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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姒锦
赵樽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情况如何?”
陈景抱拳,声音与不远处尖锐的嘶吼混杂在一起,显得犹为沉重,“幸不辱使命!北狄在阴山皇陵的守军共计两万八千余人,已斩杀十之*,余下的苟延残喘,已不足惧!东方青玄所带部众,伤者过半……”
赵樽点点头,目光越过陈景的肩膀,落在不远处的战场上,只见一名兀良汗的士兵与一名北狄士兵同时举刀格斗,一个人慢了一步,登时被锋利的刀子砍断了一只胳膊,鲜血溅射……可那杀红了眼的兵卒还没有从胜利中回过神儿来,另外一名兵卒手上的弯刀已经从他的脊背贯入……
赵樽眉头一蹙,眼神遥远得仿若一只俯瞰苍穹的孤鹰,过了好久才从那边的厮杀人群中转到陈景的脸上。
“做得很好,辛苦了。”
“属下应当的。”陈景颔首。
赵樽眼神冷漠地望着前方,勒紧缰绳往前走了几步,突地又一回眸,静静的看向夏初七,那目光里有胸有成竹的镇定,也有算无遗策的自信。
“阿七,我若愿意,无人可以与我抗衡,东方青玄也不能。”
他说此话时,喑哑的声音里,有一抹淡淡的无奈。
皎洁的月光下,万物生辉,而他冷漠的影子,凝成雕塑。
夏初七的目光越过他的身子,看向那一群还在搏杀的人,眉头紧紧一锁,表情十分淡定。
“是的,我相信,你是冷兵器时代,最牛逼的战神。不仅在于武力,还在于谋略……”转眸,她朝他莞尔一笑,一字一顿,“赵十九,我服了你。”
“诚心的?”他问。
“诚心的。”
“不是讽刺?”
“不是讽刺。”
她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夜幕下的天际,雷声滚滚而来,掩盖了她最后那一抹浅浅的笑意。
赵樽略一敛目,“那好。”
说罢,他调转头来,策马上前,踏着遍地的鲜血,对着暗夜昏暗的光线中,还在厮杀的人群,沉声一喝。
“都停手。”
淡淡的三个字,简单得简直不能用简单来形容。可他话音一起,阴山北坡上余下的人,竟是纷纷一怔,喊杀声顿时停住。在东方青玄轻轻一挥衣袖之后,厮杀彻底停了下来,刀剑入鞘,刺耳的金铁声划过耳际。
尔后,沉静。
偌大的天地间,无数的人,仿若静止。
北狄的守陵军队已被剿灭,剩下来的人只有赵樽的人和东方青玄的人……也就是说,如今阴山的局面,只剩二虎相争,可是,这二虎里,先前东方青玄的人马在对阵北狄守陵军队时,已然元气大损,而赵樽的“十天干”人数上虽不及兀良汗多,却兵强马壮,全是精锐,再缠斗下去,结果显而易见——东方青玄已阻止不了赵樽。
当然,北狄人更是阻止不了他。等守军被杀之事,传到哈拉和林,待哈萨尔反应过来,再派兵前往,到达阴山,最少也得四五天……这个时间,足够赵樽利用了。
然而,三方缠斗,眼看赵樽就要获胜,但谁也没有想到,他却突然单方面喊停了。
这个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无数猜测的目光,都落于他一身。
可他目光寂寂,眼神凄凄,胜了,停了,却不见高兴。
东方青玄勾了勾嘴唇,从人群里缓缓地骑马出来,抬起左袖淡淡地抹了一把刀上的鲜血,与赵樽目光相视着。在天地万物的寂静中,轻轻一笑,发出一道清越的声音。
“晋王殿下,玩够了?”
冷眸微眯,赵樽的声音里,一片讽嘲之意。
“大汗,可有心服口服?”
