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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绿茵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卓色彤
斯蒂尔接到拉伊奥拉的指令,小猪、刀疤等五个人暂时不考虑转会,等到彻底打出身价再说。至于卓杨,则是尽可能去劝说,毕竟卓杨并不是他旗下球员。斯蒂尔将拉伊奥拉的话对五个人进行了转达,挑明不支持现阶段转会的理由。
小猪他们几个人当然也不想现在就改换门庭,六个人蜜里调油正打得热乎,谁也不想分开。少年人正是心底干净纯粹的时期,还没有被世俗繁华绕花了眼,没有被功名利禄迷乱了心,他们现在对足球最大的渴望就是胜利与快乐。再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是傻子,现在转会是能去豪门打主力还是能签个天价合同?还不如彻底打出名气,一步到位。
至于卓杨,那还用废话吗?他脑子里多会儿也没有过转会这个词儿。
帕特里克·斯蒂尔就像一道荷兰拦海大堤,把所有向六剑客席卷而来的巨浪毫不留情地挡在了外面。





金色绿茵 第四十六章(上) 万里长河入海洋
十一月的下旬,大部分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即便街道两旁的行道梧桐也不再生机磅礴,成片成行却也让人看得见它的孤独。路上的行人莫不紧扣着外衣前襟,匆匆忙忙地往回家赶去。
年底前的西安,没有冷透,没有干透,也没有雨和雪,却是一年中最肃杀的光阴。
海洋穿好浅棕色的驼绒短大衣,对着镜子整了整衬衣衣领,又用牛角梳子拢了拢头发,确保在仪表上没有什么纰漏。他拉开背包拉链,检查了一遍里面的复习资料,没有问题。
海洋再次把整个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一切应该都应该很合理。又做了几个大口深呼吸后,背上背包,他出门前往三贼的家。
三贼名叫周至正,是海洋现在的同学,和海洋同龄。
周至正的爷爷是个文化人,当年给宝贝孙子取名‘至正’,是取‘中庸至正’之意。原本‘中庸至正’最合适的取意是‘中正’,但自从被蒋委员长用过之后,解放后的新中国那可是“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于是,爷爷就给孙子用了‘至正’。
至正,至正!立意相当不错。可是,和他们家的周姓连在一起,就成了周至正。原本这样也丝毫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经不住充满想象力的高中生给你玩出花来。
周至正,三个字的拼音都是‘z’打头,于是周至正就有了个‘三z’的外号。‘z’就是‘贼’,‘贼’在西安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更不单单指小偷。
贼!在西安方言里,更多是一种直截了当的骂人,引申的意思就是想和被骂方粗暴又强行地发生不可描述之关系。而这一声‘贼’字,曾伴随西安火爆的球市,通过电视直播传遍了祖国大江南北。
于是,中庸至正的周家三代单传就有了这么一个‘三贼’的雅号。
海洋和三贼开学后认识,一直以来君子之交。俩人都喜欢足球,一个前锋一个后卫,只不过到高三了想踢场球多少是件有些奢侈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海洋通过侃足球的大山,再加上几顿火锅和‘天发芽’葫芦头泡馍以及‘一口还魂’的金家水盆羊肉,迅速和三贼成了莫逆之交。
当各类型火锅席卷全国的时候,很多大城市的传统美食溃不成军,入侵的火锅成了当地唯一负有盛名的特色美食。然而在西安,火锅店虽然种类繁多遍地开花,家家生意火爆,但依然不能阻挡西安传统饮食高高扬起的额头。在这一点上,西安要比曾经的美食之城成du做得更好。
又扯远了!
