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枭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岐峰
大苟等人看见黄保军的表情,全都起身跟在了后面。
走廊内。
“大哥,出啥事了?”大苟追上黄保军之后,语速很快的问了一句。
“有一伙人去我家了,拿着刀把我小舅子捅了,你嫂子也挨了一刀,救护车已经到了。”黄保军的步伐越走越快,钢牙紧咬:“那伙人跟我媳妇说,咱们要账的手段太脏了,还说咱们去他家里砸东西的时候,把家里的老人给吓着了。”
“因为要账?!最近这段时间,咱们的赌局上,也没出现过欠账不还的人啊!”大苟闻言一愣,随即看着旁边的几个小伙:“哎,你们几个要帐的时候,去过别人家吗?”
“没有,最近咱们手里没有外账!”大苟周围的六七个小青年,齐刷刷的摇头。
“他妈的,这个姓杨的,真是没完没了了!”黄保军闻言,顿时脸色阴沉如水的一声喝骂。
【ps:祝大家五一小长假快乐!】
江湖枭雄 第六十四章 火上浇油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他们往往会在某件关乎自身利益的事情上,做出一些充满私欲的选择,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这种人偶尔又会爆发出人性的光辉。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自然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所以单从一件事上,想去看出一个人的好坏,是比较困难的。
黄保军这个人虽然比较操蛋,但是他对妻子张艳是真心不错,这一点,从他孩子都三岁了,却依然能陪张艳过结婚纪念日这一件事情上,就能得到充分的证明。
江湖中人普遍迷信鬼神,因为他们做过的恶事太多,这些事久而久之的积压在心底,肯定会对一个人的性格造成影响,而人又是一种善于自我调节情绪的动物,所以他们需要有一个宣泄点,来把这些负面情绪倾泻出去,对于敏感多疑的混子们来说,这些事讲述给谁最安全呢?
家人?
爱人?
兄弟?
情人?
不!对于见惯了背叛、出卖与利用的混子们来说,那种真正属于自己的秘密,说给谁,都他妈不安全!
所以他们最终只能选择,把这些对别人羞于启齿的经历,讲述给香案上面供奉的那些,形态各异的雕塑。
因为鬼神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以不管你把多么令人发指的故事对他们讲了,那个泥胎也能做到守口如瓶,把你叙述的故事长埋心底。
并且这些人还能抱着一种趋吉避凶的心态:我已经把事情对神佛讲了,那么神佛也能原谅我!
如果神佛真能原谅你做下的恶,那么世人供奉他们的正义和天理,又体现在哪呢?
所谓的满天神佛,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我们心中的一个个的憧憬与希望罢了。
黄保军是个混子,而且是个不能免俗的混子,所以他也迷信,并且笃定的认为,张艳是自己的幸运星,更是一个旺夫的女人。
因为两个人认识的那一年,黄保军连混子都算不上,撑死了说,也就是一个二十三四岁,依然还在街边上瞎混的盲流子,而那一年,张艳十八岁,并且是所在学校公认的校花。
一个二十四岁,还每天泡在网吧啃干脆面,欺负中学生要钱买火腿肠的盲流子,一个青春芳华,在学校里追求者排长队的姑娘,两个人不仅走到了一起,并且能走到今天,还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黄保军每次从外面回到家里,在看见自己的娇妻和宝贝儿子以后,都会感叹命运的神奇之处,他也曾跪在宝相肃穆的佛殿前,感谢着上苍对自己的眷顾。
黄保军是最近几年才发迹的,当年他跟张艳处对象的时候,一双鞋能穿大半年,出去打架赚的那点人头费,几乎全都花在了招待朋友的饭局上,黄保军知道自己配不上张艳,所以开始广交朋友,想要努力抓住所有能向上爬的机会,但命运似乎不断地跟黄保军开着玩笑,那几年,他赚的钱全都花在了那帮狐朋狗友身上,钱一点没攒下,最终得到的回报无非三个评价,“仗义”和“傻逼”,亦或是一个“仗义的傻逼”。
在这期间,张艳不管黄保军混的好与不好,都始终对他不离不弃,甚至在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以后,就把户口本偷了出来,跟黄保军登记结婚了,因为这件事,她还跟家里断绝了关系,那段时间,不管生活多么困苦难捱,黄保军从没听到过张艳的一句埋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个人结婚之后,黄保军的事业仍旧没有起色,直到张艳怀孕的时候,两个人还住在十二平米的出租屋里。
