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分你一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非夜
六年前的前车之鉴,是他这些年最后悔的事,他此生不想重来第二次。
秦孑一直没说话,任由着陈恩赐说,只是在她说到杨灵的时候,他越听越觉得扯淡。
什么叫他默许的
什么叫他给了她这样做的权利
还有他什么时候告诉杨灵家密码了
这他妈哪儿跟哪儿。
“陈兮,杨灵这两个字,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刚刚知道的
陈恩赐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只想冷笑。
他当她是傻逼在骗吗
秦孑“陈兮,我没骗你,我是今晚才知道的她的全名。”
“是是是,今晚才知道的。”
陈恩赐真的冷下了出来“今晚才知道名字的人,都能随随便便输入你家密码;今晚才知道名字的人,都能来你家就跟来自己家一样;今晚才知道名字的人,能轻车熟路的开电视拿拖鞋倒水喝”
杨灵的出现,本来就将秦孑这些年给她的那些委屈愤怒忐忑不安一下子全都激了出来,现在他又睁着眼睛说瞎话,更是气的她五脏六腑错位般的疼“今晚才知道名字的人,呵呵,你怎么不说,你今晚才知道中国有这么一号人,你怎么不说,你到现在连她性别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我他妈就不该跟你废话,我就该直接打死你,抢了钥匙走人。我算是看明白了,所有的事,归根结底,全都是你秦孑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
“你就不应该活在现代,你应该穿回古代,最好当个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太贴你了”
秦孑在小姑娘不带喘气的喷他的话语中,总算把事情理清楚了。
那个叫杨灵的女人,知道他家密码进屋后,把他家当成自己家一样,表现的很熟络
他承认,他知道杨灵这个人,有关她的名字,也只是从莫蓝口中知道一个灵字,他还知道她是他资助的众多大学生中的一个,至于她是怎么知道是他资助的,他不清楚,他和她没什么交集,自然也不会去查人家背景,更何况,和她相熟的是莫蓝,还是因为她是莫再再的家庭教师,他总共见她的次数都没超不过五次,除了知道她是大学生外,年龄、学校、班级他一概不知,怎么可能把家里的密码告诉她
老余走后,丢下蓝姐和刚出生的莫再再,孤儿寡母可怜的很,他和容与没少帮衬,这么多年下来,说他们是一家人也不为过,可就算是这样,蓝姐也不知道他家密码。
知道他家密码的人,就那么几个,但都是秦家的人,不可能告诉杨灵,小姑娘正因为这事儿跟他发飙,更不可能了,所以
秦孑走到床头,给没电的手机连了电源,等了大概一分钟后,手机自动开机,他附身点了两下屏幕,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他开了免提,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听,里面传来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秦先生”
秦孑没废话,直奔主题“我这里的密码,是你告诉杨小姐的”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孑“除了你,没别的可能性了。”
秦孑看了一眼陈恩赐,又问“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连我的密码都能随随便便告知她”
电话那头依旧很安静。
“行吧,你要是真不想说,那我只能报警了。”
“秦先生,”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的开了口“我开始并不想告诉她的,她跟我说,她和你是男女朋友,她想给你个惊喜,还一直给我送礼物,我觉得那姑娘人挺好的,也看她跟莫小姐那边走的比较近,我就当真了,对不起,秦先生,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对不起,秦先生,真的很对不起”
中年妇女边说边道歉,秦孑没领情,留了句“你明天不用过来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秦孑转头看了眼陈恩赐“是家里的阿姨。”
将秦孑和他家政阿姨电话一字不落全听到耳中的陈恩赐,冷着一张脸没说话。
秦孑盯着她看了会儿,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了一盒创可贴,走到陈恩赐面前。
小姑娘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她看到他靠近,将脸往旁边一扭,一副看都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秦孑看着小姑娘甩给自己的、白皙的脖颈,轻声道“给我看看手。”
陈恩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丝毫反应都没有。
