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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顾南西
门开,萧敬将军脚步急促。
微微抬眸,萧亦莫问:“城下如何了?”语气,些许慌促。
“姬成鄞联盟南诏,里应外合。”萧敬抬眸,相视萧亦莫神色,沉声凝气道,“秦兵被困城门。”
萧亦莫眸子骤然沉浮,慌乱:“可有援军?”
萧敬欲言又止,久久开口:“没有。”
兵临城下,腹背受敌,她竟毫无动作,她在赌,在等。萧亦莫苦笑,看着窗外,申时的天竟昏昏沉沉的,天际染了灰黑的浓烟,他抬头,怅然轻语:“她在等我。”垂眸,凝着手中莹润的龙虎玉,这便是闻柒的赌注,全数压在了他掌下。
一令龙虎,得之,令天下。萧亦莫迟疑了,不得之,他可舍得?
“闻柒善谋,怎会不另留退路,何况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秦王,即便没有龙虎令,也没有谁有那个能耐取得了她性命。”萧敬苦口游说,神色沉凝严肃,“殿下,得之不易,我们怎能失之交臂?”
多年筹谋,如今尽在掌中,萧亦莫却迟疑了,望着手中的玉怔怔出神:“这龙虎令若不是她的退路,那便是在试探。”
她知道的,他藏于面具下的容貌,也知道他所谋所求,却还敢如此豪赌,许是真真假假一场试探。若出兵,他失了龙虎令,若不出兵……闻柒的局,他就要出局了。或许,再也进不去了,再也不会有个狡邪慧黠的女子软软地喊他一声梦里。
萧亦莫苦笑:“我输不起。”总归是舍不得那个叫他心乱的女子,赌不起她,也输不起这个局。
“殿下恕罪,属下不得不说。”萧敬双膝跪地,高声道,“闻柒的试探,于殿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殿下忍辱负重多年,西启战乱不熄,内忧外患,天下之争,殿下同样也输不起。”
萧亦莫眸子骤沉:“你逾矩了。”
“属下万死不辞。”萧敬眼神坚决,不卑不亢,这是他西启未来的帝君,他辅佐十余载,不能眼睁睁看着多年筹谋,如此轻而易举地毁于一旦。
“传令,”萧亦莫并未多言,只道,“出兵。”
萧敬跪地不起,高声:“殿下三思。”
“莫再多言。”冷漠的眸子沉浮凌乱,尽是细碎的光影,萧亦莫好似呢喃自语,“即便她另留后路,此次我若不去……”
他输的,是她,即便得了龙虎令又如何。
“殿下,”萧敬久久沉默,眸光灼灼,沉下一抹厉光,道,“若他日君临天下,何求不得。”
萧亦莫骤然抬眸,光影凌乱,他怔忡出神,指尖紧握,掌心的玉,捂得温热,灼烫极了。
若得天下,何求不得?江山美人,自古,难以抉择。
一声叹息,萧亦莫苦笑,缓缓言:“出兵吧。”
申时三刻,城下战乱,硝烟滚滚,两军围剿,秦兵前后受敌,毫无喘息之气,已元气大伤。
玄甲军正步步紧逼,军中,姬成鄞对阵指挥,神色紧张。
“报!”
卫兵来报,姬成鄞脸色立即紧绷:“快说。”
“将军,秦军大势已去,城门将破。”
姬成鄞听之,神色激昂,大笑出声:“好,好,好!”连道了三声好,姬成鄞迫不及待,面露急色,“传令下去,全军逼城,活捉闻柒。”
自是等不及了,次次受制于闻柒血本无归,国仇家恨,姬成鄞只恨不得百倍还之。
卫兵高呼:“尊令!”
声音才落,军中又传来一声急报,急促慌张:“报!”
姬成鄞面色一紧:“什么事?”
那卫兵满脸乌黑,急得支支吾吾:“将、将军,闻柒的援军来……来了。”
局势忽然逆转,毫无预兆,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姬成鄞急红了眼,失手打落了阵地的旗子:“援军?什么援军?”他慌了,忙问,“是谁?是谁来援军?”
