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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帝皇一怒,下面的人什么都不敢说了,只得瑟瑟发抖地点头。
可是杜维桢没有想到,他对自家皇妹的誓言在当天就被打破了,他刚离开没多久,那群刺客卷土从来,比一开始多出了两倍的人数,梧桐宫的侍卫全部被杀了,杜月妍也失踪了。
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被传到了杜维桢那里,他气得一袖子挥开了手边精致昂贵的花瓶,只听见一声清脆声响,价值连城的花瓶就成了一对破烂品,杜维桢怒吼:“追!要是公主遇到任何危险,朕要你们陪葬!”
罕见的怒火让侍卫们不要命地追了出去,可是对方熟知皇城构造,又在不知道多少个地方设置了障眼法,最后拐入一个黑暗的巷子后,就直接消失了,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侍卫们。
公主,失踪了。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杜维桢在御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没有任何人敢直视他的眼睛是,生怕自己被这泼天怒火烧到,如今唯一敢出声劝诫帝皇的只有丞相王素平了。
他身为帝师,可以说是看着皇上、公主长大的,感情深厚,对公主失踪一事也是担心不已,然而还能保持冷静,从最合适的角度去分解问题,“那群刺客神出鬼没,又对皇城如此熟悉,能将在皇城土生土长的侍卫们都甩掉,可见是有备而来且背后站着的不是一般人,皇上切不可被怒火蒙蔽了眼睛,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线索,确定谁与此事有关才是。”





流云引 第五百五十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十四)
杜维桢还是被这位深受他敬重的老师安抚了下来,决定先着手调查此事,最好是先确定妍儿没有什么危险,但不知为何,他心里不安的预感却越发深重了,就好像是一场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让人心情沉重。
黑,好黑。
杜月妍在朦胧之中睁开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黑蒙蒙一片,耳边是轻微的破风声,她的身子就像飘在半空中,虚浮无力。
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杜月妍觉得不舒服,想抬手,可是两只手就像不受控制一般,软绵绵垂在身侧。
带着凉意的晚风不断拂过她的脸颊,也让她的精神渐渐恢复了,对现下的处境也渐渐明悟了过来。
她不是在寝宫睡觉吗?怎么会这样,皇兄呢?皇兄在哪里?她能感觉自己是被人抗在肩膀上,身下人的骨头硌得她生疼。
“你是谁?”杜月妍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喉咙就跟受了伤似得,明明是质问,音量却像小猫呜咽,除非是趴在耳边,否则还真的没人听得到。
没有人回答她,除了风声,其他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若不是身下的人还有温度,杜月妍都要以为他是个死人了。
她想挣扎,可是全神软绵无力,最后只能一边小声地质问威胁,一边有气无力地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下的人僵硬的肩膀稍稍松懈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有人说:“出来了。”
声音不是扛着她的人发出来了,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杜月妍心中愈发忐忑了。
然后杜月妍就被丢到了一辆马车上,蒙着眼睛的黑布还是没有被摘下来,有人每天都要给她灌一碗药汁,喝过几次后,她差不多明白这碗是什么东西了,每次喝了她这一天好不容易储存到的一天力气都会顷刻间消失。
可是就算她不愿意喝下去也会有人硬是给她灌下去,然后这一天就什么喝的吃的都不给她,直到她饿的奄奄一息,才会丢给她一个发硬的馒头。但若是她这一天乖乖喝了药,吃的就是上等的食物,这让杜月妍排除了自己是因为与谁有仇被bǎng jià的想法,毕竟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仇家这样子。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绑自己?杜月妍每一次问都没有人回答,还会有声音恶狠狠地威胁她不要多问,几次过后,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干脆就放弃了,想着最后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
这样子不知道过了几天,杜月妍明显感觉到他们到了一个温度、气候变化无常的地方,明明早上还是阳光明媒,温度高的连马车内部都是暖烘烘的,可是一到晚上,就是大风暴雨,温度骤降,杜月妍必须盖上几层被子才能不被冻得发抖。
“老大,已经出了昆国了,待会经过苍国......就安全了。”
杜月妍耳朵贴着板,能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不在昆国境内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样,要抓她做什么?杜月妍心中疑窦加深,也愈发着急了,她在想,皇兄怎么还没有来救她。
就在她委屈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喝声:“停下!做什么的!”
