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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仙童最善察言观色,一听尊号,便不敢怠慢了,一面进去禀告,一面请他们进去。
曾建为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仙房’,便看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盘膝坐在蒲团上,老僧坐定。
“敢问尊驾是谁,奉哪位仙友之命,所为何事?”
曾建道:“你便是刘半仙?”
刘半仙的眼睛都不抬一抬,满是沧桑,感慨道:“贫道的贱名难为你们还记得,其实贫道自己早已忘了自己是谁,来自何处,年龄几何,哈……道友唤贫道一声刘道士即可,半仙二字不过是世人牵强附会,不可信,不可信哉。”
他声音空旷,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派。
曾建却是笑了,他这一笑,显出几分狰狞的道:“既然如此,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刘半仙,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知道不知道?”
刘半仙老脸一抽,眼皮子一抬,道:“几位道友,此话怎……”
他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为曾建已经捋起了袖子,从腰间直接抽出一把小锤,呼喝身后的校尉道:“愣着做什么,架起来,拿布团塞他的嘴巴,还有书,书呢,蠢货,大人不是有吩咐吗?不能打出瘀伤,这是咱们东城最先进的拷问手段,要拿书垫着,所谓锤人了无痕……快点……”
“喂喂喂……道友这是要做什么?不可啊不可,我会喊的,不要这样嘛……”几个人已经扭住了刘半仙的胳膊,刘半仙泪流满面,接着嘴巴便被不知哪里扯来的布团塞住,他只好呜呜的叫,喊不出了。
几个人把他架在凳上。
一本书盖住了他的胸膛,这书鲜明的写着几个大字《明朝好丈夫》。
刘半仙直躺在长凳上,呜呜的挣扎。
手提着小锤子的曾建走上来,朝他笑了:“你摊上了事,你知道不知道?”
“呜呜呜……”
“你晓得不晓得,接下来找你们看相的人是谁?”
“呜呜呜……”
“大人,别啰嗦了吧,先打了再说。你这样吓着人家,让人家怪难受的。”边上一个校尉看不下去了。
曾建瞪他一眼,随即狠狠举起锤子。
砰……砰……砰……
一锤锤狠狠砸在书上,书后就是刘半仙的胸膛,打的他上气差点没了下气,老泪飞去,呜呜声连绵不绝。
曾建冷笑道:“来的乃是咱们锦衣卫千户大人,千户大人有吩咐,先打你一顿,这叫杀威锤,管你什么神仙鬼怪,若是待会儿敢胡说八道半句,明日就拉去你城外的城隍庙。”
砰……
又是一锤子下去。
“知道了吗?”
“呜呜呜……”
“你娘的,不说人话。”
砰……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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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一百七十章 :麒麟儿
刘半仙大口喘气,他确实摊上事了,身为‘半仙’,当然晓得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别看刘半仙这样的人外头风光,不知多少权贵结交他,可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其实和戏子没什么分别,都是权贵人家的娱乐工具而已。
他胸口锥心的疼,恐怖地看着曾建。
曾建拉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看他,冷冷地道:“方才说的,听明白了吗?”
刘半仙连忙道:“小道听明白了,是个姓郝的道友,年方十九……”
他事无巨细,尽皆背了出来,混他这种忽悠界的人必须得有一个极好的记忆力,再加上被曾建压迫,更不敢掉以轻心,将所有的事统统背得滴水不漏。
“很好。”曾建很是欣慰地道:“看来本官没白打你一场,我们走了,丑话说在前头,假若你胆敢说错半句话,下一次,本官带来的可就不是锤子,你不必害怕,咱们是讲道理的人。”
说罢,曾建站了起来,带着一干人等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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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头,喝茶喝得差不多了,郝母仿佛突然来了兴致,朝郝风楼招招手,道:“儿啊,过来。”
郝风楼屁颠颠的跑过去,道:“母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郝母悠然道:“我恰好想了起来,这儿附近有个什么刘半仙,据说看相观人很是灵验,哎……鸡鸣寺太远了,还是不去为好,等过些日子再找个机会去吧。不如我们去看看这刘半仙,且看他怎么说。”
郝风楼露出为难之色:“母亲,这不好吧,儿子不信这些的。”
郝母看了陆夫人一眼,陆夫人笑吟吟地道:“你倒是的,你母亲既是有了兴致,索性就陪她去一去又有何妨?就当是尽孝,至于你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对不对?”
