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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哇!爹爹!”
“相公!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像开始哭得,接着凄厉的哭声此起彼伏,有男有女,年纪各异,但是相似的是他们脸上沉痛的悲伤,他们推开拦着的士兵,过来试图将死去的家人残缺的尸体捡回来。
孟浮生感受最深的,是一个怀着孕的女子,她面无表情,可是那双眼神,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所有意义,她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慢慢得将自己丈夫的身体拼接回去。
孟浮生一时之间,悲伤得说不出话。
“浮......生?”苏明叫了他一声。
孟浮生看向他,他的表情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他明明都按着对方的要求做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要拉着一群无辜的百姓去死?
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是两人又清楚,姬景胜能做出这种事情,似乎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连自己国家的百姓都能无情地推上战场充当炮兵,更何况是昆国的百姓?
苏明难以控制的呜咽出声,一个顶天立地,这辈子只跪过皇帝、父亲的男子汉缓缓跪在了地上,那如泰山一般让人觉得可靠的身躯好像突然之间萎缩了下去,他抱着脸跪在地上,任是谁都能看出他溢于言表的悲伤。
孟浮生踉跄一步靠近他,就听到了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还有湿润的手背,透明的泪水不断从指缝渗出。
“苏明。”孟浮生瘫坐在他身边,“莫要自责,要怪,就怪那姬景胜狠辣无情,等抓到他,定要给他好一顿教训,当务之急是安抚住百姓。特别是一些失去了家人,无依无靠的弱势群体。”
苏明的抽噎声渐渐停了,等再次抬起头了,脸上只留下了两道泪痕,他随意一抹,站了起来,声如洪钟:“苍国之人,心肠之狠毒,时所罕见,诸位请放心,我们定不会让冤魂枉死,一定要替他们讨回公道。”
百姓们沉湎在哀痛之中,没有人理会他,但是苏明并不觉得被唐突了,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什么东西都无法弥补你们的悲痛,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朝廷会帮助你们的,诸位放心吧。”
苏明留下一队士兵在这里负责帮助百姓们埋葬尸体,他则回去揪出并惩罚玩忽职守,造成这场悲剧的人。
他回到军营,门前已经跪了不少人,周英名、他的副将以及一些士兵,透明在寒冬冰雪之下,光裸着上身,背着荆棘,即使冻得嘴唇发白,膝盖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也没有行动一步。
周英名一看到苏明,就哑着声音问道:“苏将军,那些百姓们,如何了?”
他的心紧紧被揪起,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一刻,他甚至愿意去死以换取那些无辜百姓们的安然无恙,毕竟造成这一切,他的原因难以忽视,要不是他喝醉了酒,苍国的那群杂碎如何悄无声息地混进来?
苏明看着透明,眼里几乎能冒出火来,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讲出真相:“因为你们,那群百姓都被那些狗碎炸死了!尸体都拼不成完整的!我不止一次说过,打战时期,绝对不能喝酒,你们明知故犯,还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就算是死,也不能赎你们的罪!”
周英名霎时间面如死灰,然后沉重地底下了头:“怎么会!”
其他人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沉重的自责,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再后悔又能挽回什么呢?
许久之后,周英名声音嘶哑道:“我愿受任何军法!”
苏明一看他就生气,实在是忍不住狠狠踢了他一脚,将他直接踹进了雪地里,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哼,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留你一命,让你尽可能杀苍国人,等到打完站,该受的军令你们一个人都不少。快滚吧,别碍着我的眼,你们的身体可不是你们的,而是那些被你们害死的百姓们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他们,带着孟浮生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苏明挺直的脊背猛地弯了下来,像是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
苏明问:“浮生,你说这件事情我要不要告诉皇上?”
