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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他们如今,想要蛇鼠两端。看来也不成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祈求,这谅山军能直捣黄龙。灭了人家的王国。毁了人家的宗庙,如此,大家才能安心吃饭睡觉。
请赵大人来,无非就是打探一下消息,谅山军的目的是什么,是来骚扰,还是有更大的图谋,大明对暹罗将来的定位是什么。是教训一顿,而后依旧使他们复国。又或者扶植其他王亲,甚或是照交趾例云云,总而言之,他们得谋划后路,得琢磨自己的未来。
赵雄要做的就是一个,三碗黄酒下肚,便开始吹牛了,什么吹牛之人,什么谅山军此来,是与真腊的十万明军两面夹击,消灭暹罗云云。
这些华商才放了些心,于是踊跃拿出钱粮来。
两千青壮改为了工兵营,所谓工兵,其实就是打杂的,只是历来杂兵,都是由乡勇承担,明军内部,就有许多征募来的民夫负责杂务,而专门编练为一营的,却是少见。武器倒是现成的,都是从那些暹罗兵那儿扒拉来,人手一把刀剑,眼下也只能如此,谅山军那儿,专门抽调了百来人补充进去,作为骨干,骨干的作用,无非就是负责操练罢了。
这支工兵营,自然而然也就暂时留驻在这里,作为支应,紧接着,郝风楼便带着军马出发了。
目标……大城。
此次是突袭,突袭并不是说,非要打个敌人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在对方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时,与敌人进行决战,不给敌人任何组织的时间。
许多人对所谓奇袭地理解,并不充分,总是认为谅山军理应是天兵,要从天而降,而对方城门洞开,在完全无措地情况之下,悉数被斩杀殆尽。
而真正的突袭,却是不按常理出牌,比如普法战争,双方宣战,而后动员,再之后开始在边境聚集兵马,法国人慢了一些,而普鲁士人后勤强大,调度及时,立即聚集了数十万兵马,二话不说,直接进攻。
这便是突袭。
谅山军登陆的时候起,就不可能做到绝对保密,拿下罗勇,也不可能没有一个漏网之鱼,所以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有备战无备,不给对方调度和组织的时间。
此去大城,足有三百多里,其实并不算远,可是对一支军马来说,却足够一个月的时间了,毕竟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寻常的官兵走起来快,可是那挑担的民夫却未必赶得上,只不过这一次,郝风楼打算冒险。
完全舍弃粮草和辎重,每人带足够的火药和辎重,十天的口粮,全速出发,直取大城。
这就意味着,每一个谅山军官兵,都必须做到负重五十斤以上,并且每日消耗大量的体力进行急行军,每日三十里。
这对于天下任何军队,都是一个令人咋舌的考验,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即便是十里,也是够呛的,这考验的既是组织能力,以及士兵的单兵素质。要知道,这一路过去,可未必都是官道,若是官道还好,只是这暹罗多的是不毛之地,有不知多少崎岖的小路,若是运气不好,遇到雷雨的天气,那就更加够呛了。
可是当郝风楼说出自己想法时,神机、谅山二卫的武官并没有反对,反而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使一人掉队。
他们的信心,来源于长达两年多不曾中断过的操练,士兵的体力绝无问题,因为平时,他们就是负重行军,每日十几二十里的路,至于耐力,那就更不必说了,平时的站队操练,一个个人在雨雪或是烈日之下,伫立个两个时辰,那是家常便饭,这样熬炼出来的人,还怕耐力不足?
