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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龙王l
“是啊我也听说,朝廷来了个厉害的将军。本来项将军已经擒了江都王,差一点就攻下江都了。可是这个什么征南大将军来了,短短的几个月便将局势扭转了过来。王爷气的差一点吐血,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听说这次连天机阁都吃了大亏。”
“真的啊,连天机阁那么厉害的人都吃了大亏。看来这次是真没希望了。”
“睡吧,明天还要陪王爷去北城喝风。”
幻天听到这里不再迟疑,轻轻的跃下房梁,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顺着原路返回,刚刚经过埋伏有恶犬的月亮门,便听见远处传来犬吠以及军卒们的斥骂声。显然对于恶犬追兔子的行为很是恼恨。
幻天暗叫了一声好险,便翻身跃上围墙。接着暗夜的掩护,回到我吴家。跃进围墙,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忽然感觉不对。好像有人在背后在观看自己,手按在剑柄上慢慢的转身。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黯淡的月光照射在对面吴兰的窗户上。
一个剑客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十分的自信,虽然没有变态到瞎眼太后的那个地步,但是若在黑暗中有人窥视自己还是感觉得到的。
一阵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幻天将剑极其缓慢的拔出了剑鞘。长剑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他的这柄剑是工派弟子特别用改了配比的钢为他打造。即便面对锋利的马刀,也有一拼之力。若是这个时代的普通铁剑,全力一劈便可削断。
自从用过这柄铁剑以后,幻天的进攻招式都发生了变化。原先用剑时,为了爱惜武器剑刃尽量不与对方交接。现在,他专门与对方的剑刃交接然后凭借武器之利取胜。这幻天看来,自己的招式越来越像戴宇在使用马刀。有时候幻天都想,自己回去还是将剑换成马刀算了。
在对面的房顶房前黑暗处以及一切可疑的地方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影子。而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这让幻天觉得毛骨悚然。





汉雄 第十章 惊变
窥视的感觉慢慢的消失,幻天的脊背绷得紧紧的,眼睛快速的四处扫视,冷汗贴在身上凉凉的很不舒服。一个人居然可以在距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窥视自己,而自己居然发现不了。这很可怕,因为这证明了对方有随时杀掉自己的实力。
剑慢慢的收进了剑鞘,倒退着将身体隐没在房间里。幻天决定明天对吴王进行一次刺杀。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尽快的离开,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裹着被子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天亮,从房顶上取下铁胎弩。五百步的距离可以使他远离危险,刺杀吴王不是此行必须完成的目标。
启明星高高的挂在了天上,幻天将组合好的铁胎弩背在身上。检查了佩戴的弩箭,以及身上的装备一样都不少。在矮几上留了几十文钱,这是他的房租与饭伙钱。
趁着清晨起床的人不多,幻天活动了一下筋骨,跳出围墙向着北门奔去。他刚刚越过围墙,对面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一双闪亮的眸子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嗦声。
眸子在黑暗中悄悄隐没,房门再度合上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一般。
幻天在寂静的清晨中快速的穿行,冬天的这个时候人们都不喜欢早起。无论的国王还是贫民,温暖的被窝几乎是所有人的最爱,幻天跑到北门附近。巡逻的兵丁都跑进了箭楼哨所里打盹,原先站有军卒的位置现在空空荡荡。
