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如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吴越依然
“不愿意?”冯振威冷笑,转头几乎带着命令的口气道:“女人,你告诉他,你愿不愿意?”
“我……”我自然要回答愿意,因为这问题摆明了只有这一个答案,而且我必须用最快的语速,最真诚的语调来回答,若让他听出了一丝一毫的异样,倒霉的首先就是我自己。
可没想到李景宇却没有让我把话说完,他抢在我前面对冯振威道:
“冯先生,若安然她回答不愿意呢?你是不是就会放了她?”
“那自然!”冯振威笃定地耸耸肩:“只要她说一句不愿意,我难道还会抢她去?”
他说完目光又盯了过来:
“女人!说话!”
“我……”从语气上听,我想他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我马上就要跟他回去,虽然不会再有上一次那样一年半的时间,但至少也还有好几月,如今这个开头可不好,我颤了颤,连忙答:“我愿……”
“安然!你别急着回答!”李景宇低低的声音就在我的背后:“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跟他去的,但你总是这样子毫不反抗的认命,命运再不公平,你也就是默默地忍受着,你为什么就不试着反抗一下?也许反抗了不一定有效果,也许反抗了结果会更糟,但你一直不反抗,又怎么会有成功的机会?安然,你知不知道,很多悲惨的命运都是自己造成的!”
我只有苦笑,李景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过?
曾经的曾经,我不止一次地想反抗这不公的命运,曾经的曾经,我也以为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最终变成了失望,然后我再希望再失望,又有哪一次我不是亲手将自己推入了更悲惨的境地里?
时间太久了,我终于相信命运天生就是不公平的,所以有些人生来荣华富贵,一生生活优渥,也许他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潇洒地挥一挥手,别墅跑车手表时装,动辄几万几百万甚至上亿;而另一些人,累死累活劳心劳力,混到的不过只是三餐温饱而已。
又有一些人,一生坑蒙拐骗坏事做尽,却无病无灾安安稳稳得终天年,可有些孩子,小小年纪便饱受病痛折磨,甚至襁褓之中死于非命,命运就是这样毫无道理的不公平!
于是我学会了认命,闭上眼睛,默默承受,沿着命运的轨迹踽踽独行。如今突然有个人对我说,命运是可以反抗的,我除了苦笑难道还能有其他?
“我……”我努力向着冯振威绽开最温柔的笑颜,我希望我的回答还不算太晚。
“安然,试一下,为了你自己!就算不行,至少我会陪着你!”李景宇的手居然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十指交互相扣,这个手势叫做坚定,温热掌心间传递的是勇气!
“我不愿意!”吐出了这四个字,我自己惊讶已极,我明明想好了回答愿意,怎么一出口居然变成了不愿意?
冯振威的眉心隐约跳动了一下,声音冰冷地对我道:
“你再说一遍!”
山雨欲来,空气重得几乎让我不能呼吸,我退了一步,却被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肩。
“安然,别怕!你做得很好!你现在只要把刚刚的话在复述一遍,你能做到的!”
刚刚瞬时的勇气被惊断了,我看着冯振威那摄人的目光,从我身上冷冷转向我的身后……
“我……”我退缩了。
“人活着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你一直为了别人委曲求全,但是你也应该要相信别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没用,所以这一次,安然你好好听一听自己的心意,然后清清楚楚地告诉冯先生,你究竟愿不愿意跟他去!”
第三十二章 安然
安然
心头莫名地震动了,我震惊地回头看着我身后的那个男人,这个和我认识不过几天,匆匆见了数面,连话都没说几句的男人,为什么他现在说的话,居然像一个熟识我的亲人一般,一字一句都契合我的所思所想,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他的话语。
我害怕冯振威,从不敢忤逆他,与其说我害怕他的所作所为,害怕他会对我实施的惩罚,不如说我害怕我忤逆他以后,他会把他那些残忍的手段用到我所深深关心着珍爱着的人身上,君茹、文卿、怜欣还有莽撞不知轻重的明辉……
可是如今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一站,再关心再珍爱的人,我也不可能再为他们操多久的心,如今的我理应无所顾及,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开一切顾虑,认真听一听自己的心声,然后再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地向既定命运挑战一回?最后为了自己争取一次?
