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顾夜烊眼神蓦得凌厉起来,咄咄逼人,“若真的是怕我起来逃跑,为何不直接将我绑到其他地方,而是选择在大堂守着,这样耗费的心血不是更大吗?想必你是为了早点来陷害我罢。”
“我......我......”
范二慌乱起来了,支支吾吾想张口解释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些那些个护卫都怀疑起来了,皱着眉头看着范二。
“李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杀害李大人呢?”范二白着脸,却一小步一小步往门口挪去。
顾夜烊看出了他的目的,一个箭步想冲上去,没想到那人反应得更快,转身就往门口飞,这可以说是证实了他自己就是杀害李大人的刺客。
顾夜烊追了出去,可是那日轻功极好,顾夜烊根本追不上,眼看就要被他逃走了,外面突然出现了一大批官兵,前面带头的赫然就是刑部尚书。
用不到多久,范二就被绑起来了,丢到杜维桢面前。
“太子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刑部尚书汗如雨下,杜维桢刚才在让他将顾夜烊带来之前让他在半个时辰后带兵守住门口,没想到真的抓到了居心叵测之徒,还是那个信誓旦旦说顾夜烊是凶手的护卫。





流云引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相逢意气为君饮(三)
刑部尚书难以想象他要是随便找几个人滥竽充数守在门口,让这凶手逃掉,自己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还能不能在。
顾夜烊赶了出来,一脚踩在范二的脸上,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齿,“怎么?不是说我是凶手吗?你跑什么。”
范二在他脚底下挣扎,看实在是逃不掉了,干脆放弃,只冷哼了一声,闭口不语。
杜维桢先让人把范二关进大牢,现在真相大白,最重要的是跟父皇禀明,要不然让的他对生白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已经查明那个叫范二的护卫是杀害李大人的凶手,且先前顾夜烊就发现那人也是曾潜入东宫意图刺杀我的刺客。”
景元帝震怒,在御书房踱来踱去,将桌子拍得哐哐响,厉声吩咐杜维桢道:“你速速让人审问出他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
“是的父皇。”
杜维桢乖乖下去了,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跃跃欲试的顾夜烊。
“太子请放心,我一定要让那人把什么话都乖乖吐出来。”
顾夜烊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那狗东西害他被关在牢房这么些日子,他不好好搞他一顿自己就不叫顾夜烊。
杜维桢觉得好玩,他这副表情实在是好玩极了。
走进熟悉的地道,阴森,濡湿,挥之不去的铁锈血腥味,还有不知名的哀嚎声,顺着长长的楼梯走下去,下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宛若通向地狱的修罗道,随着两边的求救声越来越大,他走到了大牢的最尽头。
范二被单独关在了一件监牢,缩在阴暗的角落,衣衫褴褛,还有老鼠在周围爬来爬去。
狱卒把门打开,将蜷缩在角落,双手被铁链捆起来的范二拖了出来,“顾大人要找你。”
范二估计是被折磨过了,身上有斑斑驳驳的血迹,有气无力,看见顾夜烊也没有任何表情,很是麻木。
顾夜烊看他这么惨,心情大好,大步往前走,“将他带到审讯室,大爷我好好招待他。”
范二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这是一件十分逼仄的阴暗密室,两旁的架子上杂乱摆着还带着血迹的刑具,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令人胆颤的寒光。
“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范二讽刺又轻蔑的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顾夜烊灵活地躲开了。
顾夜烊无所谓的笑了,到刑架上像挑选礼物一样挑刑具,最后,手放在一根剖刀上,拿起来对着蜡烛处像观察什么宝贝般细细端详,锋利的刀刃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可怖之际。