这是个好机会,迅速的爬上了城墙。城楼角落里的一根房梁成为了幻天的地盘,这里视野很好距离城门大概五百步左右,四周落满了灰尘证明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吴王如果迎接客人,必定要出现在这个范围里,铁胎弩便是最好的刺杀利器。
一夜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幻天闭着眼睛趴在房梁上休息。
高大的城门吱呀吱呀的打开。火红的太阳已经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崭露出了半个头。城门逐渐的热闹了起来,城外的庄户跳着担子或者赶着驴进城。上面堆满了今天要贩卖的货物,东瓯国还不是很发达,可以说还很落后。所谓的货物便是大捆大捆的柴竹。冬日里这些东西往往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幻天感觉有些饿,吃了两条牛肉干又剥了一颗奶糖放进了嘴里。浓浓的奶香充斥着口腔,让幻天想起小时候偷喝的羊奶,那味道很膻远没有现在嘴里的奶糖味道好。那时候真好啊,有许多门里的师叔师伯疼自己。现在……
墨门没落了,听师傅说一两百年前。墨门分为齐墨、楚墨、赵墨,三位矩子共掌墨门,听说单单是楚墨便有八千门徒之多。经过了先秦与大汉的连续打压,现在的墨门居然凋零的只有区区数百人。
前任矩子说的对,若墨门想要生存便不得不依附现在的矩子。好多门里的人不喜欢这位年轻的矩子。但他很对幻天的胃口。武者就是要更快更强,面对生死搏杀很难做到兼爱非攻,除非你比对方强大太多。
师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是说观察一段这位矩子。想想这次回去,也应该让师傅出来见见这位矩子了。总是躲着也不是事儿啊。
太阳终于完全的露出了头,万丈的霞光映红了天空。身上好像感觉了暖和一些,尽管只是心里作用。阳光总是能给人温暖的感觉,不过太阳的温度还没有驱散冬日里的寒冷。
日头升得老高的时候,城门口开始喧哗起来。大队的军卒开始封闭门禁,那些没来得及进入城门的百姓只得绕道其他的城门。吴王与东瓯王是换帖的兄弟,能出动这么多的军卒保卫吴王。可得出他们的情谊很深。
城门口的大路两侧整齐的站着挺胸叠肚的军卒,长戟上的矛尖反射着寒光,让远处的路人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直到午时幻天才见到身穿汉服的吴国内侍,他们忙碌的从马车上搬下案几幔帐,快速有序的在城门边的空地上建起了一座简易的帐篷。幻天看见帐篷的顶端有烟冒出,看样子里面还生了暖炉。吴王即便是在逃亡之中都能奢华如此,可见当初吴国的富庶。
身穿汉甲的侍卫开始出现在城门两侧,他们很仔细的搜索着路两旁的草丛。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用长戟刺过,这才放心。可是他们唯一忘记了搜查城楼,他们认为城楼是军事重地有东瓯国的兵将昼夜守卫。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吴王终于出现了,他身着黑色大氅。头戴纯金王冠,身后跟着他的儿子吴国太子刘昊。父子二人下了马车,很快便钻进了准备好的帷帐之中。看起来他们等的客人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到。
透过瓦片的缝隙,幻天瞄准了吴王可是几次想发射都被刘昊挡住了去路。无奈的幻天只得安奈下来,等待着更好的机会。既然你是来迎接客人的,总是要在城门前站一会儿吧。
远处腾起了阵阵的烟尘,一骑骑兵快速的奔驰了过来,下了马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吴王的帷帐之中。
听了斥候的禀报,刘濞带着儿子走出了帷帐。准备好的鼓乐开始吹奏,幻天再次将弩机上好弦,对着吴王准备发射。可恶的刘昊又挡住了幻天,恨恨的放下了弩机。若不是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幻天真恨不得先干掉这个跟屁虫似的的家伙。
远处驰来了二十余骑,为首的是一名面如重枣的魁梧大汉。左右的骑士一个个皆是彪悍之辈,身上穿着红色的鳞甲状汉甲。头上带着黑色牛皮头盔,脸上还有狰狞的面甲遮面。马屁股上挂着弩箭,另外一边挂着箭袋。马的前胸与骑士腰际各有一柄长剑,几名骑士身上还背着长弓。
