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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不必!”朱棣苦笑,将茶盏放好,随即坐不住了,站起来背着手踱了几步,才道:“你想收郝风楼为义子?成例倒是有的,太祖在的时候,收养的义子有二十余人,其中有不少都是大将之才,沐英、李文忠、平安、朱文刚、朱文逊、徐司马、真童、金刚奴人等,这些人都是跟着朕一起长大的,此后他们也都各自功成名就,为我大明立下赫赫功劳。”
朱棣又道:“只是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孤儿,少有父母在世的,大多数人是非亲非故,邂逅相遇而收留的;而且多数改为朱姓,在咱们家中生活,受马太后照料。太祖见到的孤儿多了,而收养沐英等人,是看到他们“材勇”资质,认为有培养前途,才特别垂青。朕现在都还记得,太祖有一次将沐英叫去,那时候沐英还叫朱文英,太祖问:朱文英,你究竟是谁的儿子?沐英回答是皇上的孩子。太祖反复地问,沐英就是这一句话,随后太子才说明他的来历。沐英大为感动,泣告,说“沐陛下母后圣恩如天地”,太祖因这句话赐他姓沐,从文英名中取一字叫“英”,这就是沐英姓名的由来。”说罢,朱棣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只是要收养义子倒也无妨,只是你若收养他,他既是你义子,自然也就成了朕的义子,朕的儿子确实不多,只有三个,收养一个义子却也无妨,只是怕……”
徐皇后看着朱棣道:“只是怕什么?”
朱棣苦笑道:“只是怕大臣非议,毕竟现在不是太祖朝……”
徐皇后却是打定主意:“这又何妨?比如那李文忠,当时也有父母在堂,太祖照样收养他,给他取名朱文忠,可是依旧准他叫李文忠,这郝风楼,照旧可姓郝,陛下赐他一个朱风楼,却也无妨,凡事都可权宜,最紧要的是臣妾喜欢这个孩子,觉得他有许多可取之处,他的才干也不在沐英、李文忠之下,让高炽、高煦、高燧他们三个兄弟往后多个兄弟,大家相互扶持,又有什么不好?陛下,这样做,其实臣妾也有为陛下做的打算,这个小子是块璞玉,尚未雕琢就已如此出彩,将来再好生磨砺一下,必定会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自家人总比别家人信得过,再者说了,郝家也是忠义之后,其父亦是朝廷大臣,世封的侯爵,收养他的儿子,谁能说什么?就是外间有闲话,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们遭人的闲话还少了吗?毕竟从北平来到这里,招致了多少的白眼和闲话,可这又如何?咱们靠的是千千万万个郝风楼这样的人抬起来的,没有他们,会有我们的今日吗?陛下方才也说,该杀的人要杀,该宠的人要宠,这叫赏罚分明,现在陛下何故为了别人的几句闲话就止步不前?”
徐皇后顿了顿,毕竟是老夫老妻,对朱棣的心思早已摸透了,这枕头风吹将起来,实在比外人一万句屁话都还顶用,她继续道:“再者说了,成了一家人,陛下才用得放心,你看在云南的沐家,朝廷何曾怀疑过?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他们沐家世受国恩,没有太祖没有朱家,就没有他们的今日,他们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国家有难,沐家必定是全力以赴,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不是自家人,敢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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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到,终于可以去休息了,大家也早点休息,最近很多人感冒,大家也要注意点。!





