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立国

张景华没有辩解，苦笑了一下，然后向郑风说了一句保重就与郑拂二号登上飞机，然后驾机返回了南沙。
“我们南洋华人有很多牵挂着祖国繁荣富强的赤子，你们这二天接触到的张叔就是这样的人！他身在异乡，但心向祖国……”
送走了张景华和郑拂二号后，郑拂与大陆代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谈，郑风这次非常爽快，会谈一开始就把自己写的合作意向书交给了徐主任，然后就忽悠开了。
“……按我张叔的意思，恨不得把飞机白送给祖国，但这飞机不是一只鸡啊！一架就要几百万美元，我们南洋华人确实是有心无力！”
忽悠半天，该要钱还是要钱，张副司长觉得从郑风的身上也榨不出什么油来，于是宛转道：“南洋华人的心意我们领了，购机款我们肯定是要给的！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有几架飞机转让给我们？”
郑风道：“我们的飞机来自欧美的合作工厂，对于工厂来说，当然是卖得越多越好，所以购买的数量不会是问题，如果我们有资金的话每个月可以得到40架飞机。张叔的意思是要帮助你们形成对印度的绝对优势，所以打算要5个月的货，也就是200架飞机的样子。”
“200架！这么多？”
所有在场的大陆代表都被惊得站了起来，看向郑风的眼神都那么热烈，看得郑风都有些不自在，于是道：“是不是太多了，一次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其实，我们华人以前只想要40架飞机，没有规模效应，所以每架飞机的生产成本就高，因此厂家要我们300万美元，但如果你们要200架，我们也要40架，有这么大的数量，我们就可以向生产方要求优惠价，估计下降个50万到100万美元都是有可能的。”
郑风原本只是想卖给大陆几架十几架歼－7飞机，所以开价300万美元，没有想到张景华这么疯狂，居然一拐就是4个中队的飞机，其中歼－7就有一个中队（一个中队4架飞机）。
郑风已经算过，如果还要300万美元一架的话，就是6个亿美元，本时空合533吨黄金，14.7亿人民币。
大陆这个时代是典型的先人后己的国际主义精神，别看大陆支援越南能拿出800亿人民币，掏十几个亿买飞机可能还真舍不得，所以为了完成张景华的意愿，郑风决定把飞机的价款降到每架200万美元。
郑风查过这个时代美国f－4的价格，自己空军装备的价格是200万美元，出口的价格是400万至500万美元，歼－7b卖f－4一半的价格应该说得过去，大陆绝对不亏。
见这次的郑风好说话，张副司长认为这都是张景华的交待，于是道：“这付款方式是不是还是先支付三分之一，其它款项以物资充抵？”
“当然可以，但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些土地来安置从南洋迁移出来的工厂。我上次说过，这些土地实行封闭管理，不会影响你们的公有制体系，我们给这种形式起了个名字叫出口加工区，封闭区域内的工厂生产的产品只用来出口，当然，如果你们需要也可以提供给你们，支援内地的社会主义建设吗！我们是不会反对的。”
郑风趁机把土地的事又提出来，又强调道：“如果你们能批准这个方案，那我们才有能力消化你们充抵给我们的原材料，把死钱变成活钱来周转和支付给合作工厂的飞机款。200架飞机的购机款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时间长了，我们南洋兄弟公司非得破产不可……”
“郑先生！”一直在浏览合作意向书的徐主任，打断了郑风的哭穷，指着合作意向书上的条款道“郑先生在合作意向中提到，贵方以2架歼－7飞机为代价，让我们为贵方配齐一个机场的空勤、地勤装备和人员，这歼－7指的就是米格21改进型飞机吗？”
“对！这是为了保密而取的名字，我们知道你们把米格17命名为56式、米格19命名为59式，但我们觉得叫歼－5、歼－6更合适一些，所以我们就把米格21改进型飞机命名为歼－7飞机。”
张景华和郑拂这次匆匆忙忙就把歼－7飞机开过来了，连涂装都没有时间改一下，所以郑风干脆把歼－7的名字写到合作意向书里，这样一次解释就完结了。
郑风的合作意向书列出了南洋华人提供的飞机、晶体管军用电台、稻种、化肥、工程机械、大功率柴油发动机等物资，也提出了要土地迁移工厂，建封闭自治管理的出口加工区；要在昌化江采取沙石的权力；要陆军、飞行员、空地勤设备和人员等。