我深深吸足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冯振威那双危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威哥!我不愿意跟你回去!”
“你!”冯振威蓦地隆起了眉心,大掌高高举起……
我习惯地闭了眼!
没用是吗?就算我努力想违抗命运,究竟还是一败涂地,冯振威他是说过只要我不愿意他不会强抢我,但他没说不会杀我,我这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他有理由结果了我的性命,而且不仅如此,他可能还要为难李景宇……
违抗命运果然是愚蠢的!
虽然思想上有了准备,可想到可能将要面对的种种,我还是发起抖来。
“冯先生,你答应不为难她的!”李景宇跨前一步拦在了我面前,将我完全藏在他的身后。
我用双手紧紧拽着他的外套,缩着身体簌簌颤抖,如同当年每次被推进小黑屋前一样,我总是害怕得不停发抖,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等我的究竟会是什么,无边的揣测永远最最恐怖。
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我没听清,只是隐约听见李景宇提到“雅莱河东面的那一块地!”,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
“别怕了,他们走了!”李景宇的怀抱很温暖,他展开双臂将我紧紧按在怀里,那感觉很扎实很安心。
我停下了颤抖,越过他的肩膀望去,冯振威居然走了,带着他的打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违抗命运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容易,只是我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不愿意?亦或者是刚刚男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还没来得及深思,却突然看见从门口离去的,不仅仅是冯振威那一群人,居然还有婷婷娇小的身影。
“婷婷!你去哪?”我急问。
“不要你管!”婷婷头也不回。
我三步两步跨前拉住她,对她道:
“婷婷,回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的,刺头豪这种人更不值得你爱!回去吧!你妈妈才是爱你的人,她肯定在家里等你呢!”
婷婷,你真的不该那么恨我的!你就算没了爸爸,你至少还有个爱你的妈妈!而我呢?我有什么呢?
“妈妈……”婷婷喃喃重复着,面上的表情分不出是哭是笑,只是声音分外凄厉:“她爱我?她若真是爱我,她就不会在我眼前跳到河里,连尸体都找不到!”
婷婷的母亲跳河死了?怎么会是这样?
我一个踉跄,我太知道一个没父没母的孩子,会比同龄人遭受怎样多得多的磨难与痛苦。我生来就是孤儿,也许这种痛苦对我来说还比较容易承受,可是对婷婷,对她这样一个在十多岁前一直生活在父母关爱下的孩子,却又在差不多一夕之间失去了那一切……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对这个被我亲手害成孤儿的女孩还能说些什么。
“呸!”她兜头啐了我一口,恨声道:“别以为今天你够骚,男人们都宠着你,我没办法对付你,只要我还活着,我父母的帐我一定要找你算,你等着吧!”
婷婷骂完便飞也似地跑了……
我想去追的,这样年纪的一个孩子,怀着这样浓重的复仇心理,她很可能会干出些让自己后悔不及的事情,我想我必须阻止她,可才跑了两步,胸口却锥心地一疼,胸口的瘀伤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剧烈的刺痛让我咳倒在了地上。
“安然,你怎么样?”李景宇追上来扶我。
我望着婷婷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没事!”
“要不要去医院?”他问。
“不用了!有点咳嗽而已!”我摇头。
“那好!”他点头,随即却做了件颇有些孩子气的事情,他扯去冯振威披在我肩头的外套,脱下自己的给我披上,然后抄手将我抱起:“走!我送你回去!”