海洋今天去三贼家,是因为三贼新弄了一套黄冈的复习资料,而海洋这里则有一些江苏省的模拟。俩人约好,今天在三贼家交换情报并一起复习。
快到三贼家时,海洋伸手摸了摸大衣内衬口袋里的清乾隆青玉扳指。
玉扳指是海洋的二舅匀给他的。
海洋的二舅早年间以倒卖国库券起家,然后随即就捣腾起了古玩,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二舅近些年几乎没有打过眼。
海洋在收到卓杨的汇款后,立马就在银行兑换成人民币。回家琢磨了两天,海洋给二舅打了个电话,托二舅给他踅摸一件玉器,价格在五六万元就成。二舅手上恰好刚收上来一枚玉扳指,听说是自己最喜欢的外甥要,很爽快地一分钱没挣就匀给了海洋。
三贼的老爸是省司法厅监狱管理局狱政管理处的处长,老穆服刑的二监就在三贼老爸的直接管辖之下。而周处长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收藏各类玉器和玉饰。
“周叔叔好,阿姨好!我是至正的同学,海洋。”
来到三贼家,海洋很有礼貌的和三贼的父母打了声招呼,然后不动声色跟着同学去了他房间,开始认真复习起来。
今天是星期天,周处长和在市中院工作的妻子都在家休息。儿子至正昨天就和他们说过,今天要来个同学带着模拟和他一起学习。这当然是好事,夫妻二人举双手欢迎。
海洋是中午过后来的,学习了四个多小时之后,理所当然被三贼一家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海洋大大方方地没有推辞,还在饭桌上很有水平地讲了几个文雅小笑话,并真诚赞扬了三贼母亲的厨艺。彬彬有礼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少年形象很讨长辈喜欢。
吃过晚饭,海洋和三贼继续进屋复习。周夫人收拾完后就去卧室开始给年底工作总结打草稿,周处长沏了一小杯金骏眉独自回到书房,继续把玩他的那些小玩意儿。
“哎,三贼,你家有啤酒没?给弄点呗。”海洋开始准备行动了。
“有红狼,我去拿几听。”三贼说完站起身来。
“红狼没劲,我喝着味儿发酸。有干啤没?弄点儿。”海洋开始挑口味。正经人家谁没事会囤点干啤在家里?那玩意儿是夜市上的最爱,配烤大腰子那是一绝。
“你事儿咋这么多?爱喝不喝。”三贼没搭理海洋。
“我靠,小爷我到得你家来,想喝口干啤你还唧唧歪歪。信不信我给四班的菜包子说,三贼的小鸡ji是歪的?”菜包子姓蔡,长相颇似蔡依林。挺水灵的一小姑娘让这帮混小子起了这么个外号,瞧这帮挨千刀的倒霉孩子。
三贼:“……”三贼暗恋菜包子大半年了。
和海洋斗嘴,三贼从来就没赢过,他也早都已经放弃了和海洋耍嘴皮子。在三贼看来,如果强词夺理是一门学科,海洋铁定是妥妥的985高校保研直博。
“妈,我去院门口小超市买点东西,就回来。”三贼刚一出去,海洋就从卧室床上扔着的驼绒大衣口袋里掏出玉扳指装进裤兜,随即展开了行动。
书房门没有关,是敞开着的,周处长正戴着老花镜坐在黄花梨的圈椅里,仔细端详手中一件肉多好少的玉璧。
“笃、笃”海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周叔叔好!”




金色绿茵 第四十六章(下) 万里长河入海洋
“哟,是海洋啊,来来来。”周处长把手中的玉璧轻轻放好,摘下花镜招呼着海洋。“学习一定很辛苦吧?休息休息,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嘛。”
“还行,大家都一样在拼命,不敢落后啊!”时间紧迫,海洋直接进入了正题。“周叔,听说您是专家级的,我这里有个小玩意儿想请您给掌掌眼。”说着,他把青玉扳指掏了出来,双手举着递向周处长。
周处长很诧异,这种套路他非常熟悉。诧异是因为对方还只是个不满十七岁的中学生。
他没有去接,双手交叉合十,眼睛很随意地盯着海洋看着,脸上保持着笑容。
海洋紧张得心砰砰直跳,努力使自己的微笑不会变得僵硬。他感觉似乎有汗水从鬓角流了下来。
“那行,我就帮你看看。”稍许,周处长还是接了过来,重新戴上老花镜,凑在灯底下端详起来。“说说吧,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这是我爷前年临终前留给我的,当时我们这些叔伯兄弟每人一件。我爷爷……”海洋开始讲起了他祖父的故事。
海洋的祖父是广州黄埔军校最后一期学员,毕业后一直在军直机关作文书工作。抗战爆发之后,海洋的祖父毅然投笔从戎,随薛岳两次血战长沙,深得将军器重,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中校团长。
