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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自那日杜月妍毫不犹豫没有一点遮掩地表达厌恶后,杜月希知道她怕是彻底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也就放弃了装出一副温婉善良模样讨她欢心的计谋,冷笑着奚落道:“我也不是故意想听的,只不过啊,是某人脸皮太厚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喜欢穆生白,说话的声音大到我就算在外面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杜月妍知道自己的音量,若不是在屋内故意偷听必是听不到的,杜月希这是存心想让自己难堪,她冷下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脸偷听别人讲话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要是父皇知道你这私底下是这副样子怕是要后悔疼错了人。”





流云引 第二百五十五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二)
杜月希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我看妍儿姐姐这是嫉妒吧,但是啊,妹妹还是不得不说,姐姐还是不要肖想穆生白了,你这个脾气不但人家看不上你,你也配不上他啊。”
“你说什么!”杜月妍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好几度,一把推搡杜月希,“我配不配得上你有甚么资格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杜月希现在可以说是养尊处优,自从受了景元帝的宠爱后,宫里哪一个人见着她不是把她当祖宗供着,生怕哪里惹了她不高兴,更不要说像杜月妍现在这样一顿责骂了,再加上在这里定是没有宫里吃住这么舒服,心里本就不快,现在更是被怒火漫烧着,想着一定要给杜月妍一点颜色看看。
翌日,又一次念完经,有信徒找主持解答疑惑,佛像前就只剩下了杜月妍和杜月希,然后当着杜月妍的面故意走上前,捧起一根蜡烛,点燃了铺在供桌上的布。
杜月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杜月希突然尖叫起来:“来人啊!不好了!走水了!”
几个和尚急急忙忙端着水进来了,好不容易把火浇熄,可是佛像也被熏黑了一大块,几位和尚心疼,对着两位公主脸色也不大好,“这里就公主两人,还望你们能告诉我等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等杜月妍说话,杜月希突然抽泣起来,幽怨地看着她,“妍儿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夺了父皇的宠爱,可是妹妹一直对你心存愧疚,想要跟你和好如初,可是你竟想将蜡烛丢在我身上。”
接着她又转向几个和尚,汲汲皇皇,“对......对不起几位师傅,我刚才不应该躲的,害的蜡烛把供桌的布烧了才让的佛像受了损伤。”
杜月妍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这话的意思,就被她的和好如初恶心到了,她们两人从此至终哪有什么交情?
可是当接触到几个和尚恼怒的眼神时,她恍然大悟,那杜月希是在说她原本是想朝她丢蜡烛,结果不小心害得佛像被烧。
这女人哪里来的脸?
杜月妍咬牙切齿,“杜月希!你当着佛祖的面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情可是要遭天谴的!”
杜月希接触到她的眼神一缩,泪水涟涟,“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的,我该说都是我干的,呜呜呜,对不起姐姐。”
她这样子就像一个心地善良的妹妹被自己心狠手辣的姐姐吓哭,几个和尚看向杜月妍的眼神更加恼怒了。
杜月妍紧攥着拳头,要是这里没有人,她怕是要忍不住过去给杜月希几巴掌,这个世界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
嘈杂声终于是引来了刚为信徒解答完疑惑的主持。
因着这里除了两位公主没有其他人,即使他们心里已经偏向了杜月希这边,他们也不好只凭着她一人的话肯定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所以他们只是跟主持说:“佛像前只有两位公主,可是供桌上的布被拉住烧了,连佛像也被熏黑了一块。”
然后几个和尚都噤了声,眼神皆是朝杜月妍飘去,其中之意不用言语也能让人知晓。
主持过去怜惜地摸了摸佛像上黑的一块,嘴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主持法号圆寂大师,是德高望重,甚至连景元帝都颇为敬重的得道高僧,他并未因的几位和尚的话就下了判断,只是定定地看着杜月希,直到她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圆寂大师心里明了,看着委屈的杜月妍,笑得十分和蔼,“此事定不是妍儿公主做的。”
佛像前只有两位公主,不是妍儿公主,那不就是......
众人的眼神看向杜月希,几位和尚也是,他们皆是圆寂大师的弟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尽管他不在现场,他们也觉得他定是什么都知道。
杜月希对圆寂大师恨得牙痒痒,可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咬着下厨,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虽然不愿意说是姐姐,可是这件事情的确不是我做的啊,难道你们因为我的身份比不得姐姐就可以随意地怀疑我吗?”
