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没错,只有马,没有人,每匹马,都驮载着几个巨大的包裹,这包裹是用棉被包裹,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兴匆匆的跑来,却发现没有对手,这不免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可是很快有人察觉,这些骡马都受了惊,即便是前头有千军万马,他们也并如疯了一般,四处乱窜,细细一看,却发现许多骡马的屁股上,已是鲜血淋漓,不只是如此,在它们的后头,似乎还拖着一根长长的线,线的末端,似乎有那么丁点小火苗在蹿动。
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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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五百八十一章 :杀光殆尽
事有反常即为妖。
一般来说,瓦剌人还是正常人,当看到了反常的事,虽然没有汉人读书士子们拽几句古文出来,可是傻瓜都知道,这里头有鬼。
最紧要的是,他们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这味道实在他娘的熟悉了,有点儿刺鼻,让人有些不是很舒服。
当然,他们绝大多数还是很淳朴的,于是有人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答案很快就来了。
轰……
一声闷雷般的声响自某处炸开,顿时火光忽的闪开,宛如一道闪电从天而降,而很不幸,这闪电的源头却是在铁骑队伍之中,一只骡马钻进了那儿,然后炸开。
这爆炸的威力实在不轻,方圆数十米,无数人直接化为了血肉,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而且更可怕的是,炸开之后,铁屑横飞,附近密集的鞑靼人有不少身子像是筛子一样,啪啪啪啪……无数的铁屑飞入他地骨肉,然后……腰部、腹部、头面顿时血肉模糊。
马儿受惊了,发出惊恐的嘶鸣,如疯了一般的四处乱窜……
骑队大乱,许多人不知发生了怎么回事,无论是人和马都被惊着,于是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处蹿动。
“退,退!这是汉狗子的火药。”终于,有人明白怎么回事了,可见这蒙人自从入主中原,征服西亚之后,见识早已不同凡响,一见到爆炸,便晓得是怎么回事,这和汉人所谓的火牛阵没什么分别,只是此次不是火牛,二十火药阵罢了。
只是,现在已经迟了。
一声爆炸之后,所有的战马都受惊,无论是有主的或是无主的,都无人控制得住,于是所有人乱糟糟的横冲直撞,紧接着,第二个爆炸开始,轰……那巨大的棉被里不知包裹了多少斤**,而且在**中又混杂了无数的铁钉、碎石,一经炸开,方圆数十米的血肉立即变成碎片,百米之内,无数人被横飞的铁屑和碎石打落下马。
尤其是那铁屑,被炸出来之后,顿时滚烫,表面像是一下子溶为铁水一般,即便是穿戴了皮甲,也阻挡不住。
这一下子,瓦剌和鞑靼人慌了。
他们勇敢是没有错,可是他们的勇敢并不是对这种不可知的恐怖,如今这黑暗之中,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附近有没有那无主的骡马,更不知道那**什么时候爆炸,坐下的战马早已惊得发足狂奔,根本就控制不住。
紧接着,一个个爆炸开始了,就如那除夕之夜的烟花一般,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无数的铁屑和沙石乱飞,无数人捂着脸嚎叫落马,或被受惊的战马甩下马来,随后被随意践踏。
再有勇气的人,现在也慌了,黑暗之中,那一个个爆炸带来的瞬间亮光,让他们的眼睛一下子白茫茫的一片,那隆隆的爆炸声音,让他们耳中嗡嗡作响,刺鼻的气味使他们呼吸都变得困难,一下子失去了视力,没有了听觉,这种感觉带来的恐慌,可谓前所未有。
当然,他们是幸运的,比起那些陡然一声巨响在自己身边炸开,旋即便被这巨大的气流撕裂,甚至直接抛入了高空,又重重摔下,最后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了完好无损的骨头,耳鼻处鲜血淋漓的人来说,要好了许多。
混乱……
混乱不堪。
所有人都在亡命奔逃,可是所有人又都成了没头苍蝇,大营那儿却不知什么时候有骡马冲了去,炸开,旋即开始引起了火患,没有人灭火,而帐篷本就是易燃之物,于是这火势在风的催动之下迅速的蔓延。
火光冲天,爆炸如雷。
这一次,损失的何止是瓦剌人,便是那鞑靼人亦是损伤惨重。
这时候已经彻底的没有了组织,所有人只有了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回大漠,逃回自己的家乡,逃回自己熟悉的地方,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他们这辈子再不愿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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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哈木已经彻底的惊呆了。
完了,彻底的完了。
他看到的是,无数人相互践踏,无数人四面八方的逃窜,更有无数人血肉横飞,那惊恐的声音被那一次次巨大的爆炸淹没,马哈木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所谓的瓦剌铁骑,所谓的鞑靼铁骑,从前还顾盼自雄,而现如今竟是连敌人都没有摸到一下,就已到了这个境地。
“也先,也先在哪里?”马哈木带着一队亲兵疯狂的往大帐去,他明白,大势已去,是该逃了。
可是自己的孙儿……那个聪明的小子,他在哪里?