他拿到范二面前摆弄,嘴角勾起阴森的弧度,“这是剖刀,我会用这个剖开你的肚腹,任何拉出你的肠子,用酒消毒后再拉来一条大狗,让它当着你的面将你的肠子吃得连渣都不剩。”
旁边的狱卒吓得脸都白了,只是顾夜烊的表情太可怖了,变态又偏执,那范二也被吓得嘴唇发白,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撇开头,紧抿着嘴巴。
顾夜烊可不是唬他的,“既然你嘴巴硬,那我只能选择想办法去撬开了。”
他捏着刀柄,隔开范二肚子处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肚子,刀刃一碰到范二,他就战栗好久,顾夜烊就把剖刀放在那里,不着急动手,等到范二不抖了才略微一用力。
只听见扑哧一声,刀刃没入皮肤,血液渗出,范二忍不住发出抽气声。
顾夜烊又一用力,剖刀没入得更多了,血也渗出得更欢快了,范二忍不住了,嘶喊道:“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说的。”
“哦?”顾夜烊捏着刀往右边一撕,肚子处顿时开了个大口子,范二衣服都被汗浸湿了额头上青筋蹦出,顾夜烊可不会对敌人有一丝同情心,拉的口子越大了。
突然,只听见一声震天的“啊”,范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开了将绑在柱子上的绳子,将肚子往前一挺,顾夜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刀子就完全没入了他的肚子,范二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只听见他急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怎么样,这下没办法了吧。
顾夜烊跟看一个疯子,看重范二滑倒在地,狱卒一模,已经没有鼻息了。
他让狱卒快去将在外面等着的大夫叫过来,大夫查看了一番范二,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刀子没入太深,范二本就虚弱了在,这下是无力回天。
顾夜烊去根杜维桢汇报了,听到刺客死了他也很是震惊,想了好些时候才让人去将太常少卿带过来,看出了顾夜烊的意问,他解释道:“太常少卿与李大人是世交,两人关系极好,而你也说过那范二在李大人府上当了好些年侍卫,李大人对他都有些印象,想必太常少卿也是知道一些的。”
顾夜烊了然,太常少卿一直在为好友的死难过,听说太子在为自杀而死的凶手寻他有事,急急忙忙就跟着四喜进宫了。
太常少卿约四十来岁,许是这几日太过悲伤,看上去很是憔悴,杜维桢看了也觉得悲戚,安慰道:“何大人切勿过度悲伤,还是要注意身体为好,李大人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何大人如此。”
失去一位知己的悲痛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够抚平的,他也只是精神恍惚地点头,任然后便开门见山,“听说殿下要询问微臣关于那暴徒之事,还望明说。”
“何大人以前可认识那暴徒?”所谓暴徒,无非就是杀害了李大人的范二。
太常少卿沉思片刻,一脸沉痛地说:“那人微臣倒是有几分印象,李大人也多有提及,说他忠心耿耿,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竟心狠手辣至此,李大人对他可是对他青睐有加啊!”他表情不似作假,看来是真恨极了范二。
杜维桢道:“就没有其他的了?”
太常少卿却是疑惑了,“不知殿下说的是哪方面的?微臣倒是糊涂了。”




流云引 第一百六十章 闻说仕途巇险甚(一)
杜维桢温和一笑,眼神却是片刻不离何大人的脸,“就是平日你可有和那范二有什么交流或者是看见他和李大人有什么私事交流。”
何其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脸沉重,眼里含着受伤之色,“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微臣和那暴徒有私交,还是怀疑他是微臣派去刺杀李大人的?李大人可是微臣从政数十年唯一的知己好友,怎么可能会对他怀有这种心思。”
杜维桢也不愿意怀疑他,只不过范二牵扯的可不仅仅是李大人这桩命案,既然范二在李大人身边好几年,那么和李大人关系如此之好的何其参想必也是了解他的来历了。
“那是本宫错了,何大人不如先回去吧。”
何其参蹒跚着离开了,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偻,倒是有些可怜。
刚才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顾夜烊这才悄悄走到杜维桢身边,顺着他的眼神往外边看,“殿下这是怀疑是何大人派来的刺客?”
