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归来当奶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鱼北北
一个穿着干净整齐的中年男人从村头走了过来,看到几个玩泥巴的小孩儿,便笑着叫唤他们名字。
可那些小孩儿一见他便一哄而散,嘴里叫喊着:“天煞星来了,天煞星来了,快跑啊……”
中年男子一脸的尴尬,转过头来对余越笑笑,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往村尾去了。
余越也冲那人点头致意,心想,这人友好和善,为什么小孩儿们要叫他“天煞星”?
那些小孩儿当中,小的一两岁,大的四五岁,正是天真无邪之时,应该说不出“天煞星”这种话来骂人,九成是家长教的。
家长为什么要教孩子躲开那人,还要骂他呢?
余越感觉不对劲,正好刚才有位老大爷骑着三轮车经过,便紧赶两步,追上去说道:“老爷子,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老大爷回过头来看了余越一眼:“什么事儿啊?我还忙着给人拉猪草呢……”
话没说完,连忙把车一停,下得车来,看着余越,半晌才说:“小伙子,怎……怎么是你?”
余越也已经认出他来,笑了笑说:“老爷子,您好啊。”
原来,这老大爷昨天和孙女进县城卖甘蔗,三轮车剐到别人的保时捷跑车,对方不依不饶,还动了手,是余越出面教训了那伙人,用越野皮卡把跑车碾压报废。
老大爷见到余越,激动不已,非要拉他上家里吃饭。
余越推说不用,饭刚吃过了。
老大爷不乐意了:“那上家里喝口水总行吧?”
余越问:“您不是还有事儿吗?”
老大爷一摆手,说:“昨天找你找不着,没想到今天遇见了,活计什么时候不能做,帮助过我们的恩人却怎么可以怠慢?”
余越也不再推辞,跳上了三轮车的车兜。
车是新车。
老大爷家的条件比余越家还要差,屋子破旧不堪。
进门之后,老大爷招呼余越坐下,又叫孙女出来倒水。
老大爷的孙女,模样清清秀秀,即便身穿朴素布衣,也难掩俏丽的颜色,只不过身材瘦弱,略带着病态,从屋里走出来时好似弱柳扶风。
她看见余越也是一愣。
老大爷说:“铃子,这位是昨天帮过我们的小兄弟啊,你难道忘了?还不快过来谢谢他!”
杨铃连忙走上前来向余越表示感谢,一副羞怯之态。
余越说:“欺老凌幼的事情很多人都看不惯,我只是义所当为而为之,你们不用太放在心上。”
杨大爷摇头说:“现如今,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他让余越在院子里稍坐,自己起身回屋。
杨铃倒来茶水,是山里特有的花茶。
片刻,杨大爷折回来,拿出一沓钱塞给余越:“小伙子,你昨天帮我们出头,让我们老小免受欺凌,还给我们钱,5万太多了,这种三轮车1万块顶天了,这一辆就是新换的,8449,比以前那辆厉害得多,剩下的钱还给你……”
余越推辞不了,干脆接过来,转而塞进杨铃手里:“这些钱给铃子上学,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们再推辞,我只能走了。”
说着站起身来。
杨大爷连忙叫住余越,拉过杨铃,一起对他千恩万谢。
重新坐下之后,余越便问:“老爷子,刚才我在村口看见一个男的,挺面善,衣着干净整齐,像是城里来的,但又住在村尾,他是本村人吗?”
杨大爷想了想,说道:“那个李保康,是本村人,在县城开了家裁缝铺,靠手艺养活,在村子里属于有钱人家,穿的自然好些。”
余越点点头,又问:“我瞧他人挺和气,应该性格不错,为什么那些小孩子要叫他‘天煞星’呢?”
杨大爷叹了口气:“保康人脾气很好,从来没见他跟谁红过脸,还很热心,因为有裁缝的手艺,村里头但凡有哪家想改件衣服、做条裤子,他都答应帮忙,基本上不收钱,而且啊,保康还是个大孝子呢,都过四十了,还守着他那多病的老娘,不搬到县里,也不成婚……”
余越摸了摸下巴:“哦,所以村里的大人就教小孩儿叫李保康作‘天煞星’?”