幻天也算是有些见识,一见这些骑士的模样便知道。这是一队精锐的骑兵,光是这身装备和战马便是一笔大数目。没想到项三秋兵败,手下还有这等人物。
吴王亲自站在大路的中间,身后就是跟屁虫一样的太子刘昊。
红脸大汉见到吴王,立刻翻身下马。双手抱拳,附身施礼。
“末将蔚然参见王爷。”
身后的骑士也纷纷下马,对着吴王附身施礼。
“蔚将军一路辛苦了,难得你还能不忘旧主。患难见真情,日后老夫重整旗鼓你便是老夫的太尉。”
刘濞便说便走到蔚然的身前,双手搀扶。
异变陡生,蔚然忽然抓住了吴王的双臂。用力的大吼:“剧孟大侠快啊。”
蔚然身后一名戴着面甲的武士,“唰”的一声抽出了佩剑“噗”的一下便捅进了刘濞的前胸。刘濞双目圆瞪,想要挣脱。那蔚然的手却犹如铁箍一般的死死撰住刘濞的双臂。任凭他如何的挣扎,就是挣扎不开。
那骑士见一剑没有刺死刘濞,手腕一拧宝剑在刘濞的伤口中一转便抽了出来。一股殷红的血箭随着长剑拔出。接着“噗”的一声,又是一剑当胸穿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客人变成了杀手。这太骇人听闻了,有点让人转不过弯儿来。就连城楼上已经瞄准了刘濞的幻天都呆住,忘记了发射手中的弩箭,刘濞的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濞已经身中两剑,第三剑正奔着刘濞的脖子抹过去。
“当”一柄长剑格挡住了袭向刘濞脖子的长剑。没想到,蔚然忽然撒开双手。反手抽出随身的匕首,猛的刺进了刘濞的肚子。接着用力向下一划,刘濞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刘昊双手长着上前搀扶,几只羽箭嗖嗖的飞来,两支命中前胸一只命中面门。刘昊疼的翻身倒地,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抽搐。
迎接的队伍顿时大乱,军卒们与吴王的侍卫上前与那些骑士战在一处。这时远处的大路上又奔来二十余骑,一阵弓弩射得城门处一阵人仰马翻。
趁着乱,骑士们纷纷上马打马便往来路奔去。
身后的军卒们慌慌张张的施放弩箭,虽然因为紧张慌乱大部分射空。但还是有几名骑士惨叫着落马,那些逃走的人也不停顿,一路烟尘的向着远方奔驰。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那些东瓯步卒只能看着滚滚的烟尘发呆。
马蹄隆隆,一队东瓯国骑士奔出城门前去追击。可是那伙人已经跑远,想要追上又谈何容易。
幻天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傻了,没想到居然剧孟也上来插一脚。看来不用自己冒险刺杀这个吴王了,正为自己如何脱身的幻天高兴坏了。连忙将铁胎弩挂好,攀着梁柱躲进了城楼的顶部阁楼。藏好佩剑与铁胎弩后,有如猿猴一般在一个角落里出溜下城墙。
刚刚在城墙下走了几步,便听见前面有脚步声,显然是发生变故有巡逻的军卒开始沿着城墙搜索。
幻天忙穿过身去。
身后响起几句东瓯话“干什么的。转过来。”




汉雄 第十一章 美味
“啊啊,啊不啊不啊吧”
幻天一阵指天画地的比划,云山雾罩的鬼都不知道他挥舞的手臂代表着什么意思。
军卒们看了看城墙上留下的一汪水渍,收起了手中的兵刃。
“一个躲在角落里撒尿的哑巴而已,咱们去别处看看。”
为首的一名队正对手下的军卒们说道。
看着远走的军卒,幻天提了提裤子。循着早上来时的路,回到了吴家。
吴兰正在用笸箩颠着不知道什么草药,见到幻天回来。放下笸箩道:“哑巴,外边乱的很不要出去了。”
幻天裂开嘴憨厚的笑笑然后便走进了自己的厢房,出乎意料厢房里面很暖和好像还收拾过。矮几上放着的铜钱没有动,自己的破被褥也没人动。只是多了一个炭火盆,幻天认得这是吴兰家的。里面的炭火已经烧了一夜,残存的灰渣还有一些温度。厢房狭小,即便是这点温度也能将屋子哄得热热乎乎的。
幻天放心的躺下,有关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放到了箭楼上。现在若是有人搜这间屋子,只能认为这是一个哑巴流浪汉而已。忙活了一宿一天,确实也累了,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打起了鼾声。
东瓯城里面已经大乱,虽然刺客已经跑远。但东瓯王还是封闭四门,大肆搜索城内是否有奸细。
大门被砸的咣咣的响,吴兰赶忙扔下手中的淘米盆跑去开门。
“谁呀,来了门都要砸破了。”
解下门栓打开木门,一队持戟军卒出现在了吴兰的眼前。
“大王的义兄吴王被刺杀,城内搜索奸细。你家有没有外人来?”