公子风流 第二百一十七章:老朱家的传统
老朱家的人都有一个性子,那就是受不得枕边风。
太祖与马皇后如此,后来的弘治与张皇后也是如此,至于那成化帝和万贵妃更是如此。你瞧那成华帝,无论他如何昏聩,如何混账,但是只单单这一点,那么恭喜的是,成化帝绝对是亲生的,这是祖传的基因,断不会有错。
徐皇后与朱棣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观感上给人一种朱棣大男人的印象,无非是因为徐皇后有自知之明,希望做个贤后,如马皇后那般,偶尔会有几句谏言,却绝不会轻易干政。至于张皇后比马皇后和徐皇后差一点,万贵妃这个纯属是坑夫货,所谓一代不如一代,从中即可管中窥豹。
朱棣听了徐皇后的话,确实心动了,假若是别人说这番肺腑之辞,多疑的朱棣尚且会怀疑他的居心,甚至连想都不必想,便断然拒绝,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好好思量了。
沐英……沐英……
徐皇后提到的是沐英。
沐家确实是义子中的楷模,不但是他为大明朝立下赫赫功劳,为大明朝南征北战,尤其是平定云南最为出彩。而且忠心耿耿,为大明镇守南疆不曾有过差池,再有沐英的长子沐春,十七岁就随父征战西南,后又平定云南等地反叛。积军功授予后军都督府佥事,当时群臣请求让其试职,所谓试职就是实习,怕这沐春年纪太轻,担当不了重任。结果太祖皇帝则说:“这孩子是我家人,不用试职了。”于是直接授予其实职。沐英死后。沐春继承爵位,镇守云南。并镇压维摩十一寨、平越巂蛮、阿资等叛乱,也是功不可没。
沐英的次子沐晟,也深受太祖皇帝的喜爱,后历任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建文元年封侯。当时麓川反叛,沐晟讨伐平定麓川,功劳也是不小,此次南征。沐晟也是率一部军马先行进发,作为明军的前军和向导,如今已与安南浴血奋战。
太祖皇帝对带兵的将领一向都有疑心,可是唯独对他的这些养子和义子却都十分信得过,当时的开国功臣十有八九都遭受了屠杀,可是沐英、平安、李文忠、徐司马这些人却都一直受倚重,不但让他们在外头带兵。甚至有一些直接让他们镇守各处。值得一提的就是平安,朱棣靖难之后,平安奉命带兵抵抗朱棣,屡败燕兵,斩骁将数人,燕将莫敢婴其锋。最后平安战败,朱棣依旧对他甚是倚重,命他为为北平都指挥使,镇守北平。
可以说,太祖皇帝在世的时候已经清除了所有的障碍。将所有的开国功勋都杀了个干净,而留下来的这些人还有几分本事的。除了姓朱的这些人,就剩下老朱家的养子了。其实从靖难之役就可见一斑,燕军这边,主要是朱棣和朱权为首的一群藩王,而南军这边,领军挂帅几乎是一群养子,平安是养子,而李景隆是李文忠的儿子,李文忠又是朱元璋的养子,因此这靖难之役,倒有点是亲儿子们打养子和养孙的战争。
朱元璋这样多疑的人尚且对自己的养子如此器重,也十分放心,而事实上,他的这些养子们也没有让他失望,无论是李文忠还是平安亦或者是沐英,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心耿耿。
朱棣此时也不由动心了,他一向喜欢拿太祖皇帝给自己脸上贴金,到处嚷嚷其实我父皇是喜欢我的,当政之后,又打着恢复祖制的旗号,而现如今徐皇后直接以太祖的典故来说服他,很有杀伤力。
只是这事儿确实不小,朱棣当然晓得,收养了一个养子意味着什么,他背着手,在殿中团团乱转,依旧还有几分疑虑,随即他道:“效仿李文忠的例子,赐姓朱,却依旧命他姓郝,供奉他的宗祠,这倒没什么不可,这小子确实不错,才干是有的,朕也颇为喜欢他,朕考量的是其他的事,他和太子关系一向不睦,假若收了他做养子……只怕……再者,朝中那些大臣,朕今日下旨加重了锦衣卫的权柄,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有怨气是真的,现在若是再如此,他们必定跳出来反对,若是太子也搀和,哎……”
朱棣的思维十分精准,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收养了一个养子,却惹得亲儿子大张旗鼓的带人反对,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好听。
不过徐皇后却不这样看,女人其实有自己感性的一面,反而笑道:“臣妾也听说过一些流言,不过年轻人之间有些摩擦也是理所应当,郝风楼毕竟是他们母后的救命恩人,他们感激都来不及呢!况且一旦收养,那便成了自家的兄弟,到时候陛下将他们二人叫到跟前来,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这矛盾自然也就化解了,太子人品贵重,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而郝风楼呢,虽然心胸未必开阔,不过看在陛下和臣妾的面上,想来也不会和太子为难。”