此时,燕都城墙之上,闻柒懒懒抬眸,似笑非笑:“谁来了?”她靠着秦宓,望着城下战乱,血色染红的光晕里,她素白的脸嗪了一抹慵懒,手指拨弄着那黑色缎面的旗子。
援军,她的援军可算是来了。
齐三回:“是常湘常钰两位王爷领了燕军来了。”
拨弄旗子的小手一顿,闻柒垂眸,拉长了懒谩的语调,眸中的惊愕似是而非:“是他们啊。”她轻哼,撅起了菱唇,似乎不悦,“那小白眼狼,我白疼了两年。”
原来,她没有龙虎令值钱啊!还好她另多留了一条退路,不然得阴沟翻船不可。心里不痛快,闻柒想揍那小白眼狼。
秦宓将她揽进怀里,拢了拢她额前微乱的发,动作极轻:“你别恼了,得龙虎,得天下,萧亦莫他向来有野心。”
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逃得了闻柒那一令天下的诱饵,何况,萧亦莫那样心怀天下的帝王之家。风月红尘,总归比不上江山如画,为君者,更是野心勃勃,哪个不欲两者兼得。
那美人弟弟,终究野心太大了。
闻柒仰头,看着秦宓,细细凝着他的眼:“重天下之重,轻一人之轻。”拂了拂秦宓的脸,她问,“爷,你的野心呢?坐拥天下吗?醉卧美人吗?还是两者皆求?”
她竟有些心慌了,因为她同样野心勃勃不知餍足,她想,她的男人不需心怀天下,不然,她的位置该摆在哪里?只是,若是秦宓……
好吧,她就退一步——秦宓坐拥天下,她醉卧美人。
秦宓摇头,拂过闻柒倾蛊尘世的眸,他说:“得闻柒一人,独占于世。”
坐拥天下,比不过此,他的野心,只对闻柒,贪得无厌。
城下,烽火战乱,闻柒只听得耳边秦宓呼吸轻浅,她想,红颜祸水,甚是美哉。笑了笑,闻柒抱着秦宓的手,很是满意:“不错,有出息!我家爷真英明,记得再接再厉哦。”
秦宓抱着她,睥睨血染的城池,远处,援军的旗子迎风摇动,越发近了,可见旗字的大字——燕。
这是大燕的皇家禁卫军,唯大燕皇室能调用。
闻柒趴在秦宓怀里,闷着嗓子抱怨:“爷,我怎么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她捂着心口,语气很不爽,“这里不舒坦。”好歹也姐姐弟弟地相亲相爱了两年,就这么分道扬镳,心里空落落的。
她想,若是萧亦莫来了,她会继续装傻,然后继续百般缠着黏着他给她剥菱角,再继续亲亲热热恶心巴巴地姐姐来弟弟去。
可惜了,她不捅的窗户纸,因为一块冷冰冰的玉,砸破了。这滋味,闻柒尝着像背叛,不爽!很不爽!
秦宓揉着闻柒紧紧皱着的眉头:“背叛是因为给了信任,以后,莫给别人。”片刻,又补了一句,“除了我。”
虽言之有理,却少不得几分宓爷特有的独断霸道。
闻柒眯着眼贼笑:“爷又要独占?”
秦宓颔首:“嗯。”
“也好。”她笑得欢喜,窝在秦宓怀里,看城下烽火硝烟,血浸城门。
申时将过,援兵临城。
后记史书有言,天启五十七年,夏二十九,南诏来犯大燕,北沧秦兵守城,玄甲军后起来战,又有燕军援城,四方人马交战燕都城下,血漫城池彻日不休。
战火,燃了整整四个时辰,烽火连天里昏昏暗暗的天,竟亮如白昼。
此处为皇城四县境内,大燕两位王爷领燕军驻扎之地,相距燕都城下不过二十里地,城里,战乱未停,正是狼烟滚滚时。
帐中,燕孝钰端坐案塌,手执竹箴,对面,燕湘荀来回走动,不安徘徊,没一刻安生。
帐外,去城下侦查回来的刘副统领才刚掀开帐子,燕湘荀立刻上前,急问:“怎么样了?”虽兵临城下,他却不知城中那女子境况如何,是怎么也放不下心。
刘副统领道:“禀王爷,镇国姬将军久攻不下,秦兵虽损兵折将,却尚未大伤元气,我军已攻克入城,想必不需多时便可与皇贵妃汇合。”
燕湘荀脸色这才缓了些,却依旧站立不安,催促:“那她呢?受伤了吗?”
刘副统领是凌国公老部下,追随燕湘荀也不少时日,自然知道自家王爷那点心思,连忙回话:“王爷宽心,有秦王守城,皇贵妃娘娘安好,毫发无损。”
说话间,常钰王执着书箴的手顿了一下,微微动了眼睫,却未说话。
燕湘荀听完,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往椅子里一躺,抬起腿搭在案几上,好看的眸子一挑,莫名其妙地不快:“谁让你告诉本王这些的?本王闲得慌吗?”
难道不是常湘王殿下让他说的?