“说吧。”孟浮生说,“如此深仇大恨,该是让所有人知道才是。”
苏明点点头,然后在白纸上一字一句写下了姬景胜的罪行,用力之大,好几次划破了纸面,可见他心中的恨意。
这封承载着无辜百姓们的生命和鲜血以及昆国士兵的恨意抵达了皇城,到了杜维桢手里,他看完后,怒不可遏,在上早朝的时候当即宣读了这封信。
朝堂瞬间沸腾起来了。





流云引 第六百五十四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六十五)
一向冷静自持的王丞相难得黑了脸,连道了好几声禽兽不如,他尚且都如此生气,更何况那些脾气本来就暴躁的武将们,一个个忍不住在朝堂上骂起街来,直把姬景胜骂成了猪狗不如的东西,将他祖祖辈辈都问候了一遍,用词之脏,怕是王素平等人生平罕见。
但是他们却奇异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倒是觉得大快人心。
杜维桢命令苏明继续攻打苍国,既然姬景胜敢坐车这种事情,那么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只是真实情况并不像他们前段时间那么轻松,苍国的粮草与援兵已经到了。
不缺少粮草,士兵们可以饱腹,且又要足够的经验丰富的援兵,苍国那边同前几天已经是天差地别了,他们现在完全能应对昆国的攻势,虽不说游刃有余,但也不露败势。
这一次孟浮生他们攻打得极为困难,半个月过去了,还是寸步未进,对方将他们在城外挡的死死的,双方呈线胶着的状态。
边境的将军将这大好的消息传回去给姬景胜,他阴霾了一个多月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就像阴雨天气突然放晴,脸上也出现了好久不见的笑容。
于是,他又去找了杜月妍,前段日子因为心情烦闷是因为与昆国打战的原因,他生怕跟杜月妍说了会从他口中听说到什么不好的话,这会让他更加愤怒的,保不齐到时候又会出现那时被怒火蒙蔽了理智而对杜月妍动手的情况,他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这是今天才得到一件这么好的消息,他心情舒畅,终于可以去见他一面了。
姬景胜说他喜欢杜月妍,可是无疑,他的喜欢是极为自私的,他不会站在杜月妍的立场上考虑她的想法,不会去想当她听到昆国的消息是何等的悲伤难过,不过也正常,他连强取豪夺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其他的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这一天,他就去找了杜月妍,不在意她的冷漠,自顾自地吹嘘自己在这场转危为安的战役中发挥了何等重大的作用,要不是他决定让普通百姓装作士兵上战场唬住苏明等人,昆国肯定势如破竹攻了进来,要不是他急中生智,让手下抓住白鹭城的百姓,要挟苏明他们,夺回济州城,为粮草和援兵争取时间,苍国的军队早就不知道败成什么样子了。
姬景胜吹嘘自己是天之骄子,在世诸葛,孟浮生对他而言甚至称不上对手。
他在一旁唾沫横飞,说得带劲,浑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话脸色苍白的杜月妍,她只能靠扶着支撑才能稳住身形,眼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和深不见底的悲痛。
杜月妍大叫一声,将手边的东西全部甩到了地上,一顿劈里啪啦过后,杜月妍满脸恨意地看着她,低声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对你根本造不成威胁,你既然取得了你想要的,放了这群无辜的生命不行吗?”
姬景胜一次又一次被吓了面子,表情沉了下来,声音冷到不行:“与我有什么干系?那是你们昆国的百姓,再说了,苍国的铁骑迟早会踏遍整个昆国,到时候,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奴隶。既然如此,那么一群奴隶的安危,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何必要浪费我昂贵的同情心在那些奴隶身上?既然他们的死能打击到苏明和孟浮生,我当然更热衷于让他们粉身碎骨了。我连苍国那群贱民的命都无所谓,你却让我去心疼你们国家的,妍儿,你未免把我当成太过善良之人了吧,我想我从未跟你说过这般话吧。”
杜月妍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偷袭姬景胜?自从上次她自杀未遂后,房间里就再也没有出想过任何锋利的工具,就算她开口要,又有谁敢给她呢?
她只能继续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是她浑然不在乎,一遍又一遍自虐般地揉着眼睛,力道之大,将柔嫩的眼底那方的肉都磨破皮了。
姬景胜看她这番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梗着一股气,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你露出这副模样是给谁看呢?孟浮生可不在你身边,哼!要不是你不愿意嫁给我,心里还总惦记着那个男人,我也不至于狠心到这种地步,追根究底,都是你害的他们,你现在却做出这副样子,你觉得他们想看吗?”
