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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埋了没几息,温馨的气氛就被闯进房来的乔越打破了,他黑着脸将臭小子从老婆怀里挖出来,说:“走了,跟爹下地。”
阿荣点点头,把镇纸挪开,将铺开练字的纸卷上,又把笔挂起来,都收拾好了才从略有点高的椅子上滑下去,拍拍有点褶皱的衣摆,跟在便宜爹后面。
一高一矮快走到门边了,郁夏叫了他俩一声,让擦好防晒膏戴上草帽再出去,过个热晒成黑炭头没啥,别晒伤了回来。
乔越说知道,又要走,想起来有件事忘了讲:“上次不是送了封信给岳父,回信到了,我替你放在枕边,记得看。”
郁夏看他们一高一矮慢吞吞往地里去,等人走远,远得看不见了才吩咐丫鬟传话给灶房,把清热解暑的汤羹煲上,这才回房去拆信。
数月以前父亲同府学告假,来县里待了几日,送她出阁又等到回门同女婿谈过才返回临州。之后郁夏去过两回信,第一回是刚嫁出来没多久,她写信告诉父亲乔家很好,相公体贴,公婆和善,让父亲不必牵挂。第二回便为阿荣,郁夏用整整两页纸说明了乔越的情况以及阿荣的遭遇,告诉父亲她觉得这孩子同自己有缘,说他在乔家住下之后种种行为,力证他比亲儿子不差什么,很懂事很体贴,希望父亲莫要介怀,说有机会带人去临州拜见。
乔越这边搞着“试验田”,时常要同周知府联络,他需要的很多东西都得朝廷大力配合,郁夏写给郁子孝的家书就是借这渠道送去临州。
郁夏料想父亲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她一直耐心在等,终于等来回信。
这封信拿着就沉甸甸的,能感觉出内容不少,郁夏坐在床边展信读过,郁子孝首先说到他父女二人命途都挺坎坷,他早年痛失爱妻,一度挺不过来,女儿嫁了个实心实意的相公,对方身子骨却不好……他并不避讳,说到自己拆信之后内心的痛楚,又提到心理变化的过程,他是怎么想明白的。
郁子孝表示他信任女儿看人的眼光,相信过继来的外孙是个懂事的会心疼人的好孩子,说很期待亲眼见到他的那天,又再三提醒女儿,既然决定要留下他,就得拿出全部的疼爱去好好对待。生而不养,养而不教,都是罪过。
郁子孝提到随信送来的是他给外孙的见面礼,郁夏又一看,枕畔的确躺了个小锦囊,打开来,里面有块玉佩,一面刻着寓意吉祥的纹样,一面刻着阿荣的名字,郁夏一眼就看出这字是父亲亲笔所题,可以说非常用心了。
她又拿信从头读过,将父亲的教诲铭记于心,读完两遍,郁夏将信纸叠好,放进收纳的锦盒里,锁住,再把玉佩装回巴掌大的锦囊里,准备晚点送去给阿荣。
阿荣戴着小草帽回来的时候,发现娘就候在房檐下,他赶了两步,跑到前面,任凭阿娘拿湿帕子给自己擦脸,又由她捉住爪子洗手。
继爹就在旁边,不满的瞪着他。
阿荣装作没看见,拿小手帕给他娘擦汗,问娘怎么等在这里?
郁夏随他擦了几下,说好了好了,跟着取出锦囊来递给阿荣,说:“这是你外祖送来的,指名给你。”
“给我?”阿荣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来,拉开一看,是块质地称不上极好的玉佩,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他先看到单面的吉祥纹样,感觉另一面也有东西,翻过来才见到自己的名儿。
看着不像匠人刻的……
“这该是你外祖父亲手做的,娘见过你外祖父刻的章子,雕工就像这样,也是他的字迹。”
阿荣攥着玉佩的手都捏紧了点,虽然以前佩戴过比这好很多倍的东西,心里都没这么欢喜。说到外祖父他知道,也听过外祖父的事迹,却只见过不过一二回,印象很模糊了。
“你外祖父还说让娘有机会带你去临州给他看看,阿荣想不想去?”
“……想。”是很想的。
看臭小子疯狂抢戏,乔越顿时心机,他咳嗽一声,将老婆的注意力拉回来,说:“我摸着很厚一封信,只讲了这个?”
郁夏摇头说哪止?
