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横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大周周
从情理上来讲,封行朗是应该感谢严邦的,毕竟严邦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快爆炸的地下仓库里把他救了出来。
可事实是:封行朗痛恨将自己救出,却将大哥封立昕留下的严邦!
严邦是理智的。因为当时的情况,如果是他严邦留下去手动打开逃生的闸门,那已经受伤的封家俩兄弟最终还是逃不出去。因为那扇沉重的库门同样会拖累死他们两兄弟。
所以当时严邦做出的选择,无疑是最科学最理智的。
可封行朗却接受不了!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看到现在的大哥封立昕活得生不如死。
“为什么当时选择救出我,而不是我大哥?你明知道这样的选择只会让我憎恨你!”封行朗转过身,对着严邦声嘶力竭的咆哮。
严邦默了。
该解释的话,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封行朗解释过了。他能理解封行朗的心情,也知道封行朗并不是真正的憎恨他。只是痛苦在堆积之下,便需要一个发泄口。而自己就是封行朗的发泄对象!
一重拳砸在了豪包的大理石墙壁上,拳头表层的皮肤被沾粘在了墙壁上,有鲜血溢出。
严邦静静的看着发泄着怨恨的封行朗,却并没有上前来制止。而是任由封行朗伤害着他自己。
良久,觉得封行朗的情绪平稳一些后,他才缓声一句:“朗,我查到蓝悠悠的下落了。”
***
封行朗抽烟向来随xing。他本就大爷,自然也就不受时间地点的约束。
自从雪落嫁进封家之后,他却潜意识的收敛了一些,至少会在雪落在的场合中询问她的意见。
而现在,他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劲指点去烟灰,周而复始的送至唇间深吸,虽说开了空气净化器,可来不及散去的烟雾,还是会缭绕在他的周身。那张俊脸阴森森的,毁天灭地似的玄寒着。
封行朗坐在离喜庆婚床不远的沙发上,急切的用抽烟的方式来平稳自己的情绪;他的目光紧锁在床上的雪落身上,娇小的身姿不仔细看,会错当船上根本没睡着人。
烟在指间燃尽,炙烫到指间的表层皮肤,封行朗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这个睡熟的女人看了好久。在烟灰缸里掐灭,封行朗微微轻吁出一个带着愠怒的气息,随后又点上了下一支烟。
真想揪起睡得没心没肺的女人,跟他一起排解这样的苦闷和压抑。只是那张恬静的脸庞,似乎圣洁得让他不忍心去动粗。于是,在周而复始的愠怒中,封行朗只是重复着抽烟的动作。
黎明的晨,空气更为清新。原本是应该让人睡意更浓的。可雪落还是醒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男人的吸烟,还是因为男人的存在,总之,她就这么醒了。算不得自然醒,也谈不上被扰醒。
雪落寻看着自己的身侧:还好,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便微微吁了一个紧张的气息。小脸上泛着刚刚睡醒的迷糊,格外的惹人怜爱。
“扰醒你了?”
一声微带沙哑的沉沉男声。应该是吸烟过多的缘故,封行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乏力。
“啊……你在啊?”雪落本能的惊慌一声。这一声微带惊愕,或许还有其它隐约的深意。
是因为封行朗不在,可他却在?还是因为封行朗会在,而他真的在?
“嗯。”封行朗沉声哼应。似乎今早的他,很清肃很凛然,丝毫没有要戏耍雪落的意思。跟正常人无疑。
男人并不有跟她同睡一张床,而是乖乖的坐离在一旁的沙发上,所以雪落还是微微轻松的。难道封行朗也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很不靠谱,所以下定决心改邪归正了?这回,雪落真的想多了。其实封行朗只是没那个心境罢了。
同时雪落也看到,封行朗跟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从数量上来看,他吸烟的时间应该有一两个小时之久。天呢,他坐在这里吸了一两个小时的烟,自己竟然毫无感觉,还睡得这么踏实酣然?指不定自己被他给卖了还醒不来呢。
封行朗吸了那么多的烟,要不是因为开了空气净化器,估计雪落早被熏醒了。雪落记得自己睡前并没有打开空气净化器,应该是男人自己后来打开的。看来还挺有素养的。
素养是么?要是这个男人真有素养,他就不会跑来她这个‘嫂子’的房间了!不过今天的表现,总比之前好过很多。
“雪落,我要出国几天。”封行朗因吸烟过多,嗓子沙哑而低沉。
“出国几天?你一个人去吗?不带你大哥一起去做植皮手术么?”
