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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郁夏心说来到这儿才知道后世多美好,这年头穷人家要过日子真得精打细算,干稻草是能生火,可用它生了火拿啥来扎草席铺床?郁爸经常还要编几双草鞋,穿布鞋没法干活,城里倒是有胶鞋卖,可那是要钱要票的!
这些话说来不中听,郁夏就没多嘴,左右等她捡了干笋壳回来她姐就不会去动稻草。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郁爸已经添上第二碗饭,他端着粗瓷碗回来坐下,瞅郁春一眼,问:“二妹学习好我不担心她,大妹你复习得咋样?”
说起这个话题就难免让郁春想起上辈子,她当初拼老命读书,擦着线考上大学,村里都说郁家这个鸡窝里飞出两只金凤凰,郁爸平庸了半辈子难得有这么风光的时候,一高兴就在郁大伯家陪老爷子多喝了两杯,喝醉之后摔断了腿。
本来,姐妹俩都考上大学,哪怕家里条件不好,三亲六戚搭把手也能把学费凑齐了。这年头考上大学是光宗耀祖的事,大学生能迁户口,毕业包分配,几年之后摇身一变城里人还愁还不上钱?
结果郁爸断了腿。
郁毛毛才十三岁,家里的担子猛一下就压在郁妈身上。郁大伯和老爷子都说两个闺女供一个,郁夏成绩好,让她去读,郁春回缫丝厂去,郁爸要养伤不能下地也不怕,郁夏的学杂费生活费他们垫着……郁春死活不答应,她不舍得放弃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那几天家里气氛很僵,后来郁夏妥协了,她其实很爱读书也能读书,就是不舍得看郁爸郁妈为难,主动放弃了赴京上学的机会,请求公社高中推荐她去初中当起老师,后来没两个月又答应了高猛的追求,第二年就结了婚。
高猛本来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娶上美娇娘心里火热,一门心思想让老婆吃好穿好,婚后就同他爸商量着想出去挣钱。
他妈陈素芳是个不好相处的,原先不大喜欢郁夏,可郁夏勤快又孝顺,哪怕再挑剔的婆婆也找不出错,婆媳之间相处一段时间便磨合好了。陈素芳看郁夏娘家困难,还给塞了两回钱,让她拿回娘家去,说是借给亲家周转。
反倒是郁春,进城之后就让花花世界迷了眼,钱没少花,书没读出来。
这些陈年旧事郁春想起来就胸闷,听郁爸问起复习的情况,她先是含糊应了一声,过一会儿才说:“我高中毕业有几年,许多知识点都忘了,可能考不上。”
“那咋办?你前脚辞工,李三妞就顶了你缫丝厂的活,现在想回去也不容易。”
“……我也没想回去。”
“那你想干啥?”
看郁爸虎起脸来,郁春也来了脾气,两口饭往嘴里一扒,跟着就撂了碗,“你别管我,我有成算。”说完她就出了屋。
郁爸想追出去,郁妈赶紧将人拦住:“她爸你别着急,有些话大妹当你面不好说,找个时间我问问她。”
“妈你去问有啥用?搞得好像我大姐会跟你说似的!”郁小弟闷不吭声吃了半天,吃完最后一口终于逮着机会说话了。然而他不开口也罢,一开口就让郁妈恨不得当初生个哑巴。
“郁毛毛你闭嘴!吃完下桌去!”
郁小弟麻溜的从条凳上下来,去隔壁屋拿上背篓,再一次路过饭桌还冲郁夏露了个笑脸:“阿姐慢点吃,不着急,我去外头等你。”
这边郁夏的确没着急,慢条斯理嚼着饭粒,时不时还劝他爸几句,另一头,郁春出了家门就往东边走,想从那方上后山去吹吹风,走半路上就撞见高猛,还不止他,跟他走一起的还有好几个流里流气的。
郁春发育得好,前后都有料,哪怕这时候衣服不讲究修身,几个小混混还是一眼瞧见她鼓囊囊的胸脯。郁春满是厌恶瞪他们一眼,跟着冲高猛说:“饭点都要过了,你砸还在外头游荡?”
高猛很想回她一句关你屁事,看在这是郁夏姐姐的份上,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他没多说啥,错身就要过去,郁春皱了皱眉,想把人叫住,偏高猛不是独自一人,把他拦下来也不能好好说话,她只得目送一行人过去。
高猛从前就同郁春没啥往来,也没把这一出放在心上,倒是跟他走一起那几个,一边纳闷郁家大妹吃错什么药了,一边瞎起哄说猛哥就是有本事。
“谁不知道这妞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也就猛哥能耐,能折下她来!”
