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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他极其困难才说出最后四个字,眼中划过一抹痛苦。
穆生云自然是看到了,差点说出让他跟着自己回去的话,可是皇宫比起流云山庄的确是有着更多的天才地宝,且长途跋涉也不利于身体的恢复。
他重重地抱了抱孟浮生,“师兄相信你,你也要说到做到好吗?”
“好。”
两人就此分开,孟浮生站在城门口,目送着穆生云骑着马的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
不知道是不是在城门口吹了风,回去他身体就有些不舒服了,再加上身体难受,干脆闭门不出。
而接收到杜维桢邀请的羿丹国有人过来了,且是羿丹王徒兰察赫亲自带着人过来的,还带了不少回礼,可谓是把面子里子做到了极致。
杜维桢也接受了这番尊敬,大摆宴席,大有化干戈为玉帛,将两国往年的不和都化解之势。
在宴席中,徒兰察赫突然向杜维桢敬酒,“维桢兄,这杯酒敬你,就当是我为我国往年的不妥当之处赔罪,还望以后两国能和谐相处,永不交战。”
杜维桢自然也是希望有这种结果的,很爽快地喝下了他敬的酒。
只是没想到徒兰察赫还有下文,“不知维桢兄可愿意联姻,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和平只会更长久。”
杜维桢手一顿,若有所思落在他真挚含笑的脸上,明白了他的目的,将酒杯放下了,脸上的笑也有所收敛,“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其他人可以,但是妍儿,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你觉得如何?”
徒兰察赫沉默了一会,然后轻笑出声,化解了尴尬,“这自然是全凭维桢兄安排,我知道你同妍儿公主感情非同一般,自然不会舍得将她送去联姻。”
杜维桢这才恢复随和的态度,跟徒兰察赫有说有笑,下面的人看来,心里也有了不同的打量和想法,只是看来两国建交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徒兰察赫在昆国呆了几天后,这才从别人嘴里听说了孟浮生在皇宫养伤的事情,立马提出要前去拜访。
只是他在进去的时候受到了阻拦,黎清谁的面子也不给,板着脸说:“还请羿丹王回去吧,孟浮生他身体不舒服,不希望别人打扰。”
徒兰察赫也不生气,十分亲切地说:“朕跟浮生也算有点旧情,知道他身体不好,自然是要来慰问一番的,还请你去跟浮生说一说。”
黎清摇摇头,“那羿丹王应该也知道你们的旧并不是多美好,所以还是请您回去吧。”
“你竟敢如此跟王说话!”徒兰察赫身后的手下见他在自己皇上三番四次的请求下竟然还是这番傲慢的态度,气得不轻,拔剑就要过来,“你再敢阻拦王,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黎清怎么会被他吓到,冷哼一声,眼睛像射出两把利剑,“那你就过来试一试吧。”
眼看气氛紧张,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徒兰察赫连忙拦住了手下,“不得无礼。”
接着他眼含抱歉地看向黎清,“是朕的手下太过莽撞了,还请你不要生气。”
手下还是不服,表情凶狠,“王!这小子怎能对你如此无礼,让小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在徒兰察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那人就焉了下来,悻悻的把剑收了回去,可是还是十分不甘心的在徒兰察赫看不见的地方瞪了黎清一眼。
徒兰察赫拱手道:“要是浮生实在是没有时间,那朕下此来也可。”
说完他就要离开,只是突然被黎清叫住了,“等一下!”
