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狭路相逢(Ⅰ&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寂月皎皎
醉得不是很厉害,还能自己走。
只是进一步,会退两步。
吴捷抱着肩看他表演,说道:“你不也是猪吗?喜欢人家就告诉人家,躲躲藏藏,还有事没事和人家吵上几架,还想人家喜欢你?公猪打母猪的主意还知道把食盆让给母猪呢,你丫的脑袋锈钭了,连猪都不如!竣”
“谁躲躲藏藏了?”
原智瑜睨着吴捷,不知是愤怒还是屈辱,“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特别是江菲那样好强的人,明明笨的要命,却自以为聪明得不得了……啧啧,也许的确聪明吧,她要选对她未来最有利的出路,我何必自讨没趣?又何苦耽误了她的发展?随她,随她……”
他没能走回卧室,却抱着房门哧地坐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喘气。
吴捷纳闷了,“既然决定随她了,你又在郁闷什么?”
原智瑜好久没说话。
正当吴捷猜他是不是睡着了时,原智瑜忽然撑住了头,又开口了:“我想着随她,可又实在不甘心。凭什么黑锅要我来背!我不是这辈子都被她看扁了?可她真的笨,太笨了,就……一点都听不出我的暗示?他妈的她活的这二十六年是怎么活的?全给猪活了去!”
“暗示?江菲?”
吴捷明白了,一边把他往卧房里拖,一边冷笑,“你也真的笨,太笨了……对牛弹琴的人,还能怪人家牛太笨?你直说了会死啊?”
“我直说了……我直说了我算是什么?以一个外人身份,挑拨他们这对如胶如膝的亲密爱人?刻意毁掉她即将到手的财富和地位?他妈的我这样做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终于把原智瑜拽到卧室,吴捷满头大汗把他扔到床上,指着他大骂:“你二十八年也是活在猪身上了!出了个伪君子还不够,你也要自命清高当个伪小人啊?原智瑜,你真是标准的冤大头!别说江菲瞧不起你,丫的我都瞧不起你了!”
原智瑜翻了个身,舒服地伸展了下手脚,嘴里咕哝了两个音节,便不再动弹,渐渐发出沉重却均匀的呼吸。
吴捷瞪着他无可奈何,只能过去给他脱了鞋袜,胡乱盖上被子,才揉揉自己疼痛的太阳穴,嘀咕道:“这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呢?一边失恋一边泡妞?”
他走到窗口异常凌乱的书桌旁,纳闷,“怎么乱得跟遭了贼一样?”
细看看,其实也不是太乱,只是有不知几个月的手机通话清单凌乱地堆在一些文件上,倒占了大半张书桌。
他把通话清单抓过,便看到了下面的两份文件。
居然是东极和创媒两家公司的投标书复印件,厚厚的,应该是从宸华内部托人复印出来的。
“我就知道这家伙放不开。”他皱眉,留心看那两份标书,以及标书上用水笔标记出来的一些段落。
然后,他理起了那些通话清单,忽然间恍然大悟。
他找文件袋收起清单和那两份资料,向沉睡的原智瑜笑了笑:“你是伪小人,我是真小人。智瑜,晚安!”
他关了灯,带上了房门。
卧房便沉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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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彦霖和江菲去了位于江北浦口的珍珠泉。
入秋不久,天还没怎么冷,山峰环合下,树木依然葱翠,谷深石美,泉水潺潺,珠泉串串,很有情趣。
两人
幸福,狭路相逢(Ⅰ&Ⅱ) 章节_70
提起精神把溪林山泉间的景点转了几处,天便暗了下来。
挑了野营区一处地势开阔的泉水边,他们赶在天黑前匆匆扎了帐篷,租了炉子、铁架等烤具,又买了几捆干树枝作燃料去引火炉子。
两人都是平时不做家务的人,等收拾得差不多,已是满天星斗,终于有空直起腰来时,都已是乌嘴黑鼻,满手灰尘,连衣服都皱巴巴脏兮兮的,不觉相视大笑。虽然很是疲倦,但连日来的郁闷已经消散了大半。
到泉水边洗了手和脸,许彦霖拿出从城里带过来的肉串、鸡翅、鸡腿等物,分给江菲一些,笑着说:“不知多少年没吃自己烤的东西了,希望吃了不会闹肚子。”
江菲不以为然,“没事,大学时我和同学过来,是买的大块猪肉带过来,自己用刀子切了,有大有小有厚有薄串在一起,胡乱一烤,抓来便吃,也没听谁说吃了肚子不舒服呢!”