郝风楼苦笑道:“那就去吧。”
郝母喜笑颜开,率先站了起来。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尾随着她,郝风楼故意放慢脚步,朝陆小姐做了个鬼脸:“看来,还真是料中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真要去看相了。”
陆小姐不安地道:“真是担心。”
郝风楼长叹口气道:“是啊,我也很担心。若是那刘半仙说胡话。到时又不知要惹出多少事端来。”
陆小姐默然无语,脸上显出几分忧心忡忡。
一行人到了刘半仙的‘仙宅’,命人递上名贴,便有仙童出来,朝两位夫人行礼:“先师早料到两位尊夫人要来,久候多时。”
郝母和陆夫人对视一眼。目中尽是骇然,他们可没有事先来通报,这刘半仙当真知道他们要来?
郝夫人和陆夫人领着众人进去,四人进了仙房。这房里依旧是透着一股子仙风,刘半仙闭着眼睛,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神色平淡地道:“哦,是郝夫人和陆夫人吧,嗯?还有两位道友,莫非来的可是锦衣卫千户郝风楼?另一个……想来就是陆小姐,郝道友,你好,陆道友神色有些不安,怎么,想必是有些害怕吗?不必怕,来,给两位夫人上茶,给陆小姐上香茶,郝公子想来是喜欢吃碧螺春,恰好,贫道这里藏着一些,去取来冲泡。”
须知这刘半仙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一下子将郝风楼和陆妍的身份猜出来,这倒也罢了,竟然连大家的喜好都知道,郝风楼喜欢吃碧螺春,整个南京城,知道的人也是不多,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提及这样的话题,这个刘半仙怎么知道?
郝母和陆夫人本就对刘半仙深信不疑,此时听了他的话,更加敬服。
陆妍恍然了一下,也多了几分尊敬。
郝风楼的态度却是不同,冷笑道:“我看你是装神弄鬼,想来是事先打听了我的喜好,所以才拿来显摆,若不是母亲非要我来,我才不会信你。”
这话实在有些不客气,可是刘半仙却是不以为意,张开眼,高深莫测的笑着道:“信与不信,其实都是无妨,贫道也不敢自称是参透天机,只是世人以这些微末小道为神奇,贫道其实自知是受之有愧。”
话里话外都带着谦虚,可是谦虚之中又隐含着另一层意思,大家非要捧我,我有什么办法?
郝风楼笑了:“可笑……”
这一句挑衅的话倒是还没有说完,郝母已道:“不要再说了。”又向刘半仙致歉:“小儿无状,仙长勿怪。”
刘半仙莞尔一笑,并不计较,道:“郝公子,请坐下说话。想来你们也是来看相的,至于郝公子信与不信,都先看过之后才知道。”
郝母拿眼睛瞪郝风楼,郝风楼只得乖乖举械,老老实实的坐下,道:“那就看吧。”
刘半仙认真端详起郝风楼来,随即咦了一声,这一声发出,差点没把郝母和陆夫人吓个半死。
紧接着,刘半仙郑重其事地道:“能否伸手出来。”
郝风楼伸手。
刘半仙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死死扯住郝风楼的腕子,端详郝风楼的手心,随即又发出啧啧的声音。
郝风楼道:“不要故弄玄虚,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刘半仙郑重其事地道:“郝公子年方十九?”
郝风楼不耐烦地道:“想必你是在哪里打听来的。”
刘半仙道:“且听贫道一一道来,郝公子年纪轻轻,从前的时候年少轻狂,定是没少惹是非吧。嗯,可是去年突然转了性子,对不对?”