“我进去问问他,要是他愿意见你,那我就让你进去。”
他的语气说不上恭敬,反正是绝对不像是一个平民对着一个国家的皇上,可是徒兰察赫并不觉得任何不对劲,也许是在孟浮生面前吃过太多亏,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得到过多少尊重,所以他在面对孟浮生身边的人时甚至有时候都记不起来双方身份的差异,这不仅表现在他身上,也表现在杜维桢和流云山庄一行人身上。
即使杜维桢是和孟浮生叫好,可是也不至于不顾身份之别到这种地步,但是双方就是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
这不,徒兰察赫立马笑了起来,“有劳了。”
黎清哼哼了几声进去就看见了靠在床头看书的孟浮生,房间里还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黎清走近他,只觉得药味更浓了。
每日的药汁按一日三餐的量喝下,现在是孟浮生所有贴身的东西都沾上了这股子药味,甚至是他看过的书,那药味也是经久不散,比起曾经生龙活虎的孟浮生,时不时都会让人升起恍惚的心酸。
黎清走到他身边,声音不自觉就轻了下来,“浮生,徒兰察赫来了,他说要见你一面。”
孟浮生眉头一皱,将书放下,“他想做什么?”他可不相信徒兰察赫的目的这么单纯,两人的关系可是说不上好。
黎清摇头,“不知道,只是他的态度看上去不像是来找茬的,又一再请求,我就进来问问你,要是你不愿意,我让他离开便是。”
“不用了。”孟浮生说,“让他进来吧。”





流云引 第五百七十四章 人生如逆旅(十四)
黎清前脚刚踏出去,徒兰察赫后脚就被叫进来了,只是这时候黎清还把头探了进来,十分故意地说:“浮生,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说完,还十分故意地瞥了徒兰察赫一眼,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眼看徒兰察赫的手下又要生气了,黎清这才哼着调子出去,徒兰察赫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因为他的失礼而生气。
反倒是孟浮生的表情一直都很不好,连床都没有打算下来,“身体不适,不能下床行礼,还请羿丹王不要怪罪。”
徒兰察赫轻笑出声:“朕自然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故专门过来一趟看看你,朕也不是很在乎这些俗礼,何谈怪罪。”
孟浮生轻轻“哼”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明显的不想理会来人,视线全程都落在了书上,两人像是在僵持着什么,彼此都不说话,都在等对方开口。
最后还是徒兰察赫承受不住这沉默了,略带愧疚地开口:“朕知道你肯定还在怪罪父皇曾经利用你的事情,只是如今两国已经决定和平共处了,朕在这里向你赔罪,希望前程往事能在此刻释怀,你觉得如何?”
他把自己放的很低,眼神也很真挚,一个皇帝能用如此谦和的态度说出这番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也定要大吃一惊的。
如此一来,孟浮生的态度也软化了一点,他并非得寸进尺之人,也知道两国如今的关系十分友好,甚至要不是有羿丹国的帮助,昆国也不好在战争上取得上风,且如今对方又给他递了一把梯子,他顺着下去对两边都好。
孟浮生放下书,往下徒兰察赫,点点头,道:“也好,我也不是小气之人,那就这样吧,前尘往事尽消散。接下来羿丹王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
他话不言明,却表现出来要送客的态度,他不是针对徒兰察赫,只是他现在的心情和状态,并不适合见客。
“朕来找浮生还有一事。”徒兰察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脸上的笑一直都挂着,让孟浮生都忍不住产生了担忧,他的脸会不会僵?
不过好在徒兰察赫并不知道他跳脱的内心想法,所以依旧能维持住翩翩风度,“朕一直觉得浮生能力非凡,才华卓越,因此一直十分欣赏,只是知道你跟妍儿公主一直是两情相悦,所以未曾生起什么心思。只是如今,朕有耳闻,浮生同公主似乎已经没有关系了,而羿丹国有不少公主貌美如花,才情卓然,要是浮生不嫌弃,不知道能不能去羿丹国做个逍遥驸马?”
孟浮生眉毛一挑,不动神色地问:“徒兰察娜,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徒兰察赫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孟浮生,想到了两人以前似乎是有旧,略微收了了眉间对此人的厌烦,摇头无奈道:“你该也是知道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几件并不美好的事情,他软禁朕的父皇,又刺杀我意图登基。后来......还是你出了事情她才离开了羿丹国,朕的人才能成功翻盘,不过自那以后,朕再也没有见过她了,难道浮生你也不知道?”