“是啊,那时……我们还真年轻,我也喜欢闹。不过还是没你厉害,我认识的几个你们班男生,走路都是绕开你的。”
江菲笑了起来,也有了点岁月不饶人的感慨:“大学时我的确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嗯,现在我也改了好些了吧?”
许彦霖微笑,“改了吗?还为别人出头和小偷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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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者中有南京人吗?
珍珠泉,露营。。。写这篇时我想到我的大学时代了。忽然觉得好遥远,然后感觉自己好沧桑~~叹气~~
chapter12 钻石的光芒让心底的那人无所遁形(一)
“抓小偷是一回事……”.
江菲一失神,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可能没以前那种自以为是了吧?”
是因为年龄大些,懂得更多人情世故了,还是因为经历多了,心也开始变得麻木?
“菲儿,糊了,糊了,快转动一下。”
许彦霖忽然催促她。
江菲忙看手中,因为盯着一面烤,已经半面都焦黑了。
“没事。栗”
她笑着看另一面,说,“这半边还可以吃的。”
“别吃,烤焦的肉制品都会产生有毒的致癌物,不能吃。”
许彦霖差不多是抢了她的肉串扔到火中,然后把自己手中刚烤好的两串递给他。
他虽出身富家,烹调水平不佳,可比江菲耐心也细心得多,两串肉都烤得十分均匀,熟而不焦。
江菲接过,尝了一口,点头道:“呵,到底用调料腌过的,味道比我们那年纯天然无盐猪肉串好多了!”
她做了个鬼脸,把另一串没尝过的递回许彦霖手中,说道:“你尝尝看。竣”
“多着呢。”
许彦霖虽这样说着,却微笑着接过,慢慢咬了一口。
咸,鲜,微辣。
的确味道不错。
接着烧烤时,两人有了点野外烧烤的经验,开始拿了几根肉串在手里慢慢烤着,看着烤出的油水一滴滴地凝结,渗下,“滋啦”“滋啦”地一声声消失在火焰中。
一串串肉串的鲜香,甚至把旁边两个帐篷里的几名大学生都吸引过来,拿了他们的鱿鱼串、饼干和水果来交换。
一边烤,一边吃些饮料和零食,其实也没吃几串,江菲便舒展着四肢笑着说:“我够了。再吃就腻了。真奇怪,那时我们也才五六个人一起玩,连调料都没,怎么就把那么大的一块猪肉吃得干干净净,还觉得是难得的美味?”
“对了的环境,对到对了的人,胃口就特别好。”许彦霖又拿过几串来烤着,俊秀的面庞被跳跃着火光映着,有着平常很少见到的顽皮,甚至偶尔会把鼻子眼睛挤到一起,向江菲做着鬼脸。
chapter12-钻石的光芒让心底的那人无所遁形
许彦霖带了两条薄被,晚上两人便各裹了一条睡觉。
虽然很少有这样露营的经历,也很少和异性挤在同一个狭小空间里入睡,但两人玩得累了,倒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江菲醒了,却是给冻醒的。
到底是秋天了,又是郊外,薄薄的被子没法让人抵御后半夜的寒冷。
江菲借了手机的光线查看许彦霖时,也没醒来,却把被子紧紧地裹着,眉峰也皱着,估计也是嫌冷了。
她悄悄爬出帐篷,找出晚上用剩的干树枝,费了好大劲,才重新引燃火炉。
正围着火炉抱搓手时,许彦霖已听到动静走出来,坐到她身边问:“冷得厉害?怪我,以为这样的天,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呢!”