“郁春是没郁夏好看,也不差了。左右她要是看上我我一准同意,赶明就去扯证结婚。”
说话那人贼眉鼠眼看着就跟个耗子似的,他说完高猛就斜过去一眼——
郁春能看上你?她怕是失了智。
高猛也纳闷的,是感觉最近碰上郁春的次数变多了,对方还一副“你站住我有话说”的样子,高猛思来想去也没明白自己怎么招惹上这人,要说郁春看上他了,那样子不像。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留神就走到家门口,高猛摆摆手让哥几个滚蛋,扯着嗓子问他妈今儿个吃啥,留饭没有。
陈素芳插着腰从里屋出来:“你还知道回来?你咋没死在外头呢?”
高猛笑嘻嘻挽上他妈的胳膊:“妈你慢点骂,你儿子还饿着肚子,先让我吃口饭。”
陈素芳瞪他一眼,转身往灶间走,进去之后揭开锅盖,将温在里头的饭菜端上桌。高猛已经拿上筷子等着了,看他狼吞虎咽吃起来,陈素芳心里的气也下去大半,左右这儿子就是生来讨债的,同他置气你气都气不过来。
“妈说你你不爱听,猛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有那功夫出去瞎转悠不如处个对象,找不上工作还不能生个孙子给我带带?”
高猛只当聋了,闷头吃饭。
陈素芳又说:“不然妈帮你说去,你看郁家大妹咋样?”
高猛险些让干饭噎死,他拍拍胸口,没下去,赶紧端起米汤灌了一口,等那口饭咽下去了才问说:“你说谁?”
“郁家大妹郁春啊!看看那屁股,一准能生,还有那胸脯,一准能下奶。”
高猛:……
“妈你真会选儿媳妇,你咋不让我娶头奶牛呢?”
高家母子最终没谈出个所以然,郁家这头,郁春生了半天闷气,郁夏等全家都吃好了帮着收拾了桌子,郁妈抢着洗完去了,郁夏没争,背上背篓带上小弟进了竹林。
每到周末,有小闺女帮衬着郁母能松快不少,哪怕郁夏做的大多是轻巧的活。
四月间,队上倒是没什么事,公社高中那头学习市里织了一场模拟考试,题型参照头年高考,就是想探探学生们的深浅,看到底多少人有机会搏一搏考出去。
考试进行了两天,之后老师们进行了严格的阅卷,成绩发下来郁夏是全年级第一。让别人叫苦不迭的英语以及数理化她几乎没有失分,语文拖了点后腿,那分数还是让后面的第二名骑上自行车也追不上。
年级上奖励了她好几个盖着红章子的笔记本,那周郁夏将本子拿回家,郁爸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摸了好几遍。
考了年纪第一这回事,在郁夏本人看来没啥值得吹嘘,首先她成绩一贯好,其次她很努力,再有这毕竟只是模拟考试……话是这么说,郁爸还是乐呵,他特地去郁大伯家吹了半天牛,还有郁妈,腰板都挺直了,走路都带着风。
郁爸郁妈也就只同自家人吹吹,真正能耐的是郁春,等郁夏返校,她接着就把这事宣扬到大队上。郁春这么搞自然有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借妹子显摆,因为先前让郁夏接济了一辈子,郁春最不乐意就是沾妹子的光。
她图个啥?
还不是想让高猛知道郁夏成绩好上天了,她铁定能上名牌大学,跟着就能迁城里户口,还是乡下人想也不敢想的一线大城市!她前程远大得很,这么优秀你别惦记,你他妈高攀不上你倒是看看我啊!!
你别说真有点用。
高猛倒是没把目光投向郁春,就是单纯的停止了做白日梦。
本来嘛,他对郁夏就像是各方面都不出众的男同学偷偷暗恋隔壁班花……原先就没啥指望,又听说班花准备出国进修,那还惦记什么?
郁夏五点归家,跟着就去郁大伯家吃饭,因是夏半年,白天长,她吃饱饭帮忙收了碗天还没黑。郁夏还要帮着洗碗,这些事她平常做习惯了,郁妈看着没感觉,老太太一个眼刀飞来她才想起昨个儿学校领导来队上说的那些话,跟着一个激灵——
“二妹你歇会儿,把碗放下,妈来洗。”
“妈才是,你坐下和大伯娘聊聊天,这点活轻巧,我干了就成。”
老太太看郁夏的眼神是欣慰,欣慰过了又瞪郁妈一眼,吓得郁妈心里一怂。她心想从二妹嘴里出来的大道理是一套套的,她没文化,说不过,就顺手抢过郁夏手里的土碗,放进盆里,端上就走。走出去老远才喊话说:“你上着学难得回来一趟,陪你奶说说话,别跟着我瞎忙活。”
老太太这才高兴了,咕哝说学农媳妇还有点眼力劲儿,念完牵着郁夏就往外走,出院子去,外头已经有人聚一块儿聊起来了,一看见她俩就招手。
“郁老太你过来,过来咱们说说话。”
“你们二妹也在啊,二妹还有多久考试?学习忙不忙?”
