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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绿茵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卓色彤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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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前沿的直接任意球被矮脚虎一个漂亮的圆月弯刀旋进了球门,翁特哈兴球员这才反应过来,光顾着斗气,上半场不知不觉都0:3落后了!
翁特哈兴犯傻,马迪堡人可清醒得很。损招归损招,决定胜负还得用脚说话,进攻防守一丝不苟,什么也没耽误。本来马迪堡的中场实力就碾压对手,小伙子们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进攻套路演绎的出神入化。
第二十分钟卓杨的单刀,三十三分钟刀疤的补射,再加上刚才矮脚虎的任意球。稀里哗啦在上半场就锁定了胜局。
中场休息的时候,客队更衣室里马迪堡的队友们对卓杨的演技赞不绝口,卓杨谦虚的表示:演艺之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两大仇家,科帕多算是被玩死了,可还有个范卡罗还没遭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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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人的翁特哈兴下半时一口气连换三名球员,幻想着至少能把比分追近,给下一回合多少留下点念想。所以说,人还是需要努力的,因为你不努力一下,怎么会知道努力也没有用呢?
上半场德容就一直在和范卡罗较劲,两个人差不多刚好对位。凭他的实力,无论进攻和防守,哪方面都能把范卡罗爆成渣渣。德容不像另外那哥儿几个,他嘴有些笨。来来回回就是那两句,‘傻逼’,‘日你奶奶个先人板板’。就这也把范卡罗怼的够呛,心里有苦:“小子,都他妈本是荷兰人,相煎何太急。”
“荷兰你个傻逼,相煎你个先人板板。”
嘴笨归嘴笨,德容的特点在于,你怎么还嘴他也不恼,翻来覆去就用那两句话折腾你。你好不容易想出一大段精彩绝伦的垃圾话还击他,可德容就跟完全没听见似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战斧巡航导弹打在水里无声无息,连个波纹都没有。你跟德容打嘴仗,根本找不到地方用力,可他那两句车轱辘话时间长了简直能让你崩溃。
范卡罗心里那个苦哇!一点辙也没有。玩技术吧,德容能实力碾压,玩身体吧,你先看看德容脖子上都长满的腱子肉再说。不得不说范卡罗是个非常职业的足球运动员,即便苦成这样,他也没有崩溃和放弃,仍然一次又一次的和德容战斗在一起,一遍又一遍的让德容把他虐成苦菜花。
稍显嘴笨的德容,性格说得上是礼智仁义信,温恭俭让良,可这是最近二年。头几年德容那是出了名的狠人,狠起来鬼躲神避。因为他少年时的沉痛经历,德容把朋友看得比天都大,说句为了兄弟可以去死都毫不夸张。谦卑虔诚的上帝信徒德容,你惹了他,大多数时候他憨憨一笑就过去了,毫不在意。可要是惹了他的兄弟,德容一定会找机会整出你的屎来。
上一场你阴了我的兄弟默特萨克,害我刀疤兄弟红牌。孙子,你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做你奶奶的白日梦去吧!
德容嘴笨人不傻,绝对不会把自己折进去,明目张胆地揍你一顿犯不着,他在等待机会。
很快,德容等待的机会就来了。





金色绿茵 第六十五章(下) 邪恶高手北德容
小猪和刀疤的进攻被对手挡下,面对二人的就地反抢,翁特哈兴球员匆促中一个大脚把球踢向了马迪堡半场。德容看着高高飘飘飞来的足球,慢慢移动着寻找落点,身后的范卡罗如影随形。
就是现在!
德容背对着范卡罗,看着足球在地上反弹又向前窜去,他紧跑几步追上第二落点,做出要头球回传的架势。德容身高一米七四,范卡罗身高一米八四。整整十公分的身高差,让范卡罗觉得这是自己空中力压德容的好机会。
范卡罗紧跟几步,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背对着他的德容好像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人,又好像有些手忙脚乱对自己的头球没有信心。仓促中德容也高高跳起,但他却不是用头球。
德容要用倒勾把足球踢回对方半场。
两个人碰撞在一起,互相干扰下谁也没有顾得上足球。倒勾姿势的德容一脚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范卡罗的头上,半空中的范卡罗就像被如来神掌劈砸下来似的,还没等落地就昏死过去,直挺挺摔在了地上。从天空降落的德容要死不死刚好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他身上,一百好几十斤砸得范卡罗又死了个二茬。
等德容挪开屁股站起来,人事不省的范卡罗只剩下出的气没有了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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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乱成一锅粥,赶来急救的,冲上来要打架的,围过来保护德容的,一时间粥都熬成了浆糊。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和卓杨他们几个待得久了,虽然还达不到好莱坞的水准,可演个小舞台话剧德容还是没有一点问题。只见他一脸憨厚中带着恐慌不停地给矮脚虎和波尔裁判解释:“哥,叔,我是不是杀了人了?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呢?咋就突然冒出来了呢?”
