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有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水冷酒家
“证人路巨财,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证人有如实向法庭作证的义务,如有意做伪证,要承担法律责任。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走完签字流程后,苑丹开始发问:“证人路巨财,二十年前的六月二十五号晚,你是否看见了被告人商再军?”
“看见了,真真切切的。”路巨财道。
“你在干什么?商再军又在干什么?”苑丹问道。
“我家跟商再军母亲家隔着一条街,那天晚上我闹肚子,上厕所的时候,就看见商再军从他母亲家里走出来,腰间鼓鼓囊囊,好像藏着东西。”路巨财道。
“抗议,他诬陷我。”商再军道。
“我没诬陷你,你上午来的时候,我也看见了,穿着胶鞋,还是中山装,你还在院子里打水。”路巨财道。
“我没去,你眼睛有毛病,撒谎。”商再军梗着脖子道。
“我可以对着祖宗发誓,没撒谎,看见了就是看见了!”路巨财也来了倔脾气,一手指向空中。
“安静!”方朝阳冷声道,又说:“公诉方继续询问。”
“证人路巨财,你可否记得,当时见到商再军从他母亲家出来,是晚上几点?”苑丹又问。
“七点!”
“为何这么肯定?”
“那时候,闺女刚满月,跟闹钟似的,每天晚上必须吃奶,那时我正好去厕所。”路巨财道。
关键证人的出现,正是警方不断努力的结果,挨家挨户走访,终于找到了商再军当晚在富余村的目击者。
“审判长,公诉方询问完毕。”苑丹道。
“辩护方需要询问证人吗?”方朝阳转头问道。
青天有鉴 第203章 申请离席询问
迟未然举手,表示有问题,对于他这个举动,在场的每个人都习以为常,庭审至今,辩护方不管什么证据,都会提出反对意见。
“证人路巨财,你如何肯定,所见之人就是被告人商再军,那晚的月色并不明亮。”迟未然道。
“都熟悉,不会看错的。”
“那么,你看见他朝着哪个方向走去了?”迟未然继续问道。
“路是南北向,当然是南面。”路巨财挠头道。
“你并不确定,他到底去了什么方向。”迟未然道。
“你的话有问题,谁知道他中间是否从岔路走了。”路巨财道。
“审判长,我的询问完毕。”
这次出乎意料,迟未然并没有刨根到底,就这样草草收场,令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就在证人路巨财离开庭审现场后,迟未然突然举手道:“审判长,辩护方申请一名证人到庭。”
“为什么提前不说?”方朝阳不悦道。
“法庭应该给予被告人申诉的机会,拒绝有利被告人的证人到庭,有失公允。”迟未然道。
法庭可以拒绝,但既然是公开审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方朝阳稍稍沉默了下,还是点头道:“允许,证人叫什么名字?”
“徐广远。”
“传证人徐广远到庭。”方朝阳道。
片刻之后,一名七十多岁的老者,被法警带了上来,真的很老,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必须扶着才行。
站在证人席上,徐广远用浑浊的眼神四处打量,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
“请坐吧,叫什么名字,年龄,职业。”方朝阳道。
“什么?”徐广远竟然没听清楚。
方朝阳只好调高了麦克音量,又重新问了一遍,他倒是听清楚,其它人却都感觉耳朵不舒服。
“俺叫徐广远,七十三岁,务农,五保户。”
方朝阳再度声明,作伪证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徐广远没什么文化,听清了却不太懂,只是表示,一定会实话实说。
还好,徐广远会写自己的名字,在保证书上签了字。
“辩护方先开始询问证人。”方朝阳道。
“审判长,证人听力有问题,申请离席询问。”迟未然道。
“允许。”
迟未然离开辩护席,背着手来到徐广远跟前,大声问道:“证人徐广远,你那天晚上,是否见到了被告人商再军?”
“见到了!”徐广远大声道,他听不清,就以为别人也听不清。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晚上九点,东边的河边上,俺看见再军正坐在河边哭呢!”
