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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岛樱桃
这些旧事,就连郁春都只是模糊记得,郁春对她舅的坏印象倒不是因为当初借粮,而是上辈子她考上大学之后,这一家子没少恶心她。
一家子懒汉,社会的蛀虫!败类!人渣!
这就是为啥看见人一来她立马躲开,怕躲不过被迫上前去招呼,她第一时间去搬了郁夏过来。
郁夏啥也不知道,但她眼不瞎,看见了写在这一家子脸上的贪婪。
郁妈怕闺女被坑,还想在旁边盯着;郁夏才怕她妈留下来被忽悠,哄着她进了屋。看郁妈走远了,她跟着吆喝了一声:“大伯,你人呢?”
郁学工还在闲磕牙,听郁夏叫他赶紧伸长脖子应了一声:“二妹喊我干啥?”
“我舅过来吃席,我爸这不是喝多了吗?麻烦大伯来陪陪。”
她这一嗓子下去,还没走的都听见了,齐刷刷朝郁夏舅舅看去。郁妈娘家那点事,生产队里谁不知道?真没想到啊,这一家子还有脸上门!
郁大伯也喝了两杯,是没醉,话比平时多一些,他想起来郁夏舅舅是谁以后,跟着就撇撇嘴,小声咕哝说:“还招呼他干啥?让他滚蛋。”
说是这么说,人还是站了起来,朝郁夏那头走了过去。
让他招呼,他招呼了,虽然脸色不大好看。郁夏舅舅脸皮也厚,只当自己瞎了没看到郁家人眼中的不善,他专心和好脾气的外甥女搭话:“夏啊,你这么出息你姥姥姥爷地下有知不知道多高兴!舅想着,也让你妹去考大学,你给她补补咋样?”
她舅妈还说:“也让富刚富强留下,沾沾省状元的光!”
……
听他俩说了半天,可算说到点子上了,就是让带来这三个孩儿全留在郁家,吃郁家的饭。
郁大伯都让这一家子的厚脸皮给惊着了,郁夏还笑得出来,她笑着看向正在往兜里装瓜子的两个表弟,应说:“本来是好,可我最近忙着整理复习资料,怕顾不上表弟表妹。”
多数乡亲还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假如说郁夏同她舅这一家子推攘起来,不用说,大家伙儿肯定帮郁夏。可现在一没打二没吵,人还笑眯眯的,别人看着就得了,能说啥呢?
本来是这样没错,偏偏郁夏提到了复习资料。
提到复习资料,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那事关全生产队,但凡家里有即将高考或者准备复习一年再考的……全都紧张起来。
这要是真让郁夏她舅把三个孩子留下,那还了得?
给她表妹补课不耽误事?
盯着她表弟不让人调皮捣蛋不费功夫?
都说复习资料很厚,本来就要赶着才能弄完,这么一打岔等暑期过了没弄完,那影响的不是全生产队的前程?
不行!绝对不行!
立刻就有妇女同志一把架住她舅妈:“他们大老爷们说自己的,咱女同志别搁那跟前杵着,过来吃糖吃瓜子啊。”
生产队长也带着两个干部来找郁夏他舅搭话,几个人轮番轰炸说得他舅插不进嘴,喘气的功夫还冲郁夏摆了摆手:“夏夏你去灶间看看,你妈咋还没把菜热上?热好了赶紧端来。”
“他舅咱们说到哪儿了?对对,你们生产队也在忙秋收呢吧,今年收成咋样啊?分完粮能剩多少?”
“你们队上考出去几个?去哪个学校了?”
“……”
干部们这会儿才想明白,郁夏她咋能笑眯眯招呼她舅,她怎么笑得出来?这不是家里摆席么,这种日子没得说跟人翻脸的。
状元席就和百岁宴是一个性质,哪怕素不相识的上门来蹭喜气也得大方点给人添双筷子,没有把来客往外赶这一说。
不过这个郁夏啊,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要是直接翻脸把人往外赶,哪怕给赶走了,叫人传出去也不中听。一来也不是谁都知道她家的老黄历,二来晚辈对上长辈本就吃亏,总会有人说那他就算做得再不对也是你舅!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再加上郁夏考了省状元,录上了首都的大学,这会儿风头正盛,树大招风。
看看她这一手,说到底就只赔了顿饭,半点没吃亏不说,还让人高看一眼。
从现在到她弄好复习资料那天,他舅怕是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乡亲们变着法就能把人给拦截了,就怕打秋风的耽误正事。
等高考状元的风头过去,郁夏北上苦读,她舅再找上门来郁老太就能收拾了他,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眼力劲儿好的都在暗自点头,也不知道老郁家是怎么教的,自家孩子要是有这么灵光,那还操心个什么劲儿?