秦孑视线沿着她的脖颈,顺着她的胳膊,落在了她的手上,他盯着她看了几秒,伸出手去拉了她的胳膊,她想都没想就甩开了他,他继续去拉,她继续甩,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秦孑忽的抓住她的手。
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没能挣掉他的劲道。
他掌心很暖,但指尖有些凉,他紧紧地攥了一会儿,见她没在抗拒了,这才将她手拉到了胸前。
她手上好几处被烫出了一小片红,她拇指裹着一个歪七扭八的创可贴,创可贴没粘好,被血染红了。
他很轻的撕走她指腹上的创可贴,拿着酒精棉片擦走了血迹,她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因为削下来了一小块肉,看着有些渗人,秦孑盯着看了两眼,问“疼吗”
她没说话,他低头很轻的冲着她指腹吹了两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指尖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他笑了下,拆开了一个新的创可贴,小心翼翼的给她粘上。
处理完伤口,他没立刻松开她的手,而是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放开,然后盯着她冰冷的小脸,轻声问“听听我的遗嘱,行不行”
第264章 消毒
陈恩赐抿了下唇,还是没有说话。
秦孑默了一小会儿,说“杨灵是我资助的一位大学生,除此之外,我和她真的没有任何交集。到现在为止,我见她的次数也就比你多那么一两次。和她熟的是蓝姐,杨灵是再再的家庭老师,蓝姐要上班,有时候脱不开身,都是杨灵照顾她。”
“上次杨灵会跟着蓝姐来我这儿,是放春节寒假,杨灵没买到回家的票,蓝姐看她一个人可怜,收留她在她家过的年。”
“你还记得老余吗”
“当年你见过一次,有点胖的那个,蓝姐是他老婆,再再是他女儿,当初容与每天嚷着要吃食堂,指的就是蓝姐做的饭。”
“那会儿你每次问我吃的是什么,我说和容与一样吃的是食堂,其实都是蓝姐给我们送的饭,我们大家吃了蓝姐很长时间的饭,蓝姐当初怀再再,我们几个人不知道,老余也没说,大家又都是男人,吃的又多,脑力劳动一点也不亚于体力劳动,消耗的很快,有时候还会加餐,蓝姐经常大半夜挺着个肚子给我们煮宵夜。”
“老余”秦孑忽然顿了下来。
陈恩赐看似置若罔闻,实际上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秦孑讲话。
她见他突然没了声音,忍不住眼角的余光往他脸上瞟去。
秦孑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垂眸默了片刻,又说“老余他走的时候,再再刚过两岁生日,蓝姐一个人带着再再不容易,我跟容与没事会常去看她们,再再算是我和容与看到大的,每个月我一定会过去两次,检查下再再的作业,顺便看看蓝姐她们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不去不行的,蓝姐很少麻烦我跟容与,当初跟她说,有事给我们两个打电话,但她几乎从不给我们打电话,我和容与以为她没事,过得很好,再再三岁生日的时候,我跟容与过去,隔着门听见再再哭声,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最后报了警,蓝姐高烧近四十度,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再再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哭的整张脸都肿了。”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跟容与约好每隔一段时间就过去看看蓝姐她们。”
“在蓝姐看来,我跟容与就像是她弟弟,上次她来我家送草莓,不单单是想着我,也想着容与,蓝姐这样做,其实是不好意思,她觉得我跟容与照顾了她很多,她亏欠了我们,就想着从别的力所能及的地方还回来。容与是上海人,你知道的,蓝姐做得一手好上海本帮菜,所以有时候会真的馋蓝姐做的饭,蓝姐有时候空闲了,也会煮一堆菜送到银河来。”
陈恩赐微微有些发怔。
上次她在银河门口,碰到他下楼去接莫蓝,是这么一个情况吗
难怪他会说,莫兰对他来说是家人,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说这么多,不是在为我自己狡辩,是想让你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样,今天是我不好,让你在我这儿不高兴,就是我不对。”秦孑缓了下,声音很轻的说“对不起。”
没搞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陈恩赐真想在自己这里凌迟处死秦孑,可现在听完他说的这么一长串的话,彻底搞清楚人物关系的她,心底释怀了许多。
她虽然还是没说话,但眉眼却没刚刚那么冷淡了。
秦孑知道自己这总算快把小姑娘给安抚好了,心底提着的大石头也渐渐地落了下去“不能总口头道歉,还得有点实际表现,明天我就让人把门换了,密码重设了,包括沙发、电视,遥控器,还有茶几,餐厅的热水壶水杯,只要是杨灵碰过的,统统都换了。”
“不但统统换了,还让人彻彻底底的大扫除一遍。”