朱棣苦笑,心道徐皇后有些天真,只是也不好点破,索性道:“好罢,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定了,朕可要说好了,郝风楼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收养了他,这赏赐,朕就不给了,倒是有个叫曾建的家伙,朕依稀有些印象,据闻他昨夜中箭,却是带伤示警,若不是他示警及时,这些叛党还真有可能得逞,这个曾建要发文重赏一下,让纪纲去办。”
“至于你,这几日却要多歇息,朕明日邀郝政入宫,他是准备要去安南了,儿子成了亲嘛,该乐的也乐了,得老老实实给朕办差去,朕不养闲人。明日恰好也跟他说一说这事,你要收养人家儿子,总要让人家答应才是。否则岂不是成了强盗?不过想来郝政是保准会点头的,朕也不断他的香火,依旧让郝风楼供他郝家的宗祠,也不算是强人所难。”
徐皇后含笑点头。
正说着,太子和汉王却是到了,有太监通报一声,徐皇后容光焕发的道:“请进来吧,外头天热。来,加几盆冰,给两位殿下消消暑。”
朱高炽和朱高煦一通进殿,朝父皇、母后行礼,朱棣一向是严父的形象,拉着个脸,捧着茶盏吃茶。徐皇后嫣然笑道:“快坐下说话,母后这儿可不是西暖阁,不必这样紧张兮兮。”
这话意有所指,教朱棣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二人小心翼翼的看了朱棣一眼,见朱棣没有反对,这才寻了椅子侧坐,朱高炽身材肥硕,出汗极多,浑身上下都冒着汗,有太监递了湿巾来,他拿在额头上抹了抹,随即放回盆里去,彬彬有礼地道:“母后,身子好些了吗?瞻基听说了母后的事,也是吓得不得了,拼命说要保护母后,要杀光乱党,儿子听了便笑了,教他跪在明伦堂里反省,有孝心是好的,可是小小年纪杀心这样重,却有违父皇的教诲。父皇常说,为政要有张有弛,有罪要罚,可是不能牵连无辜,似瞻基这样不明是非,将来长大了还怎生得了。”
朱高炽一开口,就显现出了极高的水平。
站在他的立场,是不希望有人借着这次叛乱将事情上纲上线的,因为一旦将事态扩大,充实的必定是锦衣卫的力量,锦衣卫若是弄出几个冤狱,把矛头指向一些朝廷重臣,那么他这太子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现在朱棣正在气头上,直接劝说非但不会有效,反而可能招致怀疑,一旦朱棣怀疑他的用心,他估计也完了。
于是朱高炽抬出了朱瞻基,朱瞻基乃是圣孙,一向受朱棣和徐皇后的喜爱,一听到朱瞻基这小子,便是拉着脸的朱棣也不由露出几分慈色。
借由朱瞻基,说一些道理,最后话锋一转,又说朱棣经常教诲,圣君应当仁德,绝不能扩大打击面云云,这既给朱棣戴了高帽,同时又使自己处在无懈可击的地位,任何人想要反驳,就等于反驳自己的父皇。
朱高炽的政治智慧可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两年来又长进了不少。
果然,徐皇后听后,不由莞尔:“小孩子不懂事,你教训他做什么?整日叫他跪着,哪里有你这样教孩子的,瞻基这样小,你就这样忍心,叫个人去东宫,让他不必跪了,我这做祖母的没受惊也跟着难受。”
朱棣亦是动容,跟着呵斥道:“真是胡闹,小孩子有什么错,好好教导就是,动辄惩罚,这像做父亲的样子吗?”
朱高炽连忙道:“是,是,这是儿臣的错。”不过他心里却是明白,朱棣方才说小孩子有什么错,好好教导,这就说明,朱棣在潜移默化之下,也觉得滥杀无辜是一件错误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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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二百一十八章:新婚燕尔
说了一会儿闲话,朱棣道:“叫你们两个来,是有话要交代。”
听到父皇有事交代,朱高炽和朱高煦都打起精神,一副洗耳恭听之状。
朱棣眯着眼,道:“你那两个皇叔全无兄弟之情,胆大包天,利令智昏,端的是可恶。朕已下旨废他们为庶人,圈禁他们于中都。只不过……”
朱棣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只不过朕不愿意被人说闲话,朕是靖难起家,举得就是宗室的大旗,宁王和谷王终究还是有功。所以朕的意思是,宁王虽然有罪,可是其子却并没有参与,敕其为上高王。谷王之子朱赋灼,敕浔王,一个就藩上高,一个就藩浔州,只是护卫统统都要减半,给予他们郡王的待遇。不过,朝廷得有人看着他们,他们若是稍有不轨,立即命人弹劾。太子……”
朱高炽忙道:“儿臣在。”
朱棣道:“长史的人选,你来挑,必定要选忠贞耿直之士,不要让人钻了他们的空子。”
朱高炽忙道:“微臣遵旨。”
