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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姒锦
“你敢骂我?你好大的狗胆。”
赵梓月何时受过这种气儿?
恨恨的一个跺脚,她叉着腰身,看了一眼也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几个女人,娇蛮地低喝,“去,谁去替本公主掌她的嘴,今儿晚上本公主便我十九哥允了她侍寝。”
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下,还没有吭声儿,月毓却先拦了过来。
“梓月公主息怒,楚医官他今日受了些惊吓,头脑有些不清楚,又见您穿了这么一身儿衣裳,实在是很难相认,这才会出言不逊,公主您大人大量……”
“你给我住嘴!”
赵梓月原就在气头上,这个姑奶奶做惯的小姑娘,从来就只认人哄,不认人说的。一听月毓那句话,表情更是气恼了几分。
“你这个意思,都怪本公主穿错了衣裳,活该由着人骂我是个屁?”
月毓面色一白,带着尴尬的表情,扑嗵往她身前一跪。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请公主莫要与楚医官为难,如果公主实在要责罚,奴婢愿意替楚医官领受……”
“不必了!”不等那赵梓月说话,夏初七淡淡一勾唇,目光若有似无掠过月毓那张漂亮的芙蓉脸蛋儿,才又望着赵梓月,一步一步,笑眯眯地走近。
“原来这位就是梓月公主?恕小的眼拙,您不是屁,小的是个屁,行了吧?!”
见她下了软,赵梓月脸色好看了许多,可还是瞧不上他的哼了一下。
“不要以为你向本公主求饶,本公主就会饶了你?”
一个被大人宠坏了的小女孩儿,得到的宠爱太多,知道的世事太少,轻贱起别人来也就理所当然。可听了她的话,夏初开却半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又是弯唇一笑。
“那公主不饶小的,是想要打‘屁’了?”
“你——”
一句话,又把赵梓月气得直跳脚。
“好个厚,厚颜,厚什么来着?”她一急,又忘词儿了。
立在她身侧的小太监赶紧凑过去,“公主,是厚颜无耻。”
“对对对,就是这个。”一瞪眼,赵梓月又叉上了腰,“好你个厚颜无耻的狗奴才,看本公主今儿怎么教训你。你们几个,谁想给我十九哥侍寝的,还不快点儿给我打?谁打得好,本公主便挑谁!”
“公主,打屁给钱么?”
带着一副灿若春花的笑容,夏初七满不在乎的又走近了一步,笑嘻嘻地摸了摸鼻子,才抬眼儿撩了她一下。
“小的虽然是个屁,可价值却很高。打一下,得收五十两,公主可备好银子了?”
“你说什么?”
赵梓月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儿油滑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小的说,公主您打屁得给钱——”懒洋洋撇了一下嘴,夏初七就像往常闲嗑牙一般,抱住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骄蛮的小姑娘,收紧了唇角,又凑过头去,低低笑着说,“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可以合作嘛。公主您打得爽了,小的我数银子也能数得手软,多好的事儿,对不对?”
完全被她给说糊涂了,赵梓月瞪大一双眼睛,像看见了怪物。
“你不怕挨打?”
吊儿郎当地扯了扯嘴角,夏初七笑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挨打算什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
赵梓月咬了一下嘴唇,见那几个如夫人都没有敢上去动物的意思,终于憋不住火儿了。
“你们都不打是吧?好,本公主亲自来打。”
“来来来,往这儿打。打准点儿哦?”夏初七笑眯眯的伸出左脸去。
“你,你……”
赵梓月正当叛逆的年纪,又是一个天之娇女,平时骄纵惯了,在宫里头人人都捧着她,宠着她,顺着她,长这么大她就没有见过敢这样子对她无礼的人,她那个气啊,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扬起手掌就往夏初七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打得结结实实。
只可惜,却是扇在了赵梓月自个儿的脸上。
“啊”的抽气声儿里,一干女人瞧着赵梓月捂着脸瞪大眼睛的样子都不敢相信。
“呜——哇——”
愣了半晌儿,那赵梓月才哭出了声儿。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十九哥呢,我要找我哥哥去……”
夏初七直起腰身来,奇怪地看着她。
“我说公主大人,您哪只眼睛看见小的打你了?小的站在这里,可一动也未动过啊?”