合作意向书中的条款徐主任大部分都能理解，于是徐主任又道：“我注意到你的意向书中多次提到要人，其中包括飞行员和空地勤人员，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派军事顾问团？”
郑风答道：“不！如果以军事顾问团的名义派给我们，你们就成了干涉别国内政了，这不符合我们秘密合作的精神，也会给你们带来外交上的麻烦。所以我们是直接要人，反正我们都是华人，你们让他们退役，他们又被我们雇用，这就不会存在任何的后遗症了。当然，我们也要给你们一些补偿，比如每给我们一个飞行员，我们就给你们支付10万美元的补偿，也可以1架飞机换20名飞行员，另外，委派给我们的人员的家属我们也可以妥善安置，飞行员个人的待遇也一定高高的，绝对能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满意。”
人的问题不是徐主任能做主的，所以他没有在人的问题纠缠，而是继续问道：“你还提到合作办航空学校的事，怎么一个合作法？”
郑风回答道：“合作办航空学校的事，我张叔的意思是在陵水办歼－7培训学校，你们选调两个飞行师来陵水培训二至三个月，再在云南或者西藏进行一至二个月的适应性的训练，然后这两个飞行师就可以参加中印战争了。不过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就是其中一个飞行师由我张叔当师长，这个师在参加完中印战争后归我们南洋，训练和作战的费用由我们南洋来出，按我刚才说的每个飞行员补偿给你们10万美元，或1架飞机换20名飞行员。如果你们同意，我们还可以以4架飞机为代价换一支6000人的陆军，组成一个旅，指挥官由我们指派，装备、训练和作战费用也由我们负担，他们也将参加中印战争，但中印战争结束，这个旅也归我们南洋华人，他们的家属我们一样给予妥善安置。”
郑风表述完，抬头一看，发现所有的大陆代表都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情况郑风也能理解，因为张景华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郑风的脑袋瓜子也转不过来，觉得这个思路太另类了。
“这完全是我张叔的意思，他只是想为祖国多出些力，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如果不是张叔一定要我把他的想法表达出来，我还真不想说，这保障一个飞行师和一个陆军旅的作战消耗得多少钱！我一想就心疼”
说到这巨大的开支，郑风就露出了一副肉痛的模样，其实他心里知道真要是能有这两支部队加入穿越者，再经中印战争洗礼，南洋立国就是成了唾手可得的事了，绝对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谈判吗！就是先开诚布公地把双方的要求都说出来，再通过谈判找到共同点，所以我能理解你张叔的用心。”
张景华的用心就是借着为祖国出力的机会建立并训练出南洋自己的精英部队，为在南洋起事做准备，徐主任那里能看不出来，不过徐主任没有权利答应或否定，只能放下来，由上级首长来裁定。
“除了合作意向书上的意见，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郑风是个大嘴，叨叨起来没有完，徐主任这是要结束谈话的信号。
郑风没有那个自觉性，有话就说：“还有！我张叔今天早上还说到一件事，他的意思是向你们购买8架运5飞机和运5飞机的生产线，并希望得到运5飞机的飞行员。”
这是张景华临时想到的，随着穿越者在南沙的扩张性发展和与外界联系的加强，靠船舶满足不了交通的时效性，所以张景华想起了运5，运5虽然是技术含量不高的活塞老飞机，但安全可靠，1500公斤的运载能力也能满足穿越者目前的需要，如果大陆能转让生产线，穿越者可能在原型的基础上开发出水陆两栖和空运等多型飞机，用途十分广泛。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张景华担心在三年内仿制不出涡喷7来，那样穿越者手中的飞机就成了一次性飞机，那么这些一次性飞机就只能用在刀刃上，所以张景华想起引进活塞老飞机，有了运5的生产线，生产单翼的活塞螺旋桨作战飞机也就不难了。
对于三年后的南洋华人的立国之战，张景华的最坏打算是用原时空的飞机清除印度尼西亚的一切空中力量和较大的地面威胁，然后用活塞螺旋桨飞机配合陆军作战，以节省原时空飞机的有限飞行小时。





南洋立国 第27章 南洋的风