朱棣眯着眼,又道:“此事传出之后,天下必定议论纷纷,动摇国本虽然不至于,可是难免有人想要借机滋事。朕现在别的都不担心,北平那边稳如磐石,江南有朕坐镇,西南有沐家,倒是岭南那儿本就距离安南不远,当地又常有蛮人反叛,朕听说了一些闲话,说是有不轨之徒在岭南广施恩德。似有不轨企图,那儿自来多山。土蛮又多,兼且临海,素来不是太平的地方。所以朕思虑再三,指望着有人镇一镇。本来呢……”朱棣看了朱高煦一眼,道:“本来是指望高煦去的,高煦不愿去云南,那就去岭南就藩也无不可,身为皇子本就该屏藩一地。为父皇分忧,可是眼下是多事之秋,将你留在京师或许有用。而老三在青州多次上书,说是青州没什么意思,他也是坐不住的性子,所以朕便想,索性就改封他去岭南罢。自然岭南比不得青州,只是眼下多事,咱们父子四人自当尽心竭力共渡难关,老三弓马娴熟,也带过兵,有他镇在那儿。朕也放心。”
其实一开始,将朱高煦封去云南,其实也有皇子守国门的意思,毕竟朱高煦确实是个将才,只是可惜朱高煦志不在此。屡屡找借口,总是不肯就范。朱棣也就死心了,而现在想来想去,眼下也只有赵王还能用一用,悲剧的赵王现在远在青州,非要泪流满面不可。看上去,好像青州到南京的距离和岭南到南京的距离差不了多远,其实区别实在不小,青州到南京一片坦途,沿途都是官道,策马飞驰,一日一夜可行六百里,几日功夫便可骑马渡江抵达,而岭南距离南京却多是山道,看似水路纵横,可惜都是支流,没有一个月功夫都未必能到达,单单这一点就可见这岭南是什么地方了。
朱高煦听说赵王要去岭南,不由皱皱眉,却也不便说什么。倒是太子似乎对这件事漠不关心,他心里只是揣摩朱棣为何有这个心思,瞧这样子,朱棣似乎又在谋划什么。
“朕已下旨,让赵王年前回京,年后再有旨意令他赶赴岭南,你们三兄弟许久没有聚一聚了,等他回来正好好好亲近亲近。”
朱棣站起来,继续道:“你们兄弟不可学宁王和谷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若是人人怀有私念,便如朕和宁王、谷王他们这般,自家的亲兄弟闹到这样的地步,兄弟阋于墙,只会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朱高炽和朱高煦忙道:“父皇教诲,儿臣不敢忘。”
朱棣眼眸一闪,看了朱高炽一眼,道:“炽儿,听说你和郝风楼不对付?”
朱高炽忙道:“父皇言重了,这都是坊间流言,郝千户和儿臣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若说有什么间隙,实在是玩笑。”他一边回答,一边心里犯疑,怎么父皇突然跟他说起这个?
朱棣莞尔笑道:“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你的母后极为看重他,方才还提了一件事,想要收郝风楼为养子,如此算来,你们也算是兄弟了,你是兄长,有些时候是该忍让一下他,他这个人本事是有的,平时还算忠厚,就是有的时候总是喜欢犯愣,说一些别人不讨喜的话,不过你毕竟年岁大些,不必介怀。”
听到这个消息,朱高炽失态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成了养子了?
他看向母后,见母后面带微笑,差点打了个激灵,事情的原委,他一点都不清楚,现在倒是不敢贸然说什么,只是这消息过于震撼,朱高炽心里明白,郝风楼这厮是属苍蝇的,想到将来得和他好好打交道,朱高炽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倒是朱高煦除了意外之外,颇为乐见其成,虽然拉拢不了郝风楼,可是郝风楼和自己的皇兄不对付,能打击皇兄就好。
朱棣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罢,你们退下吧。朕也该移驾去暖阁,去见一见朕的大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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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起来,陆妍已成了新妇,人生陡然发生了变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她本就是羞怯的性子,更是小心翼翼得如履薄冰,大清早,郝风楼还在呼呼大睡,陆妍已是起来,唤了郝风楼,要郝风楼随她去拜见公婆。
见陆妍这谨慎的模样,郝风楼便猜出陆妍心中的紧张,估计是生怕在郝父郝母面前露出一丁点怠慢,这心思过于敏感。
不过郝风楼也能体谅,连忙起床,洗漱一番之后领着陆妍去见了郝母,郝母自是喜笑颜开,接过陆妍敬来的茶,道:“昨日的时候,徐娘娘赠了几件首饰,妍儿,你也挑几件去,宫中御赐之物穿戴着终究体面一些。?”