那头郁夏进灶间去之前还招呼来着,说这就去催一催,上几个菜来边吃边聊,让老舅饿着肚子像什么话。
她舅从头到尾没品出郁夏的套路,还觉得这外甥女倒是不错,比她妈大气多了。她妈刚才看着亲哥哥也不见热情点,还想撵人,郁夏她舅本来就不大要脸,差点就吵起来了,还是郁夏来得快,三言两语化解了一场闹剧。
郁夏穿过平常吃饭那屋往灶间走,过去就看到正在烧火的大伯娘以及拿着锅铲热菜的郁妈。郁春也在,她拿了把瓜子在一旁磕着,边磕边同郁妈抱怨老舅一家。
“我还记得,当初咱家断粮,差点就饿死了,老舅也能狠心见死不救,得有十二三年没走动,听说二妹考上首都的大学还有领导来咱家发奖,他找上门来了!我呸!厚脸皮!”
郁春骂完就听到门边有动静,一扭头就见着郁夏,她赶紧催问说:“外头咋样了?人走了没?”
“没呢,我进来看看菜热好没。”
听到这话,郁春头皮都要炸了:“他真有脸吃咱家的饭!!!你咋没赶他走呢?”
“不说咱家在办席,闹开了难看,只说我今儿个要是骂他一句,他明天就能找上报社记者,告诉人家省状元空有才学无品无德。我还没去学校报道,闹起来万一生了变数呢?”
郁春不以为然:“领导都说咱们国家正缺人才,他还能把你的录取通知闹没了?”
郁夏按了按太阳穴,说:“生产队上人人都能帮我证明,他的确没那能耐把我上大学的资格闹没了,只是本来可以敷衍过去的,撕开了你不嫌闹心?让咱家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写上报纸给人当茶余饭后的笑料有意思?”
看她妈竖着耳朵在听,郁夏就多说了两句:“就这种情况,给他吃口饭好言好语把人送走就成,以后他要是再来,你挑好听的话说,说到正事不点头不答应就行了,他不动手咱们也客客气气的,他要是想生抢要闹事,出门吆喝一声乡亲们抄着家伙就来,说理也是他不对。”
看郁妈将菜装了碗,郁夏伸手接过,端出去之前还说呢:“只要妈你别想起来又抹眼泪,或者过两天心软了,老舅搞这点事都不是事,四两拨千斤就能打发了。”
看郁夏端着菜出去了,郁春还在失神,连瓜子都忘记磕了。
心说这妹子还真是做富商太太的料,身上一股子圆滑劲儿。又想起全家、全校、全生产队提到郁夏就是夸……郁春早先就感觉怪虚伪的,郁夏这一席话将她那点想法坐实了。
果不其然,这妹子从来都在装,她就会装乖扮巧糊弄人!
郁春又叹口气,自己就是太直,重生一回也拧不过来,直肠子容易吃亏啊!
那头郁妈又热了几个菜,忙完还对烧火的大嫂说:“我脾气上来差点就坏了事,幸好二妹把我打发到灶间来,我这一把年纪还没二妹想得明白。”
大伯娘也跟着劝了两句。是啊,哪怕现在比几年前风气正了,这种小人能不得罪死还是别得罪死,惹上了除非你能下狠心并且有那能耐把人摁死,否则真的麻烦。
左右不在一个大队,隔得老远他也不能天天来。人来了要吃口饭就给他吃呗,一口饭还能把家底吃穷了?
正如生产队干部想的那样,当日,郁夏他老舅回了家才一拍脑门,忘记正事了。
他过去第一是想把这三个半大不小的娃丢在妹子家,吃她家的饭,省自家口粮。第二就是想问问奖金,领导给了多少钱,借点来花花。他出门之前把词儿都想好了,就连怎么哭怎么闹都打过腹稿。各种可能的状况都想过,唯独没料到他竟然忘了开口!
