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雄

一场恶战之后，若不让这些人发泄一下，人会疯掉的。再说匈奴人屠马邑的时候，比这残忍许多。至少云啸还约束不得随意杀人，匈奴人可没有这一条规矩。
以德报怨从来不是云啸的人生信条，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才是云啸的人生理想。马邑的十几万冤魂在看着，云啸可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些匈奴人。
饮汉城内哭号连天，云啸抱着肩膀站在城主府的塔楼上观看丘八们的恶性。没有制约的人性充分暴露出他丑陋的一面。
陇右军卒表现的与匈奴同行一样的坏，他们非常的有职业操守，务必要将坏事做尽做绝。尽管他们这辈子没有做过强盗，但是事实证明在做强盗这方面他们很有几分天赋。
匈奴人在汉人头上施加了数十年痛苦之后，上帝之鞭终于抽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财产被掠夺，他们的妻女被奸污。如果他们敢于反抗，那么他们的生命也将被夺走。
这是一个充满了丛林法则的世界，弱者除了作为奴隶没有其他的生存之道。
云啸站在塔楼上，看着人类最丑恶的行径。他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兴奋、有怜悯、有不忍、也有抱负的快感。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感觉，云啸都感觉到自己的人格有些分裂。
云啸想起后世见过的一篇网贴。
见过满臂纹身的人在公交上让座，也见过人民教师进酒吧嗨的不行，有些拿刀砍人的凶手是为了生存，穿西服打领带的禽兽拿着公款吃喝，见到过农民工盖楼冻烂了双手。
有的ktv女孩子被老板一个劲的灌酒，可她们的钱全都寄给了老家的爹娘，这个时代穿的靓丽帅气的不一定就是绅士，打扮的非常暴露的不一定就是婊子，谁说流氓就都是坏人，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你可以不理解，但你嘴千万不要乱讲
也许这就是人性，充满了无奈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汉雄 第十章 戴宇的办法
马车在灵武与饮汉城之间不停的穿梭，云啸打算将能搬走的一切全都打包带走。从金银珠宝到绸缎女人，在享用战利品上云啸从来都不挑嘴。
饮汉城主的老婆数量众多，足足有三位数。真不知道这位城主大人怎么忙活得过来，云啸家里养了仨外面养一个都觉得累。
漂亮女人是资源，除了那位胖得跟孑二胖有一拼的城主夫人。云啸将饮汉城主的老婆全都带走，手下这帮杀才需要打赏，女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苍虎在全城挑选漂亮姑娘，只要被他看上抓起来便塞进马车，活像进了村的鬼子。
心慈手软往往是懦弱的表现，云啸打算学一次匈奴人。他们在马邑怎么干的咱就怎么干，府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军械也有很多，许多军械都是汉军的制式装备。
陇右的军卒们纷纷鸟枪换炮，残破的军械得到了替换。经历过战场的家伙们身上终于有了一丝军人的嗜血。
云啸原以为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来搬运这些东西，可万万没有想到匈奴的军臣单于给了他大把的时间。无论用手指头还是脚趾头算，饮汉城主都应该跑去找自己的主子请求支援。城内城外都没有发现这老小子的尸体，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探马被放出去很远，每天都有数百匹探马被放出去。只要发现大股的匈奴骑兵，云啸就打算烧毁饮汉城，然后退回长城防线上去。自己不是来跟匈奴人硬拼的，刘启给的任务只不过是调开匈奴的一部分兵力，减轻东线的压力而已。
可是匈奴单于似乎铁了心不打算管这个在身后蹦跶的跳蚤，一心一意的干掉李广和程不时率领的汉军主力。
榆林神木一线，战场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它张着嘴每天都吞噬着人命，刘启已经窘迫到了调江南的兵来填这个窟窿。听说杨胜率领的梁国铁骑已经损失过半，战场上的尸体堆得到处都是。每天都有野狗与乌鸦前来享受大餐。