民间流传,天煞孤星就是扫把星,也指不吉利的、总是给周围人带来祸害的、注定孤独终老的人。
小孩儿口中的“天煞星”应该就是指“天煞孤星”。
杨大爷说:“是呢,有一部分的原因。村里人观念落后,认为男人三十不娶、女人二十不嫁,就是命格不好,冲了天煞。有的大人就教育小孩儿,见了‘天煞星’要躲开,免得长大了娶不进、嫁不出。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星河归来当奶爸 第69章 老黄牛
余越听到“不过”,立马来了精神,附和地问道:“什么原因?”
杨大爷又是长叹一声:“李保康虽然就想打着光棍守他老娘一辈子,可是他娘不同意,说是不能让李家无后,先后催促李保康去相了两次亲……”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卖起了关子。
余越很识趣地接口问:“结果都没成?”
杨大爷凑了过来,压着声音,有些神秘兮兮地说:“不但没成,而且听说好像还出了人命。这几天,村子里警察来来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茬有关系。总之,村里人都认为李保康命犯孤星,专克媳妇儿,连没谈成的都克,所以就……”
余越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想起刚才见李保康从自己身边走过,匆匆一面,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性格脾气应该都软,不擅与人争斗,而他的生命能量有异,似乎凝着一抹死气。
难道……他与“碎尸案”有关?
或者,他就是变态杀手?
“其实,那李家母子之前看上过铃子,还跟我透露过那方面的意思……”只听杨大爷续道。
“爷爷……”杨铃俏脸儿红红,埋怨一声。
“我想着,我们家铃子考上大学,肯定要走出五里村、走出大山红河、走得很远很远,怎么能把她绊在这里?铃子命苦,从小没爹没娘,家里穷,李保康家条件好些,但我老杨头再没本事,也不能目光太短浅,贪图一时安逸,耽误了铃子……”
似乎想到爷爷常年辛苦劳累,杨铃的眼眶也红了。
杨大爷拍拍孙女的肩:“当然,我嘴上没这么说,只说铃子还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等她去了外面读书,一切便不做数了。这一点,李保康和他老娘想来也是明白的,所以后面又去和别的人相了两次亲……”
这时,余越的手机响了,接听起来,是林若影找他。
余越起身向杨大爷、杨铃告辞。
杨大爷说:“留在家里吃顿饭啊,我这就让铃子给你做,很快好了。”
杨铃也说:“哥,吃了饭再走吧。”
余越连连摆手:“下次,下次我专程过来拜访。”
与林若影会合,林问要不要去看看第一凶案现场。
余越还没开口,黑神便说道:“尸体已经送法医室,而他又不是痕迹专家,去了能干嘛?”
林若影瞪了黑神一眼:“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请余先生过来纯属白费功夫,不如赶紧送回去?”
黑神耸耸肩:“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余越却道:“黑神说的不错,我去现场也没啥用。”
黑神愕然,似乎有些意外这次怎么没怼起来。
林若影则是看着余越,目似星辰,目光中的期待并未熄灭。
余越暗叹一口气:“不过我刚才倒是有一些发现。”
接着将刚刚从杨大爷那儿听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黑神嗤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们早都已经知道了。五里村三十七户人家,除了三户搬迁到城里的,其他每家每户警方都做了走访调查。你说的那个李保康,我们重点摸过底,他最近的确是相过两回亲,而且相亲对象一个是同村老张家的女儿,一个是县属小学的女老师……”
余越说:“哦?”
黑神一副“你的确没什么用”的嘲讽表情,接着说:“嗯,那两位先后已经死了,她们都是‘碎尸案’的受害者。女教师死亡地点红河大桥在县郊,距离五里村其实不远了,加上两名死者死法相同,于是专案组认为,两案应系同一凶手所为。一开始我们就怀疑是李保康相亲被拒、怒而杀人,但是经过调查,案发当时,李保康却有不在场证据。”
余越皱眉沉吟:“莫非凶手另有其人?”