雪落紧声问道。因为她知道封行朗最近一直在筹备封立昕出国去做植皮手术的事宜。
“对,我一个人。”
良久,封行朗又沉声似在自语:“一个连求生意识都丧失了的心,即便他人强行挽救,也终将是一具行尸走肉!与其客死他乡,倒不如让他身留故里。”
爱欲横流 第65章:乖乖的……想着我!
雪落一惊,连忙从床上爬了起身,急声追问:“行朗,你这是要放弃你哥吗?”
与其客死他乡,倒不如让他身留故里’?听封行朗的口气,好像不打算送他大哥封行朗去国外做进一步的治疗和植皮手术了。‘难道说封行朗真的要放弃他大哥封立昕的生命了吗?
“是他想放弃他自己,同时也放弃我!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封行朗的眼眸里染着血丝,带着强烈的怒意,还有化不开抹不去的恨意。
“立昕他……他是要放弃他自己的生命吗?为了,那个叫蓝悠悠的女人?”雪落联想到了安婶之前所说过的话,似乎安婶的话在这一刻跟封行朗的话统一了起来。
从封行朗那坚定又仇恨满腹的神情来看,丝毫没有要跟她说谎的意味儿,反而更为真实。换句话说,封行朗此时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封立昕竟然要为了死去的蓝悠悠放弃他自己的生命?连植皮手术都不想去做了?这,这得多深的感情啊!已经到达了生死相许的境地?
雪落以为,只有在电影故事中才会有这样悲壮的爱情,却没想到这现实生活中竟然也有!
而且那个愿追随心爱女人而去的男人,却是自己的‘丈夫’。雪落的心莫名的被刺疼了一下。为封立昕对蓝悠悠的一往情深,也为封行朗眼眸中的悲愤,同时也为她林雪落自己。
封行朗看起来似乎并不愿意听到蓝悠悠这个名字,只是沉默的吸烟。烟雾缭绕后的容颜讳莫如深。
雪落走了过去,蹲身在封行朗的身边,与他平视着,“行朗,求你别放弃你哥好不好?”
“是他要放弃他自己、放弃我!而不是我要放弃他!”封行朗咆哮一声,震颤着雪落的耳膜。
雪落静静的凝视着朝自己咆哮的男人,神情冷静,“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放弃你哥!”
封行朗明显的怔了一下,他深凝着女人的眼底:正如封立昕所说的那样,女人的眼底很干净。坚定而执着。偶尔也会落出那么点儿萌态的小任xing。
“我是不会放弃我哥的。除非我死了!”良久,封行良才平静的说道。
雪落认真点头,“行朗,谢谢你。”
谢谢他?为何而谢?为自己不放弃大哥封立昕么?还当她自己是封立昕的什么人呢?这一刻的封行朗,已经无心去跟雪落坦白他才是她法律上丈夫的事实了。
“对了,我不在家时,你不许出去野!”封行朗冷声肃然的叮嘱一声。
雪落一窘:她哪里野了?你封行朗有什么资格教训她?你只是个小小的叔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多大的官呢!
心里虽说愤愤不平,但雪落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决定大肚一回,看在这个男人心情不好的份儿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密切注意着我哥的动静。万一他趁我不在之际有什么过激行为,你就告诉他:蓝悠悠还活着!”
“什么?蓝悠悠还活着?”雪落着实一惊。
“嗯!”封行朗肯定哼应,“这个消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出来,懂么?”