杜维桢摇摇头,“不知道,只不过这是目前唯一能怀疑的,毕竟和李大人平时私交甚密的也就何大人了,你待会和刑部尚书去约何大人到刑部谈一谈。”
顾夜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知道两位大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里?”何其参略有恐惧的看着这间昏暗的房间,半个时辰前他还在用午膳,顾夜烊和刑部尚书如大人就带着人过来说要他跟着走一趟,然后就来到了刑部。
刑部尚书如易坐在上面,顾夜烊坐在他旁边,俱是表情严肃,他是听说这样能唬住下面的人,故学着板起了脸,但是那张脸实在好看得不成样子,即使这样让人看了也不由得心生欢喜。
如易沉着脸,声音无波无澜,眼神凌厉,却是挺唬人的,在太子面前虽然一副狗腿子样,但是怎么说也是一路踩下不知道多少人爬到这个位置的,本事自然也是有的,“你跟李大人数十年交情,你可知他是如何将范二召回府的?你可要认真回答,那范二可不止是杀害范大人的凶手,也是刺杀太子殿下的刺客。”
何其参一惊,真没想到这范二居然还有这一层牵扯,顿时汗如雨下,诚惶诚恐地跪下说:“两位大人,小的跟李大人关系再好也管不到一个护卫身上啊,这范二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来历,就是偶尔能听李大人夸赞范二,就记了下来。”
顾夜烊端详着他的表情,眼角下撇,眉毛拧在一起,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顾夜烊倒是真的没发现这人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要不是他是修行多年的老妖怪了,以顾夜烊这没几年的修行根本看不出,要不就是他真的无辜。
没等顾夜烊说什么,如易一巴掌打在桌子上,上面摆着的笔搁掉了一地,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若再嘴硬就不要怪我不念同僚情谊,用一些必要手段了。”
何其参吓得脸一白,慌忙道:“两位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让我说什么啊。”
顾夜烊不明白他说的必要手段是什么意思,但看何其参的恐惧,就知道肯定是什么不好的手段,拉住了如易,“如大人,还没查清楚何大人是否真的知情,屈打成招不应该吧?”
如易脸上阴霾散去,爽朗笑道:“顾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什么屈打成招,范二不是他找来的,就算我用什么手段他不承认不就行了?用点刑只不过是促使他讲真话罢了。”
“来人,把......”如易刚要叫人就被顾夜烊拦住了,他一点不理解如易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用点刑只不过是促使他讲真话罢了,人在剧痛之下什么话说不出来,“如大人,我不同意你的这个决定。”
如易觉着顾夜烊这人真不知进退,露出没有一点情绪的假笑,耐心道:“顾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太子遇刺真可是大事,而刺客已经死了,李大人也死了,若是一直找不到凶手那可真是闹了笑话了,还请顾大人理解。”
说完就招手让外面的官兵进来了,将挣扎着大呼冤枉的何其参拖了下去,门关上,顾夜烊最后只看到了何其参狰狞的表情和眼里的怨恨,他定是预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结果。
顾夜烊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想去将何其参就出来,可是这里是如易的地盘,他要是动手可就是以下犯上了,闹出去就算是太子也保护不了他。
“顾大人,等到那何其参认了所有的犯罪事实我再去跟太子殿下禀告,那么现下事情就告一段落了,顾大人也幸苦了,要不我准备一桌酒席和顾大人庆祝一下。”如易笑得很轻松,就好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情,眉目亲切。
顾夜烊却觉得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后退几步,冷着脸说:“不用了,这段人肉酒席就留着给如大人自己吃吧,我要去跟太子殿下商量这件事情。”
“那顾大人一路走好。”如易笑得无懈可击,倒是一点不担心顾夜烊会去跟太子说什么,他自己并没有讲错什么罢,要不是何其参派去的刺客,什么酷刑也撬不开他的嘴啊,如果他招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顾大人。”四喜见顾夜烊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就立马迎了出去,笑得五官挤成了一朵菊花。
顾夜烊赶着跟杜维桢说何其参的事情,保不齐还能在他收到酷刑之前将人带出来,“殿下在哪里?”