这也是干部们的功劳,劝他喝,拉着他聊天,吃好喝好之后一大群人热情的将他送走,走出去老远还有人在挥手呢。
他喝了点酒飘飘然的哪还记得什么,回头想起来,准备过两天再去,结果每回还没进郁夏他们生产队,就能遇上各种闲杂人等,要不拖着他说话,要不让他搭把手帮个忙,连郁家门口都走不去。
这些情况,郁夏哪怕没亲眼看到,猜也猜到了,她不慌不忙整理着复习资料,提前几天就弄好了,却没急着送去队长家。
她同家里说好自己独自上京,买了火车票,接着照领导说的拿录取通知书去换了全国粮票……家里怕她不够吃,真扛了不少粮食去换。这不是秋收嘛,新粮已经分到了,分了不少,家里不缺吃。
郁妈将换来的粮票和大张的钱用薄膜裹一层缝在郁夏出门准备穿的那件衣裳里头,缝得死死的,让她到校之后再拆开。又拿了几张零钱过来,让她带着以防万一。就不说万一火车上有个什么情况,到京市不还得坐汽车吗?火车站又不是挨着学校建的。
郁夏看她妈忙进忙出,想搭把手,让她妈轰出去老远。
“你都要去京市上学了,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妈啥也不懂,就只能帮你做这么多,你还不让。”
让!让还不行吗!
郁夏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她妈穿针引线。
郁毛毛也学着靠她旁边,眼泪汪汪说:“阿姐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在想你了!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就加把劲好好念书,以后也考到首都来。”
郁毛毛红着眼眶重重的点头:“我以后也考京市的学校,把爸妈也接过去,咱们一家还在一块儿!……不过那还要好多年,阿姐你到了学校别忘了给家里写信。”
“是,等姐姐到了学校安顿下来就给阿毛写信,告诉你坐火车是什么感觉,咱们祖国的首都又是什么样子。”
“……”
听他们姐弟说着话,郁妈又想抹眼泪,她前半辈子命苦,好在苦尽甘来了。
郁夏有注意到她妈的小动作,没说破,也没去安慰什么,看得出来她这是在高兴呢。
安抚了郁毛毛,哄好了郁妈,后来两天郁夏着重去大伯家陪伴奶奶,日子在不舍之中头也不回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发车那天。郁夏拒绝了她妈手上的毛毯和开水瓶,只装了一包行李,里头主要是带去学校的换洗衣物,还有一支钢笔一个本子并一本书,当然也没忘记录取通知以及带上京的档案资料。
她另外还在手上提了个布口袋,里头装了个铝制水壶、有十个煮鸡蛋外加二十来个白馒头、还带了一瓶切碎用尖椒炒过的咸菜。
这是小叔建议的,说在火车上简单对付一下,水呢尽量少喝两口,北上路途遥远,火车要开好多天,车厢里又挤,跑厕所不方便。
郁夏离开生产队的那天,阳光十分灿烂,像是抬头就能看到她锦绣辉煌的前程。这天全生产队都来送了,临走前队长还在感谢她,谁也没想到她能在短短一个假期里整理出那么厚一叠的复习资料。哪怕学问不够看不太懂,也能读出她的用心。
除了乡里乡亲,老郁家那几只下蛋母鸡也难过了两天。
郁夏带着全家的期许乘上北上的火车,她运气不错,邻座同样是北上读书的大学新生,她们的座位还在靠车厢尽头的地方,要挤出去上厕所相对容易。
这趟旅程真的很漫长,长到对座的同志把腿都坐肿了,长到挨着几个将能聊的天聊了个遍。
还有在报纸上看过省状元的,一早就觉得郁夏眼熟,反复瞅了好几眼,终于想起前阵子刊登在各大报纸头版的黑白照片。
“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同学,你是不是我们省那个高考状元郁夏?你是郁夏!”
因为太兴奋,对方音调拔得很高,而高考状元这个关键词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整节车厢的齐刷刷看了过来。
“骗人的吧?这女娃娃是我们省的状元?”
“咋的?你瞧不起妇女?毛/主/席说过咱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种时候就别吵了!谁给说说那真是高考状元?”
还真有不少人看过那张报纸,甚至有人反复看多好几遍,那会儿感慨说考第一名的女同志长得好看,长成这样还比谁都能读书,她可真是得天独厚。
现在,本省的状元就坐在他们面前,还别说,比报纸上那张黑白照片更好看!咋看都不像农村姑娘!
“我的个乖乖!还真是!”





快穿之教你做人 12.八零年,有点甜
郁夏差点没承受住他们的热情,再一次回答了走道那头身着深蓝色工装三十岁上下男同志的问话之后,她从包里取出那本带来解闷的名著小说,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翻了得有七八页,邻座的女同学拿胳膊肘撞了撞她:“你是一个人上首都?家里没送?”