她听见一道这几天频频威胁他的声音解释道:“几位军爷,小的是苍国的生意人,女儿得了怪病送去昆国治病,这不治好了就带回来了。”
“哦,是吗?”那道粗犷的声音明显有些不信任,然后杜月妍就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着帘子就被掀开了,看到来人的脸,杜月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就是那个跟着无耻的姬景胜身边那个叫高伯的男人。
高伯脸上也闪过诧异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见到这昆国最为尊敬的公主,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色,眼中还有一丝得意,他抓过头去,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好想对方不是人,而是一群畜生,“都杀了吧。”
顿时,杀声四起,杜月妍惊恐地缩在角落,只能闻得到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
高伯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哈哈大笑,难得好心地解释:“别害怕,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带你去见我们家殿下,殿下想必会很高兴的。”
可以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高伯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
杜月妍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殿下是谁,一想到那个卑鄙无耻地向她下药的人,她心生绝望,居然直接晕了过去,可把高伯郁闷得不行,他就这么可怕吗?
“殿下!殿下!”姬景胜正在书房看军书,老远就听到高伯敞亮的嗓门,一阵头疼,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高伯兴高采烈地将手里昏迷的人拎高了,“殿下,你看这是谁?”
眼神落在眼睛紧闭的睡美人身上,姬景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杜月妍,她怎么会在你这里?”
高伯得意洋洋地将今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姬景胜接过睡美人,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不愿意嫁给我,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她怎么晕倒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高伯挠挠头,纳闷道:“我也不知道这公主怎么了,我一说带她去见你,她就晕了,手下有这么吓人吗?”
姬景胜却明白了原因,嘴角抽了抽,便不理会这个愚蠢的手下,亲自将杜月妍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搁在了床上,越看越满意。
他回到书房高伯还站在那里,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了,看上去兴致勃勃,“殿下,昆国那小皇帝不是很疼爱这个妹妹吗?我们干脆用她做诱饵,割那小皇帝一块肉。”
“不!”姬景胜斩钉截铁地拒绝,在高伯疑惑的眼神下高深莫测道,“既然公主亲自送上门了,那我就顺其自然向我未来的小舅子求娶吧,这也算是一桩缘分,想必他不会拒绝。”
哪知他刚写好了信,就有人来找他,说是杜月妍醒了,一直在房间流眼泪。




流云引 第五百五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十五)
姬景胜匆匆忙忙把信放下,结果一过去就看见了面色凝重从里面出来的大夫,原来是杜月妍醒来后突然开始刷东西,大哭大闹,下人觉得情况不对,就去找了大夫,结果一看,果真出了事情。
大夫走到姬景胜身边,压低声音道:“大人,请跟小人到这边,小人有话要说。”
姬景胜心里一咯噔,连忙跟了过去。
“大人,小的发现里面那位姑娘许是喝了太多压制五感的药物,她现在眼睛和耳朵都受了很严重的损伤。”
姬景胜大概明白了也许是高伯那天所说的将杜月妍从皇宫bǎng jià出来的人做的,对他们生了怨恨的心思要不是高伯当天就把人都杀了,他非要将他们好好惩戒一顿不可。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夫沉吟片刻,说:“眼睛连凑到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了,耳朵除非的贴的很近,用最大声说话,否则只能勉强分辨。”
姬景胜略微沉重地点点头,让人送走大夫后就往房间走去,刚一走近就听到了杜月妍的哭泣声,并不大,但能让人听清楚其中的悲伤绝望之意却十分清晰明显,让人无法忽视,忍不住心疼。
他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他知道杜月妍对自己的抵触,他怕他看到自己后会太过激动,影响心情,可是果真如大夫所说的,他都快走到他身边了,杜月妍还是睁大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焦点,不知道看向哪里。
姬景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唤道:“妍儿。”
杜月妍许是听到了,肩膀一抖,顺着他看了过来,神情认真,好像在仔细地辨别他是谁?
