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下人一脸惊惧,忙摇头,“大人,小的不知道。”
李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呵斥那下人,“不知道就不知道,那么害怕作甚,下去吧。”那人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他凭着记忆里的影响一路走了过去,那院落有些偏僻,一走到院门口他就听见了女人凄厉的叫声和李玉凶狠的怒骂。
“二小姐,妾身做错了什么,为何你要这么对妾身。”伴随着的还有她都哀嚎和鞭子落到肉上的声音。
“本小姐是这李府的谪小姐,而你不过区区贱妾,本小姐打你还要理由,你没吃饭吧,大力一点,不然本小姐就让你跟那贱女人一样的下场。”李玉跋扈的声音穿过院子,清清楚楚地传进李方的耳朵里,他有些难以置信,这嚣张狠辣的女人难道是她乖巧善良的女儿?
“小姐,饶命啊。”鞭子打在肉上的声音更响了,女人的求救声愈发虚弱。
李方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开房间的门,扑鼻的血腥味,躺在地上鲜血淋漓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拿着鞭子的小厮,正洋洋得意地坐在太师椅上的李玉。
李方一把抢过那小厮的鞭子,不顾李玉惊愕的表情,一把抱起小妾走了出去,后面李玉的一声声爹都不能让他的脚步慢下一点。
将小妾抱到自己房间,下人早就去叫来的大夫,看到衣服下纵横交错的新伤旧伤,这一切都表明李玉可能不是第一次欺负这个可以说是她长辈的女人了,有些甚至能看到骨头,可见是存着让她死的心思,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爷。”那白发苍苍的大夫也目露不忍,请示地看向了李方。
他叹了一口气,“你治吧,只要能让她好,什么药我都统府都能给。”
大夫点点头,李方走了出去就看到了走来走去的李玉。
“爹爹。”李玉一看到他,就委屈巴巴地跑到他身边,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却被他恨恨甩开了。
李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玉,“穆生白那件事情我只当你被感情迷了眼睛,爹爹不怪你,可这件事情,你让爹爹怎么想?自己的女儿居然变成了一个草菅人命的蛇蝎女人。”
李玉听到他的形容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红了眼圈,“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要不是,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五姨娘先欺负的你?”
李玉知道早早去世的娘亲是爹爹心里最神圣不可侵犯的,若真的是五姨娘拿了娘亲说事,李方定是会亲自要那人的命,“是五姨娘说我没有娘亲,我一时冲动才这样的。”
李方笑得悲凉,“你居然还拿起你娘亲说事了,若是你娘亲没有去世,你在她身边肯定也会被她教的温婉善良,而不是现在这般,说到底还是爹爹做错了。”
李玉有些慌了,“爹爹你怎么能不相信女儿呢,就是那个五姨娘侮辱娘亲在先,我才,我才......”
“那么筱雪呢?她也是因为说了你娘亲?”李方完全没了表情,哀莫大于心死莫过如此,他的心在爱妻离世之时便已死过一次了,现下又死了一次,“过几年爹爹就送你去祖父那里,他会替我好好管教你的,你先下的性子若留在皇城定会惹出大事的。”
李玉是真的慌了,祖父可是隐居在山里面,被前呼后拥过了她怎么可能会习惯的了那种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处理的日子。
可李方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下令让人看着李玉,不让她这几日出门。
翌日,李方想去看看五姨娘的伤势,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在照顾的奴婢在兴高采烈地讨论李玉想陷害穆生白以嫁给他的事情。
他猛地推开了门,五姨娘已经醒来,奴婢正在给她喂汤药,刚才的事情将来许是为了让五姨娘高兴一下,两人看到李方脸色俱是一白,那奴婢更是差点把要弄翻了。
李方没想着要责怪几人,只是询问刚才讲话那奴婢,“你刚才说的事情是从哪里听到的?”
