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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孟浮生走近的时候有官兵立马过来拦住了他,“这里不能进去。”
孟浮生连忙道:“我是一名大夫,对瘟疫有了解,也许有办法研制出解药,能不能放我进去。”
听到他是大夫,几个官兵眼睛一亮,但是有几个觉得孟浮生年纪轻轻,因此对此并不抱希望。
“小大夫还是走吧,瘟疫不是一般的小病,有好几个老大夫,甚至宫里面的御医都没有办法。不是我们不信任是,就是怕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这时,里面的哭声突然高昂起来。
“爹!娘!你们不要丢下女儿!”
“呜呜呜......”
孟浮生心一酸,十分坚定地说:“你们不必担心,我要求进去肯定是有把握的,要是继续这么封锁下去,里面的人必死无疑,并且瘟疫也不是靠封锁就能解决的。”
一官兵叹了一口气,说:“以往的经验的确如此,只靠封锁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上面也吩咐下来,再过几日,就要放火烧镇了。”
“烧镇!”孟浮生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怎么行?里面的病人还有救,将他们活活烧死是不是太残忍了?更有甚者里面可能还有一些没有患病的人,要是全部烧死,这......”
官兵们也不忍心,“我们也不想啊,但是这是上面的吩咐,也是为了瘟疫不再传播,唉,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只能听命行事。”
“让我试一试!”孟浮生眼神坚定,语气诚恳,“我进去,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你们也没有必要放火,要是真放了,你们真的能安心?要是我去了也没有用,那你们那时候大可继续按计划行事,我也绝不拦着。求你们了。”
几个官兵动摇了,帮着劝其他人,“要不,让他进去试一试?那么多条人命呢?”
他们互相看了看去,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动容,“好,那就麻烦你了,要是你真的治好了他们,你就是行云镇的恩人啊。”
孟浮生握着他们的手,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为首的官兵高声吩咐:“来人,打开!”
路障被缓缓挪开了,露出后头死气沉沉的行云镇,一股腐朽的死亡气息铺天盖地。
孟浮生一点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一走进去,一股刺骨的寒冷透过薄薄的皮肉一点一点渗了进去,冻得骨头生凉。
他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好像生怕透了什么东西出去。
突然,孟浮生听到有人小声抽泣的声音,他顺着声音走,看到一个蓬头垢面,披着一个破破烂烂外衫的小姑娘正跪在一张被破席掩盖着的尸体旁边哭泣,骨瘦嶙峋的小手搭在席子边缘,脏兮兮的。
孟浮生的心一痛,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轻声问:“小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姑娘看向他,戴着厚厚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清澈的眼泪无声滑落,在她找不到一块干净地方的小脸蛋上留下了两道宽宽的泪痕,没入面罩,“爹也起不来了,镇长爷爷帮我把爹爹盖住了,跟妈妈一样他们都不要我了。”
孟浮生心一痛,他试探性地拉住小姑娘的手,她没有拒绝,孟浮生放心地帮她把脉,同时安慰道:“小姑娘不要害怕,爹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小姑娘脉搏没有什么异样,可见是被爹娘保护得很好,所以没有生病。
“你带哥哥去找镇长,哥哥帮他们治病,然后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安全的地方。”小姑娘小声呢喃,“安全的地方,是的,爹让我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有人拦着,不让出去。”
孟浮生想她说的估计就是镇子那里的路障了,他紧握住小女孩的手,小声说:“哥哥能带你去,相信哥哥好吗?”
“相信哥哥。”小姑娘重复他的话,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就像被注入了光彩“哥哥你真的能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吗?爹娘说了,让我去安全的地方等他们,他们在那里等着我。”
孟浮生看了看地上被遮住的尸体,坚定地牵起了小姑娘的手,“嗯,那你先带我去找镇长好不好啊,哥哥去帮他们治病。”
小姑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下子生动了起来,“镇长爷爷他们能好吗?跟以前一样?教我们读书?”