“就是你!除了你,这里谁还敢打我?”
赵梓月哇啦哇啦的大叫着,回过头来又看那些个妻妾,怒极大喊。
“你们都看见了没有?是不是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儿的丑八怪,打本公主的?”
“回公主话,奴婢没有看见,奴婢只看见您打楚医官。”
几个如夫人还没有吭声儿,第一个出来回答的人,居然又是月毓。可是,她这一句不得了啦,彻底捅马蜂窝了,这赵梓月气得不行。原本她想要给夏初七一个下马威,可手一挥出去便遇到阻力,结果被人一个巴掌扇到了自个儿的脸上,这让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二话不说,她生气地走到月毓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好歹把刚才的气儿先给消了。
“你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本公主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姓什么……”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月毓头一偏,唇角便溢出了鲜血来。
可她跪在地上,却没有半丝埋怨,只抬起头,抽气着说。
“只要公主能息怒,打奴婢便是了。”
“你……”
这小魔女赵梓月说来也只是一个骄纵顽劣的小孩子,真正出重手打人的时候其实并不多。这两个耳光扇下来,月毓的脸上有了十道红红的指痕,她自个儿的手也震得发麻。
一跺脚,她也不打了,反倒是自个儿气得哭了起来。
“你们欺负人,你们一个个都敢欺负本公主。等我回了宫,定让父皇治你们的罪。”
这情形……
夏初七揉着额头,瞧得脑门儿一直打转儿。
没有想到,自个儿撒了一回气,嚎哭了几声儿,那赵梓月却是平静了下来,指着月毓撒火儿。
“你起来,赶紧领本公主去更衣,本公主要住在府里头。”
“是,公主。”月毓捂着脸起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哼!本公主等下再来收拾你。”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夏初七一眼,那赵梓月揉着手腕儿,带着几分恼意,几分不服气,便领了月毓和她的随身小丫头,径直离去了。
夏初七瘪着嘴摊了摊手,与李邈对视一眼,又看向面前那三人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却是精心装扮过才过来的如夫人,翘了翘唇角,难得有礼地拱手做个揖。
“三位如夫人,可是还有事情要指教楚某?”
“楚医官顽笑了,妾身这便要离去了。”谢氏笑容温和地望她一眼,大概因为上次得过她的好处,言词之间,她似乎颇为她担忧的说,“只是,刚才那位梓月公主,她……总之,楚医官小心些才好。”
“哟,谢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楚医官深得爷的宠爱,又怎会将梓月公主放在眼里?刚才的戏你没有瞧见吗?呵,公主住下来,有好戏可看喽——”酸溜溜地说了一通话,东方婉仪那一双柔媚的眼睛瞟向了承德院的方向,可看了又看,也没有见到赵樽的人影儿,不由有些遗憾又有些失望地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带了两个小丫头也离开了。
看着她妖娆的背影,夏初七脑子里不由得就闪过了东方阿木尔的影子。
诡异的心突了一下,才又勾了勾唇,看向谢氏和魏氏。
“二位如夫人,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楚某要先行告辞了……”
“无事。”谢氏轻轻的笑了下,“楚医官,一道走吧?”
“只怕不太顺路,楚七有事出府,告辞。”
夏初七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儿,便要离去。
“等等。”没有想到那最小的魏氏却是走了过来,臊着一张红脸儿,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似的,“楚医官,我,我有事儿。”
“哦,如夫人有何事?”夏初七挑了一下眉头。
“妾身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想请楚医官给瞧瞧,可否,可否先入屋里去了再说?”
入屋?
夏初七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承德院,心里一叹。这些个如夫人们应当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赵樽了,想来身子不适是假,好不容易由公主领了来承德院,不进去见一下那位爷,觉得有点亏或者不甘心才是真。
可她有那么好心吗?