老太太带着郁夏出来就是显摆孙女来的,她面上看不出多得意,心里就跟刷上蜂蜜似的,美得很。果真迈开脚步往妇女们扎堆那头去,郁夏虽然几天才回来一次,三姑六婆她都认得,逐个叫了一遍,接着就老老实实跟在她奶身边,听她们聊东家长西家短,聊了半小时有多,等太阳落山,天色逐渐转暗,妇女们各自离去。郁夏将老太太送回去,那边郁妈也跟大伯娘一块儿把里外收拾干净了,母女二人才准备回自家去。
郁夏问说要不要叫上郁毛毛,郁妈摆手:“让他玩去,等天黑了总知道回屋,倒是大妹人呢?”
“吃完饭就没见着人,怕是先回去了。”
郁妈又想叹气:“咱们来你大伯家吃饭,她不说帮点忙,吃好了也没打个招呼再走……二妹你别嫌妈啰嗦,妈是没文化,道理还是懂,嘴甜点坏不了事,人勤快吃不了亏。”
乡下土路窄,郁妈在前头走,郁夏在后头跟,她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听郁妈念叨,边听边应声:“妈说得是,哪怕一时吃点亏,老话也说吃亏是福。”
郁妈爱和郁夏聊天,因为郁夏肯听她讲,哪怕她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经常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郁夏也能陪在边上笑眯眯听着。不像队上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你说几句他就不耐烦,嫌你没读过书没见识,口头禅都是“行了你别废话我心里有数”。这半年大妹也像这样,前次郁妈私下问她到底咋想的,辞了工回来复习,怎么还整天四处晃悠,也没见看多少书,她只说你别管,问急了就往外跑。
“听说你们这次考试的题目是从市里拿回来的?”
突然说到这个,郁夏还有点反应不及,她抬头看了郁妈一眼,才说:“学校老师是这么说,妈咋问起这个?”
“那卷子带回来了吗?我就是想让大妹看看,看她会多少题,你们再有一段时间就要考试了,我和你爸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水平。”
“我那卷子上是写了答案的,妈你别急,等返校我问老师要一套空白卷来,学校说这套题能得两百多分就有希望过最低录取线,要是差得不多还有时间猛抓一把。”
郁妈搓了搓手:“那当然好,就是你们老师肯给你?”
“妈别多想,这不是大事。”已经考过的卷子能有啥用?拿去蹲坑都怕把屁股擦黑了。
说着就到了家门口,郁妈还在掏钥匙,就发现锁挂在一边,门开了条缝,她冲里喊说:“大妹你在啊?”
过了老大半天里头才应了一声。
郁妈往郁春那屋去了,郁夏没跟,她去鸡圈想和小乖乖们打个招呼。先前回来就赶着去了大伯家,还没看过家里那几只努力下蛋的母鸡。这会儿天要黑了,这鸡嘛一到晚上眼神就不好,看不见什么东西,这会儿它们已经排排蹲好,听见郁夏的声音才把缩着的脖子伸长,还有两只往她这头靠过来。
郁夏伸手顺了顺黑鸡背上滑溜的毛,那鸡乖得很,就在她小腿上蹭了蹭。
她没在鸡圈里待多久,不一会儿就开圈门出来,那鸡偏着头目送她离开,等她走远了才慢吞吞回窝去。





快穿之教你做人 46.豪门狗血一大瓢
【官方防盗章, 订阅比例达到一半即可正常阅读】 市里领导说是打听去了, 也没那么快出结果,这年头数据库不完善, 统计高考成绩以及后续的录取工作都要经历一个相当繁琐的过程, 再加上这两届考生人数超乎想象的多,省里也是一团乱, 负责合计的专员忙得焦头烂额。
这就苦了利益相关的几方,市里领导坐不住,县里领导吃饭睡觉都在惦记, 更别提公社上……从来没什么存在感的永安公社可算盼来一次露脸的机会, 谁不希望自己能上光荣榜?他们公社考出去一个郁夏,来年能拿上不少指标,尤其是教育这块儿的。
别看拿奖金的是郁夏本人,考出个状元对永安公社是大大的有利, 郁夏同学的成功自然也离不开学校老师以及公社干部的关心帮助,相关人员都能跟着长脸。
要说淡定一些的还是老郁家, 用老太太的话说, 结果咋样从出考场就定了, 你答得好就能上, 答不好急死没用。这道理搁在郁夏身上也是一样的,状元是谁早定了, 等几天总有个准话, 干着什么急?