“殿下在书房呢。”
“知道了。”顾夜烊越过四喜就往里边走,四喜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觉得和这种人交流才是最舒心的,就像是对着穆大人,不用担心哪里说错了记错了被记了下来,然后在暗地里来几招报复,所以对着穆生白和顾夜烊都没有外人面前那么端着。
“殿......殿下,你快去刑部救救何大人吧。”顾夜烊因为着急,差点说不出来话。




流云引 第一百六十一章 闻说仕途巇险甚(二)
杜维桢挑眉,示意他顾夜烊喝桌子上的茶水,“先喝口茶,你慢点说。”
顾夜烊一模,还是温热的,端起来一口就喝了个干净,缓了一口气后方把刑部尚书要屈打成招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大人根本什么就查不到。”说完还愤愤补了一句。
他还以为杜维桢会同样义愤填膺,没想到他却是沉默了,盯着桌子看了好一会,才若无其事地说:“我知道了,你现在不需要跟进这件事情了,休息一下,到时候还需要你呢。”
顾夜烊不知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只看到他笑得有些奸诈,挠头不解道:“那何大人怎么办?如易肯定会对他动刑的,可是何大人实在是不像坏人。”
杜维桢端的是高深莫测,“我知道了发,你先回去吧,明日可能就需要你的帮忙了。”
顾夜烊一头雾水,但还是出去了,一下子没有事情做他也就落得了一身轻松,虽然心里还惦记着何其参的事情,但是出于对太子的信任,相信他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就顺路回了穆府。
宁清清他们好些天没有见到顾夜烊了,看见他极为高兴,他陪着几个小孩用了晚膳,在穆府休息了一晚上,可是还不等天亮,就有人过来找他了,说是皇上召见他。
来让他进宫的公公只说了是皇上,说明太子是不在场的,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说不紧张是假的,他抓紧时间沐浴更衣,穿了一身自认为带过来的衣服中最得体的,一身月白色弹花暗纹锦服,墨发用一根长绵簪簪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长身玉立,连见惯了后宫三千绝丽的公公也不由得丢了神,这人真是天下独一份的好看。
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一路带着来到了御书房。
顾夜烊看着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忍不住紧张地拉住了公公的拂尘,“你可知皇上召我来有何事?”
“这奴才可不知道了,顾大人何不先进去?”
顾夜烊尴尬地笑了,门口的侍卫推开了门,他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景元帝从奏折中抬头,将眼神投向他,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便是顾夜烊吧,穆生白同你有甚关系。”
“是家师。”
景元帝朗声大笑,听得出是十分开心,“穆生白精彩绝艳,你也没有堕了他的名声,怪不得他想推荐你。”
“啊?”顾夜烊一脸疑惑,不明所以,师父未曾跟他提及此事。
景元帝笑而不语,接着说:“太常少卿已经认罪了,说确乎是他派的刺客刺杀太子,你在查出这件事情也功不可没,虽说你之前考试不理想,连殿试都没进,但是现在可以破格让你进入刑部。”
“什么?何大人认罪了?”顾夜烊一脸愕然,心乱如麻,他无法接受一个无罪之人认罪,并且此事他还参与进去了,刺杀太子,此乃滔天大罪,当抄家灭族,要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之人就这样被诬陷,承受这份罪状。
顾夜烊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但也知道不能鲁莽,平复下起伏的情绪,他对着景元帝拱手道:“多谢皇上厚爱,不过夜烊经历尚浅,若贸然担了个如此重要的角色,怕是会有人不服,不如先让夜烊回去考虑数日?”
上位者嘴忌讳别人不听话,但今日景元帝心情尚好,权当这是文人间的空谦虚罢了,就让他等考虑好了再来找自己。
从御书房离开后穆生白没有回穆府,反而直接去了东宫,太子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了一样,站在宫殿门口,见他远远就招手了。
杜维桢笑得温和,眼角上扬,心情极好,“可是父皇找你去说了生白推荐你当官一事?”
顾夜烊愣愣地点头。
“是不是想让你去刑部?”
顾夜烊更是惊讶了,“殿下怎么什么都知道。”
杜维桢微笑不语,“那你找我可是为了什么事情?”
顾夜烊正了脸色,“何大人认罪了,可是何大人并没有罪啊,定是那如易严刑逼供,何大人耐不住才认得罪,殿下,可不能让无辜之人受此诬陷啊。”
杜维桢不笑也不生气,瞳孔微缩,重重地拍了拍顾夜烊的肩膀,郑而重之地说:“你且放心,我现在就去跟父皇说。”
顾夜烊愣愣地看着杜维桢的身影渐远,心里逐渐升起了对他的敬佩,虽然觉着自己好像入了什么坑。
“父皇,你真的相信刺客是何大人派来的吗?”