看来双方在东线拼得真的是很凶，半个月来战报雪片一样的传了过来。每一封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刘启的手令再次到来。这次来传旨的是苍景空，看来赶路赶得很急老家伙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东线打的很辛苦，汉军每天都要死伤近千人。匈奴人的伤亡也很大。双方都在东线艰苦的胶着着。朝廷里已经无兵可派，连陛下的羽林都由卫绾带走五千人上了前线。现在偌大的长安城，只有一万多人驻守。
至于长安周边的那些离宫，则只有十几二十个人驻守。
关中的徽兵令已经将十四到六十岁的成年男丁一网打尽，这样大规模的战争朝廷支撑不了多久。若是拖到来年的三四月份，关中的春播恐怕都要受影响。朝廷里面已经有了议和的苗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春播耽误不起。
这次来陛下有口谕带给你，只准老奴跟你一个人说。
陛下说若是真要到了议和那一步。便将南宫公主送去匈奴和亲，还让你去做送婚使。”
苍景空絮絮叨叨的述说着朝廷里的最新动态，也述说着刘启的焦躁。不过最后一句话就不要脸了，他娘的你老小子真豁得出去。看来自己与南宫那点事儿刘启都知道，也难为这家伙一直忍着不说。
自己的女人要被送给匈奴。还让自己亲自送过去。这是云啸无论如何不肯接受的，绿帽子做好还要亲手戴上去，不得不说刘启这着挺损。
“说吧，朝廷上什么章程。”
云啸有些无奈，这便宜老丈人还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希望小命别交代在这里就好。
“陛下要你继续北进，以雷霆扫穴之势扫荡匈奴腹地。如果可能。再派一路偏师进攻匈奴的后方。”
“啥”
云啸差一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北进也就罢了。还派偏师进攻匈奴后方，老大您真是嫌我活得长啊。一共就给了我八千人，现在挂了三千多。老子一共六千人不到您让我进攻匈奴几十万兵马的背后。这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北进可以，我可以以饮汉城为圆心在方圆二百里之内进行袭扰。至于进攻匈奴军背后，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回去跟陛下说。就算是把我嫁到匈奴，老子也不去干进攻匈奴军背后这样作死的事。”
“……”
苍景空当然不会原话照搬，若是敢这样告诉刘启，云啸就是有八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不对啊，你告诉我让我攻打匈奴军背后的主意是谁出的。”
云啸在这道命令的后面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来。派一路偏师进击匈奴的薄弱部，奇正互补这样的法子不是刘启想得出的。而进攻匈奴军背后，明显就是要云啸去送死。
“这个老奴不知道，不过陛下在下圣旨之前曾经与周丞相与魏其侯密谈了很久。”
苍景空不是千度，不可能知道太多核心的事情。
果然是这两个老王八蛋，看来真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两个老匹夫，等回去再找你们算账。
“你去回陛下，云啸尊令行事。”
安置好了苍景空，委托他给家里带了一些家信。云啸便召集了所有的家将，战前军事会议这已经是传统。
“说说吧，陛下来了将令。咱们怎么做，是按照命令一边犁庭扫穴一边进攻匈奴军背后。还是有其他的办法，都说说。”
云啸很注意培养家将们独立思考的能力，军队需要这样的帅才，以后不能一打仗就自己亲自上阵，那自己还不累死。
“我们原先有大概一万人，打饮汉城损失了三千多。又要派人侦察，还要派人运输财宝，又要在灵武留些人。人手本来就不足，向北扫荡匈奴腹地还可以。进攻匈奴军的背后那简直就是自杀。”
苍虎最先开口，云啸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有个眼界开阔的家伙，看来这家伙以后可以成为领兵的帅才，需要重点培养。
“我也认为三叔说得对，应该去北边抢掠那些牧民，而不是去进攻匈奴军的后方。”
苍澜站出来说道，这还是这小子头一次在这样的会议上说话。
“哦，你能说说为什么？”
云啸对于苍澜的发言很感兴趣，多一个年轻的将领是一件好事，毕竟年轻的将领使用年限比较长一些。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苍澜有些不好意思。诺诺的道：“牧民们有牛羊，咱们抢了来杀了吃。这些日子总是见不到肉腥，嘴里面都淡出鸟来。”
……
云啸差一点没气昏过去，这小子什么时候蜕变成为了一个吃货。苍虎老脸通红，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侄子。
