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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姒锦
“老爷,真有你的。”她由衷的感慨。
“怎的?”赵樽傲娇地看她。
“狡猾狡猾的。”
仰天望着阳光灿烂的天空,夏初七的唇角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赵樽却是面色平静,淡淡挑了挑眉,看着她,突然莫名道了一句。
“放心吧,在额尔古还会有艳遇。”
“艳遇?”夏初七的嘴巴成了“o”型。
“嗯。艳遇!”他肯定的点头。
这么说流匪来袭,不是那么简单了?
看来她还是太善良太单纯了!夏初七褒奖着自己,微眯着一双猫儿眼,讨好地朝赵十九腻歪发笑,“老爷,你给我说说呗,会有些什么艳遇?是遇男啊,还是遇女啊?是用我上呢,还是老爷你亲自上阵?”
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赵樽幽暗的眼,微微一闪。
“三公子的礼物,不要嫌多。”
“啊哦,又是这个三公子?!”夏初七一愣,不解地道:“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啊?放狼来袭,不让我们探皇陵,约了咱额尔古相见,又搞出一群流民来,真是看不懂他了。”
赵樽唇角一弯,抚着他的胡子。
“有老爷在,丫头无须多想。”
夏初七一声叹息。
“老爷这般英明神武,那丫头做什么?”
“陪老爷睡觉。”
“……”
~
天空高远,风和日丽,微风送暖。
这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夏初七骑在马背上,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儿。
从嘎查村到额尔古,属实有些远。即便有海日古这样的老人带路,他们走得也全都是近道,也是在三天之后才赶到的地点。
这一日,离额尔古的“鲁班节”,还有整整两天。
鲁班节还未开始,但额尔古已是热闹了起来。
这是一个临河的古老城池,除了一片安置各地商队而暂时搭建起来的毡帐之外,也有早些年修建的汉式建筑,夯实的土墙,扎堆的房舍,更有兀良汗执政的官署,看上去额尔古应当是这个地方较大的城市了,若不然,也不会用来举办“鲁班节”。
托了宁王殿下的福,他们这一支来自南晏的商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兀良汗与北狄一样,沿用了前朝的官职系统,接见商队的是一个叫特木尔的达鲁花赤,他专程过来拜见了宁王殿下,便把与他随行的商队安置在了离官署地最近的商区。
商区的样子,有一点像后世的展销会。
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摆着他们的商品,操着不同的口音,或吆喝,或高声谈论,或以物换物,有一点原始,又有一点先进,这是夏初七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商业化气息,她很有兴致。
在赵老爷的要求下,她身上披了一件防风的斗篷,戴了一顶蒙式的乌毡帽,半掩着脸,风度翩翩地逛着商区。
她的身后,跟着游魂似的甲一。
“甲老板,这个咋样?”
“嗯。”
“嗯是啥意思?”
“不咋样。”
夏初七有些叹息,不明白赵樽为何偏生就看上甲一这样的呆木头,与他生活了这么久,她还没有被气死,真是老天长眼。
行走在商区里,她东看看,西看看,捏捏瓷器,摸摸棉布,捅捅茶叶,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阳光下,肌若冰雪,色若春水,可那股子兴致劲儿,看上去又幼稚得很,瞅得甲一微眯了眼,有些不忍直视。
“宝音——”
微风过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蒙族妇人正在汗流浃背地追赶着挤在中间的一个小糯米团子。那小糯米团子穿了一身粉嘟嘟的蒙族小孩儿衣裳,约摸就两岁光景,小小的个子,身子却灵活,在大人们中间绕来绕去,任凭那妇人叫喊,却不理睬半分。
“宝音——”
小糯米团子还在往里面穿,那蒙族妇人吓得不行,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身子,狠狠捂在怀里,吓得心脏怦怦直跳。
“不要乱跑了,我的小祖宗,你可吓死我了。”
小糯米团子头上的羊角辫晃了晃,无丝毫畏惧。
她奶声奶气的道,“阿木古郎,让宝音……玩耍。”
看得出来,她年纪小,还不能说太长的句子,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那一股子机灵劲儿,却显得极为懂事。尤其那一张嘟着的嘴儿,一张一合间,红嫣嫣的,像一只诱人果冻,令人恨不得上去吸上一口。
夏初七站在人群中间,手里捏着一个瓷人,石化了。
她一句也看不懂小糯米团子和蒙族妇人的话,只是被那孩儿的容貌吸引住了。她活了两辈子,从来就没有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小女孩儿,那精美的五官,如玉似琢,活脱脱一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儿,彻底的勾住了她的魂儿。
可是,看那蒙族妇人的样子,容色却是粗糙了一些,怎样看也是不应该生出这等美人儿的才对?
