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龙王l
乡勇们已经习惯了残酷的操练,不过这次侯爷玩出了新花样。一个足有一人大小布包被云啸从坡地上扔下来,圆滚滚的身子滚动的异常快速。乡勇们必须在布包滚落到平地前射中它,按照铁胎弩的射速来说他们只有一次机会。
奖励与惩罚与以前相同,射中的吃肉。射不中的,啃馒头吃咸菜外加一碗两个鸡蛋打出来的一大桶蛋花汤。
这对于大雨大肉习惯了的乡勇们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显然侯爷已经玩腻了固定靶的套路。现在开始玩起了移动靶。
事实证明玩惯了固定靶的乡勇们就像是应试教育的高材生,遇到了云啸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街头泼皮一般的无奈。装满了稻草的布袋子在山坡间奔腾而下,不时还会被山石碰得改变方向。
次次射空的乡勇们几欲抓狂,无奈射中吃肉射不中喝汤是云家传统的硬性指标。于是晚饭之时,乡勇们纷纷就着咸菜啃馒头。吸溜吸溜的喝着鸡蛋汤。
“匈奴人都是骑兵,行动的速度要比咱们以前遇见的步卒速度快上许多。若是不这样训练,一旦遇上纵马奔驰的匈奴骑兵,他们就危险了。今天啃馒头喝汤不是坏事,练好了这手功夫可以救命。”
要让大家理解,必须给他们讲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不要让他们认为这是侯爷的三分钟热血,要让他们知道这是战场上救命的本事。这样这些家伙们才会用心的练。用心的去琢磨。
云啸一直认为外因与内因是相辅相成的事情,自己这个外因再努力也架不住内因不给力。
云家的战争准备可以说是充分的,大块的被晾晒好的牛肉干被油纸包好。送进了地下的储藏室里面,那里面还有一包包的饼干。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煮熟的黄桃罐头,还有一些牛肉还有鱼罐头。
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存上半年应该没有问题,云啸估计再有两三个月这些东西就要随着自己出征河套。草原上十二月的风很冷。估计这些东西怎么也不会坏掉。
唯一比较令云啸满意的是燃料问题解决了,因为他想起神木就是一个产煤的地方。后世那地方出了一位名人,我们都亲切的称她为房姐。
李广听了云啸的话,派人去神木周边挖。还别说真的挖出了煤,样品云啸看过。黑亮黑亮的大煤块儿。一看就是卡数很高的那种,有了这东西想必就不用怕草原上的寒冷了。
匈奴人骑射好是因为他们都是养马的高手,云啸特地在骊山脚下开辟了一大块地方,让匈奴汉子们放牧。云啸现在拥有两千多匹匈奴健马,其中光母马就有三百多匹。今年诞下的马驹也有一百多,现在云啸担心的不是马少而是随着马群的扩大,牧马人不够用了。
经历了连番的征战,匈奴汉子们的伤亡已经很惨重。尽管这几年也有长大的孩子加入进来,不过总体上来说人数还是少的可怜。算上残疾的不能动的和怀里抱着的总共只有几百人。
老巴图正在加班加点的训练这些匈奴娃子,充足的营养使得这些小家伙长的跟小牛犊子一样的健壮。每天除了牧马,便要被那些匈奴汉子们教习骑射。
“怎么样?娃子们训练的如何?”云啸站在巴图的身后问道。
巴图这才发现侯爷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赶忙躬身行礼。行的还是匈奴礼,云啸也没有让他们汉化的打算。甚至没有强迫他们说汉话,有时候云啸与他们交流还故意说匈奴语。
“侯爷,娃子们还得训练。他们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好日子过的多了,身子骨也就娇嫩了。我们小时候,每天要放马要干活。什么都吃,年景不好的时候地洞里面的鼹鼠都能挖出来吃。
现在的娃子,每天喝奶吃肉。身子好像壮了些,不过经不得风寒。前些天下雨淋了几个,现在还在发热。我们小时候,哪个月不淋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日子好了娃子们的身子却差了很多。”
巴图絮絮叨叨的跟云啸抱怨,对在云家长大的娃子们十分的不满。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云啸十分佩服中国的古诗词,两句话十几个字便道出了艰深的哲学道理。这些匈奴娃子长在云家,自然而然的便有了些蜕化。草原上的匈奴娃子,他们要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拼斗,与草原上凶猛狡猾的豺狼拼斗,更要和其他的部族拼斗。
