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你做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倒是对面把门打开了,问他找谁。
大爷赶紧问说这是摆摊卖吃的那小姑娘家吗?问她男人在不在?
“是这家,那两口子早上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那你知道他啥时候回来不?”
对门都乐了:“那我哪能知道?大爷您别着急,来说说那妹子咋了?你找她那口子干啥?”
“她在外头出了事,我给传个话,让她男人去吧摊子收了,拿钱上医院去!”
郁春那人缘从没好过,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对门一听也惊了,多大的事人都整进医院了?她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说对面两口子是乡下来的,什么公社,什么大队,哪个生产队。她男人上哪儿去了啥时候回来还真没人知道,实在着急不如去乡下找她家里人。
这事和老大爷真没多少干系,可人小姑娘遇到那种事,帮忙给家里传个话是应该的。
老大爷还真是不怕辛苦跑了一趟,他在心里记着郁春的名字,到生产队上就打听她家在哪儿,结果给指路的顺手就指了郁家的方向。老大爷这回找上人了,他过去的时候,郁爸垂着头蹲在屋檐底下,郁妈一脸尴尬站在旁边。
“这是郁春家里吗?是不是郁春家?”
郁爸和郁妈同时抬头朝声音传来那方看去,就看见一个满头汗的老大爷。郁爸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说这是郁春娘家,问他有啥事。
“你们闺女在县城里出事了,她摊子给人砸了,身上也烫伤了好几处,现在人在医院里,你俩别耽搁了,赶紧去看看。”
郁妈吓得魂都飞了,郁爸还端了水杯给老大爷喝一口,问他具体咋回事,听老大爷把知道的说了,才感谢他一番,表示知道了请人先回去。
话传到了,老大爷这心也放下来,他先前就是让砸摊子的阵仗吓到了,本来烫伤也不是致命伤,这么想,他回去这一路就轻松很多。
那头郁妈回过神来,跟着就要往外冲,被郁爸一把拽住。
“你回去待着,让郁毛毛上高家去传个话。”
郁妈猛地抬起头来:“她爸你啥意思?”
郁爸来回走了两步:“你没听到刚才那大爷说的,你闺女出事之后还特地请人家回来通知咱,为啥第一个通知咱,通知咱去做牛做马善后给钱!”
“大妹再咋样不好都是咱闺女!她出了事,咱花点钱咋了?”
郁爸还是拽着她不撒手:“都说了让高猛先去,他婆娘该他管,咱俩慢一步去,你冲在最前面医药费你给?她朝着要吃啥喝啥你买?你知道要花多少?”
“我给就我给!她是我闺女!是我闺女!”
“你有啥钱?”
“……”
郁妈这才僵住了,郁爸还没停下,还在说呢:“你二闺女孝敬了你几回你就膨胀了?这么大口气你给你就给,你赚过一分钱吗?啥本事没有充什么大瓣蒜?你没听那大爷说人已经送医院了,就等家人去善后结账,你有啥能耐冲在最前头?她这都结婚了,她男人就在家里,这种时候高猛不上还得我俩上?我是他爸,是该去看他,可她现在是我的责任吗?她是谁的责任?她已经成年了结婚了嫁人了还要拖累我一辈子?”
郁爸先前死死抓住郁妈的手,这会儿也松了,他抱头蹲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都哽咽得不行。
“让你把一碗水端平,别吸二妹的血去补贴大妹,你不听。”
“说了那生意做不成,你还要上赶着给她投钱支持她。”
“你一百五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她那摊子才摆了几天就让人砸了,血本无归,现在还要我给她出医药费?我没那个钱给她!我都没脸拿二妹孝敬的钱去接济她!”
“她烫伤了,她可怜,她闹成这样怪谁?是她执迷不悟,是她非得撞个头破血流,是她自个儿造的孽!你刚才给我保证说再也不犯,一转身又充大瓣蒜,你多大本事?你有啥能耐?”
郁爸说的每一句都对,都有道理,可郁妈心里挂念人在医院的郁春,她听不进去。她就抹着眼泪冲男人伸了手:“他爸你给我点钱,二妹孝敬你那个,你拿出来周转周转,咱不能丢下大妹不管。”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要冲最前头你还要钱?这钱是咋来的你心里有数,你铁了心要全花在大妹身上?”
郁妈就哭,伸着手不收回,郁爸原先咋都不忍心,同床二十多年,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必须狠下心来。这只是个开始,以后郁春再搞出事,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回来求救,她是不是还要心软,转身还要推二妹去填窟窿?