郝母眼睛一亮,还真是说什么对什么,忙道:“对,对,没有错的。”
郝风楼也做出一副有半分相信的样子,道:“这倒是说对了,算你有几分本事,你休要说从前的事,还是说点其他的。”
刘半仙道:“公子,贫道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一番话道出来,又是骇了郝母和陆夫人一跳,便是陆妍也不禁抓住了衣襟,手心都湿了。
郝风楼道:“既然来了,自然是请你讲的。”
刘半仙激动地道:“郝公子实乃大贵之相,富甲天下、大富大贵,即便是封侯拜相也不过是信手捏来,你根骨惊奇,天庭饱满,头上竟有紫气隐现,这何止是大富大贵,实乃千年难遇的麒麟转世之兆,可叹,可叹,贫道相人无数,竟是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的人物……咳咳……”
刘半仙拼命咳嗽,说句说话太多,引发了内伤,咳得死去活来,郝风楼连忙道:“仙长这是怎么了?”
刘半仙揉着胸口,差点咳出血来,满头大汗:“从未见过这般人物,今日一时情急,道出了天机,是以坏了道身。”
郝风楼又道:“那么为何仙长的眼眶通红。”
刘半仙飙出泪来,其实这是他方才被痛打所致,被人平白无故锤了一顿,眼睛能不红吗?刘半仙道:“此乃贫道一时激动,所以才会如此。天哪,贫道活了两百三十一年,从未见过公子这般面相之人,今日一见,便是死亦无憾也。”
郝风楼道:“可是仙长为何身躯颤抖。”
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发作,不抖一抖怎么成?刘半仙红着眼睛,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咬着牙关道:“此乃圣君仙灵,公子这麒麟之体,触动了贫道的神念……”
郝母、陆夫人、陆妍俱都听得目瞪口呆,旋即大喜,人家不是说了吗,大富大贵,人活一辈子,追求的不就是这个?郝母喜笑颜开,陆夫人也连说着好,便是陆妍,亦是转忧为喜,很为郝风楼开心。
待这刘半仙平复了心情,又端庄坐下道:“不过,公子虽是大贵之相,却也并非就此可以高枕无忧,贫道看公子只怕会有桃花劫。”
“呀……”所有人吓了一跳,心都提起来。
郝风楼很是信服,道:“愿闻仙长赐教。”
刘半仙道:“公子既是大贵,所以自然少不了娇妻如云,所谓阴阳相调,寻常女子可吃不消公子这富贵,因此公子想要化解这漫天的贵气,定要广纳妻妾,十个八个只怕不足,没有二十、三十,嗯……贫道先掐指算算……”他翘起兰花指,眯眼掐算片刻:“至少也要凑齐六六三十六这地煞之数,否则固然公子无恙,可是不免要妨了妻儿……”
郝风楼恨不得直接一巴掌甩过去,说好了是十个八个,你他娘的来个三十六的地煞,你当这是吃饭喝水吗?
刘半仙的眼睛微微一抬,看郝风楼露出不喜之色,立即振奋精神,道:“不过这位陆小姐亦是大富之人,和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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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郝风楼人等,刘半仙长长的呼了口气,胸口依旧钻心的疼,连忙捂住胸口,唤道:“快,快,请大夫,请街尾治内伤的那位赵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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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事儿摊上你了
回去路上,自是兴高采烈,唯有郝风楼满是懊恼之色。
陆夫人唤了郝风楼到车里来,正色道:“怎么,贤侄为何愁眉苦脸,那刘半仙不是说的顶好吗?我说什么来着,刘半仙神机妙算,他的话断不会有假。看来你和妍儿真是天造地设,我这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郝风楼苦笑道:“那老道却是胡说,说什么小侄非要妻妾如云不可,还说什么地煞,小侄用情专一,对陆小姐一往情深,怎能如此?”
