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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生米遇上熟饭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木目
“申小姐是哪里人?”剩牛排的父亲开始了我的家世背景调查。
“c城。”我说,“您叫我‘申谜’吧。”糟糕,剩牛排随他妈姓韩,他爸姓什么我一直忘了问。
菜上得很快,首先就是那份冬阴功汤,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口下去,差点把我辣死。在我的惯性思维里,汤应该都是香浓滑腻的,像大家闺秀一般温情款款,而不似这般火暴得像个坏脾气老头。
我的眼泪和汗霎时全跑了出来,狼狈不堪。
剩牛排把他面前的那份木瓜炖雪蛤轻轻推了过来:“试试这个,养颜的,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喜欢喝。”这份甜点及时地救了我一命,我无比感激地冲剩牛排偷偷笑了一下。
“申谜啊,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调查还在继续。
“我爸和我妈。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
剩牛排他爸的口味似乎很重,偏好于那种味道怪异的食品,喝起那份让人辣得叫的冬阴功汤来眉毛都不皱一下,吃起榴莲酥来也是一口一个。“你爸妈从事哪一行呢?”调查开始深入。
“我爸是公务员,我妈之前在一家国企上班,现在他们都退休了。”
“哦。”武林盟主笑着点点头,“替国家打工,好职业。听说你之前是韩忆的助理,后来离开他们公司了对不对”,
“是的。”我发现了一件小事:剩牛排他爸不像他妈一样叫他“忆儿”,而是叫他的全名,韩忆
武林盟主似乎有些可惜地说:“为什么要离开他们公司呢?如果你现在还在三水公司,说不定我们在工作上还有接触的机会。”
“爸。”剩牛排插话了,“申谜她并不了解你们公司的情况。”
“哦?”他爸似乎很诧异,“你没有跟她讲吗”,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武林盟主的心坎上似乎被小小地中了一招,有些痛苦:“我看是你不稀罕跟别人说吧。”
剩牛排冷笑着说:“我不稀军可是有人稀罕啊,人家为你卖命那么多年,你总不能亏待人家吧?”
“可你是我儿子啊。我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虽然不大,但将来还是要传给你的啊。”
“我不要。”剩牛绯说,“我和我妈已经过得很好了。”
我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随他们父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剩牛排的父亲好像有一家小工厂,现在由他自己管理,将来希望传给他儿子,而剩牛排不领他的这份情。至于替他们所说的那个替他父亲卖命的那个人是谁,我不能很确定,估计是他爸现在的孩子,似乎很能干,深得长辈的赏识。
“韩忆,如果你当初按我的想法来该多好?并且那会如果不是你妈跳出来反对,我相信这事情都成了。现在还有机会的,对不对?你可以......” “爸。”剩牛排打断了他父亲的话,“既然今天你是请我和申谜吃饭,还是不谈这件事比较好。另外,我想说:这些年来,无论你做什么事,包括和我妈离婚,我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那么,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武林盟主被儿子这么一堵,似乎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他深吸一口气,把后面要说的话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好,不谈,我们吃饭!”
饭桌上一下子变得特别安静,就连大家吃起东西来都悄然无声,我在这种高压的气氛下有点心惊胆战,手心开始冒汗,剩牛排意识到了我的紧张,他夹起一小只墨鱼仔,放到我碗里,笑著说:“试试看。”
我瞅着这只还没有我手指长的墨鱼仔有些心有戚戚蔫:“这么小的墨鱼仔就被你吃掉了,真是罪过。”
“你可以看成我们是在帮墨鱼们计划生育。”
“哦。”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良心似乎好过了一点,吃得心安理得。
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我刚在外面听到你们讲话,我还以为自己听错,原来真是你们在这里。”
我扭头一看,是罗兰,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只见她大大方方地走到韩忆他爸旁边的那个位子上坐下来,一看桌面上的菜色,乐了:“哇,点的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你们不介意我来蹭顿饭吧?”
剩牛排的脸色变了,而他爸却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尽说些傻话,韩忆,你去叫服务生来添副碗筷。”
罗兰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冲着武林盟主眉开眼笑:“爸,你对我真好!”
我的脸色霎地一下也变了。
爸,罗兰也称剩牛排的父亲为“爸”这意味着什么?
回到家里,剩牛排看着一声不吭的我,显得十分不安:“申谜,你还好吧?”
“不好,很不好。”我显少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悦,这次我例外了,“刚才那顿饭,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不开心的一顿饭,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你们是一家人,有说有笑,而我是外人。今天在那里蹭饭的人不是罗兰,而是我!”