“父亲也夸了你,说你那个种薯种麦种棒子的新办法不仅让百姓吃得上饭,也给朝廷解决了很多难题,外面夸你夸得厉害。因为女婿出息大,父亲现在更受人尊重,这都是托阿越你的福。”
无须怀疑,这都是郁夏自个儿编着说的。郁子孝的确没忘记女婿,他在信上提到,让年轻人不能因为做出一点功绩便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既然这么年轻就已经有如此建树,后面越要努力,不可懈怠。
一时风光不难,一世受人敬仰才是好本事。
这话就不必说给乔越听了,他是那种该得意的时候能拽吧上天,说沉下就能沉下的人,大道理不必对他讲。
郁夏三言两语就让乔越高兴起来,看便宜儿子也顺眼了,还问儿子教他那些都记住没有?阿荣点头说记住了,问他水田里的稻子真的能亩产上千斤吗?
“今年不能,明年给你看看阿爹的本事。”
哪怕条件如此落后,乔越也没停下过研究的步伐,他经过尝试已经找到适合临州这片的杂交方案,完成制种之后来年准备干票大的。乔越已经将这个进展报给周知府,让衙门那边准备好耕牛,水田要犁,要好好犁。说不准到时候还要夏夏帮点忙,她最会使唤家禽家畜。
乔越全副心思都扑在杂交水稻上了,这笔干成,必定震惊全朝,皇帝都得坐不住。
这么说吧,稻米在这个时代是富裕人家才吃得起的,种稻的收成很差,一亩良田也就收个二三百斤。乔越是学农业的,他知道,杂交水稻从问世到发展到超级杂交稻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刚开始失败过,成功之后试验田的亩产也经过好几次飞跃,这都是育种方案的变化带来的,从四百公斤到六百公斤到八百公斤到他学农业的时候已经能达到一千多公斤……
不过这是试验田的亩产,试验田是不计成本堆产量,到普通农户这边产量会打折扣,亩产千斤以上是能达到的。
毕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乔越直接选择了最优的育种方案,经过不断尝试制出了最合适在临州种植的稻种。他同周知府提到明年要把手伸向水稻,说假如顺利能让朝廷大吃一惊,具体能达到怎样一个产量就没做担保,只是让周知府耐心点,等着看。
周知府不知道,阿荣听他继爹提过,他继爹是这么说的:“先把目标放低,试验田亩产订在两千斤,一切顺利来年朝廷就得给爹送金砖银瓦来,跟爹种地要什么没有,不比傻读书强?”
阿荣已经摸清楚继爹的性子,不和他唱反调,想想应该才刚中举没两年还在挣扎着往上爬的渣爹,这继爹的确能耐。
他多年轻?
他就取得这么大成就了!
他说得也没错,都不说两千斤,假使水稻的亩产达到上千斤,不,哪怕八百斤六百斤,朝廷能把他供起来,那样确实没人敢动他。
想想跟着继爹种地的确不赖。
当晚,阿荣躺在床上,连四书五经都不默了,他不断复习最近学的农业基础知识,直到困意涌上才香喷喷睡过去。
阿荣来乔家的第一年就是在长个头长肉长力气长见识之中度过的。后来家中摆宴,族老们受邀来吃席,看到这小子都不敢认。
他看起来变了很多,肯张嘴好好说话了,还听他娘的给当初为他犯愁那些族老赔了不是。
乔福来在旁边打圆场,说这孩子乖巧懂事,人也聪明,教他什么都学得快,刚来的时候是有些闷,不怎么开口,做大人的耐心点,等半个月一个月他就接受你了,讲规矩也知道喊人。
“你们不知道,他每天最早起来,收拾好了就去小越房门前等着,等着问安。才多大?不过四岁,就在认字了,《三》《百》《千》都能背下来。”乔福来就想让人知道,这孩子当初一脸防备那是心中不安,安定下来自然就好了,他也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好得很。
光说族老们铁定不信,可人就在这里,都长了眼睛都看得到,他们互相交换一个眼神,说那还真是气运。
“当初谁都不肯接,你们心善,留下他,这不就得了福报。”
“人啊,总归得存着善心。”
“瞧他现在这样,不知他亲娘会不会后悔?”
“她后悔?她凭什么后悔?她改嫁了就不是我们乔家人,这孩子却是我们乔家的。”
看族老们更正了对阿荣的印象,家中上下都很高兴,送走客人之后郁夏就捏捏他肉嘟嘟的脸,夸他棒!“阿荣真棒,答应娘的都做到了,表现很好!”