郁夏顺手将笔夹在书里,把书合拢搁在大腿上,这才侧过头应她:“火车票贵,我家里贫困,送不起。”
别说主动搭话那人,就连对面几个都挺意外。在他们看来,郁夏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这岁数的女同志最要脸面,换个人怎么也该会说爸妈事忙走不开,像她这么坦诚倒是不多见。
也因为她太坦诚,问话的反倒不好意思,那女同学挠了挠头,说:“我就是想说咱都是一个人上京,不如轮流睡觉,随时有一个醒着也方便看行李。出门前我妈说火车上挺乱的,不仔细点容易丢东西。”
郁夏点头:“我还精神,要不你先睡?”
上大学啊,多大的事!对方从出发前一晚就兴奋,兴奋到这会儿早撑不住了,听郁夏答应了她就露了个笑脸,指了指座位底下那一包,又指了指上头货架:“这两个都是我的,麻烦你盯着点,等我睡醒了也帮你看包。”
郁夏回她一个笑脸,准备打开书页接着往后翻,又听她说:“我叫戴玉兰,是双桥县城的,去京市上师范大学。”
“你好,我叫郁夏,录的京市医学院。”
交换了名字就算认识了,戴玉兰仰头靠着椅背睡过去,看她睡着了,郁夏翻书的动作都放轻许多,她一边读着做消遣的小说,一边在心里感慨这姑娘性子真是太直了点。郁夏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家里贫困就是免得贼惦记,明着告诉你我穷,只带了一包旧衣裳,费老大劲偷到手了也不值什么。边上这姑娘就不同,她这样千防万防反而引人注意,偷儿就爱找这种人下手。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戴玉兰睡过去这几小时里,郁夏将她的包看的好好的,别看她大多数时间都在低头看书,只要有人往那边货架伸手,她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中间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没来得及干啥就发现郁夏笑眯眯看过来,做贼嘛总归还是心虚,他又故作镇定把手缩回去了。
旁边戴玉兰睡醒之后第一时间抬头去看货架,又低头瞧了瞧椅子底下,看行李都在才松了口气。
她接着就去洗了把脸,又上了个厕所,回来换郁夏去上厕所,等郁夏从厕所回来,还特别提醒戴玉兰:“我有点困了,待会儿就麻烦你看着,火车行驶过程中问题不大,停站的时候上下人多,你多注意一点。”至于先前疑似差点遭贼她倒是没明说,本来也就是看着像,对方又没下手。
她俩交换睡了几次,都没出事,眼看再有半天就要到终点站,戴玉兰已经坐不住了,她恨不得同自己的梦想一起从车窗里飞出去。郁夏想着到校以后还有的忙,赶着睡了一波,就这一波,出了状况。
她是让一声惊呼吵醒的,揉了揉眼把身子坐直,就发觉戴玉兰煞白个脸,抬头一看,上头那帆布大包没了。
郁夏原本还有点迷糊,这下彻底清醒过来,问她咋回事,戴玉兰情绪很崩溃,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对面的男同志说:“刚才有个抱孩子的妇女同她搭话,两人聊了一会儿,回头那包就不见了。”
“……那妇女呢?”
“刚才那站下车了吧。”
郁夏想了想,起身去找了一下负责这两节车厢的乘务员,说她邻座的大学生行李丢了,又大致描述了一下那包的颜色材质大小,绝望的是……乘务员还真有印象,说前头那站就有个拿那种包的小平头下车。
本来这事同郁夏没多大干系,就是看戴玉兰已经傻眼了,她才帮着问一下,想着要是人还没下车没准能追回来。会独身上京想也知道家里条件不会太好,哪怕这年头大学生读书不费钱,丢那么大一包东西能不心疼?
不过到底是萍水相逢,她把情况说给乘务员听了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负责任的乘务员也跟了过来,既然有专人管,郁夏就没再多事。
而戴玉兰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从乘务员过来她就一直在说明自己的情况,说她虽然是县城里的但是家里条件也不好,她那包里不仅装了床单被套之类,还有开水瓶,还有饭盒,有好些都是没票不好买的东西……这也就算了,她学籍档案也搁那里头放着,丢了可咋办呢?