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海洋的祖父在一次光复县城的战斗中,不幸被流弹击穿肺叶。侥幸逃得一命后,却也无法再在军中效命,老爷子便带着一身病残回到陕西关中的家里,年纪轻轻便因伤解甲归田了。
老人家是为民族立过功的人。
回乡后老爷子一口气娶了三房姨太,这一豪壮举动造成半个多世纪以后,海洋的叔伯表兄弟多达十四人。
却也正因为伤病归乡,海洋的祖父没有跟随国军参与到后来解放战争的惨败中去,这就让他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多次清算中安然无恙。用官方的话说:他手上没有血债,而且是抗日打过鬼子的。老英雄因此享受着新中国的抗战津贴并得以颐养天年,在两千年新旧世纪交接之际以八十九岁的高龄寿终正寝。
“想必周叔您也知道,国民dǎng的官嘛,手里当然攒了不少好东西。不过后来变卖的变卖,流散的流散,也没剩下些什么。”海洋继续演绎。
“这不,我爷爷临终前把我们这些孙子辈儿的叫在一起,让每人挑一件当个玩意儿留着。”讲故事是海洋的强项,所以信口开河款款道来。“我还是看《还珠格格》里五阿哥的扳指挺好玩,所以就挑了这个。”
其实,海洋讲的这一切,除了玉扳指的来历,其他完全真实。当年海洋挑选的是一件明宣德青花公道杯。
说谎话一定要九真一假,用九分绝对真实的事实来掩盖最关键也是你最想隐瞒的那一点假,这样才会毫无破绽。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这是买的?如果说是自己买的,巨额费用的来源海洋一个高中生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而如果实事求是地讲明这笔钱来自于卓杨从德国的汇款,多插进来一个人会让收礼的一方觉得有麻烦,而且显得自己早有预谋,从而使得周处长产生警觉,很可能会因此坏事。
海洋天赋异禀!
周处听着海洋的故事不置可否,眼睛却早已把手里的扳指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从包浆、沁、还是款儿,见多识广的周处长确定这的确是一个清朝乾隆年间的青玉扳指。虽然并不是太稀奇,但这是一件真东西。
给海洋大概讲了讲手里的这件玩意儿,周处长说:“是真东西,好好存着吧。既然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保存起来做个念想也好。”他把玉扳指轻轻放在桌子上,示意海洋拿回去。
两个人品古玩,讲究不能手递手。周处长这是行家!
“周叔,您看啊,我狗屁不懂,笨手笨脚的,东西放在我手里迟早糟践了。周叔您是真神,我就把它留在您这儿得了,也算是物得其所吧。周叔叔,我孝敬您了。”海洋这时已经不再紧张,完全进入了状态。
周处长眼神很犀利地直勾勾盯着海洋,海洋虽然脸上很谦卑地陪着笑,目光却没有丝毫躲闪。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处长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周叔,我的确是有事想求您。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朋友,他……”海洋把老穆的事情原原本本给三贼的父亲说了一遍。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您在不违反政策和制度的前提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在里面少受点罪,少吃些苦头。我是听说有些牢头狱霸爱欺负新来的,我朋友年龄还小,所以……”
“另外,我朋友想在里面学习修车,他想掌握一门技术,也好有个一技之长,以后出来也能找个正经事情做,免得什么都不会再走上歪路。周叔叔,您看方便的话,能不能给那边打个招呼。当然,麻烦就算了,这我听周叔您的。”
上个星期,海洋买了些生活用品抽空专门去白鹿塬上看了一趟老穆,从老穆那里了解到监狱里面的一些情况。
老穆服刑的监狱是个省级试点,完全规范化管理。里面有很多劳动和学习的机会,目的是让让服刑人员劳动改造和学习一技之长。而在众多的项目里,修汽车算是最吃香的一个。一是因为修车在外面也是比较紧俏的技术,学会了出去后容易就业。再一个,修理汽车那一片儿管理相对宽松,待在那儿也能轻松一点不是?