那孩子心里又喜欢郁夏亲近,又不好意思,才五岁呢还摆出小大人的模样让你别这样,别捏脸别摸摸头,说他是大人了。
乔越一脸赞同,心道傻儿子说得好。
转身安慰老婆:“儿子长大了,夏夏你要尊重他,用更成熟的方式对他。”
郁夏想了想,有道理。
又一想,阿荣还是死过一回的,的确不能用对幼儿园小朋友的姿态对他。
那行,她改。
郁夏努力在调整对儿子的态度,阿荣心里有一丢丢后悔,又一想他的确不是小毛孩了,要多吃饭快点长大好保护娘还要找老仇人算账。他在乔家的第一年学了很多新东西,第二年就亲眼见证了杂交水稻的问世。
这年的夏天很热,非常热,热到出门一趟就能晒晕了抬回来。可是,整个临州、整个康平、整个陈乡都是躁动的,所有人心中有期待,眼中有渴望。没人关心今天多热明天会不会更热,他们都在等乔越发话,等他说时候到了可以收割。
水稻就生长在田里,泛黄的沉甸甸的稻穗摆在那儿谁都能瞧见,只要不是瞎子从旁边路过就能看出乔越又做到了,他成功了。
继麦子、棒子、马铃薯后,他种出了让人口水直流的超级稻。
有经验的老农说,这亩地目测能收上千斤。
知府大人已经提前赶往陈乡,县令也是一样,试验田外有衙役守着,生怕到最后出什么岔子。
下至农户上至官差都快按耐不住了,派来协助乔越的农事专员从抽穗之后每天都在惊叹,不敢相信自己参与了如此了不起的项目。这些日子乔福来每天都在问,问好了没有?能不能收了?
乔越一直不着急,他拖到了七月初,才点头说时候到了。





快穿之教你做人 203.农家子的荣华路
收割水稻比挖马铃薯更考验手上功夫, 衙门一早就从附近几个乡抽调了最有经验的农户,被选中这些人也是顶着压力来的,到收割之前几天他们就被通知提前赶来陈乡,而出发之前, 乡里训过话了。
说你家的田地你不必管,乡里会安排, 你去干活还有补贴可拿,是好事。
但别以为这个活就轻松, 知府县令都在边上看着, 衙差也等着,等着把你收割下来的水稻送去脱粒, 你干了多少活别人瞧在眼里, 平日在乡里偷点懒不妨事, 要是这种时候你敢偷懒又或者把活做坏了连累本乡, 就算官老爷们大人大量,乡里也要惩治你的!
做不下来现在就说, 来得及换人,别等出了岔子再找借口, 到时候没有借口。
类似这样的训话各乡都有, 老农们是憋着劲儿来的,都争着想在父母大人面前露脸, 到收割前一日, 汇总一看, 各乡还是靠谱, 选派来的都是三十多岁的壮年人,不说十分结实,看着也硬朗精干。
他们拿镰刀那架势就是老庄稼把式,金县令心中满意,回身给周知府保证说没问题,定没问题。
第二日清晨吃了个饱,抢收就开始了,郁夏感觉了一下外头骄阳烈烈,立刻带着人熬煮解暑汤药,熬好放凉之后抬去田边,先给不经常顶着烈日出门的大人们送了两碗才招呼老农歇会儿,都来喝一碗。
郁夏熬的这个解暑汤入口还有点清凉,好像加过薄荷,滋味挺爽,灌下去感觉凉悠悠,一大锅解暑汤抬出去几下就分干净了,负责收割的老农还在舔唇,意犹未尽呢。
“这日头烈得!刚才差点给我晒蔫,一碗汤下去精神头又来了,不歇了,走!干活去!”
本来还有人想多喘口气,看别人又往田里去,他们抄起镰刀赶紧跟上,生怕自己慢了一点让父母大人记住使得本乡挨说。
一个个都抢着想比别人多做一点,干起活来不计力气,动作别提多麻溜了,他们把收割下来的稻子整整齐齐码好,由衙差送去稻桶边摔打脱粒,都脱干净了谷草被一捆捆抬走,谷子则一挑挑运去称重。
农户算亩产一般是实打实的,他们收割回来就忙着晾晒,晒干之后才有闲心称重,干谷肯定比湿谷轻。
周大人就厉害了,他给皇上的奏折都起草完毕了,只等重量出来把数字加上誊抄一遍就能快马加鞭送上京城。
最后出来的数字是多少呢?平均亩产九百多公斤,周大人指着散落在地上的谷粒表示收割以及摔打过程中有损耗,把这部分折算上去,将将好亩产湿谷两千斤。
负责收割的老农正在边上大喘气,他们顺着周大人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田里真没散落什么。这谷子吧要脱粒都得摔打,收割的时候能有几多损耗?就有老实人想说称出来要是一千九,那加上损耗也不会有两千,那汉子正要开口,就挨了同乡一拐子,让他闭嘴。
老实汉子噎了一下,小声说:“你看散落的能有百十斤?我怎么看都没有。”
同乡一个眼刀飞来:“就你眼神好?别人都瞎?谁不知道没有?你倒是想想是两千斤报给朝廷好听还是一千九好听?”