那奴婢瑟瑟发抖,“回老爷,这是奴婢听其他下人们说的,据说是外面都这么传,老爷你要怪就怪奴婢,不关姨娘的事情。”
五姨娘白着脸看着李方,一只手紧紧攥着锦被,李方叹了一口气,缓下脸色,“我没有想过要怪你们,这奴才倒是个忠心的,你好好照顾姨娘吧。”
两人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李方就离开了,她们相视一眼,俱是从彼此眼泪看出了庆幸。
李方找到了在府里传这件事情的源头,他说是买菜的时候听市场的人说的,外面都传遍了,他气呼呼地回了书房,那天在现场的不过是穆生白和太子,最有怀疑的也是那两人,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背后下黑手。
下朝李方直直就往杜维桢那里走去,也不顾上下之别了,气冲冲地问:“殿下,你当时不是答应了微臣不把那件事情说出去吗?”
“什么事情?”杜维桢一脸茫然,接着好像这才想起来,作无辜状,“哦,关于李小姐这件事情啊,怎么了?本宫没有说给别人啊。”
李方恨的牙痒痒,可是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能动手,“那为何会人尽皆知?既然殿下说不是殿下传出去了,微臣自是不会怀疑,不过如果不是太子殿下,那么就只剩穆大人了。”
杜维桢斩钉截铁,“那更不可能了,穆大人是君子,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定是不会反悔的,不可能是穆大人。”
李方一口气憋在了心口,铁青着脸,“那里就我们几人,不是殿下,不是穆大人,难不成是微臣自己传出去的?”
流云引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世间只有人心恶(一)
杜维桢立马表示,“本宫可没有这个意思,李大人对李小姐拳拳爱意,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传出去呢。”
李方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一个大老粗果然比不上皇家那一个个浑身都是心思的皇子比,只能一口气憋了进去,跟他作拳告别,“那许是某些图谋不轨之人传出去的吧,微臣竟然想到了殿下的身上,还望殿下务要往心里去。”
他李方从军以来,在军中的地位一向说一不二,哪里有这么憋屈的时刻,但是这一次实在的李玉诬陷穆生白在先,就算真的是太子传出去的也无可厚非。
杜维桢一脸同情,“定是如此,毕竟李大人在朝堂上指出这一切事情都是因为生白品行低劣时,朝堂上可是有不少官员都看着呢,许是也都猜出来了。”
李方皮笑肉不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杜维桢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滑过一抹狡黠,这只是一个小教训。
穆生白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还是从宁清清那里听说的。
她挥着小手,气鼓鼓说:“我就知道生白哥哥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那个姐姐长得好看,可是心肠比清清用的墨水还要黑,以后她要是再敢上门,我定要将这一盒墨水尽数泼给她,看她还敢不敢乱说话。”
他挑眉,“你是怎么知道是那个姐姐说的生白哥哥。”
宁清清得意洋洋地说:“厨房的厨娘们最喜欢清清了,清清每次过去要吃的都拉着清清讲一堆外面好玩的事情,这也是她们说的。”
穆生白更是疑惑了,那时在场的四人,李方自是不会说自己的女儿,那个暗卫肯定不会乱说话,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太子了......维桢不会那么幼稚.......吧。
两人约好一起去喝酒的时候,穆生白就顺便问起此事,杜维桢爽快地承认了,“你不知道那李方在朝堂上贬低责骂你时候的嘴脸,这下查出是她女儿做的又让我们不说出去,哼,当我们好欺负呢?”
现木已成舟,穆生白只好无奈了,两人举杯畅饮,望着一碧如洗的镜湖湖面,心里俱是快意。
杜维桢不由得赞叹道:“这倒真是个好地方。”
这是皇城在长思居被封后新崛起的随风楼后院,也是有着十几年历史了,后因为长思居贿赂李玉林后被打压,一蹶不振,现下才又发展起来,念着穆生白和杜维桢的恩情,这后院倒是像两人独有的了,依山傍湖,风光无限好。
“殿下,岭城来报。”一侍卫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只还在扑棱扑棱的鸽子,他从鸽子翅膀下拿出一张卷成球的纸条。
穆生白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岭城?是那个起了灾荒之地?”
杜维桢一边打开纸条一边答道:“正是,前几日我让士兵护送点东西过去,顺便看看那里的情况,现下他们应该是汇报来了。”
他拿着纸条的手青筋爆出,表情逐渐狰狞起来,眼睛仿佛能射出火焰,咬牙切齿道:“这些人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何事?”穆生白也起了心思,拿过纸条一看,表情也阴沉了下来,“那些人当真是吸血虫,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是百姓的救命钱嘛!”
