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哀家这两日病倒，苦痛时候还想呢，若是太子妃在身边，也分哀家一碗圣水，是不是就免了这份辛苦了。”
“哼，母后想多了，别说您了，就是朕也没喝过一滴圣水。”
“好了，皇上，太子和太子妃都是孝顺的，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什么事总要听他们说说始末原委啊。”
太后笑着耐心劝说，末了示意老太监把提着的食盒送上前，亲手开了盒子盖，短处一碗核桃酪。
“你啊，登基之前经常在惹了闲气的时候，跑去哀家宫里吃一碗核桃酪。哀家方才让人做了一碗，你多少吃几口，然后该忙政务再忙政务，凡事别放心上。哀家养这一两日就好了，到时候能帮忙的，皇上就只管说。”
皇上接了核桃酪，记忆里熟悉的香气，让他暴躁的心情安静很多。
万全想要上前接过试膳，他也摆了手，说道，“多谢母后，许久不曾吃核桃酪，想起很多往事。”
“这几年，皇上的龙体欠安，核桃提神，生怕影响了皇上安睡，哀家也不敢送来。如今偶尔吃一碗，想必也不碍事。”
太后慈爱的递上勺子，皇上一口气吃了半碗，末了接过万全递上来的帕子擦了嘴。
“还是当年的味道，可惜朕已经不是当年的意气风发了。”
“皇上说什么呢，如今也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啊。”
万全撤了碗盘下去，太后扫了一眼她带来的太监，就拉了皇上温声细语的说着，“太子是军武出身，脾气是硬了一些，皇上这个做父亲的，可不好跟儿子置气。再说，若是太子实在不合皇上心意，宫里还有这么多小皇子呢，皇上带几个在身边教导，总有让皇上喜欢的啊。”
明德帝听得心里熨帖，若是阁老臣子们听说他对太子不满，一定要他以江山社稷为重，可不会像太后这般，事事都以他为先。
太后瞧着他脸色还好，又道，“别的不说，最近哀家带着二十皇子，日子可是高兴多了。这孩子聪慧孝顺懂事，若是教导好了，以后也是错不了。不如哀家把他送来，皇上带几日？”
明德帝下意识就想应下，但到底还有几分警醒在，摆手笑道，“罢了，朕这几日政务太多，过几日再说吧。”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应道，“好，那哀家回去同二十皇子说说，他啊，还盼着拿了写的大字给皇上看看呢。哀家瞧着，他啊，小小年纪，脾气秉性倒是同皇上有几分相像。”
明德帝努力回想这个儿子的模样，很是模糊，只记得孙皇后想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取而代之…
他心里立刻就有些不舒坦了，脸色就有些冷。
太后再次扫了一眼老太监，见他点头，就道，“皇上忙吧，保重龙体，哀家先回去了。”
皇上赶紧整了脸色，送了太后出去。
离得勤政殿，宫女太监被远远驱赶开，太后才问询道，“可是亲眼看见了？”
“看见了，主子，万全吩咐小太监把托盘端下去了，咱们的人手一直盯到御膳房，碗盘都刷了。”
老太监有几分得意，太后眼底也是露出喜色，瞬间又换成了残忍，“走吧，准备起来，晚上就要忙了。”
他们主仆走动没了影子，万全才直起腰身，右手捏了捏左手的袖子，嘴角紧紧抿起。
李福悄悄从偏殿出来，小心凑到跟前，万全扯了他低声说道，“李福，我送你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你要不要？”
李福瞪圆了眼睛，眼底狂喜一瞬而过，转而又恭顺低头，“有师傅您在，小的可不敢。”
万全却不理会他说什么，低声嘱咐了几句，“你出宫去姚家，告诉姚老先生，方才太后来勤政殿，说宫里用的熏香不好，嗅上两个时辰就让人头疼。请他老人家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更好的。”
李福眨巴了眼睛，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犹豫了一瞬，还是应道，“师傅放心，小人一定送到。”
“去吧，你会同你的名字一般有福气。”
万全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了殿内。
明德帝正在翻看太子那份奏折，头也不抬喝骂道，“在外边嘀咕些什么呢，也不进来伺候。”
