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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姒锦
“你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夏初七放下手,无辜的摊了摊,笑容友善。
“我说过了,我是来帮你的,你不信?”
托娅冷哼一声,“哼!你们中原人有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夏初七微微一愣,朝她竖了竖大拇指,顺便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抚了抚,凑近一张满是坏水儿的脸,笑得格外善良。
“没有想到公主对中原文化这样了解……那样就更好了,来来来,我们在帐里详谈如何?”
~
约摸半刻钟后,夏初七微笑着走出了托娅公主的毡帐。
她抚了抚身上的衣裳,正准备绕过毡帐回到广场去,垂着的视线便看见了地上的一双鞋,那是一双南晏人常着的皁靴,质地精良,做工繁杂,一针一线都极为讲究,但沿着那双鞋向上看,却是正宗的蒙族服饰……不需要看脸,她也可以猜测得出来,此鞋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呵……”
她轻笑一声,抬起头来,迎上那人的眼,“怎么的?尊贵的诺颜王子也到这儿来了?是准备来亲自选妻,还是为了赌约之事,想私底下搞小动作?”
东方青玄眼神一闪,看着她,一脸闲适的笑。
“周官在放火,百姓自然也要来点点灯。”
“不对,周官是你吧?我们才是百姓。”夏初七看他一眼,“噗”一声笑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可笑之事,一直捂住肚子笑得止不住,好一会儿,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才直起身来瞥着他,“你这话太有喜感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赌约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一来这是你的地盘,二来那些是你的子民。你说说,你要让她们谁脱衣服,她们能不脱吗,敢不脱吗?不要说草原之花,即便是你要那些姑娘全部都脱光衣服,想来她们也乐意得紧,对吧,诺颜王子?”
被她直呼“诺颜”,东方青玄没有意外,只微微眯眼,轻嗤一声。
“没人逼你们,你们可以选择不赌。”
不赌?拿他们的小十九来做筹码,他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看着他脸上一惯的浅淡笑容,夏初七心里一抽,突地有一种想要撕开他脸上假笑面具的冲动。
咬咬牙,她倒底还是没有冲动,只装着不在意地摊摊手,指向背后托娅的毡帐。
“随你意,再会!”
说罢她抬脚要走,可一个步子刚迈出去,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她抬头,平静地直视着他,冷冷发笑。东方青玄目光微微一沉,也沉默地注视着她。
二人你来我往的互视着,良久都没有说话,但目光里的情绪冲撞却极为激烈。
“故人相见不易,这便要走?”好一会儿,他笑开。
夏初七唇角上扬,看上去带笑,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东方大人换皮不换骨,从南到北都杀气腾腾,小女子实在惹不起,只好躲着走了。”
“你在生我的气。”他沉默一下,突然开口,说得很肯定。
生气?岂止是生气那样简单?夏初七目光凉凉地注视着他,嘲弄的笑,“我曾经一直当你是朋友,即便你说你杀了我的小十九,我也为你找到了理由,让自己不去恨你……可是,这两日,我为你设想了成千上万种原因,也为你预设了无数不得已的苦衷,却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可以说服自己来相信你的无辜……东方青玄,若说当年在南晏京师你有不得已,那么,过去将近两年的时间,你难道就真的找不到给我一丝音讯的机会?身为一个母亲,丢了孩子这样久,你以为我应当如何待你?”