孟浮生心里漫起淡淡的愧疚,他是真不知道徒兰察娜原来是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千里迢迢赶到昆国想要救他的,虽说是因为她的确是做了不可饶恕之事,甚至还沾染了流云山庄的几条人命,可是她对他的恩情,太过深重,如今想来,只有对不起三个字方能表达他如今的心情。
他眼眸低垂,盖住眼底沉浮的复杂情绪。
徒兰察赫却以为他是在怀念担心徒兰察娜,心里一咯噔,小心地观察者他的表情,“若是浮生非她不可,朕也可把当年的事情揭过去,去把她找回来。”
“不用了。”找不回来了,孟浮生拒绝了,却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徒兰察赫舒了一口气,“若是浮生愿意,大可从皇室诸位适龄女子中挑选。”
孟浮生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表示:“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想等养好身体后回到流云山庄,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吧。”
徒兰察赫觉得可惜极了,不死心地再次询问:“浮生真的不再次考虑一下?若是浮生成为了羿丹国的驸马,朕定当好好重用你,以你的才华,以后封侯拜相,不是难事。”
孟浮生疲惫地摇摇头,说自己没有这个野心,以后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徒兰察赫也不好在强求了,再跟孟浮生扯几句毫无营养的话题,看他实在是累了,也不好再叨扰,只得告辞了。
等到昆国和苍国正式签署停战协议的那一天,皇宫再次举行了一场庆功宴,杜维桢惦记着杜维桢为寻找杜月妍遭遇的不幸,再三邀请他出席,甚至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还专门让人酿了适合他的药酒。
杜维桢如此用心,孟浮生也找不出拒绝的借口了,出席了宴会。
只是在当杜维桢让人去叫杜月妍时,她却百般推脱,一说自己不舒服,不想出现在热闹的场合,二又说因为被软禁在苍国的那段时间,她有点害怕人多的场景,一来二去,杜维桢心疼自家皇妹,自然不忍心硬是逼着她过来,便让人吩咐她好好休息,不必忧心。
其实杜月妍哪里是不舒服啊,只是一个冒牌货,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出现在这种场合啊,朝廷中老狐狸那么多,一个不谨慎,分分钟就能露出马脚,到时候她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孟浮生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更多的是赞叹的目光。
在杜维桢的推动下,不少大臣都知道了在昆国陷入危难之际,公主失踪,是孟浮生不顾己身的危险,毅然前去寻找,甚至还差点失忆丧命,此等泼天仗义,实在是令人敬佩不已。
尤其是头脑简单心里没有多少弯勾勾的武将,一个个豪气万丈地找他喝酒,孟浮生也不拒绝,对方一碗他一碗,只是喝的是药酒罢了。




流云引 第五百七十五章 人生如逆旅(十五)
庆功宴后便到了论功行赏了,苏明在这次战争中,可谓是战功显赫,直接吞掉了苍国的好几座重要的城池,杜维桢直接升了他两级的军衔,又赏赐给了他不少宝贝,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地表扬了他,苏家也是因此水涨船高,现在可以说是皇城排得上号的名门世家了。
陆愈安跟在苏明身边也出了不少主意,阻止了他不少莽撞的进攻,在军中也积累了不少人气和名声,杜维桢封他为苏明的御用军师。
苏明和陆愈安两人一晚上都是乐呵呵的,高兴得不得了。
陆愈安更是觉得自己为家人长脸了,他的父母这一辈子希望的不就是他像现在这般光宗耀祖吗,他到时候回乡里定要将父母的墓碑好好修葺一般,可不能让别人小瞧了。
想着想着,他不禁红了眼眶,一场大水吞噬了他的两个至亲,要不是孟浮生当时拉了他一把,他现在哪能走到这个位置啊,孟浮生对他而言,无异于再生父母。
两人找到灌了一肚子药酒,有些晕乎乎的孟浮生,怎么说也要再喝几杯。
酒精催发了孟浮生心底的情绪,他的难过浮现在了眼里,端起酒和两人碰杯,“好,喝就喝,酒是个好东西呀,能让人忘记忧愁。”
他的话都说到后面,声音也小了下来,眼神忧郁,然后一把把酒灌了下去,还打了一个嗝。
两个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人听了他的话都是一愣,然后面面相觑,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听到的传言,说是公主殿下幡然醒悟,明白过来跟着一个平民百姓是不幸福的,所以和流云山庄的浮生公子彻底断了关系。
他们本来是不相信的,毕竟两人是亲眼见证过浮生和公主的幸福的,可是今天一看,公主没有出席,而浮生又一副借酒消愁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啊。