他把身上的风衣解开,披到江菲身上,又试了试江菲手心的温度,“可别冻感冒了,那可就糟了。”
江菲笑道:“也不算太冷,好歹都睡了半夜了。大学来的那次,比这季节也只晚了几天吧?我们差不多一整夜围着火堆坐着,一离开火堆,嘴里能呼出白色的雾气。”
她讲起大学时的趣事,兴致上来了,指着后面的山丘笑道:“我们冷得受不了,还在半夜爬过这里的长城呢?”
“就是据说明代修的那段万米长城?半夜?那里让爬吗?”
“当然不让。白天我们还去过一次呢,因为要收门票,我们算算生活费都不够了,就决定不去了。后来不知听谁讲,夜里值班的总是睡觉,就可以偷偷溜上去啦!”
“真的偷偷溜上去了?”
许彦霖好笑地望着她比手划脚时的生动面庞,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温柔。
“是啊,我们还在那里拍了好几张照呢,不过背景全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好多年前的事了,估计现在没法偷偷上去了吧?”
江菲一边说笑,一边随手抓了树枝要往火炉里添。
这时指尖扎痛了一下,应该是碰到枝上的尖刺了。
“哎呀!”她忙缩手回来看时,有小小的血珠正从指肚子上涌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彦霖抱怨,却迅速倚到她跟前,握起她的手,将受伤的手指送到自己口中。
温暖湿润的唇舌包裹住了她的手指,疼痛在小心翼翼地吮舐中渐渐消失。
江菲傻眼,好一会儿,才能很煞风景地冒出一句:“我还没洗手呢!”
许彦霖放开她的手,“噗”地笑了出来。
“傻子!”
他把江菲拥到了怀里。
江菲倚在他胸前,听得到他平稳的心跳,夜间的寒冷,又让她禁不住靠他更紧了些。
原智瑜说她是傻子时,她差点没气炸了肺;而许彦霖这声满怀宠溺的“傻子”,却让她格外地安心了些。
周围很安静,近处柴枝燃烧时的哔剥声,远处丛林里啾啾的虫鸣声,似让周围显得更安静了,仿佛听得到旁边的泉水里一个接一个珍珠般的水泡轻轻散开的悉索声。
许彦霖在低低地说话,她便能听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叹息着告诉她:“其实我姐不是感冒,她是怀孕了。她有心脏病,虽然一直控制得很好,可怀孕相当危险。可因为吴捷想和他离婚,她居然和我说,她要生下这孩子,也许有了孩子,吴捷就会回心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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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溜上那个长城的是我和我的同学~~当时我们好穷啊!半夜也没有卖票的,就从门口悄悄爬了进去。我们还听到值班的人在打呼噜呢!拍了好几张照片,可惜洗出来背景黑乎乎的。
chapter12 钻石的光芒让心底的那人无所遁形(二)
“啊!”江菲抬起头,“她……她不要命了?”.
“我不喜欢吴捷,可我不能不为姐姐打算,所以我昨天曾打电话,低声下气请吴捷跟我姐姐和好。如果吴捷承诺不离开她,她一定会珍重自己,打掉那个胎儿。”
“吴捷……怎么说?”
“他只说,让她打掉,他没打算要我姐姐的孩子。”
“就为你在公司打击了他?”
在创媒呆了几年,江菲对吴捷多少也有些了解,一向认定是原智瑜差不多的人物,看来她没看错。
一对自以为是睚眦必报的活宝栗。
“应该是吧!”许彦霖低头,“我只想教训教训他,让他别以为我母亲一手创办的公司可以轻易被他转到自己名下。没想到他居然敢为这个和姐姐离婚。他这算是……借了我姐姐来要胁我们家吗?如果我现在提出让母亲立下遗嘱,把家产全留给姐姐,他可能立刻就会回到姐姐身边吧?”
江菲没法回答。
这些问题对于她似乎太过复杂。
许彦霖说道:“我姐姐温柔聪明,可以算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了。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对吴捷死心塌地。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吴捷都不是她最好的对象。”
“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江菲脱口而出竣。
说完这么有哲理性的话,两人都怔住了。
许彦霖侧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问:“菲儿,我是你最好的吗?我又是你最合适的吗?”
