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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姒锦
“我们还要用它划出去?”她问。
“嗯。”
“去哪儿?”
赵樽心里好像已经有了谱儿,睨她一眼,便未多言。
“跟上便是。”
不等她反对,他拖着棺材板儿就下了水,把它当成小舟来使唤。两个人坐在棺材里头,竟然也能划得十分平稳。从这座山的前头绕到了后头,过了好长一段路,夏初七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瞧着他目标明确的样子,她还是免不了疑惑,“难不成,你知道咱们这是在哪里?”
“嗯。”
“哇,你真有文化,地理学得真好。那说,咱要去哪儿啊?”
“前头不远,便是灌县丈人山。”
“丈人山?好神奇。”
夏初七扯了扯嘴巴。老实说,她不明白赵樽一个王爷为何能如此了解这个地方的山势地貌,可心里头哪怕有一万个疑问,见他已经不再想要搭理自个儿的样子,也就不想再多话了。
等两个人赶到丈人山上的普照寺时,夏初七才发现,原来被洪水祸害后流落到此处的人还真不少。这会儿那普照寺就像赶集一样的热闹,除了寺庙里头原有的僧侣之外,附近的老百姓在涨洪的时候,都纷纷到山上来避难了。看得出来,寺里的方丈是一个大善人,他把寺院的存粮都拿了出来,熬了几大锅的稀粥,接济上山的受灾百姓。
在灾难面前,果然人性最容易升华。
两个人入得寺内,赵樽俊美的脸上一直都是平淡的表情,目不斜视,高冷尊贵。而夏初七则是不停的东张西望,尤其看着那排起来的长长队伍,摸了摸肚皮,便有点儿忍不住了。
“我说爷,咱俩也去搞一碗粥喝喝?”
赵樽神色淡然,瞟她,“你去。”
撇了撇嘴巴,夏初七自是知道以他王爷之尊,又怎么会好意思端着碗去要吃的?想想好歹她这条命是他给捡回来的,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他在普照寺的法堂门口坐着等她,自个儿就去了前头大院子分发粥食的地方,排着队的等。
她觉得自个儿真是一个大好人。
一个人排队,便只能得一碗粥和一个粗面馒头。她把那碗薄得都看不见米饭的粥给喝光光了,还是饿得不行,原本是准备把馒头也一起啃掉的,可想到昨儿晚上那赵贱人便没有吃东西,还是忍着饥饿,把那个馒头给他揣了过去。
然而,法堂里里外外,都不见他的人。
她有点儿奇怪了,拉了一个在院子里打扫的小沙弥。
“阿弥陀佛,小师父,你见着与我同来那个人吗?就刚才还在这儿,长得很高,很好看的那个,穿了一身儿黑衣服……”
小沙弥合了下十,伸手一指,“往前左拐,方丈禅院里。”
“哦,多谢多谢。”
揣着热乎乎的馒头,夏初七也冲他作了个揖,这才沿着他指点的道路跨过一个古旧的院门儿,往方丈住的禅院儿里走去。迈入那个院子,在另一个小沙弥的指引下,她又迈入了方丈的禅房。
可是,当他见到那个白须飘飘的方丈和那个端坐在主位上,姿态雍容华贵的赵贱人时,气得小脸儿都绿了。
他的面前,一个圆几上头,摆了好几样上好的斋饭,还有一盘长得白白胖胖的大馒头。至少比她怀里揣着的那一个,更大个,更白。
赵贱人,实在是太缺德了。明明可以弄到好吃的,却害她跑到那边儿去排队喝稀饭。
亏她还想着给他带馒头呢?
“过来!”赵樽见到她一脸的郁结,抬了抬眼皮儿。
方丈慈眉善目的看了看赵樽,又看了看夏初七,“阿弥陀佛,殿下,这位小施主是……”
“小王的仆役。”
夏初七听他客套的自称“小王”,撇了撇嘴,可那“仆役”两个字,也提醒了她卖身契的存在,却是有火也发不出来。
“吃点。”赵樽优雅的拿了一个馒头递给她,淡淡说。
一时恶从胆边生,她接过馒头来,故意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谢谢爷,昨儿晚上爷您也累坏了,多吃一点才好。”
轻唔一声,赵樽也无所谓,就像没听懂她的意思一样。
他一边吃,一边与方丈聊。
“殿下可要来点酒?”