万全赶紧上前说道，“老奴寻了李福多问两句，太后娘娘还在吃着药呢，依旧坚持过来给皇上送一碗核桃酪，实在是心疼皇上。”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1864章 日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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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吩咐道，“把几位阁老唤来。”
“是，皇上。”
万全立刻出去安排，宫里按例只有一个阁老当值，其余都在家里，就要宫里派人去请，这般倒是方便了李福。
不过半个时辰，姚家大院儿的门房小厮守着大门儿的时候，眼见一个路人摔倒，跑上前扶一把的时候，就多寒暄了两句，末了回去门房儿却关了院门，赶紧跑去了主院。
姚永带了小厮进门时候，小厮还有几分紧张，老先生摘下老花镜，笑眯眯安慰小厮，“不慌，有话慢慢说。”
小厮有些脸红，赶紧稳稳心神，应道，“老先生，方才我扶了门前一个摔倒的路人，他偷偷同我说，说他是宫里万全大总管的徒弟叫李福。他说大总管要他转告您，太后方才去了勤政殿，说殿里的熏香不好，若是嗅上两个时辰就头晕，请您帮忙留意更好的香呢。”
“香？”老先生皱眉，又问道，“没有别的话了？”
“没了，小人一句也没落下。”
小厮仔细想过，很是确定。
“好，你下去继续看守门户。”
小厮应声行礼下去了，姚永忍不住问道，“爷爷，这万大总管是想说什么？”
老先生慢慢扭头望向屋角的仙鹤衔篮的香薰盒，碰巧里面的醒神香烧的快要没了，只留一点点蓝色的烟气袅袅，随时都能断了的模样。
香尽魂消？
他恍然明白，手里的茶碗“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姚永惊了一跳，还要去捡碎片，却被老先生拦了，低声道，“永哥儿，写条子，吹哨子请院里那些壮士帮忙送信到各处。十万火急！”
“好，爷爷，您别着急。条子我来写，写什么？”
姚永挑出笔筒里的中性笔，寻出纸条和铜管，中性笔尖细，传递消息写字多，又不怕晕染。
“宫中生变，福寿动，日将落。”
姚永腿一软，差点儿就跪了下去。
日将落！日将落！
他脑子里突然有些眩晕，说不清是多年心愿达成的狂喜，还是迷茫失落。
姚家遭难的时候，他身为贵妃的侄儿，第一书香门第的清贵公子，刚成亲没多久，是所有的诗会，太学国子监等的宠儿，只要他出现，无不是沐浴在所有羡慕和赞赏的目光之中。
然后，一夜之间，疼爱他的姑姑死了，表弟下落不明，家里爷爷父亲叔叔弟弟全都下了大狱，母亲婶婶妻子也是仓皇逃命。
整个京都都在为他们家里鸣不平，却半点儿用处没有。他抱了刚出生的儿子，伺候着叔爷爷在一个小小的四方院子里，锁牢了所有的光芒和希望。
无数次抱着哭啼的幼子，他心里都在不平咒骂，都在怨恨，一直持续了多少年。
直到重见天日，人前人后他都是温和儒雅，好似包容了也看透了所有的宠辱。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恨与日俱增。他盼着太子登基，盼着那个亲手杀了姑母的昏君死无葬身之地。
但这一时刻当真来临，他才知道，是多么的惊天动地…
“写吧，送完信，准备衣衫，我…要进宫走一趟。”
事到临头，老先生反倒平静下来，依靠在窗下的大迎枕上，拿起了一本书。
姚永极力稳了心神，算计只写了五张，末了问询爷爷，“爷爷，分别送到村里，赵大人，周院长，崔老将军，唐大人？”
“可以，尽早送出。”
老爷子点头，虽然这段时日，他也拉拢了不少人，但远近亲疏论起来，这些人可以锦上添花，却不可以托付生死成败大事。
姚永拿着铜管，走去廊檐下，吹响了哨子。很快，院子里各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跳出了六七个人影，胖瘦老少不同，却都是信得过的，也是胡天明亲自挑选安排下的。
分出五人，接过铜管直接塞到嘴里，没有多问询半个字，就很快消失了。
院子里眨眼间又安静下来，姚永望向头顶慢慢西斜的太阳，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落日吗，这样也不错，这个日头落了，新的才能在清晨升起…
勤政殿里，几位阁老匆忙从家里赶来，抵达时候，眼见明德帝脸色不好，都是心里发苦。
这会儿，他们倒是有些后悔爬的这么高了。若是普通的官员，哪有这个机会被紧急召进宫啊，当然也就躲开这场大麻烦了。