两个人的样子都极是从容,默默相视着,仿佛一对久不见面的友人在闲聊叙旧。没有鲜血,也没有杀戮,有的,只是相互的了解。
东方青玄挑高眉梢,微笑地望着他,却没有对他说话,而是冷不丁把美艳的眸子转向沉默的如风。
“你说得对,晋王心机之深,天下无人可比。”
如风深深垂下头,拳手紧攥。
他不知东方青玄这话里,有没有不信任。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于他而言,一个是旧主子,一个是新主子,都对他有恩,都有他有主仆之情。而且,这两个男人都是他所崇敬之人,对赵樽,他一直有着弃离的内疚和歉意。虽然赵樽并未怪过,但他自己并未完全释怀。对东方青玄,他更有着数年相处、生死与共的情分……
若是可能,他希望这两个男人之间没有争斗。
可二人皆是虎,如何能相处?
很显然,风雨骤起……已不会轻易停止。
赵樽看着东方青玄,低低一笑,眸中冰冷之意更重。
“心服了便好。”
说罢,他看向陈景,“收兵,出发。”
“是,殿下!”
在胜利之时收手,赵樽的做法极为精妙。一松一紧,一张一弛,即收拾了北狄在阴山皇陵的守卫,又给了东方青玄一个迎头痛击。可他却并不赶尽杀绝,偏生在东方青玄绝望之时,朝他伸出一枚橄榄枝。
东方青玄若收下他这份心意,心里自然不会痛快。
可形势逼人,他拒绝不了,也拒绝不起……
东方青玄的狠,在心。
赵樽的狠,在骨。
这一次,谁更高一筹,真章立显。
东方青玄缓缓抚了抚袖,还刀入鞘,唇角掀起一抹不辩情绪的笑痕来。他比谁都清楚,赵樽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情敌,他是要借此告诉他……想要楚七,得在他的手底下胜出。只有强者,才能有拥有她的资格——而这一次,输赢一目了然。两个人在时隔两年之后的再一次交锋,从嘎查村一开始的处处受制,到此时的绝地翻身,赵樽玩得很从容。说到底,他还是压不过他。
“收兵,出发。”
带着笑意,他也说了与赵樽同样的四个字。
也代表……双方再次达成一致,搁置恩怨,携手合作。
“是,大汗!”
从死人堆里捡回了一条命的将士,纷纷长吁一口气,面面相觑着,就像事先说好的一样。一方在东,一方在西,一起打扫着战场,再一起挖出一个大坑,埋下那些殒在这一夜的尸体……
寂静中,随同前来的晴岚,憋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悄悄瞥一眼夏初七与赵樽的方向,见他二人与东方青玄默默站成三角,谁也没有吭声儿,似乎也无人注意到她,便稍稍埋了埋头,勒马走向陈景的方向……
“陈大哥……”
压抑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她低低道:“你……受伤了?”
很显然,她看见了他脸上,还有甲胄上的鲜血。陈景转头看向她,拳心微微一紧,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窘迫,好在,月色朦胧的光线,把他的不自在掩饰得很好。
“不是我的血。”他道。
“哦”一声,晴岚紧张得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陈景收回目光,看向已经平静下来的战场,琢磨了一下,也不知自己先前那句话是不是太过生硬了,微微蹙了蹙眉头,他清一下嗓子,又补充了几个字。
“你莫要担心我。”
若说最开始的两句话还算正常的问候,那么,当一男一女之间,用上了“你别担心我”一类的词儿,那便是暧昧入骨,掩藏不了“奸情”了。
晴岚心头莫名一颤,微垂眼皮,不敢看他的脸,像怀揣了一只小鹿子,心脏怦怦乱跳着,紧张得声音都似乎带着颤意。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加深了“尺度”……
“知道我担心你……便好。陈大哥,往后的战事会更为频繁。无论如何,你得多保重自个儿……你知道的,我总是在默默地盼着你平安归来。”
她看不清陈景的表情。
但是,就着月光,她分明察觉到他脸上有一份暖融融的情绪。
“你也一样。你眼下……不比我轻松。有王妃要照料,还有小郡主,免不得操上两份心。”
听着他温和的声音,晴岚心里一甜,像被灌了蜂蜜一般,说不出来的激动……看来楚七说的是对的。有些男人本性木讷,不解风情,在感情上尤其含蓄,譬如陈景。她若不说出来,陈景未必就懂,她虽然是女人,但在感情上多进一步,也不会真的丢脸……至少,她的主动拉近了与陈景的关系,他们两个人之间,分明亲密了许多。
她紧张的扯着衣角,道:“我都省得。你比我辛苦,也更危险。我,我时时都惦着你安危的。”她小心肝儿上下蹦达,跳得极快,双颊烧得通红,声音也小如蚊蚁。
“嗯”一声,陈景显然听明白了。他尴尬的咳嗽一下,没有看她,但低沉的声音,却是飘向她的,“今日阴山发生的事,我离开嘎查时,未与你细说……属实有万般不得已,你切莫怪罪。”
晴岚微微一愕。
这是在向她交代么?