“怎么确定是九点?”迟未然继续问道。
“俺在河边下了个笼子捕鱼,晚上九点去拿,每次都能有几条鲜鱼,回去熬鱼汤。”徐广远道。
场上传来一片嘘声,这才是案情的重大反转,如果徐广远说得不假,那就证明,商再军当时并不在案发现场。
被告席上的商再军,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当然明白,徐广远的出现,对他是极为有利的。
即便证明刀具是他的,当天也去过母亲家里并离开,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公诉席上的苑丹和李春雷脸色阴沉,此刻,他们已经明白,刚才证人路巨财的话,正好被迟未然利用了。
商再军离开,并没有去往南边的玉米地,而是去了东面的河边,在那里哭泣。
“审判长,辩护方询问完毕。”迟未然并不拖拉,依旧背着手,自信满满地转身回到了辩护席。
“公诉方需要询问证人吗?”
“需要!”苑丹立刻举手。
“问吧!”
苑丹也离开了公诉席,来到徐广远的跟前站定,大声问道:“证人徐广远,你如何确定,河边哭泣的那人,就是被告人商再军?”
“啊!”徐广远手掌搭在耳朵边上,表示没听清。
苑丹再次提高音量,几乎用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徐广远这次听清了,摆手道:“商再军常来村子,都熟悉,看身材、个头,就是他。”
“你没有看清他的脸,是吗?”苑丹问道。
“看,看清了。”徐广远梗着脖子犟道。
“你们交谈了吗?”
“没有,他看见俺就走了,俺也怕他发现俺藏着的捕鱼笼。”徐广远道。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看清了吗?是不是商再军?”
“看清了,就是他。”徐广远指向了商再军。
“被告人商再军,你去了河边吗?”苑丹目光灼灼的又问。
“不记得,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到河边走一走。”商再军很狡猾地回道。
“审判长,公诉方询问完毕。”苑丹心情糟糕的返回了公诉席。
“将证人徐广远带下去。”方朝阳道。
徐广远被带下去之后,方朝阳转头跟高亦伟和穆凡商议了一下,随即宣布道:“休庭,明天上午十点,继续开庭。”
敲下法槌后,方朝阳三人离开了法官席,而迟未然则下意识地砸了下桌子,错失了趁胜追击的机会。
此时,刚刚下午四点多,方朝阳组织合议庭成员开会,商量明天如何继续庭审。
“头,我认为,证人徐广远的话不可信。”高亦伟道。
方朝阳脸色也不好看,摆手道:“我们不能武断的下断言,希望检方那边,能够找出反击的证据来。”
“迟未然这伙人,用心不良,徐广远这么大年纪,即便是做伪证,也只是教育一下,不适合被起诉的。”穆凡道。
“不瞒大家,我也觉得这个案子有些棘手,是否具有作案时间,是最为关键的证据,如果不能否定徐广远的证词,那么,六二五碎尸案就可能又出现其它凶手。”方朝阳道。
“不会有别人,就是商再军,他的供词一清二楚,并无瑕疵,实在不行,法院可以选择不采纳徐广远的证词。”高亦伟冲动道。
“这是公开审理,新闻铺天盖地,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看,如果那样,会有损法庭的公信力。”方朝阳道。
“实在不行,只能拖延庭审,给检方多创造些查清事实的机会。”穆凡道。
这是万不得已的措施,刚才提早结束今天的庭审,已经会让法律界的人士敏感,如果再继续拖延,迎来的必定是铺天盖地的舆论浪潮。
青天有鉴 第204章 大义灭亲
彭姜来电话,约方朝阳晚上去家里吃饭,被他婉言拒绝,直到八点多才下班。尽管如此,依然还是被守候在法院门前的几家媒体拦住了车子,在法警的帮助下,才得以脱身。
书记员小赵给方朝阳发来了很多新闻链接,法律界已经就此案展开了大讨论,说法各不相同。
多数业内人士认为,商再军的供词是真实有效的,杀人碎尸的嫌疑难以排除,而证人徐广远的说法,值得推敲。也有些人认为,从目前的证据看,此案依然处于未被查清的状态,匆匆并入商再军系列杀人案,警方和检方的做法太过草率。
迟未然的微博上,只更新了五个字,竟无言以对!
