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情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堃暖蓝
薛白本来这次是不想去的,可秘书特意说了句:“首长这几天挺挂念您的,如果有空还是过来一趟吧。”
没办法,只得让司机回趟老宅子里拿件衣服过来,这儿放的不都被向以伦烧的烧剪的剪么。
这时候,她就站在二楼,向以伦呢,在一楼玩呢。
说是玩,也确实挺惨的。他,最近,真的安静了不少。
或许和他打了石膏的腿有关,现在,身子懒懒的抛在沙发里,腿,张狂的撂在水晶面的茶几上,半眯着眼。
他的手边,是一整瓶的glenfiddich21,现在少了小半瓶,添了冰块的方杯横七竖八的倒在那儿,杯底,那一丁点的琥珀色液体悠悠漾漾的……
向以伦看着这点,唇角微微的勾着。
这样,其实也不算喝多了,可屋里的人也都看得出来,少爷这儿,明显的心情不佳,所以,也没人敢惹。该干什么干什么,都不吭声。
房子里,真是静悄悄的。
直到————
“夫人,您看看您要的是不是这件衣服。”
喏,替薛白去老宅子里拿衣服的司机回来了,噌噌的上了楼,打开包装让薛白过目。
薛白看了一眼:“是这件,送过去让小张给我摆弄一下。”
司机点点头:“是。”
可刚走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折了回来:“差点忘了,这是周家送过来的请柬,我给您捎过来了。”
薛白这阵子也没操心别的事儿,想了想,周家最近没什么喜事儿啊?两个儿子都是结了婚的……
司机像是明白,就直接说:“您是给忘了吧,周家的大公子刚得个儿子,这是办满月酒呢。”
薛白恍然的点点头。
却不想,突然!
安安静静窝在沙发里的向以伦像是中了邪一样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人,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儿子?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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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外地搞个合同,这事儿我算弄三天了,本来以为今天能搞定的,可出了点事儿,没办妥,明天还得一天。依然加更不了,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更文都在半夜了,因为白天确实没时间了。我连着四天……不,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我已然成为了……一只兔子。
是蝴蝶不愿意 112
安安静静窝在沙发里的向以伦像是中了邪一样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人,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儿子?谁儿子!”
楼上,薛白睨了向以伦一眼,像是跟本没放在心上,转过身,对司机说:“你先回去吧……”
可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瞥到向以伦竟然拖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摇摇晃晃的还想走路。
踞“少爷,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旁边,一直在老宅子里看着向以伦长大的王嫂连忙过来把她扶住。
向以伦晃晃悠悠的,旁边桌上那玻璃方杯都被扫在地上,硕大的冰块滚了出来。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底,却是那样的模糊,只有一股偏执,让人无法忽视的偏执。
振“孩子呢?刚才谁他妈在说孩子!”
王嫂扶着他却又被他甩开,这楼上,夫人一声不吭,她又不敢,只能说:“什么孩子,少爷,您喝多了,快点躺下吧,这腿……”
向以伦随手操起一件什么方小说西往那地板上狠狠的一掷:“就是刚才说办满月酒的!老子一点都没有喝多!”
王嫂只能说:“是周家,请柬给夫人送来了。”
向以伦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看见薛白,看见薛白手里拿红的烫眼的请柬————
满月酒!
人家的孩子办满月酒,可他向以伦呢!
他连自己留下的是个什么种都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他竟然有了一个孩子!
他还————
薛白看着向以伦,看着他眼睛里的伤痛,不明所以呐!这怎么就————
可向以伦呢,也不怕那条绑着石膏的腿怎样,竟然拖着就要上楼!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的请柬,一直盯着。
甚至,慢慢的竟然,涌出了泪光!
薛白还是一动不动,不光是她,连这屋里看着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一动不动,不是不敢,只是忘记。
向以伦这妖孽,天生就是那么一个迷惑众生的好模子,他那双眼睛,如果专注于某一件事物或者人的时候,不光是当事者,就连旁观的人,也都会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摄人心魄的专注。
是上楼了,不算高的旋转楼梯,薛白就站在楼梯的尽头,而向以伦呢,他每走的一步都那样的小心,眼看着,眼看着,就要到的时候————
却!