唇角扬起,她笑得灿烂。
“你受殿下之命,我懂得。”
“那便好。”陈景的样子颇为尴尬。
两个人聊开了,拘束感便慢慢少了。但陈景确非懂得风花雪月与浪漫之人,再出口的话,也没有脱离主上之事。
“这一回,殿下摆了东方青玄一道,做得极是漂亮,可东方青玄为人素来奸猾……还有如风他曾是殿下的人,对我们也甚为了解,有他在东方青玄身边,更是如虎添翼。”
说到此,他略一蹙眉,“入得皇陵,你得万般小心自己。”
“嗯,我知道的。你也是……”
晴岚低低应着,笑容凝固在唇边,久久散不去。
这两个同样一心为主的人,身下的马匹越靠越近,人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月光下被拉长的剪影,却完全地依靠在了一起,仿若相拥,仿若再没有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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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亲爱的小媳妇儿们,人在外面,心里长草,地点,键盘都不熟悉……码字形如蜗牛。
啊啊啊,少了点,抱歉抱歉,想打我的,来抽屁股,有肉!





御宠医妃 第284章 入陵:解谜
拂晓时分,阴山北坡恢复了平静。
一场浩劫死了无数人,但在一具具尸体被推入大坑掩埋之后,这些人曾在人世的过往与留下的印痕,就像一滴水落入了大海,没有激起半分波澜,从此无影无踪。
赵樽与东方青玄达成了协作的一致意见,却没有马上进入皇陵。而是开始做一些更为周密的准备工作与安排。人员修整、补充;物资调配,行动路线与方案等等……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他们没有再返回嘎查,而是在原来北狄军的营地上,搭锅煮饭,略做休整。
次日上午,入陵事宜终于准备好。
入陵的人,只选了约摸一百人左右,一方各五十。
这些人全是精兵焊将,个个负弩佩刀,戎装在身。
赵樽这边,除了从嘎查村赶来,执意同往皇陵的道常和尚之外,基本都是“十天干”的人,并无太大变化。让夏初七略感惊讶的是,东方青玄换下了一批伤员,补充了战斗力之后,前往皇陵的队伍里添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实在太怪异。
不仅面相怪,人也怪。
他满头的长发已然花白,似是许久没有修理过,一缕缕凌乱不堪地披散在身上。眉毛也长了很长,胡须更大,长得几乎遮挡住了他大半的面容,让人瞧不清五官。他身上的衣物也是邋里邋遢,好像从来就没有洗过,脏兮兮得像一个乞丐。在队伍里,那老头一直不说话,也不怎么瞧别人,时不时抓耳挠腮,喃喃自语,看上极是怪异,像个疯子。
为什么东方青玄入陵要带上这么一个怪人?
她一边从北坡甬道往前走,一边看向赵樽。
“那人……你可认得?”
赵樽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赵十九都不知道?夏初七蹙一下眉头,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喂,你没发现吗?那人看上去不太正常。你说,东方青玄带上他做什么?”