黑神看看他,又看看林若影,一脸似笑非笑,好似在说“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种不专业的家伙找来又有什么用”。
林若影说:“别着急,案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破的,有些案子三五个月甚至三五年都未必有结果……”
好像是在给余越找台阶下。
黑神瞪眼,心想,要是不急,我们来干嘛?
但这话他不敢直接说,只是对余越意见越来越大。
却听余越说道:“我想去李保康家看一看。”
黑神问:“你难道还信不过警方?”
林若影说:“我同你去。”
黑神气得不行,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让头儿如此信他?
原本此案是头儿和小冰人负责,但他听小冰人说头儿亲自邀请余越加入组织而被拒,心中五味杂陈,强烈要求替换小冰人来此查案,目的就是为了看余越出糗。
林若影问需不需要叫个村干部来带路,余越说不用。
在经过一户人家的牛棚时,余越脚步稍滞,扭头朝里面的老黄牛看。
棚里只有一头黄牛,许是上了年岁,皮很皱,连吃草都费力。
余越看它,它也抬起头来看余越。
一人一牛,互相盯着对视。
林若影见他没跟上,便回过来叫他。
余越一言不发,抬手比了个“别吵”的手势,头也不回地看着老黄牛,就好像这牛比林姑娘更好看数倍一般。
老黄牛瞧着余越,突然发出“哞哞”的叫唤,转而冲村尾的某户人家扬头甩尾,然后回过来看着余越,嘴里“哞哞”叫着,声音有些悲哀的感觉,晶晶亮亮的漆黑眼睛里竟然流出豆大的泪珠。
余越走过去,隔着牛栏抚摸它的脸。
老黄牛居然很是温顺,没有乱动。
余越便接了一小捧牛眼泪在手里,往自己眼皮上抹。
然后偏头朝老黄牛刚刚指示的方向看,竟而看到一户人家黑气冲天。
那黑气浓重如墨,好像死气,又像是凶戾之气。
黑神见余越不声不响,举止怪异,仿佛着了魔,嘴里啐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林若影开口问:“余越,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余越看着她,反问:“怎么呢?”
林若影俏脸之上颜色有些古怪,她指了指养牛的这户人家,说道:“这就是第一名死者张小燕的家。”
星河归来当奶爸 第70章 嫁衣
余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刚才经过的时候,觉得那头黄牛奇怪,就盯着看了看,料不到它会流泪。
现在想来,它似乎是在跟自己诉说什么。
大概是讲,主人张小燕生前对它很好……可惜死得很惨……主人的死跟那边的那户人家有关……
余越又看了一眼那户黑气腾腾的人家,用手指着问道:“那边是哪一家?”
林若影回答:“就是我们要去的李保康家。”
随即又问:“你真的看出什么来了?”
俏脸儿上露出几分惊喜之色。
黑神也是有些惊奇,但嘴上却不以为然:“他是樱桃寨的人,樱桃寨和五里村相邻,说不定他对五里村的情况很熟悉,偏偏要在这儿装神弄鬼。”
余越懒得多做辩解,只说一句:“樱桃寨虽然和五里村是邻村,但这却是我头一回来。”
他不理黑神满脸不屑,只跟林若影说:“林姑娘,你过来。”
林若影上前两步。
余越说:“请再过来一点。”
林若影再靠近,二人相距咫尺,便是呼吸也可相闻。
余越闻到林若影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如兰如芝,清新雅致。
然后,余越便将剩余的牛眼泪抹在了对方的眼睑之上。
林若影先是微微一惊,但却没有躲避,甚至后面还仰起俏脸儿任由他施为。
黑神忍不住喝道:“喂,你做什么?!”
当林若影看到李保康家笼罩的黑气,花容失色,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余越解释说:“牛儿一般不会哭,平生只有在被屠宰之前会伤心落泪。它们勤劳善良,被很多地方的人认为是通灵的动物,将其奉为神明。传说,在人的眼皮上抹了牛眼泪,就能够看见一些平常看不见的东西。而我认为,这头老黄牛上了年岁,确实拥有了一定的灵性。”
黑神嗤之以鼻:“信你才真是有鬼!”