马哈木疯狂地寻找到,这大营已是火势越来越大,窜起的火苗足有数丈之高,堆放马料的地方也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大火释放出滚滚的黑烟,将一个个人呛得拼命的咳嗽。
这……哪里是什么战争,马哈木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从今日开始,战争的形式已经彻底的改变了,随着火药技艺和炼铁技艺的提高,明军对付骑兵的方法将会有一种新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在因循守旧的瓦剌和鞑靼人看来,已经再没办法发挥他们的优势。
寻不到也先……马哈木心如刀割,他恶狠狠地提着马缰,大喝:“走,走!”
走……
走去哪里……
关于这些,其实马哈木也没有答案,他哪里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去哪里,唯一想到的就是逃,逃得远远的,天涯海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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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之上,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朱高燧显得精神奕奕,那映在他眼眸中的火焰在跳跃,轰隆隆的响动,对他来说就宛如鼓声骤响,让他热血沸腾。
**包其实是最简单的工具,只需要放入足量的火药,掺杂一些铁屑和沙石就可以了,倒是这引线,花费的功夫却比**包要多,因为引线必须控制好时间,而且不易脱落,当然,这对于谅山一群专门研究火药的匠人来说,其实十分容易,由于采矿的需要,如今开山炸石在交趾已成了家常便饭,而人力金贵,因此这开山,大多采用火药,只不过想要炸出水平来,却需要对火药有极好的掌控能力,至于引线,也是至关重要的事,谅山有一批人,每日琢磨的就是这个,他们不但受雇于交趾的一些军事工坊,同时也会为那些寻常的矿主主力。
至于那些骡马,只需要把它们赶出城去,用刀剑在他们的臀部留个‘纪念’再关上城门,也就是了,这些受惊的骡马自是会像疯了一样,发足乱奔,其实明军根本不需要让他们寻找到瓦剌和鞑靼人,因为以他们对瓦剌和鞑靼人的了解,这些人一旦得知明军‘袭营’,断然会倾巢而出,妄想和明军决战。
而当他们四面包抄,从各处凭着听觉寻觅到‘明军’踪迹的时候,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呼……
这爆炸的威力实在巨大,虽然对于后世之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却全然不同。
无数人心里倒抽一口冷气。
紧接着,赵王殿下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诸位,跟本王出城,杀贼!”
“杀贼!”
无数人都脸红了,瓦剌和鞑靼人已经彻底混乱,眼下,外头简直就是无数个任人宰割的活靶子,建功立业,就在今夜!
朝阳门的城门已经洞开。
一个个坐在马上的骑士以朱高燧为首,所有人骑在了马上,乌压压的足有七八千人,既有天津卫,也有紫禁城的禁卫亲军,更有神机卫,此时此刻,这些天南地北的人集结在了一起,朝着同一个目标开始拼命。
朱高燧大吼:“那些瓦剌和鞑靼人当咱们大明是什么?是窑子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要走,把人头留下,本王就在这里,尔等随着本王,给本王狠狠杀,杀光殆尽!”