刚才还那样费力专注的往上走的向大少,忽然就跟个孩子一样,他身上一切的执着都在顷刻间倒塌,人,就跌坐在这楼梯上,毫无预警的,就哭了出来。
又不是他的孩子!
又不是他孩子的满月!
又不是他向以伦发出的请柬!
他现在算什么,别说是孩子!就是她,就连她他都见不到!
向以伦不能想,他一想,这心————
疼呐!
揪疼揪疼!
一年前他那样吐血的时候,肯定就是米安生孩子的时候。
他吐了那么多的血,他的命快丢了。那米安呢?
生孩子该多疼呐!
难怪!难怪她从楼上摔下来流了那么多的血她都不是在乎的样儿!
比那更大的疼她的受了哇!
向以伦越想,这眼泪落的越多,甚至,唇齿间溢出的呜咽,像是受伤的小狼一样!
他要是干脆利落的痛哭出来,那样恬不知耻的嚎叫出来,管他怎么疯也好,怎么闹也好,怎么耍他的公子脾气也罢,薛白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他却这么忍着,独自的痛着————
不管是他这样拖着一条腿,还是他这么隐忍的哭,隐忍的痛————
薛白又是最疼她这个儿子的,真是破了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催眠自己硬起来的心呐!
他们家向以伦,他们向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
再多再多的顾虑,这时候薛白哪里还想得了这么多,眼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人,下一刻就跑了下来,还吆喝家里的人:“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扶起来送房间去……以伦,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你这么哭,是要妈妈的命呐!”
得,这向大少的眼泪还没停下,薛白又哭上了。
家里人看着,都明白,今儿这国宴厅的宴会呐,别说夫人去不了,就连这首长估计也得搭过来!
向大少这端,扶肯定是扶不起来了,而且也不敢去扶,他要是不配合,再在这楼梯上摔一下……所以,只能两个人过来,小心翼翼的把人给抬到房间去。
“以伦,你这是要干什么,快点让妈妈看看,你这腿要是落点毛病怎么办!”
薛白这会儿估计忘了,他的腿可不就是她给打折的。
向以伦呢,压根就跟没听见一样,趴在床上,被褥里,就露出一双眼睛,执拗的厉害,也委屈的厉害,躲着薛白,不让碰。
“以伦……”薛白去抱他,可又抱不动,甚至揽都揽不过来。
向以伦也不配合,就这么委屈的趴在那儿,像是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自己,多孤苦的模样。
薛白看着心里更不好受,人也跟着抽泣起来:“你这是在折腾你自己吗?你这是在折腾我!你要见米安?可你见人家干什么!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就对他佟鹣然的女儿起了心了!以伦,你见人是最准的,米安是个什么性子的孩子你还看不明白吗,她没有心呐!你这抛心抛肺的为她,她会念着你,想着你吗!好,就算,咱付出的起,可你再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陶泽晓对她是个什么心,这两天妈妈把你关起来你不知道,那单玫自己都跑他们院长那把去新西兰的名额都给米安留下了!米安是人家陶家的准媳妇儿!这你也要去抢吗?你和陶泽晓那是从小长到大,难道就为这么一个女人就翻脸不顾这手足情吗?!”
薛白说了这么多,可再看向以伦,还是那副样子,他这么躺着,眼睛里的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不是渗在这枕头芯上,而是渗在薛白的心里呐!
“好好好!就算撇开这些都不谈,你了解米安来北京前的过去吗!她这么一个不知检点的姑娘,你要她!”
薛白的话音刚落,向以伦忽然一个转身,猛的坐了起来:“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以前是什么样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薛白真的要被这个儿子气死,这下,哭的更厉害了:“你了解,你了解!你了解她什么!你也不想想
米安情事 章节_45
,我什么时候没顺过你意,我要不是知道点什么,我能这么拦着你吗!”