雪落顺从的再点头。她知道封行朗的用意:想用这个消息阻止封立昕的过激行为。比如不想活之类的悲惨事件。雪落真的不敢往多了想。
“那你要去几天啊?”雪落绵声问。有封行朗离开封家的紧张和不安,似乎也有那点儿眷意。
“不确定。少则五天,多则……无论结果如何,我最迟会在第十天时赶回来。”
“好,我等着。”似乎感觉自己这样的话会让封行朗多想,雪落又补充了一句:“我跟立昕一起等你回来。”
“乖乖的……在家想着我。”男人的指腹滑过雪落白净的脸庞,随后又蜷起食指,从雪落睡衣的领口扫抚而过,勾出了雪落胸前的小吊坠,微微一用力,便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那是一个平安符的玉坠,椭圆型的温润玉石上刻着‘平安’两个字。
“谁送的?”封行朗冷声问。
瞧他那倨傲又冷漠的态度,雪落本不愿答,但还是答了,“是池院长。我被送进福利院的时候很难养活、体弱多病,池院长便将这个平安玉坠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说也神奇,我便一直健健康康。”
“一直戴它?”他又问一声。
“嗯。”雪落柔声应。
“归我了。”封行朗霸道的宣布。
“……”真是个霸道又无礼的野蛮男人。不过雪落到是挺希望自己的这个平安玉坠能够相护封行朗一路平安的。只是这玉坠价格低廉,这矜贵的男人竟然也不嫌弃?
“行朗,外面才6点,你眯会儿吧。我下楼跟安婶准备早餐。”雪落有些心疼双眸染着血丝的封行朗。他应该是彻夜未眠吧。
“嗯。顺便帮我收拾一下行李。简单点儿。”
***
问过安婶之后才知道:封行朗原来的房间就是这间婚房。难怪封行朗老会往婚房里跑呢,应该是习惯成自然吧。自己难道是误会他了?
可他跑进楼下的客房并睡上她的床,那又怎么说?
不过雪落也着实不解:为什么会将她和封立昕的婚房布置在封行朗的房间里呢?封家的联排别墅这么大,也不至于非要用封行朗的房间啊!
而安婶和莫管家又是那么严谨的人,应该不会随便将大少爷的婚房随意布置的。那又是为何呢?
难道是想方便封家二少爷封行朗……轻薄她?
这邪恶的想法匆匆闪过,雪落便奋力的摇头,自己怎么能把安婶和莫管家想这么坏呢!从他们全心全意伺候大少爷封立昕来看,就知道他们对封立昕很尊重,也很爱护。
要知道当初封一明带人来闹事的时候,安婶和莫管家为了保护医疗室里的大少爷封立昕,都被封一明的手下给打伤了。他们又怎么会做出坑大少爷封立昕的事情呢?
雪落猛的甩头,不再去想那些伤脑筋的事儿,而是专心去给封行朗收拾行礼。
吃过早餐后,封行朗被莫管家送离了封家。雪落没有下楼,只是藏身在二楼厚厚的窗帘后。
看到男人挺拔的身影钻进了商务车绝尘而去,雪落感觉自己的眼睛莫名的润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眼眶……
爱欲横流 第66章:你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
封行朗已经离开三天时间了。封家一切如故。
雪落只能通过安婶的描述得知:封立昕每天的饮食情况。
而她依旧被金医师和莫管家他们拦在了门外。她真的很想跟他们两人理论:为什么身为一个妻子,不能进去看望自己的丈夫?谁给了他们拒绝自己进去医疗室的权力?
要说监护人,从法律上讲,自己这个妻子也应该是封立昕的第一监护人才对。
被雪落的义正言辞缠得没办法,莫管家只有说出:这回是封家大少封立昕自己不愿见她。
其实每天透过客厅的监控,封立昕都能看上一眼自己的弟媳林雪落平安无事,这便足够了。封立昕不想见雪落,更多的是自卑心理的作用。曾经优秀矜贵的男人,如今却被大火烧残得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封立昕真的不愿意将自己不堪入目的一面在弟媳林雪落面前展示。
还有就是,封立昕觉得自己不久就将离开这个世界了,何必要在雪落这个弟媳的心目中留下不可抹去的阴影呢?要知道他现在的这张脸,根本就无法示人。
为什么封立昕突然就不想见自己了呢?上回自己跟他一同去封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宣布主权的时候,封立昕还对自己关爱有佳呢,怎么说不想见她,就不想见她了呢?
这十来天的时间,就能让封立昕有这么大的变化?为了蓝悠悠,他连自己这个原配的妻子都不想要了,就一心只想跟蓝悠悠一起以死殉情?可关键问题是,蓝悠悠还活着啊!
