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还不承认”蓝月手里的棍杖又举起了起来,米苏轻轻地闭上眼,等待即将的疼痛,却听见一声暴喝:“你给我住手!”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裴凯哥正大步向这边走过来。
蓝月畏惧地丢下捶衣杖,想要辩解:“是她……”
可是她瞬间挨了一脚,倒在地上。
裴凯哥伸手将米苏从小凳上拉起来,重心的突然变化,让她又是一阵晕眩,只能扶着他的胳膊才不至于摇晃。
“怎么都成这样了他们没给你饭吃吗”伴随着咆哮,她被他凌空抱起。
“王爷,这样不好,你快放我下来。”米苏慌忙推拒。
他却不管不顾,抱着她径直出了院门。裴夫人听见动静也出来了,见了裴凯哥这副架势,也不敢再去拦阻,只是叹气:“唉,凯哥儿你说你何必……就一个丫头……还是个失了清白的……”
裴凯哥的眼风凌厉一扫,裴夫人顿时噤了声。
米苏就这么被裴凯哥一路抱回卓然馆,抗议无效,她只得把脸半埋在他胸口躲避旁人的目光。
他低头看看躲在他怀里的她,唇边竟泛起一丝微微的笑意。
到了卓然馆,他竟然把她放在了自己卧房的床上,她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强行按下:“躺着别动。”
她只好默然躺着,心中却忐忑不安,怕他有什么别的出格的举动。可他并没有,只是叫人准备饭菜送过来,然后便坐在床边,静静端详她的脸。
她在他的视线下无所适从,只好闭起了眼。
而一宿未眠的她,此刻躺在松软的床铺上,竟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看着她刚才因为紧张而微皱的眉头,在睡梦中逐渐舒展开,缓缓地伸出指尖触碰她的眉心,后来又去抚摸她随着呼吸而似蝴蝶翅膀般轻颤的长睫毛。
最后他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怜惜,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等玲儿将做好的饭菜送过来时,他只是淡淡地让先放到一边,却没有叫醒她,他自己也出了卧房,亲自为她掩上门,让她一个人安静地睡。
站在院子中央,他仰头望着天边最远的那抹云,眸色深沉,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米苏是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她隐约听见裴璃的声音,似乎是想要进来,却被裴凯哥拦阻。
她慢慢起身下床,头还是有些晕眩,但已经好了许多。当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随后,是裴璃先伸出了手扶她:“宝珠你还好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裴凯哥就猛地挥落了裴璃的手,拦在米苏身前:“她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米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裴凯哥有时候就像个坏脾气又任性的孩子。
裴璃的眼神只专注于她身上,对裴凯哥视而不见:“宝珠,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这句话又再度激怒了裴凯哥,他硬将米苏抱进怀里:“她不会跟你回去。”
“宝珠。”裴璃温柔地轻唤她的名字,语气里却有不容拒绝的意味。
米苏为难地仰脸看了一眼裴凯哥,发现他的眼神同样坚决。她无言了,这两兄弟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执着地争夺自己
“宝珠不值得二位王爷如此。”她轻轻吐出这句话。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自己能评判。”裴璃说得意味深长,而裴凯哥难得地没有反驳,像是也赞同他的话。
米苏唇边有一丝淡笑,不知为什么,她直觉这两个人对她的执着,必定别有缘故。
但她并未点破,只是轻轻推开了裴凯哥,跪在他面前:“宝珠谢大王爷今日之恩,但我本为小王爷的丫鬟,理应回掩翠居,望大王爷见谅。”
裴凯哥愣住,随后将袖子狠狠一甩,转身离去。
米苏安静地望着他愤怒的背影,直到被裴璃从地上拉起来。
“走吧,宝珠。”他握住她的手。
“好。”她顺从地答应,却不露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假装掠了掠鬓边的垂发。
裴璃的眸子里,似闪过一丝黯然:“你是在怪我没去救你吗”
米苏摇摇头:“王爷多想了。”