“不必。”赵樽淡淡道,“小王哪里能坏了寺中规矩。”
老和尚抚须而笑,“规矩定于人,斋戒却只在于心。”
没有想到这还是一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和尚,夏初七站在赵樽的边儿上,一边儿啃着馒头,一边儿看他风雅自在的与方丈聊天儿。
“上次一别,便是两载,方丈还是这么自在。身子骨可还好吧?”
老和尚面带微笑,“托殿下的福,都还好。当日殿下出征乌那,行军匆忙,也没忘了来探望老衲,实在是老衲之幸事。只是不曾想,再次相聚,竟是因了这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涝,实在是令人感慨……”
赵樽点下头,只是听着。
那老和尚又道,“这洪水倒是很快便能退去,只可怜了受灾的百姓。哎!”
赵樽眉棱微敛,“等小王回去,定当上奏朝廷,多拨些银子来震灾。”
两个人说着,那老和尚的精神头儿似乎越说越好,不知道怎么的,一双挂着眼袋却还炯炯有神的眸子,便普照到了夏初七的身上了。
“这位小施主,不知今年几岁了?可否报上生辰八字?”
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
古人都是这么直接的么?她很难回答也。
夏草的确切年纪她不知,若说她前世的高寿么……
瞥了风度翩翩的赵樽一眼,在这个二十岁都已经是老姑娘的时代,她真心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乎,只抿了抿嘴唇,不露牙齿的含蓄一笑。
“您老不是高僧么?您猜猜看?”
老和尚一愣,赵樽却是习惯了她的不着调儿,淡淡解释。
“大师莫怪,小王这奴儿生性愚钝,常不知自己为何人。”
老和尚颔首一笑,又瞥向了正在瞪赵樽的夏初七,神色慢慢地凝重了起来,“老衲观小施主面相,似为三奇贵人之相。若是小施主能把生辰八字报与老讷,倒是可以确定的。”
“何谓三奇贵人?这命好吗?”
夏初七好奇了。
更想不到,穿越一回,又遇上一个算命的。
老和尚说得高深莫测,“小施主是个男子,遇三奇贵格,若再遇刑冲破害,则会一生贫贱,孤苦无依,真是可惜了。若身为女子……”
说到此处,他好像有点儿顾虑,看了看默默不语的赵樽,又摇了摇头,笑着停了下来。
“老衲一时失言,话多了几句,殿下莫怪。”
赵樽唇线一牵,不轻不重的问,“若为女子又如何?方丈何故不说透?”
此时的夏初七身量还未长开,穿着男装显得身子骨更单薄纤弱,怎么看也就只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郎。于是乎,那老和尚又看了看她,加之与赵樽本是旧识,便笑着说开了。
“女子若得三才贵格,乃是凤命尔,必将福寿绵延。可惜可惜……”
凤命?
要不是在外人面前得端着,夏初七真得当场喷口水。
占色啊占色,你可知道,俺寻到了你家的祖师爷爷了。
扯不扯啊,真是。
赵樽漠然地听着,眼风淡淡扫了过来,那一又黑眸里的乌云,似乎更浓了一些,语气里带着只能她才能听得懂的淡淡讥诮。
“幸亏是个男子。不然,因了方丈这一言,岂不成了人间祸害?人人想要夺为己有?”
祸害?
他全家都是祸害。
夏初七心里头鄙视着他,并没有将老和尚的话放在心里。等赵樽吃饱聊足了,那老和尚便让小沙弥来给他安排了一间环境幽静的禅房,供他休息。
相较于外头坐在台阶,蹲在树底下的难民们,夏初七觉得在封建王朝做一个王爷,那日子可真是逍遥快乐赛过活神仙,至少不论走到哪里,都可以那么趾高气扬的拽。
兴许昨儿晚上赵樽守蛇没有睡好。一入禅房,让夏初七打了水来供他洗漱完,又吩咐她坐窗边儿守着,便自顾自躺倒在那张床上,再没有了动静儿。
夏初七心里头不太愿意,可谁让人家是主子呢?且不说他真真儿也救过她的命,就论那赵贱人身上的逼人气势,哪怕他不怒不恼,只需要往那儿一坐,眼睛儿淡淡一扫,摆上了王爷谱儿,她就诡异的会听话,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指示去办。
那感觉……就好像她前世里听见了军令。
军人的出身,果然容易被人指使。不过好歹,她现在也算是吃皇粮的人了。
这么安慰着自个儿,她坐在窗边,托着腮帮打着盹儿,脑补着如今也只不过是在执行任务,虽说不是做医生,只当是守卫上级长官而已,没有什么可隔应的。
心态好,这么一想,她便觉得这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可跟着他这样混下去,她啥时候才能摆脱这仆役的生活啊?