三个子女里头,郁毛毛还小,姑且不说,除此之外郁爸最喜欢寄予最多期望的就是郁夏,他希望二闺女能活出个人样,能光宗耀祖,别跟她爸一样窝囊。
现在郁春要拖后腿,自家这傻婆娘还真心实意心疼人,郁爸本来凉了半截的心跟着就凉透了。
老话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句话郁爸没听过,但他知道,这先例一旦开了,往后没完没了。
郁爸回屋去拿了十块钱,交给郁妈之前最后说了几句:“你要钱,我给你。你要上赶着去伺候她,给她做牛做马再把事情一肩扛下我也不管,你们母女再胡闹再折腾都随你高兴。兰子,咱俩分开吧。以后你疼你大闺女,我疼我二闺女,你俩再有啥事别闹到夏夏跟前来。”
这才是天都塌了。
郁妈本来准备拿上钱就走,等忙完大妹的事情回来再和男人慢慢谈,听到这话他就是一哆嗦。
“郁学农你说啥?”
“我说咱俩不过了。你只会偏心大妹,永远让二妹吃亏,我说你,妈说你,谁说都不好使。我不是心疼那一百五,也不是心疼这十块钱,我怕!我怕你和郁春变成两条吸血虫,我怕二妹好不容易熬出头来,就让一个白眼狼姐姐和缺心眼的傻子妈给拖累了!你拿着钱上医院去,不够再来找我,我给你,等大妹的事情了了咱俩就去办离婚。以后你爱怎么补贴她都行,只要你有那能耐,谁也别想拖累我闺女。”
“她爸!你不止一个闺女!大妹也是你闺女!”
郁爸还咧嘴笑了:“是啊,我也告诉你,二妹是你亲生的,当妈的咋能那么偏心呢?”
郁爸不再多看他,冲屋里喊了一声,让郁毛毛出来。
“这两天咱家里吵成那样,该听的不该听的你也听到了,你十几岁的人,爸问你,你要你大姐还是二姐?你要你大姐,你就跟你妈过日子,爸每年给你送生活费去;你要你二姐,就别跟你这傻子妈一样,变着法拖夏夏的后腿!”
“一个人在京市上学容易啊?边上学还得边打工容易啊?她省吃俭用给你汇钱,你连招呼都不打个,二百块就散尽了,我当初咋没看明白你是这么个人?”
类似的话这两天说的太多了,郁爸懒得多说,就让郁毛毛选,郁毛毛看了她妈一眼,然后挪到他爸身后去了。
对郁妈打击最大的就是郁毛毛的反应,她坐在地上哭:“你爸不和我过了,你不劝他,你还跟着他胡闹?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郁毛毛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妈,我姐高考之前还要帮家里干那么多活,考上大学也没过一天轻巧日子还得拼命挣钱补贴咱们,你咋就不心疼呢?不然你让大春儿姐消停几天,等我以后能挣钱了你们在闹腾,我挣钱给你败活,我给你拖累,你放过我姐行不?”
郁妈哭得肝肠寸断,郁毛毛也哭得厉害,倒是郁爸,把那十块钱塞婆娘手里就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本来因为夏夏的关系,他们家是全生产队全大队羡慕的对象,现在也要让人看笑话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把这问题解决了,别让她俩拖垮闺女,郁爸心想他受得住。
他来开这个口,他来做这个事,不能叫夏夏背个骂名。
郁爸简单收了几样东西,拿着就往大哥家里去,找老父去。郁大贵一看老二就不对,前头送走夏夏之后他来了一趟,那时还意气风发的,还说要换房顶,咋今儿个就成这样了?
“学农你咋回事?手上拿的是啥?”
郁学农噗通一下就给他爸跪下了:“爸,我过来是想在大哥这头借住一段时间,还想给您二老说个事。”
这几个儿子,要说都没多大出息,不过郁大贵挺放心他们,他最自得就是儿子们都教的不错,没养成品德败坏游手好闲的东西。看老二都跪下了,郁大贵觉察出事情严重,让他起来说话,郁学农不起,老太太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就撞见这一幕。
“有话不能好说?老头子你让学农跪着干啥?”
看郁学农眼眶通红,老太太更心疼,上前去就要争。
“学农啊,你别着急,有啥事跟妈说!妈在这儿!妈给你做主!”
“还跪着干啥?起来!你起来!”