姚芜烟也更新了微博,却是一片很长的博文,《谈法官庭审倾向性的成因》,其中并没有提及此次庭审,却例举了她的一次失败辩护,因为法官倾向性的判决,让辩护席形同虚设。
两人都是有几十万粉丝的博主,内容又极有针对性,不明真相的粉丝纷纷留言并转发,东安市中法的这次庭审,不公,还是不公!抗议!
有人提及了雷福民,既然可能不是商再军所为,那会不会还是此人是凶手?如果并非冤案,审判结果反复无常,法院该如何自圆其说?
更有人为商再军担心,认为法院为了维持自身的脸面,可能一错到底,坐实他的罪名。
受到舆论影响,方朝阳的心情也有些沉闷,如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只怕无论哪种结果,都会被公众质疑。拨打了尚勇的手机,却处在关机状态。
随便吃了一包泡面,方朝阳独自躺在沙发上发呆,脑海中反复思索着案件中的疑点。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方朝阳发现,除了新出现的证人徐广远,处处都能证明,此案就是商再军所为。但徐广远的出现,将一池水搅浑,想要澄清并不易。
十点半了,方朝阳正想冲个澡休息,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
是尚勇和海小舟一起来了,方朝阳连忙打开门,心情有些激动,在这种时候,他又何尝不希望能有朋友陪在身边。
“朝阳,睡不着了吧?”尚勇问道。
“是有点,商再军的案子,突然就变得复杂了。”方朝阳点头,又问:“怎么没打通你的手机?”
“没电了。”
“你怎么不联系我?”海小舟不满道。
“不知道你会不会去相亲,怕打扰了。”方朝阳道。
“扯,检方都被人架在火上了,哪有那个心思。”海小舟说着,将手里的快餐扔在茶几上。
“你们两个还没吃饭?”方朝阳问道。
“顾不上啊,刚跟小舟一道,带人去了富余村,才赶回来。”尚勇坐下来,拿起一个汉堡大嚼了起来。
“找到有利的证据了吗?”方朝阳眼睛亮了。
“丢脸的是检察院,你着什么急?”海小舟坐下后,先是揉了揉酸疼的胳膊,一路上是她在开车。
“不能这么说,检察院毕竟还有海检察官嘛!”方朝阳笑道。
“良心发现了,不错,是不是法院也怕丢脸?”海小舟道。
“当然,这个案子的证据链必须要天衣无缝,否则,之前给雷福民洗去罪责,会给人一种乌龙之感。”方朝阳坦诚道。
“朝阳,再吃点,一会儿聊。”尚勇道。
方朝阳晚上也没吃好,也拿起快餐吃了起来,买的是三人份,早就考虑到他可能还饿着肚子。
吃饱了饭,喝着热茶,又点起一支烟,尚勇这才说道:“这次,我把能带的人都带上了,挨家挨户地去敲门,询问二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到底有谁去了河边。”
“哈哈,还真就找到了。”海小舟得意地笑道,这也是她的主意。
“是谁啊!”方朝阳忙问道。
“一个叫做樊付阳的男子,说起来挺好笑的,这人被媳妇打了,跑到河边去哭,从体型上看,真跟商再军一样。而且,那天他也穿着中山装和胶鞋。”尚勇道。
“照这么说,徐广远也不算撒谎。”方朝阳道。
“当然撒谎了,两人的相貌有区别,他根本没看清。”海小舟生气道。
“太好了,终于把迟未然最有利的证据给打下去了。”方朝阳欣慰道,看着面前的着两位挚友,为了案子连夜奔波,内心很是感动。
“迟未然、姚芜烟这两个混蛋,到底安的什么心。”海小舟使劲敲下了茶几。
“绝非善类。”方朝阳给了个四字评语。
“其实,我已经派皮卡卡跟踪了徐广远,她反馈的消息是,徐广远住进了酒店,迟未然显然在保护他,唯恐警方对其调查。”尚勇道。
“他年纪太大了,也不能把他怎样。”海小舟郁闷道。
“大家不用担心,这个案子,他们已经翻不了盘了。”方朝阳肯定道。
“说起来,商再军后来的两个命案,都是证据确凿,也是必死无疑。只不过,六二五碎尸案闹腾得太大了,牵连很多人,必须要查清。否则,首先是我,办案不利,基本上就要下岗了。”尚勇道。
“宁可我下岗,也不会让你下岗。”方朝阳道。
“可别啊,我们忙来忙去,最后一锤子,还得你敲下去才算数。”尚勇也很感动,这才是好兄弟。