向以伦看着薛白哭,他难受,可听着她的话,他更难受:“您知道什么!您知道我想她吗!妈,我想米安!我想死她了!我求求您,您让我出去找她吧!您不知道,她有我孩子的!我要是见不着她,她会跑的!”
向以伦这次真是受刺激受大发了,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说了呐!他算是啥都顾不上了,可他不知道,薛白一下子都愣在那儿了!
他们有孩子了?!
他竟然和米安有孩子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下,薛白要疯了。
门外,同样还愣着一个人。
向以吟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缓缓的往下落。
米安她……生过孩子?!
向以吟想着米安说的话,也要疯了!
***
现在,薛白这儿风中凌乱的厉害,向钺岩那儿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前两天是雪白压着,家里人自然是没人敢给向首长通气,可现在,夫人已经压不住,下面人可不是要报到向钺岩那儿,可宴会就要开始了,调令是他发的,这当口人不在也说不过去,还是去了,不过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车,可见随时都是会从宴会上撤下去的。
军后勤部这一直也忙呐!上次陶泽晓不是说要在木兰山那块盖个军用物资储备库嘛,原来佟鹣然操持的那场军演前期的筹备工作也都是后勤部和军装备部一起结合着搞的,当然,前期工作准备的时间不短,那会儿佟夏还在呢,本来那块他不想管,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插上了,陶泽晓也是负责人之一,那单子上两个人都签了名的,后来佟夏意外没了,军演开始的时候陶泽晓又调出了后勤部,再加上那次军演太成功,许多交接工作都给忽略了,这次重新储备入库可不有好多事儿又找到了陶泽晓。
这不,陶泽晓人刚从掩体实战中退下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有人拿着表格过来了。
“泽晓,你看看这单子当时是不是你也看过的,不好意思,这上面催的紧,这两天军用储备库就落成了,我们得把那批物资和当时记录的再核对一下。”
来人说话还是很小心的,确实也不好意思,按说这些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数目上确实也都没什么大问题,也搞不懂这次上面干嘛这么认真,搞的他们好难做。
陶泽晓也没多在乎,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手,脸上还是灰一块土一块的,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笔记本大致看了一下,有人把文件夹也递了过来,当时落款的有两个签名,一个是佟夏,一个就是他。
陶泽晓想起来了,这批是佟夏点过的,也确实是累,在掩体里藏了三天三夜了呀,也就没细看,点了点头:“是我,没什么问题。”
来人又说:“那就好,麻烦你再在下面核对这儿,对,就是这儿,您再给签个字,我就给报上去了。”
陶泽晓拿起笔,签字的时候,顿了一下。
那时候还是两个人,现在,就连落款,都剩下他一个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下,还是签了名字,把文件夹给递了过去。
“首长,热水弄好了,您先去洗洗吧。”
旁边一个小战士说,这才让陶泽晓缓了过来,取下了钢盔,边说这次演戏的利弊,边往房间去了。
***
向以伦这边,薛白惊归惊,就算他儿子在她心里扔的手雷威力巨大无穷炸起层层巨浪,她该稳着还是稳着了。先让王嫂看着向以伦,自己才起身,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一拐弯,看见走廊那头向以吟盘着腿正在抽烟,眉锁的更紧了:“怎么坐在这儿?!”