东方青玄缓缓勾起唇角,像是在笑,更像是在讽刺。
但是,他却没有讲话。
夏初七撩着他一如往昔的俊美容颜,想到广场高台上至今不能相认的小十九,心脏狠狠一揪,笑容更为讥讽,“当然,你还没有做过父亲,你也不会懂得做父母的心情……东方青玄,其实不论你做了什么,但凡你能给我一点点消息,告诉我,我的女儿还活着,她还没有死,那么我这两年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押,更不会这般度日如年,今天我也不会那么恨你……”
“呵”一声,东方青玄笑了,“恨我?喜欢,你便恨我去吧。”
夏初七看着他无所谓的眼,有些烦躁了,挣扎着便想脱开手腕。
“没错,我恨你。非常恨。”
东方青玄眉梢一扬,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腕上挣扎时被拽出的红印,松开了手,低声笑道:“你不必为我找任何理由开脱,更不必拿我当你什么所谓的朋友。因为在我这里,你从来都并非朋友。我做任何事情,只为了我自己要达成的目的,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变……至于目的是什么,你已经很清楚,当初带走你的女儿,也是为了这个,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自然不会错过。不达目的,决不放手。”
夏初七牙齿一咬,冷笑,“何苦?你并不是这样的人。”
东方青玄妖冶的眼一眯,勾唇凉笑,“我是。”
夏初七哼唧一声,斜眼睨着他,没有回应。
他笑笑,继续说道:“楚七,你是幸运的,因为你遇上了赵樽那样的男人,那样的奇葩……竟然会把女人看得比江山还重?在我看来,他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男人的世界在于逐鹿天下,有了江山,有了权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更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女人……”
略带嘲意的看她一眼,他的笑容添了一丝讽刺,“论容颜,不值;论品行,不值;论才气,不值;论妇德,更不值。”
一连几个不值,他说得轻松惬意,侮辱性也十足。
可这一番话,却把夏初七彻彻底底的逗笑了。
“如此便好,我也无须顾虑了。”
东方青玄也笑,“你有无顾虑并非要紧之事。总归……你们赢不了我。”
微微一眯眼,夏初七冷漠的视线,钉子一般刺向他,沉默了许久,突兀地问道,“东方青玄,你心里的仇恨,到底是冲谁来的?”
东方青玄微微一愕。
怔忡片刻,他笑看着她,妖娆如狐狸。
“等你赢了我,我会告诉你。”
夏初七冷哼着,唇角一弯,语带讽刺的笑,“反正还有时间,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他没有吭声儿,似是默许。夏初七也不管他许还是不许,犹自开口道,“我以前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有一个秀才和一个姑娘相爱了,但为了能给姑娘更好的生活,秀才离开了姑娘,奔自己的前程去了……几年后,秀才小有成就,又回头来找这个姑娘,没有想到姑娘却嫁给了一个什么还不如他的男人。”
“秀才想要挽回,可人家姑娘过的日子不错,不愿意跟他,这个秀才就痛哭,觉得老天对他不公平,想要报复,不想让那姑娘过好日子……这个时候,秀才遇到了一个和尚。”
“那和尚跟他说,从前,海边有一具*女尸,整天日晒雨淋,受海水浸泡。一个男人路过,看了一眼,走了。另一个男人路过,心生恻隐,脱下衣服,盖在了女尸身上,走了。后来又有一个男人路过,他挖了一个坑,仔细地把女尸埋了。”
她的话有些颠倒难懂,东方青玄听得眉头一蹙,“老和尚后面的话与秀才有何关系?”
夏初七浅浅笑着,盯住他的眼,颇带禅意的叹了一声:“老和尚的故事讲到这里,就停止了。那个秀才也好奇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和尚说,你就是那第二个男人。她现在嫁的,是细心安葬他的那个……所以,你和她之间,只有盖一件衣服的缘分,人家的缘分也许更深。这个秀才听后,突然就想通了,也不强求和那个女人一起,更打消了想要报复她的念头。”
“完了?”东方青玄轻笑。
“完了。”夏初七目光一沉,道,“所以,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强求不得的,人只有放过他人,才能真正的放过自己……”
东方青玄睨着她清丽美好的容颜,搓了搓额角,笑得妖媚,“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夏初七嘴角一牵,正准备说话,他却突地笑开了。
“自作多情!”
留下一句似笑非笑的话,他摆动一下空荡的左袖,扬长而去。
~
额尔古广场上热闹未绝,一直持续着高热的状态。无数姑娘的梦想在此启航,不等靠岸,便如流星般陨落。有无数人在叹息,也有无数人在津津乐道美人儿的才艺,然后,人人都在静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空气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压迫感。
夏初七嗅着这古怪的气氛,皱了皱眉,坐回椅子上。
高台上的东方青玄看她一眼,偏开头,笑着喂了一粒果脯到小宝音的嘴里,小宝音甜甜的望着他笑,那笑容美好而刺目,刺得夏初七眼睛一酸,差点儿把眼泪给酸下来。
赵樽侧目睨她一眼,垂下手去,握了握她的手,“阿七!”