若说她心里,对他真的没有一点芥蒂,那是假的。从昨晚上小菊捎来那句话,她仿佛就在心底,埋了一点小小的希望,可是今日先去找她的,却是那个她一直怀疑猜测的裴凯哥。
“因为早上有重要的事不能耽误,所以……”
“王爷真的多虑了,宝珠不敢有责怪王爷之心。”米苏用微笑止住他的解释。
裴璃叹息一声,再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并肩走在幽静的园子里,时不时有路过的下人,在走远之后,悄悄地回头打量他们。
还没等进掩翠居的门,小菊便迎了出来,抱着米苏就掉眼泪:“姐姐你受苦了。”
米苏笑着替她拭泪:“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裴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先行进了院子,吩咐人去给她准备饭菜和热水。
当米苏和小菊手牵手走进来的时候,裴璃已经独自走向书房。
米苏怔了怔,又转眸望着别处,假装没看见他的背影。
小菊却在一边撅嘴:“姐姐你对小王爷太冷漠了,你不知道,他昨夜房里的灯,亮了一整宿,肯定是在为你担心。”
米苏心里一紧,但又对自己说,或许,他只是在写奏折。
她低头苦笑,她现在,没有对谁动心的资格。
晚上,米苏依旧和平常一样,沏茶送至裴璃书房,正要站到一边为他磨墨,
第96章 均匀
那天过后,裴凯哥没有再来掩翠居找过她,裴璃也没有解释过一句,米苏依旧内敛安静。背地里那些喧嚣的谣言,也渐渐归于平息。
一切似乎都没变,但是裴璃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变远了。仍然是随侍在旁,却已经只是最普通的主子和丫鬟的关系,她从来不再和他,有眼神的交集,即便是无意间眼神相撞,她的眸子也像冰凉的琉璃,毫无暖意。
对此,他只是淡淡地苦笑,并不做任何弥补挽回。
再过了两日,米苏见府中各人皆行色匆匆,向小菊探问,才知道老王爷裴濯的寿辰将至,恍然大悟,难怪当初玲儿说裴凯哥每年只回来这几天,原来是为父祝寿。
若是自己能混进寿宴,说不定能发现有关灭门真相的些许线索。她暗自思虑,对裴璃的态度略微殷勤了几分,盼着能随他参加寿宴。
他仿佛没有看透什么,只是为她的改变兀自欢喜,笑容也多了起来。到了裴濯寿辰那天,他换上紫金色的华服,在她为他结上金冠时微笑:“你也随我去吧。”
她状似无意地笑:“怕宝珠不懂礼数,去了给王爷丢脸。”
“不用担心太多,权当去看热闹了。”裴璃的话,让米苏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他提起他的家人时,总似乎有几分嘲谑
她没有再多加推辞,随后也去换了身浅水蓝的衣裳,便打算出门。裴璃的眼神落在她鬓旁的那支碧玉簪上,突然叫住了她:“宝珠,今天喜庆,换件水红的衫子吧,再配一只别色的珠花。”
米苏一愣,但还是乖顺地答应,回房依言重新打扮。
裴璃背负着双手站在台阶上,静静地望着阁楼的屋顶,那里有只欢蹦乱跳的小麻雀。
当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在转身的同时衣袖轻轻一扬,那只刚飞出檐外的小麻雀,身形骤然一滞,直直坠落,至地面时已是尚存温热的尸体……
裴璃转过身来面对米苏时,依旧笑语和煦,形容优雅。他的眼神里满是赞许:“其实宝珠你就该穿活泼些的颜色,才符合你的年纪。”
米苏垂首笑笑,眸子依旧清冷,并无多余的欣喜。
裴璃也没有再讨无趣,率先走在前面……
到了裴家的大堂,一片人声鼎沸,前来拜寿的官员络绎不绝。这情形让米苏想起了当年,她父亲米策还在世时,每年的寿辰也是如此热闹。即便她回避在偏院里,也能隐约听见喧嚣。
而现如今,这些像裴濯溜须献媚的人中,可还有一个在内心记挂过她屈死的父亲她凄怆地冷笑,心如被刀划过,疼痛逼人。
但她谨记着自己今日的身份,自始至终,只是低头跟在裴璃身后,不多看别人一眼。只在裴璃上前祝寿时,她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裴濯,这个权倾朝野的王爷,父亲曾经的政敌。
裴濯看起来并不苍老,甚至发须皆未见白,神采奕奕,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霸气。一双利眼,极似裴凯哥。而他对裴璃,似乎并不亲近,只是淡淡地一摆手便罢了。这让米苏想起了过去,父亲对自己的淡漠。
她瞥了一眼裴璃,他却像是早已习惯这种待遇,退下之后仍旧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情绪丝毫未受影响。
这时,人群忽然自动分开一条路,裴凯哥来了。
他一脸冷傲,对其他人的点头哈腰视若不见,走到裴濯面前也只是简单地一拜,甚至未献上任何寿礼。裴濯却朗声大笑,亲切地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似乎只有裴凯哥一个人是他儿子。