要是封立昕知道蓝悠悠还活着,他是不是就恢复了对生活的信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消极的每天只做着最基本的保守治疗?
如果蓝悠悠没死的消息能让封立昕重新恢复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雪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至于自己这个妻子的何去何从,俨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封立昕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一瞬间,雪落又想起了封行朗临行前的话:这个消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出来,懂么?
很显然,封行朗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在乎的他大哥封立昕生命的。可他为什么要对封立昕隐瞒蓝悠悠没死的消息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任何的难言之隐,也抵不上救回封立昕的生命来得重要啊!
虽说雪落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以及封立昕跟蓝悠悠之间的微妙关系,但她还是决定听从封行朗的话,不会轻易的将蓝悠悠没死的消息说出来。因为没人比封行朗更在乎封立昕的生死。他有所隐瞒,绝对有她所不知晓的原因。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三天来,雪落总觉得自己提不上精神气儿来。
封行朗已经离开封家三天了,却杳无消息。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或许他是有打回来的,只是没有打给她罢了。雪落可以肯定,封行朗在这三天内不可能不获知他大哥封立昕的消息。
他一个人在外,又跟个大爷似的倨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好睡好……
天呢,自己这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呢,还是在牵挂他这个人?
雪落寻思:关心封行朗的安危,也是她这个嫂子应尽的义务吧。
晚上八点左右,安婶伺候好封立昕的晚餐下楼来。
“安婶,立昕怎么样,今晚有多吃几口吗?”雪落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看向安婶手中的托盘。
托盘里只有流食浅去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其它的软质糕点和蔬菜汁等等,几乎都没动过。
“还是一样,每顿只肯吃那么一点儿,饿不死也活不好的量。”安婶长长的叹息一声。
雪落心间涌上一阵难受,“安婶,你劝劝莫管家和金医师吧,让我进去喂立昕饮食好不好?他身体本就虚弱,又不肯从饮食上补给,只会让他的病情越拖越糟糕的。”
可安婶却摇了摇头,“连二少爷的威逼都不管用,估计你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再说了,大少爷的自卑着呢,又怎么肯见你啊!”
“可我已经跟立昕见过好几面了啊!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容貌了。”雪落解释道。
安婶一怔,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不过辛好太太也没听出来。
“对了太太,二少爷这三天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啊?”想起什么,安婶突然问道。
“没有啊。他也没打电话给您和莫管家吗?”雪落反问道。
“也没有……”安婶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这个二少爷啊,又跟大少爷赌气呢!不过这样也好,大少爷每天关心着二少爷的安危,也就不会乱想着去做什么傻事了。”
原来这三天,封行朗连安婶和莫管家都没有联系啊!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让封立昕每天牵挂他的安危,从而不去想一些消极的事儿?也真够为难他封行朗的!
在封立昕获知不了弟弟封行朗任何消息的同时,封行朗不是同样获知不了封立昕的消息吗?还是封行朗有他自己特殊的方法和方式?从封行朗那无商不jian坑舅舅夏正阳的恶行来看,雪落可以肯定:他一定有!
雪落在客厅里看了会儿治疗烧伤的医书,正准备回房间继续构思她的毕业论文时,一个人以势不可挡的雷厉势头闯了进来。
看清来人时,雪落着实怔愕住了:这个魁梧的男人足有一米九之高,比斯瓦辛格还要壮实。简直就是一头营养极好的大公牛。
来人叫严邦。曾经跟封行朗和白默三人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你……你找谁?”对于身型威猛的严邦,雪落本能的心生恐惧。因为有过封一明的先例,所以雪落对私闯封家的人,都本能的归类到坏人的范围里。
一边询问之际,雪落已经从茶几下落摸出了一根棒球棍。同样是因为上回封一明的闹事,这种棒球棍便在封家触手可得。
严邦看到了林雪落。从上到下,将她仔细扫描了一遍,堪比高精度的扫描仪。
“你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看到手握棒球棍在微微颤抖的女人,严邦扬眉问。
封行朗的事,白默知道了,也就等同于严邦也会知道。封行朗并没有隐瞒白默,也无需隐瞒。
爱欲横流 第67章:我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痛苦的!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了?