江菲被他看得慌乱,低下了头,说:“我不知道。”
可她为什么会说不知道?他难道不是最好的吗?他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许彦霖又问:“那么,如果我母亲真的把什么都留给姐姐,我只是个普通的高级打工仔,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我……不知道。”
吃吃地说完,江菲又想咬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说不知道?
就是哄哄他也好啊!
杜雅薇当然不会为了谁的圈套就把财产全留给女儿,许彦霖也不是笨蛋,也不会让母亲立那样的遗嘱。
许彦霖便低下头。
江菲以为他生气,悄悄抬眼时,才发现他正从脖子下取下一条细细的链子。
链子上扣着两枚戒指,一大一小,很简单的样式,却嵌着钻石,在月光下流转着璀璨的光芒,隐隐流露着某种大工若巧的智慧。
他把大些的戒指套到自己的无名指上,又捉起江菲的手,轻轻说:“江菲,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好吗?”
江菲的脑袋好像变成了被搅成一团的浆糊,一遍遍地只回荡着他的话,好吗,好吗,好吗……
看到那凉凉的钻戒滑到自己指缝间,她动了动手指。
不松不紧,正合适。
也许,应该好吧?
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期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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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彦霖见她没有反驳,好像也松了口气,又将她紧紧拥到怀里,轻声道:“也许……也许太快了。可我实在很怕……很怕你说不愿意。”
不愿意,她为什么不愿意呢?
不知为什么又浮上原智瑜可恶的笑脸,那样决绝地推开她,那样嘲讽地指斥,她可能也在陷害他。
她和原智瑜,才是一个处在南极洲,一个处在北冰洋,最不可能走到一起。
可为什么又会想到他呢?
莫名其妙……
许彦霖注意到她游离的目光,皱眉,然后俯身,衔住她的唇。
江菲的唇有点冷,连身体也在轻轻地颤抖。
下意识地,她觉得今天的亲吻和平时又有些不一样。
她的手指上套着他的戒指。
她是……他的未婚妻了?
半弯的月亮色调有点冷,却格外地亮。
飘移的目光落到旁边的泉水上,甚至看到了星星点点漾开的水波,好像被一颗颗雨点打出的细细波纹。
旁边的泉水,又叫晴雨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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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到了写回忆录的年龄了。。555~~
晴雨泉,晴雨泉,即便是晴天,也不断从岩缝间涌出珍珠般的小小水泡,好像在下雨一样。
幸福,狭路相逢(Ⅰ&Ⅱ) 章节_71
其实,根本就是晴天。
这是晴天,何必去想下雨的阴霾假象?
她闭上了眼,搂住了许彦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静静地倾听两人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周一照常上班,她已能做到无视市场部办公室的那个完全不同的身影了。
原智瑜已经彻底离去,从创媒公司离去,也从她的生活里离去。
而她和许彦霖手指上同时出现的钻戒,也在第一时间进入到众人的视线,并在第一时间成为他们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八卦消遣。
虽然她一直视钱如命,可奇怪的是,这次她似乎没在意这枚戒指值多少钱,只是常常会低下头去看钻石上的光芒,好像那样华丽璀璨的光芒,早晚会把离去的那个人在心底某个角落留下的影子也逼得消逝不见。
晚上他们去杜雅薇那里吃晚饭时,杜雅薇还在为许彦筠的事忧心。她最近都留在了南京照看女儿,连上海那边的公司都顾不上打理了。
用晚餐时,杜雅薇一边为江菲夹菜,一边笑道:“本该尽快和彦霖去拜访一下你父母,不过最近事多,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了。你帮解释下,是我们怠慢了,改天一定登门陪罪。”
chapter12 钻石的光芒让心底的那人无所遁形(三)
这样富而不骄的婆婆,也实在很难得了。.
江菲爽快地笑笑:“我不在他们跟前七年了。他们也一直和我说,让我在外面有什么事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他们放心得很。”
杜雅薇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呢,他们怕增加你负担才这样说。谁家父母不牵挂自己孩子?特别在外面呆了七年的孩子,不想疯了才怪呢!”