看这个架势,不找回来她是不会罢休,郁夏没再多嘴,本来丢东西的时候她正在睡觉,对这事也是一问三不知,能提醒的都提醒了,能帮的也帮了,只能说那贼偷聪明,前头一直忍着没下手,眼看快到终点站,你疏于防范才设了个套,抱孩子的妇女十有八/九是打掩护的同伙。
背着行李下火车的时候,郁夏还想着得亏自己没穿新衣服,再有她脸皮也厚,坐这一趟整节车厢都知道了……知道s省高考状元学习虽然好,模样也标志,其实是个乡下土妞,家里穷得很呢。
郁夏从出站口出来,就发现火车站前的广场热闹得很,每到新生报到的时候就是赚外快的大好时机,家里有自行车的把自行车都骑了过来,说是一块钱一趟,保证送你到校门口,为了赚钱,他们什么辙儿都想得出来。
做这种生意的一般会去找那种穿着崭新眼神里怀揣着梦想的青年,这种很大概率是好忽悠的新生。郁夏就稳,她背的行李不少,但是整个人不慌不忙不着急,一路走出去都没人往她跟前凑。她是准备去找公交汽车站,再跟人问问看坐哪站能到京医大,就撞上后头一班列车也到了,出来的人里头正好就有同校的。
那是两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同学,看着像二十几岁,一高一矮普通模样,他俩正在说呢:“不知道我们医大这学期招了多少新生,新生里头有多少漂亮学妹。”
漂亮学妹啊,那就是学长们的执念与追求!也是他们遇上其他学校男生时吹嘘的本钱!
瘦高个刚说完,就被旁边那个奚落了一脸:“想要漂亮学妹你报什么医科?像我们综合大学文理都有,女同学在数量上就赢了。”
“光有数量管啥用?”
“……那你们数量都没有呢,上回跟你去转了一圈,简直就跟进了和尚庙一样。”
瘦高个不服:“我们临床医学系女同学是不多,学药剂啊护理啊卫生管理教育的还是有不少。”
哪怕他这么说,边上那哥们儿还是不以为然,擅长理工科的女同学原先就不多,还要考上京医大,那分数线是不比京大清大,也真不低!有这几个先决条件卡着,信他说的才怪了。
漂亮的女同学啊,那得去文学院去教育学院去外语学院找!
那矮胖矮胖的都打算好了,等他到宿舍之后要和同寝室的讲个笑话:京医大有美女学妹……
就这时候,有个悦耳的女声从旁边传来,他俩齐刷刷一扭头,就看见一个背着硕大帆布双肩包头上一层薄汗的女同志。她看起来非常年轻,顶多也就二十,皮肤白白的,人瘦瘦的,扎着一束马尾脸蛋怪好看。
那女同学笑盈盈说:“请问你是不是京医大的师兄?”
瘦高个不愧是和尚庙出身,美女当前还没反应过来,矮的那个已经伸手要接她行李了:“妹子你背着这么大个包沉不沉,来我帮你拿着,咱边走边说!”
郁夏连忙摆手:“不用了,你这两手也不空呢。”
那矮个子反应贼快,一把将提在手上的行李塞给傻站着的瘦高个,跟着就把郁夏那一大包背上了自个儿肩头:“对了妹子你是哪个学校的来着?带这么一大包是新生报到?京市地盘老大,没人领着你转个晕头转向也找不到路,这样……相逢就是有缘,哥送你去!”
郁夏都让他逗乐了,抿唇笑道:“这样也太麻烦你。”
那矮个子还在说不麻烦不麻烦,郁夏就指了指旁边的瘦高个,“我跟这位师兄一块儿就行,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们说话了,师兄也是去京医大?”
暂停一下!等等!
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那矮个子满脸惊讶:“妹子你该不会是去他们医大报道的?”
郁夏噙着笑意点点头:“是啊,我是s省考来的。”
“学啥?”
“五年制临床医学。”
真是晴天霹雳啊我去!
早先还听兄弟说他们系的女同学比大熊猫还珍贵,这运气真好,这就叫他俩撞上了!还是个模样这么俏的!
那矮个子冲高个儿兄弟挤了挤眼,还不吝啬给他一个羡慕的眼神,然而高个子并没有感到欣慰……他脸上带着笑,泪往心里流。
苍天啊!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咋不是他们这届的?她咋没早半年入学呢?
漂亮学妹是好,再好能好过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天天都能一起上课,没事帮着占个座打个水带个饭讲个题,期末考试之前还能一起复习啥的,一来二去感情不就培养上了!等毕业之后一起进医院工作也行,接着进修也行,人生规划一致,志趣相投,这多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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