孟浮生正视上她的两双眼睛,认真地说:“是的,哥哥会让他们好起来的。”
“嗯嗯,哥哥跟我来。”小姑娘拖着孟浮生走,走了十几步,她突然停住了,转头看向那具尸体,高声说,“爹爹,你和娘记得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哦。”
镇长家住在一个二进二出的院子里,小姑娘十分轻车熟路,敲门声格外清脆,“镇长爷爷!镇长爷爷开门呀!我是丫丫!”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苍老的老人,脸上、伸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和雪白的头发,声音沙哑,“丫丫,你怎么乱跑呀,要是染上病怎么办?”
“请问您是行云镇的镇长吗?”
老人好像这才看到他,眯着眼睛问:“你是谁?好像不是我们镇子的人?年轻人,你不要命了,这种时候进来,快走吧,要是可以的话,带着丫丫走,她是个好孩子,也没有染上病。”
孟浮生看他要拉上门了,连忙拦住,说:“我是主动进来的,我是一个大夫,对瘟疫有研究,或许能帮你们治病。”
孟浮生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老镇长摇摇头,叹气说:“年轻人还小,不知道这瘟疫的厉害勒,我们没有什么希望了,你可别干傻事。”





流云引 第六百零六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十七)
孟浮生毫不嫌弃地握住老镇长的手,坚持道:“老镇长,你就让我试一试吧,我真的有办法。”同时他给老镇长把脉,还不到穷途末路,他松了一口气,还是有救的。
老镇长眼神还是带着怀疑,想把手缩回来,孟浮生握的太紧了。
他终于松口了,“好,我让你试一试,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先把丫丫送出去,她是个可怜孩子。”
“镇长爷爷。”丫丫眼睛红了。
老镇长干巴巴生脓的手在丫丫头上虚摸了一把,“好孩子。”
孟浮生答应了先把丫丫送出去,一开始官兵们还不同意,可是孟浮生再三保证丫丫没有任何感染是迹象,他们这才愿意将她放出去。
最重要的是,丫丫年纪小,那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人,格外让人心疼。
这一次老镇长没有说什么,只让他随便医,反正他这条命就这样了,医好了孟浮生是他的恩人,他们镇子所有人的恩人,医不好,也是他们的命,怪不了任何人。
孟浮生只能保证自己会尽力的,他有把握,但是没有十全把握,总不能把话讲的太满,让人徒生不该有的希望。
熬出的第一副药孟浮生给了镇长喝,第一碗没有任何效果,孟浮生不急。
三天后,老镇长持续了四天的烧逐渐降了,肚子也没有不舒服了,这已经是一个十分激励人心的发展了,就连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老镇长都高兴地握着孟浮生的手直流眼泪。
有了效果,又在德高望重的老镇长的推动下,所有都人都开始服药了,效果显著,激动人心。
眼看着放火烧镇的期限到了,孟浮生带着镇长去找了官兵,他们看到本来已经苟延残喘的老镇长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也是十分开心,立马答应会把这件事情禀报上面,至于烧镇的事情,那要看到这药最后有没有起到彻底治愈的作用了。
孟浮生信心满满,看着那些生命力肉眼可见的消逝的人因为自己而重新焕发生机,那种激动喜悦不是一般人能够体验的。
可是两天后,有人的病情突然恶化,这立马引起了恐慌。
这种感觉,就像刚知道自己能爬出地狱,后一秒又得知爬出后会掉入下一个地狱,没有人不会被这种感觉发疯,甚至有人当场痛哭起来。
明明前几日他们知道自己必死都已经麻木了,可是现在生的希望就在前面,他们不想死。
有人当着孟浮生的面哭晕了过去,这深重的悲痛影响了孟浮生,他握住了病人们的手,对他们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会让你们康复的。”
他不相信自己的药没有用,因为前几日明明都可以看见他们的身体是一步一步好转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他得好好查查了。
他调查了那十几个病情突然加重的人,发现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家里都有口井。
孟浮生觉得这是一个突破点,他去了其中一户人家拿了点谁,一凑近细闻,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决定拿回去好好研究。
半天之后,结果出来了,井水里有毒。
老镇长一听,脸立马就黑了,“谁如此狠心,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在井水了下毒,可是断子绝孙的脏事。”
孟浮生立马问:“这井水是从哪里来的?”