哈斯勒很配合地捧着哏:“没事没事,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哥知道你脑袋后面又没长眼。踢足球嘛,磕磕碰碰常有的事,我见得多了。不怕不怕,没事没事,没有你啥事。”
波尔这会儿脑仁子都疼:这个黑壮孩子怎么这么倒霉,莫名其妙地把人就坐成了这个样子。
从他的专业角度来看,德容没有丝毫的主观故意,他哪里知道背后会冲上来这么一个倒霉蛋蛋。
哈斯勒说得也对,这就是足球场上的磕磕碰碰,只不过这次磕碰有点惨烈。算了算了,先不管这头,赶紧先紧着救人,别回头真死一个在场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那边人工呼吸带胸压,好不容易范卡罗才有了喘气,人虽然还是昏迷不醒,可一时半会儿也算是死不了。手忙脚乱用担架把人抬出场,直接就装上了救护车闪着灯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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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翁特哈兴球员不依不饶,直骂德容:凶手!屠夫!
德容继续装傻充愣一脸无辜,任由自己的兄弟们和对手展开激烈对骂。场边翁特哈兴主教练孟德尔暴跳如雷:“那小子就是个凶手,他妈的屠夫,你看他长得就是个屠夫模样。屠夫!!裁判你还他妈在等什么?这样的屠夫还没有红牌吗?你他妈眼瞎了吗?”
著名裁判波尔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给不给牌是老子的权利,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本来还打算委屈下那孩子,给张黄牌平衡一下场上的怨气。哼!老子这下还就偏不给了!
波尔朝着孟德尔跑过去,极其严肃义正词严地说:“教练,请注意你的言行,否则我不介意将你驱逐到看台上。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
“该不该给牌,由我说了算。想我波尔纵横世界足坛几十年,阅人无数,恶意犯规与合理冲撞的区别我分得很清楚。你千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职业权威。”
孟德尔当下就怂了。他可知道波尔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掏起牌来毫不犹豫,脸黑得就像中国的包公。孟德尔不敢对裁判发飙,只好再冲着场上的德容大骂:“屠夫!你他妈就是屠夫!屠夫、屠夫、屠夫!重要的话骂三遍!”
波尔回过头来大喝一声:“教练,收敛你的言行!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孟德尔彻底熄火了,他可没有想到,自己暴怒下喊出来的‘屠夫’二字,从此成为了勇猛强硬的德容最贴切的绰号,这个绰号伴随着未来的世界顶级后腰尼格尔·德容虐遍了整个欧洲足坛的中场球星。
纷乱的局面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马迪堡球员偷偷地给德容点着赞,而翁特哈兴的球员则是意气消沉,场上九只霜打的蔫茄子。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眼尖的人发现,刚才范卡罗躺着的地方遗留下一大坨黑黄相间的东西。
待大家定睛仔细瞧去:这一坨物体仿佛在无声的控诉,这愤怒的黑色,这倔强的黄,这冲天一怒的绝望和疯狂!
屠夫德容真的把范卡罗的屎给整了出来!
日后世界足坛四大邪恶高手之一的‘北德容’在这场比赛中也开始技能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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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了换人名额,翁特哈兴只能少两人面对马迪堡,低落的士气,0:4的比分,上帝穿上翁特哈兴的球衣来赶场也拯救不了他们。‘整出屎’前,刀疤里贝里挑射梅开二度。
意气风发的马迪堡得饶人处绝不饶人,毫不留情地痛打落水狗。随后的时间里,小猪和二哥头顶脚踢锦上添花,终场的时候把比分定格在了6:0。
马迪堡球员今天算是大开眼,更衣室里中场休息集体夸卓杨,这会儿就全是佩服德容的。屠夫的狠辣让三老都暗自折服:屎都给人坐出来了,自己还毫发无伤,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境界,简直就是把阴人玩成了艺术。
屠夫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低调,只是很贴心地问他的兄弟们:“佩尔、刀疤。咋样?气顺了没有?”