上次签了卖身契,赵贱人便给她上了奴籍。
在大晏朝这个户籍严苛的地方,一个奴籍的女人,甭说嫁人过正常日子了,便是被主子打杀了也是常事儿。如果她不脱奴籍,私逃了出去,就算不被人逮住,也总会感觉怪怪的。
一个没有户口的人,怎么混呢?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又神神叨叨地偏头瞅了一眼帐子里那个人影儿,轻轻哼了哼,想着要赵贱人哪一天真把她给惹急了,她索性趁他不备,把他砍杀掉好了。
“官爷,您不能进去。”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那小沙弥的声音。
“老子怎么不能进去?锦衣卫拿人,让开——”
又一个声音传来,惊了夏初七一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将她放入棺材抬到金沙村的马千户。只是这厮怎么也到普照寺来了,她还寻思他被洪水给冲走了呢?
“官爷,禅房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没有?!老子刚刚一入院子便见到他钻进了法堂里,结果找一圈儿不见人影,定是藏在了你们这禅房里头。让开,让老子们进去搜……”
听见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夏初七心下便明白了。
看来这个马千户也在洪峰来的时候逃跑了,可这厮也算是一个任务执行力度很高的人,纠结于不敢回去向东方青玄交差,一直在找那一口棺材,结果在丈人山下找到了棺材,上来又正好瞧见了她去拿粥回来,这便找了上来。
只是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没有与东方青玄接上头?
而且,他应该也不知道赵樽在里头才对。
回扫了一眼睡得没有动静的赵贱人,她心知他昨儿晚上肯定没有睡好,便也“好心”的不想打扰他。尤其是想去做那种狐假虎威的事情时,更是觉得不叫醒他,会更有乐趣儿。
锦衣卫行事,素来张扬不讲理。
就在她思忖这会儿工夫,外头便响起了那个小沙弥的“哎哟”声儿。
夏初七坐不住了。
走到床边儿上,瞄了赵樽一眼,拿了他的剑,她推开门儿走了出去。
“龟儿子,你爷爷我在这里,要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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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不说了,看俺行动吧。二锦感冒得脑袋晕乎乎,这章修修改改,居然用了十来个小时。后来看着还有不满意,又删掉了一部分。
现在眼睛都花了,看着这些字好歪啊……
(如有错漏,一会儿睡醒来修改。)





御宠医妃 第047章 棋高一着,秀恩爱。
“你!”那马千户回头,咦了一声儿。
“对,就是你爷爷我了。”一看他的神色,便知在奇怪她竟会主动出来。夏初七提了提身上青布直裰的下摆,皂靴踩在潮湿的青石板儿上,微抬着清秀的小脸,歪眉斜眼,似笑非笑,身子骨看上去瘦得像一根柳条儿似的,越发显得她手中那一把黑鞘宝剑厚重又凌厉逼人。
“好哇,小兔崽子,官爷我总算找到你了……”
那马千户小眼睛一亮,一把甩开了揪在手上的小沙弥,向边上几个跟着他一道来的家伙使了一个眼神儿。
“兄弟们,上!把人拿了,好回去向大都督交差。”
粗人啊!