武官们平时也跟着操练,所以对部下都是知根知底,尤其是低级的武官,几乎是同吃同睡,这个过程中,一旦有人遭遇特殊情况,都能保证守望相助,所以,一切多绝无问题。
只是有人提出了这个计划的风险,因为大家带的不过是十几天的口粮,假若抵达大城,不能在三日之内彻底攻克大城,事情可能会十分糟糕。
倒是许多人颇为乐观,认为三日的时间,已经足够,这种乐观,当然也不盲目,因为武官都学过各种战术,同时也都会读书写字,又熟谙兵事,又有锦衣卫送来的各种暹罗情报分析,因而他们认为,暹罗的官兵,战力低下,他们的城防,在谅山军的炮火下不堪一击,况且此次是奇袭,暹罗人一时之间,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等等。
计划已经定了,随即便是全军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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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
小道之间,蜿蜒着一支前行的队伍,宛如一条长蛇。
这些人颇为可笑,他们一个个像是蜗牛,背负着巨大的包裹,顶着烈日,却都是一声不吭,艰难前行。
其中最觉得可笑的就是郝风楼。
下头的军官虽然是对此次行军信心十足,而且七八日下来,他们确实也是做到了,除了几个患病的伤员掉了队,专门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以及一个大夫让他们就地治病之外,其余的人,没一个叫苦,即便是筋疲力竭,依旧是凭着一股子韧劲坚持下来。
这是一群看上去脚步蹒跚,却又浑身充满了力量的人。
而郝风楼的待遇,自然要好的多,因为他骑着高头大马,有时虽然山道难行,不得不落马步行,而且郝风楼也没有任何的负重,可是这位侯爷,却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平时养尊处优,如今却是长途跋涉,这倒也罢了,即便是坐在马上,时间久了,浑身被汗水浸透,胯间已是被磨破,下身的皮都磨烂了,汗水浸着,郝风楼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非要以身殉国不可。
侯爷坚持了几日,感觉自己已有超凡的毅力,最后终究是承受不住了。
“那个,有一样东西,本官突然想起,最适合运送伤员……”
郝风楼将军需官赵雄寻来,又开始鼓捣他的发明创造。
“砍两根竹子,中间……”
“对,大致就是如此,你叫几个人去试试,做好了送到本官这儿来,本官来体验一二,看看成不成。”
于是,侯爷上了担架,只是平躺着未免刺眼睛,于是又脱了自己的外衣,包住自己的脑袋,包住脑袋有两个好处,其一是能遮风挡太阳,另一个好处,就是躺着走被那些好奇宝宝们盯着看,纵是老脸有些厚,而且侯爷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大家,这是本侯在发明创造,可是这个理由即便能说服别人,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于是,郝风楼毅然决然,选择了一块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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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六百六十七章 :死战
暹罗的天气其实并不太好,前几日还是烈日当空,到了第八日,便是大雨滂沱了。
好在所有的火药,都有油纸封住,里三层、外三层,绝不至浸湿,便是行军的背囊,也都披了一层油纸,整个谅山军并没有止步,而是继续进发。
大雨淋在官兵们的身上对于这些坚韧不拔的将士来说,倒也还扛得住,只是脚下的道路变得泥泞难行了,靴子进了水变得异常沉重,脚下都是烂泥,一不留神,就可能摔个嘴啃泥。
这种情况让随军的大夫们很担忧,走了一些路,便教人赶紧停下寻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烧热水,放了生姜,而后分发下去,以防万一。
这让郝风楼都觉得自己这般无耻的‘偷懒’有点说不过去,说好了共患难的,让人伺候着终究拉不下脸皮,索性这位郝大人连蓑衣都不穿,被淋得浑身湿透透的走在队伍之中,大声的和几个武官说笑。
他的情绪,不知有没有鼓舞到别人,可是至少,让郝风楼自己心安了一些。
吃了生姜水,身体有了股热量,郝风楼在一处山丘处停下来,叫人拿了羊皮的地图,寻了向导来指指画画,现在这里,已经距离那大城不远了。
向导乃是锦衣卫小旗,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他对这里的路径十分熟悉,已经反复走过数十次,因此郝风楼对他很是放心。
而郝风楼要担心的问题就是,部队是否进行一次短暂的休整,对此,神机卫指挥使何健以及谅山卫指挥使曾国栋二人的意见相左。
何健认为。理应一鼓作气,直接拿下大城,耽误一刻,就多给了暹罗人准备的时间,而曾国栋却是认为。理应休整一番,再夺取大城。