江菲吐舌:“我知道了。其实隔得也不远,我常打电话回家,平时休假时也会回去看看。栗”
话虽这么说,她和许彦霖交往甚至订下婚的事,她并没有和父母说过。
也许,到了该提的时候了吧?
免得他们老是担心女儿那种比男人还男人的脾气,会把真正的男人吓得一个也不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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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杜雅薇去看在医院休养的许彦筠,许彦霖因为江菲是坐他的车过来的,怕打车不方便,便披了风衣准备先送了她回去,再去看姐姐。
正准备出门时,他一抬头,看到江菲穿着单薄的职业套裙走在门外,正抱着肩有点瑟缩,忙问:“你没带外衣?竣”
江菲摇头:“房间里暖和得很,就外面有点冷,一会儿就到家了,没事。”
“不行,昨天从珍珠泉回来,我就听你有点咳嗽,别再着凉。你先进来,我到楼上拿件彦筠的外套下来给你先披着。”
他把手中的车钥匙和手机放回桌上,便往楼上跑去。
“大惊小怪。”
江菲嘀咕着走回客厅,却忍不住笑了笑。
有个体贴的男友,——或者说体贴的未婚夫,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件幸福的事吧?
这时,许彦霖的手机响了。
江菲走到楼梯边,叫道:“彦霖!彦霖!”
接着便隐隐听到许彦霖在她姐姐的房间里回答:“正找呢,等一会儿。”
江菲便猜到他久居国外,对许彦筠的房间并不熟悉,估计正在挨个衣柜翻衣服呢。
看手机还在响着,来电显示只一个“洪”字,估计应该是许彦霖的熟人,便按下了接听键。
“许总,你好,我是洪延。”
是个男子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声调里有种让江菲很不舒服的谄媚。
她答道:“对不起,我不是许彦霖。”
“哦!”那人的声音更加乖觉,“是杜董吧?我是东极的洪延,许总应该和您提起过吧?”
“不是,我是彦霖朋友。他现在不在,你稍等,呆会我让他回过去。”
挂了电话,江菲将手机放回桌上,忽然顿住身。
东极?
东极?
东极不是创媒的竞争对手吗?
洪延那个名字,好像也有点熟悉,应该是东极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许彦霖拿了件宝蓝色的风衣,从楼上匆匆走下,笑着向她说:“彦筠个子小,我翻了半天,好像就这件大些,先将就些穿一会儿吧。”
江菲接过风衣,却没有立刻披上,只是定定地盯向许彦霖。
她的眼睛并不是一般人的黑褐色,而是颜色很浅的茶褐。在灯光下,她的瞳仁浅得接近透明,这种带着野气的透明很干净,让许彦霖常常看得出神;可当这种透明带着看不见的棱角,定定地凝在他身上时,他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菲儿,怎么了?”
他扶着她的肩,暖暖地笑。
江菲看向他的手机,“刚才有人打电话给你,你回过去吧。”
“是吗?”
许彦霖拿过手机翻看。
江菲留意着他的脸色,轻轻地说:“那人姓洪,叫洪延。似乎是东极市场部的吧?”
许彦霖脸色不变,把手机塞到口袋里,把风衣给江菲披上,拉她出了门,坐上自己的车,才微笑着回答:“没错,就是东极的那个洪延。”
“你怎么……”
“创媒最近人事变动频繁。如果我猜得没错,原智瑜下面应该会在暗中做工作,挖走不少创媒的人才,我不能不预作准备。”
“你在挖东极的人?你在挖……和原智瑜合作盗取创媒机密的人?”
前提是,原智瑜真的曾经和洪延联手,出卖了创媒公司。
许彦霖点头,“我是通过猎头公司挖的人,但没想到介绍过来的会有他在内。按理他刚为东极争取了那么一大笔订单,东极应该不会亏待他。我也很想知道他怎么会想着从那边跳过来,所以答应了约个时间见见面好好谈谈。毕竟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能多争取一个人才,当然多争取一个人才。正好最近一直有事,到现在都没见他。大概他等得不耐烦了,打电话过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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