那个冬天,黄保军看见挺着大肚子的妻子,用土偏方治着脚上的冻疮,看见妻子看着隔壁孩子吃苹果,吞咽口水的表情,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善良和仗义,也许并不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从那天开始,黄保军为了钱,什么恶心事都干。
黄保军其实也清楚,自己在社会上的名声挺臭,可是却始终不以为然,因为他有钱了,他能让老婆孩子住在了冬天有供暖,地理位置优越的住宅小区里,他也能让那个陪自己苦了好几年的女孩,不再为钱发愁了,甚至逢年过节,自己的岳父母也能打个电话,叫自己回家里吃饭了。
名声臭了,黄保军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玩社会的初衷,就是打算捞点钱,把家庭活好。
对于黄保军来说,这个社会是没有底线的,只要有钱,他干什么都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让杨东打了好几个嘴巴子,除了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心里并没有多少气,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毕方,他虽然挨了两个嘴巴子,但也拿到了杨东的赔偿,所以真的想把这件事暂时压下去,黄保军的想法很简单,得罪毕方,他赚钱的路就没了,跟钱比起来,他可以选择舍弃面子,因为他得养家。
对于黄保军来说,张艳就是他的家,可是等他看见脸上裹着厚厚绷带的妻子,黄保军再一次迷茫了。
这个为了赚钱,什么缺德事都干过的地痞,好像忽然发现,自己也有不能让他人触犯的底线。
……
病房内。
张艳的脸上裹着一层带血的纱布,眼神黯淡的看着黄保军:“我这一住院,就没办法照顾孩子了,你把他送到爸妈家里去吧。”
“哎!”黄保军坐在病床边,握着妻子的手,眼神温和的点了点头。
“别跟爸妈说我的事,免得他们担心,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出院之后,找个借口,就跟他们说是车祸弄的。”
“嗯!”
“大军,这几年,咱们家的钱已经赚够了,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是开个小餐馆或者小旅店,供咱们一家三口踏踏实实过日子,也足够了,你听我一句劝,别在社会上混了,现在孩子慢慢的也开始记事儿了,你总这么折腾,我怕对他以后的成长不好,行吗?”
“行,都听你的。”黄保军闻言,重重点头,轻声细语的询问道:“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张艳看见黄保军凝重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的事,你别去找那些人了,咱们报警处理,行不行?”
“你好好养伤,这些事就别跟着操心了,睡一会吧,等你睡着了,我就把孩子送到爸妈那去。”黄保军握着妻子的手,十分有耐心的回应了一声。
……
几分钟后,黄保军离开了病房,走到了医生办公室。
“你妻子的情况,目前已经控制住了,但是刀口太深,肯定得留疤,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挺发达的,你们家里如果有条件,将来可以进行一下植皮或者整形手术,虽然恢复不到受伤之前的效果,但是肯定比现在强。”医生拿着病历,轻声跟黄保军交代道。
“嗯,谢谢了。”黄保军点头应了一声。
“至于张祥那边,病情不太乐观,因为他挨的那一刀扎的挺深,造成了内出血,同时还进行了左肾摘除,但所幸你们送医及时,所以他没有危及到生命,不过他以后可能干不了什么体力活了,至于有没有其他后遗症,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
几分钟后,黄保军离开了医生办公室,看着身边的大苟:“你带着兄弟们,先回赌局上吧。”
“大哥,这事就这么拉倒了?!”大苟梗着脖子问了一句。
“现在你嫂子的伤,是我最在乎的事,其他事情先放一放。”黄保军伸手拍了一下大苟的胳膊:“这几天你们都住在赌局,尽量别外出,等我这边忙完了,咱们随时收拾杨东!”
“你这边用不用留人?”
“不用,你们走吧,不然你嫂子看见这么多人留下,该生气了!”