“苍澜说的也有些道理，大冬天的不吃些鲜肉总是不抗冻。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都说说。”
云啸见苍澜尴尬，连忙出言解围。
“朝廷的军令不可违抗，若是被朝廷里面的那些家伙抓住把柄，会弹劾侯爷您抗旨的。末将想，是不是先将乡勇们组织起来。集中扫荡二百里范围内的匈奴部落，这样不但可以获得一些牛羊补充军资。也算是完成了朝廷的军令。
若是匈奴大单于派兵回援，小股的咱们就吃掉。大股的，咱们就烧掉饮汉城退回长城防线。
若是匈奴单于坚决的不回援，咱们只好去进攻匈奴军的背后了。不过我认为，应该派小队的骑兵以骚扰为主。”
不得不说戴宇出了一个能攻能守的好办法。




汉雄 第十一章 抢劫的好日子
古儿别速被按在马上，头一点一点的地面的景物一直不停摇晃。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屁股上传来疼痛的感觉。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见到汉人的骑兵。一个军卒蛮横的抓住了她的辫子，向后一拉古儿别速的脸便扬了起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看了一眼，便说了句什么。一挥手，古儿别速便被人抓着辫子扔进了一辆高大的马车里。
马车里挤满了女孩子，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姑娘。她们吓得羊羔一样的挤在一起，拼了命的往车子的角落里面钻，好像那里比别处安全似的。
古儿别速记得，今天早上母亲让她出去挤羊奶。刚刚挤到一半，便看见了风一样刮来的骑兵。她还以为是征战的父亲回来了，放下小皮筒欢笑着扑了上去。
不是父亲是一群黑甲骑士，他们的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马刀。嘴里高叫着什么，好像是汉人的语言。家里面有汉人奴隶，她听过汉家的话。可惜，那个汉人的奴隶因为偷吃东西被父亲打死了。否则也不用她来干挤羊奶这样的活儿。
母亲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被马刀砍成了两截。双脚在很远的地方蹬踏，双手却在雪地里胡乱的抓挠。血水冒着热气不停的往外淌，好像阴山脚下的温泉，温热的血水染红了好大的一片白雪，不一会儿便结成了冰。母亲不动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几名汉人的骑兵跳下马钻进了帐篷。
古儿别速龇着牙，好像一头母狼一样拿着叉草的叉子冲向那些汉人。雪亮的马刀闪过，手中的草叉断成了两截。一只硕大的拳头击中了自己的脸，耳朵嗡嗡的响脸上闷呼呼的疼。感觉一股热热的东西顺着鼻孔在流动，身子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可是神智还清醒，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破布口袋一样扔在了马上。几名汉人的骑士拿着家里的财货走出了帐篷，接着便有人将干草堆在了帐篷的周围。几只火把扔了过去，冲天的大火带着滚滚的浓烟升腾。天杀的，弟弟妹妹们还在里面。
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使劲晃了晃脑袋。一阵的天旋地转，胃一阵的抽搐。屁股上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估计是那名骑士不满意自己吐脏了他的靴子。
古儿别速躺在一名姐妹的怀里，估计她没有反抗。因为她没有挨打。她将脑袋转到一旁。马车的顶部挂着一颗人头，是个女孩儿的头一脸的稚气，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旁边挂着一双手臂还有两条大腿，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古儿别速，这让她很害怕。
听姐妹们说她是因为逃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来自不远处的一个部落，听说嗓子很好唱出的歌好像夏天的鸟儿。可惜她再也不能唱歌了，天杀的汉人居然将她的脑袋和四肢挂在这里吓唬一群姑娘。
怪不得这些姐妹没有一个人被捆着，但是她们没有一个逃跑。草原上人是跑不过马的，骑兵追杀一个奔跑着的小姑娘好像狼撵兔子一样的容易。