“我已经联系苑丹,让她去做一个人的工作,明天出庭作证,她告诉我,已经说通了。”海小舟信心满满的样子。
“谁啊?”尚勇对此也不知情。
“商玉玲!”海小舟一字一顿地说道。
“哈哈,这可厉害了,商再军的女儿要大义灭亲!”尚勇大笑道。
“有这样的父亲,那就是耻辱。”海小舟道。
三人一直聊到了半夜,尚勇才跟海小舟一起离开,他本来想留下来,考虑到方朝阳明天还要开庭,怕他休息不好。
心头的担子卸去,方朝阳一觉睡到天亮,吃过早餐后,精神饱满地赶往法院。
在路上,接到了李祥院长的电话,让他上班后先过去一趟,院长对这个案子也是非常担心,事关法院的荣辱,不能小视。
法庭门前,聚集了比昨天更多的记者,方朝阳并不下车,法警努力分开人群,让车子开了进去。
“院长,你找我?”
“今天庭审有把握吗?”李祥上来就问。
“没问题。”
“如果不能否定徐广远的证据,那就别开庭,就说你病了,示弱也不是错。”李祥道。
“院长放心,警方已经找到了那天晚上在河边哭的男人,并且会出庭作证。”方朝阳道。
“好,那就将这个案子快点审结,以防夜长梦多。”李祥叮嘱道。
青天有鉴 第205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小赵进来了,辩护方律师迟未然和姚芜烟,想要见一下审判长,商议一些事情。
方朝阳拒绝了,不见,有什么话庭上去讲,这种情况下的私下见面,不符合流程。
“头,够霸气。”小赵笑道,“我这就去回复他们。”
“告诉他们,将证人徐广远叫来,可能还要出庭作证。”方朝阳道。
“那老头明显是乱说话的。”
“他已经造成了麻烦,解铃还须系铃人。”
上午十点开庭,也是昨天方朝阳故意的,随后,合议庭成员提前又开了个会,高亦伟和穆凡听说检方针对徐广远的证言,找到了新证人,也是开心不已。
都是为了一份公义,商再军这样的恶人不死,上天不公。
在媒体记者们的焦急等待中,上午十点整,方朝阳三人重新走上法官席,全体成员起立,场内一片肃静。
“请坐吧,继续昨天的案件开庭,将被告人商再军带上来。”方朝阳道。
迟未然和姚芜烟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都隐约觉得,事情经过一个晚上的拖延,已经起了变化。
商再军出现在被告席上,不停地打着哈欠,昨晚他也没睡好,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继续昨天的举证质证,公诉方还有证据要出示吗?”方朝阳问道。
“有,公诉方申请证人樊付阳到庭作证。”苑丹道。
“允许,传证人樊付阳到庭。”
片刻之后,一名五十出头的男子,被法警带了上来,一看他的打扮,商再军就彻底愣住了,眼中现出了极度的不可思议。
樊付阳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这是多年前农村流行的款式,下身黑直筒裤子,脚下一双洗得发白的胶鞋。
商再军不能不惊讶,因为樊付阳的打扮,跟当年的他实在太像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樊付阳的身材个头,都跟商再军非常相似,只是长相不一样,樊付阳长得更忠厚,因为常年劳作,皮肤也比较黑。
迟未然脸色愈发难看,从这身打扮,他已经猜到了检方的目的,看来,精心策划的事情,就要泡汤了。
“请坐吧,讲一下你的姓名、年龄和职业。”方朝阳道。
“樊付阳,五十一岁,务农。”
照例,方朝阳说明证人要承担的责任,作伪证是要被追责的,樊付阳表示听清楚了,目光却不断看向被告席。
商再军被看得很不自在,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他在富余村没什么人缘,源自于当时性格有些孤僻,只有伍兰芳的父亲对他家多有照顾。结果,他却忘恩负义,凶残地杀害了伍兰芳。
在保证书上签字后,苑丹直接了当地问道:“证人樊付阳,二十年前的公历六月二十五日晚九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河边,正伤心流泪。”樊付阳道。
“因为什么?”