太子的奏折很简单，不过百十字，甚至都没说怀疑谁是截杀太子妃的背后之人。
但在大越能藏下三千骑兵，御林军武备的，当真是除了眼前这位，没有旁人啊。
太子不说，真是比说了还要明白。
太子军功赫赫，极得百姓民心，以后继承皇位，自然是一代明君。
但那时以后，如今明德帝还在位呢。
就如同兽群里，老的狮王没退，新的狮王已经长成，必然要有一场争斗。
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一个不好就容易被撕碎，做了补充双方元气的血肉…
其实，几位阁老还真是冤枉明德帝了。
他虽然心里有些暴躁，但也不至于迁怒老臣，这会儿脸色不好，实在是有些不舒坦。
方才他批阅奏折时候，就总觉得心跳的厉害，好似血液里有些东西在膨胀，惹的他一杯杯喝冷茶水，万全倒的慢了一些，都被他喝骂几句。
这会儿，他极力忍耐着，问询几位阁老，“几位爱卿，太子即将回到京都，对于太子奏折上所说，私兵截杀太子妃一事，你们有何想法？”
几位阁老真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但多也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应道，“皇上，三千骑兵可不是小数目，盘踞在通州，必然会有蛛丝马迹，不如派人去查查。”
“是啊，皇上。太子妃从湖州一路而来，惹得百姓们都是热议。能不能是这些人，也是觊觎那‘圣水’，这才狗胆包天的有此一事？总要派人查查。”
其实，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御林军武备开始入手，毕竟所有新拨付的铠甲，刀枪，还是换下的，每一套都有备案，在谁手里丢的，就是谁的问题，很好寻到线索。
但御林军一直是皇上亲自掌控，就是太子全力训练出的虎贲卫和龙翔卫，堪称全大越最勇猛，也只调了那么一二百人守宫门，宫里还是御林军在把守。可以说，御林军是皇上的心腹，最信重的卫士，怀疑御林军，就是怀疑皇上，谁也不是嫌命长，怎么敢说？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1865章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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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却听不得他们和稀泥，恼道，“这些朕不知道吗？朕是让你们说…”
许是恼怒的厉害，明德帝拍桌而起，说了一半却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一手支着桌案，想要稳一稳身子，结果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临近的两个阁老惊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
“皇上，皇上您…”
两个阁老惊叫出声，惹得其余几个都凑上前，却见明德帝鼻子流出两管乌黑的血，脸色青紫的怕人。
不只这般，很快，他的眼睛，耳朵，嘴巴也开始流血，显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人之将死，没有谁会甘心。
明德帝拼着最后一口气，扯了最近一个阁老的衣襟，喉咙里咕噜着想说什么，却终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脑袋一歪，再没了声息。
被抓住衣襟的阁老，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救命，救命！”
其余几个阁老也是瞎懵了，对于死的恐惧，让他们下意识拉了同僚一把，转而想起死的是皇上，又全身吓得软成一滩烂泥。
万全站在几人身后，眼见皇上死的凄惨，眼底之色复杂之极，三分痛快，三分迷茫，四分释然。
他上前扯了帕子，抹去皇上口鼻的血迹，可惜，人虽然死了，七窍流血却是不止，根本也擦不干净。
他也不勉强，平静的收起帕子塞到怀里，扭头问询几个阁老，“几位大人，皇上肯定是被毒杀身亡了。但这会儿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派人紧急给太子报信，请他速速回宫！”
