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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和你在一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倾
z大的小吃街,雨后热闹得像是戏台。
吹拉弹打,样样皆有。
唯独烧烤摊上,安静得像是凝固了一般。
“就是这样……”戚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刘夏,默默地向烤盘里的烤玉米伸出魔爪。
刘夏一把压住她的手,沉了脸,“你给我再说一遍?”
那怒气值,隔着桌子都扑面而来。
戚年不敢了,可怜巴巴地向李越求救。
得到求助信号,李越立刻出动,按住刘夏,半搂进怀里,“别冲动,气坏了我心疼。”
戚年:“……”
都什么人啊这是?
刘夏气势汹汹地把李越丢到一边,质问戚年:“你把纪老师按在地铁里告白了?”
戚年眨了下眼,“我没按着他……”就是摸了摸小手。
“告白了?”刘夏再次确认。
戚年大气都不敢出,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刘夏被气乐了,瞪着眼,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来,“你就因为这点事,让我坐在这儿看你吃了半小时?你知道我培养皿里那堆小乖乖们都还饿着吗?”
戚年连旺仔都不敢拿起来了,乖乖听训。
戚年和刘夏、李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小到什么程度呢?
戚年和刘夏的父母是同学,当初一起怀孕的时候还约好了,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定下娃娃亲,来个亲上加亲。如果都是姑娘,或小子,那就义结金兰……都没点儿创意。
据戚妈妈说,戚年和刘夏的友情,是在妈妈的肚子里就结下的。
李越是戚年和刘夏上幼儿园时的同学,他的爸妈和刘夏的妈妈是同事,经常有往来。
后来,三个人一起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
戚年是三个人里面年纪最小,个子也是最小的,加上小时候身体弱,总是受保护的那一方。
她也喜欢这种相处模式,久而久之的,对刘夏的依赖性强烈得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直到大学。
戚年去了j省的j大,李越和刘夏来了z大。
可即使分开了那么久,很多东西,依旧是时间也无法改变。哦……除了这两只悄悄地“狼狈为奸”了这事。
“没多大点事。”刘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告白是迟早的事,你脑子发热提前告白了也不是坏事,起码,能早点被拒绝,早点死心。”
戚年捂耳朵。
“拿开。”刘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挪开手,“听着,既然都这样了,你就放手去追吧。送早餐,送狗粮,送狗零食,每天一封萌萌的漫画,这种你一开始设计好的追男神的桥段都能拿出来用上了。”
话落,她想起什么,眯了眯眼,问道:“你问完那句话后,他就没反应?”
“啊?”戚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跑了。”
刘夏冷笑一声,彻底气乐了。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响起,纪言信睁开眼,看了眼站牌,还有两站,捏捏眉心,继续闭眼。
越往西,地铁上的乘客就越少。
纪秋百无聊赖地看着灯箱上的广告,从几天前开始,七号线灯箱上的广告几乎都换成了路清舞签售会倒计时30天。
“不是七崽的啊……”纪秋托腮。
路清舞是这两年突然崛起的漫画作大神,杂志连载,各地巡回签售会,粉丝见面会等,都进行得有声有色。
纪秋刚接触漫画时,迷了路清舞一阵子。
天天抱着微博看路清舞和基友七崽微博秀恩爱,没少被纪老爷子念叨。
但物是人非,曾经迷恋的人,在时光的洪流里早已成了过去时。
地铁到站,纪秋跟着纪言信从地铁口出来。
雨已经停了,地面还湿漉漉的。
纪秋拿着伞,从天桥上往下看,奇怪地问:“堂哥,你今天怎么不开车?”
纪言信的回应很冷淡:“安静点。”
纪秋“哦”了声,乖乖地把嘴封上,不敢造次。
今天是纪老爷子每年体检的时候,惯例是纪言信开车送纪老爷子和纪荣去医院。
纪荣这次回来得匆忙,公司一堆工作积压着,后天就要回美国。
下午把纪秋接回来,等晚上吃过饭,再送她回学校上晚自修。
把纪老爷子和纪荣送回纪家后,纪言信把车送去保养,难得坐了一趟地铁,这才会正好遇上戚年。
取了车回家,纪秋等车一停稳,就迫不及待地下车去告状。
纪老爷子亲自下厨做拿手菜,被冲进来的孙女一顿委屈地告状,顿时瞪起眼睛,和纪秋统一战线,“太不像话了,给你摆脸色!”
纪秋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就是就是,我被吓得一路没敢说话……”
“等晚上,让你叔叔收拾他。”
纪秋立刻就高兴了。
结果一回头,纪言信就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学会告状了?”
理所当然地,纪秋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直到吃晚饭前,还哭着在书房写试卷。
纪荣听说了这件事,饭桌上免不了问起:“今天心情不好?”