“你闭嘴。”杜月妍哑着声音,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了,但是那双眼睛,却比哭时看着更能引起感同身受的悲哀和难过,“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自私、贪婪、阴毒、无恶不作,我恶心你都来不及呢,哪里舍得拿浮生来跟你这种败类做对比,姬景胜,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你说什么!”姬景胜被气的咬牙切齿,居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但是明显还是有理智存在的,并没有怎么用力,但是那双眼睛却凶狠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折断它,“孟浮生哪里比得过我,你再恶心我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留在我身边。你最好还是忘记了你的前情郎吧,反正你们这辈子是再见不到面了,呵。”
姬景胜冷笑一声丢下他,就带着一肚子的火离开了。
来时笑意盈盈,意气风发,走时气急败坏,脸色漆黑。
杜月妍却浑然不在意,跌坐在地也不挣扎,安安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空洞,那副样子就像是被人掏空了心脏,无端的惹人心疼。
从那日之后,杜月妍日益消瘦。
她当时对上姬景胜,看似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可是谁又知道,当时她的心,就跟无数根针一齐毫不留情地chā jin去那般疼痛。
之后,连续几夜,她都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喊冤,就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死气以及不绝的怨恨,杜月妍赶不走他们,只能日日夜夜承受折磨,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流云引 第六百五十五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六十六)
一日,杜月妍又被惊醒,盯着漆黑一片的屋顶,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她的呼吸声呵心跳声。
眼睛瞪得太久,眼泪不自觉就渗出来了,可是就跟自虐一般,她坚持不肯把眼睛闭上,直到眼睛又酸又涨才猛地闭上,长舒一口气,想要稍稍抚平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的心脏。
但是就在这时,在一个阴影处,传来了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昆国的,公主。”
杜月妍差点被吓地叫出声来,警惕地盯着那里,呼吸逐渐急促:“你是谁?”
那人从角落里出来,要是孟浮生在,肯定要竖起万分的警惕和一定的畏惧,因为这个人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伍锦源,但是杜月妍不认识他,因此只是对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疑惑以及防备。
伍锦源没有穿戴那身奇奇怪怪的斗篷,只是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想必是方便在夜里行动,他道:“公主不必惊慌,我同浮生有旧,今日前来是想将你救出哭嚎的。”
“你真的能救我!”杜月妍一听,半点防备都没有了,在她绝望之际,突然出现一个人说能救她于苦海,不管代价是什么,杜月妍觉得自己都是愿意付的,“那你,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伍锦源笑得意味深长,“公主你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人愿意帮你做,你只需要跟我走就行了。”
他不说,杜月妍就有些迟疑了,他的话实在是有些古怪,愿意帮她做的人,一个是她的皇兄,还有一个,便是孟浮生了,眼前这人真的是因为跟浮生有旧才来救她的吗?还是单单是想将她带出去?
伍锦源任她打量,那自信的眼神好像是笃信杜月妍不会拒绝他一样。
只是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他有些不耐烦了,“难道是我想错了?公主还是更愿意呆在这里?想来是和姬景胜的朝夕相处,让你生出难以割舍的情丝了。”
“怎么可能!”杜月妍咬牙切齿,一听到这个名字,她条件反射生出了怨恨和恶心感,这下她也没有什么犹豫了,“好,我跟你走。”
要是到时候这人用她来威胁皇兄或者是浮生,她宁愿去死!!但是,不管死在哪里,她都不愿意留在这里。
伍锦源笑着称赞道:“公主是个识趣之人。”
杜月妍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外面的侍卫引开的,反正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遭遇到阻拦,当出了太子府的时候,杜月妍还有一种恍若梦中的不踏实的感觉,让她感动的差点哭出来。
只是伍锦源可没有那个耐心等她哭完,“公主快走吧,姬景胜想必很快就会发现,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
杜月妍坚定地点点头,然后决然地离开,身后的太子府离她越来越远。
不过姬景胜很快就发现杜月妍不见了,怒火攻心,立马派人去找。
在同一天晚上,正在军营的孟浮生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他本来不想理会,可是一看到上面的两个字,他整个人都冻住了——公主。
是他所想的那个吗?是他的,妍儿吗?