老穆流露出来的意思,对学修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谁教你这么做的?他的父母为什么不出面?”周处长还是不动声色。
“唉,周叔,您都不知道,我穆叔那人啊,简直……”海洋又把老穆家里的情况给周处长说了一下,重点讲述了穆叔执拗的性格和死要面子的臭德行。
“周叔叔,您瞧瞧,我穆叔就这臭脾气。要不,我一个高中生跟着瞎操什么心呐。”海洋自己说着都觉得颇为无奈。
“你和至正交朋友就是为了利用他?”周处长皱着眉头。
他极其厌恶有些事情牵扯到家里人,尤其是他那个三代单传的宝贝儿子。




金色绿茵 题外话一:章节名称费思量
情人节打算怎么过?中国的节日海吃,洋节开房,这是历史潮流和套路。您列位今天快乐吗?一定快乐,必须的!
有书友提出关于《金色绿茵》章节目录名称的问题,是这样的,我在最初起草稿的时候,只是随手将章节的内容大致标明出来写在章节名称上,三四个字到八九个字长短不一。时间一长,参次不齐乱七杂八让我感觉很别扭。
不瞒列位,我有点轻微强迫症,受不了这个,保不齐会抓狂。别说这个,甚至我在码字过程中都很难容忍错别字以及‘的地得’用法错误,有时为了一个标点符号都会推敲、琢磨和纠结半天。并不是我有多么严谨,就是因为强迫症伤不起(注:不是处女座)。又因为本人是伪业余中国古诗词爱好者,于是,我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在古诗七言中找出一句,将每一章节的核心思想凝练出来体现在章节名称上,整齐、清新而且高大上。
当然,要说我不想装逼和假装有文化,谁信呐!
那么,问题又来了。阅读《金色绿茵》时很难从章节名称上看出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只有先看内容才知道章节名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您得先看里面再看标题,麻烦!有时候我翻看前面寻找某些细节内容,以免前后故事设定有矛盾和冲突的硬伤,可我硬是看着章节名称想不起自己要找的内容在哪里。装逼装大了!
您列位书友都是高人,浸淫网文多年的老书虫。要不,您帮我拿个主意?看看是否需要改变?怎么改?既要满足干净整洁的卷面要求,最好还能不落俗套,一目了然而且逼格高尚。
卓色彤在这里给各位看官作揖了(一揖到底),您的建议对我很重要。
最后,再祝书友们节日快乐。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祝情人节心想事成!
您瞧瞧,我又开始装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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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4日
(此内容本想缀在今天更新章节下面的作者感言里,但那地方只能写500字。索性单独发一章,望见谅。当然不影响今天两更,时间仍然为中午12点和晚上8点。)




金色绿茵 第四十七章(上) 小荷方露尖尖角
面对三贼父亲的诘问,海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哪能呢?周叔。我和至正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认识他的时候我怎么可能知道周叔您是干嘛的。”海洋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说错,否则什么也别想了,而且肯定还会坏事。
“我和至正认识的时候,我朋友还没出事儿呢,正在家等着去当兵呢。也就是这几天我才晓得您刚好是塬上那里的领导,也巧了我手上刚好有周叔您在行的小玩意儿。所以,我才动了这个心思。周叔叔,您可千万别告诉至正这事儿啊,都是朋友,我怕他瞧不起我。”
海洋这一番话说得极其漂亮,不但说明一切都是巧合,还摆明了自己这事儿是瞒着三贼的,三代单传的儿子毫不知情。
周处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坐在他这个位子上,官并不大,但城府必须很深。整个下午他也看到了儿子和海洋的确是在认真学习,四个多小时除了上厕所几乎没有离开过学习桌。他从门口经过了几次,发现两个人始终都在讨论试卷或对英语口语,偶尔有几句小孩子的闲话也完全无伤大雅。
如果海洋中午一进门就找借口支开三贼,直接去找三贼的老爸说这件事情,那铁定会被当即轰出门去。
绝对天赋异禀的海洋。
周处长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玉扳指:“这样吧,这个扳指先放在我这里。你先去吧。”
海洋这时候一点也不糊涂:“谢谢周叔叔,那我先去学习了。”
周处长倒没看上这个青玉扳指,这东西还过不了他的眼,他是对海洋产生了兴趣。
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竟然有勇气独自来处理这种事,这本身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然而,这个高中生还处乱不惊,自始至终落落大方。
这哪里是个孩子?简直就是个妖孽嘛。
海洋回到三贼的卧室,三贼也正好把啤酒买了回来。“爸,我和海洋喝点啤酒啊,你要不要也来点?”