“杀!”
这些人或许在此前对鞑靼人和瓦剌人闻之色变,可是现在,心理却发生了逆转,他们……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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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五百八十二章 兵败如山倒
兵败如山倒。
这些散兵游勇,现如今真真是一丁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爆炸已经停止,虽然已经远离了那血肉横飞,可是他们已经胆怯了,一个人的心胆怯,哪里还顾得了有多少明军,只知道没头苍蝇的乱奔。
完全没有了组织,都是三三两两,甚至也有一些鞑靼和瓦剌的,平时本就有仇,此时逃命时不免有几分争先恐后,于是少不了拔刀相向。
而明军的人马虽然许多人并不习惯骑马,可是却以赵王朱高燧为首,瞬时形成了一道洪流,一路砍杀,见人便砍,那些瓦剌和鞑靼人真真是死得冤枉,黑暗中连仇人都见不着,便被刀斩落下马,扑倒在那被乱马踩过的泥泞上。
朱高燧这一路杀得自是痛快无比,几乎无人可挡,也不知手刃了多少人,只知道就好像切瓜一样容易,所到之处,瓦剌和鞑靼人转身便逃,逃不过的宁愿等死也不肯抵抗了。
再到后来,杀得已经不过瘾,大家便各自分兵,以百人为一队,朝四面八方去了。
这一仗即便是再胆小如鼠之辈也是尤为勇悍,谁都知道,那黑暗中攒攒晃动的脑袋就是实打实的功勋,只要今夜多宰几个,这辈子的前途怕是要改变了。一个天津卫的小卒,若是运气好,说不准也能混个世袭百户,这可是子子孙孙都能吃下去的铁饭碗,就凭这个,不需要动员,也不需苦口婆心。大家便肯拼了性命,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众人一路追杀,不知斩杀了多少敌人,眼看着曙光初露,才发觉已是一夜过去。可是所有人并不觉得疲惫,虽已不知自己杀到了哪里,可是四处总有落单的瓦剌和鞑靼人,此时哪里还肯客气,人活着一遭,实在过于辛苦。这世上还有什么买卖有今夜这般一本万利,自是能杀多少是多少,杀得越多,功勋越大。
至于瓦剌和鞑靼人,真是欲哭无泪。那马哈木带着一队人拼命疾奔,却发现寻错了方向,竟是向南逃了,往南便是通州,前方有运河阻挡了道路,若是折回,背后追兵甚急,数十个亲卫。个个面如土色,当年入关时,那可是拥兵十万。端的是高端大欺上档次,浩浩荡荡,遮云蔽日而来。而如今,却不曾想到如此落魄,很有几分乌江江畔西楚霸王的既视感。
如今是四面汉歌,这运河本是关系重大。时常有水路巡检带着人船来回巡视,近几日北京告危。巡查就更严格了一些,水上立即有人察觉到了江岸的动静。过不多时,便有巡检带着上百兵丁撑船而来,他们倒是聪明,不敢上岸,却是隔着一些距离监视,又有船只掉头,显然是通报通州府去了。
再过片刻,又是马蹄声响起,却是赵王带着数百人到了,眼看了这一伙瓦剌人,赵王大笑:“这必定是贼酋,来人,斩了。”
马哈木却是不傻,眼看已是无路可走,连忙落马,拜倒在地道:“罪臣马哈木,侵犯上国边镇,实在罪该万死,如今幡然悔悟,愿束手就擒……”
朱高燧愣了。
本以为这些瓦剌人必定要抵死相拼,谁晓得对方如此没有‘操守’,一点瓦剌人忠肝义胆的觉悟都不曾有。
而马哈木打的算盘却是不同,此时他已是无处可逃,即便是击溃了这一波人马,眼下已经不知到了哪里,随时可能遇到前来围剿的明军,即便插上了翅膀,又能到哪里去?这瓮中之鳖,想要求活,唯有降了。至于这大明的底细,他是摸得极为清楚的,自己终究是瓦剌首领,只要肯降,必定不会轻易杀了,况且这边镇之外的大漠,自己还有余部,大明少不得要封自己一个顺宁王、贤义王之类,好教自己统管瓦剌各部,为他们镇守边疆。
这种又拉又打的政策,马哈木岂会不知,此时若降,说不准不但不会受什么损失,反而要被大明恭送出关,依旧是逍遥自在,不失为一方诸侯,至于将来,将来的事自然是将来再说。
朱高燧遇到这样的事,反而有点失措,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了想,只得道:“先绑了,押回城中。”
众人在朱高燧的喝令下,纷纷警戒下马,取了绳索,这马哈木倒也顺从,果然不抵抗,任由他们动手。