夏初七知道他的示意,微微一笑便转了头。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着,他轻轻启唇,问:“你怎样做的?”
夏初七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朝他眨了眨眼,故意卖关子。
“我办事,你放心。”
赵樽深深注视她,目光有宠爱的笑意,“阿七连老爷也要瞒?”
夏初七咬唇沉吟一下,眸底满是黠意,“老爷做事,不也总瞒着我么?再说,在草原之花还没有出结果之前,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了也没啥用。不过我晓得,即便我不出手,老爷今儿也决不会把咱们闺女落在额尔古的对不对?嗯,老爷有老爷的法子,阿七有阿七的法子,若是阿七的法子有用,老爷便可省省事……你觉得呢?不如咱们都互相保密,如何?”
喟叹一声,赵樽在她手心里挠了挠,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既然阿七说了,老爷便依了你。”
“好,一言为定!”夏初七吐了吐舌头。
赵樽瞥着她,俊气的黑眸轻轻一眯,却又补充,“但为免你骄傲,老爷不得不泼你冷水。今日额尔古的一切,远不如你想的那样简单,包括……东方青玄。”
他的眸,很深邃,幽暗,带着一种直透人心的洞悉力。
夏初七品味着从他唇边溜出来的字眼,像是读出了些什么来,又像是听见那个名字有些不爽,心脏莫名地往下沉了沉,足足停顿了数秒之久,方才松开一口气,再次笑嘻嘻朝他眨眼。
“多谢老爷提点,奴婢省得。”
她的压抑与伤感,不过一瞬。却没有逃过赵樽的眼。
这样的阿七是独特的,同样,也是让他心疼的。
他紧了紧她的手,没有拆穿她,只淡笑一声便偏开头,看向场上的比赛。
夏初七了然的收回视线,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场上的美人儿身上……瞧着瞧着,她突地生出感叹,“这草原上的美丽姑娘,这样多,这世间上的姑娘,美丽的就更多……老爷,你有没有觉得,你就这样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人生会有遗憾?”
“属实……遗憾。”赵樽回头,看她黑了脸,淡定的笑,“阿七是不是觉得自家作了孽?”
“作孽?”夏初七歪头瞥他,目光发狠,“我做啥孽了?”
“好端端的,非得长成一颗歪脖子树。”赵樽懒洋洋地说着,漫不经心地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搓揉着,一字一顿道,“长歪也就罢了,还敢来祸害老爷,可不就是作孽么?”
“……”夏初七瞪大眼,死死盯住他不放。
“……”他眉梢一挑,微笑看她。
“唉!”对视片刻,她叹,“好了,下辈子,我努力长正。”
他轻“嗯”一声,拍拍她手背,“歪了也无妨,老爷不嫌。”
心里一笑,夏初七知道他是想让她放轻松一点,也配合地认真思考着,点头道,“老爷大恩大德,奴婢来世……一定非歪不可!”
“咚”——
又是一声鼓响,打断了他们的叙话。
夏初七听不见,但眼看赵樽扭头,便也跟着看过去。
场上,那达鲁花赤又站了出来。
他高声道:“比试至此,候选的姑娘只剩下四名,比试的项目,也只剩一个。”
啊哦?!得了赵樽的翻译,夏初七赶紧收回心神,正襟危坐地看向场上,密切注意起来。显然,已经到了“四分之一决赛”的时候了。不过看这个情形,与后世的赛制还是不一样,他们这是准备一局定输赢的意思?可到底什么样的比赛,才能只用一局就在四个人中间选出一个来?