“……那要是朝廷派人来撑,撑着没那么重呢?”
“都说是湿谷两千斤,晒干了还不让有损耗?再说,大人们不会添点?哎哟你可别问了,你闭嘴吧!”
老实汉子这才闭上嘴,跟着大家去吃了顿好的,又领了衙门一份补贴,都按耐不住各回各乡准备好好吹一把,乔福来提着钱袋子一脸喜色出来,说什么地里收成好,他高兴,给来帮忙的乡亲们发个喜钱,让大家拿回去打二两酒喝。
乔福来给的碎银,一人一颗,被选来帮忙收割的好不高兴,嘴再笨的都能说几句奉承话,夸侯爷本事大,别家种稻亩产顶多三百几,他能多收六倍!足足六倍!
“要不是我亲自收的我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早先还说这亩产得有千斤以上,没想到是两千斤!”
“一亩田收两千斤,哪怕交了税全家还能顿顿白米饭敞开肚皮吃,撑死也吃不完!”
“乔小侯爷可真是活神仙活菩萨!要不是亲眼见着,听谁说我都不会信,怎么能收这么多?一亩田里怎么能收这么多?”
“幸好我没把家里的水田卖了!”
家里穷的说着眼眶泛红,都要跪下给乔家人磕头,说他们这是在做大好事,行善积德!说乔越能让农户都吃饱饭这是天大的功德老天爷肯定会降福报!说他比庙里的菩萨本事大,年年去磕头也不见得能求回风调雨顺,他随便搞搞就让一亩田收两千斤。
等到大家都学会了怎么种稻,务农真是天底下最好的活!不比做行商强?
乔家人心里早有准备,还是吓得不轻,乔福来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乐颠颠听老农们夸乔越,人家夸完乔越还夸他这个当爹的教得好,教出这么能干的儿子来!
都说呢,有这么个儿子比啥都强,比状元强!比尚书大人宰相大人都强!
乔氏宗族有人来凑热闹了,看过也是连连点头,准备跟着就开祠堂,把乔福来这一支的功绩告诉祖宗。陈乡的农户已经七嘴八舌打听起来,问到底咋样才能让稻子从三百多斤变成两千斤?是种法不同?还是什么?
这时候乔越在和周知府说话,他没时间应答,郁夏牵着阿荣站在旁边,看乡亲们实在好奇,就为大家解了惑,说这还只是一方面,最根本在于稻种,这几亩地用的稻种是乔越杂交培育的。
“啥叫杂交?”
郁夏是能说清楚,但这个概念会颠覆传统,完全否定亲上加亲。别人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引入这个概念就变成表哥表妹生残废……这不适合她来点破,郁夏笑了笑说妇道人家知道得不多,讲不清楚,她只知道最大的不同在稻种。
“那你说这个稻种怎么卖?”
“对啊!稻种怎么卖?”
“这几亩田收了得有上万斤吧,称点给我们行不?”
在郁夏的认知里,杂交水稻是要年年制种的,种子怎么卖恐怕要等上面商议得出一个结论,然后由衙门张榜公示。
她虽然给不出确切说法,还是安慰了乡亲们,这次制的种子就是针对本地气候,最适宜在临州附近种植,假如要推广临州肯定是第一个试点。至于其他地区,还要了解过寒暑天数日照降雨等等再选择合适的亲本。所以说,外面人着急就算了,本地农户不必急,只需要照顾好自家的农田,等朝廷通知。
郁夏说什么别人一贯肯听,她耐心讲完,本地农户便将悬着的心放下,专心吹起牛逼来。
都说这种事想也不敢想,劣田里能收二百多斤就不少了,乔越他一亩地收了两千斤!
生出这么大出息的子孙,真是祖宗记得啊!
就有人煞有其事吹嘘,说乔越生下来就不同,他看着和别家孩儿很不一样!