刘副统领额头抽抽了几下,乖乖认错:“属下多嘴,是属下闲得慌。”抬头,很诚恳地征询,“那属下?”还要上阵杀敌呢,他又不是闲得慌,没时间再去城墙上给殿下盯梢,一盯就是一个时辰,还只盯着皇贵妃娘娘,别提心头多幽怨。
燕湘荀靠着椅子伸懒腰,抬抬眼皮:“传令尽快攻下城门。”
刘副统领心头一喜,正想告退去大干一场,自家殿下又来一句:“你去给本王继续盯着闻柒。”
还盯?他一领兵的将军,冒着敌人的战火潜伏城下,刀剑都没派上用场,就吃着一嘴灰看皇贵妃娘娘和秦六爷卿卿我我,这样真的好吗?
刘副统领低头,屈服淫威:“属下遵旨。”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着,心里很不甘愿。
燕孝钰忽然开声:“你出兵只是为了姬家的兵权?”
人情债神马的,闻柒不喜欢,他们援兵,闻柒打开心门——做交易,三三四分账,当然,闻柒得四,就这样狼狈为奸地瓜分了姬家的兵权就这样闻柒不耗自家一兵一卒,还分了四分!
燕湘荀不以为意,反问:“难道你不是?”见燕孝钰笑而不语,神色喜怒难辨,燕湘荀横了他一眼:“不然本王是吃撑了吗?”
两位都沉默了。
难道不是吗?刘副统领觉得两位殿下都是撑着了。他刚走到了门口,常湘王殿下忽然来上一句:“慢着,刘副统你不用去了。”
刘副统领一喜:“王爷英明。”终于不用去盯梢了,他觉得,自家王爷也许真不是撑着了,毕竟兵权比皇贵妃娘娘靠谱多了。
那厢,常湘王殿下似乎很苦恼,揉了揉眉心,踢开跟前的案几起身:“还是本王亲自去。”
亲自去干什么?盯闻柒的梢?刘副统领这下彻底无语凝咽了,原来,王爷真是撑着了,什么兵权,那都是幌子,为了兵权用得着殿下大驾盯梢吗?
眼睁睁看着常湘王殿下出了营帐,刘副统领也没敢说什么,听得那边常钰王殿下嘲笑了句:“口是心非。”
这话在理,常湘王殿下就是如此,这出兵分明就是为了某人!还狡辩装蒜!
刘副统领突然斗胆了,小心看着那位的眼色,问:“那常钰王爷?”
燕孝钰神色微怔了一下,一时不语,起身,拿起身侧的佩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家王爷未曾亲临沙场,本王去盯着。”
说完,常钰王殿下出了帐篷。
刘副统领囧囧的,他敢笃定,这是借口,借口!常钰王殿下是去盯皇贵妃的梢,才不是自家王爷的,狡辩装蒜!
嘴角一咧,刘副统领学着常钰王的口气小声嘀咕了四个字:“口是心非。”感慨,“果然是亲兄弟。”这对兄弟,被皇贵妃娘娘荼毒地太深了,都有点异常。
这时辰,月华初悬,燕都城下,淬血的战火已染红了天。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第十章
嘴角一咧,刘副统领学着常钰王的口气小声嘀咕了四个字:“口是心非。”感慨,“果然是亲兄弟。”这对兄弟,被皇贵妃娘娘荼毒地太深了,都有点异常。
这时辰,月华初悬,燕都城下,淬血的战火已染红了天。
两军对垒,玄甲军一溃千里,节节败退,帐中,镇国大将军姬成鄞早已阵脚大乱,急得团团窜动,前方战况吃紧,又传噩耗。
“报!”
姬成鄞猛地跳起,满头大汗,已是草木皆兵,慌不择色。
副统领报:“将军,援军已经攻过来了,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姬成鄞听之,战战兢兢,颤着牙关吼道:“快,传令下去,给本将军挡,敢有退缩潜逃者,一律杀无赦!”
兵临脚下节节败退,为今之计,却也唯有垂死挣扎,姬家,终归是要栽在闻柒手里。
“回将军,两方力量悬殊,根本挡不住,而且秦军在后,燕军逼近,我们腹背受敌,只怕是会——”副统狐疑不决,驰骋戎马半生也从未如此慌张失措,“只怕是会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姬成鄞重重跌坐案椅,神色颓败,一瞬老态百出,半天才问:“南诏的兵马呢?”
“几乎所剩无几。”
“什么?!”姬成鄞不可置信,南诏的巫蛊之术,对上闻柒竟也不过尔尔,那女子,究竟有多可怖。
“城下玄甲军溃不成军,根本不敌闻氏强兵,将军,我们——”副统欲言又止,垂首,道,“我们降吧。”
兵逼至此,若不降,闻柒绝不留生路,唯有——
“降?”