二人红着脖子在雨中争了老半天,郝风楼则是眼眉处淅沥沥的淌着水,犹豫片刻,道:“这里的雨季看来是到了,既然如此。多耽搁几日,和不耽搁,都没有分别,向导已经说了,雨季一到。附近的许多河流都要泛滥成灾,若是因此而阻断了道路,反而耽误时间,我们是客军,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既然如此,唯有一鼓作气,诸位。把命令传达下去,告诉大家,咱们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翻山涉水长达两月,眼下,敌人的都城就在眼前,拿下大城,则大功告成,上不负皇命所托。下不枉自己的勤恳操练,暹罗欺人太甚。那么就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三日之内。本官要带他们进暹罗王宫,这是本官的一己私念,可是希望大家能伴我左右。”
郝风楼在这里顿了顿,遥望北方,他吁了口气,其实许多时候,所谓的建功立业,之前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而那荣光,也只是刹那而已,为了这刹那的光辉,自己从谅山乘了两月的海船,翻过了无数的大山,顶着烈日,顶着这磅礴大雨来到了这里,现在,这一刹那的时候,到了。
郝风楼最后说出几个字:“踏平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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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
早在数日之前,就有快马传来消息,说是明军于罗勇登陆,里泰以身殉国。这消息传来,暹罗朝野震动。
明军的目的,显然就是大城,这是显而易见的,暹罗王不是傻子,他当然清楚,对方绝不是沿海骚扰这么简单,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真正的敌人不是来自于陆地,而来自于大海。
可是现在,咒骂已经来不及了。
从真腊召回十万兵马,显然也已是迟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真腊的暹罗大军一动,与他们对峙的明军必定追击,整个真腊一线,极有可能瞬间崩溃。
大城的兵马不多,只有七千余人,其他的军马,则散落于暹罗各府,而现在下令勤王,显然也有些仓促。
不过,眼下只能这样去做。
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必须赶在明军抵达之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王庭之中,大家都认为,明军要抵达这里,至少需要一个月至两个月的时间,而这些时间,对于眼下手忙脚乱的暹罗人来说,还是有些不足,能调来京畿附近的一些兵马就已不错,大致,应当在三万人左右,
三万人……并不是十分保险,因为根据情报,对方动用了火炮,而且瞬间,就拿下了罗勇城,这就意味着,这一支的明军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更不能掉以轻心。
暹罗王也算是久经战阵,他当然清楚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因此,他立即下了王命,命令征募民夫,组织民兵,同时禁卫的军马集结起来,随时准备反扑,他的目光,本是想放在罗素城,这罗素城乃是大城的门户,且筑有许多军事设施,勤王的兵马,大可以在那里聚集,利用罗素城来拖延时间,等待更多的军马集结。
甚至于王太子也奉命前往罗素,在那里督战,至于暹罗王,一方面与大臣磋商,另一方面,则是亲自检阅了禁卫军马。
只是很不幸,只是消息传来的第七天,噩耗便传来了。
明军……竟是明军,明军在昨夜出现在罗素城下,随即开始进攻,城中三千余人,只用了两盏茶功夫,便被明军破城而入。
昭禄群膺这一次是真正的受惊了,原本以为,明军至少需要一月的时间,这才十天时间不到,就已来了,他们……莫非是天兵天将不成?而且……片刻时间破城,这未免也太过神奇。
确实是太过神奇,罗素虽然并没有做好准备,本来早已调度的勤王兵马,也并没有陆续进入罗素,因为他们显然没有明军那般从天而降的功夫,即便是五十里外的援军到现在也还在磨磨蹭蹭,更别提是其他军马了。可那里毕竟拥有工事,拥有足够的粮草,拥有数千的兵马,可是现在,急这样完了。
更重要的是,王太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所踪。
昭禄群膺目瞪口呆,将军们立即召集起来,最后大家一讨论,虽然不知那明军到底如何十天功夫,就兵临城下,可是至少,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对方极善攻城,攻城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儿科的事,而对于守城的官兵来说,一旦城破,心理防线就极容易崩溃,就是败亡之日,那么……这大城所谓高耸的城墙,还有完备的瓮城、城楼,显然在明军眼里,怕也没什么障碍。
这才是最可怕的,这个城不能守。
“大王,理应出城决战,明军的优势,在于火炮和火铳,若是龟缩城中,只会被动挨打,与其如此,不如在城外决战!”