默特萨克喜得咧着大嘴:“顺了顺了,顺到姥爷家了。”
“没得啥子话说,晚上回去旋开肚皮吃,算我的。”刀疤里贝里难得大方一回,日头打西边出来。哥儿几个赶紧接住,免得他再反悔。




金色绿茵 第六十六章(上) 老穆魂锁白鹿塬
赛后一路无话,时光如梭。
满腔怨气烟消云散的马迪堡青年军们接下来在周末的维克多球场,在一场德比战中4:1击败了来访的汉诺威同城兄弟梅彭队,把联赛积分提高到了33分。这场比赛卓杨没有进球,但有两次助攻,刀疤上演帽子戏法,小猪远射建功。
几天以后,马迪堡的替补阵容也在主场1:0干掉了同样是酱油阵容的翁特哈兴。翁特哈兴在自己主场遭受重创,清楚自己足协杯之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六个球,把兴奋剂当干粮吃也追不回来,索性一放了之,全神贯注的在联赛里坐稳升级大业。
既然如此,马迪堡也很配合的让主力全部休息,大牲口都歇了吧。气都已经顺了,再打死狗显得咱们没有风度不是?即便这样,一帮替补上去也没让对手落下什么好,彻底让翁特哈兴足协杯之梦灰飞烟灭。马迪堡神奇而又理所当然地闯进了足协杯八强,成为八强中唯一一支非甲级球队,他们四分之一决赛的对手是曾经创下奇迹的凯泽斯劳滕。
这是马迪堡俱乐部历史上首次杀入德国足协杯的八强,半岛上的明珠总算也有了一点点可以拿出来说事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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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气息弥漫大地,三月里大山从暗绿渐渐地变成了翠绿,仿佛像穿上了一层新衣,又仿佛阳光的沐浴让它褪去了冬日的旧尘。中国内陆深处的关中平原上,一望无际的冬麦铺展开来,像层层叠叠巧织而出的绿毯。三月的秦川没有江南烟雨的钟灵毓秀,有的是桃花盛开时的高山景行。在西安市区的东南方向,有一片因著名作家的同名小说而驰名的塬——白鹿塬
塬上面阡陌交错,草长莺飞。老穆服刑的省二监就坐落在这白鹿塬上。
老穆的刑期算起来已经过去了半年,这半年里他沉默了很多,不再是嬉皮笑脸的话唠。老穆经常一整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不是不能说,是他不想说。省二监里的服刑人员,从无期到几年的都有,但老穆的一年半是里面最短的一个。他也是二监里年龄最小的服刑人员,再小就是未成年,该待地方就不在这里。
毫无疑问,这里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几道高墙电网把这里和远处的市区严格区分开来。这种区分不是地理上的,而是空间、时间、空气,甚至温度。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遥远的世界,远得让人害怕会忘记墙外的春天。老穆每天晚上都在冰冷坚硬的窄床上,让自己拼命回忆外面的世界,回忆每一个细节,每一分每一秒。老穆不敢让自己忘记,遗失的每一分钟都让他痛苦不堪。
就在不久以前,身处自由的老穆洋溢着的全是少年的叛逆和桀骜,这是一种少年时期特有的味道和时尚。那时候,他很羡慕街道上的混子,他们身上总是透露出潇洒。他甚至崇拜那些刑满释放的大哥闲皮,走路带风一呼百应,大摇大摆在闹市扬长而去,无人敢招惹他们。老穆和这个时期的少年一样,把港台黑道片里的故事当做真实的流行时尚,热血街头以及泡不完的妞。
叛逆的少年们,不曾惧怕法律,认为即便坐一趟牢,也是可以炫耀耍酷的资本。
然而,直到真的蹲进大牢,老穆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他的世界。
这种感觉,来自老穆的灵魂。
刚被收押的时候,老穆没有一丝的后悔。打架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打得别人半死都有,只不过民不告官不举没人追究罢了。开始的时候,老穆对里面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还带着兴奋。但是,很快像狗一样毫无自尊的看守所日子,就让他的好奇变成了恐惧。
这里每一个人都可以恣意践踏你的尊严,不需要任何理由。从凶恶的管教到高墙上冷酷的士兵,从号子里的份长到通铺上的小偷。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但不同的眼神里又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因为目光是散的,那些目光好像并没有在他的身体上聚焦。
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看一个人!