“家庭琐事,被媳妇给打了,总觉得很委屈,就找个地方哭一下。”
“你可曾见到了徐广远?”苑丹问道。
“看见了,他也去了河边,鬼鬼祟祟的,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在柳条下方藏了捕鱼笼。”樊付阳道。
“反对,公诉方找来与被告人形态相似的证人,混淆视听。”迟未然终于憋不住了,起身大声道。
“辩护人,你要为你的话负责任,检方作为司法机关,难道会不择手段诬陷被告人吗?”苑丹拍桌子道。
“我对此保留意见。”迟未然哼声道。
“法官,我冤枉,那晚我就在河边。”商再军喊道,脖子上青筋暴露。
“被告人,昨天你还说,已经记不清楚了。”苑丹趁势说道。
“我,一个晚上,我想起来了。”商再军支吾道。
“传证人徐广远到庭。”方朝阳冷声道。
徐广远就在外面候着,很快被法警带了上来,看到了樊付阳这身打扮,也不禁一愣,失声道:“大阳子,你怎么来了?”
“老徐,二十年的晚上,在河边,你看到的是我。”樊付阳知道徐广远耳背,大嗓门说道。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的是商再军。”徐广远挠头道。
“证人徐广远,你当时距离所见之人有多远?”苑丹问道。
“差不多十米。”
“月光下,你确信这个距离,能看清对方的脸吗?”苑丹继续问道。
“我,我眼神很好的。”徐广远还在争辩。
“老徐,我看到你了,手里拎着个笼子,穿着垃圾处理厂的工作服。”樊付阳道。
“好像是……”徐广远也有些蒙了。
“辩护方需要询问证人樊付阳的吗?”方朝阳问道。
“有!”
“问吧!”方朝阳点头道。
迟未然直接站起来,冷冷地问道:“证人樊付阳,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如何记得如此清楚?”
“就是那晚发生的碎尸案,多恐怖啊!村里人都记得,更何况,警察还去问过多次,我那天晚上也出门了,还怕被人怀疑凶手是我呢。”樊付阳道。
“为什么去河边哭泣?你妻子是如何殴打你的?”迟未然问道。
“反对,辩护方的询问跟案情无关。”苑丹举手道。
“反对无效,证人樊付阳,回答辩护方的提问。”方朝阳很公正地说道。
“河边僻静,离村子又不远,以前闷了也常去溜达。我媳妇只是打了我两个耳光,其实也没什么,那时候心眼小,想不开。”樊付阳道。
“你又如何确定,看到的人就是徐广远?”迟未然追问。
“他啊,走路喜欢斜着身子,村里人都说是因为太懒,总朝着一个方向,不愿意翻身。还有,他手里拎着笼子。”樊付阳笑道。
“审判长,我没有问题了。”迟未然这次,并没有问住证人,无奈地说道。
“公诉方还有问题吗?”方朝阳又问。
“审判长,公诉方申请另一名证人到庭。”苑丹又说。
“允许,叫什么名字?”方朝阳表示同意。
“雷贝成。”
“传证人雷贝成到庭。”
又一名证人来到了法庭,四十出头,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走路腰杆笔直,显得颇有些英气。
证人席已经站不下,方朝阳就让他站在外面,问道:“请说一下姓名、年龄和职业。”
“雷贝成,四十二岁,原来是坪山镇派出所的民警,现在就职于东安市农产品进出口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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