马车左摇右晃。不时还颠簸一下。每颠一下，古儿别速的脑袋就好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疼。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也许再也不能回草原了。可是再有两个月自己就要出嫁了，阿木哥哥是部落里面最好的猎人也是最好的牧羊人。他一个人可以放一千只羊，他的马快的像风他的箭快的像闪电。草原上的饿狼被阿木哥哥撞到没有一个能活着逃离。
自己要做阿木哥哥的新娘，还要给阿木哥哥生孩子，阿木哥哥救救我……
古儿别速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昆仑神能将自己的未婚夫送过来，杀死那些该死的汉人，将自己救出去。
外面又出现了滚滚的浓烟，过了没一会儿。一个扎着辫子的姑娘便被扔进了车里，尽管车里面已经塞得像羊圈。可是人还是被不断的塞进来。他们根本就不管里面人的死活。
又有一户匈奴人家遭受了灭顶之灾，很可能和自己家一样只有这个可怜的小姐妹活下来。
苍虎看了看有些西斜的日头，摸了摸络腮胡子。
“老四，发信号让大家收了吧。草原上的夜晚能冻死狗，我可不愿意在草原上过夜，咱们还是明天再出来。”
苍虎打着马来到了马车边上的苍鹰身前。
“三哥。再抢点。昨天二哥和苍澜出来。抢了二百多女人，还有三车的财货。咱哥俩今天出来才抢了一百刚冒头，财货也只抢了一车。这回去脸上也不好看啊。”
苍鹰回头看看身后的马车，一脸的为难之色。
“有啥好看不好看的，草原上地广人稀自然是越抢越他娘的少。难道还能越抢越多不成。都是自己人比个屁啊。不信明天戴宇出来说不定还不如咱哥俩呢。”
“可那边又发现一个部落，今天咱们不抢明天他们跑了怎么办？”
苍鹰看着远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一群老人孩子还有妇人，就算让他们敞开了跑能跑到哪儿去。给戴宇留点，这小子被人关在地窖里面正不爽，就让那个匈奴部落承受他的怒火吧。荆楚第一剑客，也需要发泄一下嘛。哈哈哈”
“吱”~~~~~~“啪”
天空上腾起了一股青烟，苍鹰施放了召集的讯号。四处劫掠的乡勇们听见了讯号，赶忙将火把丢进帐篷。赶着牛羊向集结地行进。
来的时候风驰电掣，回去的时候缓慢不堪。
今天的收成没有昨天好，马车都没有装满，牛羊也没有昨天那么多。
苍鹰过了数，一百四十三个姑娘，勉强能算上两车财货。牛羊倒是不少，数不过来。反正这玩意草原上多的是，赶回饮汉城也是杀了吃肉。多一只少一只也无所谓。
老天也真的很会照顾人，或者说很不会照顾人。风和日丽的天空湛蓝湛蓝没有一丝云彩，这样的天气真他娘的太适合做抢劫这样的工作了。午后和煦的阳光照耀在盔甲上。苍家兄弟与乡勇们居然在冬日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乡勇们拿出行囊中的牛肉干与葱油饼大嚼着。
斥候被放出去五里开外，这是云家的习惯。被云啸写进了军令中，只要是云家的队伍在行军，每个方向在五里外都会看见斥候。
纳恰的脸色铁青，饮汉城突围的时候他的手下死了八个。算是突围队伍中损失比较小的。准备去西边的那曲部投奔自己的表兄，没想到表兄也随着大单于出征了。部落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还好长老们提供了一些马匹与食物，能让他们往东走投奔大单于。
一座又一座被毁的帐篷，许多帐篷里还有烧得焦黑的尸体在冒着青烟。围栏里面的牛羊都不见了，整个部落里面没有一个活人，哪怕是老人与孩子。
草原上最凶残的马贼也不会这样干，他们或许对老人下手但绝对会放过孩子。草原人口繁衍不易，每个部落都有约定成俗的规矩。不管多么大的仇怨，都会放过没有车轮高的孩子。
这些天杀的家伙，连不会走路的孩子都不放过。这不是人是畜生，纳恰打算替天行道，干掉这些豺狼一样凶恶的敌人。
顺着马蹄的印记找到了好几处被毁坏的牧人家园。每一处都一样，牛羊不见了帐篷被焚毁。里面的老人与孩子不是被杀，就是被烧成了焦炭。已经有野狼闻见了血腥味儿，正在撕咬着死人的尸体。
纳恰拿起弓箭，一箭便将一只抢得正欢实的草原狼钉在了地上。
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草原狼，纳恰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些。
“弟兄们，我们要追杀这群天杀的贼。要让他们知道匈奴人的厉害，昆仑神的仆人不应该被这样杀害。冲上去杀死他们，我们要复仇。”
“复仇，复仇……”
草原上的汉子没有云啸那么能说会道，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若是被云啸听到一定会笑掉大牙，云啸若是这么说。饮汉城一定打不下来。陇右的军卒说不定还会被匈奴人杀一个落花流水。