余越说:“你不用去了,我和林姑娘去就行。”
黑神瞪着他道:“不可能!只要有我在,就不容你欺骗头儿!”
林若影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人能骗得了我。”
说完,就和余越一起向李保康家走去,黑神咬牙跟了上去。
敲了敲门,是李保康前来应门:“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余越用眼神示意林若影先别亮明警察身份,说道:“是李师傅吗?我听人说您裁缝的手艺很好,所以来请您帮忙做件衣服。”
之前走访排查的工作都是当地警方在做,林若影和黑神刚来,也不兴穿制服,所以李保康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但李还是防备性地多问了一句:“你们……不是本村人,怎么知道我会做衣服?”
余越说:“我是隔壁樱桃寨的,我叫余越,这是我女朋友,这是我女朋友的大表哥。李师傅的名头早已经在十里八乡传遍了。”
黑神脸色一变,瞪着余越,你这家伙居然敢占我们头儿的便宜!
不过他没有傻到当面戳穿,心里盘算着回头好好教训余越一番。
林若影却好像无所谓,一起行动时假扮情侣、夫妻也是查案的常用手段,有利于减低对方疑心。
而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保康被余越捧得连连挠头,说着不好意思的话把三人请进了屋院。
不大的四合院,左右两厢一边是厨房、一边是仓库,正中是客厅和卧室。
屋内有些杂乱,客厅里堆放着做衣服的工具、布料,还有许多挂了成衣、半成衣的架子,很像没讨媳妇儿的光棍的家。
李保康让余越、林若影和黑神三人在不太宽敞的客厅就座,自己坐在一个草墩上,不停地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余越心说,是个不擅长交际的腼腆老男人,也难怪找不到媳妇儿。
接着又想,这样一个人,不像是变态碎尸杀手啊,抑或,人不可貌相?
李保康搓了一会儿手问:“你们……想要做什么衣服?”
余越看了林若影一眼,说:“想给我女朋友做一条裙子。”
黑神瞪着余越,我擦咧!
“那……那我量一下尺寸。”李保康起身去拿卷尺,然后回过来帮林若影仔细测量胸围、肩宽、领围、袖长、腰围、臀围、裤长。
想不到林若影这位冰山美人居然完全配合,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
量完之后,李保康又问:“对……对款式、料子和颜色有什么要求吗?”
余越说:“红色吧,我女朋友皮肤白,穿红色裙子应该会很好看,您说是吧李师傅?”
李保康瞄了林若影一眼,目光低下去,似乎不敢正视,点头说:“是,是。”
“至于款式和料子,我不太懂这些……”余越说着,指向挂在墙角的一套红衣问道,“那是什么款式和料子,看起来不错嘛。”
李保康有些尴尬地笑笑:“那是我空闲时随便做的……”
林若影也注意到了那套衣裙,看着是嫁衣,鲜艳而端庄,用料讲究,做工精细,纹绣花边尤其漂亮,绝不像随便做的。
故意拉了拉余越的手,开口说:“余,你想看我穿红裙子对么?我还挺喜欢那一套的,不如我们买下来吧?”
黑神目瞪口呆,他何曾见过林姑娘这副模样?
李保康却说:“啊,那套衣服……那套衣服不卖的……”
余越问:“为什么不卖?您开裁缝铺的,哪儿有不卖衣服的道理?我女朋友喜欢,你开个价,多少钱都可以!”
他大手一挥,做出一副土豪装逼的架势。
李保康道歉说:“不好意思,那一套衣服真的不卖……”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那套嫁衣不是卖的……是给我儿媳妇成婚那天穿的……姑娘如果想穿……就留下来给我儿做媳妇儿吧……”
声音来自卧室,沙哑无力,突然传出,吓人一跳。
余越注意到,这声音断断续续,但却没有换气声,有个词叫“有气无力”,这声音听起来,不仅“无力”而且“无气”,好像死人发出的一般。
而且,自从踏进这栋屋院,那冲天的黑气便消失不见,仿佛被刻意收敛,院子、厢房、客厅都很正常,没有异样。
余越向卧室望去……
这一次,轮到黑神发挥演技,他假装受惊,喝道:“是谁?”