她正思考,那达鲁花赤却微鞠着身子,恭顺地高喊。
“来人!请神机宝盒。”
他声音刚落,只见高台边上的侍卫中间,分出一条路来。
在一队甲胄精良的兀良汗士兵护送下,四名士兵抬着一个长方形的红木锦盒走了过来。在红木锦盒的上面,有一层绸布松松搭着,只露出冰山一角,夏初七不懂得“神机宝盒”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兀良汗士兵们的恭敬态度,还有包括扎那大汗在内的草原人,瞬间变得肃穆的脸,她大抵能够猜测得到,锦盒里面装的东西,绝非寻常。
“大汗,神机宝盒请到——”达鲁花赤朝扎那大汗鞠了一躬,请示道。
“揭!”扎那大汗站起了身,态度极为恭敬。
“是,大汗!”达鲁花赤轻轻抚开红木锦盒上的绸盖,待收拾着放好,方才扫视着全场道,“角逐草原之花的四名女子,都是我兀良汗最为尊贵的公主,不论才貌,皆为上上之选,若是非要分个高下,从中选出一朵草原之花,更是不易……大汗有令,今日既是鲁班节,那便听从鲁班大师的意愿,请出元昭皇太后亲造的‘神机宝盒’作为试金之石……四位公主,哪个有法子在不锯、不坏、不损的情况下打开宝盒,便可得封‘草原之花’,配予尊贵的诺颜王子为妻。”
“神机宝盒?呀!”
“真的是……神机宝盒?我没听错吧?”
“娘也……神机宝盒终于现世了?”
“元昭皇太后的神机宝盒,原来世上真有这个玩意儿?”
广场四下的“哗”声里,几乎全与神机宝盒有关。
草原上的人,没有不知元昭皇太后的。她是前朝太祖皇帝的元配,关于她的事迹,版本众多,褒贬不一,不仅在草原广为流传,天下间但凡有学识的人,也是无一不知。她的传奇,也不仅仅因为她是前朝太祖皇帝唯一的女人,更因为她是一个“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女人,她懂机关,善巧术,晚年时,脾气越发“古怪”,硬是把活生生的自己一同封入了太祖皇帝的陵墓之中,再不复出。
传言,她入陵之前留下的,便是一个红木锦盒……
但传言终归是传言,锦盒到底在哪里,一直无人知晓。
没有想到,今日却得以见到。
一时间,数万人的广场上,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舍不得眨一下眼。
可是绸布下的红木锦盒,严丝合缝的关闭着,上面没有明锁,看不出盒盖,甚至精巧得看不出一条明显的缝隙……在不锯,不劈,还得完好无损的情况下,要如何才能打开它?
------题外话------
千言万语,只剩一声叹息,剩下的,便是一句“对不起”。
小媳妇儿们,感谢你们的耐心等待,二锦爱你们,流水线生产的初吻,一人一个,人人有份,么么哒!





御宠医妃 第274章 机关里的机关!
夏初七在前世的时候,见到过一些木匠设计的精巧“魔盒”,也见过造型不一的“鲁班锁”和“鲁班盒”,甚至也曾脑补过比“*榫”、“七星结”、“八达扣”等更为精巧的榫卯锁头,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精巧且庞大的“鲁班盒”。
是的,只看一眼,她便知道,这红木锦盒也是一个“鲁班盒”,或者说,与鲁班盒有异曲同工之妙。它无须钉子,无须粘合,仅是利用传统木工的榫卯结构,依靠巧夺天工的精巧手法来完成制作的。
广场上的惊叹声,一直未绝。
人人都拿好奇十足的目光,盯着那个红木锦盒。
在这一声声叹息中,那达鲁花赤再一次高声道,“列位都知道,这个神机宝盒是元昭皇太后封墓之前留下来的宝贝,这是它第一次示人……大汗有令,从比试开始起,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哪一位公主有那福缘,可以打开元昭皇太后的神机宝盒,便可成为诺颜王妃……”
这老儿的话字字“饱含深情”,是一个极有司仪的天赋人。
很快,在他抑扬顿挫的声音里,广场上再一波的热情都被调动了起来。
相比于谁能成为“草原之花”,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谁能嫁给诺颜王子走上人生的巅峰,眼下他们更想知道,这个有着许多传言的神机宝盒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更想知道……当年前朝皇室被赵氏颠覆,败退漠北之时,这个神机宝盒为什么会在辗转之下,落入兀良汗扎那大汗之手?为什么几十年来,扎那大汗一直秘密私藏,却偏生要在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神机宝盒拿出来公之于众?
四名兀良汗兵士将描绘着美丽图案的红木锦盒捧到了前面。
可盛装而立的四位公主,紧紧盯着它,却踌躇不前。
元昭皇后的神机宝盒,岂是那样容易打开的?