圆寂大师生平最不喜人不敬佛祖,尤其是在佛祖面前谎话连篇,当下冷了脸,但还是维持着气度,“既然希儿公主坚持如此,那贫僧也无能为力,不如去将皇上请过来罢。”
国寺地位超凡,景元帝当天就过来了,听了此事后,景元帝却坚定地站在了杜月希这边,“希儿善良乖巧,这种事情定是做不出来的。”
说着,还充满怜爱地看了看一脸委屈却又固执地咬着下唇,一脸坚强的杜月希,愈发怜惜了,可是当他把视线投向杜月妍时,表情微冷,“而妍儿自从与那穆生白接触过多后,就一再违反朕的命令,现在又做出这种诬陷皇妹的事情,实在是让朕失望至极!看来在国寺还是不能让你的心静下来,是朕太仁慈了。”
圆寂大师虽说地位非同一般,可是也不能质疑景元帝的话,只得担心地看向杜月妍。
但是听到后面,见景元帝大有要好好惩罚杜月妍一次的意思,圆寂大师也不得不说了,“不如让妍儿公主留在寺庙帮着做点事情弥补?这样即可修心,又可平气。”
景元帝其实是想将杜月妍带回宫里叫几个严厉的嬷嬷好生教育,顺便撤去她公主的权力,可是圆寂大师这么一说,他处于尊敬,还是答应了下来,离开之前还冷着脸道:“你就跟着圆寂大师身边好好学习,要是你一直是这个样子,那朕就当没有过你这样的女儿。”
杜月妍暗自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杜月希,忍了忍,乖巧道:“女儿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许。”
事后,她知道圆寂大师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让自己继续留在国寺,特意去跟他道了谢。
圆寂大师笑得很温暖,雪白的胡须柔顺垂下,“公主也是有灵性之人,贫僧举手之劳。”




流云引 第二百五十六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三)
此后杜月妍也果真跟在圆寂大师身边学习,念经、抄经,甚至是夜晚在湖边静坐,看太阳旁落西山。
渐渐的,她身上多了点东西,一种与圆寂大师身上甚为相似的气质,她对外界的向往也愈发稀薄,甚至想过要是一辈子呆在国寺,跟在圆寂大师身边学习好像也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
这种不喜入世的气质在国寺其他和尚看来并无什么,因为他们自从懂事以来就跟在圆寂大师身边,潜移默化,身上多多少少也有这种气质,可是这对于杜维桢而言,可以称得上骇然了。
在宫里听说景元帝亲自去了国寺责骂了妍儿一顿,他心里着急担忧,可是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怕父皇怀疑他不满,如果自己也在父皇那里逐渐失去了分量,妍儿更有可能这辈子都出不了国寺了,可是忍了又忍,杜维桢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杜月妍委屈泛红的眼圈,就心如刀割,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去了国寺。
一进国寺,见到跪坐在蒲团上的杜月妍,杜维桢有一瞬间恍若隔世之感,好似这个人他既熟悉又陌生,可是又说不出什么陌生,直到旁边的圆寂大师,他才明了这种陌生感是她身上多出的佛性。
他心里一个咯噔,妍儿该不会真的想出家吧?虽说国寺并只限于男子,但是若是堂堂一个公主出家也太荒唐了吧。
一念完经,杜维桢就迫不及待拉走了杜月妍。
杜月妍一路大步跟着,脸上却丝毫未出现甚不耐烦,一片坦然。
直到到了湖边,他才停下,然后开始认真地观察杜月妍。
她穿着极为素净,白袍不加任何修饰,脸上不施粉黛,一头青丝只用一根没有任何花纹的玉钗簪在脑后,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水眸整个人宛若一幅山间水林的山水墨画。
杜维桢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你莫不是真想出家了吧?妍儿,你可莫要想不开,你可是我的妹妹,昆国尊贵的公主。”
杜月妍黛眉轻皱,水眸荡起轻波,整个人就像活过来了一般,“太子哥哥,出家与我的身份并无任何冲突吧?《华严经》 有言,众生平等,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能德性,与佛无异,只因妄想不能证得。 ”
杜维桢觉得此话实在是难以忍受,一手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可你敢说你无妄想?你将对生白当真失了情意、你对太子哥哥、母后当真没有思念?妍儿,你不能骗自己,你不可能没有妄想。”