女子嗓音忽然传来,些许无力,姬成鄞骤然抬眼,女子素颜苍白,冷笑着。
南诏娆姜……
她一身大红的嫁衣,更衬得容颜毫无血色,厚重的袖摆下血迹斑斑,腕上缠了布帛。
如此惨状,毋庸置疑,也定是出自闻柒之手。
东陵芷笑得讥讽:“若降,叛乱之罪坐实,死路一条。”
一语中的,降,或者战,都逃不过一死。姬成鄞瘫软下去,嗤笑呢喃:“没有活路了……”他大笑,面露狰狞,“闻柒不会留姬家,没有活路了,天亡我姬家!”
东陵芷一声轻嗤,冷笑出声:“那就要看将军怎么选了。”
姬成鄞猛然抬首。
这战乱,未休,两方交战,南诏全军覆没,秦兵在前,燕军逼近,玄甲军腹背受敌,毫无喘息之气。
城下,忽而鸣鼓,燕军援兵士气大涨。
城上,程大一干人凭栏远眺,惊了一跳:“我不是眼花吧。”揉揉眼睛,再看:没眼花啊。
一边,齐三道:“没有。”他也看到了,城下,那两厢英姿飒爽。齐三咋舌,也是痴了,“三十万对十万,难道还用得着那两位小爷亲征齐上阵?”他苦恼,困顿,百思不得其解,怀疑,“还是,吃撑了吧?”
战乱里,那大燕皇家特有的金色戎装尤其刺眼,乃常湘常钰两位王爷,可以说是以一敌百,正英明神武得紧。
程大转念一想,笃定了:“还用说嘛,不就放不下咱小主子那点事。”
这话在理,齐三苟同。
正揽着美人腰的秦宓忽而抬眸,冷若冰霜。
程大脚趾头一颤,冷汗淋漓,立马悔过:“属下多嘴。”
秦宓言简意赅:“滚下去。”
程大遵旨,抹了一把冷汗,咬着牙默默地跳下去,暗骂自个不长记性,怎么就忘了咱爷心眼小,容不得燕家那两厢。
“闻柒。”夜风轻微,吹得秦宓嗓音格外轻柔,他伏在闻柒肩头,“夜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燕家两位王爷刚来,爷就要走,安的什么心?齐三等人再也不敢多嘴了。
闻柒窝着秦宓,小手趴在城围上,也不回头,看着城下战乱,摇摇头:“不急,爷先瞧瞧风景赏赏月,我等着看姬成鄞那蚱蜢垂死蹦哒呢。”
这战火连天的,哪来的风景。
“闻柒。”秦宓嗓音低沉,倒有几分软磨硬泡的意味,只是怀里的女子,不安分至极,突然跳起,冲着高台之下就喊:“嗨,兄台。”
秦宓眸光一沉,不喜。城下,燕家两位王爷神色微变,总归是没有那般喜形于色,不同闻柒,她倒欢快,抛了个小媚眼,再飞了个吻:“同志们么么哒。”亲了亲手心,她一溜么么哒过去。
秦宓抿唇,捉着闻柒的手心擦了又擦,若是可以,他倒想去擦三军将士的脸,只是,他能吗?
那一个一个飞吻丢下去,城楼下,燕湘荀一个愣神,骤然刀刃劈过来,他大骂一句:“娘的!”燕湘荀侧身一滚,躲过了刀刃,却被削断了一缕发。
闻柒,简直是他的灾星!
那厢,闻柒那厮挥起了小手,对着城下万千援兵,一脸中央高级领导的嘴脸:“同志们辛苦了。”
顿时,援兵同志们闻之,傻愣。
齐三跳脚:“娘呀,士气大乱。”他恨不得去捂住那小祖宗的嘴啊,这血雨腥风的,不能这么玩的,可是爷在,他不敢。
梁六很淡定,回了句:“你没看到吗?玄甲军才更醉人。”
齐三仔细看了再看,玄甲军被扰得草木皆兵、四处乱窜,于是乎无话可说了。
许是天家两位王爷亲征,士气大涨,半晌,两军汇合,玄甲军溃不成军。
闻柒欢欢喜喜好不高兴,灵气的眸子瞧瞧燕湘荀又看看燕孝钰,别提多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累不?渴不?”回头吆喝了一句,“如花,快,好好招待招待咱的大功臣。”
纵是叶九如斯淡定,提着一篮子吃食茶水的手也有些僵硬。这一篮子,都是闻柒吃剩的喝剩的。
燕湘荀冷哼:“本王累死累活,你倒悠哉悠哉。”眸光一沉,冷冷斜睨闻柒身侧的男子,“城门沙场,你却与外人授受不亲,闻柒,你成什么体统!”哟,真酸!