孟浮生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他怕欣喜若狂之后是更深的失望,可是他又忍不住相信,因为,要是有可能是真的,那该多好。
信上面写到,说有人将公主救了出来,现在正在往他那里赶,让他到中途接人,上面甚至还画了详细的地图。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朋友,那么这就很有可能是圈套,且这个可能性还不小。
但是即使这样孟浮生还是毫不犹疑的去了,要是妍儿真正在那人手中,不管付出上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只是在离开前他怕苏明他们担心,专门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去打探姬景胜的情况,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会注意的。
虽然他很明白苏明他们可能不会放心,但是有个说辞在这里也能让他们明白他不是迫不得已离开的,而是主动走的。
伍锦源心知后有追兵,所以带着杜月妍马不停蹄赶了一夜的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找了一家客栈,说是要休息一下。
杜月妍虽然很累,想必脚底都磨出水泡了,火辣辣的难受,但是她一点都不想休息,他巴不得能赶上几天几夜的路直接回昆国,回到她所熟悉所眷恋的地方。
可是伍锦源一定要休息,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逼着别人累着带她赶路吧?一个人离开的话,路途遥远,她一个弱女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想来还是先等着吧。
哪知伍锦源和杜月妍前脚刚进客栈,后面就走出来几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后来两人留下了,一个男子急急忙忙离开了。
原来这三人正是姬景胜派出的,擅长追踪的手下,离开的那位,是快马加鞭回去回禀消息了。
姬景胜一得到消息,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搁下了,亲自带着人前往客栈。
好巧不巧,姬景胜赶到的时候,孟浮生从另一条路也来到了这里,两人居然面对面撞上了。
只是这时孟浮生是孤身一人,而对方则带着不少手下,这对姬景胜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
姬景胜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晕了,笑得得意洋洋:“孟浮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这一次要是抓住了你,本宫定要你好好尝一尝皮肉之痛!”
“来人!抓住他!”
姬景胜一声令下,他的手下们都不怀好意地朝孟浮生靠近,孟浮生紧握见,表情平淡,看不出一点害怕。
两方打了起来,孟浮生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武艺精湛,一时之间对面也吃不到什么好处。
这里的动静好似一场绝好的武打戏,不少百姓们都怀着凑热闹的心思走了过来,不少人手上甚至捧了瓜子,一边看一边点评,还有滋有味地磕着瓜子。
这里喧闹的动静也引起了杜月妍的注意,她当时正在大堂用午膳,想朝外面看却被乌泱泱的人群挡住了,生起了出去看看的心思。




流云引 第六百五十六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六十七)
杜月妍刚要走进去就看到了伍锦源,还以为他会把自己拦下来,没想到伍锦源非但没有拦她,而是说:“过去吧。”
杜月妍恍惚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看的她心有些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声音好像更吸引她,她终于还是选择了暂时不询问他表情的意味,而是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这一看,便是心慌意乱,这般熟悉的面容,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又是谁?
“浮生!”杜月妍大喊一声,便如如燕归巢投向了孟浮生的怀抱,紧紧圈住他的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浮生,浮生,我好想你。”
“住手!”
姬景胜看到这“天生一对”的两人,脸慢慢黑了,可还是将还要上去的手下拦了下来,生怕他们误伤到杜月妍。
孟浮生也是怔在了原地,直到感受到怀中实实在在的温暖才渐渐回过神来,居然眼底也生了热意,他慢慢地抱住杜月妍,生怕一用力怀中的人就化作虚幻再次离开他。
拥了个严实后,孟浮生才哽咽着出声:“妍儿......”
话未说完,但其中话犹未尽之意,谁人听不出来?