情不自禁地,她走了过去。
“小朋友——嗨——”
她不懂得怎样和小孩子打招呼,一声“嗨”很是别扭。
小糯米团子没有理会她,小眉头微蹙着,样子极是高冷。倒是那个蒙族妇人警觉地抱紧了孩子,用蒙话问了她一句。
“你是——?”
夏初七恨死了自己不懂“外语”,只能凭着她的表情,看出她的惊慌来。为了不让人家戒备,她清了清嗓子,尽情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友善,再一次用汉话道:“嗨,我是楚七,请问您是这小姑娘的娘吗?”
那蒙族妇人凝眉看着她,很明显,她听不懂。
“我不认识你。”
她说着蒙话,夏初七说着汉话,完全无法交流。
“以前不认识,嘿,现在不就认识了?”
夏初七温和地笑着,试图拉近彼此的关系,可那个蒙族妇人像是没了耐性,盯了她一眼,抱着怀里好奇的小糯米团子便转了身。
“喂——”
夏初七心里一紧,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让她很想要认识这个孩子,很想抱一抱她,想得都有一点情绪化的,竟是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一把拖住了妇人的手。
“大姐!”
妇人警觉的回头,“你要做什么?”
夏初七咧嘴一笑,努力回忆着当初跟着如风学的那几句蒙话,很快说了一句“你好”,可接下来,她又不知怎样说了,比划了半天,看那妇人也不懂,又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来,塞到小糯米团子的手上。
“送给你的,高冷可爱的小朋友,我很喜欢你。”
小糯米团子低头看了一下香囊,眼皮儿抬了抬。
一个小小的动作,看愣了夏初七。
有一点傲娇,有一点冷漠,有一点生人勿近的疏离。她似乎并不想要陌生人的东西,可嫌弃地瞥她一眼,她还是把香囊挂在了小手腕上,却并不言语。
没由来的,夏初七心里一喜,又腻歪上前。
“大姐,我是从南晏来的商人,看你家小姑娘可爱,喜欢得紧,反正这几日在额尔古也闲……能不能说一说,你们住在哪里?我有空的时候,来找你们玩啊?”
那妇人不懂她的话,但大抵也感觉出来了她的善意,朝她微微笑了笑。但由于语言交流障碍和对陌生人的防备心,她分明没有停留的打算,紧张地点点头,抱着宝音离开了。
夏初七捏着瓷人,怅然若失地顿在原地。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那小糯米团子粉扑扑的脸,却从那蒙族妇人的肩膀上伸了出来。她给了夏初七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用标准的汉话说了一句。
“我才不高冷,只是……不想理你。”
小糯米团子竟然是懂得汉话的?
而且,她的汉话分明比蒙话说得更顺?
夏初七心里一喜,跑上前几步,“为什么不想理我?”
小糯米团子伸出小脑袋,歪了歪,“你没有阿木古郎……好看。”
“呃”一声,夏初七不晓得哪个是“阿木古郎”,正要追上去再问,那妇人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在人群里挤得越来越快,转眼便没了踪迹。
“我住在千金坊。”
知道宝音又说了什么,但是距离太远,她没有看得太清,不由大失所望,越发憎恨起自己的失聪。
怔在那处,她许久没有动弹,只喃喃了一句。
“宝音……”
甲一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她说她住在千金坊。”
夏初七看着他的脸,感激的一瞥。
“谢谢。”
甲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指了指商区,“前面还有两条街很热闹,要不要过去看看?”