为首的一名军官指着吴兰问道。
“俺家只有俺娘,哪里来的外人。”
吴兰一翻白眼,便欲关门。
“军爷,她家的厢房里住了一个哑巴。十几天前才来到咱们东瓯的,小人看他鬼鬼祟祟的。说不准就是贼人。”
说话的是里正,这家伙早就看上了身材窈窕的面目清秀的吴兰。对于她的家里忽然住进了一个男人耿耿于怀,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怎能不利用一下。
“哦,有这样的事情。给我进去搜。”
一队军卒推开吴兰。如狼似虎的冲进了院子。进入厢房便将幻天拎了出来,幻天早就醒了。奈何此时身心放松,睡的是满头满身都是热汗。这时候出去定然会患病,若是得了伤寒怕是御医圣手都救不了他。
军卒们如狼似虎的冲进来,不由分说扯开毯子便将幻天拎到了院子里。额头上的汗水被北风一吹,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双目怒视着揪着脖领子的军卒,双拳撰得有些发白。
军卒们见他这副样子,手中的长戟都指向幻天。只要稍有动作便格杀勿论,一个流浪汉而已连狗的命都比他金贵些。
幻天攥紧的拳头慢慢放开,理智告诉他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对付这二十几名军卒。就算能杀死几个然后逃脱。人生地不熟也势必逃不出这东瓯城。
“这就是那个流浪的哑巴?。”带头的军官踱着步子走到幻天的身前,忽然抓起幻天的手。没想到这个军官还是一个行家,知道看手上的老茧。若是常年练剑的人,手上的老茧一定会很厚。这与常年操持农活的人,手上的老茧不一样。
军官看着幻天的手。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又在幻天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练剑的人与农人不同。农人一般挥动锄头,上臂肌肉比下臂肌肉发达一些。而剑客正好相反,因为常年练剑,下臂肌肉要承受剑的重量和控制剑的走向。通常剑客的下臂都要比上臂粗壮,这军官是要从手臂的粗壮程度来判明幻天到底是否是一名剑客。
不过这一招对幻天没有效果,因为幻天自小便瘦弱。他的特长在于身法。而剑术是以轻灵为主。配合着鬼神莫测变化多端的身法,这才是幻天剑法的精髓。所以他手臂的力量并不十分强大,若是戴宇在这里可就要露陷了。这家伙的小臂几乎和上臂一样的粗,马刀抡起来可以将对方的兵刃和人一齐劈成两半。
军官摸了摸,试探着手臂肌肉的发达程度不像是一名厉害的剑客。但是手上的老茧说明这人练过很久的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偷懒?不会啊。偷懒的人怎么会磨出这么厚的老茧出来。
“校尉大人,屋里什么都没有只发现了几十枚铜钱。”
“可仔细搜过了?没有兵刃?”
“回大人,行李只有一床破毯子。屋子里连房梁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
正在军官疑惑之际,吴兰上前说道:“大人这哑巴正在害病。你莫被过着了。”
军官陡然一惊,看幻天的脸色的确是白中透着黄。额头上还有汗渍,身上也散发着浓烈的汗臭味儿。看起来真像是个病人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过给别人。
军官赶忙摔开幻天的手,看着里正的表情有些不善。这个年代得了传染病很危险,普通流感死个人都很平常。
幻天浑身冰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军官更信了,一挥手道:“兄弟们咱们走,遇上了个病秧子,晦气。”
说罢当先走出吴家小院,去寻别家的麻烦去了。
幻天还真是有些感冒,睡的浑身热汗忽然被人拽到北风嗖嗖的庭院里。放谁也受不了,额头上已经的一片冰凉,热汗已经变成了冰凉的冷汗。身子在不停的发抖,幻天赶忙钻回到厢房里。裹紧了毯子,该死的炭火盆也熄灭了。
刚才进屋搜索的军卒又弄得大门四开,现在屋子里的温度跟外面也差不了多少。
头昏昏胀胀的,身子开始不停的打哆嗦。幻天心中暗叫不好,这是要害病的症状。若是在大营里,只要御医圣手开一副药就会没事儿。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着趁自己还能走,还是赶紧往岳阳赶。希望能坚持到岳阳才发病,自己的小命可能还有救。
走到门口却被吴兰给拦住。
“你感了风寒,哪里去。你现在若是出去,连病带冻的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吴兰将幻天推倒在了榻上,回身走出去。不一会拎了一个大水壶过来,粗陶碗给幻天倒了一杯滚热的水。
“赶紧喝了别怕烫,喝了之后躺下发汗。”
边说边将剩下的热水倒进一个皮水袋中,塞子一塞便递给幻天。
“这个抱着睡,赶紧睡一觉若是汗能发出来。便不会病,若是发不出汗来,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吴兰一边给幻天掖着毯子一边说。
“兰子,你去哪里了。我的炭火盆呢,大冷的天儿你要冻死我啊。”