“哎!”大苟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带着几个青年,转身离开。
……
与此同时。
李超和李静波开着金杯面包车,已经赶到了l顺港附近的一处仓储区,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这片仓储区全都是一个个巨大无比的仓库,在夜幕的映衬下,好似摆放规整的一副棋盘。
“这大半夜的,你把我拉到这来干什么?”李静波坐在副驾,看着前面连绵不断的仓储仓库,皱眉问了一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俩光凭刚才的事,不一定能让黄保军急眼。”李超咧嘴一笑,指着仓储区:“黄保军的赌局,就在这边呢!”
“你想报警,点他的赌局啊!”李静波瞬间通透。
“呵呵,咱们如果单单是报警的话,恐怕力度不够,我既然想让黄保军跟杨东整起来,那必须得给他逼到绝路上。”李超看着仓储区方向,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咱俩在这闹事,还把矛盾往杨东身上引?”
“不行,咱们俩如果再继续闹事,那就有点假了,现在黄保军心里,肯定对杨东有火了,咱们只要再帮他添点油,这件事就成了。”李超话音落,推门下车:“后备箱有塑料桶和吸管,你帮我从油箱里抽点汽油出来!”
“你要汽油干啥?”李静波皱眉问了一句。
“别管了,抽吧!”李超说话的同时,又在扶手箱里拿出了一条链子锁:“小波,一会办事的时候,你别跟着去了,在车里等我就行!”
“扯淡,咱俩一起来的,我能让你自己去吗!”
“别犟了,听我的吧!”刘超笑着回应了一声。
……
另外一边。
杨东跟毕方等人分开以后,并没有跟林天驰和罗汉、张兴他们去唱歌,而是直接回到了三合公司,但是躺在床上后,杨东却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在想着毕方跟他说的事,而且他始终感觉,大明的死,着实有些太过于蹊跷了。
……
港口仓储区。
李超让李静波留在车里之后,自己一个人拎着一个装有三十升汽油的塑料桶,迈步向角落的一个仓库走去。
仓储区这边的仓库有大有小,大一些的,是用来装货船集装箱的,但黄保军只是看中了这个地点的隐蔽性,而且他开赌局也用不了多大地方,所以就租了一个最小的,那种五十多平米,用来停放货车的普通仓库。
这时候已经时近凌晨,整个仓储区一片静谧,只有赌局那一间仓库的门缝还露着灯光,同时还伴随着赌徒们的叫骂与吆喝。
“踏踏踏!”
李超走到仓库的铁门前,顺着门缝向里面瞄了一眼,看着里面啸聚的十几个赌徒,脸上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容。
……
李超自从步入社会以来,一共放了两把火。
第一场火,烧毁了杨东对生活最后的一抹希望,也将自己逼到了如今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今天晚上,李超又一次的故伎重演,再次准备放火。
而这把火,又将烧出怎样的结局呢?
江湖枭雄 第六十五章 两具尸体
码头仓库。
李超拎着装有四十多斤汽油的塑料桶,走到赌局仓库外围之后,先是掏出链子锁,将仓库的铁门从外面锁死,随后拧开塑料桶的盖子,一脚将其踹倒。
“哗啦啦!”
随着汽油流淌,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刘宝龙和黄保军,只能算作是“社会人”,却算不上“混子”,因为他们这种人的魄力有限,虽然身边也养了一些自己的小兄弟,做过一些违背规则的事,但他们做这些事的初衷,只是想让自己多赚点钱,譬如刘宝龙,自从小戴和大明倒下,他就一蹶不振了,因为刘宝龙有自己的生意,并不是单纯靠刀枪吃饭的,着重点也是为了经营万昌,所以能办脏事的人本有有限。
黄保军的赌局是流水局,经营模式类似于棋牌社,平时没有重注,谁来了都能玩两把,虽然这种局子的利益不如大赌局的利润高,但好在细水长流,效益也相对稳定,而且凭黄保军的社会关系,赌局弄得太大,上面也没关系能给他兜底。
黄保军开赌局的仓库,说是租赁的,但其实是被他硬生生讹过来的,因为他在这里开了三年赌场,但是房租却始终拖欠着,至今也没给,而老实巴交的房主,也知道黄保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只能一直吃着哑巴亏。
这个仓库是一个长方形的筒子房,黄保军接手之后,也没怎么拾掇,直接用胶合板隔出了三个房间,其中一间大点的支着三张桌子,供赌徒们娱乐,另外的房间则是给他手下的小兄弟,以及赌徒们休息的地方,按理说,黄保军这几年有钱了,应该把赌局挪到一个好点的地方,但是他始终没挪窝,因为这个地方相对僻静,而且黄保军跟当地的派出所长,私交也处的不错。
仓库内。
十多个由男男女女组成的赌徒正围在赌桌边,瞪着泛红的眼珠子,大呼小叫的吆喝着,一个个无比亢奋。
“哎呀我艹,我今天这点子,跟摸了尼姑b似的,押天门开偏门,押偏门开死门,好不容易摸把大的,还他妈撞底了!真他妈寸!”一个中年赌徒在输光了身上的现金后,眼睛发红的看着桌上因为撞底,而堆积的一万多块钱现金,随后转头看着旁边的一个人:“秃子,借我两千块钱,串串点子!”