老镇长面如菜色,“我们全镇的人用的水都是从柳衣河取的,离这里不远,不过只有十几户人家有水井。看来是因为我们前几日都没有用河里的水才逃过一劫啊。”
孟浮生立马让他带自己取柳衣河。
柳衣河是一条长长的河,清澈见底。
孟浮生用手捞起一点水,凑近了闻,果然闻到了他跟水井里的水一样的味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可是他也不好直接下判断,就带了一点回去,打算研究一番。
果不其然,河水了也有与井水里头相同的毒。
孟浮生立马让镇民们暂时不要饮用河水里的水,然后就去找了还在镇外守着的官兵,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
自从知道孟浮生有办法治疗瘟疫后,镇外就来了一个能负责人有权利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所以一听到供以镇民们使用的河水里被下了毒的消息后,他就连声保证会提供足量的水供镇民们使用,让他们不用担心。
停止使用含毒的水后,孟浮生药的疗效越发显著了,镇民们的疫情得到了控制,呈线痊愈的趋势。
也是在这个时候,孟浮生跟那个官员提出,原来镇民的瘟疫是假瘟疫,其实是一种毒发现象,实际上不具有传染性,而患病的原因则是他们都喝那条河里的水,由里面不知名的毒导致的。
官员根据孟浮生提出的证据也拿了水找了一些大夫看,都得到了有毒的说法,并且后面也证明了,行云镇的“瘟疫”不具有传染,所以肯定不是瘟疫。
官员连忙要将此事禀报朝廷,还想要为孟浮生讨一份功劳,毕竟要不是他,行云镇的居民可就白死了。
但是孟浮生拒绝了,他留下最后几份药后,悄悄离开了。
只是当他刚离开行云镇,正在一条河边清洗手脚,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后头有议论的声音,他本来也不打算理会,可是远远传来的一个“撒进去”三个字让他的步伐停住了。
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三个蒙面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布包,正要打开往河里面撒。
这个鬼鬼祟祟的动作第一时间引起了孟浮生的注意,让他想到了行云镇的柳衣河,立马跳了出来,大喝:“你们在做什么!”
那些人做贼心虚,一看到孟浮生转身就逃。
孟浮生想到他们或许会与行云镇“瘟疫”事件有关系,哪里会让他们要跑,运起轻功追上去。
可是他们竟然也会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不是只会写三脚猫功夫的,加之他们分成了三个方向逃跑,孟浮生分身乏术,一咬牙,追着其中一个跑去了。




流云引 第六百零七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十八)
孟浮生速度很快,很快就追上了那人。
那人还打算贿赂孟浮生,“这位大侠,此事跟你无关,你看你要是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
孟浮生冷哼一声,锢紧了那人的胳膊,手臂因为太过用力甚至都起了青筋,“要你这种人的钱,我睡觉都不安生。往无辜百姓用以生活的河水里下毒,就算是将你砍头也是应该的!”
那人眼看贿赂不成,表情一恨,威胁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们的人可是看到你的脸了。”
孟浮生淡淡道:“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吧。”
那人还要继续说话,孟浮生实在是忍不了他的聒噪了,顺手点了他的哑穴,世界瞬间清净。
他跟路上遇到的一个老丈问了官府的位置,就直接将此人押到了官府。
孟浮生把从那人身上搜到的毒药交给了当地官府的县老爷,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县老爷直接将那人抓了起来,他还想着给孟浮生送一副锦旗,结果被孟浮生拒绝了,然后以想要赶路为由离开了。
这也不是借口,是他确实到时候回流云山庄了,要是再晚,怕生云师兄会着急。
因为行云镇发生的恶性且影响和牵扯都极大的河里投毒事件,所以上面有命令让各个地方重视此事。
因此县太爷一送走孟浮生后,就亲自动笔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一点不敢耽搁。
行云镇此事实是给不少人留下了十分之深的阴影,就是一种毒药,差点令得一整座繁华乡镇成为死镇,近千人啊,这是多大的罪责啊!