夏初七为他定了下型,心里头稍稍有点儿遗憾。
要知道,被东方青玄给绑了装在棺材底那个事儿,她一直耿耿于怀。依了她有仇必报的性子,目前虽收拾不了东方青玄,可今儿这几个家伙找到门前来了,她要不好好把他们给拾掇一番,那简直不太符合她的价值观。
原本想要好好玩玩,可一瞧这马千户,人这么憨傻,她的兴致便又低了点。
不过,她却也从他的话里瞧出来了,关于她原身夏草的那个“真实身份”,除了东方妖人或者与他极亲近的几个下属之外,估计锦衣卫的人大多都不知情。包括这个马千户他几个直接执行任务的人。而且,听他那口气,他们似乎连她是一个女的都不知道。
一想这个,她又觉着好玩了。斜睃一眼那马千户,她横剑在胸前,笑眯眯的撩着唇。
“龟儿子,你可知道你爷爷我是谁?”
马千户竟然没反驳那句“龟儿子”,只重重一哼,便生生受了。
“你还能是谁?是我锦衣卫要捉拿的朝廷钦犯。”
“噢,原来如此啊。那我便来问问你,我如果是朝廷钦犯,为什么你们不敢光明正大的捉拿?为什么又是乔装,又是捆绑,又是藏棺假运的?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我是谁的人?哼,我说你们这几只啊,可真傻。你们的大都督,对,就是那个东方青玄,他其实就是一个朝廷反贼,整天干些偷鸡摸狗,诬陷忠良,祸害良善的事儿。而你们呢?食的是朝廷俸禄,做的却是东方青玄的走狗。摸摸你们的良心,可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你们长大的爹娘,还有那个眼泪汪汪对你们委以重任的当今圣上?”
不得不说,话痨在对敌的时候,也是有优点的。
她总有办法用一串莫名其妙的话便把人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包括那个马千户在内,五六名锦衣卫按着刀鞘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事实上,他们只知道这是一个极为私隐的重大案件,哪里又可能会晓得个中隐情?
只不过,什么当今圣上……何曾眼泪汪汪的对他们委以重任?
懵了一会儿,马千户率先反应过来,哗啦一下抽出腰刀,直指向夏初七,“小子休要胡言乱语。王二,朱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把人给老子拿了。不然,回头到大都督那里,咱们一个也别想落着好。”
“是!”铿啦声里,几个人抽刀便要上来拿她。
“慢着——”
夏初七不仅不避,还悠然自得的从青石板的台阶上,又走下来一步,高举起尚未出鞘的宝剑。
“各位官爷,麻烦睁开你们的狗眼,仔细看明白,你们可识得此剑?”
在几个人看着剑柄愣神的当儿,她唰的一下将那把寒光闪闪的黑鞘宝剑抽了出来,在剑穗的晃晃悠悠里,浅浅眯着一双眼儿,一字一字念着那刀鞘上的字儿。
“钦赐神武大将军,晋王……”
‘赵樽’两个字儿,私下里她敢偶尔敢喊一喊。
可在外人的面前,她当不起那大不敬……却是没有出口。只停顿一下,又冷哼一声,视线冷冷的扫向那几名锦衣卫。
“看清楚了吧?见剑如见人。有晋王殿下的随身宝剑在此,谁敢动我?”
马千户等人自然知道那一柄就是赵樽的配剑,也知道这小子确实是赵樽的人,可他们又哪儿会知道赵樽就在里头睡大觉呢?而且锦衣卫制度严苛,他们素来都只听命于东方青玄一个人,办差的时候,也只需要把手头的差事完成了就好,哪里管得了上头那些“大神仙们打架”?
神色沉了一下,马千户握刀的手一紧,再次厉喝,“小子,你少他娘的在这儿放闲屁,随便拿把烂剑便敢自称是晋王爷的,哄三岁小孩儿玩呢?”
哟,不敢承认,夏初七故意瞪他,“龟儿子,你不识字呀?”
那马千户接得也十分自然,“不识。”
“真可怜。”夏初七差点儿喷出笑声儿来,“那,喊声爹爹我来教你?”
这时方知让她给占了便宜,那马千户的大饼脸生生僵硬了一下,顿时一黑,“小子胆儿不小。哼,按你的说法,那官爷我手里拿,还是咱们锦衣卫大都督的绣春刀呢。”
一听到东方青玄的名字,夏初七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斜斜一睨他,她收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哦?依官爷您的意思,大都督可是比晋王殿下还要尊贵?大都督的剑在你的手上,便可以拿晋王殿下的人喽?”