“对不起,刚才是意外,我不知道罗兰会那么巧在那里出现。”
“你跟罗兰倒底是什么关系”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分了手的女朋友可以在自己父亲面前一口一声‘爸’?而你却一点都不反对,只能在一旁忍气吞声。”
剩牛排有些慌乱:“申谜,你听我解释......”
“是啊,听你解释,听你说,我一直都是在听你的,对你的事情从来都不问,不管。可现在我才发现,我笨到家了,今天你爸坐在那里审犯人一样的把我的家底查了个一请二楚,而我呢?却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申谜......”
“你现在别跟我说话,你说什么我都来气。”我显得很激动。
“罗兰是我妹妹。”
“我呸,你这话说得也太......啊,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
剩牛排有些痛苦地说:我爸姓罗,罗兰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所以她才会叫我父亲为‘爸’。这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这里头面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乱呢?罗兰是剩牛排的妹妹,他们两个人之间却又没有血缘关系,剩牛排和罗兰曾经是恋人,两个人最后又没有在一起,剩牛排究竟拿她当妹妹看还是恋人看啊?如果当妹妹看,又怎么会跟她谈恋爱,如果是当恋人看,那为什么又一副要把两个人的关系撇得很清的样子。”
“那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剩牛排说:“我妈。”
电话打到乡下,韩姐在那头听完一切之后,恨得咬牙切齿:“他爸怎么这么可恨?干的全不是一些人事,申谜啊,你别怪忆儿,这些事不能怪他,只能怪他爸啊。”
事情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话说当年剩牛排的父母离婚之后,他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带了一个小女儿过来,这个孩子就是罗兰。剩牛排跟他母亲生活,平时和父亲见面也是在外面,从来都没有去过他父亲的新家,更没有见过他的后母和那个在法律上可以称之为他妹妹的小女孩,后来他去了法国,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加没有了。
这些年,剩牛排的父亲在生意上做得比较有起色,开了一家工厂,在生活上就没有那么如意了,他这个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当初没有争取到剩牛排的抚养权,就一直想和后面那位妻子再生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却一直没能如愿,这使他有了一丝后继无人的感慨,进而就萌生了要把工厂交给剩牛排打理的念头,只可惜他这个儿子对他那家工厂完全没有兴趣。
不过,此举引起了罗兰母亲的不满,认为自己跟了丈夫这么多年,罗兰也对他一直视为亲生父亲看待,应该有资格继承家产。剩牛排的父亲却说:“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家业传给她还不是落到了外人的手里。”
罗兰的母亲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后来让她想到了一个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剩牛排的主意。剩牛排的父亲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女儿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自己的,这样他的心血就完完全全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半滴不漏。
至于罗兰,她自己并不反对,结果就有了后面的故事:她隐瞒住自己的身份,经剩牛排父亲的介绍认识了剩牛排,又找机会设计滚上了剩牛排的床,这时才让她母亲和剩牛排的父亲跳出来“主持公道”,剩牛排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也会算计自己,结果糊里糊涂地上了他们的当。
“那后来呢?”
韩姐义愤填膺地说:“后来我出面了。”
“你怎么处理的?”
“我?他们一家人杀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负责?负什么责?做娘的把我老公抢了,现在我儿子把她女儿睡了,一比一,两清了!”
第六十七章
在这场闹剧中,没有人受益,而受伤最深的却是剩牛排,他的父亲与在理论上可以称之为他的家人的人联手,成功地瓦解了他对亲情对爱情的信任。
感情这东西,在利益面前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之后,罗兰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剩牛排,而剩牛排却对她避之不及,并开始流连欢场。在他眼里,那些赤裸裸地向他表达欲望的女人,比打着爱情的幌子算计他的女人更高尚,你情我愿,男欢女爱,天亮后说再见,却是从今后不再相见。
“申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剩牛排问我,十分拘束不安,嘴唇用力抿成一条线,紧张地看着我的表情。
贞节是什么?指肉体还是灵魂?在这个享受至上、欲望纵横的时代,有谁能数得清自己怀中的爱人依靠过几个人的胸膛?有谁能百分百地保证睡在身下的伴侣欢好时眼睛闭上的刹那心中惦挂的不是别人?
而你,在乎哪一种?
我伸出手去,用右手的食指触摸着剩牛排那让人心疼的眼睛:“不会,你在爱上我的那一刻起,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
剩牛排一下子将我拥入他的怀中,动也不动,我分明地感觉到有一行温润的湿意落入我的颈间,我知道——那是眼泪。男人的眼泪。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很软,化成了一摊水。
我找到李莎,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事相求!”
“什么事?”