杜维桢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一连收到两封与河里投毒,制造假瘟疫的事情,也不得不重视起来,甚至还特意派遣了钦察大臣去查明此事。
此时孟浮生已经回到山庄了。
他不在流云山庄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没有经过特意的宣传,但是为他所救的人对他的恩情铭记于心i
,自发宣扬起孟浮生以及流云山庄的善行,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行云镇“治疗瘟疫”的事件与孟浮生有关。
有正面的声音,自然也有反面的,不好的声音,有人说这是流云山庄收买了行云镇的人,让他们为流云山庄说好话,洗去坏名声。
可是每每讲出这种话的人都会被行云镇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反正无论如何,相信的人还是占了多数,救了一座小镇上千条人命,这可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啊,这下不少人都对前段时间穿得沸沸扬扬的李家兄嫂的凶杀案件产生了怀疑。
加之流云山庄旗下每座商铺的店小二都是经过专门考察的,服务态度以及素质比起其他商铺不知道好了多少,素来名声极好,于是在潜移默化中,流云山庄的名声逐渐好转,将流云山庄妖魔化的声音越来越少了。
只是在流云山庄上下都为这件事情振奋激动时,孟浮生却一直在惴惴不安。
因为他观察到天象,只觉得最近的天象都极为怪异,就好想预示着不久之后,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可是他有看不出来什么事情,只得一直梗在心头,发布下,也查不清,左右为难,却又不知道向谁倾诉。
生云师兄对天象不精通,又忙于山庄大小事务,他不愿意去麻烦他,就只得自己先记下来。
几日后突然有一中年男子上门求见,他穿着一身玄黑长衫,身高体壮,国字脸,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我不好惹的凶气。
他一见人就说自己和流云山庄孟浮生的旧识,特意上门求见。
下人去找孟浮生时,他还想着自己好像没有朋友要上门,直到见到来人,他才确定,来人他确实是不认识,该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
孟浮生疑惑之余也不失风度,“请问阁下是?”
“你就是孟浮生吧?”男子一脸笑容,但是这笑不仅没有让他身上的凶气消减半分,反倒使他的笑容有些古怪,“果真如我所想的那般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啊。”
孟浮生连声道谢,说着不敢,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人在他坦荡的眼神下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确实和你没有见过面,但是我听说你的名声,这一次,是想来找你做一笔生意的。”
孟浮生摆手道:“阁下找错人了,流云山庄的庄主是我的师兄,我不负责谈生意。”
中年男子的笑容更大了,“不不不,这笔生意还是要找你,其他人,谈不了,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孟浮生疑惑他的来意,可是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确不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他带着中年男子去到了凉亭。
孟浮生大大方方表示:“阁下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中年男子从胸口掏出一大叠银票,面值颇大,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估计定的是普通人家几百年年不吃不喝存下来的积蓄。
他笑而不语,粗壮的手指点着手上的银票。
孟浮生皱皱眉,“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笑容逐渐恶意满满,“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也就不讲那么多虚话了,这样吧,你收下这笔钱,以后对上我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断了我的财路。要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段老二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对敌人可不会有任何留情。所以孟少爷,是想做我的敌人,还是朋友呢?”
孟浮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面如不喜,“我还是不知道阁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将厚厚的一叠钞票砸在石台上,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知道孟少爷还记不记是前几日被你送去官府的那个人?他是我的手下。江湖人士本来不该过多参与朝廷的事情,怎么孟少爷竟要替朝廷办事了?难不成你们做了朝廷的走狗!”