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嘴刁的。虽常常在赵樽面前吃点儿小挂落,可一般人要想在她的嘴上讨到便宜,还真是不容易。虽说对于马千户这样的锦衣卫官吏来说,大都督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而锦衣卫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像螃蟹似的横着走,抓人、逮人、审人、关押人、刑决人都不需要通过刑部和三法司,也都是因为有了东方青玄。这些都是实事,可偏偏任谁也不敢说一句,大都督他敢比晋王殿下更尊贵。
晋王爷是天家之子,生来便是不一样的。
这是每一个人大晏王朝的人,都懂得的道理。
于是乎,三两句话下来,夏初七的伶牙俐齿,马千户的不擅言辞,很快便见了真章。只见那马千户被她噎得那黑脸一阵阵胀红。可他再傻也意识到了,这小子故意在那里胡搅蛮缠,指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儿。随即,他也不再理会他再说什么,一挥手,便粗声粗气的喊。
“还要老子再说一遍吗?速度拿人!”
“是,马千户。”
五六名锦衣卫动作不一的比划着手上腰刀,一步一步地朝夏初七走了过来,可行动速度却不那么快。他们不怕弱不禁风的夏初七,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忌讳她手上的那把晋王剑。赵樽的剑什么样子,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可上头“钦赐神武大将军”几个字,却都是识得的。
硬着头皮,他们比划来比划去,都只是几个虚招,只嘴里不忘了招降。
“小子,收剑不杀。”
夏初七抱着双臂一动不动,心知东方青玄要活口,这几个家伙本来就不会杀她,只是更加淡定地嘲笑。
“有种就过来杀啊,缴了爷爷我的剑,我就随你们走。”
“兄弟们,上……拿了她。”
那个叫王二的人,执行力度明显强于其他几个,只见他手上刀锋一挽,身子随即便直接扑了过来。夏初七目光一眯,速度极快的闪开,唰拉一下滑出了三尺之外,接着小跑到禅院另一头的大榕树下面,像猫逗老鼠似的,冲他们几个勾了勾手指头。
“来啊,这边儿来打,这边儿地方宽敞。”
几名锦衣卫对视一眼,又往她那头扑了过去。
正如她想的那样儿,大都督要的是活人,不能随便砍杀了她。因此虽说他们人多势众,却也有点儿投鼠忌器,施展不开,被她钻了空子,一直逗猫逗狗似的带得他们满场乱跑。
“哈哈,有点意思。”夏初七眼睛盯住他们的动作,一只手拿剑,一只手握拳,始终摆出一副擒拿格斗的架势,一双脚却如同拳击运动员比赛时的那样儿,一下又一下,在青石板上有节奏的慢慢跳来跳去,不断变幻着调戏方位……
她在那里一阵怪跳,把几个锦衣卫的头都给绕晕了。
“小子!你他娘的跳什么跳啊?怪里怪气。”
“老子这叫……”
哗啦一下,夏初七突然莞尔一笑,径直朝他们扑了过去,就在他们拿刀格档的当下,她却往斜刺里一个大滑拉,整个人便如同一只灵巧的鹞子,身形极快的窜到了一边儿,动作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只转眼之间,手上那一把幽光闪闪的饮血之剑便架在了马千户的脖子上。
“全都不许动,把刀放下。”她板住脸,沉喝一声,等几名锦衣卫都照做了,又才笑眯眯地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们的大都督是不是没有教过你们啊?今儿爷爷我免收学费,都学着点儿。”
锦衣卫一行五六个人,竟然被她给忽悠了,顿时都有点儿懵。
情况太过诡异,他们来是要抓她的,却被她生生擒了一直在边上观战的马千户?
尤其,她使用的那些招数,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见过。
“你……放下剑来,奸狡欺诈,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夏初七噗嗤便笑了,“打得过的人,才叫英雄好汉。打不过的人么,全都叫着怂包蛋。”
若论武功,夏初七当然不如他们。可她会的杀人方式,却是特种兵的“一招致敌”,都是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东西。但凡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打架的时候耍花架子最是没用,越是看上去繁杂的花样动作,越是只适合舞台上去表演。除了比划起来好看之外,杀人根本就不上道儿。在红刺特战队,她们在格斗方面接受的训练就一个,目标也只有一个:一招制敌,一招杀人,出手要干净利落,不要给对手留下半点儿余地。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便是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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