“禁卫军中,有战象两百,足以威慑明军。”
“龟缩城中,便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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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将军,倒也实在,既然城是守不住的,那么就迎战!暹罗的将军们,毕竟曾跟随昭禄群膺南征北战,征服过真腊,也都算是战功彪炳,反此时此刻,倒都有几分胆识。
倒是一些文臣,却有他们的担忧:“何不如降了,暹罗毕竟从前就是大明的藩属,若是肯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对方长途跋涉,未必有足够粮秣,踞城而守,只要拖延一些时日,坚壁清野……”
“如何坚壁清野,罗素城中有大量军粮,如今尽皆落入明军之手……”
一番争论之后,昭禄群膺目中布满了血丝,他有些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自己的外甥里泰没了,王太子也不知所踪,对方逼到了这个份上,只有硬着头皮了。
他握着拳头,瞪大眼睛,嘴皮子哆嗦一下,恶狠狠的道:“迎战,本王亲自出城迎战,我们还可以凑齐一万五千精兵,那就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厉害。”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所有的争议全部停止了。
当然,只是表面上停止。
许多流言蜚语在大城疯狂,许多富户和豪族开始为自己牟取后路。
而军队开始集结,大王亦是先告祭了太庙,等到消息传来,明军出现在十里之外的时候,昭禄群膺亲自骑着战象,带着禁卫,会同各路兵马,出了城。
一场大战,悄然的拉开了帷幕。
双方都在沉默,安静的开始布阵。
昭禄群膺坐在战象上,宛如一尊佛陀,盘膝坐着,纹丝不动,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两个金甲战士,他们扶着战象背部的木栏,各自提着长矛,高高举起,无数的暹罗官兵看到了大王的亲卫发来的鼓舞,顿时喧嚣起来。
这是保家卫国,此时昭禄群膺亲自出阵,顿时让所有人气势如虹!(未完待续)




公子风流 第六百六十八章 :独当一面
大城之外是一片旷野,不远处是一条河流,河水因为近日雨水较多的缘故,已经暴涨。《
这条河,就成了两军的边界。
暹罗人曾想过拆毁河上的石桥,却已是有些来不及了,因为靠近王都,石桥极为坚固,即便是要拆毁,也绝不是一两日能办到。
因而昭禄群膺调派了一营人马在此守候,本想在此堵截明军,可是旋即一想,这一营人马又撤了回来。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位昭禄群膺大王也算是精通兵法之辈,两军沿河对峙,对方火炮犀利,若是在河对岸炮轰,这对暹罗大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他故意命人后撤两里,虎视眈眈,为的,就是等待明军渡河。
若是明军渡河,则立即一拥而上,在他们渡河的半途截击,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将他们一举击溃。
这种战法颇为流行,也确实有效。
因此暹罗万余大军,分布于石桥四周,厉兵秣马,便等待这最后一击。
昭禄群膺已经冷静下来,无论这个冷静是不是给人看的,即便是他心里已是紧张万分,甚至是恐惧万分,终究他还有有几分领袖的气质,他穿着金甲,亲自乘坐战象,率两百象兵在此耐心的等候,这象兵,就是他的必杀武器。
对面的明军,几乎任何一举一动,都在昭禄群膺的眼底,他们的人数其实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千上下,当然昭禄群膺不敢小觑。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五千的孤军。到底是凭什么十日之内行军三百余里,这显然有悖他的认知,也有悖大城军民的认知。
明军在罗勇登陆的时候,昭禄群膺已下令封锁了消息,之所以封锁消息,无非是想要安稳人心而已,他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将这一支孤军赶下海去。结果……这却反而让人心动摇起来,对于寻常的军民来说。稀里糊涂的来了一支明军,一下子就兵临了大城城下,虽然官府已经一再宣传,这是从海上来的孤军。可是相信的人却是不多。大家都不是傻子,海上能有这么多军马?海上能一路从罗勇打到大城,据说还是十天时间抵达大城城下,即便是完全不需辎重的寻常人都不可能,何况是一支军队。
而许多人却是确信,这支军马,乃是从真腊来的,若是从真腊来。那儿有暹罗十万精兵,明军怎么来?于是乎流言四起。都说在真腊,暹罗十万精兵全军覆没,明军已经势如破竹,兵抵大城。
这等流言是最可怕的,即便是昭禄群膺也是急的怒火攻心,因为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的军民对此深信不疑,那么十万暹罗精兵都不是明军的对手,那么,这都城里的万余老弱,难道会是明军的对手么?