两人对视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挂起了笑容。
“酒这东西怎么会消愁了,这世间没有什么忧愁是睡一觉消不了的。”
“万事别往心里去,人生才会逍遥自在。”
孟浮生听出了两人的言外之意,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忽而笑了出来,小声的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我会让这件事情过去的,别担心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愁也愁不过几天,很快就没事了。”
他的话因为有些醉酒的缘故并不通顺,可是大概意思两人都能理解,松了一口气,一晚上都在陪着他,等到宴会结束后两人还抬着这个醉鬼,将他送回了房间。
孟浮生这一觉,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为香甜的一觉,没有半夜突然的惊醒和心悸,只有清晨自然醒来的怅然若失。
几天后,杜维桢选出了合适的和亲人选,是朝中一位阁老的庶女,将其奉为和顺公主,让她到时候跟着羿丹王回羿丹国。
孟浮生的身体也在精心的修养下慢慢恢复了,除了还不能使用武功,就没有其他问题了,而武功的恢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来也是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徒兰察赫也是这几天要回国,知道孟浮生有要离开的意向,询问他要不要一起走,孟浮生觉得这样也行,便答应了下来。
在离开的前一天,孟浮生想到,以后和杜月妍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便想着去跟她做告别。
这一次他只在梧桐宫外等了半刻钟就有人叫她进去了,杜月妍看来是准备休息了,睡眼惺忪地倚在美人榻上,带着点惺忪的疏懒,她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你今天要回去了?”
孟浮生点点头,有些贪婪地想要将她最后一面记下来。
他炽热的眼光让杜月妍好像有些不适应,她略微闪躲了一下,一甩水袖,正好盖住了脖子的位置,板起脸,看起来有些生气,“你在做什么?”
孟浮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动作的孟浪,可是最后一面,他怎么能忍得住,深深地看了心里人一眼,就要低头告罪,只是在低头的一瞬间,刚才的场面犹如电光火石在脑海中而过。
妍儿水袖下遮盖的脖子颜色似乎和脸上的有些诧异,似乎是前者颜色要深一点。
可是还未等他深究,杜月妍“唰”的一下站了下来,背对着她,声音冰冷,“孟浮生,我们身份有别,两次我都是念在我们之间的旧情上才让你进来的,寻常人,可是进不了我这梧桐宫的,可你要是行为不端,可不要怪我不念旧情,让人将你赶出去了。”
孟浮生心里一痛,刚才心里那点奇怪立马被压下去了,他松了松嗓子想开口,可是杜月妍却转身进了内殿,徒留空旷冰冷的外殿里的他一人。
宫灯里的亮光摇摇晃晃,一如他平静不下来的内心。
暖春在旁边听了一切,心中叹息,过来说:“孟大人,请回吧,夜深了,公主许是想早点休息才说出这种话的,您不要往心里去。”
孟浮生轻轻的“嗯”了一声,觉得离开的步伐有些沉重,在走出梧桐宫后,他最后一次转过身看了这座他以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宫殿,黑夜将它笼罩在其中,为它增添了白日不曾有的神秘,更添了些许陌生的味道。
以前觉得无比熟悉是因为里面有让他心动的人,而现在觉得陌生,也许是因为让他心动的人彻底变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决然转身,渐行渐远。
第二天清晨,徒兰察赫便差人来通知他准备启程了,孟浮生应了就开始收拾东西,在离开之际还特意给孟浮生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快回去了。
而这一次,孟浮生决定不再踏足皇城,让在这里的一切彻底成为过去,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那里没有那个让她心动又神伤的姑娘。
孟浮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是想来时间这个最为有效的武器,会将所有本来刻骨铭心的事情冲刷成一件简简单单的往事,而后往事只是往事,想来也只是寻常。




流云引 第五百七十六章 人生如逆旅(十六)
一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徒兰察赫来昆国带的人并不多,而因为战乱刚歇,一些趁着世道荒乱占山为王,抢劫行人的强盗官府还没来得及全部铲除,所以两天之内,已经有三拨没有长眼的强盗犯到了他们头上。
实在是他们这一行人太过惹眼,那精贵华丽的马车一开就决非一般人能有的,加上扮作普通护卫的侍卫们并不多,所以就让那些恶向胆边生的强盗们起了心思。