姬景胜在她的眼神下身体有些僵硬,甚至有点想落荒而逃,但最后还是冷静下来了,眼神柔和地看着她。
“浮生?”过了半晌后,杜月妍有些不敢确定地出声,眼含期盼,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什么都看不清楚听不清楚了,所以在这种无助的时刻,他总是会期盼内心深处最想看到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救自己于绝望之中。
姬景胜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认错人了,有些恼怒,但是冷静下来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跟杜月妍培养感情的时机,于是他承认了下来,想着孟浮生说话时的语调,说:“是我,你终于醒了。”
杜月妍本来就听不清楚,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辨别出说话之人和孟浮生声音的不相似之处,只觉得他的承认像是一道黑暗的曙光,让她满血复活。
他踉跄着从床上下来了,不顾一切抱住了姬景胜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抽噎出声:“刚才你不在,我好害怕啊,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清楚了,我会不会永远都这个样子了?”
姬景胜不想让她恢复过来,这样她就能一辈子依靠着她了,但是对着那双朦胧中含着期盼的眉目,他说不出这么狠心的话,只能犹豫着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让你好起来的。你的眼睛和耳朵是因为将你从皇宫带走的人灌了太多的药,所以伤到了,不过没事,我已经让他们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杜月妍不是圣母,她不会因为刺客偶尔的善心而选择性地遗忘他们的恶性,因而生出不该有的同情人,向“孟浮生”请求绕过他们一命,所以她并没有追问他们的下场,只是靠在爱人的胸口汲取温暖。
姬景胜在这些日子了一直十分细心地照顾杜月妍,几乎是事事亲自而为,不假借他人之手,杜月妍也因此越发确定他就是孟浮生,是自己的爱人,也越来越依赖他了,这种依赖,让姬景胜越发沉浸其中,像中了罂粟的毒一般轻易上瘾。
杜月妍也慢慢有了恢复的倾向,大夫在最后一次问诊后告诉姬景胜,“这位姑娘已经有了恢复的趋势,但是药物的危害太深了,若是没有其他药物的辅助,她永远只能这个样子,若是想要恢复,大人还是要尽管让她医治才是。”
姬景胜听后,表情阴晴不定,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在听说妍儿永远只能这个样子后他心底居然闪过一丝隐秘的欣喜,他喜欢上了杜月妍的亲密,虽然偶尔她的嘴里会冒出让他不高兴的称呼,但也好过藏着畏惧的疏远。
所以他没有回答大夫的话,让人将他送走后嘱咐他以后不用再来了。
下午处理完军事,他去陪杜月妍用晚膳,晚膳准备齐全了,杜月妍正坐在椅子上,乖巧地等待着他,暖融融的灯光投射在她的身上,让人觉得温暖贴心,想要一辈子都这样,所以,将她一直留在身边,不是最好的吗?
姬景胜下定了决心,他慢慢走过去,坐到了她的身边。
杜月妍听到了身边椅子挪动的声音,知道是他来了,露出满心信任的笑,“你来了。”
“我来了。”
像隔着重重阻碍,声音听不真切,但是杜月妍只要知道这是她最为信任之人就可以了。
“妍儿。”姬景胜说,“大夫方才说了,你的耳朵和眼睛。”
姬景胜顿了顿,杜月妍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她仰起脸,小巧的脸蛋染上了紧张的红晕,声音细细小小的,“不能恢复了是吗?”