她们的心里都知道,说是做诺颜妻子的机会,可这分明就是……没给她们机会。
扎那大汗目光淡淡地瞥过神机宝盒,又深深看了一眼浅浅带笑的东方青玄,浓眉一扬,哈哈大笑道,“托娅、萨茹拉、都兰……你们几个不必紧张,尽力便可,即便打不开……但有机会端详元昭皇太后的遗物,也是你们的福分了。”
他“叽哩咕噜”说了一串,全是对元昭皇太后的崇敬。
四位公主各怀心思,面面相觑一眼,纷纷福身。
“是,父汗——”
一个公主走了过去,另一个也走了过去。
托娅走在最后,她脚步迟疑着,偷偷回头瞥向夏初七,目光里别有深意。
夏初七哂笑一下,托住下巴,眉头微蹙。
实际上,她也有些惊住。
设想过许多题目,但打死她都没有想到,最后一道题目,竟然会是一个“鲁班盒”,一个死人设计而成,至今无人打开的鲁班盒,而且……那个“死人”,还与她极有缘分。
是的,此时,她已经明白,这些人口中的元昭皇太后,便是那一座他们意外发现的阴山皇陵的设计者,那个设计了九宫八卦的前八室与后室一千零八十局,并且让她九死一生之后在回光返照楼与赵樽生离死别,还懂得拼音的后世女子……
说来,那女人确实是一个传奇的奇葩。她独享了一个开国皇帝的宠爱,轰轰烈烈了一生,临了又留下这么一个东西,让子孙后辈们去代代争抢——这样的女人,若是有机会,有缘相见,打她一顿,得有多好?
夏初七咬牙切齿地搓着额头,恨了恨,又觉得好笑。
她们虽然曾经踏入过同一个时空,甚至可能来自于同一个时代,但终究是再无法相见的了。不过,这位看上去鲁莽粗犷的扎那大汗,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为什么要借由“草原之花”的选拔,请来元昭皇太后的“神机宝盒”,还设制出一道这样的题目?难道是他抢到了神机宝盒之后,一直寻不到开盒的法子,不得已而为之?
可如果是这样,东方青玄为什么又要配合他?
为什么他又故意搞出一个让“草原之花”脱衣的赌约?
……更费解的是,向来腹黑如狐的赵老爷,竟然一直没有动静儿,稳坐如山?
一个又一个问题,像一条条的细线,纠缠着充斥在她的大脑中。
她唯一想通的只有一个——这一切,正如赵十九说,远不如她以为的那样简单。
一个环节,似乎还扣着另一个环节。到底谁在设局?或说,人人都在算计?
“父汗,萨茹拉打不开……”
一道细心细气的声儿,猫儿似的响起,打破了广场上的寂静。
说话的姑娘是四个候选公主里年纪最小的萨茹拉,她在把红木锦盒反复看了一个遍之行,不得不沮丧地垂下手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望向高台上的扎那大汗,小脸儿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有尴尬,有遗憾,有落寞,还有一些不甘心和侥幸。
“神机宝盒机关之精巧,古今难寻,萨茹拉打不开,也莫要气馁。”扎那大汗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又一次眯眼审视了一下东方青玄,见他噙着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由爽朗的大笑着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
“是,父汗……女儿无用。”
萨茹拉苦着小脸,爱慕的目光最后瞄了一眼东方青玄,默默地退了下去。
很快,第二个公主,也无奈的放弃,窘迫离场。
托娅抚着“神机宝盒”,上上下下端看着,一直未有动弹。她是扎那大汗最美丽的公主,是草原上的明珠,也是“草原之花”最为有力的竞争者,广场上数万人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她想赢,不能放弃……
“父汗,都兰……无用。”
随着第三位都兰公主的退场,气氛越发压抑与紧张起来。
但在这一片压抑里,却是反常的安静,偌大的广场上,没有半点声音。
场中高高的祭台上,燃烧着那一炷香,也越燃越短!
时间不多了,红木锦盒的跟前,只剩下一位托娅公主了。
也就是说,神机宝盒打开的机率,更小了。
夏初七琢磨了许久,打眼瞅了一圈,微笑着将目光落在了托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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