“你们喝吧,少喝点就是了,休息休息眼睛。我就不跟你们掺和了。”周处长很溺爱自己的儿子。
他走过去把书房门关上,回到椅子里。随后发了一会呆,又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喂,老吕啊,是我。”老吕是塬上的副职,是周处长一手提拔上去的。“我打听个事儿。你们那里前一阵子是不是接收了一个轻伤害的小年轻?……对,对……,是他。我想了解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嗯……”
事情很清楚也很简单,海洋那孩子一点也没撒谎。就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和别人打架,失手打破了对方脾脏。要说也没多大个事,小年轻打个架手上都是没轻没重的。而且这孩子以前根本没有前科,事情寸就寸在赶上了社会治安案件严打。
周处长还了解到,已经有人给打过招呼了,小伙子在里面什么罪也没受。打招呼的是省委办公厅的老邢,估计这个老邢就是刚才海洋那孩子说的他穆叔那个什么老部下。
其实像这样一年半的短刑期,一般都是在看守所里扔着就行了。还是这个老邢,发话让转到塬上去的。估计是担心看守所里比较混乱,条件也差,怕孩子在那出什么差错。
喝完啤酒,海洋也该回去了。
“叔叔阿姨,我走了啊。谢谢阿姨,您的糖醋排骨都绝了,真想让我妈过来跟您学学。谢谢叔叔!”
送走海洋,周处长在家是周老爸。“儿子,你到爸爸书房来。”
“什么事儿?爸。我可对你那些石头没兴趣,别给我卖弄啊。”三贼和老爸关系很好。
“你这臭小子。给我说说你这个同学是什么样的人。”老爸的语气显得好像是很不经意的样子。
“你说海洋啊?这人还不错,挺大气的。哎,我给你说啊,老爸。海洋他爷爷那可是挺牛逼的,上次我去他家,看见……”
听着儿子絮絮叨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讲述,周老爸再时不时不动声色追问个一句半句,不多时,周处长也从儿子的话里了解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海洋那孩子对自己家里的情况没有说谎,和儿子认识的过程也没有说谎。这么说,这一切真的不是他别有用心,的确是完全的巧合。
“好了儿子,你去看会儿电视吧,换换脑子,我再看看书。”周处长有了主意。“你这个同学人不错,以后你和他多来往。我看好这个小子,将来不是一般人。”
能为自己的朋友这样做,儿子和他来往,也必定不会吃亏。
“老吕啊,是这样。”周处长又拨通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安排刚才说的那个小子去修车吧,再顺便给修车那边的那几个杂碎打声招呼,别把每个新来的都当成碎催拾掇,让他们把眼睛放亮些。”打完电话,周处长又信手拿起玉扳指饶有兴趣地瞧了起来。
他说的是那些牢头狱霸。再好再正规的监狱也还是监狱,是监狱就少不了这样的人。在中国,有些地方他们被称作‘号长’,在西安,人们更习惯称呼其为‘份长’。
话说回来,省二监学修车还真不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那个修车小厂,因为没有人工费,所以修车费用也相对便宜。虽然位置有些偏,但喜欢过来的待修车辆还是不少。
修车厂服刑人员和外界接触比较多,虽然也有隔离区,但总体来说防范要比主监区本身弱了许多。所以,能来修车的服刑人员,一般都是已经服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距离出去的日子大概在四五年左右。这一类服刑人员思想比较稳定,有盼头,不会铤而走险。
像老穆这样刚进来没几天的,本身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子,思想很不稳定,容易偏激,容易出状况。这样的服刑人员,一般不考虑安排去修车。
但这也不是什么硬性规定,管理上的潜规则而已。对于周处长这样的实管领导,完全就是小得再也不能小的一件事情。他出手帮海洋这个忙,一是欣赏海洋,其中多少也有点顺水推舟卖省委办公厅老邢一个面子的意思。
再说,老穆总共才多久的刑期?他是得有多缺心眼才会想着干出越狱的事情。老穆不但是情圣,而且还是个很机灵和很聪明的情圣。




金色绿茵 第四十七章(下) 小荷方露尖尖角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周处长找了个机会把再次来到家里的海洋叫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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