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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月妍,我来救你了。
穆生白顺着楼梯往下面走,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纯黑的木门,他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不宽,只放着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襦裙的妙龄女子,一看见那张熟悉的朝思暮想的脸,穆生白只觉得一颗心柔得似乎能渗出水。
“妍儿......”穆生白坐在床边,十分温柔地摸了摸那张脸色红润,宛若酣睡的柔美脸庞,然后立马掏出了准备许久的毒清丸喂她吃下。
摸了下她的脉,很是平稳,已无大碍,现下她只需休息几个时辰就能清醒了。





流云引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
可是这里不是什么休息的好地方,现在还是先将杜月妍带出去为好。
承乾殿一处很是热闹的偏殿,杜维桢和杜辰良正在热络交谈,两人脸上都挂着十分融洽的微笑,若是不去仔细看两方眉眼间的不耐烦,外人还真的要以为两人感情有多么深厚。
杜辰良笑容有些僵硬,这稀客缠着他快半个时辰了,他套话也套不出来这人什么目的,应付杜维桢也很是让他心烦。
这时,他的视线落在了某一个角落,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他眼神阴森地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杜维桢,嘴角浅浅却没有任何温度,“皇兄,我先失陪一下。”
杜维桢低头饮了一口茶,十分亲切道:“你去吧,皇兄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杜辰良对他笑了笑,转头脸上这抹笑就全然消失了,只剩下浓浓的阴狠之色,外面的夜色下面站了几个略有恐慌的身影,他们一看见来人就吓得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
杜辰良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出墨,声音冰冷得就像一月的寒冰,“谁叫你们过来的,不是让你们去守着吗?”
他的话就像一把吧锋利无比的剑扎在他们的心上,小统领讲话都有些磕巴了,“主......主子,不是你让人叫我们过来的吗?说是......是怕太子搞动作。”
“谁让你们过来了!”杜辰良大喝一声,瞪时就像破口大骂,突然脑里灵光一闪,他立马转身走在前头,“糟了!快跟上来!”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心里也有了不详的预感,立刻站起来跟了上去。
另一边,杜维桢就等不到杜辰良,心里就明了他肯定发现了什么,也无心喝茶了,起身带着人就走了出去。
月上梢头,只稀疏生长着几棵不知名的大树,枝叶并不茂盛,晚风拂过,发出沙沙声。
穆生云正靠在一根砖红色的粗壮柱子上,看似心不在焉地发呆,实则全副心思都集中在那扇半掩着的大门上,只听见细微到急不可闻的吱呀声响起后,他身子倏然直了起来,摸摸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枚铜红色的珠子,这正是穆生白自制的霹雳弹。
他咧开嘴一笑,然后朝着几个散发出不寻常感觉的阴影处各丢出几颗,只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数十道黑影齐刷刷飞了出来。
“你在干嘛!”
“该死的!”
辱骂声,咳嗽声不绝于耳,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脸不在意的穆生云身上时,穆生白抱着杜月妍接着烟雾的掩盖逃了出去,可是事情往往都不会这么顺遂,他还没走出去就遇见了来势汹汹的杜辰良。
杜辰良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眼神狠辣,“穆生白!本殿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这个本事骗过本殿的人。”
穆生白将杜月妍抱得更紧了,身子挺得笔直,面无表情,“这也比不过二皇子能将公主藏起来的本事大啊。”
杜辰良嘴角渐渐压了下来,冷哼一声,“穆大人还真是伶牙俐齿啊,只是可惜了,穆大人怕是走不出我这承乾殿了。”
穆生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穆生白身边,对他呈保护姿势,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待会缠住他们,你找机会抱着公主逃走就行。”
“不行!”穆生白立马拒绝,以杜辰良的心狠手辣,要是他真的把生云师兄留了下来,要是被杜辰良抓住了定回用师兄来威胁他,但是以师兄的性子定是不愿意被利用,若是到时候有个好歹,他如何同师父和山庄的其他师兄弟交代?
穆生白斩钉截铁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要我将你留在这里,师兄你觉得我干得出这种事情吗?”