纸条上写道:岭城之地,依旧尸横遍野,易子而食之事屡见不鲜,微臣一问,方知其并未拿到一文一两,臣以上吞之。
“尸横遍野!易子而食!”杜维桢怒吼道:“这是何等人间地狱之景,孩子本乃父母人生之宝,却不得不易子以求生,这是何等绝望之下方才作出的决定,我昆国现下处太平盛世,却发生了如此之事,何人敢信!”他愤怒地挥动拳头,眼里射出对那些贪官污吏的厌恶怨恨。
穆生白也深受触动,掷地有声,“此事定要好好查探一番,若真是上面有人为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杜维桢已经微微平复了情绪,但眼眶仍是红的,他略有艰难地说:“此事我要速速去与父皇禀报,生白,先行告辞了。”
“殿下。”一侍卫跑了进来,在杜辰良耳边低语,“有人看到太子从宫外回来后表情很奇怪地直接去了御书房找皇上,身边谁也没有,怕是有事情。”
杜辰良正在与安生下棋,只见他手执白棋,正要落子,听闻侍卫的话后,他手里的白子直直掉了下去,安生一笑,黑子落地,白袍起起落落,棋盘上的白子便被吃了个干净,“此次是我胜之不武,殿下的棋技较之昨日厉害上不少。”
杜辰良知道自己玉安生的差距,“先生谬赞了,安生不若先生千分之一,先生认为此次我该如何?”
安生一手挽住宽松的袖子,黑子落于棋盘中间,大有俯瞰之势,声音低沉,“主动出击。”
杜辰良眼睛一亮,起身,任宫女帮他整理服饰,“本殿明白了,先生多智。”
御书房。
景元帝脸色铁青,他生平最恨三种人,一是克扣军饷让士兵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人,二是扣下赈灾灾银,中饱私囊,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之人,三是狼子野心,对他身下的位置虎视眈眈之人。
而若真如太子所言,送往岭城的灾银尽数被一层层克扣了下来,那么只要把手伸向过这批钱的人都应该抄家辞官,凌迟之死。
在御书房的气氛凝重到极点时,公公进来通报了,“皇上,二皇子在外面。”
杜维桢目光闪烁,料到定是有人将他来了御书房的消息传给了杜辰良,这杜辰良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呀。
景元帝也面露不喜,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杜辰良转头,好似这才看见了杜维桢,颇为惊讶,“皇兄竟也在这里。”
杜维桢讽刺地扯了扯嘴角,这人明知故问的功夫见长啊。
杜辰良谦恭道:“不知皇兄在跟父皇说什么事情,皇弟可能听一听?”
杜辰良对他心里的弯弯绕绕熟悉的很,现下更是没什么心思同他周旋,冷哼道:“若是我说了皇弟怕不是要自告奋勇。”
流云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世间只有人心恶(二)
这句话的*味可以说是很浓了,景元帝也听出来了,不知为什么没有说什么,反而兴致勃勃地看起了两个儿子。
杜辰良也没想到杜维桢会先发制人,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就恢复了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皇弟是弟弟,出了事情理应帮皇兄分担。且皇兄太子之尊,皇弟帮皇兄去探路是份内之中啊。”
杜维桢才不会信了他的鬼话,更是觉着若把查清灾银去向交给他,肯定要被他搞得乌烟瘴气,那些岭城百姓本就痛苦了,他如何能把他们拖到政斗之中去。
他也端上了兄友弟恭的友爱面具,轻声说道:“此事不劳皇弟了,我自会让手下人去岭城查看,毕竟路途迢迢,皇弟若是在途中出了事情,皇兄也不会安心的。”
变脸速度之快,令人汗颜。
杜辰良也明了他说的手下人必定是深受杜维桢信任的穆生白,他心想这次自己想插一脚怕是不行了,况且这件事情牵扯极大,那深受过那批银子的人定是一级一级下去的,如果不能连根拔起,怕是会有不少人会恨上杜维桢,既然如此不能做个顺水人情。
他赞许地点点头,朗声笑道,“皇兄相中的人选必定是生白吧,生白行事稳重,且智慧计谋过人,定会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他转而对景元帝说:“父皇不如在此事之后赏赐生白一个官职罢了,他可是立了不少功,早该如此。”