老穆清楚感觉到,自己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不再是一个哲学意义上的人。没有人拿他当人,甚至没有人觉得他会比的上一条狗。
这一切与老穆憧憬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和份长大哥的谈笑风生,没有给道上兄弟吹嘘泡妞经验引来的叫好,没有人敢潇洒地冲着高墙上的武警说一声:班长,给根烟嘛!
这里只有冰冷窒息压抑屈辱。这里的冰冷会渗透进骨髓里,这里的窒息会让你被空气遗忘,这里的压抑让你双眼看不清自己的手,这里的屈辱每时每刻都提醒你不再是个人类。
恐惧开始侵袭到老穆的每一个毛孔,原先认为转瞬即逝的一年半时间变得遥遥无期。一年半有多少天?一天又有多少小时?一个小时又有多少秒?老穆不敢去算,他害怕自己绝望,因为这里的每一秒都极其的漫长。
也许,时间真的会凝固。
对时间的恐惧开始变得渐渐麻木,但随后记忆上的流逝让老穆毛骨悚然。他发现自己开始想不起墙外世界的一些细节,而且遗失的越来越多,就像被偷走掉一样。他害怕忘记外面的每一秒,他害怕把外面全部忘记掉以后,自己就真得变成了这里的狗。
他开始强迫自己去重新记录过去的时间,一秒一秒去想,一遍一遍去想。
老穆想起他从来没有理解过的父亲,想起母亲深夜的眼泪。他想起遇见过的每一个姑娘,他想起和卓杨、九山、海洋一起偷着喝酒。想起四个人背着黄军挎书包,骑着自行车在渭河河堤上大笑着飙车,再挖个坑烤摸来的红薯。他还想起令他深恶痛绝的课堂,想起那些从未翻开过的。想起这些的时候,老穆想起自己是个人。
灵魂对老穆说,你不属于这里。灵魂在提醒老穆,你的世界在外面。




金色绿茵 第六十六章(下) 老穆魂锁白鹿塬
转到二监以后,老穆很快就被分派去修车,满打满算四个月了。海洋来过好几次,并没有对他隐瞒,老穆知道缘由。朋友是他克服恐惧的勇气。
每天上午,老穆都会按时前往修车厂,到了傍晚,得到允许后再返回主监区。老穆沿着规定的路线向修车厂走去,修理厂是一座小型监区,两个区域之间仍然有高墙阻隔,要通过前面这个偏门相互连接。老穆抬头看着高墙上站立着两个背着枪的武警哨兵。在部队大院长大的老穆知道其中一个是刚下连的新兵,而另外一个老兵正在以老带新,老穆也知道他们背着的枪叫79微冲。
听海洋说,九山去了大部队陆军,在新兵连很出风头。九山就是天生应该当兵,当将军。不知道监墙上的武警晓得我有一个要当将军的朋友,会不会对我稍微客气一点?
“报告班长!3767出监区!”老穆站得笔直,两臂紧贴身体。3767是他的囚号,这里没有名字,只有数字。
“退!!”新兵一声断喝。
老穆这才发现,刚才因为走神,脚尖稍微踩到了地面上划分区域的白线。他赶紧后退两步,然后再一次立正。
“报告班长!3767出监区!”老穆重新向哨兵报告。
“说!”哨兵看着下面的囚犯,眼神里空洞无物。
“报告班长!去修理厂!”在这里,不需要多说一个字,也不允许多说一个字。
老兵翻了翻哨位上的通行名册,对新兵点了点头。
“走!”