孟浮生这才恍然大悟,剑眉拧成了一股绳,语气里满是谴责,“竟是你?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事情?他们可都是无辜百姓啊!”




流云引 第六百零八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十九)
中年男子表情一沉,嘴角下撇,眼睛眯了眯,本就长得一副凶相,这样子更显得狠厉,“孟少爷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百姓们无不无辜,这就不管我的事情了,要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孟浮生被他完全的冷漠激怒了,“你这是在罔顾人命!你知道你往一条河里下毒,会影响到多少人吗?他们可能是一家子的脊梁,也可能是一个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一眼的婴儿,可是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自私冷漠残忍,白白丢掉了性命,这种钱,你真的拿的安心吗?”
中年男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现在你面前只有两条选择,要么拿着钱,我们做朋友,以后你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二是我们是敌人,以后发生了什么,孟少爷就不要怪我们下黑手了。”
孟浮生比他更加冷漠,心中郁气汹涌,甚至产生了杀死眼前人的冲动,可是他还是按捺住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可能是没有这个资格和阁下做朋友了,至于以后,那就看各自本事吧。”
“好啊!”中年男子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不愧是名门正派,说的话与我们这些人就是不一样,竟然你不想叫我这个朋友,那我也不强求了,孟少爷,自求多福吧!”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远处护卫的注意,他们警惕地盯着中年男子,朝孟浮生这边围了过来。
领头的护卫高声问:“少爷,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孟浮生朝护卫们点点头,就对中年男子说:“这句话,我也送给你,还有,既然不是朋友,那么我们流云山庄也没有必要招待你,阁下请尽快离开吧,不然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怪不得别人了。”
孟浮生暗含威胁的话让中年男子眼里闪过一抹血色的凶光,但是看到越逼越近的护卫们,中年男子紧握的拳头松了松,狠厉的表情也舒缓了,憨憨笑出声:“好,今天叨扰你了,我现在走,后会有期。下一次,可能就不会是今天的场面了。”
他后面的话暗藏杀意,孟浮生冷冷地看着他。
直到中年男子出了山庄,孟浮生才放松下来,让护卫们散开了,只是后面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着实不对劲,被诬陷杀人灭口这件事情刚过去,又被迫和江湖中人发生争执,这一桩接着一桩,要不是流云山庄太倒霉,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密谋和操纵。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等到穆生云回来后,他还特意去找了他,想要跟他讲这件事情。
他先把今天和中年男子的争执告诉了穆生云,听到两人争执的内容,穆生云也颇为生气,“他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在谋财害命!可耻!可恨!你该将他的大腿打折,然后丢出去才是!”
孟浮生让他先别生气,他还有话要说。
穆生云灌了好几口茶才稍稍平复心情,能稍微冷淡下来听孟浮生继续说了。
“要是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大可将他抓起来,可是他明显不是,只是一个炮灰罢了,即使解决了他也没有任何作用。只是这件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我们刚解决完被诬陷的事情,又卷入了与江湖门派的争执当真,就好像是有人故意不让我们安生似得。”
穆生云露出沉思之色,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他有顾虑地敲击着楠木制的书案,沉默了许久,许久。
“要是真相果真如此,那背后那人图谋甚大啊,看来我们得跟师叔商讨一番了。”
孟浮生也觉得如此,两人便当机立断去找了穆长青。
穆长青此刻还在山下,但是住址两人也十分熟悉,只不过估计是出去了,他们敲了许久的门也未见有人来,直到将近傍晚才远远看到有人走近。
练武之人视力极好,立马迎了过去:“小师叔。”
穆长青打了一个酒嗝,眯了眯眼睛看着两人,端详了半晌,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们俩啊,找我做什么呀?”
穆生云无语地看着他不住地打着酒嗝,眼神飘忽,脚步轻浮,知道现在明显不是商讨事情的时机,就跟孟浮生使了个眼色,示意先将小师叔带回去醒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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