从小糯米团子离开视线起,夏初七逛商区的热情,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瓢冷水——冷却了。她看着甲一摇了摇头,懒洋洋地叹口气。
“不逛了,回去吧,老爷或许有安排。”
喧闹的人群湮没了她与甲一的身影,可就在不远处一个商品展区的帐篷边上,却有一道灼人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那人一动未动,锦袍玉带的身姿如同芝兰玉桂一般俊美,一双狭长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淡琥珀色的光芒。
“诺颜——”他的身边,一个蒙族武士打扮的清瘦男子,小心翼翼地喊他一句,又改了口,“三公子,宝音小郡主回去了。”
锦袍公子没有转头,“嗯”一声,还是未动。
年轻的蒙族武士,浅浅蹙了蹙眉。
“三公子,时辰差不多了,你该回去吃药了。”
“……”锦袍公子没有回答,颀长的身姿逆着太阳的光线久久未动,直到人群里再也看不清那一个娇小的影子,他才侧过头来,看向蒙族武士。
“如风,旧主子来了,你可要去请安?”
“属下……”如风顿了一下,也望了一眼夏初七离开的方向,然后慢慢地低下头,俯视着阳光下的一抹影子,轻轻吐出三个字。
“不去了。”
~
回到毡包里,夏初七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
那个小糯米团子太可爱了,那粉红色的身影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占据了她的脑海,以至于那小小的身影不停与她记忆里的襁褓,还有她自己脑补出来的小十九样子相重合。
人家的孩子在乖乖的长大。
可她怀孕十月,辛苦分娩出来的小十九却……
她捂着脸,默默地坐在那里发呆。
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了?商区不好玩?”
赵樽先前在毡包里看书,知她喜欢热闹,方才叫了甲一陪她出去逛上一逛,哪里会想到,她兴致勃勃的出门,却是一脸愁容的回来?
“赵十九——”夏初七握住他的手,声音凝噎,“我好像看见……小十九了。”
赵樽眉梢一沉,没有说话。
“真的,我觉得她是我的小十九。”
她急急说着,赵樽却俯身抱起了她。
“阿七你逛累了,休息一下?”
“不,我没累,赵十九,我说的是真的。”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她眼眶一热,身子便无力地扑在了赵樽的怀里,紧紧圈着他的腰,吸着鼻子把先前在商区里的惊鸿一瞥,说与了他。
他原以为赵十九会笑话她的神经质。
可是过了良久,他却一言不发,只是把她抱坐在椅子上,轻轻抚着她的头,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动作极轻,也极为缓慢。
“赵十九,是我疯了吗?”
“……傻七。”
“我……就有那样的感觉。如果小十九还在,也应长成那般的好看,那般的调皮,那般的……对,她抬眼那个动作,与你像极了,真的很像,我以为看见了你的翻版。”
她急急地说着自己的感受,一句比一句快。赵樽没有打断她,像是看懂了她内心的焦渴和怅然,他将她紧拥在在怀里,若有若无地揉着她头发,等她说完了,方才宽慰地一笑。
“都在额尔古,一定有机会见上她的。到时候,我们认她做干女儿,可好?”
“真的?”夏初七仰着头,盯着他的假胡须,“噗”的一笑,心里放松了不少,唇上又荡开了一抹促狭的笑意,“就你如今这个样子,恐怕得认人家做干孙女才行了。”
“好哇,敢笑话你家老爷?”
他笑着捏她的脸,她飞快拿手去捂,两个人打闹起来。
慢慢的,夏初七的心绪又恢复了平静。她唤了一声“赵十九”,便安静了下来,像一只树袋熊似的半趴在他的身上,徜徉在他给予的幸福感中,一动不动地思考了好久,突地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他。
“赵十九,我再给你生个孩儿,可好?”
赵樽低头,轻轻一笑,“不急。”
“为什么?”她一愕。
“等你身子好些的。”
他淡淡的声音,没有情绪,却又满是宽容。夏初七心里一紧,抿紧了唇,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他。
她不是傻子,失聪了这么久了,不用脑袋考虑,她也猜测得到,如赵十九这般睿智的男人,如何能不晓得她的耳朵有问题?