杜维桢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杜辰良不贬低生白就好了居然还主动要求父皇赏赐他官位,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景元帝爽朗大笑,“自然好,朕也不是功过不分之人,该赏的自然少不了,那就依辰良所言,若穆生白功成归来,朕就赏赐他官位。”
父皇都说了,杜维桢再疑惑也不能说什么,便应下,说他稍后就亲自去找穆生白说此事。
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了,接着景元帝又问了两人一些作业的事情,两人都对答如流,他很是满意,过后便让两人出去了,自己接着处理奏折。
杜维桢和杜辰良并肩走了出去,走了一段路后,杜辰良道:“既然皇兄不让皇弟帮忙分忧,那皇弟便提前恭喜皇兄完美处理此事了。”
都出了御书房了,两人便不需要维持表面的和平了,杜维桢冷笑道:“本宫自然相信生白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倒是不劳皇弟多虑了,皇弟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杜辰良也不恼,嗔怪道:“皇兄怎么与皇弟如此生疏,我们是亲兄弟,本就该相互帮助,不过皇兄既然不愿意我参与此事,我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就希望皇兄能在太子之位坐稳,穆生白也能官运亨通罢。”
后面两句话杜维桢分明听出了一丝意味深长,不待他再问什么,杜辰良便直接离开了,他站在原地看着杜辰良的背影消失,眼眸低垂盖住眼睛里的某些情绪,这杜辰良是不是又打算在其中搞鬼。
冷哼了一声,杜维桢便不再多想,出宫去寻穆生白去了。
先去了穆府,却得知穆生白早上和自己出去后还没有回来,这个点想必是在万书阁看书了罢,他也去过不少次万书阁,轻车熟路上了顶楼,果然发现穆生白和李玉正靠在一起兴致勃勃讲些什么,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本书,这层救他们两人,倒也不必担心打扰到别人。
两人讨论的太入神,杜维桢都蹲到两人旁边了都没有被发现,他仔细听才发现两人讨论的居然是世外桃源存在与否,杜玉坚信是存在的,心存向往,表示告老还乡后定是要用剩下的日子去寻觅那地方。
穆生白半信半疑,觉得这么美好的地方存在的几率不大,两人争吵不小,都有些生气,穆生白愤而转头,正好撞上了听得津津有味的杜维桢。
剧痛袭来,两人都捂着额头发出抽气声,撞到的地方都是红肿了起来。
杜玉大大咧咧惯了,只是叫了一声‘太子殿下’便又沉浸在书的奇幻世界里头。
疼痛逐渐消下去后,穆生白才忍笑问道:“维桢,你为何来了还没点声音的,可是同皇上说了灾银被中饱私囊有下文了?”
杜维桢朝他勾勾手指,示意看向杜玉,穆生白也忙点头,两人在这商量的确会打扰他,便悄无声息走出去了,随便找了家酒楼,两人选了个靠窗僻静的位置。
“我决定让你代替我去查看,父皇也同意了。”
“我?”穆生白震惊地指了指自己,杜维桢不置可否地点头。
穆生白叹了一口气,他自认是劳碌命,这几天空闲了几天后倒也有些不适应了,想出去松松筋骨,去岭城倒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那我让赵风跟你一起去,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想必也憋坏了,正好跟你一起去也可保护你,怕有些人下黑手。”
赵风?穆生白脸色有些奇怪,自己倒是没关系,可看赵风对自己没来由的嫌弃与针对,他要是同意才有鬼。
“维桢,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也知道我和赵风,有......”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你要是让他跟我一起去,我怕他会不答应。”
穆生白拍拍他的肩膀,想到赵风一提起生白时便愤怒起来的表情,也觉着好笑,豪爽道:“你们两人虽然不对头,但是赵风是个公私分明之人,我的吩咐他不会不听的,并且也不会因为与你的私人恩怨就陷害你,这你大可放心。并且他武功高强,又最闲,陪你去这件事情他最合适,还正好能让你们两人培养感情,磨合磨合。”
穆生白憋红了脸,他不是不相信维桢的选人,就是让他和赵风磨合,难道不是让两人整天吵架吗?