古语有言:物与类聚人与群分,李三木品行高尚,自是不愿意和小人为伍,而唯一和他交好的何其参在朝廷和民间也是颇有贤名。
“朕自是不愿意相信,可是刑部尚书都把他亲笔签的认罪书拿给了证,上面确乎是他的亲笔签名,这下证据确凿,朕不信也得信。”
杜维桢一脸沉重,“可是父皇,儿臣却觉得何大人定是清白的,这认罪书来历有待商权。”
景元帝面色阴沉了下来,粗眉皱起,拧成一条,“你说这认罪书是造假的?这可是欺君之罪,谁有哪个胆子!”
“不,这认罪书千真万确,不过这签名却非心甘情愿。”
御书房蓦得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景元帝沉重的呼吸声,只见他眼皮半掩,盖住眼底万千情绪,放在桌子上的拳头紧攥,一代明君,是多么聪慧之人,哪能听不出杜维桢话里的深意,“无罪之人却认了罪,其中定是有刑部之人屈打成招,你好生调查一番,查明后将何大人无罪释放,也好好整整这个一手遮天的刑部。”
杜维桢应得响亮干脆,“是!”这一日,他等了许久了,这刑部里边早就腐烂不堪了,需要好好整顿了,这下父皇可是给他递了刀的,作甚么都名正言顺。
不过,“那顾夜烊如何?”
“此事已经是他同你说的吧?”
顾夜烊也不遮着掩着,“是。”
“让他去刑部做个小主事吧,不然太显眼容易夭折,”




流云引 第一百六十二章 闻说仕途巇险甚(三)
杜维桢带着几个太医和顾夜烊气势汹汹来了刑部,一听说这个消息还在府里头调戏家里小妾的如易差点没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自己骑着马就赶来了刑部,到的时候就听说何其参被太子带到了刑部供休息的房间里,里头还有几个太医。
如易还没得到景元帝那边的消息,摸不准杜维桢的来意,忐忑着来到了那个房间,外头守着好几个侍卫,不让任何人走近半步,如易只得在外面大太阳底下等着,肥胖的身躯一抖就是一身汗。
一个上午过去了,才看见几个太医出来了,如易谄媚的笑着走了过去,正撞上出来的杜维桢和顾夜烊。
顾夜烊冷哼一声,横眉冷竖,厉声道:“如易,你可认罪!”
他话音刚落,杵得像几个棍子的侍卫一拥而上,将如易压着跪在了地上,如易看了看旁边凶神恶煞的侍卫,再看了看一言不发,没有一点表情的杜维桢。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如易又做了亏心事,正好遇上鬼敲门,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臃肿的脸一抖一抖的,似乎能抖出几两油,滑稽得很,“殿下,微臣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请明示。”
顾夜烊走过去,一脚踹翻他,“你还好意思问殿下你犯了甚么罪!”
如易都不敢爬起来,只像一只乌龟瘫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杜维桢待顾夜烊唱罢才登场,紫色锦袍更显贵气,“为何何大人身上有如此多的伤口,且都是刑部刑具所留。”
“何大人找了人刺杀殿下,且不愿坦白犯罪事实,微臣为了早日查清真相,这才不得不动点刑。”
杜维桢冷笑,一双瑞凤眼已没了感情,眼尾自然上翘,薄唇紧抿,不怒自威,若不是看了何其参身上不计其数的鞭伤、刀伤,甚至,“如大人说的动点刑就是割去何大人的舌头和食指?那么如果是这样,本宫也想对如大人动点刑,让大人承认一点本宫想要的事情。”
“殿下饶命啊。”如易瘫倒在地,他还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毕竟何其参连认罪书都签名了,也呈到了皇上那里,算尘埃落定了,也不知道太子怎么着今日来了刑部闹了这番举动,要是真的是为了何其参,昨日应该就过来了,这样他也不会肆无忌惮对何其参下此狠手。
“只是那何其参嘴太硬了,微臣一着急,就......”
杜维桢道:“是着急查清真相还是着急找个担罪的如大人心里想必比本宫更清楚吧?”
在杜维桢的气势下,如易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杜维桢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让人将他压入天牢,这就相当于杀鸡儆猴,给他整治刑部开了个头。
1...4243444546...2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