看大儿子坐不住, 老太太还说他:“郁学工你坐下, 走来走去都快给我晃晕了!夏夏她校长不是说试卷是遮了名字的?阅卷老师想干点啥也干不了。他们阅卷那地方还有武警同志端着钢/枪监督工作,谁敢拆开来看名字打分?拖出去就能把你枪毙了!所以说,那省状元只要该是咱家的它就跑不了,要是长脚跑了总归是别处还有比夏夏考的更好的。”
老太太淡定得很,市状元已经超出全家的预估了,等于说飞来横福,要知道他们头几天考虑的还是能不能录上志愿。
郁夏就在旁边,听她奶说完还劝呢:“奶就别说大伯了,大伯是在为我着急呢!不过也的确不用太担心,这套卷子没那么容易,要超过我那个分数相当有难度,我把握挺大的。”
大伯娘听着这话也舒坦,心说也就是二妹,换个人考到她这个分数鼻孔都朝天上去了,哪还知道体谅人呢?
“二妹说的是,省里还没消息,学工心不放不下……”
郁大伯特别有理,听他媳妇儿这么说还振振有词顶回去:“是个人都放心不下!咱省有多少市就有多少市状元,那省状元就一个!”
本来老太太已经让郁夏哄高兴了,听到这话就要抄家伙揍这个皮痒的大儿子:“你这口气还不小,咱们市里多少人参考你知道不?市状元你还不当回事了!”
郁大贵本来在走神,看他们母子斗起嘴才喊了个停:“行了老婆子,咱家喜事临门,这种时候还吵闹个啥?学工你也是,你妈脾气是暴,她说得也对。有些话关上门在家里讲没啥,出去还是要谦虚,看看半年前你还不明白?一个生产队能录上几个人?难说没有心里酸的,这阵子谁也别昏头,说话做事谨慎点。别人怎么夸咱夏夏都不打紧,你们不许膨胀,能当上市状元已经光宗耀祖了,别一副贪心不足的样子。”
这么一说破,郁大伯也拐过弯来,连忙点头:“爸我记住了。”
说着他还看了旁边闷不吭声的郁学农一眼,心想到底是老二稳得住,自己还是做哥哥的,这方面大大不如。
天知道,被他夸赞的郁学农根本就是被校长和主任炸成烟花了,这会儿还飘飘然神游天外呢。
“对了,大妹呢?怎么没看到大妹?前头咱家挤了那么多人也没见她帮忙端个茶倒个水拿个瓜子。”
说到这个郁妈都疏忽了,婆婆朝她看来,她也茫然的看回去。
还是郁毛毛眼尖,举手说:“这个我知道!二姐学校那个主任过来的时候大姐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不也是公社高中毕业的?以前的老师来了也没上去打个招呼?她咋回事?”
郁妈心里发苦,不知道该咋说,倒是大伯娘旁观者清,嘀咕说:“怕是看二妹前程好,自个儿又没个着落,心里不舒坦。”
大伯娘不怎么看得上这个侄女,别的不说,因为自家条件好一些,学工看兄弟日子过得磕巴,哪怕没直接给钱给物经常也把学农一家喊来吃饭。自家不缺这一口,照应兄弟也没啥,这个二弟妹虽然木讷了点,手脚勤快不讨人嫌,郁夏更别说,唯独郁春,真就好像去别人家做客似的,从来不会帮点忙,坐下吃,吃完放下筷子就走,经常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都是小事,大伯娘是不至于同她计较,多几次对这个侄女总归喜欢不起来。可又轮不到她说什么,一则自家孩子都教不过来,二则她郁春也是有爸妈的。
大伯娘一个嘴快,说完郁大伯就踢了她一脚,还使了个眼色过来。
眼瞧着气氛尴尬了,他立马岔开话题:“都是小事,妈你看咱家席面怎么摆?备几个菜?”
说到正事,老太太果真就把郁春忘了,她合计一番:“鸡鸭鱼那几样得上齐活,小菜也凑几个,分量要弄足。”
郁妈皱眉:“那得花多少钱?”