最后看杜维桢严肃的表情,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答应了下来。
这相似的一幕在赵府也发生了,去传信的四喜耳朵差点没被赵风一嗓子给震聋。
流云引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世间只有人心恶(三)
“什么!要老子去给那个穆生白当护卫。”赵风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骇人极了,声音就像那天雷滚滚,“是不是那穆生白跟殿下说的?真当来自不敢对他动手了罢,不过区区草民,敢让本将军保护他,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四喜额头上立马冒出了细密的汗,只得拿袖子擦着,“赵大人,这件事情是殿下提出来的,穆大人他......看上去也是不愿的。”
没想到赵风更生气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四喜看到桌子角留下了几道裂痕,“殿下让老子保护他那穆生白居然还敢嫌弃,莫不是瞧不起老子!”
四喜一时无语,他实在是摸不准赵大人这性子,一开始不是不愿意保护穆大人吗,怎么现在感觉更生气穆大人不要他的保护。
“赵大人,你让小的怎么去回话?”
赵风冷哼一声,“那穆生白不要老子保护老子偏要去,让他看看老子的实力不是他能质疑的。”
四喜嘴角一抽一抽,只得俯首弯腰回了一声,“好嘞。”
站在秋日的太阳底下,四喜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主子果然料事如神,想到要是直接施压赵大人,必会让他生逆反心里,搞不好路上还会对穆大人动点手脚,最后把穆大人不情愿让赵大人跟着这件事情说出去才能取得正面效果。
果不其然,现下看这赵大人的激动劲,估计这一路保护穆大人比保护自己都卖力。
杜维桢还送了自己的贴身令牌给穆生白,令牌上有他的刻字,代表着太子的身份,见此令牌如见太子。
让下人找来了顾夜烊,看他意气风发,眼里精光四射,穆生白目露满意,这人果然是一块璞玉,本来就有自己的本领了,留在府里的日子在自己的*下更加不一般了,就像等待机会一显身手的雄狮。
“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岭城查灾银被私吞的事情,我不在皇城的日子你就留在太子身边吧。”
顾夜烊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什么,“全凭生白哥作主。”
他对穆生白的称呼从恩人到穆生白要求的生白,再到知道穆生白原来比他大了好几岁的生白哥,其中也可见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
带着顾夜烊来到东宫,四喜直接将两人带到了书房,杜维桢正在练字,笔走龙蛇,蜿蜒曲折,倒是比以前都多了点气势,那是在各种经历的洗礼后沉淀下来的岁月馈赠。
最后一笔罢,他把笔挂在笔搁上,这才看向穆生白和他后面的顾夜烊,那个有些美艳的少年有些眼熟,但印象并不深。
“生白,这是?”
穆生白拉出顾夜烊,少年正直勾勾地盯着杜维桢,许是第一次能与如斯尊贵的人距离这么近,在考场的时候他就一直想看看太子长得什么样,是不是三头六臂,眼能喷火嘴能吐水,可是现在一看有点失望,跟普通人一样,若说有什么特殊的,无非是较之常人俊美有气质罢了。
“此乃我的徒弟,名为顾夜烊,敏锐力极强,我曾经和你推荐过。”
杜维桢恍然大悟,关于这个少年的记忆尽数涌来,“我记得了,当时觉得他的字写得很是有特点,就是某些方面还需要提升。”
顾夜烊被说的脸一红,眼睛也不好再盯着杜维桢了,看着自己的脚尖,太子说的许是学问罢,他父亲也说过以他的学问。别说殿试了,连会试都过不了,让他不要浪费时间,好好在家当个浪荡公子,玩罢后操持家业,一辈子这样也就罢了。
可是他不甘心一辈子就在那小小的城镇操弄风云,他要来到一个更宽广的天地,不过太子还记得他倒是让他很是欢喜,特别是听到他夸赞自己写的字好看,这让他更是欢喜。
穆生白也赞同,“确实,但他当时在我易容的情况下都能认出我,我觉得这种洞察力完全能弥补学问方面的不足,用人应该重其长,在我去岭城查探灾银贪污的事情时,维桢你若是需要审问或者调查别人,尽可使唤他,他必定能帮你把事情完成得妥妥贴贴。”
头一回听穆生白这么夸赞一个人,杜维桢对顾夜烊也不由看重了几分。
离开之际,穆生白不放心地拜托杜维桢,“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家里那三个不懂事的孩子就交给你照看了。”
杜维桢立马正色道:“生白尽管放心,我定当不会让清清他们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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