“他病得厉害,生下来大夫还以为是个死的,当然跟别家不一样。”
“胡说八道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他病得厉害,我第一回看他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之后铁定有大造化,他一看就有出息!”
“这回还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嘉奖他!”
“可不是?亩产三百多的水稻都能翻出六倍去了,从开收割我就没舍得眨眼,收玩我看着他们称的,没错啊,不会错,就是两千斤!”
这时候乔越已经把杂交水稻不好直接留种的信息告诉周知府,让他记得在呈给皇上的奏折里写明,说这个每年都要制种,直接用二代留种会退化减收。他同时也把这一款种子适宜种植的区域条件说明白了,主要就是临州这一片,不合适盲目推广到其他地区。
乔越也提到他在制种的时候追求的是产量,并非口感,这个稻米吃起来应该没有皇家御米滋味好,这点也要了解一下。
看周知府把他说的都记下了,乔越才摆摆手准备回去,收割回来的稻子有两捆没进行脱粒,这是要跟奏折一起送往京城呈给皇上过目的。光说陈乡候种稻亩产两千斤朝廷官员恐怕没几人信,给他们看过试验田里收起来的稻穗,对比没脱粒的皇家御稻其实就很明显。
稻穗的丰硕程度完全不同,谷粒大小和数目也不同,田间密度差别很大……这么想想,差六倍真不稀奇。
包括负责脱粒的衙差、包括负责收割的老农、包括远远站着旁观的乡里乡亲,他们都各回各家准备吹牛逼了。金县令还活在梦里,陈乡啊,这里可是陈乡,属于康平县管辖的陈乡,他作为县令亲自见证了水稻亩产两千斤,咋说都能分个百之一二的功劳。
至于说周知府,他觉得自己本来写的稿子还不够出色,坐镇指挥完一场收割,他觉得还能回去润色一下,他有感而发还要附两首小诗!
又想着要加点篇幅,吹朝廷,吹皇上,吹陈乡候乔越。再展望展望未来,虽然说这批稻种只适合在临州这一片栽种,但是没关系,临州田多地多本来就是产粮重地,从来年起得是天下粮仓了。
按照陈乡候所说,他这里亩产两千,同样的种子拿给农户去种,因为伺候得不够精细收成应该会有折损,但应该能保证是原来的三倍或四倍。
他说的这个周知府能理解,普通人种的地怎么可能比陈乡候还好?
三四倍就够了!这样的话,在整个临州府种上杂交稻,本府稻米收成能比他府多几倍,不仅交得起地税地租,自家也能吃得饱饭,只要勤劳就不会饿肚子。
稻谷还在晾晒,整个临州就炸锅了,郁子孝在官学里头被人恭喜了个遍,他才知道女婿种的水稻亩产达到了两千斤。
郁子孝初时不信,让老友别轻信谣传。
人家连连摆手,说不是谣传,绝对不是谣传。
“这是衙门的人说的,收割那天也不是一个两个人在,都看着呢!说有两千就有,假不了!”
“陈乡候这次又立下天大功劳,周知府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奏折入京,为他请功去了!郁兄得此佳婿,恭喜恭喜!”
看大家信誓旦旦都说假不了,郁子孝便信了,他心里高兴,但没敢得意忘形,还说呢,陈乡水稻亩产两千斤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农户们都跟着种起来,往后就不怕没粮吃。
“是啊,国库充盈,老百姓家中有粮,军队不缺粮来不缺饷,这样的好日子就要实现了!这都是陈乡候的功劳!”
郁子孝摆手,说不不不!
是天降福祉!是皇上的功劳!是朝廷的功劳!
水稻亩产翻六倍,这个事甭管普通农户或者地主都笑死了,要说笑不出来的大概就只有之前为了多买旱地卖了水田那些。
就从七月份,之前跌下去的水田价格回升,并在圣旨下来之后升到最高,现在一亩良田要出手,你喊二十两也有人要。
却说京城里头也让临州府传来的消息吓坏了,皇上是知道的,知道今年乔越在折腾水稻,到水稻收割这段时间,皇上天天问近身伺候的太监水稻收割了没有?问他觉得还有多久能有好消息传来?
那太监变着法糊弄,都快糊弄不过去了,临州八百里加急奏折抵京,一起送到的还有装在敞开箱子里的两捆稻穗。
其实在运送途中都已经晾干了,虽然重量轻了点,看起来冲击力还是强。皇帝当真使人寻了普通的稻穗来作对比,两捆放一起,高下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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