杜月妍将他抱得更紧了,顾不上众人的议论和起哄声,要知道他脸皮极薄,平时这时候和孟浮生牵手已经是极限了,枉论是如此亲密的拥抱,可是杜月妍现在哪里还能想得到这么多啊?她现在唯一想到的,是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人,然后,一辈子不分离。
可是孟浮生却产生了另一种感受,因为怀中的人,实在是瘦极了,本来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愈发纤细,身体单薄,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去,可怜的不得了。
孟浮生如火焚心,她转了个身将杜月妍护在身后,对姬景胜怒目冷视,大喝道:“姬景胜,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妍儿,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她金枝玉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你真不配做人!”
看着杜月妍日渐消瘦姬景胜不是不心疼,可是这也轮不到别人指责,尤其是他最厌恶的人,姬景胜几乎是立马讽刺地说:“我想这话也轮不到你说吧?你只不过一个无能的,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姬景胜这一番话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孟浮生心上剜着,痛不欲生,因为他一直也是这般认为,妍儿之所以被姬景胜软禁,都是因为他没有用,不能将她早点救出来,反倒是要靠别人。
姬景胜见他无话,反倒是得意起来:“怎么?反驳不了了是吧?因为你就是个废物,处心积虑不也是没有能救出杜月妍,到后来还是要靠伍锦源,啧。”
他冰冷的眼神投向wài wéi那个看似置身事外,但是一直在以一种看蝼蚁之间热闹的态度看着他们,眼中是淡淡的从嘲讽,见他看过来也不退缩闪避,直直看向他。
姬景胜倒是率先收回了视线,他现在主要对付的,还是那个抱着杜月妍的人。
“你以为你们今天走的了吗?妍儿还是会回到我身边,而你,必死无疑!”
双方气氛再一次紧绷起来,新一轮打斗一触即发,可是杜月妍却在这时候摸到了一手濡湿,她一看,是一手的鲜血,原来孟浮生方才被伤到了腰,后背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看上去凄惨极了。
他这样子哪里还对付得了姬景胜的人啊。
杜月妍一步上前将孟浮生挡在身边,抬着下巴看向姬景胜,“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喜欢你,你天天来我这里受气很好玩吗?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可是这时,伍锦源突然冒了出来,居然一把将杜月妍掠了过去,拉至一旁,还悠悠然地说“公主殿下,您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杜月妍想要挣开:“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伍锦源不理会她的挣扎,对姬景胜笑道:“这不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只要孟浮生死了,女人迟早是你的。”
他的话好似靡靡之音,瞬间勾起了姬景胜所有的恶意,他勾起邪恶的弧度,说:“对啊,你死了,一年两年,就算她忘不掉你,对你总该也没有感情了,迟早是我的。”
孟浮生这时正要去救杜月妍,却被姬景胜的手下围住了,两方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孟浮生急着突破障碍去救杜月妍,姬景胜急着将孟浮生杀死,把杜月妍带回去,两方目的不同,但是想要的结果都是相同的,怎能不拼死拼活。
两人此刻被仇恨冲昏头脑,浑然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杜月妍也一心记挂着孟浮生,看他身上多出一道有一道伤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开了伍锦源的钳制,冲过去挡在孟浮生面前。
此时姬景胜的一个手下正朝着孟浮生冲去,突然冲出一个人,将他吓得不轻,没有来得及收手,眼看就要伤到杜月妍了,孟浮生一个转身一脚将姬景胜的手下踹飞,有惊无险。
只是目睹这一切的孟浮生和姬景胜尚都心有余悸,孟浮生握住他的两边肩膀,激动得问:“你怎么能乱来,要是伤到你怎么办?”
杜月妍也有些后怕,可是更多的庆幸,要是方才他没有过来那人伤到孟浮生怎么办,“我担心你,我不忍心看你受伤。”
孟浮生此时哪里还说得出责怪的话啊。
就在孟浮生和姬景胜所有心思都在杜月妍身上时,伍锦源露出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然后吹响了口哨,顷刻间,从四处出现了许多斗篷人,将他们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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