更可怕的是,那真腊的军马,有不少都是城中的亲属,于是满城都是哀鸿,有不少人已经做好了自己儿子、兄弟战死的心理准备,许多人固然是仇恨明军,可是某种程度来说,对昭禄群膺也是大为不满。
是啊,若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和大明做对不可,又怎么可能会让明军对暹罗开战,若不是你,他们怎么会死?
这等不满的情绪,来自于军民,也有相当多数的贵族。
这些人一方面,是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打算,大明的强大,他们再一次得到了印证,一旦暹罗战败,就是清算的时候了。况且现在,大王的民心尽失,即便是勉强保住了大城,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也是不可预知之事,许多野心勃勃之辈,乃至于从前被昭禄群膺所打压的一些贵族势力,趁着城中空虚,已是有些磨刀霍霍了。
而昭禄群膺当然能洞察这一切,这也是他急于决战的原因,明军是孤军,自然是希望速胜,而他现在也急于速战,为的,就是立即解决这个外患,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都城,镇压那些野心勃勃的乱党份子。
昭禄群膺渴望明军进攻,极为渴望,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南方,等候着决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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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已经十分清楚,明军在河畔小小的休整之后,立即有斥候将沿着河所侦查到的暹罗军部署送到了临时搭建的中军大营这里。
郝风楼托着下巴,否决了所有的可能之后,随即开始聆听参谋们的建议。
这些参谋,多是一些老兵,或是受伤退下来的武官,绝大多数,都是缺胳膊少腿,他们虽然不再操练,却每日都在研究战术,并且读书,他们读的书什么都有,从四书五经,到许多的杂学,乃至于古时的诸多兵法,都有涉猎。文化加上他们从军的经验,使得他们并不似那些赵括之辈,只懂得纸上谈兵。
在数十个参谋们认真研讨之后,最后一个计划便送到了郝风楼面前。
参谋长是个三旬的汉子,是个独眼龙,他的眼睛被流弹打中,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这家伙最忿忿不平的是,自己没有挨敌人的刀子,却他娘的不知被哪个‘自己人’害了,不过无论怎么说,他是因祸得福,退下来之后,立即被安排进入讲武堂进修,因为天资极好,很快提出了许多与神机卫契合的战术,甚至在北京保卫战中小试牛刀,因为他的一些作战战术手段,而取得了极大的战果,因此,此人便被郝风楼看中,一举提拔为参谋长。
参谋长这是新官职,不过权利不小,他虽只管理七八十个参谋,可是这些参谋不只是制定操练和作战计划,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监督之权,那些个参谋,每日在营中晃悠,可以直接弹劾上到指挥使,下到寻常兵丁的违规之举,百户以下的官兵,他们甚至有直接处罚的权利。
参谋长叫刘明星,就因为这名字,被郝风楼心里吐槽了不知多少次,而现在这位自己倚重的独眼将军,此时拿出的方案却教人哭笑不得。
敌人的目的是想要渡河而击,既然如此,那么就将计就计,直接让一营人马渡河,在桥头,与暹罗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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