赵樽一笑,“或许是他有何特殊技艺?阿七不知,江湖上懂得奇技淫巧之人,大多古怪,自视甚高,与人格格不入。你且不必理会。”
“哦”一声,夏初七点点头,赶紧收敛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加快了步伐,跟上赵樽的速度,没有再转头去看那个被拉古拉拽着的怪老头儿。
二入阴山皇陵,夏初七的心情与第一次相比,大是不同。
那时的她,初生牛犊,好奇心压过一切恐惧。
眼下的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不敢大意。
那时的她,在回光返照楼沉入沸水湖的一刻,以为她命将休也,做好了与赵樽同生共死的准备,没有想到形势急转,她逃出生天。那时的她,以为那将会是永别,没有想到赵樽却会“死而复还”,那时的她,在离开阴山之时,以为从此再也不会踏入皇陵一步,没有想到,会再一次与这些人来到此地。
计划不如变化快,世事果然难料。
可地方是相同的地方,人也几乎是相同的人。
但……情形却完全不一样了。
皇陵前殿的八室机关已覆没,后面一千零八十局,一切未知。
虽然东方青玄手里有一个机关模型可供参考,但是,当年赵樽逃出沸水湖时,回光返照楼的备用机关再一次启动,会不会影响后殿的一千零八十局?还有,元昭皇太后,也就是夏初七眼里那个“盗墓贼”,她原本就是一个心思难测之人,机关模型到底是真是假,谁又能保证?也就是说,机关模型与真正的一千零八十局,是不是一样,根本无人得知。
从北坡入皇陵回光返照楼那一段,已经被北狄人重新修缮过。当年东方青玄与元祐为了找寻赵樽而挖出来的凌乱甬道,也被重新改造完善,显得齐整了许多。
路好走了,没花多少工夫,一行百人便到达了当初的回光返照楼……旧址。
没错,只能说是旧址了。
楼已不见,湖已填平,只有一股子氤氲的热气还在。人一靠近,便觉得浑身熏蒸得难受。不过,由于封闭的空间被打开,又是在历时两年之后,“百媚生”的香味儿已经淡去,若非仔细去闻,几不可查。但在入陵之前,为了安全起见,夏初七还是特地在北狄军营地里,煎熬了几大锅“醒神汤”,让众人服下。
“阿米豆腐!”
夏初七往四面八方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皇陵后殿的入口,不由叹息了一声。
当初他们进入前殿的八室,还有开启机关的机关环,但后殿的在回光返照楼,可此处早已变了模样儿,根本没有可入之门。
“没有路,怎么走?”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只不过夏初七问了出来。
没有人回答她,她无聊地瞥了一眼如风身边两个侍卫抬着的机关模型,学着道常的样子,双手合十,打了一个佛号,瞪圆双眼,看向赵樽。
“请问这位施主,你可看懂了?”
赵樽淡淡剜她一眼,“施主不懂。”
夏初七遗憾的摊了摊手,又瞄向他背后蹙眉而观的道常。
“阿米豆腐!大师,你可懂?”
道常看过来,眉梢似是一抖,“大师不懂。”
活学活用?没有想到这老和尚还挺可爱!夏初七“噗哧”一声,压着嗓子,凑近他,低低问:“大师,后病可有痊愈?”
“……”道常面有窘意,“阿弥陀佛!”
当今世上会敢于这般问的女子太少,夏初七这种问得直接的女子更是奇葩,道常哪里见过?……当然,她原本就是医生出身,见怪不怪,根本不以为意。不过,看见道常和尚那一张憋得快滴血的老脸,终于善心发现了,不再追问。
“阿米豆腐。”
“阿弥陀佛。”
“……”
这一回,换夏初七无语了。
道常大师,果然是一个趣人。
“火把拿来——”
赵樽沉声喊了一句,陈景赶紧从侍卫手里接过火把,小步跑到他的面前。
“殿下!”
轻嗯一下,赵樽没有说话,只是凝重地拿过火把,在这个已经大变了样子的回光返照楼和沸水湖旧址上寻觅着,凭着记忆里的方向,慢慢摸索着走到那个被泥土封死的“天梯”处,回头看向夏初七。
“阿七过来。”
夏初七在他两丈开外,看不清他的嘴形,但凭着感觉也知他在唤她。
她走了过去,眉头不由自主蹙起,“怎么了?”
许是思及往事,赵樽目光略有凉意,“是这里吗?”
“啥?”
“天梯!”
想到天梯,夏初七心脏一缩,“呃”一下,左右看了看,伸出手去,又在石壁上摸了摸,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怎么好端端的地方,被修成了这个样子?……我不太确定。”
赵樽点点头,黑眸回转,看向东方青玄。
“挖。”
一个字,语气淡淡的,但意思却不逗人喜欢。
他这不是摆明了把东方青玄的人当成劳工来使唤么?