但他不揭她短,也不安慰。
这便是一种最好的安慰,最大的纵容。
~
湛蓝高远的天空,慢慢地低沉了下来,火红了一天的霞光也被乌云吃入了庞大的肚子。额尔古的草原上空,慢慢地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天幕。
灯火亮了,喧嚣结束了。
吃着自家煮出来的饭菜,夏初七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正与赵十九商量今儿晚上去哪里消遣一下,感受感觉额尔古的夜晚,便见二宝公公垂头丧气地进来了。
他像是受了什么打击,收拾碗筷时似乎都没有心情。
“怎么了,白白胖胖的大帅哥?”
夏初七笑了笑,打趣的看着他。
“姑娘……”郑二宝扁着嘴巴,白胖的脸颊上,肥肉抖了抖,原是想要说什么的,可看了一眼他家爷的黑脸,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垂着眼子,咕哝了一句,“没什么。”
夏初七轻轻一笑,手心在桌上打着节拍。
“分明就是有事,还想逃过我的法眼?速速招来。”
郑二宝哭丧着脸,扁着嘴巴,还是不言语,直到赵樽淡淡地飘出一个“说”字,他才猛地放下手上的碗,“扑通”一声跪下来,先请了罪,才哭哭啼啼的哀嚎。
“输了!都输光了——”
输啥了?
夏初七诧异的看着他。
很快,她便从郑二宝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们这一群人来了额尔古大半天,赵樽都没有安排任务,除了值守的人之外,都是自由活动。这额尔古的城镇不仅热闹,与漠北大多数地区不同的是,还有许多南人的娱乐项目。
自古以来,娱乐之事,自然脱不开赌博。
额尔古的城中,有一个大赌坊,说是南人开的,叫“千金坊”,侍卫们原本没有打算去的,结果被海日古那老头子一激,说是好赢钱,便相约去玩一把,结果还真是赢了不少。
落晚的时候,得了这样的好信儿,二宝公公也控制不住,被银子冲了脑,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让他们帮着押几注,得点小利。结果这个倒霉货,自个儿没有享受到半点赌博的乐趣,倒是把本儿都压进去了。
“老爷,奴才……的棺材本都没了。”
赵樽看着他的伤心样儿,笑容浅淡。
“你这岁数,还死不了,不急,再慢慢赚。”
太恶毒了!夏初七感慨着,叹着摇头。
郑二宝吸着鼻子,白胖的脸上,越来越苦,“老爷,我还要养大胖儿子的……先头来之前,我便托了老家的人,为我看好了一个孩子,准备过续过来给我捧香炉……如今看来是养不上了……”
赵樽点了点头,似乎很了解地看他一眼。
“下去吧,领十个板子,长长记性。”
太可怜了,输了赢,还要挨打?!夏初七看着郑二宝使过来的“求救”眼神儿,侧眸看着赵樽,以一种极为轻松的调侃语调道,“老爷,我们这么善良的人,不能看着二宝公公养不上孩儿,还没有棺材本,对不对?”
赵樽慵懒地靠向软垫,似笑非笑看她。
“不然如何?”
“去赢回来!”夏初七看见“千金坊”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便已经蠢蠢欲动了。她若是记得不错,白日里那个小糯米团子说的地方,不就是千金坊么?
她必须得去见一见她,再见一见她。
“不妥。”赵樽的声音仍是懒洋洋的。
夏初七看着他淡然的脸,牙根儿有些痒。
“有何不妥,救人一命当造七级浮屠。”
“救谁的命?”赵樽挑眉。
夏初七瞥一眼苦着脸的二宝公公,示意一下,那厮便拼命地磕头,然后哭天喊地道,“老爷,奴才活不下去了,奴才没了棺材本,没了大胖儿子,往后怕是不能再伺候老爷和姑娘了,奴才,奴才……”
看赵樽没反应,他有些演不下去了。
赵樽淡淡扫他,冷哼一声。
“十个板子死不成,一百个应当够了,去吧。”
“啊”一声,郑二宝差一点晕厥在地。
说起来夏初七是一直很佩服二宝公公的演技的,可眼下看他演得这么拙劣,不由捂脸,也有些想暴打他一顿。
叹了一声,她看向赵十九,“老爷,真金不怕火炼,只是赌博而已,小意思,你怕什么?”