几个阁老下意识点头，皇上宾天，太子赶回发丧，继位，稳固朝堂，这是首选。至于皇上被毒死，就算查也是事后再查，甚至根本就不能查。
帝王被毒死，就算查不出结果，也是要血流成河。
传扬出去人心惶惶，不利于皇位接替，不利于朝堂安稳，不利于…他们几个活命。
毕竟皇上是在同他们问政的时候毒发死去的，万一谁嘴巴一歪歪，他们都成了嫌疑犯，家里怎么办，成百上千的族人怎么办，他们阁老的位置怎么办？
几人后背都是被冷汗浸透，恨不得扯袖子把明德帝脸上的血擦抹干净，只说他是睡梦中过世。
而无论怎么说，万全这个皇上身边的大总管都绕不过。
他既然提议太子归来，那就是倾向于太子，或者说平日同太子交好。
这个时候，别管是为了朝堂，还是为了他们的性命，都该这么做了。
“对，赶紧给太子报信儿！”
“封锁勤政殿！”
“收起玉玺！”
“严令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防止消息泄露！”
一旦算计明白，几个阁老都清醒了，一人一句，很快就把事情理清了。
可惜，这个时候，却有人在门外走了进来，冷声说道，“哀家今日才知道，几位大人居然如此愚蠢！”
众人扭头去看，原来是太后娘娘一身九凤朝服，头戴宝冠，脸色冰冷肃穆望向众人，高声又道，“罪臣，你等可知罪！”
几个阁老都被这等变故惊了一跳，嘴里发苦，暗暗喊着倒霉。
本来只要瞒住一夜，太子赶回，这事就算安稳度过了。但如今太后却突然赶到，少不了又是一番口舌。
不对！突然赶到？
太后为何会出现的如此及时，而且提前还了大朝服，这是事先就知道皇上会…
几个阁老瞬间脖子后边冷风搜搜，居然比方才亲眼见到皇上七窍流血身亡还要恐惧…
果然，太后在主位上坐下，淡淡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明德帝，根本没有半分伤心模样，哪有平日的母慈子孝…
“几位大人，可是觉得皇上薨了，请太子回来继位正应该？但你们怎么不想一想，先前太子上奏折，已经是怀疑皇上派私兵截杀太子妃，太子一向被太子妃那个妖女迷惑，多次大开杀戒。如今皇上被毒杀，就是太子在报复。你们还要寻太子回来，岂不是要皇上死不瞑目！”
几位阁老对视一眼，都是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
太后这是要扣太子一个弑君篡位的罪名！
果然，太后又道，“太子被林家妖女迷惑控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已经不能再承继大越江山，否则大越以后绝无宁日！哀家决议，推举二十皇子登基为新皇，以皇上重病为由，骗回太子诛杀，为皇上报仇！几位大人，以为如何？”
二十皇子登基？
一个阁老实在忍耐不住，问道，“太后娘娘，二十皇子只有五岁，实在是年幼…”
“放心，哀家会垂帘听政几年，到时候免不得还要几位大臣多费心力，帮着新皇和哀家稳固朝堂。哀家自然不会忘记几位大人的功劳！”
太后适时又扔出了诱饵，辅政大臣，简直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新皇要登基，还有差不多十五年。
十五年内，他们的家族绝对可以成为大越顶级豪门！
几个阁老忍不住心动，但转而想起太子…
他们又瞬间清醒了，荣华富贵是好，但也要有名去享受啊。
太子对于大越百姓来说是战神，但对于一切敌人来说，就是杀神，是恶魔，是罗刹！
他们这几颗脑袋，绝对不够太子砍的！
“太后娘娘，不如还是召集文武百官…”
一个阁老壮着胆子，刚说了半句，太后却是变了脸色，抬抬手的功夫，门外就进来几十号御林军，两个一对儿，捉了阁老儿掰开嘴，太后身边的老太监打开一只瓷瓶，挨个儿给他们塞了一枚药丸，当然也包括一直“瑟缩”躲在一边的万全。
阁老们猜到这不是好东西，拼命挣扎，想要吐出去却是不成。
不过片刻，他们腹中剧痛如绞，已经是满地翻滚起来。
太后轻轻抬起金色的护甲，仔细欣赏起来，仿佛闲话儿聊天一般，说道，“哀家早年偶尔遇到一位制毒大师，得了几瓶子好东西，放了这么久，没想到今日都派上用场了，不得不说是天意啊。”
她说罢，扭头去看一边僵硬的明德帝，微微皱眉。
核桃酪里放到是一种能够让人昏睡，逐渐衰弱致死的毒药，她原本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有明德帝在手，太子就是回来也要低头。