第三十三章 景宇
景宇
车子停了下来,在他们姐弟五人住的小楼前,这个地方我认识,以前送怜欣回来过几次。
隔着小楼门前几株落叶梧桐望去,小楼上灯火通明,看来她的失踪,让她的弟妹们忧心忡忡彻夜不眠。
我转过头望着安安静静坐在我身边的女人,东方已经渐渐升起了第一缕晨曦,浅金色的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女人苍白的小脸上,她的皮肤几乎是透明的,神色也是那般地沉静,幽幽的眸子隐隐约约带了点未曾完全退去的惊惧,就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脆弱得让人看得心疼。
怜欣说得对,她的大姐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女人,至少今天我所见到的,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畏惧与那种心死般的认命,这些绝对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看得出来她是不愿过这样生活的,只是有些时候命运太过强势和无情,逼着无力的人们深陷命运的泥淖,而无法自拔,如果能给这个女人提供一个安定富足的环境,我想她一定不会是前些日子我见到的那个模样。
握在手中的那只冰凉小手似乎缩了缩,我感觉到了,却没松手,脑袋里突然有种念头,要是我不松手,就将她一直留在我的身边,那岂不是好?
随即我摇了摇头,如果我现在要求她留在我的身边,她有九成不会拒绝,但我若真的那样做了,又和冯振威有什么两样?
何况前些日子我还做了一些伤了她的事情,我若真的希望改善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能有进一步发展的话,那一切就不能操之过急,好在我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我倾身,为她打开了车门……
“快进去吧,你的弟弟妹妹一定着急坏了!我就不送进去了。”
我想她能明白的,我若送她进去,遇上怜欣总是尴尬。
她没有动,还是坐在那里,低垂着头,苍白的唇瓣开阖着,轻声道:
“我不走!李景宇,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她想报恩是吧?用她最擅长的那种方式?把我当成其他那些男人一样?她难道不明白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对她,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想要好好对待一个女人。
我不禁有些气恼,赶她道:
“我救你不是为了要你报答我的!走吧!快回去!”
她抬了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我,幽深的瞳仁仿佛是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不走,不是为了报答你……”
不是为了报答我?那是为了?
她缓缓笑了,轻轻柔柔的笑容好像春日田野间的一缕清风,绵软的身子倚进我的怀里,温柔的声音,能酥软男人的骨骼:
“别赶我,好不好?”
心头乱了,思绪几乎难以理清,拥着怀里的温玉我只觉得愉悦与欣喜,我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赶她。
“好!我们回去!”
女人住进了我家里……
我在家休息养伤的时候,她便是个称职的小看护,守在床边端茶递水送汤换药,尽心尽责。在她的精心护理下,我的伤好得极快,十来天的时间便可以正常地回公司上班。
于是她又变成了持家有方的贤淑小女人,每天早起悉心为我打点下干净的衣衫鞋袜,准备好热气腾腾的早早餐,然后提着公事包送我出门,站在门口温柔微笑,对我道一句“早点回来!”
这四个字似乎有着魔力,以往公司五点下班,我从来不会准点去打卡,磨磨蹭蹭至少要到六点半以后才会从办公室离开,当然也不是回家。
有女伴的时候,便约了一起吃饭,然后找点可以消遣的节目,再然后便在宾馆开间房间,往往只有到了天亮之后才会回趟家,也不过是为了换身衣裳再去上班,免得被公司里的那些婆婆妈妈看见后,背后乱嚼舌头。
若是没有女伴,便拉上邵
安然如歌 章节14
峰,再找几个朋友,吃饭喝酒泡吧,不到午夜一两点是绝对不会回去的,那时空荡荡的房间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睡觉换洗的地方而已。
自从房子里有了这个女人,我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家不像是家,因为有家就必须有女人,就像现在,我总是掐着秒针去打卡,五点半准时踏进家门,女人早已候在门边,带着笑脸躬身为我换上拖鞋,厨房里飘出来的是饭菜浓郁的香气,这感觉很温馨,这时候空荡荡的房子才能称得上家。
哪怕是饭后抱着女人在怀里,窝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那些无聊的长篇电视剧,也是一种我以前从没体会过的暖暖幸福,幸福的让我舍不得放手。
但这样的日子快过了一个月了,就算夜夜都将那柔软馨香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我却一直没有碰她,有几夜身体都忍得会发疼,我却依旧没敢碰她,应该说我有点害怕碰她。
虽然她跟我回来的那天是说过,她跟着我并不是为了报答我,可我却觉得事情并不是那样,我总有种感觉,她是想用她的身体来报答我当日对她的救助,如果我碰了她,也许她就会觉得她已用她的方式报答了我,然后她便会从我的身边消失而去……
安然,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已经贪恋上了这种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的生活,我实在有点舍不得你离去!