向以吟抬起脸,满脸的泪。
薛白的头嗡的就是一下,她慢慢的蹲下来,捧着自己闺女的脸:“以吟,你可千万别出事了,妈妈这心,真的也快抗不住了。”
向以吟听话的点了点头:“妈,我没事儿。就是,哥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挺难受的。”
薛白沉了口气,站了起来,摸了摸向以吟的脑袋:“抽烟别总这么凶。”
向以吟听话的把烟拧了,抹了把眼泪,笑了笑:“我知道,妈,您甭担心我,我没事儿的。”
正说着,司机上来道:“夫人,首长那边去老宅子了,都怨我,忘了跟他说您在这儿了。”
薛白摇摇头:“别让他来回跑了,我去找他。”
又看了向以吟。
向以吟明白,说:“去吧,我看着我哥,哪儿也不去。”
薛白点了点头,走了。
向以吟的头往后狠狠一栽,咚的一声,磕在墙上,拧灭的半支烟又被点燃,一直抽到了烟屁股她都忘了灭,想的,都是米安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说,我现在拿泽晓未婚妻的身份去见你哥哥,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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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在上架的时候就说,如果大家看到某些情节想骂我的,请攒着,等完结的时候一起骂,现在我还是这句话。因为我的抗击打能力实在很差,很容易起情绪,很容易托……抱歉抱歉,以下的情节,如果真想骂我的,请攒着,等完结了,再群起而攻之,我兜着兜着。
还有,谢谢飘飘给我开的群,我看到了,我这就置顶加群去,喜欢米安的朋友,欢迎光临。
是蝴蝶不愿意 113
当向以吟指尖的烟燃烧到她手指的时候,她才知道松手,烟蒂落在地毯上,她没有看,用掌心把它拧灭,灼热的疼痛感撞击着她的神经,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htt p: / / .n iubb . &/u.=
向以吟问自己: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自私?
她不知道。
但向以吟明白一点:她自己,永远都学不会,什么叫做成全。
举心一沉,干脆又站了起来,皱着眉,拍掉了手里的烟头,掌心那点烫伤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喊了两声:“王嫂?王嫂?”
王嫂小心翼翼的走出向以伦的房间,蛮小声的应了一下,走了过来:“小姐。”
向以吟指了指脚边:“地毯被烟头烫坏了,找人换了吧,省的我妈来又闹心。”
绵王嫂低头一看,这地毯可是夫人上次去土耳其带回来的,纯手工编织,蛮宝贝的……
向以吟像是了解王嫂在想什么,就说:“我知道这块地毯我妈宝贝,不过我妈从土耳其回来带了两块,一块在我那屋子里收着呢,你去给换了吧,别让我妈知道就成了。”
王嫂应了声:“成。”
这方小说西王嫂也不会去找别人弄了,肯定自己着手。
向以吟像是去别处一样走了,可转了两个弯,她又绕到了向以伦那儿,推开门的时候,向以伦还是那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向以吟关了门,走了过去,蹲在床边,伸手去扒她哥额前的碎发。
向以伦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知道心疼我了?”他说。
向以吟也笑了笑,手里捏着个方小说西,可一直都没给他,人干脆的往地上一坐,看着她哥:“我可不能放你出去。”
向以伦点点头,问:“妈妈刚才哭的厉害吗?”
向以吟横了他一眼:“你说呢!你都把妈的心伤成那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向以伦低下头,有些负气,但也有些自责:“我太不孝了。”
“哥。”
一直看着他自责的向以吟忽然叫了他一声,问道:“米安真的生过孩子吗?”
向以伦抬眼:“你都听见了?”
向以伦没说话。
向以吟又问:“你能肯定她的孩子是咱向家的吗?”
向以伦眼角微挑,唇轻启:“我向以伦什么时候会做没把握的事儿。我敢保证,米安迄今为止,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
向以吟看着她哥,怔了半晌,把手里的方小说西递给他:“喏,我只能给你这个,哥,米安她是咱们家的人,对吧。”
向以伦看着向以吟手里的手机,点了点头。
向以吟笑了笑,走了出去。
向以伦捏着手机,在掌心里转了一个圈,躺下,彻底宁静。
那天向以吟走了之后,米安给陶泽晓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了单玫想让她去新西兰的事儿,陶泽晓笑着反问她:“你怎么想的?”
米安说:“如果我想干脆去外面上学呢?”
陶泽晓皱了皱眉:“那你跟他商量了吗?”