可以说自从他们会骑马开始,他们就要学会战斗。而在云家不同,坚固的房屋不是四处露风的帐篷,冬日里温暖无比。他们甚至不用上山砍柴,因为家主会按照工分发给过冬的煤炭。他们不用担心豺狼前来偷猎他们的牲畜,因为庄子里有比狼更为凶恶的小白。
云家更没有其他的匈奴部族想要吞并他们,最激烈的纷争也就是为了几个果子与汉家子打上一架而已。
和谐的生活腐化了狼的子孙,尖牙会慢慢便钝,利爪也会慢慢的消褪。虽然他们血管里流着狼的血,但是在这样的生活当中。他们不可遏制的变成了狗,虽然还有尖牙与利爪。但是与狼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的蜕化是如此之快,让云啸想象不到的快。仅仅几年而已,一群草原的狼崽就在云家变成了狼狗。
“竭尽全力的训练他们吧,实在不行的就让他们在家里放马。反正我们也需要大批的马,你们是最好的牧马人。”
云啸的神情有些落寞,因为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失去这些优秀的骑兵。
“侯爷,现在的马也没有草原上的马好了。虽然种都是草原上的种,但是无论是耐力还是速度都比不得我们在草原上养的马。
想养好马让它们有耐力,就得从小让马跑起来,可是咱们这里大片的地要种庄稼。能让我们放马的地方少之又少,而且咱们这里的天气也没有草原上寒冷。我都有些担心,咱们冬日里去草原,这些马还能不能适应得了。”
巴图的话让云啸吃了一惊,老天爷不会吧。人过好日子会蜕化,马过好日子他娘的也会蜕化。
自从巴图告诉云啸,养好马得喂精料之后。做豆腐剩下的豆腐渣就成为了这些匈奴马的主食,有时候晚上还会加一些黍米进去。至于草料,那对云家的匈奴健马来说那就是零食。
汉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张坐
云啸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马也有惰性。云啸不可能划出那么大的地让匈奴人放马,毕竟这里是关中而不是草原,大家的口粮还是要从土里面刨。
看来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环境因素,即便是中亚的汗血宝马来到了大汉。用不了几代估计也会变成普通的马,再也没有中亚马的那种神骏。完蛋了,还以为至少自己在马匹上不会吃亏。这下可有麻烦了,冬天的草原云啸去过,说是冻死狗的天气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若是自己带去的马不耐苦寒,那还打个屁呀。
云啸激动的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巴图在一旁不住的劝。
“侯爷,虽然这马比草原上差了些。但也不至于差的那么多,再加上咱家料给的足吃的好。多溜溜应该没问题,侯爷刚才俺就是那么一说您别放在心上。”
虽然巴图这么说,云啸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未雨绸缪。打仗不是儿戏,若是等到了战场之后才发现问题,那就遭了。一大块厚厚的毡布被海棠裁开,按照云啸吩咐的模样缝制在一起。有些地方还用了海棠看见就头疼的鱼胶。
经过了两天的刻苦攻关,一件厚毡布制成的马衣出现在了巴图的面前。巴图的眼睛瞪得牛大,嘴巴张得能塞下八个鸡蛋。老天,放了一辈子的马从来没见过给马穿衣服的。从马屁股到马脖子,中间还有一个肚兜,简直就是将马用毡布包起来。
云啸满意的看了看穿着毡布,不断摇头晃脑扎得直尥蹶子的匈奴健马。这玩意跟新毛衣差不多,穿习惯就好了。可惜这个年代的染料不行,很容易就掉色。否则将这些厚厚的毡布染成迷彩的就更好了,不过想想冬天的草原下雪之后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样的白色也算是正好的保护色。
整个云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准备,从精神到物质。
南宫来了,只是这次没有急急的将云啸往床上拖而是进了屋便是泪眼婆娑。
“怎么了这是?被谁欺负了,告诉我老子弄不死他。”
云啸撸胳膊挽袖子。一副大飞哥的样子。
“我父皇欺负我,你去给奴家做主。”
南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云啸,一脸的真诚。