看着魏氏不盈一握的细腰,她挑了下眉头,担忧的“呀”了一声儿。
“既如此,耽搁不得,楚某这便领了如夫人去良医所才是,那里瞧病才最是方便。”
“那,那,那要不然,算了,改天好了。我看楚医官好像在忙。”魏氏姿态有些忸怩。
看着这位天真无邪的如夫人,夏初七打了个哈哈,“是,楚某确实有些要事——”
“那妾身便告辞了。”
魏氏和谢氏都离去了,夏初七站在原地却陷入了思考。
这晋王府里头,谁才是那个要整治她的“宅斗高手”,她会是这些人里的哪一个呢?为什么如今又没了动静儿?是瞧着她不好收拾,就收了手,还是没有找着下手的机会啊?
眸子浅浅眯了眯,她勾了勾唇。
兵来将挡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甩开头,她笑着看向李邈,竖了下大拇指。
“表哥,好样儿的,厉害。”
先前打赵梓月的那一个巴掌,正在默默站在她身边儿的李邈出的手。李邈功夫好,出手速度极快,众人的视线那时候又都集中在夏初七的身上,而她选在赵梓月出手的刹那扇回去,也不过就能让人瞧到了一个手影儿,却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谁打的。
李邈扬了扬眉,习惯了她的行为方式,也不多说,只小声儿问她,“如今我两个去哪儿?”
“出府去找证据呀。”
先前在落雁街上,她除了让那些袭击的家伙尝了一下她的霹雳弹之外,还额外喂他们吃过了她特制的过敏粉,谁身上沾上那个粉末,不出两个时辰得起红色的疹子,如今那些人虽然跑了,就算不来找药,难不成就不再出现在大街上了?
“范围太大,要不要告诉十九殿下?”李邈想了想,又问。
步子稍稍一顿,夏初七眼睛一眯,摇了摇头。
“今儿在落雁街上,他为什么要灭口?就是明摆着不想追查下去?”
李邈默了默,没有再多说。
两个人一道出来,可还没有走多远,郑二宝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楚医官等一下——”
又等一下?
夏初七有些懊恼地回过头去,只一瞬,又笑眯了眼。
“二宝公公找楚某有事儿?”
微微躬着身子,郑二宝对她的态度很是恭谦,“楚医官,主子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瞧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夏初七直觉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弯了一下唇,夏初七笑眯眯的压低了嗓子,靠近了他。
“究竟啥事儿啊,二宝公公,可否先透露一下?”
抬了抬眼皮儿,郑二宝想了想,才低低道,“好像是皇长孙殿下差人送了东西过府来,是给楚医官您的……”
“啊!?”
赵绵泽送东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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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079米 上心了!都上心了——吗?
有些人生来便是讨人嫌的。
夏初七想,那赵绵泽肯定最讨人嫌的一个。不早不晚,偏偏要在她出府办事儿的时候送劳什子的东西过来。而且听那二宝公公吭吭哧哧的语气,书房里的那位爷似乎心情还处于某种狂躁状态,如此之多的不和谐因素,在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里,不是活生生让她来生受这憋屈么?
书房里。
天色已渐暗,打外头一瞅,就能看见从窗格里映出来的火光。入屋一看,赵樽仍是坐在那张紫檀木的案几后面,太师椅上搁了个苏绣的弹花软枕,他就斜斜的椅在上头,一盏茶,一盘棋,一卷书,一个人,面色如霜,眉目疏朗,动作慵懒,像极一副极致尊华唯美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之余,却又能在心底里翻起万千波澜。
品一品,也就一个字——俊!
可真不像二宝公公说的狂躁,爷们儿很是平静嘛。
“爷,您找我有事儿呢?”
她是一个人踏入书房的,郑二宝和几个随侍的小丫头都留在门外,书房里就单独他们两个,夏初七语气极为熟稔,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语气也从来尊卑之分。而赵樽也是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副牛都嚼不烂的德性,只稍稍抬了抬眼皮儿,一双原本没有波澜的眸子,便多出一点什么情绪来。
“来了?坐。”
嗯,虽然没有狂躁,可语气好像沉了一些?