李保康连忙摆手:“家里还有我的老母亲,只是身体不太好,一直卧床休息,就不能出来见各位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若影说:“我们才是不好意思,打扰了老人家休息……”
却听李保康的老母亲在卧室里说道:“不打扰……这家里长时间没有人来……我也去不得外面……姑娘,请你进来,让我看看你……”
星河归来当奶爸 第71章 尸煞
闻言,林若影看了余越一眼。
余越微微点头,嘴上说:“樱桃寨和五里村是邻居,两村向来交好,邻村老人生病,做小辈的自当看望。阿影,一起进去看看吧。”
林若影说好。
二人便在李保康的带领下走进卧室,黑神警觉地紧随其后。
屋子里有一股阴阴湿湿的霉味儿,好像旧棉花和烂木头长年累月堆积在一起的结果,空气不是很好。
这间卧室出于阴位,不向阳,光线晦暗。
阴阴暗暗的屋子里靠墙摆着一张床铺,一位瘦骨嶙峋的枯槁老人躺在里面,盖着棉被,头戴黑色毛线帽,扯着泛黄的蚊帐,压根看不清楚。
黑神皱眉问:“没有灯吗?”
李保康把灯打开,但是开了等于没开,光线微弱得可怜,于屋内昏暗并无太大改善。
他说:“老母亲不喜欢太明太亮,各位见谅。”
三人在床边坐下。
余越随口闲扯一些樱桃寨和五里村这些年来的发展变化,无关痛痒,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这卧室。
卧室里,除了两样上了年头的老家具,再多也没有了,实在简陋。
而他重点是寻找黑气源头。
他用涂了牛眼泪的双眼不着痕迹地打量,发现黑气就在床铺之上,虽然被厚厚的棉被盖住,但仍有一部分从缝隙里溢出,凝重如同黑墨。
鼻子里隐约闻见一股尸臭,不是很明显,被一些香料的香味压着。
难道那冲天的黑气,却是尸气?
那么重的尸气,已经成“煞”了。
他留意了一下,老人的呼吸和房间里的灯光一样,微弱到几乎没有。
生命能量也几近于无。
难道说,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那么跟大家说话的又是谁?
只听老人说道:“保康……别愣着啊……怎么不给客人倒茶……”
李保康似乎很听母亲的话,连忙起身而去。
片刻端上茶水,杯子内壁脏兮兮的、布着茶垢污渍,可见单身汉有多不讲究。
余越端在手里没喝。
林若影连接都没接,让李保康放在柜子上。
黑神警惕得很,自然也是一口不喝。
老人咳嗽几声,浑浊的眼睛在暗处转动,用嘶哑得有点可怕、而且古怪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老李家……进了门连水也不肯喝一口……”
林若影准备去端杯子,黑神用眼神制止,自己先喝了一口。
余越则面不改色,照样是不喝,说道:“老婆婆,我们没那个意思。茶水太烫,让它凉一会儿。”
老人“哼”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恼了。
气氛僵下来。
林若影问黑神带了多少钱。
黑神把身上钞票全拿出来,林若影也拿出自己的,余越见状明悟,掏钱凑过去,凑了两千元整。
林若影把钱放在枕头边,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李保康本来十分拘礼地不肯接受,余越好说歹劝才让他没再推辞。
“谢谢……”老人发出两个字,嗓音暗哑,如枭鸟夜啼,有几分可怖。
几人走出卧室,余越让李保康自由发挥做一条红裙,又问订金多少。
李保康说:“订金不必了。你们是好心人,我信得过你们……三天后来看,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改。”
然后一行人离开了李保康家。
余越问:“有没有觉得这家人可疑?”
黑神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绝不愿当着余越的面承认:“哪里可疑,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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