“我这也输着钱呢,拿啥借你啊!”叫做秃子的赌徒看着中年:“哎呀,你都连着输了十多把了,实在不行,今天就歇了吧。”
“没事,我就不信我今天晚上能点背一宿,我有预感,我要转运了,你借我两千,等我翻身了,我连本带利还你!”中年看着秃子,再次喋喋不休的念叨了一句。
“我不是说了吗,我也输着钱呢,拿啥借你呀,你看我牌桌上的钱,加在一块,也不到两千啊!”秃子看着中年,再次哭穷,其实今天晚上,秃子是赢钱的,在他的裤子兜里,此刻已经装进去了一万多现金,但是耍钱的人普遍比较迷信,秃子觉得,自己如果把钱借给了中年,那么递出去的不只是钱,同时还有自己的运气。
“你可别在这装了,咱俩是在一块玩的,你赢没赢钱我还不知道啊,你就借我两千,我肯定还你!”
“我真没钱。”秃子继续犟了一句。
“哎呀,咱们成天在一块玩,都这长时间了,我还能坑你钱不还咋的?”中年说话间,余光正好瞟见了秃子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下意识的伸手抓了过去:“你不说你没钱么,这是啥呀?”
“啪!”
秃子看见中年伸手,一把推开了他的胳膊:“啥意思,我不借你,你还改抢了是吧?”
“艹你妈,有钱你都不借我啊?”中年张嘴骂了一句。
“我自己的钱,凭啥借你呢?”秃子被中年骂了一句,也急眼了:“我告诉你,你他妈要是有钱你就玩,没钱你就眯着,我他妈又不是你爹,还有义务供着你耍钱咋的?”
“我去你姥姥的,你在这磕碜谁呢!”中年被秃子呛了两句,一拳就闷了上去,他这一拳除了被秃子刺激的有点生气,同时也是真着急了,因为这些赌博的人,普遍存有一种怪异的心理,他们在没见到下一手牌的时候,永远都觉得自己可以翻身,所以中年在张嘴跟秃子借钱的时候,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只要拿了这钱,那么下一把肯定能连本带利的捞回来,在他心里,自己是百分百能把这个钱给还上的,但是跟他并不熟悉的秃子,在亲眼见证中年九手牌连跪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把这个钱借给他。
“嘭!”
秃子虽然跟中年绊了几句嘴,但并没想到他能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捶了一拳之后,也急眼了,冲上去就跟中年撕扯在了一起:“你这个傻逼,自己在这输不起,拿我撒气干你爹篮子!”
“哎哎哎!你俩要干仗,上一边打去,别再给桌子碰翻了!”
“真他妈服了,我刚抓手好牌!”
“扶着点桌子,这要让他俩碰翻了,咱们就没法算账了!”
“……!”
两个人干起来之后,旁边的赌徒没有一个拉架的,全都盯住了自己的牌和钱。
“咣当!”
这时候,里面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两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小伙,拎着镐把快步冲了出来:“怎么个意思,不好好玩牌,开始扯犊子了,是吧!”