目光与他在空中厮杀了一秒,夏初七的心跳便加速了。
这位爷不好惹,脸色要是难看呢,还好一点,可他要是面色平静,半丝情绪都没有,那才叫要剜肉刺骨呢。
为了不出卖郑二宝,她没好直接问赵绵泽的事儿,只装着乖巧地坐在他案几对面的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儿,身体前倾半趴着,懒洋洋托了腮盯着他看。
“左手赢了,还是右手赢了?”
赵樽下棋,惯常自个儿一个人,左右手对决。
对此,夏初七其实时常纳闷。一个人的思维,怎么好分成两个人来使唤呢?左手赢还是右手赢,是不是一般都取决于他更爱左手,还是更爱右手?
“没下完。”他淡淡说。
“喂。”夏初七盯着清朗俊气的面孔,笑道,“不如您教教我啊?往后您就不用这么寂寞了,有我陪着你下,如何?”
“你?”赵樽眼神儿散漫地看了过来,眼睛里写着分明写着“智商着急”几个字,瞧得夏初七嘟了一下嘴巴,便瞪了回去。
“好金出在泥沙里,您还就甭小瞧了我,来日说不定我就能在棋面儿上赢了你。”
“要赢爷?”沉默了一下,他连眼皮儿都没有抬,只一本正经地又补充了一句,“床上吧,爷总会先倒在你前头。”
“你——”
夏初七的脸“刷刷刷”就臊红了起来。
丫怎么能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面前说这种十八岁不宜呢?
对!他是古人,封建王爷。
在他的眼睛里,十五岁肯定已经可以吃了。
她在这头嗤他,嗔他,他却再不吭声儿,继续琢磨他的棋局。就好像他刚才根本就没有耍过流氓,只不过就事论事地说了一句很是平常的话一般。
去!
夏初七忍不住又暗笑了一笑。
大概这就是代沟?
人说三岁一个代沟,他俩跨越了几百年,得多少个沟啊?
继续托腮,她想着要出府去办的事儿,不由有些着急。可她这头越是着急,那位爷却越是慢慢悠悠,时不时品一口茶,一步棋思考半天,就是不瞧他……
她突然恍然大悟,丫在作呢?
作嘛呢?
再一次,她又恍然大悟——赵梓月。
赵樽向来与他爹不亲,与他娘也不亲,听说就对那妹子挺疼爱的。人家父母和哥哥都当宝儿疼爱的闺女,泡在蜜糖里长了十四岁,上上下下都哄着宠着,从来没有受过气,突然间就被人给掌抠了,那不得是天大的事儿啊?是不是有人来向他告了状,这厮便故意来整她,为他妹子报仇?
“你妹的……”
脱口出了这话,她差点儿呛住。
想笑又没有笑出来,咳了一下,她才正经起来。
“你妹的脸没事吧?”
赵樽没有抬头,“小丫头,不必理会她。”
果然是知道了赵梓月挨打的事儿了。
别的人能糊弄过去,这位爷哪里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他肯定知道是她干的。
可这厮表情越是云淡风轻,问题就越严重。在这一点上,两个人的气场太不相合了,她是有脾气就得发,他是越有气越往心窝子里藏。想了想,她突然掐了一下大腿,痛得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起来。
“你生气了是吧?我算看出来了,我在这府里头,就是多余的,吃闲饭的,你那些小老婆恨不得掐死我,现在你妹儿的又来了,你不了解我,难不成还不了解她吗?她是一个轻易肯吃亏的人么,我哪里敢欺负了她去?她如今来府里头,不就是处心积虑要拿我开刀吗?我这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卧薪尝胆……不,卧薪尝胆不对啊。重新来说,我这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是为了什么?看来是我错了,是我的脑智商严重不足,天真的以为,你还会护着我呢,谁知道你青白不管,就来指责我的不是……”
她觉得自个儿演得很好啊。
那完全就是苦情剧里的恶毒女配形象,掌抠了人家的妹子,还要在人家面前来诉苦。可没有想到,她说了这么长的话,那位爷却不动声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抿紧了嘴唇,看她。
“爷看你,就是脑子太足。”
“是脑智商,智商懂不懂?”