雪落的脸燥红了一下:这男人怎么信口雌黄的胡说八道啊! 估计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有女人愿意嫁给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封立昕吧。
“我是封立昕的妻子。”雪落纠正着严邦的话。也不管严邦是否当她是另类。
封立昕的妻子?严邦微显厚实的唇微微上扬:这女人怎么会认为她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呢?封行朗又玩什么空手道?
盯看了一眼涉世未深的雪落,那单纯白净的面容,着实让人看着想柔躏之。
严邦没有拆穿封行朗的玩世不恭,只是浅哼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没被封行朗玩死,也真够命大的。”
严邦的话,其实是有感而发。曾经的封行朗,准确的说是三个多月前的封行朗,俨然就是一个地狱撒旦。无论是白默还是严邦,都逃脱不了被他狠狠玩和虐的命运。他会虐得你连哭的几乎都没有。冷酷恶劣,却不残忍卑毒。
“……”雪落因为不理解严邦的话,所以也没有作答。她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棒球棍拦截在了楼梯口,想阻止严邦上楼。
看着手握着棒球棍,且压抑着心里的恐惧,瑟瑟发抖却又有故作镇定的雪落,严邦笑了,“你确信你能拦得了我?”
“你别过来!”雪落见像一堵铜墙铁壁似的严邦又朝自己走近一步,她便本能的将手中的棒球棍朝严邦砸了过去……自己却紧张的闭上眼。
然,棒球棍却稳稳的落在了严邦的大掌中!这个男人竟然徒手接下了自己砸过去的棒球棍?雪落惊讶得无语凝噎:这男人是铁打的么?
“太太,这位严邦先生是我们封家的朋友,也是恩人。”莫管家匆匆下楼,替雪落解除了危机。
封家的朋友和恩人?雪落连忙歉意的收回了棒球棍。难怪这个人能进出自如呢。因为封行朗在离开之前,已经派人严密看守着封家联排别墅了。
“严先生请。大少爷恭候您多时了。”严邦在莫管家的带领下,上去了二楼医疗室。
真够乌龙的。雪落抿了抿唇,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守在客厅楼下。不管这个叫严邦的究竟是敌是友,雪落都会守在楼下,直到他离开为止。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必须对封立昕的安危负责。
恍然间,雪落想起了严邦刚刚的话:你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
他怎么会一口认为自己是封行朗刚娶回家的女人呢?初次见面,他把自己当成保姆,或是当成护士之类的,雪落或许还更能接受些。怎么偏偏就说她是封行朗娶回家的女人呢?
难道他认识自己?不可能啊!自己跟这个叫严邦的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或许他是道听途说?那也应该说自己是封立昕刚刚娶回的女人啊!
总之,这个叫严邦的人看起来怪怪的。好像知道很多,却又藏着掖着不愿说。
送完茶水上楼后的安婶再次下楼来,“太太,你回房去睡吧。这里有我守着呢。”
“我不困!”雪落跟着安婶一起进去厨房收拾杯盏,“安婶,那个叫严邦的是什么人啊?”
“严先生是我们封家的大恩人。是他从大火里救出了二少爷。”安婶应声一句,却又叹息一声。救出了二少爷,可大少爷却落下了残疾。
“那他为什么不一起救了立昕呢?”雪落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非人力所能为的状况,可雪落还是问了出来。
“当时……唉,不提了,不提了!只可怜我们家大少爷命不好。”安婶抹起了泪水。
雪落实在不忍心继续询问下去。事已至此,只会让安婶想起往事更加心里难过。其实雪落也从外界的传言中听到一些。她猜想:当时他们兄弟俩应该只有一个逃生的机会。而封立昕选择了将它让给了弟弟封行朗。血浓于水的手足深情。
***
昏暗的医疗室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散去了,又重新聚拢。各式各样的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包裹着封立昕虚弱到几乎不能自主呼吸的孱弱身体,看起来格外的凄凉。
严邦进来的时候,封立昕本能的想起身,却被金医师按托住了。他将病床头部上升了一些,便于封立昕跟严邦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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