谈判会议结束以后，大陆考察组继续开会逐条研究郑风的合作意向书，徐主任觉得一切合作的基础在歼－7，所以对歼－7的定性才是关键，于是徐主任问葛文墉：“老葛对张景华提供的歼－7资料研究得最透，又从张景华那里学习了不少歼－7的飞行经验，属你对歼－7最了解了，所以我想听一听你对歼－7飞机的评价。”
“是！”葛文墉习惯性地站了起来，徐主任挥手让他坐下，葛文墉坐得笔直，但眼中流露出的光芒表露出了他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我试飞的歼－7飞机和我以前飞过的飞机，包括6月1号试飞过的f－86f30型战斗机以及我们即将装备的歼－6，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飞机，歼－7飞机不仅动力足，速度快，更让我觉得了不起的是歼－7飞机的电子火控设备系统。歼－7飞机上装备的平视显示器可以把仪表参数投影到飞行员的正前方的玻璃上，飞行员几乎不用改变眼睛焦距，即可方便的随时察看飞行参数，比如行高度，飞行速度，航向，垂直速率变化，飞机倾斜角度等，而且参数都是是文字和数字，使飞行员不再需要一心二用交替观察舱外目标和舱内仪表，从而避免导致反应迟缓、操作失误，有利于飞行员抓住瞬间即逝的战机……”
“那仪表上的参数是怎么变成文字和数字的呢？”一个徐主任问道，徐主任看过张景华提供的资料，上面对歼－7的电子火控设备进行了介绍，但他一直弄不明白参数是怎么变成文字和数字的。
葛文墉答道：“张老师向我介绍过，他说参数是经过计算机处理成文字和数字的。”
“什么是计算机？”那个徐主任更糊涂了。
对这个问题葛文墉不比他强，也没有计算机的概念，只能向专家求助。
这个问题真难不倒专家，因为大陆这个时代已经涉足计算机的研究：
1956年，夏培肃完成了第一台电子计算机运算器和控制器的设计工作，同时编写了中国第一本电子计算机原理讲义。
1957年，哈尔滨工业大学研制成功中国第一台模拟式电子计算机。
1958年，中国第一台计算机－－103型通用数字电子计算机研制成功，运行速度每秒1500次，标志着我国第一台电子计算机的诞生。
1959年，中国研制成功104型电子计算机，运算速度每秒1万次。
1960年，中国第一台大型通用电子计算机－－107型通用电子数字计算机研制成功。
而且中国内的晶体管电子计算机——109机正在研制中，专家当然知道电子计算机，只是要用飞行员能听懂的词汇供述出来还不是那么容易，专家们交流了一下，最后给出了一个答复：“计算机就是可以处理数据的现代化智能电子设备，比如说高级一点的自动控制就要通过计算机来实现。”
听过专家的解释，葛文墉不管大家明不明白，继续道：“飞机上还装备了目标瞄准计算机，我在张老师的指导下完成了瞄准训练科目，当我操纵歼7飞机瞄准目标后，平视显示器就出现了目标的距离等参数，可以帮助飞行员锁定目标发射导弹，用机炮攻击时，平视显示器上还能显示机炮的弹道参数，飞行员可以根据参数选择击发时机。听张老师介绍，飞机上还有一台大气数据计算机，以及雷达高度表和敌我识别系统、无线电通讯保密电台……”
葛文墉最后感慨道：“歼－7是我所知道的最先进的战斗机！”
听了葛文墉的评价，代表们既惊讶又兴奋，想得到进一步的确认：“你说歼－7是全世界最好的飞机？”
葛文墉回应道：“我不敢打包票说是目前全世界最好的飞机，但目前全世界各国现役飞机在综合性能上没有比得过歼－7的。”
本时空平视显示器才刚刚起步，直到70年代中期才普遍使用，歼－7上装备的多种计算机更是如此，原时空落后的歼－7b绝对是最好的飞机之一，但从电子设备来讲，则绝对是最先进的飞机，根本就没有之一。
“真是没有想到！”听了葛文墉的话，徐主任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跳了起来，离开了沙发，在客厅里走了起来，嘴中喃喃道：“真没有想到！这帮华侨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下美帝、苏修对我们航空技术的封锁完全失效了……”
会后，徐主任和张副司长起草了考察报告，由于南洋华人的要求涉及很多敏感的问题，事关外交政策、军队建设、军工建设等领域，还涉及到中印边境的冲突，徐主任和张副司长根本就做不了主，因此，更多是把情况如实反映，不带任何的评价和建议。两人有些忐忑地把报告发回了北京，然后在陵水等候回音。
徐张二人的报告第一时间传到外交部长陈帅的手里，陈帅连续看了两遍才放下电报，并没有在意南洋华人提出的条件，而是仰天大笑：“哈！哈哈……格老子的！老子总算有根打狗棒啰！”