生白......杜月妍心里一痛,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太子哥哥,连圆寂大师都不能说没有任何妄想,你怎么要求我?且我心之所向不在成佛,只要无嗔怒贪,无悲喜就是我一生之所求。”
“妍儿!”杜维桢正色,眸里有隐隐震怒之色,“太子哥哥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你气父皇不肯相信你,你甚至在气我当时没能在你身边,可是妍儿,你不能用自己的一身开玩笑,现在父皇估计快消气了,你先跟太子哥哥回去,到时候我回去跟父皇说的,他不会再怪你的,妍儿,跟我走。”
说着,他拉着杜月妍转身就走。
可没走几步,她的手就从他的手心抽走,他转身只见她平静地站在她身后,“太子哥哥,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杜维桢剑眉拧成一团,一脸痛苦,“妍儿,你不要说气话了,太子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
杜月妍平静如水地摇摇头,“太子哥哥你没错,更无需对我用错,我只是单单不想回去罢了,你走吧。”
她站在原定朝他摇手,嘴角起了浅浅的笑意,不知晃了谁的眼,让谁眼里噙了泪水。
杜维桢转身离去,一向高大挺直让人忍不住心生依赖之感的背影此刻却有些颓然,已然昏沉的阳光洒在他背上,更添悲伤。
杜月妍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她转身回了房间,在一室昏暗安静地过了一个晚上。
两天后,杜月妍就像往日一般,用完清淡的晚膳就回屋就寝,可是这一睡就是将近两天,发现的和尚连忙去找来圆寂大师,圆寂大师观她面色红润,并无甚么病态,可是无论如何摇晃、吵闹都不见她一醒来的迹象。
因着上次找来景元帝后发生的事情,圆寂大师这次让人去找的是太子殿下。
杜维桢一见到看似在酣睡但对外界毫无感知妍儿,心如刀割,连忙抱着她坐上马车回了皇宫,让四喜去太医院叫来了一大批太医,最后得知杜月妍是中了毒,次毒没有别的作用,但会让人一直昏睡,直至死亡。
“你们可会解?”
素来温文尔雅的太子此刻褪下所有面具,在自家妹妹生死未卜之际,他心里已经没了任何想法,只想着要是能有办法救妍儿一命,杀人放火他都敢,毕竟这可是他在这吃人的皇宫为数不多真心相伴的亲妹妹!
可是在场的几十个医术高超的太医都面色为难地摇头,有人道:“此毒极为稀缺,微臣们这一生也就见过这一次,连赫太医之所以知道此毒也是偶然听故去的老太医提起,若说这世间能解此毒的,也就流云山庄的长风先生了。”
杜维桢此刻对给杜月妍下毒的人恨透了,要是能查出来,他一定亲自凌迟你那人!
可是此刻,他无心去追究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带妍儿去流云山庄,但是兹事体大,他不得不去向景元帝说明。
念头一出,他顾不上跪了一地的太医,像风一般往御书房赶。
景元帝虽然恼怒杜月妍这一段时间的行为,可是终归是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一听杜维桢说她中毒了,他要带她去流云山庄找长风先生,景元帝就想着先过去看看。
可是两人敢出御书房,就见到行色匆匆从宫外回来的杜辰良,杜维桢无心理会他。




流云引 第二百五十七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四)
可是杜辰良却赶着上来了,“父皇,皇兄。”
杜维桢对他点点头,推开他就要走,可是杜辰良拦住了两人,一脸焦急道:“父皇皇兄,你们可是要赶去看妍儿妹妹的病?我刚才也听说了妍儿妹妹中毒昏迷不醒的事情,因为我正好认识一个神人,他在民间很有名声,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和异毒。”
“两位贵人好,本道名云游道人。”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道服,约三十来岁,看上去颇为憔悴的中年人从他背后走了出来,对着两人拱拱手。
杜维桢一看就觉得不喜,加上这人是他的死对头二皇子带来的,在他那里也相当于打上了二皇子的标签,他自然不觉得这人会安好心。
“多谢二皇弟的好心了,不过妍儿中这毒十分蹊跷,怕是只有长风先生能解,我还是快点带着妍儿去找长风先生罢。”
杜辰良看上去忧心忡忡,好像也很担心杜月妍的身体一样,急忙道:“此次前去流云山庄路途遥远,变故颇多,且云游道人道术极高,甚么奇毒在他面前都是小儿科,不知皇兄是不信云游道人还是不信我?”