“还没,不过他会同意的。”
其实,人向以伦猜的一点都没错,米安是想跑,只是他的一直不出现没有把米安逼到那份上,向以吟来了,才给米安打了一剂清醒剂,她想到了单玫说的新西兰,如果可以出国做交流,她为什么不能干脆出国学习?而且,或许,他会允许她带上孩子。
她给陶泽晓打电话一来是因为对向以吟说了那句话心里过意不去,可不这样说,向以吟又怎么肯走。二来,她想给陶泽晓就这样算是道别一下,他这次去沈阳说是要逗留一阵子,听说过年以前都难回来一趟。黄阿姨说下个星期他会回这里一天,米安想那天把事情给他说一下。
米安也知道,出国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事儿,她想走的这么快可能也不成,所以就想先顺着单玫的意思去新西兰,在交流期间再决定学校的事儿。
陶泽晓在电话里,听得出来,米安对这件事是认真的,因为她的话里,隐隐有道别的意味。
“米安,如果是因为我妈的意思把你逼紧了,你大可不必……”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泽晓,我就是想离开北京一阵,北京的冬天太冷了,我受不住。”
***
早上,冬日明媚。
亮丽的太阳,懒洋洋的风,难得北京有这样一个温暖且无风的天气,米安坐车,去城郊的戒台寺。
倒不是为了祈福上香之类的,只是,自从她来了北京,去的地方可真不多,卢志海说,总会有机会到处玩玩的,可是,如今她想走了,才发现,好多地方,她都只听过,没去过。
车在等红灯的时候,米安的头看着车窗外,北京还是这样,满鼻的尘埃,浮华喧嚣。
这个城市,你看它温暖不温暖,全屏你瞬间的感觉。
而米安,就算现在她沐浴在如此温暖的阳光下,对这座城市的感觉,仍像林夕的一首词:紧闭的门窗,冰冷的墙,压抑的梦想,没有形象。到街上,没固定的方向,呆望两旁的倒退影像,幽暗的
米安情事 章节_46
前方。仿似沙漠,灰冷的月光。脚下浮荡,要躲藏,路却像灰网。
“姑娘,下车了。”司机在前面说。
米安回过神,给了车钱,走下车。
戒台寺,还是她来北京之前在一本手抄的杂记上看到过,无意间看的一眼,只有三个字戒台寺,还想看的时候,却被爸爸,哦,她那个爸爸给夺走了,自此,米安再也没在他的书房看过那个手抄本。今天,莫名的,早上起来,就想到了这里。
北京有句俗话,‘潭柘以泉胜,戒台以松名’,这冬天,没什么百花的景儿,赏松,倒也成了乐事。
今儿天好,又是周末,来这儿转悠的各个高校的学生也有些,更多的,像是一些富贵的香客。这门口不是停着几辆红旗轿吗。
米安没有在意,跟着三三两两的行人往里面走。风中,是梵音的颂歌。抬头,是翡翠的琉璃瓦,一片片衍落下来,遮盖住了这冬日悉悉索索的日光。
漫步于清幽的深山古寺,寺内寺外盘卧着各具形态的卧龙松,一个早清的铜香炉,撒上一把凝神静心的檀香,烟雾缭绕,缓缓上升。
这样的意境,让米安莫名的平静,平静到让人不禁流泪。
戒台寺的千佛阁上,有一座千年香雕弥勒佛,这是一座露天大佛,常得日月之光,纳天地灵气。
米安站的地方离大佛还蛮远,不过,阳光却照在她的身上。
大佛边上,打坐的老禅师面前,站着一个小朋友,胖墩墩的,却灵气十足。
小朋友说:“师傅,书上说的‘如果躺在太阳花上,即便是哭也会面朝阳光’,可如果是下雨了呢?”
老禅师睁开眼,笑着:“这种阳光不在天上,在心里。”
小朋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跟着坐了下来,有模有样的。
阳光下,米安微微眯着眼,唇角的笑,也像是跟着太阳温暖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太阳的光慢慢被大佛挡住了,小朋友有些坐不住了:“师傅,太阳走了,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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