陆妍欠身坐下,谢过之后,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昨日出门的时候,母亲就说婆婆是极看重我的,待我必定如亲生女儿,教我亦要好生服侍二老,万不可恃宠而骄。”
这话,让坐在一边的郝风楼估摸着是陆夫人教着说的,太他娘的有丈母娘她老人家的风格了。
郝母便笑着道:“女孩儿家,娇惯也是理所当然。”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郝风楼觉得无趣,自然也就告退。
等到正午的时候,一家人吃饭,郝风楼夹了菜给陆妍儿,陆妍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又给郝政和郝母夹菜。
郝母又笑:“瞧瞧陆家的家教。”
郝风楼顿时泪流满面,这一下子却等于是把自己和自己的爹一起都骂了,好在他脸皮厚,不以为意,道:“母亲,咱们郝家的家教其实也蛮好,比如咱们祖父,听父亲说祖父是闻名天下的道德君子,经常路不拾遗,扶老太太走路,捡了别人银子都会交给应天府,人品贵重,读书也好,父亲饱受他的熏陶,也是极为庄重,到了我这里,一直蒙受父亲教诲,那更是了不得了,前几日我发现小香香洗澡忘了栓门,还特意提醒她把门给拴上……”
郝政的脸上顿时精彩了,吱吱呜呜,想呵斥几句,碍着陆妍的面,只能吹胡子瞪眼,差点气成内伤。
陆妍满是好奇的道:“小香香洗澡为何不关门?”
郝风楼道:“不是不关门,是不闩门,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你不要误以为是她故意不关门,坏人小姑娘的名节。”
陆妍道:“她不闩门,你又为何知道?”
“这个,我正好经过,听到的呀……”郝风楼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太够用了,怕越是解释,最后越描越黑,只好道:“饿了,我先吃饭。”
郝母恶狠狠的瞪了郝风楼一眼,连忙对陆妍道:“过几日得请你母亲来府上走动走动,她自己也说平时无所事事,多走动走动也免得烦闷。”
郝风楼怕陆妍寂寞,所以伴了她一天,闺房之乐不足外人道哉,倒是次日的时候郝风楼依旧还想赖着,谁知这时候宫中却是来了人,请郝家父子觐见。
一听宫中传召,郝政便打起精神,命郝风楼沐浴更衣,换了簇新的朝服,父子二人一个骑马一个乘轿,飞快赶去午门,过了五龙桥,由太监领着直奔暖阁方向去,结果到了暖阁外头,那太监却是道:“陛下先请禄州侯入见。”
郝风楼忍不住腹诽:“为何不是一起?莫非这还要分个先后?”
不过这种牢骚没有任何意义,郝政瞪他一眼,掸掸身上的灰尘,已是跨入阁中,郝风楼只得在外头乖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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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二百一十九章 :赐姓
郝政进殿,朱棣此时正在交代几个大臣事务。
他倒是不避讳郝政,继续道:“河南的灾情刻不容缓,事急从权,那些受灾的百姓是何其的艰辛。所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这是诗经中的话吧,农人辛苦啊,七月要冒着烈阳耕种,九月妇女就要开始做衣衫,十一月以后进入寒冷冬天,许多人连粗布衣衫都没有,如何挨过年关?而眼下偏巧又遇到了灾荒,朝廷若是不赈济,那朕养士何用?杨荣的这份章程倒还算中肯,许多赈济的法子也显得很老道,他虽是翰林,却比户部那些大老爷要务实得多,朕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民可欺却不可衣食无着。平素你们这些人上瞒君上,下欺黎民倒也罢了,百姓们咬咬牙也能挺过去,可是眼下灾情如火,缺衣少粮,再拿不出办法,这就是官逼民反了。告诉户部,再难也得按着这个章程办理,朕不管这些,办不成就滚吧,国子监这么多监生,天下这么多举人,难道就不能选拔出来?太祖皇帝当时,也不曾听说过这大明朝的官没有人填补,户部尚书夏元吉人是忠厚的,就是太因循守旧了,不能如此,断不能如此,户部掌的是钱粮,管的是天下的生计,不能什么事都非得按章程办,钱粮不足就想办法挪一挪嘛,比如给藩王和勋臣的岁俸就可以暂时挪借嘛,难道这些人会饿死?朕看不会,就这么着吧,把朕的话记牢,再不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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