“还是罗兰的事情。”
“她们公司已经通过合作商的考核,现在都开始生产我们给他们的头一批订单了。”李莎说,“这事韩经理应该有告诉你吧?”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特别后悔过什么,但那次把罗兰推荐给李莎,是我认为自已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如果我早了解罗兰和韩忆之间还有那么一段恩怨,我保证不会狗拿耗子管这件到头来让我恶心的闲事。
“那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能不能想个办法把罗兰她们公司给换了?”希望这个错误还来得及纠正。
李莎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你要我给她一个机会,现在你又来干这种可以说得上是很小人的事,究竟是为什么?”
“之前是因为我心肠太软,经不起罗兰对我的软磨硬泡。”<





当生米遇上熟饭 章节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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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李莎叹了口气:“申谜,换合作商这种事情不是儿戏,不能我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我想换掉谁就换掉谁。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我不能换掉罗兰她们公司,这属于商业原则。并且重新选定一家合作商,我们又必须花费大量的人力去考核,造成公司资源不必要的浪费。还有,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三水公司了,这个结骨眼上去换合作商,会很容易引起别人对我一些不好的猜测。”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胡闹,向她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天真。”
“能够意识到自己天真,这也是优点。”李莎说,“现在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不要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里来,它会影响到你的判断能力。”
“我会记住的。” 李莎问我:“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莎姐,你真的不怕我会拖你后腿吗?”
李莎有些好笑地说:“我不会跟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算了,还是我替你做决定吧——这周日的下午我们再见面,下周一你就给我去上班!我给你上的第二课就是:做起事情来不要拖泥带水,否则,等你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中午,和熟饭一起吃饭,顺便跟他道别,我的大学体验生活即将告一段落。至于前途,依然是看不到半点方向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在李莎这名女强人的调教下变得精明能干一些。 我问:“熟饭,你跟我说实话,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笨?”
熟饭夹着一只水饺在那里猛笑:“岂只是有点笨,简直是太笨了!你现在才发现,由此可见你笨的程度。”
我差点气死:“喂,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回话?别总是开玩笑。”
“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啊。”
算了,跟这种人讨论问题,是自找没趣。
熟饭涎着脸凑了过来:“真相向来都是难以被人接受的。放心吧,我不嫌弃你笨。”
我抓起桌上的两个馒头,气冲冲地走了。
“喂,别走啊,我还有事和你商量。”熟饭在后头叫我。 “没心情。”
今天来得有点早,陈教授还没有来,我把馒头揉碎,喂那些鸽子。
做鸽子真好,吃饱了就什么都不想,自己找不到食物的话还有人来喂它们。
过了很久,陈教授来了,他今天穿着一身新衣服,那头有些花白的头发不但染得漆黑,还梳得一丝不苟,大老远就笑呵呵的。
“怎么,有心事?”陈教授看出我心情不太好。
“嗯。”
“说出来听听。”
“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不但帮不了自己身边的人,还一天到晚给人添麻烦,更过分的是,我常常闯了祸自己却不知道,甚至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不过我运气好,他们都不跟我计较,可我自己心里挺难过的。”
“哦。”陈教授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手绢,把他的眼镜从鼻梁上取下了,仔细地擦着:“就这些?”
“这些不够啊?”我惊愕,“难道非要我犯点什么滔天大祸出来收不了场吗?”
陈教授把眼镜又架了回去,笑着说:“我们都不过是些安分守己的平民老百姓而已,哪有什么机会给我们犯什么滔天大祸。你的这些烦恼在我看来不过都是庸人自扰。”
“啊?”
“你听我跟你慢慢解释。你说你帮不了身边的人,这说明你身边的人他们本身并不需要你帮,这是好事啊,恰好证明他们能力强,事事顺利嘛。你说你闯了祸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我们先不说事情的结果,从出发点来看,你是好心,对不对?这证明你心肠不坏。还有,你那些朋友不跟你计较,并不是因为你运气好,而是因为他们在乎你这个朋友,并且事情的发展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既然你的朋友们都不把它放在心上了,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口才真好,不愧是熟饭的老师,经他这么一开导,我的心情似乎好多了:“陈教授,是不是当老师的都很会开导人?”
“呵呵,我不是会开导人,我是因为上了年纪,看的事情多了,心思也通透一点而已。不过,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听我们这些老人家罗嗦啊,嫌我们跟不上时代。”陈教授忍不住有些感慨,“像我们学校的学生,他们更愿意听舒凡这种年轻的老师的话,代沟比较少。”
“舒凡?”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来气,“算了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只会落井下石,本来我只是失望,但被他一搅和,我就得变绝望了。”
陈教授微笑着,看上去并不太认同我的话。
说曹操曹操到,熟饭来了:“陈教授,刚才我来的路上遇上了李主任,要你去系里一趟。”
陈教授跟我告别:“那我先走了。”
“好咧,谢谢您!”我挥手看着这位可敬的长者离开,自言自语地说,“唉,以后来这里陪陈教授晒太阳喂鸽子的时间少了,真有点舍不得。”
熟饭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那我呢?以后你跟我吃午饭的时间也少了,舍不舍得我?”