云啸的头立刻像抹了牙膏的小弟弟一样耷拉了下去。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是他爹。您那位老爹可得罪不起,若是自己敢抄家伙去长安跟他干架,被人家修理倒是很有可能。
见云啸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南宫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扑到云啸的怀里便是一阵的泪雨磅礴。
“父皇要将本宫许给张坐那厮,你赶紧帮本宫想想办法。那家伙又矮又丑,还生着一副大龅牙。我不要嫁给他,若是要我嫁给他除非我死了。”南宫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双手扭着云啸腰间的软肉不松手。
我靠,刘启这家伙也太混蛋了点。这么如花似玉的闺女就嫁给那么一个货,张坐这个人云啸见过。五官生都十分有特点。拆开每一样都可以称之为个性鲜明,不过组合在一起个性就更鲜明了。
眼睛小不说,还是一个三眼白。黑眼仁少白眼仁多,看谁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鼻子竖长的一条,而且还是一副朝天鼻。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一张圆圆的大饼上用筷子捅了两个窟窿。
那对招风耳朵剁下来能炒两盘儿,云啸十分怀疑这家伙跟猪八戒有亲缘关系。至于那张嘴就更不用提了,龅牙不说嘴唇还异常的厚实,看上去就像是鼻子下面,下巴的上面挂了两根香肠一般。
如此尊荣,站在哪里都有惊世骇俗的效果,简直就是人类进化史上的奇葩。上帝做人的残次品。毕加索笔下的人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个渣渣,人家才是真正的具有后现代主义风格。
最奇妙的是,上帝似乎要挑战一下极限。这位侯爷的身高只有大概一米四左右,云啸以前很怀疑武大郎故事的真实性,在见过了张坐这位张侯之后。不管你信不信云啸算是信了。
若是在后世的京城,这家伙坐在临街的长椅上。一定会被城管画上一个大大的圈,然后写上一个拆字。
田蚡每次上朝就喜欢跟他站在一起,因为这样能衬托一下,至少让别人觉得田蚡不那么难看。听说南宫的刘启十分钟爱的闺女。云啸估计传言有误,因为若是钟爱南宫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嫁给如此的人才。
“你做了什么让你爹这么对你?”
云啸认为一定是南宫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才会将刘启得罪至此,否则云啸很怀疑南宫是否为刘启亲生。
“我已经半月没有见到父皇,昨天父皇过来与母亲商量,要将我嫁给那张坐。母亲不敢回绝只能说与我商量商量。我昨天晚上哭了一个晚上,今天便赶来寻你。你若是不给本宫想个办法出来,本宫就去死。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若不管我便告诉父皇你强暴我。”
靠,强暴!这么惊悚的字眼将云家击得外焦里嫩,那天用强的好像姑娘您吧。
“这样是话你可不要乱讲,真的会死人的。”
云啸吓得差一点从原地蹦起来,赶忙手口并用的安慰这位小姑奶奶。
“跟老子抢女人,活得不耐烦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摆平。”
“真的,你莫诓我你若是诓我。到时候本宫要你好看。”温柔的嘴唇又迎了上来,连体人一般的粘在了云啸的嘴唇上。
送走了南宫,云啸愁眉不展的在自家的院子里遛弯。后院的旺财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也在遛弯,云啸一见旺财家的大小子立刻有了主意。
今天大朝会,身为太中大夫的张坐自然是要上朝的。不过今天有些意外,平时很少上朝的田蚡居然也跑到了朝上。这家伙上朝就喜欢站在张坐的身边,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哎呀,张侯许久不见风采如昔可喜可贺。”
田蚡一脸嬉笑的先给张坐见礼,张坐个头很矮,不过很明显这哥们虽然不长个头,但是心眼还是不缺。一见田蚡的表情,便知道田蚡这是调侃他。心下恼恨便回了一句“常听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田将军身为武官常与本侯站在一起,这是为何?”