郁学农顺着老太太的动作站起来,哽咽道:“妈,我不想和兰子过了,我要跟她离婚。”
快穿之教你做人 36.八零年,有点甜
【官方防盗章, 订阅比例达到一半即可正常阅读】 “二妹你歇会儿, 把碗放下,妈来洗。”
“妈才是,你坐下和大伯娘聊聊天, 这点活轻巧, 我干了就成。”
老太太看郁夏的眼神是欣慰,欣慰过了又瞪郁妈一眼,吓得郁妈心里一怂。她心想从二妹嘴里出来的大道理是一套套的, 她没文化, 说不过, 就顺手抢过郁夏手里的土碗,放进盆里,端上就走。走出去老远才喊话说:“你上着学难得回来一趟,陪你奶说说话,别跟着我瞎忙活。”
老太太这才高兴了,咕哝说学农媳妇还有点眼力劲儿, 念完牵着郁夏就往外走, 出院子去,外头已经有人聚一块儿聊起来了,一看见她俩就招手。
“郁老太你过来,过来咱们说说话。”
“你们二妹也在啊,二妹还有多久考试?学习忙不忙?”
老太太带着郁夏出来就是显摆孙女来的, 她面上看不出多得意, 心里就跟刷上蜂蜜似的, 美得很。果真迈开脚步往妇女们扎堆那头去,郁夏虽然几天才回来一次,三姑六婆她都认得,逐个叫了一遍,接着就老老实实跟在她奶身边,听她们聊东家长西家短,聊了半小时有多,等太阳落山,天色逐渐转暗,妇女们各自离去。郁夏将老太太送回去,那边郁妈也跟大伯娘一块儿把里外收拾干净了,母女二人才准备回自家去。
郁夏问说要不要叫上郁毛毛,郁妈摆手:“让他玩去,等天黑了总知道回屋,倒是大妹人呢?”
“吃完饭就没见着人,怕是先回去了。”
郁妈又想叹气:“咱们来你大伯家吃饭,她不说帮点忙,吃好了也没打个招呼再走……二妹你别嫌妈啰嗦,妈是没文化,道理还是懂,嘴甜点坏不了事,人勤快吃不了亏。”
乡下土路窄,郁妈在前头走,郁夏在后头跟,她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听郁妈念叨,边听边应声:“妈说得是,哪怕一时吃点亏,老话也说吃亏是福。”
郁妈爱和郁夏聊天,因为郁夏肯听她讲,哪怕她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经常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郁夏也能陪在边上笑眯眯听着。不像队上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你说几句他就不耐烦,嫌你没读过书没见识,口头禅都是“行了你别废话我心里有数”。这半年大妹也像这样,前次郁妈私下问她到底咋想的,辞了工回来复习,怎么还整天四处晃悠,也没见看多少书,她只说你别管,问急了就往外跑。
“听说你们这次考试的题目是从市里拿回来的?”
突然说到这个,郁夏还有点反应不及,她抬头看了郁妈一眼,才说:“学校老师是这么说,妈咋问起这个?”
“那卷子带回来了吗?我就是想让大妹看看,看她会多少题,你们再有一段时间就要考试了,我和你爸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水平。”
“我那卷子上是写了答案的,妈你别急,等返校我问老师要一套空白卷来,学校说这套题能得两百多分就有希望过最低录取线,要是差得不多还有时间猛抓一把。”
郁妈搓了搓手:“那当然好,就是你们老师肯给你?”
“妈别多想,这不是大事。”已经考过的卷子能有啥用?拿去蹲坑都怕把屁股擦黑了。
说着就到了家门口,郁妈还在掏钥匙,就发现锁挂在一边,门开了条缝,她冲里喊说:“大妹你在啊?”