“你啊......”穆生云无奈道,“但是现在的情况特殊,你可要知道你来的目的是将公主安然无恙带出去。”
穆生白将还在安然入睡的杜月妍抱得更紧了,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反驳,“要是公主醒来知道她能被救出来是用你作为代价的你觉得她会开心吗?我们再拖一会,太子殿下估计也快来了。”
杜辰良看着这对师兄弟目中无人的窃窃私语,恼怒极了,“死到临头话还这么多!”
“我的好皇弟,谁死到临头了。”杜维桢带着人远远走了过来,在穆生白身边站定,看了眼他怀里的杜月妍,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接着就又看向了杜辰良,“皇弟刚才聊得好好的突然就说要出去一趟,结果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本宫只好找了出来,没想到皇弟是一个人到这么热闹的地方了,还有我亲爱的妹妹,她不应该是在梧桐宫好好待着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皇弟的承乾殿,你说我要是去和父皇说一下,会有什么后果?”
杜维桢的出现无疑的给将要陷入绝境的穆生白和穆生云两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平静了下来,嘲讽地看着显得有些慌乱的杜辰良。
杜辰良攥紧了双拳,身上的冷意几乎要化成实质,讲的每一个子都饱含恨意,像是要将面前的几人啖吃入腹。
“皇兄难不成是故意带着皇妹和一个被父皇禁止入皇城的罪臣故意来诬陷我?那皇兄可真是狠心得让皇弟我伤心啊。”说着,他还露出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似乎是被杜维桢的举动所伤害到了。
杜维桢并不想和他多说这些事情,只是冷冷道:“你何必装模做样,待到妍儿苏醒后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杜月妍所中的毒其他人不能解,但是作为穆长风亲传弟子的穆生白能解他一点不怀疑,要是这样那么等杜月妍醒来,自己现在所受的宠爱不就成了镜花水月!搞不好自己这个皇子之位都保不住!
杜辰良心里越慌张表面越镇定,“皇兄当真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受尽父皇宠爱的太子了不成?现在父皇比起你和皇妹,更信任的无疑是我和杜月希吧?”




流云引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
他这句话立刻让杜维桢想到了景元帝这段时间对他的冷落和漠视,要是一直是这样还没什么,可是以前他和父皇一直亲厚得像普通人家的父子,这种血淋淋摆在眼前的对比让杜维桢一阵咬牙切齿。
“既然皇弟这么自信,何不让我们走?”
杜辰良看他这副表情,心里暗爽,继而挑衅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用这些事情去叨饶父皇罢了,反正父皇也不相信你们的话,何不把妍儿留在我这里,我定会好吃好喝地对她,”
穆生白和杜维桢脸俱是一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齐齐大喝一声:“你做梦!”
杜辰良不想再拖延了,免得夜长梦多,冷笑道:“你们既然如此不识时务,那我就只好亲自动手了,来人,太子殿下联合罪臣来皇宫捣乱,来人!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他一声令下,蠢蠢欲动的侍卫们一拥而上,杜维桢带来的人也不是摆设,穆生白等人趁着空隙逃走了,穆生白先是将杜月妍送到东宫,告诉杜维桢她现在的状况后就和穆生云匆匆出了个宫回了客栈。
杜辰良知道若是杜维桢真的闹到景元帝面前,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正在焦急之际,安生让他赶在杜维桢之前去找景元帝。
杜辰良眼前一亮,换了身衣服后,让宫人不要收拾宫殿的狼藉,然后匆匆去了御书房,脸上还带着愤懑之色。
“父皇”杜辰良一进来就哭丧着脸,直奔景元帝跟前,还不等景元帝开口就一顿委屈抱怨,“皇兄他这次着实是太过分了,刚才他竟然带着穆生白来承乾殿闹事,儿臣平日敬着他是皇兄又是太子,可是他这次的行为举止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了,父皇,求您一定要替儿臣作主啊!”
“什么!”景元帝立马怒目圆瞪,不过不是为了他言语中对杜维桢的指责,而是三个字,穆生白!
“穆生白也在场!”
杜辰良表情一僵,似乎很是不情愿,可是又不得不说,“是......儿臣初初也奇怪,穆大......不,是穆生白不是被逐出皇城还不许踏进半步了吗,怎么会在皇宫出现,甚至还跟皇兄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儿臣才不敢隐瞒父皇。”
若是杜辰良所述属实,穆生白未经他同意擅自进入皇城,更有甚者是皇宫,不就是将他的威严踩在脚下?这哪里是一个九五至尊所能容忍的。
景元帝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是一座几欲喷发的火山,连眼底都带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可见他的愤怒。
景元帝朝着外面怒喊,“去将太子叫过来!让他马上过来!”