第三十四章 景宇
景宇
“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丰盛?”我看着餐桌上那香红诱人的牛排,炸得金黄的明虾,色彩明丽的水果色拉,还有水晶杯里轻晃的暗红酒液,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做饭的手艺很不错,很能管住我的胃,但这些日子里做的不过也是点干净可口的家常小菜,像今天这样丰盛还是第一次。
而且往日里一直穿着随意的她,今天换了一件浅粉色的及膝小洋装,一层层的蕾丝花边在胸口的位置扎出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衬得她的皮肤细白幼滑,两侧的锁骨精致漂亮,充满了感性的诱惑。
她本来习惯于素面朝天的小脸上,今天也上了妆,那一双粉盈盈的唇,比桌上任何一件食物都要诱人百倍,我都忍不住想要凑上去,尝一尝那香甜的味道。
今天的一切,无论食物、衣着还是装束,看起来都是煞费心思安排的,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猜猜!”餐桌的另一头是她温婉的笑脸。
应该是为了庆祝什么吧?可我左思右想却总不见端倪,最终只能摇了摇头!
“等等!”她反身从厨房捧出了一只大蛋糕,纯白的鲜奶上裱着鲜红的生日快乐四个字,二十八支蜡烛跳动着温暖的光。
生日?我的?我这才忆起!
记忆里上次过生日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只有母亲在世的时候才会年年记得我的生日,可是我九岁那年她就已撒手而去。自那之后,父亲总是忙于生意,我则远去他乡,辗转这么多年后,早就把生日这回事情抛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没想到今年却会有一只生日蛋糕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解地问。
她抿唇笑而不答,推过蛋糕道:
“许个愿吧!”
我失笑:
“小孩子的玩意,不用了吧?”
“一年才一个,浪费了多可惜?许一个吧,兴许就实现了呢?”她眨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认真地望着我,几乎带了点期盼的味道,丝毫不像说笑。
我不禁有些好笑,她这样一个被环境熏染得应该已经现实异常的女人,居然会有如此稚气的一面,眼神真挚的就像个还成长在童话里的小孩子。
我本想说声不用了,可被她那双带着期待的眸子这样注视着,我居然真就低头许了个愿。
蜡烛灭了,混沌的黑暗中她那晶亮亮的眸,粉盈盈的唇,就像磁石一样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忍不住伸过手去,触在那找不到瑕疵的面颊上,问道:
“我的生日礼物呢?”
她的笑容越发朦胧,清晨薄雾中轻舞的樱花花瓣,细柔美丽得几乎不像真的。
“礼物不就在你眼前吗?”
她温软的小手引着我的手触上她胸前那繁琐堆叠的蕾丝花边,薄唇间吐出的如兰香气直接拂进我的耳朵:
“拆吧!礼物就在里面!”
粉色的洋装滑落在地,从落地长窗中透入的点点星光洒在我怀中的“礼物”上,泛起的是象牙一般迷人的色泽。
我不是柳下惠,我不可能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而无动于衷,身体的反应最为诚实了,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怀里的女人融为一体。
“安然……,安然……”我喃呢地唤着她的名字,俯下身轻轻含住那酥软胸峰上嫩红的花蕊,怀里的女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一下子我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
已经等不及回到房间了,临窗的地板上,那张纯黑的羊绒地毯衬得她的皮肤就像最上等的丝缎,点点星光点缀在其中,那“景致”让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欲望,我几乎有点迫不及待地压下身去……
第三十五章 景宇
景宇
女人只是温婉地笑,星眸微眯,媚眼如丝,那神情那姿态没有一处不充满致命的诱惑。
口干舌燥,身体几乎已经不受我意识的控制,莽撞地只知道用最粗鲁的方式寻找让身体得到满足的途径。
身下那具细弱的胴体却是一个不为人察觉的轻轻颤动,我还不曾开始攻城掠地,她就已经开始颤抖?