纪言信眼皮都没抬一下,回答:“挺好。”
看来是非常不好了……
纪秋埋头,认真努力地数饭粒。
纪荣倒没继续追问,安慰了一下纪秋,转了话题:“这次你妈走不开,没回来,但操心你的事是一点没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准备谈个女朋友?”
纪言信伸出去的筷子一顿,循声抬眼,“目前都没有这个打算。”
纪秋专业拆台十八年,等着时机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插上一句:“那戚姐姐呢?”
戚年一晚上,坐立难安。
雄心万丈、气压山河地说完一句“纪言信,我可不可以追你”一时爽,爽完就让戚年后悔得想咬舌自尽。
睡前都喝了三杯牛奶了,除了不停跑厕所,她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担心被纪言信直接拒绝,担心再去上课会被撵出来,直愁得失眠了一晚,才在清晨晨曦微露时沉沉地睡去。
刘夏在教室门口碰到戚年时,狠狠地吃了一惊,“你昨晚做贼去了?”
戚年一脸的萎靡,“失眠……”
刘夏噗的一声笑起来,拉着她坐下,把李越热好才给她的牛奶移到戚年的面前,“喝一口暖暖,等会儿迎接你的会是纪老师冬天般的严寒。”
戚年想装作不在意地冷笑一声,然后拍着桌子说:“我才不怕!”
但这个念头刚从心口滚过,就被她摁了回去,何必丢人现眼呢……
铃声刚响过,纪言信拎着书,走进教室里,原本还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戚年的心跳也随之慢了半拍,不自觉地往下缩了缩,企图减少存在感。
纪言信按照往常的习惯,用眼神扫了一圈,在出勤表上记录下来。
视线落在戚年的身上时,毫无停顿,直接略过。
刘夏看得也是心口发紧,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我总觉得你昨天把纪老师惹毛了啊……”
戚年一头雾水,“惹毛了?”
“纪老师越不动声色的时候,就说明……”接下去的话刘夏不说戚年也明白,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一脸悲壮。
果不其然,纪言信就像是故意刁难她一样,一到提问环节就换着法地点她名字。
“坐在第三排,没带课本的同学,站起来回答。”
目光所聚,皆落在装死的戚年身上。
“倒数第七排最中间的同学,请站起来回答。”
同学们兴致勃勃地算了一圈,目光又落在咬着笔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戚年身上。
“纵向排列第……”
到最后,刘夏都格外同情地看着戚年。
纪言信却怡然地问:“怎么又是你?”
戚年:“……”她也想知道!
下课后,戚年理所当然地被提审到纪言信的办公室。
再次踏入这里,戚年很自觉地站到了办公桌前,低垂着脑袋,双手交叠垂放在腹部,标准的认错姿态。
不过显然,纪言信把人弄到这里,并不是为了看她罚站。
早上泡的茶已经凉了,纪言信却毫不在意,端起来抿了几口润嗓。
碧绿的茶水还凝着淡淡的茶香,浸在空气里,不仔细闻,根本无法察觉,喝完这杯凉掉的茶水,他像是刚看见她站在这里,点了点戚年身后的椅子,“坐吧。”
戚年一脸坚贞地摇摇头,“纪老师你说吧,我站着听。”
纪言信挑了挑眉,意外地没说什么,只点头,表示随意。
但很快,戚年就后悔了……
他把戚年直接晾在一边,写论文。
纪言信考究资料时,会去书架里翻书。他办公室里有满满一书架的专业书,原文版的、翻译版的,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
这会儿,他正半靠着书架,修长的手指扶着书脊,纸页和他手指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尤为安静。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落下来,细细碎碎地洒了一地。
他却似没有察觉阳光的刺眼,低着头,看得认真,侧脸被明暗两道光线切割,晕染出了平日里没有的柔和。
戚年差点沉迷。
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专注看书的人,突然抬起头来。
戚年偷看被逮了个正着,顿时囧得无以复加,忙别开视线,遮掩一般,东张西望,就是不跟他的眼神对视。
纪言信抬腕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合起书,“看来,你也没有好好反省。”
胡说!
戚年咬唇,她就刚才走神被逮到了!
纪言信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上,信步走到她面前。
他的个子比戚年高出很多,这么近地站在她面前,沉沉的威压拢下来,把戚年原本就磨得差不多的意志力生生又瓦解了大半。
“我不太擅长处理这些问题,但通常,我只有一种做法。”他轻缓地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不留希望地扼杀。”
语调里的冷意让戚年心尖一抖,背脊凉凉的。
“你今年几岁?”纪言信问。
戚年已经饿得有些反应迟钝了,顿了顿,才回答:“二十三了。”
差五岁,多萌的年龄差啊……
“之前谈过恋爱?”他继续问。
戚年连忙摇摇头道:“没有,连喜欢的人都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语气正经得……像是在告白。
纪言信一怔,被她的回答杀了个措手不及,目光凉凉地看着她,“都没有恋爱过,就要追我?”