杜辰良似乎被吓到了,并且还有一点担心,一副欲言又止想劝解的模样。
这副样子正好又落入了景元帝眼里,他知道都是杜维桢的错,也不想迁怒旁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沉声说:“此事与你无关,朕会替你讨一个公道的。”
还不等杜辰良虚情假意地表示自己的感动,就听见外面一道尖利的声音,“皇上,太子殿下和妍儿公主来了。”
杜辰良瞳孔一缩,把头埋得更低了。
景元帝并未注意他这些小动作,听见这个消息后,他原本被怒气涨得通红的脸却是敛了怒容,只是抿得紧紧的嘴巴能让人略微读出他的怒气。
“进来吧。”
杜维桢带着杜月妍进来了,第一眼就看见沉默地站在一旁的杜辰良,眼里划过恨意,却并未多言,反而是还有些精神不济的杜月妍瞪大的一双杏眼,指着杜辰良厉声斥责,“二皇兄,你竟还敢来父皇这里,今日醒来后我倒是想问你,你为何要将我抓走?”
杜辰良能感觉到不仅杜月妍和杜维桢在看着他,连景元帝疑惑的眼神也投了过来,饶是他心里素质再好也不禁有些慌张,可是一想到安先生的话他就镇定了下来了,对权势的渴望让他无所畏惧。
安生:“要是这次你能抗住,你就能从一个普通的皇子一跃成太子。”
太子啊,这可是杜辰良的追求,只要这一次他能安然度过,他就能踏上那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再加上父皇现在对他的喜爱,难道等父皇驾鹤归西后自己登基不是必然的吗?
什么杜维桢,什么穆生白,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杜辰良越想越激动,原先的忐忑已经尽数消散了,脸上倏然换上了一副震惊悲怒的表情,“皇妹,你......你这是在说什么?我虽不如皇兄与你这般亲近,可是这段时间你对我的亲近难道都是假的,我知道你心意穆生白定是不愿意让他受到父皇的责罚,可他擅闯皇城,擅入皇宫是真,你竟然为了他陷害我?你......”
话音未尽,言外之意却流露了出来,这是对杜月妍的失望。
杜月妍一阵咬牙切齿,杜辰良好狠的心、好深沉的城府啊,竟是想将她对他的指控推倒她对穆生白的维护上,以父皇对穆生白的恼怒,必是会动摇的,果不其然,景元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还不等杜月妍解释,他就打断了,“妍儿,父皇一直以来都对你宠爱有加,这段时间你变得如此乖巧我还以为你明白父皇的一番苦心了,没想到你竟为了一个外人诬陷自己的皇兄,如此包庇一介罪臣,你可真是父皇的好女儿啊。”
这指责不可谓不重,杜月妍吓的脸一白,杜维桢将她扶住,一脸愤慨地看向景元帝,心痛道:“父皇,你都说妍儿是你疼爱长大的,那你还不了解妍儿吗?你觉得她做得出这种欺瞒父皇的事情?杜辰良着实是将妍儿偷藏在承乾殿,还玩了一出以假乱真的把戏,我和妍儿一同作证难道你都不相信吗?”
“闭嘴!”
杜维桢一提起承乾殿景元帝就想起了他伙同穆生白的事情,恨铁不成钢道:“你竟还帮着妍儿欺瞒我?好,若你说辰儿让人假扮了妍儿,那那个假人你可能将她带过来!若是可以,朕就相信你,若是不可以......”