我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嚯,真生气了?”
我还是不理他,随手捡起一根不知道谁扔在这里的细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
“好好好,对不起,下次你问我话的时候,我专捡好的听。我们家米一点都不笨,挺聪明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是来火:“我不是想听假话,我只是希望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能好好的、很认真的、不要再嘻皮笑脸地跟我说会话,而不是在那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挺自信的一个人,可自从跟你做了邻居之后,那点信心都快被你打击完了。”
熟饭觉得自己挺冤屈:“你信心不够不能怪我吧?你怎么不说自从你和十八楼那个恋爱之后,信心就与日俱下呢?”
“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快要气坏了,“熟饭,我知道为什么当初你女朋友会跟你分手了,并不是因为你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统一,而是目为你的嘴太痞。女人是用来宠的,用来爱的,不是给你来糟贱的。”
熟饭的脸色变了:“我没有糟贱谁!”
“有,至少有我!在韩忆面前,我觉得自己被尊重被宠爱,像个公主。而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熟饭,你知道吗?女人,是需要被人肯定的,有时候你一句无心的话,有可能会给她造成一辈子的阴影。我跟你说个很小的例子,小时候,我有一次住院,我跟邻床的一个小男孩一起玩家家酒,我想当公主,可是他对我说:‘你不是公主,公主不会像你一样缺着两颗大门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可一直到不久前我还在梦里会记得这句话,梦到那个小男孩对我说:‘你不是公主!”熟饭,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会有过一个公主的梦想,也许这个梦想很傻,可是我们在乎。而我的这个梦想,在七岁那年就已经被那个小男孩给灭了——就因为那一句话。”
熟饭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天,我以为......我以为......”
“熟饭,你其实只懂女人的皮相,却不懂她们的心。”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一向伶牙俐齿,口才天下无敌的熟饭此刻闭了嘴,用一种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古怪表情看着我,这种表情在基督教徒向神父告解时比较常见,他们在忏悔时的开场白一般都是:“主啊,我有罪。”
而熟饭沉默后的第一句也是:“米,是我的错。”这一刻,我差点就误以为自己的头顶上在冒圣光。
“你自己找地方去面壁思过吧,我要走了。”我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熟饭拦住我:“对不起。”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熟饭的态度很诚恳,看上去非常内疚,“米,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十六年前说你不是公主的那个小男孩不是别人——就是我。”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十六年前我遇到的两个男人,都在我的身边,并且同住一栋楼。
“十六年前,xx医院5楼26号床,这是你的床位,而我,就是隔壁的27床。那时候的你梳着两条小辫,绑着粉色的丝带,很喜欢唱歌、讲故事,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你的那个布娃娃。”
“你就是那个爱哭鬼?”我记得昔日那个小男孩很爱哭,并且每次都把枕巾弄得很湿,眼泪鼻涕口水一大把,邋遢的很。
熟饭有些腼腆起来:“是,那时候的我很怕打针,每次护士小姐一替我扎针,我都会哭,然后你就会在我旁边唱歌,讲故事,哄我开心。”
“我哄你开心,而你却惹我哭。原来你从小就是讨厌鬼。”我叉着腰非常不友好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小马生日那天,她在给大家做介绍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我一直没好意思说破,因为小时候那次自从我说过你不是公主而你大哭了一场之后,就不再理我了,并且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住院的这段日子。”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这么一段地狱时光的。”我非常生气地说,“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那个十六年前的讨厌鬼,肯定不会跟你走这么近。不过,没有关系,现在还来得及。以后我会离你远一点。”
“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句话居然会给你带来这么严重的伤害。”
我把熟饭扯住我胳膊的手拉开,严肃地说:“这位仁兄,以后请叫我申谜,哦,不对,没有以后了,我会躲着你的。”
“我将功被过好不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你老人家,我使唤不起,会折寿的。”
“那你可以狠狠地骂我,怎么解恨怎么来。”
“就你那脸皮厚得连刀都砍不进,又怎么可能会怕人骂?”我快步往前走。
熟饭一直跟在我后面呱噪:“米,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讲话会注意分寸的。”
“你何必为了我而勉强自己呢?你说过,你不打击我会疯的。”
“那是玩笑。”
“你说过你从来都不开玩笑。”
女人,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爱挑别人的刺,并且越挑越来劲,会抓住你的语病不放,就如现在的我。熟饭自知理亏,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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