陈恩赐动了下嘴唇,没等她说话,秦孑又说“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行,那我让人大扫除完了,把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消一遍毒。”
“要是还不行,我跟她说过话,把我也消个毒。”
“你要是不信我,我现在就当着你面安排”
秦孑说着,真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听着秦孑将刚刚跟自己说过的话,一一的对着电话讲了一遍,陈恩赐这才意识到他是来真的,她急忙伸出手揪住了他举着手机的袖口,轻轻地往下拽了拽。
秦孑对着手机将最后两句话补完后,一边挂电话,一边低头问“怎么了”
陈恩赐别开头,避开秦孑的视线,有点不自在的说“那个,那个你没必要这样。”
“没必要哪样”
“就是换门换沙发那些”陈恩赐想了下,还是有点在意杨灵在秦孑家里随便自如的架势,又补了句“不过,大扫除还是要的。”
秦孑被陈恩赐后半句小声嘟囔的话,逗得低笑了一声。
他家小朋友要不要这么可爱。
听到秦孑的笑声,陈恩赐更不自在了。
秦孑现在可没胆量敢招惹他废了好几个小时总算哄好的祖宗,“别的都能听你的,唯独这次不能听你的,说好换就都得换,我洁癖。”
陈恩赐撇了撇唇,没太走心的说“地板还被她走过呢,你是不是也要掀了。”
“掀掀掀。”秦孑真的又拨了一次电话。
陈恩赐连拦都没来得及拦,秦孑就挂了电话,问“心情好点了没”
陈恩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秦孑很有耐心的又柔声问“都十点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陈恩赐迟疑了一小会儿,几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吃东西前,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意见,下次再生气,咱怎么骂我都成,但能不能别用水性杨花这种词”
陈恩赐愣了下,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见她笑,秦孑也跟着笑了,他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总算笑了,再不笑,都要想办法让你再踹我一脚了。”
陈恩赐想到自己刚刚出手那么重,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很疼吗”
她声音很小,秦孑低头,凑到了她面前“嗯”
陈恩赐没想到秦孑会突然靠近,她抬了下头,她的额头恰好抵上他挺拔的鼻尖。
她心猛跳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钟,才又小声的说“我说,很疼吗”
“嗯,挺疼的,”秦孑的鼻尖沿着陈恩赐的眉心,顺着她的鼻梁,缓缓地滑到了她的鼻尖处,“正好长记性。”
他和她唇间只隔了他和她两鼻尖的距离,她屏住了呼吸,他也停了心跳。
过了一小会儿,他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后侧头凑到了她耳边“秦是你,楚是你,碗里的是你,锅里的也是你。”
第265章 字面意思
过了一小会儿,他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后侧头凑到了她耳边“秦是你,楚是你,碗里的是你,锅里的也是你。”
秦孑声音很轻,他的唇近的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他每说出一个字,她的耳膜就轻轻地颤一下,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泛起微微的抖。
等陈恩赐回过神,秦孑已经不在主卧了,她身后的门虚关着,被他拔掉的钥匙重新插在了门锁里。
陈恩赐轻呼了一口气,发现自己脸烫的厉害,她下意识冲着旁边的镜子扭了下头,看到自己整只耳朵都红了。
“秦是你,楚是你,碗里的是你,锅里的也是你。”
朝秦暮楚,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
他这是在告诉她,他从未变过心,自始至终都是她吗
陈恩赐的心又不受控制的猛跳了起来,她眼角的余光往旁边的镜中轻轻地瞄去,她看到自己的耳朵红扑扑的,跟在雪地里冻了一圈回来似的。
在气头上的时候,陈恩赐并没觉得自己失了态。现在气消了,理智回来了,她一想到自己刚刚又是发脾气又是哭,整个人就羞愧的挠心挠肺,恨不得找个小黑屋把自己给永封起来。
简直是太丢人了。
她竟然在他面前跟个小女生似的哭鼻子
陈恩赐越想越尴尬,可她一个人在主卧里呆着实在是无聊,她纠结了一会儿,就磨磨蹭蹭的拉开门,磨磨蹭蹭的踩着楼梯,磨磨蹭蹭的绕到了客厅。
在这磨磨蹭蹭的一路上,陈恩赐还给自己想了个下楼的借口。
结果,借口没用上。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秦孑的身影。
不过能看得出来,沙发和茶几明显被他整理过了,沙发上的靠枕不知了去向,就连沙发下的地毯,也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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