姬景胜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他狠狠心,别过脸不去看那张让他忍不住心软的脸,“是,大夫说了,你喝了太多药,眼睛和耳朵受到的损伤太重了,药石无医。”
杜月妍身体抖了抖,脸上却慢慢溢出了笑,她温柔地说:“没事的,你会陪我的是吗?”其实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她不愿意露出难过让浮生陪着她一起难受。
姬景胜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我会陪你的,你看不见了我当你的眼睛,你听不见了我当你的耳朵,我不会抛弃你的,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所以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流云引 第五百五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十六)
杜月妍被感动的泪眼朦胧,“我会的。”
自那天以后,她像是认定了姬景胜的话,也觉得自己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对他越发信任依赖了。
姬景胜对此很适用,也对她的柔情更加沉湎了,只要一想到有一日他很有可能失去这份信任和温柔,他就忍不住生起毁灭的心思,他决定了,不顾一切,也要将杜月妍留在身边。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
在有一次两人他中午陪她用午膳的时候,尝到了一份味道太过甜腻的菜,姬景胜忍不住皱起了眉,发了一波脾气,“这菜怎么这么甜?厨房怎么做的?”
只是当下人们刚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他身边的人就僵住了,有些愣怔地说:“这是我做的,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吗?”
姬景胜愣了一会,很快就反应了,立马握住了她的手,无比温柔地说:“对不起妍儿,我居然尝不出你做的菜,可能是这几天太忙了心情有些烦闷,只吃的下清淡一点的食物,以后不会了,我一定会将你的菜全部吃完。”
杜月妍更迷茫了,浮生不是第一次吃她做的菜,怎么会吃不出来?而且,这些天的菜肴根本说不上清淡,两人之间,一旦生出一点疑惑,一些平时不被注意的细节也会一点点冒出来,譬如,身边的人都不是她认识的。
两人接下来用午膳的气氛有些沉默,只是姬景胜太忙碌了没有察觉出来,一吃完就走了,还跟平时一样嘱咐杜月妍注意休息,杜月妍也恍若无事地答应了,还让他不要太忙碌,两人就跟平时一样依依惜别。可是或许是心里升起了怀疑的缘故,杜月妍却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奇怪。
姬景胜一走,她就把一个下人交了进来。
她状态自然地问:“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
下人愣了愣,有些无措,生怕说错了话,只能一边敷衍一边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快点去把太子殿下找回来。
杜月妍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下人想要落荒而逃,可又怕自己坏了主子的大事,这样可是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而她一味闪躲的态度也让杜月妍心里的怀疑越发的重了。
就在这时,姬景胜的返回解救了被逼的说不出任何话的下人。
“妍儿你怎么了?”姬景胜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声音里都是关切,“你是不是觉得闷了?都是我不好,只知道忙自己的事情,忽视了你。”
杜月妍冷静下来,平时觉得很自然的接触,却因为自己的怀疑而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悄无声息地把手抽出来,“嗯,天天待在屋子里太无聊了,我们现在在哪里啊,我能出去走一走吗?”
杜月妍抗拒的动作让姬景胜瞳孔的颜色一深,看上去有些危险,但他还是遏制住了不好的心思。
他看出来了,杜月妍应该是察觉出什么不对了,虽然眼睛和耳朵都不方便,可是她终归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察觉出不对的地方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只能暂时安抚住她,“当然可以,但是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抽不开身,我也不放心让别人带你出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会疯掉的,所以你能给我一些时间把手头上的事情先处理完吗?”
杜月妍沉默了好一会,才扯出一抹笑,话语中里里外外都透着贴心,“既然你这么忙碌,我也不该不懂事地缠着你,你看我离开皇宫这么久呢,皇兄也该担心了,不然你先送我回皇城,等到你处理完事情了再来找我?”
姬景胜的眼神更加阴翳了,前几天她才说不好离开他,可是这才几天,她就把所有的誓言都抛诸脑后,还想离开他?这怎么可能!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杜月妍答应的是,不会离开孟浮生,而不是他,姬景胜。
“好。”姬景胜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却透着森森寒意,杜月妍看不见,却也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底板蔓延了上来。
姬景胜再一次以不容拒绝的力度握住了她的手,“我答应了,我明天就带你回去。”
姬景胜的答应让杜月妍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都透露着一股喜意,这一次,她没有挣脱开姬景胜的手。
可是这一夜,变动忽生,火光照亮了整座府邸,处处都是惨叫声,呼救声,杜月妍在飘忽不定听不清楚的嘈杂声中醒来,就被破门声彻底吓醒了,姬景胜跑到她身边,将她一下子抱了起来,声音还带着惶恐和担心,“妍儿不要睡了!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刺客,在府里放了一把火,我们先走!”