朱高燧心里嘀咕:“都说瓦剌和鞑靼人硬气,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晃晃脑袋,又低声呢喃:“若是本王,必定是不降的,呃……那郝风楼呢……噢,他必定是要降的,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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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哪里想到那朱高燧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腹诽自己,疑心自己的‘职业操守’,这一夜,明军四面出击,斩杀无数,京畿附近都是尸横遍野,至于其他瓦剌和鞑靼人自是分散逃窜,又有消息传至附近各县,命当地官府,立即召集壮丁,四处拿捕落单的贼寇,这些衙门,许多本是觉得大祸临头,一个个将城门关死,只悔不当初非要读书举业,好不容易中了举人进士,又后悔自己不该被发配来这里,更后悔发配来了这里遇到这么一遭的事,一旦城破,他们守土有责,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左右都是个死,心里想着,便觉得满肚子的委屈,同样都是县令,江南那儿鲜衣怒马,夜夜笙歌,自己呢,天寒地冻,还要吃第二遍的苦,遭第二遍罪,这其实就是穿越者的心理,就好似穿越者一样,每一个笔下的家伙,无论是富贵与否,贫贱也罢,都要咕哝一句,人家能造肥皂,老子如何如何凄凉。
一听到海捕的文书,县境之内,果然传出消息,说是有三两的散兵游勇在附近游荡,这一下子,这些人坐不住了,立即责令下去,要求各乡的乡绅组织乡勇,保一方平安,又与大士绅洽商,凑足了数百青壮,混杂着十几个差役,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城四处捕贼去了。
瓦剌和鞑靼人的损失高达数万,且又奔逃一夜,粮草都烧光了,坐下的战马没有草料,也就没了气力,不肯再走,他们没有法子,生怕有追兵来,只有舍弃了战马,四处寻觅出入,自然而然,许多人运气不太好,那些见了他们一个胆战心惊的‘汉蛮子’,此时一下子勇气倍增,一处地方得知他们的消息,便是一村一庄的乡勇会同当地的猎人、青壮提着各种武器出来,一窝蜂的追砍,端的是厉害无比。
其实人还是这么一些人,殊不知这些人平时或许懦弱,未必肯做出头鸟,更未必有什么血性,你说他们是阿q也好,懦夫也罢,可是即便是阿q,一遇到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也必定如神兵下凡,况且州府那儿早有消息,说是拿住了一人押着去州府,便可赏银若干,假若杀死一人,取了首级,又可换粮食若干,大家一开始还有些谨慎,不敢轻易去动,只看到三两个结群的才小心翼翼的杀出去,到了后来,胆子也大了,对方十几个,也一个嗷嗷叫着去拼命,那些瓦剌和鞑靼人又累又饿,早没了什么气力,见到这些人,哪里还有什么气力阻挡,他们是惊弓之鸟,只得转身便逃,可是哪里逃得掉,一个个被追上,大家一起大喝:“杀啊。”无数的钝器、刀剑斩下去,顷刻间,人便成了肉泥。
郝风楼负责垫后,如今却已回城了,回到城中,城中的百官早已候在这里多时,一见此情此景,端的是眼泪模糊,一个个激动不已。
这也难怪,瓦剌和鞑靼人终于完了。
况且还是大捷,旷世之功。虽然功勋最大的是赵王和郝风楼,可是这么大的功劳,谁都能从中分一杯羹,未必敢说锦绣的前程就在眼前,可是却不得不说,他们的机遇来了。
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都到了,他们吩咐了人,准备了酒水和肉食,专门等着犒军,此时一见郝风楼回来,二人忙不迭地上前,行礼道:“郝大人,有劳,辛苦。”