云游道人也板起脸,端得是不畏权贵,“太子虽身份尊贵,可也不能侮辱本道,本道上知天文下至地理,这世间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看不了的病,就是那长风先生也是比不得我的。”
这口气不可谓不大,长风先生是何人?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真真正正的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此人口气如此之大,不是真的有本事就是盲目的自信,杜维桢更加觉得是后者。
他冷笑看着他,身居高位所养成的一身清贵气质侧漏无遗,“本宫没有时间陪你在这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耽误了本宫去照顾妍儿,到时候她出了什么事情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你!”
云游道人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眼神闪烁地看向杜辰良,得了个坚定的眼神后直起了身子,看着杜维桢一脸惋惜,好似在说你实在是有眼无珠。
杜辰良这时看向一直没有发生,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景元帝,“父皇,我也是为了皇妹好。云游道人当真能解的了这毒,何不让他一试?要是他解不了,皇兄要怎么惩罚我俩都行,我绝无二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上杜辰良最近的表现颇得景元帝欢心,景元帝想了想,叹口气对杜维桢说:“桢儿,你辰良也是一片好心,何不让他一试?要是到时候那云游道人只是个会耍嘴皮子的,再把他丢到大牢好好惩戒一顿,然后将妍儿送去流云山庄也可。”
说着,他威胁的眼神飘向那云游道人,看他不为所动,这才多了几分信任。
杜维桢虽然不愿意,可是也不敢再推辞了,毕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坚持先送妍儿去流云山庄,以父皇现在这多疑的性子,怕是要怀疑妍儿中毒是假,想去流云山庄见生白是真。
想到这层,杜维桢叹了一口气,然后冷眼看向云游道人和杜辰良,“要是这道人解不了妍儿的毒,本宫以后怕是会连二皇弟都会怨上。”
杜辰良云淡风轻的笑,眼底却快速划过一抹嘲讽。
四人到了梧桐宫,杜月妍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呼吸平稳,要不是已经维持这样三天了,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酣睡。
云游道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杜月妍榻边,也不把脉,只是端详着她的脸庞。
时间一分分过去,那云游道人都没什么动作,杜维桢已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去将他拉开,将妍儿立刻带去流云山庄,“你这是做甚?难道只是这么看着就能知道妍儿中的是甚么毒,就能解毒不成。”
云游道人嘴角含笑,“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本道已有端倪,再过一会便能看出。”
杜月妍哪里会信,只当他是得了杜辰良的命令拖延时间,要知道,妍儿已经三天不进任何食物,怕是再过不久就会在梦中死去。
他发誓,再过半炷香,不顾一切他都要立刻将妍儿带去流云山庄。
可是他刚下了这个决定,那云游道人嘴角笑意浓厚,转身看向他们,“这毒本道有法子了,易解,不过本道解毒的时候不喜别人在旁边看着,还请诸位贵人能出去一会。”
“不行!”杜维桢激动道,“若是我们出去后你对妍儿不轨怎么办?我要在旁边看着。”
云游道人一脸恼怒,“太子殿下这话实在太不适当了,本道怎会生害人之心,况且解这毒不过一炷香,诸位贵人只需在外面等着,要是我真的害了公主,难道我还能插翅逃出皇宫不成?”