要是杜月妍眼睛看得清楚,一定能发现本来应该有害怕表情的脸上,面无表情,透露着一股诡异的镇定。
杜月妍抱紧了姬景胜,被他抱着跑了出去,在刚出房门的时候还差点被伤到了,好在姬景胜将刺客杀死了,两人才能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
杜月妍听见姬景胜偶尔痛苦的吸气声,忍不住关心道:“浮、浮生,你是不是受伤了。”她往他的肩膀下面抹去,结果摸到了一手的濡湿。
姬景胜嘴唇有些苍白,这道伤口是他自己割的。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你不要担心。”
满心的疼惜让杜月妍暂时把怀疑放下了,她心疼地揪住了他的胳膊,“我们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伤口。”
姬景胜答应了,找了个地方停下,杜月妍凭借着摸索帮他把伤口包扎上了,她本来是想让姬景胜自己包扎的,毕竟她也看不清楚,可是姬景胜怎么也不同意,说自己手笨,想要她来,杜月妍只好妥协了。
杜月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熟练地扎了个蝴蝶结,心里一软,抱住了她,语气变化莫测地说:“妍儿,你放心,我、一定会送你回该回的地方的。”至于什么地方是你该回的,那就要由我决定了,毕竟,你是我的。
杜月妍没有听出她的潜台词,只是有些疲惫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流云引 第五百五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十七)
等到确定杜月妍已经熟睡后,他将她放在了铺好稻草的地上,就走进了一片小树林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里等待许久了。
高伯一看见他就窜了过来,“殿下。”
姬景胜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转头去看正在清亮的月光下悠然入睡的杜月妍。将他带的远了点。
高伯有些疑惑,“殿下,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你要是想将昆国那小公主带回去,直接带走不就可以了,她现在又聋又瞎,哪有什么办法拒绝。等到你跟她结婚了,你就是她的天,她再不愿意那又怎么?”
姬景胜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你先回去安排,务必不要出现什么缺漏。”
高伯只好离开了,姬景胜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回到杜月妍身边,盘腿坐了下来,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满脸的柔情蜜意,高伯根本就不懂,尝过了互通心意,又怎么会满足于一厢情愿。
杜月妍醒来的时候正在一辆马车上,她正枕着谁的膝盖,这让她想到那段被掠去的日子,刚想挣扎着起来,就被一双温暖的熟悉的手压住了,“妍儿,我们现在正在回皇城的路上,你躺下来好好休息吧,等到了一个休息的地方我再叫你。”
杜月妍僵硬的身子立马放松了下来,但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紧张道:“那你的伤势呢?”
姬景胜一愣,心里更是暖流暗涌,自从他成为太子以来,谁都觉得他就是应该强大到没有弱点,不该受伤也不该失败,依靠他的人会希望他强大无匹,跟他对立的人更是巴不得他立马摔下来,万劫不复,没有人会关心他受伤了疼不疼,要不要紧,需不需要休息。
姬景胜揽着她肩膀的手更紧了,他心说,妍儿,我不想放弃了,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姬景胜:“我没事。”嘴里说着没事,语气却透着故意做出的虚弱。
果不其然,这抹虚弱被杜月妍敏锐地察觉到了,心猛地揪在了一起,她攥住了姬景胜的衣袖,忙道:“那我们不着急赶路,先找个地方让你养伤吧。”
姬景胜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我都说了要送你回皇宫,那就一定要先送你回去,至于我的伤势,不要紧的,等到了皇城我再找人看看,总归是死不了的。”
她的话让杜月妍既愧疚又自责,都是她不懂事,居然会怀疑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不是孟浮生,还让冒着伤势加重的危险赶路,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真的会内疚死的。
杜月妍带着恳求地说:“浮生,你不要这样子,我不急的,我们先找个地方养伤,等伤势好了再回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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