这是老穆每天进出两次都必须履行的程序,一丝不苟,任何一点差错都会换来哨兵毫不留情地喝斥。
在修理厂里,老穆不再恐惧,因为他可以干喜欢的事,可以想喜欢的人。老穆喜欢修车,而且学得很快。短短四个月,老穆就成了修理厂维修汽车马达最好的修理工。他甚至抽出宝贵的休息时间,把修理厂仓库内架子上三四排堆积的坏马达全部拾掇了出来。现在每一个马达都能正常使用,这给修理厂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老曹说这是可以用来减刑的。
老曹也是囚犯,四十出头。老曹判了十五年,因为过失杀人。他是渭南人,最在行的手艺是种植猕猴桃,据他自己讲,在养猕猴桃上,自己说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老曹在山里种猕猴桃,留在村子里的媳妇不守妇道,和村里一个闲皮睡在了一起。老曹回家时把狗男女堵在了炕上,他和闲皮撕打起来。老曹不是闲皮的对手,被揍得很惨。老曹冲进灶房掂起杀猪刀,把闲皮捅了个透心凉。
老曹的老娘把山里的林子卖了,拿钱四处打点,老曹才被判了个过失。老曹还有一年半的刑期,快熬到了。可是熬出去了又怎么样?媳妇离了,老娘也生病死了,老曹在世上孤身一人。
老穆的马达就是老曹教的,老曹在修理厂快五年了,没有他不会的。两个相差二十多岁的人很能说得上话,也只有他俩互相在一起时才愿意多说几句。
老曹说老穆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一点就通。老曹说老穆太瘦,就不要学机修了,机修没两膀子力气可不行。老曹让老穆学电路,说那玩意儿才是聪明人应该学的,老穆听了老曹的话。老曹说,老穆这么聪明,种猕猴桃一定能种得和他一样好。老穆咧嘴笑笑。
老穆又想起卓杨。听海洋说卓杨在德国一边上学一边踢足球,踢足球还能挣钱,挣的钱海洋买了个玉扳指,然后我就来修车了。也不知道卓杨脾气上来的时候,是不是还是那么爱抽人的大嘴巴子,也不知道那些老外经不经得住他抽。
也不知道卓杨在德国泡妞了没有,上学的时候那么多妞卓杨就没泡一个,他说他不会,我说他不敢。老外的妞喜欢倒追男生,也不知道卓杨让妞泡了没有,也不知道泡他的妞胸大不大。
海洋想上大学,我是上不了,书跟我有仇,书跟海洋亲。海洋肯定能考上大学,大学里全是文化人,海洋在大学里找的女朋友肯定也跟他一样酸溜溜地爱拽文。将来我和海洋还有他女朋友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我是不是就不用在料碗里放醋了。
九山那么大的块儿,还偏偏喜欢瘦女生,越瘦他越喜欢。去部队以后,九山的块儿肯定会越练越大,他喜欢的瘦女生会不会被他的块儿吓着?九山到底是像史泰龙还是像施瓦辛格多一点?还是史泰龙好些!兰博是个当兵的,九山也是个当兵的。
老穆想着朋友的时候,灵魂告诉他:
——你活着!你是个活着大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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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中外众多的诗人和文学家,都曾用不同的语言赞美三月,因为在所有十二个月份里,三月是最能让人们充满希望的季节。
在这个美好的三月里,每个人都充满着希望。老穆坚守灵魂,是因为他心存希望;九山的奋斗,因他看见希望;海洋的勤奋,因为他有希望。
马迪堡俱乐部也充满了希望。
在三月剩下的日子里,马迪堡队在连续两个客场中都凯旋而归。3月22日,在萨尔布吕肯的路德维希公园球场,2:0轻取主队。在前几个月,马迪堡的替补球员也是在这个球场2:0战胜了萨尔布吕肯b队,那是一场足协杯的资格赛。
接下来的3月29日,马迪堡又在汉堡市的禾克斯公园球场5:2大胜汉堡青年队,这场比赛双方都打得非常开放,你来我往踢得很是热闹,最终强大的六剑客领衔的马迪堡赢得了青年军之间的对决。在这两场比赛中,卓杨贡献了两球两助攻。当然,很多东西并不能从数据上看出来,卓杨作为马迪堡事实上的场上核心,在攻防两方面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改头换面的马迪堡自克洛普上任以来,联赛中11胜2平保持不败狂揽35分,总成绩达到39分,名次上升到第10位。
半岛上,到处都长满了希望,就连看大门的齐格勒大叔都仿佛年轻了不少。
球队的休息日里,正和马克玩斗琴的卓杨接到主席秘书西尔维娅小姐的电话,半岛风情第一人声音嗲嗲地通知他:下午来俱乐部开会。




金色绿茵 第六十七章(上) 运筹帷幄克洛普
这事儿有点新鲜,俱乐部找我开得哪门子会呀?不满十八岁的卓杨这辈子还没接到过这样正儿八经的会议通知,他也没正儿八经开过什么会。以前都是别人开他的会,比如学校的家长会。
在蓝色巴洛克风格的三层小楼的小会议室,来的人并不多。马伦主席、克洛普、哈斯勒、默特萨克,再有就是卓杨。西尔维娅小姐在一旁做些记录。今天的会议是克洛普提议召集的,因为主教练先生对球队有了些新想法。
球队目前在联赛中势头非常良好,一切都顺风顺水。谁现在还担心会降级那一定是得了失心疯,应该裝猪笼浸在运河水里让他恢复正常。克洛普的新想法来自足协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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