略微有些惊愕,田蚡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的难缠。想当场暴揍这家伙一顿,可是心中想着云啸的话。脸上便带着笑说道:“那正是证明了末将与侯爷有缘,听闻侯爷家里有一种打井的机器名为挖掘机。前日里听说临潼侯家里要打井,便说了一句。
没成想临潼侯大为感兴趣,希望能请张侯派遣挖掘机去云家帮忙打几口井,价钱好商量。”
“哦,原来如此。不过本官听说,蓝翔技校也有一种号称最强的挖掘机,号称打井神器。为何舍近求远,要来长安找本侯商量。”
张坐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两个闪亮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田蚡。
受不了他的眼神,田蚡只得道:“这个田蚡着实不知,不若张侯亲自去问云侯。今日下朝,云侯在丽春院置酒与张侯商议,不知张侯可否赏光。”
“听闻云侯手下能工巧匠无数,张坐正想结识,便有劳田郎将引荐了。”
张坐也不是傻子,既然对方送钱给自己,焉有不要之理。况且请客的地方还在丽春院,那可是全长安的男人都想去的地方,不管怎样先去吃喝玩乐一顿再说。
整个朝会刘启说了什么,张坐一句都没有听清,只是在脑子里盘算丽春院里面的哪个姑娘漂亮。丽春院背景十分强大,即便是身为侯爵的张坐也不敢在里面放肆。就他这副尊荣,姑娘们都不喜欢陪他。即便出两倍的嫖资,那些头牌的红阿姑都不愿意。
听说田蚡与那丽春院的老保子关系十分的要好,不若今天便加一条。让一位头牌的红阿姑来陪自己,想到这里张坐都已经有些心痒难耐,恨不得刘启立刻宣布散朝。
终于,千度站在了丹樨的旁边。手挥拂尘,朗声宣布散朝。
田蚡立刻拉着张坐便窜了出去,上了停在宫门前的马车直奔丽春院而去。
“哎呦,田郎将真是赏脸。以为您去了汤泉馆,便忘记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小红、清儿你们日思夜想的田郎将来了,还不下来。”人未至声先至,春花扭着腰肢便迎了上来。
“呃……张侯也来了。”
室内昏暗,再加上张坐也实在是瘦小。居然被楼梯的扶木挡住,春花居然没有看见,待看到了面容猥琐的张坐。春花脸上的笑容一僵,下意识的便说了出来。
“云侯要请张侯商谈事情,便借贵宝地一用。不要啰嗦,赶快去给本将军与张侯准备一桌上等的酒菜。云侯的嘴刁你是知道的,你若是糊弄他……嘿嘿”
汉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复仇
长安城里的小道消息又有了新的新闻,太中大夫张坐因为*时被狗要掉了那个。现在已经躺在家里人事不省,听说即便是治好了也只能做宦官。
云啸与田蚡把酒言欢,欢庆着胜利。想到小旺财的那一口,两人便觉得牙酸。鲜嫩的牛肉片放在一具矮小的人体模型的小弟弟上,小旺财便扑过去咬。如此训练了七八天,张坐正要压住红阿姑办事。万万没有料到,丽春院居然会有狗。而且居然咬了自己的……。
待到春花等人赶到的时候,张坐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下身的那活儿,也被旺财嚼得稀烂。除非哪位天使大姐显灵,否则没有可能复原。
“云兄弟,有时候我真的是佩服你。这样的法子你也想得到,这次不但是我姐姐,怕是南宫也要谢谢你。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要南宫嫁给他。真的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不过这下好了一只被阉了的癞蛤蟆。想必陛下也不会一意孤行将南宫嫁给他。”
田蚡端着酒杯向云啸敬酒,对云啸想出来的办法佩服不已。刘启便是再不喜欢南宫,也不能将南宫嫁给一个阉人吧。否则大汉皇家的脸可就丢丢尽了。
他哪里知道,云啸肯亲自出面做局的原因就是因为南宫。理论上讲,云啸应该叫田蚡一声舅丈人。
“只要娘娘与公主开心就好,娘娘的事情便是云啸的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啸端着酒杯应和着。
未央宫,承明殿。
“陛下,十日前也就是您与王娘娘商议过后。公主第二日便去了云家,待了两个时辰,便回了长安。
公主走后,云侯便一只待在府里没有出去过,直到昨日里与天郎将共同宴请张侯。奴婢问过丽春院的老保子春花,丽春院根本就没有养过狗。她也不知道那只狗从哪里冒出来的。奴婢多方打听认定她说的是真话。因为妓馆不养狗是惯例。
奴婢认为这件事情不是意外,不过怪就怪在田郎将与云侯进门的时候都有多人目睹。他们都没有带着狗,这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奴婢还没弄清楚。”
千度躬身向刘启汇报着对云啸监控的成果。
“不用费心思查了,这件事情一定是那个小子干的。朕只不过略一试探便试了出来。南宫果然和他……”
刘启有些愤怒,这个小子的胆子太大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敢睡了。看来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已经不是做了一天两天了。
“此事,田郎将亦有参与。也许是王娘娘的吩咐,也说不定。”
“不会的,这小子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你以为王娘娘吩咐的事情,他都会尽心去办么?”