外交必须要有国力做后盾，而这国力更多体现在国防实力上，没有国防实力后盾，外交官说话就没有了底气。
陈帅任外交部长是1958年，这一年苏方与西方世界的关系要解冻，也是这一年，苏联向中国提出由苏联出钱、出技术，在中国建立所谓‘联合舰队’和‘长波电台’，试探中国对主权的态度，遭到了中国的严辞拒绝，苏联开始绞尽脑汁压制中国。
1960年，苏联又单方面撕毁了304个专家合同、撤走苏联专家1390人，中苏分歧公开暴露。苏联老大哥是社会主义阵营的领袖，与苏修反目就是与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决裂，中国开始被国际两大势力所孤立，外交始终处于被动之中。
于是中国大陆政府只能拉小兄弟入伙，支持亚非拉人民的民族独立，并通过援助外交，巩固与第三世界国家的友谊。
可这第三世界的头头不好当，都是穷朋友，穷人智短，马瘦毛长，那一个都是伸手的料，现实得一塌糊涂，援助给得少友谊立马就要打折扣，不给援助转身就翻脸。
而且支持亚非拉人民的民族独立，随时有可能得罪上面两个世界国家阵营，还是一个风险活。
说实话，陈帅这个外交部长虽然场面上很在气势，但心里明白，得罪的两大阵营可都是‘凶狼’‘恶狗’，真要是‘呲牙’咬过来，手里没有一根打狗棒心里还真不踏实。
今天徐张二人在报告中称歼－7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飞机之一，目前大陆除了共产主义思想、国际主义精神，就再没有能称得上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了，这歼－7就是陈帅向往的打狗棒啊！这打狗棒就要到手了，那能不高兴。
陈帅手里捏着电报稿，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平服了一下心情，然后提起电话对秘书吩咐道：“准备车！我要去西花厅！”
就在陈帅准备去西花厅的时候，同时接到电报的空军司令刘亚楼也已经在去西花厅的路上。
“陈老总来得正好啊！”刘亚楼出发早路远，陈帅路近出发晚，恰好在西花厅前汇合，刘亚楼笑嘻嘻地打招呼，看来也是心情大好。
“笑得很开心麻！这次你们空军可是捡到宝了！捡到宝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麻！哈！哈哈……”
“现在还只是看到宝贝而已！要把这宝贝抱回来，还得陈帅帮着美言美言啊！哈！哈哈……”
陈帅爽朗的大嗓门响起，性格也一样豪气的刘亚楼的大嗓门也跟着回响起来，西花厅前气氛很热烈。
两人在总理办人员的引导下，一路说笑着来到周办接待室，等了一会，门外就传来了好人总理的脚步声，两人都连忙站了起来。
“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什么风把你们一起吹到我这里来的！”陈帅原是个活宝，刘亚楼也是爽朗的性情，好人总理进门一开口就是陈刘说话的路子，严谨的好人总理也有活泼的时候，就看和什么人在一起了。
“南风！总理！是南洋的风把我们吹来的！哈！哈哈……”陈帅打着哈哈道。
“怎么！与南洋华人的谈判有结果了！”派代表与南洋华人自强会接触是经过好人总理批准的，一听陈帅的口风，好人总理马上猜出了结果。
“什么也瞒不住总理啊！”刘亚楼一边把自己手里的电报稿呈给总理，一边感慨道：“总理！不是一般的结果，是硕果累累啊！就等总理一声令下，我就立刻去采摘下来！”
“呃！看你们两个猴急的样子，这硕果应该是大大超出了你们的期望值，我得先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如此兴奋。”一听刘亚楼的感慨，总理静下来，快速浏览着厚厚的电报稿。
“你们怎么看？”看完电报稿，总理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先问两位来客，这是好人总理一贯的风格。
陈帅回答道：“我去年4月份访问去印度尼西亚，听闻了一些华人受到迫害的消息，不得不说南洋华人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反华排华的背后是否真的隐藏着对中国的担心和敌视因素很不好判定，只能通过时间来检验。对于印度尼西亚部分派别与美帝勾结，肯定是有的，但三年后一定会发生政变就不好说了，我更不知南洋华人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对于与南洋华人的私密合作问题，我个人认为其它都是小事，打破帝国主义和修正主义对我们的封锁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通过与南洋华人的合作，建立起一条沟通世界的私密当道是有必要的，付出一些代价也可以接受。”