郝风楼如此交代,倒不是为往后做什么准备和铺垫,实在是他深知陆夫人因为在这方面有过惨痛经历,当年在镇江的时候,就曾为了这种事吃不下饭,这丈母娘对这种事很是反感,所以才借着刘半仙的口,打个预防针而已。
谁知陆夫人反而安慰他:“男人纳妾却也是常有的事,你何必往心里去,刘半仙的话,你谨记在心里,不可因为如此就坏了自己的命相。”
郝风楼愣了一下,在心里忍不住翘起一个大拇指,丈母娘威武啊。
郝风楼一脸委屈地道:“话是这么说,可我总是觉得这样对不住妍儿。”
陆夫人正色道:“这是什么话,简直胡说八道,你真是孩子气,往后好心待妍儿就是了。”
郝风楼硬着头皮应下:“夫人的话,小侄铭记在心。”
陆夫人和颜悦色的安慰几句,郝风楼才解开了‘心结’,顿时感觉到丈母娘的人品高尚,和后世那些伸手只认银钱和房子,巴不得你养活全家,还指望你对他女儿如女王一般供奉的丈母娘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是遇到好人了,郝风楼如是想着。
陆家母女又在郝府坐了两个时辰,自是告辞,陆夫人将郝风楼叫来,道:“为娘的问你,你爹怎的最近心事重重,这是何故?”
郝风楼吱吱呜呜的道:“我不知道啊。”
郝夫人板起脸来:“你休要诳我,你们必定瞒着为娘一些事,你实话说了吧,是不是他在外头有了外房。这天杀的,从前就不干净,也幸赖老天保佑,那狐媚子跟着府里的车夫跑了,否则还鬼迷着心窍呢。你说实在话……”
居然……还有这么个风流帐……郝风楼虎躯一震。打起精神仔细回忆,似乎记得五六年前父亲确实有个小妾。只是后来就稀里糊涂的不见踪影了。府里的人也不敢提,至于那时候的郝风楼,满脑子想着他的风流快活,心无旁骛,也没有理会这档子事。
郝夫人连连催问,郝风楼一下子不晓得如何是好了。父亲叫他瞒着,母亲这边起了疑心,自己夹在两边,似乎很难做人。他灵机一动,道:“娘,这事儿我真是不知,不过,那刘半仙不是料事如神吗?不如这样,现在请刘半仙来府上,请他给父亲大人看相就是,一来看看父亲大人将来前途如何,其次嘛,说不准可以看出父亲近日为何心事重重,一举两得,岂不是妙哉?”
这种馊主意,出主意的人放在后世,早被人一巴掌打翻在地了,偏偏郝夫人很吃这一套,迟疑地道:“就怕刘半仙不肯来。”
郝风楼忙道:“请了才知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叫人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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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大夫,刘半仙舒了个口气,躺在榻上,总算是舒服了些。
这时候,又有道童来,道:“几位官爷求见,不好,已经来了。”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
刘半仙迷迷糊糊地看着门外的人影,化成灰他也认得,还是曾建。
曾建狞笑,手提着小锤子,身后的几个校尉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刘半仙,一副为你默哀的表情。
刘半仙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忙从榻上坐起,小心翼翼地道:“这一次,又摊上事了?”
曾建冷酷地道:“错,这一次,是事摊上你了。一回生二回熟,本官也不必不动强,你躺着罢,王虎,愣着做什么,垫书。”
砰……
砰……
按在榻上的刘半仙又是呜呜的叫。
好不容易,曾建住手了,他满头大汗,收起锤子:“这是杀威锤,罢了,不必和你解释,现在动身,跟咱们走,路上自有交代。”
刘半仙几乎揣不过气来,曾建作势要打,刘半仙这才鲤鱼打挺一般的坐起来:“贫道这就随诸位大人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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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郝府里,郝政显得很是不耐烦,发了一通牢骚,道:“能有什么事,看什么相,这是什么意思?”