流云引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
景元帝刻意压低的声音瞬间溢满威胁,“你是朕的皇儿,朕终归还要偏袒你的,可是那穆生白只不过是一介区区乱臣贼子,朕不得不将他抓捕归案了。”
杜维桢眸底是压抑的愤慨,但还是十分恭敬地说:“父皇,生白不是乱臣贼子。”
景元帝冷哼一声,他身躯一震,可还是固执地抬着头。
景元帝对着外面吩咐,“来人,去梧桐宫把公主带过来。”
外面的公公疑惑刚才妍儿公主不是进去了吗?皇上还让他去寻公主作甚?可是勿论他心里怎么腹诽还是得乖乖按着主子的命令去做。
如果他早些去或者能发现一件神奇的事情,就是同时出现了两个妍儿公主,可是他终归还是晚了,他到梧桐宫的时候,宫人回他的是公主早就出去了。
公公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心里忐忑,那扇紧闭的门就像关着什么洪水猛兽,让他不敢逾越半步,最后只得在门口尖声禀报:“皇上,梧桐宫的宫人们都说公主殿下早就出梧桐宫了。”
景元帝无声的笑,看向一脸震惊的杜月妍和杜维桢,“你们两人为了包庇穆生白可是演得一场好戏啊,不亏是朕的好儿子,好女儿,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还不待两人解释,杜辰良就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柔声劝解道:“父皇,皇兄他们和穆生白感情深厚,偏向他情有可原,您可千万不要迁怒他们啊。”
杜月妍怒目看向他,眼里像是要射出火来,似是难以相信竟有人脸皮如此之厚。
“好了!”景元帝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屋内屋外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他横眉冷竖,满眼怒气,“穆生白违抗朕的命令私自入皇城,甚至偷偷潜入皇宫捣乱,朕会让人将他送进刑部大牢,从严治罪!”
杜维桢目眦欲裂,也顾不上会惹得景元帝愈发怒火汹涌,他不想看到穆生白因为救他的妹妹而锒铛入狱,这于情于理皆不可。
“父皇不可!生白之所以会踏进皇城是因为担心皇妹,也是儿臣一再肯求他才肯过来的,要不是他皇妹现在还被藏在承乾殿呢,儿臣不愿意看到无辜之人遭受无妄之灾,还请父皇能明察秋毫!”
杜辰良乐于火上浇油,听此立马跳了出来,“皇兄!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跟父皇说话!”
“你闭嘴!”
杜维桢和景元帝同时大喝,只不过景元帝是对着杜维桢,杜维桢是对着杜辰良。
景元帝不怒反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要是不顺着你的意思不就成了昏庸之人?哼,那么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三天内查清你所说的抓走妍儿的凶手!”
杜维桢眼睛一亮,猛地抬头,刚想道谢,就听见景元帝继续说:“不过......若是你查不到,那朕就拿你和杜维桢治罪!”
杜辰良埋下去的脸立马由阴转晴,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可是嘴上还是要劝着说:“父皇,皇兄只是太重感情了才偏着穆生白说话的,可是皇兄和穆生白的身份终归不同,要不到时候只惩罚穆生白一人罢了。”
杜维桢冷笑着看向他,讽刺道:“皇弟这么确信我找不到证据?我看皇弟还是要多担心自己为好。”
景元帝拍桌而起,声音陡然高了好几度,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响,“够了!朕这么决定了谁都改不了,你们都出去!不要在这里,看得朕心烦!”
杜辰良诚惶诚恐地出去了,杜维桢和杜月妍在不甘心也不想留在这里徒惹厌烦,要不然又要让某些人得意了。
梧桐宫和东宫在相反的两个方向,短短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算是承受力强大如杜维桢也有些烦闷了,可是看到眉头紧皱、闷闷不乐的杜月妍,杜维桢还是强装精神去安慰她,“妍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去父皇那里指控杜辰良的,生白和我都不会有事的。”
杜月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坚强地憋回去了,狠狠地点了几下头,郑重地说:“太子哥哥我相信你!”
杜维桢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刚醒来就遇到这些烦心的事情。”
她再坚强面对这些足以改变她一生的事情也难免有些忐忑,精神萎靡了不少,听到他这么说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立马就溢出了眼眶,可怜巴巴得很。
杜维桢扑哧一笑,“回去吧傻妹妹。”
杜月妍轻轻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回了梧桐宫,她不知道那个假公主鸠占鹊巢的时候做了什么,想着回去肯定还有几桩事情要处理。
杜维桢刚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个在月光下伫立的身影,他脸上立马布满了寒霜,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皇兄,那么急干什么?”