裴璃依旧神色不变,米苏却不知怎么,总觉得他笑容里又含着丝嘲谑。
而裴凯哥的目光,数次有意无意地瞟向米苏,让她不得不暗自退后半步,借裴璃挡住自己。
晚宴上,大家饮酒作乐,歌舞升平。米苏静静地将自己半掩在昏暗的墙角,眼神一一滑过在座的众人,最后还是落在裴濯身上。她看着他醉眼迷离,手指随着舞姬的节拍,在桌上轻叩,由怀中的美妾给他金樽喂酒。那副得意嚣张的模样,让米苏又想起父亲走入火光时的复杂眼神,心中的恨意疯长。
裴濯今日的得意之事里头,未必不包括她父亲的惨死!经过这些日子,她已愈发认定,这裴家,和她米家的灭门绝对脱不了干系。
可惜,她现在只能将这恨意,和血而吞。她垂于身侧的手,攥紧成拳。
总会有真相大白,手刃仇人的那一天。她安慰自己,却又觉得这希望,多么渺茫。在这诡异的裴府里,她说不定哪天就会莫名其妙地丧命,尸骨无存。
她的脚步,悄悄往侧门移去,想要躲出去透口气,纾解心中的压抑愤懑。
可是就在出门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撞上了从外面进来的人。四目相对,她心惊胆战,这是曹大夫,曾经有一次在父亲书房门外无意中遇见过。
而对方此时已是半醉,他指着眼前有几分眼熟的女子,偏着头费力思索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在曹大夫审视的目光中,米苏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但她却还是尽力保持面色如常,像个普通的侍女一般退到旁边,假装畏缩地低着头给他让路。
曹大夫扶着额,觉得眼前昏花得厉害,人都是双影,那个小侍女的样子他也越来越看不清,最终摇摇晃晃地走了。
米苏赶紧趁机溜出门去,站在桂花树下喘息。
“宝珠。”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本来就心余后怕的她身体一震,慌乱回头。
来人是裴凯哥,她抚着胸口,长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她现在似乎不太害怕他了。
“你做什么这么慌”他走到她身边,在树上随手折下一只桂花,然后硬插到她发间。
他孩子气的举动,让她又有那种无奈的心情。
“里面闷,出来转转。”她轻描淡写地回答,站得稍微离他远一点。
“哦,我也觉得闷。”他怏怏地坐到树下的圆桌上,还百无聊赖地用脚踢踢旁边的石凳:“你也坐下来啊。”
米苏有时候真觉得裴凯哥的个性,不好判定。时而暴戾如魔鬼,时而单纯似孩童,你常常会被他弄得很无措。就像现在,他居然是一副打算和她长聊的架势。
而他见她半天不动,不耐烦地伸手一扯,她差点摔倒,直接跌坐在那石凳上,还被他强按住肩头:“坐好。”
米苏欲哭无泪,只好把脸侧到一边,假装看月亮。他竟也随着她看向月亮,还在赞叹:“今晚月色不错啊。”
无语地跟这个人呆了半晌,米苏打算找个借口走掉:“我还要回去服侍……”
谁知道这句话一下子惹毛了裴凯哥,他的手立刻蛮横地霸住她的肩头:“不许去服侍裴璃,你要陪我。”
米苏知道自己不可能拗过他,只好勉为其难留下来,手指无聊地绞着帕子。
可他看清她手中的丝帕,竟然一把抽走,收入自己怀中:“这个送给我。”
天哪。米苏只想捂住眼睛叹气。
“哎。”他用脚踢踢她的凳子。
她不得已仰起脸看他。
“我明日就启程回边关了。”
“哦。”她简短地应了一声。
“就这样”他又恼了,黑暗中仿佛都能看见他眸子里闪耀的火苗。
米苏默然不语,她不知道,他还想要她哪样,难道应该哭着求他不要走
“你跟我走。”他跳下桌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她垂下睫毛,避免和他对视。
“你跟我走。”他固执地又强调一遍,手上用的劲更重。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不远处传来怯怯的声音:“大王爷,老王爷在找您。”
他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她,但是却在她耳边说:“你必须得跟我走。”
她依然不作声,他离去的时候明显带着火气。
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门里,她从头上取下那只桂花,拿在手中幽幽地叹了口气……
“宝珠。”又有人叫她,这次是裴璃。
她站起来,手背在身后,将那只桂花悄悄扔掉。
裴璃走到米苏面前站定,笑容在黑暗里显得飘渺不定:“刚才发现你不见了,原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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