这年头，没点实在的谁会给你卖命。现在饮汉城的陇右军卒们将云啸捧上了天，让往东绝对不往西。跟着将军有钱赚还有肉吃，听说他嫡系的乡勇连女人都发。现在这帮杀才做梦都想混进云啸的队伍里，不但吃喝好待遇那真是独一无二。
草原上的汉子都是天然的猎人，他们从小就在草原上狩猎。对于追踪自然是驾轻就熟，顺着马蹄印他们很快找到了苍虎规定的集结地。
纳恰看着地上的车辙便锁紧了眉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车辙。轮轴居然这样的宽，而且轮子也特别的宽。从痕迹上看，拉车的马有四匹。草原上没有这样的马车，不过袭击饮汉城的汉人军队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马车。
难道自己追踪的是一队汉军？还是攻打饮汉城的那支？纳恰眼前一亮，看来复仇的机会到了。




汉雄 第十二章 骑兵对冲
纳恰很快找到了这支队伍的去向，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追踪技术有多么的好。两道深深的车辙在雪地里，犹如三毛脑袋上那三根头发，想不惹人注目都是很难的事情。
根据马蹄的印记分析，敌人的骑兵大概有二百人。
纳恰对自己的手下还是有信心的，匈奴的骑兵一向骁勇。对付比自己多一倍的汉军骑兵根本不成问题，这帮家伙马能不能骑好都难说。纳恰真的见过临阵冲锋时，从马上掉下来被踏成肉泥的汉军。
更何况他的手下都是大单于本部的精锐骑兵，步卒骑上马背也是骑马的步卒，并不是真正的骑兵。
乐观的判断使得纳恰率领着手下追了上去。
看起来对面的队伍有些名堂，他们居然在后面放置了斥候。而且两名斥候竟有四匹马，什么时候汉军的马匹这么阔绰了。饮汉城里并没有多少马匹，而男人们随着大匈奴出征也带走了大部分的良马。他们抢不了多少，汉军哪儿来的这么多马？
“吱~~~~”“啪~~~~~”
随着一声奇怪的声响，天空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朵烟云漂浮在空中，随着风不断的飘散。
被发现了，这也难怪。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实在没有东西遮掩。被发现是正常，不被发现这才是侥幸。谁知道他们会将斥候放出来这么远。
纳恰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一种传讯的工具，这样的一声响方圆三五里内绝对听得到。而且上空的烟雾也指明了敌人来袭的方向，纳恰有些嫉妒。汉人总是能弄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很快他也会有这东西，就从那些骑兵的身上弄。
一抖马的缰绳，纳恰一马当先的便冲着那两名斥候冲了过去。两名斥候发出警讯之后便打马扬鞭，追赶自己的队伍去了。二比一百傻子都知道死定了，这俩乡勇很明显不傻也不呆。
轰隆隆的马蹄声踏破了草原上的寂静。雪沫子喧嚣尘上。迎着刮来的北风被吹散，打在脸上十分的疼。
人和马都喷着白气，远远的看去好像雪崩一般的在草原上滚动。
苍鹰与苍虎在听到窜天猴的爆炸声时便勒住了马，四下寻找着烟云的位置。很快他们发现敌袭来自身后。乡勇们也在寻找着烟雾的方向。发现是在身后时，不用苍虎吩咐便打马扬鞭在车队的后面结成战斗队形。小伙子们很兴奋，苦练的骑术与箭术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了。齐齐的换过了战马，摇好了铁胎弩。就等着匈奴骑兵的进攻了，这次倒是要看看这些纵横草原大漠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
苍虎很满意乡勇们的战术素养，看来严苛的训练起了很好的作用。
两名乡勇带着马玩了命的往自己的阵营中跑来，身后是疯狂追赶的匈奴骑兵。这些家伙的嘴里喷着白气，马的嘴里也不断的喷着。阳光下就好像是一群来自草原的旋风一般，夹杂着雪沫子向自己这便冲过来。
苍虎一笑，这些匈奴人太托大了。不用在五里开外就将自己的马加速到这个地步吧。剧烈的奔跑会让人和马的体力都大量的消耗。在苍虎看来，这简直就是鲁莽的行为。
“听我号令，左军冲击右军齐射掩护。”
匈奴人冲的已经很近了，很快就要接近铁胎弩的射程之内。一百名乡勇擎着长长的骑枪向着对手猛冲了过去，
其实那个时代远没有发明出什么成型的冲击队形。双方交战的十分简单。离远了就用弓射，离得进了就拿刀子互砍。谁活下来就算是胜利，非常非常简单。
不过遇到云啸训练的骑兵这样的打法就有点不适用了，首先云啸的骑兵有马镫。匈奴骑兵不能理解面前的这帮家伙为什么能在马上待得这么稳当。即便是最精锐的匈奴骑兵，射箭的时候也要一手牵着缰绳，否则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