院子里传出来吴兰娘的叫喊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嗦声。
“哎来了。”
吴兰看了一眼幻天,便端着炭火盆出去。
幻天看着吴兰出去,紧绷的神经略微松缓了一些。浑身好像每个骨节都在疼,头昏的更厉害了。不过喝了一大碗热热的开水,倒是缓解了身上的寒冷。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打哆嗦了,怀里的皮袋子隔着衣服暖呼呼的。
幻天感觉两个眼皮就像是坠了铅,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双眼合上了。
吴兰干了一天的活儿,做了晚饭服侍着娘吃了。便端了一碗特地留的粥给幻天送来,粥并不烫,这个天气里放在锅里也不保暖。顶天儿了说也就是一碗温乎乎的粥。
推开了幻天的房门,发现幻天睡的很死。呼吸很均匀,脸色也有些潮红。摸了摸额头,果然有些烫。
轻轻的将幻天摇醒,幻天的头还很晕。迷糊了好半天才醒转过来,见是吴兰便心中感激。这个女子一直很照顾自己,做饭知道给自己吃。尽管这里的饭食和矩子家的天上地下,但幻天觉得很香甜。
吴兰身上有股子兰花的香味儿,那是上次帮她劈柴时闻到的。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希望再闻见那好闻的味道,这次离的这么近应该闻得到。
他娘的,只有咸腥的鼻涕被抽进了嘴里,什么都没有闻见。
“粥有些凉了,赶紧喝了吧。皮袋子给我,我去给你弄点热水。阿妈刚才剩了些,正好给你灌上。你这病冻不得,冻一宿说不定就见了阎王。”
吴兰边说边从幻天的怀里抽出了皮袋子。
幻天从枕头里摸索了一下,幸好军卒们对破棉被没有任何的兴趣。摸出了一个油纸包,伸手递给了吴兰。
吴兰很惊异,放下皮袋子打开了油纸包。发现里面是一个拇指大小奶白色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奶味。
幻天指了指嘴,然后又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黑乎乎跟狗屎一样的东西。喝着粥大嚼起来,吴兰觉得有些恶心。但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很香甜,便小心的用舌头舔了一下。
很甜,还有些奶味儿。
幻天眼睛看着自己,吴兰不好意思的将奶糖整个的塞进了嘴里。一股幸福的感觉充斥在唇齿之间,这是她从来没有尝到过的美味。




汉雄 第十二章 神秘的夜行人
见吴兰吃的开心,幻天笑了笑继续啃着牛肉干喝着粥。
矩子说过,牛肉干和奶糖是补充体力最好的东西,可惜这次不能带上次那种叫做饼干的东西。混合着牛油的饼干虽然腻了些,但是真顶饿。这稀粥喝在嘴里,总觉得一泡尿之后就会饿。
吃了一条牛肉干,怕晚上会饿便又拿出来一条。见吴兰好奇的看着自己,便又摸出一根小一点的递了过去。
吴兰赶忙双手摇晃着拒绝,这东西真的很像狗屎。别说吃,就是看看吴兰都觉得恶心。幻天愣了一下,接着笑笑便继续啃手里的牛肉干。自己手里也没有多少了,城外大树上的老倭窝里还有一些。那是自己留着跑路时吃的。
手中的牛肉干到底没有送出去,吴兰又被她那个整天咳喘不停的老妈叫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给幻天的热水袋灌了些热水。
若是往常睡了一天的幻天会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壮的可以打死一只老虎。今天却完全的不一样,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虽然精神了一些,但是脑子里的瞌睡虫仍然嗡嗡的在叫。抱着热水袋躺了没有多久,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睡到了天亮,吴兰又给幻天送来了一碗粥。这次是刚刚熬好的,非常的烫。幻天仍然是就了一根牛肉干喝了下去,当然少不了给吴兰一块奶糖作为答谢。
到了晚上再起来的时候,幻天发现失去的力气又回来了,睡了两天一夜之后身体也好了很多。吃了吴兰送过来的粥之后,便舒展了一下身体。躺了两天身体明显有些发软,抻练了一下筋骨。觉得身上好了些,从房后的土堆下面摸出了一个铜锭子,放在了矮几上,摸着黑儿翻出了院墙。
躲过了几波路上盘查的士卒,幻天顺利的摸到了城墙的下面。城墙上巡逻的军卒很警惕。幻天趴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会。不过对于武器的强烈渴望使得幻天决定继续潜伏,没有武器的感觉太不好了。尤其是被别人用长戟逼着的时候,今晚一定要取回铁胎弩和自己的剑。
功夫不负有心人,趴了快一个时辰。那个该死的军卒终于跑进了哨所里。幻天早就听见里面有行酒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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