“谁也不会空手来吃,总得随礼,合计下来也没那么大开销。学农媳妇我知道你穷怕了,平常抠一点没啥,这酒席不能省。退一万步讲你闺女至少是全市第一名,这放在哪家都是大喜事,乡亲们等着沾光,咱家啥动静没有像什么话?”
道理都懂,可是……
“这不是还要供夏夏读书?她第一志愿填的首都的学校,那可是首都,物价听说高得很。”
老太太也懒得再说,就摆摆手:“行了,酒席的事你别管,这怎么说都是整个郁家的大事,还是学工媳妇来操办,地里有的地里出,地里没有就出去买,钱问我拿。”
大伯娘应得痛快,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张罗好,不给家里丢人,又笑眯眯看向郁妈:“我娘家姐妹烧一手好菜,到时候叫她过来帮忙,弟妹你是夏夏的妈,到那天就负责招呼乡亲们。”
老太太看大媳妇相当满意,她点点头,又转向郁学工:“老大你抽空跑趟县里,把夏夏这个情况告诉老三,让他提前同领导打个招呼,先请好假,到那天不要缺席。”
说到这儿老爷子也补了一句:“顺便打几斤酒,到时总得喝上两杯。”
郁学工都记住了,应说:“赶早不赶晚,我明天就去,把咱家的大喜事说给三弟听,让他高兴高兴。”
几人商量到天擦黑,郁夏和郁毛毛陪着将老爷子老太太送回大伯那头,回来洗洗准备睡了,白日里发生了不少事,累啊。
这一夜,郁夏睡得喷香,能考多少分她心里有数,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从头到尾她可说是最稳得住的一个。其他人就没怎么睡好,多数是兴奋得睡不着,就连老爷子老太太回去还关上门说了好一会儿,更别提郁爸郁妈。
郁春一方面高兴事情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在走,郁夏报了医科大学,学医比学其他时间还要久,自家这个情况她轻易回不来,等于说她去了首都再要见面都得是几年后,不用担心她和高猛会擦出火花。
同时她心里也有失落,二妹太优秀了,比上辈子都还要出色,她跟着就要去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读书,读完几年本科没准跟着进修,进修几年出来就进大医院,熬一熬没准能成什么主任医师……医疗体系的事郁春不怎么懂,她只是想起来后世老百姓抢着挂专家号看病求医的场景,真是大清早就去排队,晚一点都轮不到你,医院挤得就跟菜市场似的。
她心里有点触动,想着自己占有先机,是不是该做点啥。又记起上辈子做什么亏什么的惨痛经历,觉得还是先搞定高猛,结婚之后让高猛去打拼,她帮着管钱或者出点子都成。
高猛一定能发财的,他上辈子就是知名企业家纳税大户。
郁春就跟煎鸡蛋似的,翻来翻去翻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因为睡得晚,她第二天起得也晚,收拾妥帖之后出去转了一圈,发觉队上热闹极了。
郁夏倒是没往外跑,想着收到录取通知之后跟着就要上首都,这段时间她想多陪陪家人,就帮郁妈生火做饭帮着洗衣裳喂鸡。
本来嘛,紧张的复习阶段早就过去了,她做点事也影响不到什么,让村里人撞见又说:“你家郁夏多金贵,这都要去京市上大学了,你咋还让她做这些?”
郁妈仿佛又要被说动了,看情况不对,郁夏赶紧插了句嘴:“哪就金贵了?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对了,杨婶你家兰子怎么说?”
说到这个,那妇女就叹口气:“说是考坏了。”
“不然再复习一年?我看兰子还成,就是从国家宣布恢复高考到报名参加考试这中间太短,她又不是应届,自己复习难免不系统,再加把油来年没准也能考上。你家条件好,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
看杨婶心动了,郁夏又说,“先前我也忙着复习没太多时间想别的,考完回来得闲了我想了想,作为生产队的一员,我考得还成,但也不能只看到自己这点成绩,也要想想怎么才能帮助到邻里乡亲。我准备整理一套复习资料,拟一拟主要考点,争取在上京之前弄好,拿给队长保管,杨婶你回头让兰子誊抄一份,照那个来,要过录取线其实也没那么难……”
这年头不像后世,复习资料铺天盖地,模拟试卷能让你做到手软,天天熬夜都做不完。这复习资料大城里兴许有,一来贵,二来不一定好使。不过就算这样也是一经发售一抢而空,农村人哪怕有钱也买不来。
如果说前半截只是让杨婶有些心动,听了后半截她都要烧起来了,简直热血沸腾!
本来嘛,她们多少有点嫉妒老郁家,只是藏在心里没说,郁夏来这一手,那嫉妒就变成了羡慕和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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