戚年“啊”了声,有些迷茫地问:“要有恋爱经历才能追你吗?”
纪言信:“……”
他一沉默,戚年就心慌。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地道歉:“对不起,纪老师你继续。”
纪言信的耐性并不好,短短几句交流,他就已经对这个话题没有了耐心,匆匆结束:“我对师生恋没有兴趣,听见了?”
戚年很喜欢听他说“听见了”这三个字,即使简短,却总能听到他压在尾音上的轻柔,像是被对待七宝一样对待着。
虽然明白,只是音节的原因,并非是他刻意的温柔,可当这三个字前面有了那样一句前缀,她一点也不喜欢了。
戚年咬着下唇,小声道:“我也没打算马上就能追到你……”
她一直都是奔着持久战去的啊……
那时候她毕业工作,他继续当他的大学教授,多好!
纪言信没听清,“你说什么?”
戚年心虚地摇摇头,“没……没什么。”
话落,她又反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我能说吗?”
她的表情看着就不像是要说什么好事,明明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却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放在心上。
但,一瞬的僵持后,纪言信妥协道:“说。”
戚年笑眯眯地弯起眼睛,“你不喜欢喝甜的牛奶,那喜欢纯牛奶吗?或者酸牛奶?”她敲了敲脑袋,又补充,“不然你喜欢喝的饮料,喜欢的早餐,我明天早上可以送给你吗?”
纪言信沉默。
眉目间似藏着北极的冰雪,眸色淡淡地看着她。
戚年的声音越说越小:“那你是同意我追你了没啊……”





好想和你在一起 第8章 特别的存在
毫无疑问,胆大妄为、目无尊长的结果就是——
戚年被纪言信很不客气地丢出了办公室。
真的是……
用丢的!
戚年揉了揉被他握得发疼的手腕,有些委屈地站在门外,被丢出来这种事,真的是人生第一次……
不欢而散后,戚年回了学校附近的公寓。
心情不好,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迫于肚子唱的空城计太响亮,饿死之前,她先叫了一份黄焖鸡米饭,想了想,还让老板加上一碗西米露。
等外卖的时间里,戚年抱过笔记本电脑,处理微博上的私信。
她是没有合约在身的自由人,签约、代理等各项版权事宜都需要自己决定、处理。
几十条未关注人私信里,有不少编辑询问她《美人宜修》的版权情况,还有各种类型的约稿。
戚年看完后顺手清空。
她虽然没有签约公司,代理也是由自己负责,但有长期合作的出版社。《美人宜修》刚挖坑,和她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编辑就来约过稿子。
戚年那个时候并不想出售《美人宜修》的版权,就推说过阵子再谈。
可这会儿不知道是饿过头了,还是在纪言信那受到的打击太大,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不得了的想法——要是把《美人宜修》出版了,送给纪老师,他会不会很感动?
好像可以一试?
光是想象,有那么多人参与着这个故事,戚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双眼冒光。
就算不为别的……单看看他的反应,就足够构成她满满的动力。
戚年向来是个行动派,这个想法刚冒出水面,下一刻,她就登上qq去找编辑。
周欣欣正因为作者拖稿着急上火,戚年的这个决定就像是湿润大地的甘霖,感动得她泪眼哗啦。
“崽崽下午有空咩?有的话,我把合同弄好给你。”
戚年正要回复,门铃声响起,她捏了钱去取黄焖鸡米饭,回来一看,屏幕上几乎都被周欣欣刷屏了。
“宝贝儿,难道是太快了不能适应?那坐上来自己动!”
“别走,万事好商量。”
“……吓跑了?抱紧我好吗?亲爱的!”
“真消失了?”
戚年无力地回复道:“我就是取个外卖……”
戚年和周欣欣合作过三本漫画,别看周欣欣看着逗比,但手腕却是和她画风不符的强硬。
戚年这两年大火,离不开周欣欣的营销手段。
作为一个优秀的编辑,周欣欣能够由一个点发展成一个面,边敲定合同,边提出意见:“七崽,你这个梗又萌又有吸引力,加上又是以你和你男神为原型,读者最爱看的就是这种涉及了三次元的爱情,因为这种感情很美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能把《美人宜修》操作起来,全民热恋系那种……你看怎么样?”
戚年发了个发呆的表情,“什、什么意思?”
周欣欣盘点着脑子里不断冒出的点子,兴奋得口干舌燥,“具体的你不用管,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是很看重。但如果一本书的潜力有那么大,后劲那么足,浪费了多不好?而且,我有把握……用这本书,彻底碾压路清舞。”
戚年咬着土豆,吃惊得都忘记咽下去了,“等等,你来真的?”