郝风楼倒也下马,回了个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诸位抬爱。”心里却是鄙视他们:“老子当然辛苦,你们是捡现成吃白食,我却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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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五百八十三章 血债血偿
北京城里喜气洋洋,郝风楼自是众星捧月,难得得到一致的嘉许,不过吹捧这东西往往都是互相的,人家捧你,等的便是你投桃报李,他说你率三军出城决战,屡立奇功,你必定少不了说一句,若非诸位大人固守京师,使本官无后顾之忧云云,于是大家心里都舒服惬意了,一个个喜笑颜开,相互对视,管他有没有文武之妨,终不免惺惺相惜,大家突然觉得,交了这么个朋友,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对方声名狼藉,还真是没什么妨碍,北京保卫战的功劳摆在这里,谁能挑剔什么?其实留守北京的官员大多有那么一个特点,一方面本就属于官宦这一阶层,难免想官宦之所想,急官宦之所急,可是另一方面呢,他们又是处在边缘,被人排挤,心里就难免有那么丁点的怨恨。
这种人一直处在矛盾之中,而现在不矛盾了,什么清誉,清誉能当饭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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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歇了一会儿,刚刚起来,便问从人:“赵王殿下可回来了么?”
“大人,赵王殿下已是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
“殿下正在讯问瓦剌首领马哈木,据说连他孙子也先也拿住了。”
“也先……”郝风楼有些耳熟,其实后世的他,历史知识有些匮乏。不过这名字却似乎给他一种熟悉之感,老半天,他突然抚额,禁不住道:“我明白了。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在朝阳门的城楼上,朱高燧可谓是英姿勃发。被众星捧月一般拥簇,数十个官员分列两旁,其余武官更是数不胜数,有力士押了马哈木进来,马哈木俯首帖耳,口称见过皇太子。又痛心疾首,说自己的诸多不是,还请皇太子见谅云云。
至于那也先见了阿爷,亦是激动不已,祖孙二人差点抱头痛哭。此情此景,教人唏嘘。
有人不禁嘀咕,这些瓦剌人虽是蛮夷,可却既是愿意臣服,料来以我大明的气量是断不会严惩了,说不准,朝廷还有封赏也是未必,赵王殿下如今如日中天。又瞧他并非传言所说的那般稀里糊涂,或有问鼎之心,必定也要表现出一点稳重和气度出来。
可是朱高燧心里却是叫苦不迭。郝风楼这家伙人不在这儿,自己却是拿捏不定主意,虽是有人提醒自己,这马哈木和也先二人少不得要善待一番,显示天朝胸襟,至于以后的事。自是请陛下裁处,可朱高燧没听郝风楼的意见。便觉得空落落的,眼下也不急于表态。
此次可谓功勋卓著。这偌大的功劳并不比靖难要差,朱高燧还沉浸在那金戈铁马之中,显得有那么点儿出神。
这马哈木的声音却是喋喋不休,道:“天朝恩泽,马哈木不敢忘,若是天朝不弃,我愿为大明天子效犬马之劳,立即出关收拾部众,依附大明,自此与大明休戚与共,修万年之好……”
“要修好,却也是容易……”
正说着,却是有人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禁朝大门的方向看过去,来人不是郝风楼却是谁?
郝风楼带着几个亲卫过来,见朱高燧朝他眨眼,郝风楼却是笑了,慢悠悠地道:“哪位是瓦剌首领马哈木。”
马哈木连忙道:“便是我,却不知大人高姓。”
郝风楼抿嘴一笑道:“却又不知哪个才是也先?”
也先道:“见过大人。”
他此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显得极为乖巧,甚至露出的笑容也是天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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