“小伙,你来的正好!这b养的抢我钱!”秃子捂着哗哗淌血的鼻子,指着中年喊了一嗓子。
“敢在这抢钱?!你是不是喝假酒了,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你就敢闹事!”两个小伙听完秃子的话,迈步向中年走去。
“我没想抢钱,我是找他借……”中年看见二人手中的镐把,顿时退了两步。
“去你妈的,我不打你,你是真不知道我们这边什么规矩!”其中一个青年迈步就向中年走了过去,等站在他身前后,顿时皱眉:“你身上,这是什么jb味啊?”
“嗅!”
青年话音落,旁边的一个赌徒也使劲吸了下鼻子,看着另一个青年:“小兄弟,你们这的发电机是不是又坏了,这屋里咋这么大一股汽油味呢?”
“我们这上个星期刚接的电线,发电机早就撤走了啊,再说了,发电机是柴油的,也不能出来汽油味啊!”青年闻着空气中愈发浓重的刺鼻味道,也懵逼了。
青年话音落,众人纷纷开始寻找味道的来源。
“哎呀我靠,这是哪漏油了!”一个赌徒看见顺着门缝灌进来的汽油之后,一声惊呼。
“我艹!你把烟掐了!快点!”
“水!找水!”
“还找你妈b水啊,快往外跑!”
“……!”
房间内的众人看见脚底下已经连成片的汽油,一窝蜂似的撒腿向门口跑去。
“咣当!”
最先跑到门口的人,伸手一推仓库的铁门,竟然没推开。
“你快点让外面望风的人把门整开,一会汽油着了,咱们全他妈得变烤鸭!”最先推门的赌徒,还以为仓库的门是赌局的人锁上的,扭头催促了青年一句。
“我们这个赌局这么偏,压根也不用望风的呀!”赌局里的一个小伙,脑瓜子发懵的答了一句。
门口的人听见这话,顿时一愣。
“呼!”
正当众人懵逼的时候,一股炙热的火苗子,顺着脚下的汽油,瞬间在仓库内蔓延开来,不到一秒钟的功夫,之前那个推门的人就被卷进了火焰里。
……
仓库门外。
李超听见里面不断传出的哀嚎,拎着已经倒空的汽油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等李超回到金杯车边上的时候,李静波两步迎了上来:“小超,你他妈到底干啥去了,我怎么看见,仓库那边冒火光了呢?”
“没事,你别问了。”李超随手将汽油桶扔在车里之后,坐在了副驾驶上:“走吧,回去睡觉!”
“小超,你他妈到底干什么了?”李静波看见李超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愈发没底。
“你别问了,这种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记住,不管将来谁问起来今天的事,哪怕是警察,你也要跟他们说,你今天跟我过来,只是负责开车,至于其他的事情,你没参与,也不知道内情,懂吗?”李超点燃一支烟,面无表情的重复道。
“李超!你他妈别跟我扯淡!”李静波阅看见李超这样,心里就越害怕:“你听我一句劝,别在这扯没用的,走,你现在跟我回去,咱俩把火灭了,不然等事情捅出去,你就毁了!”
“我手上已经沾过一条人命了,如果事情漏了,我怎么折腾都是个死,还回去干个篮子!”李超在说出这句的话时候,眼神有一股莫名的疯狂:“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他妈是杨东和大明害的,现在大明已经死了,我只要能再把杨东收拾了,就算枪毙,我他妈也认了!”
“你的身份不仅是杀人犯,还是我兄弟,明白吗!”李静波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听我一句劝,大明的事,刘宝龙没有报警,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一切真的就完了,懂吗!”
“我没有回头路了。”李超看着情绪的激动李静波,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平静,但很快又被阴狠代替:“大明那件事,刘宝龙之所以没有报警,是怕事情查到最后,会牵扯到他身上,但是现在他心里并不信任我,如果有一天我弄死大明的事漏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抛弃,所以在这之前,我必须得让刘宝龙离不开我,知道吗!”
李静波听见这话,顿时沉默。
“行了,开车走吧,你就记住,今天晚上你除了开车,什么事都没干!”李超伸手拍了拍李静波的胳膊,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
二十分钟后,大苟开车带着身边的小兄弟,刚回到仓储区附近,就看见赌局方向冒起了熊熊火光,一愣过后,猛踩油门窜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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