可是能作为徒兰察赫的侍卫的岂是一般人,几拨强盗连口号:“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都没念完就被打得爬不起来,十分干脆利落地打包给官府了,估计把那些县老爷了得不轻,还没等他们行动,这功德就送上门来了,无异于一笔天降横财。
孟浮生和徒兰察赫只有一半的路程是相同的,在两人分开的前一天,他们住进了同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是方圆百里的独一家,看上去颇有些念头了,外头老旧得很,但好在里面还算干净,没有那种霉味,勉强还能住上一晚上。
只是这客栈未免太过安静了,他们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穿得人模人样的中年男子趴在柜台上打瞌睡,也没有其他客人。
这也未免也太冷清了,要知道他们经过的这个地方虽然说不繁华,但也是两国的交界,在昆国和羿丹国来往的行人都要经过此处,按理说不该冷清到这种地步才是。
只是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他们,所以没有人将这奇怪的现象放在心里。
徒兰察赫一个负责交流属下上去敲了敲柜台,“掌柜的,我们要住店和用点东西。”
肥头大耳的男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孟浮生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清明,哪里有刚睡醒人的惺忪,只是下一秒他正要仔细看,那人就打了个哈欠,本来就小的眼睛这下眯成了一条缝,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哈着腰,笑咪咪地跑了出来,“客官请坐请坐,小人这就下去安排。”
然后他朝院子后面破口大骂:“你们几个龟孙,客人都来了还在后面偷懒,不想干了是吧。”
骂完后他又恢复了憨厚讨好的表情,亲自为他们擦拭桌子,还一边在抱怨着:“我那些店小二啊,都是家里人赛过来的,多少带点血缘关系,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就养成了这副偷懒的样子,平日要不是拿着鞭子在后面赶,谁一点活都不肯干,一个个懒得要死,但是一到吃饭就个顶个得准时勤快,没人愿意少吃半口,但是一群赔钱货。客官不要介意啊,坐坐坐。”
孟浮生对这胖嘟嘟的掌柜越发感兴趣了,看起来他讲了一堆废话,可是却在无形中降低了他们的警戒心,在这一方面上看,这人是个高手,并且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浮生捡了张椅子坐下,好像是随口问了一句:“掌柜的,怎么你们店里看上去就没有客人,这里不该是挺多商人经过的吗?”
那掌柜的愣了愣,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哀怨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我那些讨债鬼长得太凶了,客人见了都被他们吓跑了,一来二往,我们这里名声也差了,来往的客人宁愿夺走几个时辰的路也不愿意在这里住下,我们这的生意啊快要做不下去了,唉。”
直到几个店小二从后面走出来,他们才理解了掌柜的意思,那几人却是是太凶了些,个个人高马大,表情凶狠,手臂上的肌肉纠结成一块一块的,骇人得很,连长得不算和善的胖掌柜站在他们旁边,也被衬成了弥勒佛似的人物,和蔼可亲得很。
一些普通的商人见了,的确是不敢进来。
胖掌柜继续抱怨:“要不是他们长得太凶,在老家找不到工作,也用不着都塞到我这家小店里啊,客官们不介意吧?你们别看他们长得凶,心地都好着呢。”
孟浮生意味深长地说:“不介意。”
黎清不耐烦地摆摆手,“掌柜的还是快些上菜吧,我们都要饿死了。”
胖掌柜高声应和:“客观稍等,菜马上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点的菜陆陆续续上齐了,可别说那群店小二长得凶悍,这手艺可真是没话说啊,色香味俱全,勾的人食指大动,只是顾念着尊卑有序,侍卫们没有人敢动筷,个个还在等着徒兰察赫。
孟浮生瞥了一眼柜台,那胖掌柜正在打着算盘,只是偶尔抬起头来露出的眼神和表情,像极了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阴狠、嗜血。
孟浮生拦住了正要动筷的徒兰察赫,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夹了一筷子的肉,朝那胖掌柜的招呼:“掌柜的,我们在这里吃吃喝喝,你在旁边看着多没有意思啊,要不一起来吃?”
那掌柜的十分自然地表示:“这怎么可以呢,当然是要等客人们吃完了我们才能吃啊,并且不瞒诸位,我方才才吃了不少小吃,唉,就是管不住这嘴,要不怎么这么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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