过了老大半天里头才应了一声。
郁妈往郁春那屋去了,郁夏没跟,她去鸡圈想和小乖乖们打个招呼。先前回来就赶着去了大伯家,还没看过家里那几只努力下蛋的母鸡。这会儿天要黑了,这鸡嘛一到晚上眼神就不好,看不见什么东西,这会儿它们已经排排蹲好,听见郁夏的声音才把缩着的脖子伸长,还有两只往她这头靠过来。
郁夏伸手顺了顺黑鸡背上滑溜的毛,那鸡乖得很,就在她小腿上蹭了蹭。
她没在鸡圈里待多久,不一会儿就开圈门出来,那鸡偏着头目送她离开,等她走远了才慢吞吞回窝去。
郁夏出来准备洗漱干净回屋去,以她的程度不需挑灯夜读,晚上大可以早点睡,明日早点起来。那头郁妈和郁春再一次谈崩了,母女俩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儿去。郁春觉得同她妈商量什么都没用,她妈就是个没见识的农村妇女,出大队的次数少之又少,城里是啥样更是毫不知情,同她商量不是白费口舌?你说啥她都听不明白,还得费心去解释。
晚些时候郁毛毛回来,郁夏盯着他将自己收拾干净,这才上床准备睡了。郁家有三间卧房,郁爸郁妈占一间,姐妹俩占一间,郁毛毛独自一间。郁夏倒是没立刻入睡,她听着那头翻来翻去,想想还是多了句嘴:“大姐你是不是和妈吵嘴了?”
郁春听到这话,拽着被子一下坐起来,看摸黑看向侧睡的郁夏,问:“你说这个干啥?”
“我就是想说咱妈是没读过啥书,新潮的想法她接受得慢,你讲那些她也不一定能听懂,不过再怎么说妈是关心你,你心里有成算,不想多说含糊带过去也好,别老同她斗嘴。总生气不好,伤身体的。”
郁春扯扯嘴角,心想就是这样,上辈子也是,就她郁夏听话郁夏懂事郁夏什么都好,和她比起来别人连根草都不如。郁春心里明白自己问题不少,可她还是不服气,就因为姐妹俩总被人拿来比较,哪怕这个妹妹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甚至还帮了她很多回,她对郁夏也喜欢不起来。
最偏激的时候还想过为啥世上会有这种人?她活着不是给人制造阴影的?
郁春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感觉堵得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撂下话:“谁家不是这样?我也没把妈气坏了,你别管这些好生复习吧,你学校主任昨天过来还拉着咱爸说别给你干农活,让你全力以赴备战高考。”
“……姐你呢?妈没读过书看不出来,我能看出你复习效率不高,你又不想考了?准备回厂子上班还是咋的?”
“也不着急去上班,我打算谈个对象,我都二十二马上二十三,我那些同学早结婚孩子都有了。”
郁春原先不想同二妹多说,她突然回过味儿来,二妹这人道德品质高,还是和她提一嘴,叫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假如要是万一高猛跟她表白,她百分之百会拒了,这样等于说加上一道保险。郁春还是怕,怕无形中有只手推着大家往上辈子的轨道上去,她好不容易重生过来,怎么甘心?
听她这么一说,郁夏也翻身坐起来:“那是好事,你早该同妈讲,妈先前看你没处对象还在担心。”
“你说得容易。”
“咋的?姐你看中谁了?”
“……”郁春脸上有些臊意,闷声说,“就是高家的高猛,可我看上他有什么用,他都不拿正眼看我的。”
郁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结合小电影来看,郁春真挺一言难尽的。她还在思考人生,那头没等来话的郁春又开口了:“二妹你想啥呢?还是睡着了?”
“没啥,姐啊,这事我真没辙,你也知道我没处过对象。”
郁春还托着头做梦呢:“要是我有你这能耐多好,整个大队就没人不喜欢你。”
“……哪这么夸张?我又不是纸币。”
郁春笑了一声,“就当是为了姐,二妹你好好复习,考出个好成绩。你要是能上首都念大学,咱家在队上的地位就高了,说亲才容易。”
“那你咋不努力一把?你自己考上不是更好?”
这一刀插得真准,郁春摸了摸犯疼的胸口,心说我这不是考不上吗!上辈子是参加过高考,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考题一道也记不住,高中学的那些知识更是叫菜米油盐磨了个彻彻底底,这么短时间内要重学还要达到录取线怎么可能?
郁春还没缓过劲来,郁夏又躺回床上去,闭上眼之前她应了一声:“也不是为你,我是为自己,为自己也要考出去。姐你比我大几岁,吃的米多,人生经历也多,左右做决定之前你想好,做了决定也和爸妈说一声,我不劝你。”人要钻死胡同,劝也劝不住。
姐妹俩就聊到这儿,各自睡了,第二天郁夏起了个大早,穿齐整之后到院子里活动了一番,接着把鸡喂了,还想帮着多做点活就让郁妈逮了个正着。
“天大亮了二妹你看书去,领导说了让你有时间多看书!”