但没想到，明德帝居然直接死掉了，这才让她不得不改了计划。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1866章 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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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没关系，直接推倒太子头上，控制了几位阁老和万全，再扶二十皇子上位，就是太子回来能怎么样。
他就是找到证据，说明那些私兵是她藏下的，太子妃是她截杀的，还能把她这个太后杀了啊，顶多把关外大片的草原分给他，让他自立门户去。
她这里想的完美，几位阁老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了。
老太监上前低声提醒，“太后，给他们喂点儿解药？”
太后扫了一眼地上，有的阁老已经屎尿沾身了，她厌恶的皱了眉头，点了点头。
很快，得了一口解药的药水，几位阁老和万全缓了疼痛，都是勉强支撑坐了起来，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硬气。
年岁越大越怕死，更何况一辈子锦衣玉食，享受的是人间富贵。
方才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谁都会恐惧。
太厚心底不屑，却温言细语劝道，“哀家知道几位大人别有想法，但哀家这么做可是为了大越，为了朝堂稳固，几位大人不如先听哀家的话行事。方才的手段也是哀家一时无法，几位大人不要怪罪。待得新皇登基，哀家自然会替大人们彻底解毒。”
几个阁老勾着脑袋不说话，太后又转向万全，万全倒是机灵，赶紧跪倒磕头，“奴才一切都听太后娘娘吩咐，二十皇子聪慧明理，实在是新皇的最好人选。老奴愿意伺候左右，只是皇上死于太子之手，老奴伺候皇上一辈子，实在痛心，还求太后娘娘为皇上报仇啊！”
阉人天天卑躬屈膝伺候主子，哪有什么硬骨头。太后半分没有怀疑，安抚道，“万总管放心，哀家是皇上之母，自然要为儿子报仇雪恨！”
说罢，她就吩咐道，“万总管开印吧，几位阁老也劳烦一下，动笔写了圣旨，盖上大印。传位于二十皇子，朝堂才能尽早稳定下来。”
万全立刻去开玉玺盒子，几位阁老一身狼狈，臭味萦绕，所有尊严在此时都被打的细碎，哪里还能反抗。
于是，不过一刻钟，一张传位诏书就新鲜出炉了。另有传令九门提督封城的圣旨，也放在一边。
太后只觉大事定下，心头松了一口气，传令御林军，“召集京都五品以上官员上朝议事，胆敢抗命者，杀无赦！”
御林军领命，立刻奔赴出宫。
京都就像被捅了马蜂窝，在这样的黄昏里突然乱了起来。
本来趁着街上还有几分光亮，回家的人来人往，小贩们还想多做成几份生意。结果突然策马跑过的骑兵，踏翻了摊子，货品滚得满街都是。
众人怨声载道，大骂道，“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在京都居然也敢策马，简直不让人活了啊！”
“就是啊，明日就去京兆尹告上一状。”
其实小老百姓哪有几个有胆子告官的，不过是嘴上说两句痛快一下罢了。
有年岁大的摊主却是麻利的收拾了东西，嘱咐大伙儿，“我总觉得要出事，这眼皮跳的厉害。你们要是听我的劝，就赶紧收摊回家吧，不差这一日的生意。”
有人胆小，自然听话，有人胆子大，却是不肯收。
结果，不过片刻，街上就更乱了，各家的轿子，马车简直是蜂拥而过，齐齐奔向了皇宫。
这下，就是傻子也知道宫里有大事。虽然猜不到皇上被毒死，但也有他们老百姓不够资格参与的事发生。
于是，小贩们着急收拾摊子，店铺关门，行人加紧往家跑。
不过半个时辰，街路上就是干干净净，空无一人，夜色也是彻底降临了。
皇宫门前，也没有如同往日一般，等待官员到齐了才一起放进去。今日一反常态，到了一个官员就进一个，而且还是由御林军严格搜查，让人免不得心头忐忑。
结果到了平日上朝的金銮殿，众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几句，都觉得事情蹊跷，但谁也猜不出是为了什么。
这般，等了又等，众人都是腿麻的时候，后殿才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