郝风楼在旁道:“爹不必生气,看看相而已,这刘半仙确实料事如神,索性让他看看,问问凶吉。”
郝夫人冷着个脸,脸别到一边,似乎余怒未消。
正说着,郝武前来禀告:“老爷、夫人、少爷,刘半仙到了。”
刘半仙慢吞吞的走进来,胸口疼得慌,不过见到了郝风楼,他精神一振,强忍疼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看了厅中的人一眼,道:“贫道既然来了,那就猜一猜为何将贫道请来这里,想来,是这位郝道友也需看相吧。”
郝风楼一拍大腿,道:“神了,我只请人请刘神仙,并不曾说过要给父亲看相,他果然是料事如神,信口捏来,处处都是我们的心思。”
郝母起身,道:“仙长请坐。”
刘半仙不肯坐,道:“不必,贫道俗事繁杂,看看就走。”他端详面色不善的郝政,道:“道友近来有事。”
郝母道:“对。就是有事,敢问是什么事。”
刘半仙眯着眼道:“大事,兹事体大,可能涉及到了庙堂,不得了啊不得了,道友平时一直郁郁不乐,虽是坐享富贵,却一直自叹自己一事无成,而如今却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
郝母不明就理,道:“这是什么意思?”
郝政却是动容。忍不住道:“敢问此事是凶是吉?”
刘半仙高深莫测的道:“此大吉之兆也,道友可曾听说,所谓凤凰盘涅,浴火重生,此事之后。道友必定要位列朝班,贵极人臣。一展平生抱负。甚至恩荫子孙,使子孙昌盛不绝。罢……贫道今日参透的天机实在太多,点到即止,贫道告辞。”
说罢,刘半仙便宛如轻风,拂衣而去。
郝母不由痴痴的道:“这个刘神仙。真是名副其实。”她旋即看向郝政:“到底是什么事?你还要瞒到几时。”
郝政却是呆了,回味着刘半仙的话,心头不由一热。
正在这时,郝武又来禀告。道:“老爷,有礼部官员大人到访,拜谒老爷,说是商定出使事宜。”
“出使,出使哪里?”郝母算是看出了苗头。
郝风楼看瞒不住,只得苦笑道:“是去安南。”
“啊……”郝母差点没昏过去。
倒是郝风楼连忙道:“母亲大人,这是好事,方才刘神仙不是说了吗?父亲大人这一去,是去挣功业的,断然没有危险,母亲不必担心,况且父亲整日闲坐家中,难展抱负,一直郁郁不得志,倒不如让他出去一趟,也好过困居于此。”
“母亲不信儿子的话,刘神仙的话,难道不信?父亲自有上天庇佑,定然会安然无恙,母亲不必挂念。”
郝母的脸色才缓和一些,叹口气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一直瞒着我,罢罢……我不管了,我乏了,由着你们去吧。”
郝母起身离去,倒是父子二人松了口气,郝母虽然面露不悦,不过显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烈反对,郝政抖擞精神,道:“为父去见礼部的那位大人,你也作陪吗?”
郝风楼摇头道:“儿子还有事做,得去鸿胪寺一趟。”
郝政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你早些去吧。”
郝风楼换了衣衫,此时天色有些晚了,不过这个时间点去,其实最是合适,毕竟白日去太过正式,这个安南的王子,郝风楼也一直想要见一见。
他叫人备车,一路到了鸿胪寺外头。
叫人递上拜帖,很快就有回音,今日那陈天平没有外出,听到有锦衣卫的千户来访,倒也不敢怠慢,连忙叫人请进去。
郝风楼跨步进去,经过许多小院,对面有人走来,这人一见郝风楼,立即驻足,眼睛一下子红了,恨恨的瞪了过来。
郝风楼感受到这杀气,也是稍作停留,却是认得了对方这人,正是宁王世子朱盘烒。
朱盘烒朝郝风楼冷笑,郝风楼懒得理他,径直继续走过去。
这朱盘烒气的七窍生烟,郝风楼曾经斩断他的手指,这口气,他一直咽不下,只是自己的父王让他忍耐,他不得不压着火气,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连忙呼喝一声:“来人,来人……”
一个鸿胪寺的小吏连忙过来,道:“世子爷有什么吩咐。”
朱盘烒道:“那小小千户,来这儿做什么?”
“哦。”小吏道:“说是去拜谒安南王子,就在那边的院子里。”
“安南王子……”朱盘烒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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