这些事做顺手了突然闲下来反倒不习惯,郁夏看她妈忙进忙出,但凡想去帮忙都会被撵,重复好几次她才认命。天知道学校主任干什么来?他骑个自行车来一趟容易,随便说几句都快被当成圣旨了。
郁夏明白学校方面对她的期待,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有真材实料不怕考,自信能稳定发挥……可哪怕她已经展现出绝对的统治力,年级第一不可动摇,班主任以及各科任老师还是没彻底放心,隔三岔五还想给开个小灶。
得,想这些也没用,既然不让干活,也只能读书。
那就读呗,哪怕都能把知识点背下来了,再看看也不是坏事。
五月就是在升温以及枯燥的复习中度过的,在学校,课余活动几乎已经没有了,整个年级可以说进入到备战状态,气氛非常紧张。成绩差很多的早不抱希望,他们只求混个毕业证。那些不上不下的都急出火,还有人嘴上撩起泡来。
只要一下课,郁夏的课桌前就会瞬间围满人,都是请她帮忙讲题的。郁夏也不吝啬,给人讲解同时也是巩固的过程,同学们拿过来问的许多题目的确是容易考也容易错的类型。
同时也是这个月,郁夏彻底明白了郁春的水平,就这种程度,会早早放弃真不奇怪。
郁妈来问了一回,郁春不停在旁边使眼色,郁夏觉得头疼,斟酌过后说:“大姐高中毕业都有几年了,水平落后比较多,虽然在家复习了一段时间,离录取线还是有点距离。”
哪怕心有准备,郁妈在听说之后还是受了打击,倒是郁爸,看她在哪儿失魂落魄不等郁夏来劝,一把将人拉走,夫妻俩私下谈了一回,照郁爸所说,大妹心性不定,真考上了也不一定能读出什么名堂,再说,家里这条件……
“学校领导都说二妹一定能上,咱家供一个大学生都得靠妈出力,要是考出去两个,日子咋过得下去?”
也对哦,一着急把这茬忘了,出去读书开销大呢,这么说,大妹回厂子上班然后好生处个对象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郁妈又不明白了:“当家的你说,大妹水平这么差,她辞工回来干啥呢?”
郁爸哪知道郁春发什么疯?他要是想得明白至于天天为这闺女犯愁?
在郁春的事情上,家里暂时达成了一致,不过眼下缫丝厂不缺人,她要回去接着干恐怕得等等机会。虽然说也可以去找找其他机会,不过因为越来越临近高考的关系,全家都把重心挪到郁夏身上,准备等她这边出了结果再说其他。
郁夏也没辜负全家、全生产队、全校老师的期待,她去县里参加的考试,考完回来的时候别人愁眉苦脸,只她一身轻松,都不用问就知道发挥不错。
学校老师定了定心,又等了一段时间,就听说全市第一名出在他们永安公社。都不用再追问下去,就他们这片除了郁夏还有谁有那能耐?
于是乎,前次给郁夏添了不少麻烦的主任又来了,蹬着他那辆自行车第一时间来给老郁家报喜。
郁爸听说以后傻愣在原地,愣了半天,旁边郁妈笑得眉不见眼。老爷子老太太双手合十念叨起来,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别看拿奖金的是郁夏本人,考出个状元对永安公社是大大的有利,郁夏同学的成功自然也离不开学校老师以及公社干部的关心帮助,相关人员都能跟着长脸。
要说淡定一些的还是老郁家,用老太太的话说,结果咋样从出考场就定了,你答得好就能上,答不好急死没用。这道理搁在郁夏身上也是一样的,状元是谁早定了,等几天总有个准话,干着什么急?
看大儿子坐不住,老太太还说他:“郁学工你坐下,走来走去都快给我晃晕了!夏夏她校长不是说试卷是遮了名字的?阅卷老师想干点啥也干不了。他们阅卷那地方还有武警同志端着钢/枪监督工作,谁敢拆开来看名字打分?拖出去就能把你枪毙了!所以说,那省状元只要该是咱家的它就跑不了,要是长脚跑了总归是别处还有比夏夏考的更好的。”
老太太淡定得很,市状元已经超出全家的预估了,等于说飞来横福,要知道他们头几天考虑的还是能不能录上志愿。
郁夏就在旁边,听她奶说完还劝呢:“奶就别说大伯了,大伯是在为我着急呢!不过也的确不用太担心,这套卷子没那么容易,要超过我那个分数相当有难度,我把握挺大的。”
大伯娘听着这话也舒坦,心说也就是二妹,换个人考到她这个分数鼻孔都朝天上去了,哪还知道体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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