我抬头望着她的眼眸,那眸光依旧温柔似水,充满了说不尽的柔情蜜意,丝毫看不见害怕的意思,唯一的变化只是那双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几乎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在害怕!虽然她能连眼神都伪装得极好,但我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原来她还是为了报答我,这些天她为我做的种种通通只是为了报答我……
刚刚如火山一般奔腾难抑的欲望,瞬时就像被冰水淹没而过,我侧过身体躺倒在她身侧,生生压抑了的欲望让我烦躁地重重呼吸。
“怎么了?”她贴过来,一双灵巧的小手触在我的胸膛上,她的却手段非凡,我更加难耐地急促呼吸起来。
“别!”我一把捉住了她来回游移的手,冷声拒绝道:“别这样子,我不想做!”
她一呆,神色立时黯淡了,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了头,闷闷地道:
“这么多天了,你从来没碰过我,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还是……还是嫌我不干净?”
那低哑的声音几乎带了点哭腔,搅得我的心一阵针刺般的疼痛,我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抚着她那发白的唇瓣,心疼地道:
“不是的!安然!不是的!我总觉得你是想要报答我,你明明在害怕,你明明不想做,你却强迫自己用这种方式报答我,你知不知道我不要你报答我,更不要你用这种方式报答我!我只是……我只是……”
我重复了两遍“只是”,却依旧没有想好后面的词句,也许我应该告诉她,安然,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我希望你也可以喜欢我,我希望我的交欢是你情我愿,而不是偿还所谓的恩情。
但是我也明白这些都是废话,只要我这么告诉她,她管保马上就会回答说她也喜欢我,说得真诚得比24k金还真,无论当时她心里到底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然后我们还是回到刚刚那个状况,她妩媚迎就,我则攻城掠地,唯一改变的是我的心头会好过上一些。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硬生生地推开伏在怀里的她,从此不再碰她?别说我舍不得,就是舍得,只要看一眼她那哀哀的神色,我也狠不下那心。
或者我可以给她承诺,爱情乃至婚姻家庭?给这个柔弱无助的女人许下一个将来,担负起作为男人应该担负的责任?可我给得起吗?我甚至从没有认真考虑过婚姻这个命题,更别说和她这样一个几乎不能见光的女人!
“我只是……”第三遍重复“只是”两个字了,我依旧找不到下文。
她一下捂住了我的唇,将我那句艰难的话语彻底打断,她的眼光灼灼地探入我的眼睛来:
“李景宇,相信我!和你上床,我绝对不是为了报答你!”
她说得好真,只是我依旧无法相信,我抚着那温柔眉眼,不安地道:
“可是你明明在害怕……”
“是的!我的确在害怕!”他承认了她的恐惧,声音呐呐:“上一次……,上一次你太粗暴了,我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想到那天从搏崖楼的窗口望着她顶风离去的佝偻背影,心头的疼痛几乎无法忍耐。
她趴了上来,紧紧勾住我的颈脖,水蛇般修长的双腿缠绕着我的腰身轻轻摩挲。
身体抽紧了,真是恨不得一口就囫囵吞了这个撩人的小妖精。
“今天让我知道你有多温柔,好不好?”
“好……”
是夜,我们的“战场”由客厅辗转到了楼梯,然后再回到了床上,她的身体是那般温暖紧窒,我几乎忘乎所以,我恨不得倾我所有来讨好她,只为换她一声低吟,一句轻笑,然后意乱情迷地唤我的名字:
“景宇……景宇……”
“安然!”我紧紧箍住她那已经绵软得如同柔顺小绵羊般的身体,简直就想这样把她压紧了,揉碎了,然后直接嵌入我的骨血里,这样我就能永永远远完完整整地拥有她了:“安然,答应我!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只跟着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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