又趴前面了一些,她眼里水波汪汪的看着他。
“爷,我真的很难过……”
一肚子的委屈顿时把眼圈儿惹得更红。她突然发现了演员们表演的决窍,果然自个儿觉得委屈,便真就委屈上来了。她的委屈可多着呢,一个人遁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周围全是敌人,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了解她的经历,谁也不会明白她的难过……心里一酸,情绪泛滥,这一回,便是真的难过了,一双圆碌碌的大眼睛里,顷刻便蒙上了一层雾气。
赵樽怔了下,隔了案几伸出手来。
“坐爷这来。”
他哄孩子似的表情和无奈,让她有些想笑。
当然,这个时候不能笑。她可怜巴巴的起身,绕过案几站在他的面前,他握住了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一只手又揽了她的腰去,拉一下,便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绵泽有给你送东西过来。”
赵樽淡淡的,终于开了口,可面上却没有太多的情绪。
大眼巴巴地看着他,想了又想,夏初七寻思他肯定是看她难过了,不想再继续为了他妹儿的事责怪她,所以才转移到了这个话题上,于是便顺着他的意思,咧了咧嘴,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的呀,太好了,那东西呢?”
“等一会儿你自会见到。”赵樽蹙了下眉,仍是不动声色。
夏初七纳了闷儿了。
奇奇怪怪的家伙!什么东西还要等一会儿才见到?
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等。事到如今,再瞧着外头的天色,她心知再与他耗下去,今儿只怕已经出不得府了。有那么一瞬,她真心怀疑这厮是故意的,诚心不想她出府去调查那事儿。
会不会是……
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会不会那件刺杀的事儿是东方阿木尔干的?那天她在水阁里见到赵樽与她两个好,心里便过不去了,所以派了人想来砍她,如果真的是东方阿木尔,这也能解释东方青玄那句“做哥哥的也为难”的话,同时也能解释赵樽为什么要在现场灭口,因为他不想扯出阿木尔来?
可也不对啊!那些人可是连赵樽也想砍的。
阿木尔就算因爱生恨,也不至于真就这么狠吧?
胡思乱想间,赵樽已然抱着她,又开始下他未完的棋局,自己与自己博弈了起来。而她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怀里,却动来动去,始终不得个滋味儿。
“安份点!”他掐了下她的腰。
“去!”她瞪了她一眼。
赵樽下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可夏初七却最喜欢在他下棋的时候打扰他。
伸出一个手指头,她捅一下他的胸膛。
等他抬头看来时,她又缩了回来。
可当他再一次落棋的时候,她的手又戳向了他的喉结。
如此来回几次,换了往常他总会逮住她“好好整治”,要么拍下头,要么拍下脸,要么亲一口,可今儿愣是没有别的动作,只突地甩开了棋子,掰了她的脸过来,又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中和节,陛下让你进宫见驾。”
中和节?夏初七晃了晃脑袋,大眼睛看他。
“我只晓得中秋节,中和节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问得满脸诚意,完了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她这头话一说完,那头赵樽的手便僵住了。可看着她迟疑了一下,他却没有问“连中和节都不知道”这样儿的问题,而是直接给他解释了。
“二月初一,便是中和节。”
翻了一下眼皮儿,夏初七没有为自己的无知而懊恼,心下寻思着中和节那老皇帝要见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面儿上却哈哈大笑。
“一不小心,又长了知识。”
照常,他没有表现出半点奇怪。可夏初七却是知道的,一个“博学多才”的小姑娘,如今连大晏小孩子都知道的节日都不明白,肯定是有悖于常理的。要说赵樽不怀疑她肯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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