刘亚楼接道：“大方向上的事陈帅谈了，我完全同意！我没有其它话可说，反正这歼－7飞机我们空军是要定了，所以总理一定要得帮我们把这笔买卖拿下来。”
现在69式飞机还没有列编，米格21的仿制也遥遥无期，目前空军是56式当家，在中印即将开战之际，刘亚楼心里非常不踏实，所以歼－7飞机他是势在必得，这次他是赖上了。
总理没有接刘亚楼的茬，而是沉吟道：“划出一些地安置南洋迁移的工厂，建出品加工区的事可以考虑，我们办华侨农场也是给土地的，我们就把他当作一个大的华侨工厂来办！运5飞机的生产线也不是什么尖端保密项目，也可以考虑！不过涉及到人的问题就比较敏感了，事关重大，得向主席汇报一下！”
这个时期毛伟人已经退居二线，把国家主席的位置交给了刘，但毛伟人仍然掌握着军队，总理口中的这个‘主席’指的是军委主席毛伟人，事涉及军事，自然要向毛伟人汇报。
“是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的啊！”三人连袂来到丰泽园，毛伟人说的话与总理见陈刘时说的开场白类似，但心境不一样。
毛伟人退居二线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政局超出了自己的把控，一线的当权派开始对自己辛辛苦苦树起的‘三面红旗’起了怀疑，有向修正主义道路上发展的趋势。于是他重提‘阶级斗争’，主导开展一场以反修防修、防止和平演变为主旨的四清运动。
但四清运动明显没有得到落实，当权派阳奉阴违，当面一套，产后一套，这让毛伟人感觉到自己的话不那么管用了，觉得一线的领导有架空自己的危险，见到周、陈、刘三人的开场白显然有其它的意思在里面。
心细如发的总理感觉出一丝异样，但陈帅依然故我的大笑道：“南风！主席！是南洋的风把我们吹来的！哈！哈哈……”
陈帅与毛伟人有过一段特殊的经历，也就是他能在毛伟人的面前如此的放肆地大笑。
“南风好啊！”毛伟人坐在沙发里，背部后仰，受陈帅爽朗笑声的影响，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一言双关地道：“东南风来了就可以压倒西北风！好啊！”
“主席！这里有一份电报稿，说的是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的事……”毛伟人的心境总理是能体会得到的，但不是他能谈论的，于是直接汇报与南洋华人的谈判情况，把毛伟人的注意力引到具体事务上来。
“这些南洋华侨很有斗争精神麻！好！好啊！”毛伟人有毛伟人的看问题方式，理解解决问题的角度就是与人不同：“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但首先要有斗争精神才能把反抗进行到底，并且最终取得斗争的胜利！我们以前就是靠着这种斗争精神推翻三座大山、解放全中国的！”
毛伟人抬起手摆了摆，又道：“不过这种斗争精神我们很多人都丢了，不敢进行阶级斗争！不敢开展‘四清’工作！现在党内很多人的锐气没有了，安于物质享受，几包香烟、两瓶酒就能把他打倒了，修正主义就在眼前啊！不常抓阶级斗争是不成了！”
毛伟人的一番话思维发散，把南洋华侨和阶级斗争、四清扯到了一块，但很快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有斗争精神的南洋华人是有可能成功的，我们应该大胆地和他们合作，全力帮助他们通过斗争来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自鸦片战争以来，我们中华民族都是受压迫的民族，1949年我们这些在中国的中华人站起来了，现在南洋的中华人也要奋起斗争，争取南洋中华民族的自立自强，是好事麻！”
有些激动的毛伟人在茶几上拿起了一支烟，刘亚楼赶紧帮毛伟人点上，毛伟人吸了一口烟，又道：“我同意南洋华人的建议：先与南洋华人进行秘密合作，但秘密合作也不能小里小气、斤斤计较，公平合理可以，做出一些牺牲也可以，总之要把合作搞起来，打破美帝与苏修的封锁最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