刘启仍然是余怒未消,如果不是想着那天太后的话,他真的想现在便下令将云家满门缉捕下狱。
“小子,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天下的男人这么多。朕就不相信你能坑的完。下一次,朕要找一个你也坑不起的人来,看你如何是好。”
刘启在暗自生气,王娡却在慢慢的走向雅居小筑。
宫里传说栗妃娘娘已经发了失心疯,王娡是个坚信斩草必须除根的人。栗妃疯了也救不了她的性命。不将她送到阎王那里王娡是不会甘心的。
守卫的侍卫已经接到了命令,他们的顶头上司便是田蚡。他对于自己姐姐的行动自然是打开绿灯。
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雅居小筑便好像冰窖一样的冷。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儿,到处是灰尘小青小心的托着王娡的裙摆免得弄脏。
谁也想不到,这里曾经是未央宫里面最为热闹的地方。几乎所有的朝廷命妇都会来这里巴结未来的太后,宠冠六宫的栗妃娘娘。
这个女人称霸后宫太久了,好像王娡一进宫便被栗妃所压制。十几年的屈辱。妹妹的死都跟这个女人有莫大的关系。今天便是报仇的日子,王娡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是愤恨又战胜了恐惧,给了她无穷的力量使得她一往无前的走着。
战者勇也,先怒而后勇。愤怒与勇气是可以互相转化的。
墙角里满是蜘蛛网,破碎的网格随风飘动。屋子里点着几颗蜡烛,显得昏暗诡异无比。王娡记得。以前雅居小筑里面有好几处高大的烛山。每天用掉的蜡烛便有数百支之多,整个雅居小筑即便是黑夜也会亮如白昼,何况是白天。
角落里传来吱吱的声音,是老鼠。人流汹涌的宫室中从来不会有老鼠,这些小东西都知道怕人。可是那些无人的宫室里面它们却横行无忌。脚步声在寂静的门廊里面回荡。
栗妃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好像在与王娡躲猫猫。无论王娡怎样努力的找,都找不见栗妃的踪影。
“这里侍候的宫人呢,问问她们栗妃娘娘在哪里。”
王娡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威严的看着这里侍奉的宫人。
“哈哈哈,谁来了。是来觐见太后的么?荣儿登基了,我是太后。”角落里忽然想起的声音吓了王娡一跳,一个衣衫破烂的人形忽然从房间的角落里站了起来。“啊”小青惊得一声大叫,她记得那地方明明是刚才传来老鼠叫声的地方。
逐渐走进了灯火,王娡紧张的手撰着拳头。另外一只手抓过了一个烛台,一旦栗妃扑过来她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
人形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啪嗒”烛台掉在了地上。场面太让人震惊了,只见栗妃头发蓬乱的形似女鬼。赤着脚,嘴角还淌着血。一根老鼠的尾巴露在唇外,好像还在无意识的蠕动。
王娡的胃里翻江倒海,差一点便吐出来。曾经白皙的的脸,现在更加的白。但是白的没有丝毫的光泽,而是让人心悸的苍白。
身上的衣服比抹布好不了多少,碎成了一条条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挂在身上,一双眼睛发着绿油油的光,好似一条黑夜里的母狼一般。
“娘娘,咱们走吧。栗妃娘娘疯了,咱们走吧。”
小青吓得面无人色,在她的眼里栗妃似乎真的已经变成了一只女鬼。
王娡也是吓得心砰砰的跳的不停点,真的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便是宠冠六宫,纵横未央骄狂无比的栗妃。不对,她是鬼现在的栗妃更像是一个鬼。因为,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阴森森的鬼气。
“你是谁?见到本宫还不参拜?”
栗妃张开嘴,一截老鼠的肠子从嘴里面掉出来。
“呕~~~~~”小青一扭头便吐了出来。
王娡脸色苍白的强忍着,一把从小青的手里夺过了装着糕点的篮子。即便是疯了也不能放过她,这个女人曾经踩在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承受了太多的屈辱,亲手结束她的生命是自己多少个夜晚的梦乡。
绝不放过她,即便她已经生不如死。
王娡将篮子放在了桌子上,嘴里说道:“栗妃娘娘,这是你最爱吃的糕点,快些吃吧可比老鼠的味道好上许多。”
栗妃愣愣的看着,忽然狼一样的扑向那个篮子。
篮子被她扑到了地上,里面的糕点滚落出来。沾满了地上的灰尘,栗妃趴到地上,抓着便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笑,笑声简直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尖利而刺耳,说是笑但王娡听起来好似鬼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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