外人?
秦宓眉头一蹙,眼都不抬,将怀里的女子再搂紧了几分。
闻柒很无辜的表情,直直盯着燕湘荀:“授受不亲?难道你说的是本宫吗?”
某人,很没有自觉。
燕湘荀下巴一抬,反笑:“不然呢?”眸光跟冰刀子一般刮过去,恨不得剐了放在闻柒肩头的某只手。
闻柒别过脑袋看了看肩上那只手,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在说本宫啊。”她态度谦虚,躬身拱手,道,“本宫受教了。”
燕湘荀傻在当场,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却见燕孝钰似笑非笑,抱着剑旁观。
闻柒受教过后,一副深有感悟的模样,转头问秦宓:“爷,我们寻个好地方去授受不亲吧,这城门沙场的,教坏了将士们可就不好了。”
闻柒没有自觉,倒是很有觉悟。
燕湘荀脸绿了:“你,你们——”气结!
闻柒顺溜得接话,摆摆手过后挽住自家爷,好爽了得:“本宫这就走,说走就走!”嘿嘿笑着,狡邪讨好,“那这城门沙场就劳烦两位皇儿多费心了。”
说完,两袖清风一甩,走人。
燕湘荀暴走:“等等!”
有没有那样一个人,不见面,难受,见了面,也难受。闻柒就是这么一个让燕湘荀恨不得绑了又束手无策的女子。
诚然,闻柒有让人抓狂的能耐。她回头,眨巴眨巴眼:“嗯?”
这厮,一定是故意的,耍人玩!
燕湘荀不看她:“本王,本王……”支吾了半天,他鼻子一哼,咬牙切齿正气凌然,“本王还没分到兵马,你不准走。”
这借口,真心烂。闻柒都无语凝噎了。
“哼,难不成你想赖账?”
哟,得到了坑就下蛋啊,这孩子!闻柒很慈祥:“本宫是那种人吗?”
燕湘荀毫无犹豫:“你是!”
这对话,你说怎么接?不能好好玩耍了。
秦宓牵起她的手:“闻柒,不理,我们走。”他不喜欢这两个男人,突然不想惯着闻柒和他们玩。
“本王和皇贵妃娘娘的事,不牢秦王费心。”眸光灼灼,好似剑拔弩张,燕湘荀不退半分,固执得很。
本王,皇贵妃,秦王,听听,多赤果果的排外。只是,秦宓眼神都没有赏一个,抱着闻柒就走。
“姬成鄞不降,大局尚不定,事出有变,你若拱手,本王愿代劳。”
话落,闻柒脚下顿住,抬眼看向燕孝钰,他处之泰然,面无神色。闻柒想:是她误会了吗?她怎突然觉得常钰王殿下正在用最聪明的法子做最幼稚的事情,这件事嘛,就是阻止她寻个好地方与自家爷授受不亲。
这时,城下忽然哄乱。
闻柒望去,失笑:“常钰王果然神机妙算啊。”大局不定,事出有变……她其实想骂乌鸦嘴来着。
齐三看着城下,瞠目:“姬成鄞疯了吗?”
梁六思忖,道:“自相残杀,弃车保帅。”
城下,玄甲军一分为二,两相对峙,拔刀相助。很纯粹的窝里反,纯粹得像故意为之。弃车保帅,姬成鄞想金蝉脱壳。
程大嗷了一嗓子:“靠,老子想去宰了他!”都一只脚进了棺材还不老实。
闻柒赏了个白眼过去,扯了扯秦宓的袖子:“爷,管管。”居然敢抢她的台词。
秦宓说:“滚下去。”
程大脸一垮,纵身跳下城门。
闻柒这才道:“靠,老娘想去宰了他!”
才刚说完,城下,姬成鄞双膝跪地,高举双手,大呼:“娘娘!”
确定是唤娘娘,不是娘?闻柒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微臣救驾来迟,娘娘恕罪!”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三军皆闻,一句话,叛军镇国将军瞬间变成了大义灭亲的救驾功臣。
这等妙计,姬成鄞这莽夫怎么想得出来。闻柒揉揉眉心:“东陵芷,你丫的又让我不痛快!”闻柒抬眸,皮笑肉不笑,“爷,你说怎么办才好?”
女人的嫉妒心可敌千军万马,闻柒只觉得心头万马奔腾,很想将东陵芷那女人剥皮抽筋了。奶奶的,她闻柒看着像很好惹的样子吗?敢跟她玩阴的,这还能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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