杜辰良也帮腔,“是啊皇兄,你太紧张了,云游道人是我带过来的,要是出了事情我肯定逃不掉。”
两人都这么说了,景元帝也存了让云游道人一试的身体,也道:“桢儿,那就出去罢,勿要拖延了妍儿解毒的时间。”
杜辰良瞪了杜辰良和云游道人一眼,然后冷着脸出去了,杵在门口,像一根柱子,
宫门合上,每一秒对杜维桢都像是煎熬。
杜辰良走过来对他说:“皇兄你不必太紧张,云游道人是实力我是知道的,妍儿的毒肯定是能解的,不然我也不敢将他带过来啊。”
杜维桢没正眼看他,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本宫不相信你。”
杜辰良呵了一声,意味深长道:“皇兄这句话可真是伤了我的心啊,不过到时候谁更伤心还不一定呢。”
他后面那句话声音极小,杜维桢又一心在宫里的杜月妍身上,竟是没有听到。
一炷香过去了,杜维桢不顾一切就要推门进去,可是这时候,云游道人出来了,脸上的笑是释然,“诸位贵人,本道没有辜负你们的信任,公主殿下已经安然无恙了。”
杜维桢一喜,一把拽开云游道人,果然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杜月妍。




流云引 第二百五十八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五)
“妍儿。”杜维桢惊喜地叫出了声,想要过去抱她,可是杜月妍却一把躲开了,然后扑向他身后的景元帝。
杜月妍梨花带雨,似乎很是委屈,“父皇,女儿好怕啊,女儿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呢。”
景元帝诧异于她对自己的亲近,可是他又想到也许这就是父女情深吧,即使自己惩罚她继续留在国寺,这么一想,景元帝一颗心便愈发柔软起来,抱住杜月妍摸摸她的头,“妍儿没事就好,是父皇错了,父皇不该将你留在国寺。”
“不是这样的。”杜月妍摇头,然后推开景元帝就像跪下,“是妍儿不该伤害希儿妹妹让父皇生气了,妍儿以后一定不这么做,一定会和希儿妹妹和谐相处的。”
景元帝不让她跪下,只是欣慰地看着她,“妍儿长大了。”
杜维桢却很是震惊,失落地看着空了的手,妍儿不仅推开他,竟然还跟父皇承认是她打得杜月希,自己的妹妹自己怎么可能不理解,她一定做不出这种欺负人的事情。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杜辰良走进来后,杜月妍竟然过去抱住了他,“辰良哥哥,妍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杜辰良好像一点都不震惊,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妍儿醒了就好,父皇和两位皇兄都很担心,太子哥哥还想送你去流云山庄呢,好在云游道人医术了得。”
她居然亲近杜辰良?
杜维桢已经完全震惊了,看着那个醒来就跟变了个人的杜月妍。
她躲在杜辰良身后,看着他似有敬畏,似有抵触。
景元帝觉得好笑,“妍儿怎么醒来就跟太子哥哥这么生疏了?你不是一向最喜亲近太子哥哥的吗?”
杜月妍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摇摇头,“太子哥哥有点凶,妍儿还是喜欢父皇和辰良哥哥。”
“什么?妍儿你......”杜维桢瞪大了双眼,后退几步,满目皆是不可置信,他从小捧在掌心,有求必应,不舍得伤害她一星半点的胞妹居然说出这种话。
杜维桢踉跄着出去了,经过杜月妍时她还畏惧地后退了几步,见到此景,杜维桢更加难受了。
杜维桢回到东宫,一想到杜月妍那副表情就心如刀割,闷闷不乐。
四喜十分担心,可是又不敢逾越,想着去梧桐宫找妍儿公主来逗逗太子,可是没想到妍儿公主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原来的贴身宫女暖春、三月都被贬为三等宫女,连她身都近不得。
四喜好不容易上下打点后进了梧桐宫,那妍儿公主却是一副极为厌恶的样子,一听他拜托她去找太子聊聊天,她就大吵着将他赶了出去,四喜叹了一口气,不禁怪上了公主,以前太子殿下对她多好了,为了她不惜顶撞皇上这么多次,可是她呢倒好,现在醒来后天天往御书房、椒房宫和承乾宫跑,只知道讨皇上欢心,现在甚至都亲近上了二皇子和六公主。
他在心里说一句不尊敬的话,妍儿公主这就是白眼狼的行为。
“妍儿今天又去哪里了?”
那座安静得宛若一座雕塑的男子突然发了声。
四喜麻溜过去了,低下的头面露为难,支支吾吾道:“在......在梧桐宫看书呢。”
杜维桢抬眸,严肃地看着他,“不许骗我,她不可能坐得定。”
四喜扑通跪下了,痛心道:“妍儿公主今早跟希儿公主一起端着食物去御书房找了皇上,刚才又和希儿公主去了承乾宫找二皇子,太子,你就不要关心她了,妍儿公主已经不是原来的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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