东方青玄勾了勾中,挑高眉毛看向他,没有动弹。
赵樽静静与他对视着,不回避,不尴尬,从眉眼到动作,都从容、淡定。
现场的人纷纷看向他两个,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这两个人之间,曾有过命的交情。这两个人之间,也曾有刻骨的仇怨。都以为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他们却偏偏握手言和了。从北坡入皇陵,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甚至于,偶尔还会像离别多年的老友,有说有笑的调侃几句。在众人眼中,赵樽一如既往清风冷月,高冷无双。东方青玄也一如往常,似笑非笑,温和娇媚……
不过,如今是在彼此的下属面前……
赵樽语气带着命令,东方青玄又是兀良汗的大汗,他会服这个气?
“呵……”
一声盈盈的轻笑,打破了寂静。
东方青玄果然是一个脾气极好的,浅浅勾唇,便笑了。
“殿下吩咐,敢不从命?挖!”
人多好办事,加上众人手里的器械是早就准备好的。在一阵“咣当咣当”的金铁声里,不多一会儿,石壁上被重新处理过的地方便被剥开了,那一堵石壁,终于又露出了它原本的痕迹。很快,堆砌的泥沙被刨开,那个一丈见方的小甬道露出了它黑黝黝的洞口。
“果然是这里!”
夏初七惊叹一声,朝赵樽投去欣赏的一瞥。
“厉害啊,这都记得住?”
赵樽瞥她一眼,偏头,又看向陈景。
“探!”
“是!”
任何一个有危险地方,都不能轻易入内,这是常识。陈景一吩咐下去,便有一个身穿甲胄的侍卫,顶着头盔,拿着一簇燃烧的火把走了过来,速度极快地进入了那个洞口。
众人提着气儿等待着,心里忐忑……
很快,那侍卫回来了,冲赵樽摇了摇头。
“殿下,空无一物。”
“空无一物便对了。”
赵樽淡淡说完,轻轻扼住夏初七的手腕,带着她率先往里走。
他道:“从机关模型来,后殿一千零八十局的入口,便是这个甬道里的天梯间。”
“天梯间有入口?”夏初七狐疑地看着火光下的甬道。
当初赵樽便是从这个甬道把她送入天梯间,再送到上面“生室”的。但此时,火把的光线太弱,照射的范围也太窄,左右一团也不过丈许,除了天梯间那个狭窄的地方,什么都瞧不明白。不过,地方太小了,轻易地便可以看出来,整个甬道包括天梯间的石洞里,都没有别的入口可供进出,更没有显而易见的机关可拉动。
入口,哪里来的入口?
想要金银财宝,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想到还会面临的困难,夏初七这么爱钱的人,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这时,她手上一紧,抬头看去,赵樽正低头看她,问:“阿七,若是你,在闯入者破了你的前殿八室机关之后,你还会轻易让他再进入后殿?还会把入口摆在他的面前?”
这……
夏初七遗憾的摸了摸鼻子,“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那个家伙的心思……实在难测!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就没有见过她这般不按照理出牌的主儿……”
赵樽点头,“是故!无路处,必定有路。”
“呃……好吧,这样解释也成。”夏初七剜他,“你与她一样变态。”
“变态?”赵樽显然不明白这个词儿的意思。
夏初七唇角往上一扬,打了个哈哈,“变态就是比常人长得更好看。”
“嗯。”赵樽目光微微一闪,严肃的点了点头。他虽然分知她说的不是好话,也不想揭穿,只是举着火把在天梯间窄小的地方里探查着,静静地寻思起来。
天梯间实在太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过。
赵樽站在里面,夏初七只能在洞口张望。
当年连接天梯的铁链已经没有了,那一张让她生还的石椅也不见了。
……物不是,人也非啊。
“阿七,你来看。”
赵樽低低喊了一声,看她没有反应,又回过头来,拽了拽她的手腕。
夏初七回过神来,得到他的暗示,弯下腰从他腋下挤了过去。
面前,黑压压的逼仄之地,什么也瞧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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