杜辰良好似一点不在意他的态度,主动走了过来,拦在了杜维桢前面。
杜维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急着找出某人残害亲皇妹的证据。”
杜辰良笑意不减,凑近他几步,低声说:“皇兄你怕是找不到了,父皇现在可是站在我这边的,没有什么铁板钉钉的证据皇兄怕是要和那穆生白一齐受罚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很心疼,毕竟我们兄弟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你落得那个境地。”
杜维桢攥紧了拳头,呼吸也愈发急促,整个人就像是濒临喷发的火山,“本宫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自己的事情为好。还有二皇弟似乎忘记了,本宫的母妃的皇后,你的母妃是淑妃,本宫的嫡子,你不过是个庶子,自称为本宫的兄弟?呵,你也配?本宫可是记得本宫的母后只有我一个儿子和妍儿一个女儿。”
杜辰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一颗心脏就像在咕噜咕噜冒着毒液,让他立马就被嫉妒淹没了,“我忍不住奉劝皇兄一句,风水轮流转,皇兄可千万不要太得意啊。”




流云引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三)
两人怒目相对,不欢而散。
杜月妍精神疲惫,进了梧桐宫一路往寝宫奔,根本没有注意沿路安静到诡异的气氛。
寝宫的宫灯全亮,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杜月妍往榻上一趟,舒舒服服松了个懒腰,不是她不想就寝,只是已经快将近十天没有洗澡了,身上的味道浓得让她自己都有些忍受不住。
休息一会来了点精神后,她这才发觉三月、暖春她们在看到自己后怎么不跟进来。
她扯着嗓子冲门口喊:“三月!暖春!你们这两个丫头是不是又去偷懒了!”
正在被压着洗宫女们衣服的三月、暖春齐齐抬头,她们已经好久没有被这熟悉的声音这么呼唤了,现在一听都有些恍若梦中,可是在她们正要擦干净手起来的时候,正半倚在椅子上眯眼的绯衣宫女察觉了,立马睁开了眼睛瞪着两人,尖声尖气地说:“你们两个小贱人想干嘛?是不是又想偷懒,我告诉你今天这几桶衣服不洗完你们就别想离开。”
暖春拉住一脸忿忿就要冲过去的三月,这几日公主的偏袒与冷落已经磨平了她的不甘,她对着绯衣宫女笑道:“春花姐姐,刚才公主叫我们呢,许是有什么吩咐,我们两个去看看就回来。”
春花嗤笑了一声,充满鄙夷地说:“你们两个为了偷懒竟敢撒谎,公主不找我找你们两个三等宫女作甚,快点给我继续洗,别玩什么花样,不然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留在外面吧。”
可是这时等得不耐烦的杜月妍又叫了几声,春花也听见了,诧异地看着两人,随之眼里露出了狠色,尖酸道:“你们两人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在公主面前晃悠了,好啊你们这两个贱人,心思够深啊。”
杜月妍还在继续呼唤着,春花恨恨地撂下狠话,“等我去看看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待会回来就收拾你们。”
说完她就匆匆往寝宫的方向走了。
“暖春。”一想到春花离开时恶毒的表情,三月就忍不住害怕起来,挽住了暖春的手臂,身体有些发抖,袖子滑上去露出的半截手腕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暖春身上也同样如此,她们以前跟在公主身边哪有人敢这么欺负她们,可是自从公主中毒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说她们偷东西直接将她们贬为了三等宫女,反倒是春花这个平时连公主面都见不到的三等宫女一跃而上。
而那个平日对她们姐姐长姐姐短的春花也立马变了张脸,对她们非打既骂,还逼着她们将梧桐宫、甚至长春宫的衣服,要是洗的是公主的也就算了,可是都是一些宫女甚至公公的,每天都有十几盆,都要从早洗到晚。
现在又惹恼了她,还不知道两人待会会被怎么蹉跎呢,两人越想越心慌,可是也不敢逃跑,最后战战兢兢地又坐下洗衣服了。
在榻上喊了十几遍人的杜月妍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只是抱怨道:“你们又跑去哪里了,本公主喊了半天都不见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噗通一声,似乎是有人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刚才被那两个贱蹄子缠住了,她们竟妄想靠近公主,不过公主放心,奴婢已经将她们好好说了一顿。”
这个陌生的声音让杜月妍身体一僵,然后缓缓转过头来,视线落在那个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陌生宫女身上,皱起眉头,“你是谁?暖春、三月她们又跑去哪里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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