周欣欣在当编辑以前,也是圈子里的画手,但一直火不起来,后来迫于生计,转行当了编辑,再没有碰过画笔。
当年七崽和路清舞开战的事情,惊动了整个圈子,在画手圈引起了轩然大波,她也参与其中,知道不少内情。
就在周欣欣星星眼地等待戚年站在她的战线同仇敌忾时,屏幕上只冒出一句:“欣欣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男神爱喝什么,喜欢吃什么早餐……”
周欣欣抽着唇角问:“就没有长远点的想法?”
什么名利双收啊……都没有吗?!
戚年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哦……还有就是努力追到男神,不然《美人宜修》会变成我若干作品里唯一be的……”
合上电脑,戚年连食欲都没了,草草地往嘴里塞了几口,就收拾了快餐盒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上微博,更新——
“我要对男神发动猛攻啦!”
微博评论里,小天使们纷纷举起旗帜:“攻吧,攻下了给我们发糖吃。”
当然,这是婉约的甜心派。
还有粗放的邪恶派:“嘿嘿,等着崽崽攻下男神夜夜春宵,来个高清无码版的!”
高清无码什么的……
好害羞啊!
确定了要努力的方向,戚年安心地去补眠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黑,公寓楼外一整排路灯都已经亮起,昏黄的灯光投下周围的树影,安宁又静谧。
早晨匆忙间,只开了一扇窗通气,窗户没关,夜风徐徐,吹动着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夹带着青草味的冷风卷进屋来,戚年的汗毛直竖,忙裹着毯子哆哆嗦嗦地去关窗。
再过两天,就是立冬。
z市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戚年洗了把脸,准备叫外卖,一拿起手机,才看见上面七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刘夏打的。
戚年睡觉怕被打扰,习惯手机静音,所以丝毫没有意识。这个习惯,刘夏是知道的。
所以这会儿,戚年的心里一咯噔,隐隐有不太好的直觉冒出来。
这种不安在刘夏接通电话后,得到证实。
刘夏不只没有和她开玩笑,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低迷脆弱:“我姥姥前天进了急诊室,我妈昨天赶过去,结果今天下午来电话说就快不行了,我现在正在机场……”
刘夏的姥姥住在j市的老家,一直都是刘夏的伯父一家在照顾。
戚年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以前还小的时候,刘夏一家每年寒假都回去j市过年,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这次毫无预兆地就……
戚年垂下眼,情绪也被带动着低落下来,“夏夏,你还好吗?”
“还好。”刘夏的声音都哑了,像是在哭,“今年回去过年的时候我就知道姥姥身体不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知道李越会送刘夏回去,戚年松了一口气,安慰了几句,就因为刘夏快要登机,先挂了电话。
刘夏和李越一走,上课记笔记的重任戚年就自己揽到了身上。
早上起床的时候难得没有赖床,去早餐店吃过早餐,又给纪言信买了一份热乎乎的三明治和鲜奶装在便提携的保温盒里带去纪言信的办公室。
经过戚年一段时间的潜伏和观察,发现无论天气晴雨,纪言信都会先去办公室,再去教室上课,无一例外。
加上……早餐肯定要趁热吃比较好,自然要在上课前给他。
大约等了十分钟,走廊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戚年转头看去,正好和同沈教授一起走来的纪言信打了个照面。
为什么……旁边会有人……
戚年悄悄地背过手,把保温盒藏到身后,弯腰敬礼道:“沈教授,纪老师,早上好!”
这恭敬的一鞠躬,倒让沈教授受宠若惊,“不用行此大礼,哈哈哈。这么早,来找小纪的吧?”
戚年点点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眼纪言信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嘿嘿笑了两声,目送着沈教授离开,这才把保温盒从身后拿出来,“纪老师,我给你带了早餐。”
纪言信看都没看一眼,拿出钥匙开门,“我吃过了。”
戚年早就猜到会碰壁了,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把还温烫的牛奶递给他,“喝点牛奶解解腻?”
纪言信的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眉宇间,压着一抹郁色,语气不善:“我昨天说过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戚年眨了下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我都听进去了。”
纪言信无声地凝视她。
眼神里的含义就像是在问她:“那你还死性不改?”
戚年的手心被鲜奶的温度熨烫得有些发痒,她耷拉下脑袋,可怜兮兮道:“这家店的三明治和鲜奶都是限量的,我排了好久的队……你就算不吃,也收下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抬起眼来,漆黑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纪言信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左手撑在办公桌上,倾身靠着桌沿,“放下,然后出去。”
语气里,是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无奈和妥协。
戚年眼睛一亮,欢天喜地。
但到底不敢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太放肆,用力地抿了抿唇角,抑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格外郑重地把保温盒放在他的手边。
“那我先……出去了。”
戚年指了指门口,因为压抑着情绪,声音还有些颤抖。
落在纪言信的耳里,倒有那么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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