赵樽反问,脸有些黑,“老爷我怕什么?”
夏初七一乐,“怕没银子。”
兜里没钱的财主赵老爷听了这话,脸有些绿,夏初七嘿嘿一笑,极为和善友好地挽住他的胳膊。
“放心吧,丫头不会让老爷丢脸的。钱而已!丫头兜儿里有的是。”
“哼!”
赵樽慢吞吞起身,反手拽住她的手腕,从郑二宝的身侧走了过去,淡淡丢下一句,“跟上,今儿若是赢了,便饶了你。若是输了,你就等着入棺材吧。”
“啊!哦——”
郑二宝再次惨叫着,灰头土脸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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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271章 赌中之赌
赌博这事儿,无数人恨之。但它偏生是一项跟随着人类发展一并传承的活动。世上有很多东西都在历史的长河中灭绝了,它却稳稳地流传了下来,还经久不衰,越传越有味儿,越传种类越繁杂。
这个时间点不早了,但对于夜不归宿的赌鬼来说,正当时候。“千金赌坊”里人山人海,赌博的方式很多,什么单双、骰子、牌九、四门方宝、数仓、藏弦……应有尽有。但与时下绝大多数的博戏一样,主要还是通过掷骰子的方法来进行。
外头的风很凉爽,但夏初七与赵樽进入赌坊时,里面空气却不流通,显得极为闷热。坊里人声鼎沸,喧闹不堪,无数人在热火朝天地喊着“大、小、下下下、压压压”。看到这情形,夏初七不由得蹙了蹙眉。
小宝音说她住在“千金坊”,可这样儿的地方,是小孩儿能待的吗?什么样的父母,能够让孩子住在这里?想到在展区上见到的那张粉妆玉琢的小脸儿,她心里冷不丁抽抽了一下。
难不成,她阴沟里翻船,竟然被小糯米团子给耍了?
看到赵樽进来,几个正在参与赌博的侍卫顿时傻了眼儿。
“老……”
“老什么老?”夏初七心知他们害怕赵樽责罚,可他们是来翻本儿的,若是暴露了身份,还怎么玩?她飞快地瞥过去一眼,打断了他们的话,笑吟吟地拱手一圈,笑道:“众位兄弟,赌逢知己千金少,相逢何必曾相认?哈哈哈,你们继续玩,继续玩!随意点,随意点!”
众侍卫闭了嘴,看赵樽没啥动静,心里一喜,纷纷揖礼。
“好说好说!”
互相看一眼,谁也没再出声儿,只当彼此不识。
看到这情形,一个赌场小二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弯腰笑对赵樽。
“这位爷,头一回来吧?是要玩一会儿?”
赵樽为人素来高冷,只淡淡扫他一眼,并不吭声儿。夏初七看着小二,笑吟吟地接过话去,“瞧你这小哥儿,真不会说话。你们赌坊开门儿做什么的?我们老爷来你们的赌坊,不是来玩的,是嘛来了?”
那小二一愣,拍拍自己嘴,打了个哈哈。
“告歉告歉!这位爷——里面请。”
果然,古往今来态度最好的就是服务行业,那小二嘴皮子很顺溜,受了责怪也不拉脸子,热情地邀了三人往里,一路躬着身子,便把他们迎入了里间。
里间空间很大,空气也比外面好了些多。夏初七只粗略一看,心下便明白了。同样在一个赌坊里,但因为客人的身份不同,赌博的筹码大小或者说档次也就不一样。大抵小二看他三个穿的非富即贵,便懂事儿地把他们领进了里面的“vip包房”。
这里的人,比外面少了许多。
但他们赌博的兴致,却丝毫不少。
而且,比起外面五花八门的赌博方式来,这间“vip包房”里,显得更为简单粗暴。他们赌的是最寻常,最直接,输赢速度也最快的骰子“压大小”。殷勤的小二抬了椅子过来请赵樽坐下来时,一局刚刚结束,庄家老神在在的摆弄着骰筒,边上一个年轻的荷官正在大声吆喝着,让闲家们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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