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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马进良低着头,虽然说他是一个老大爷们,但是,他是第一次开口说这种事情,还被雨化田这样打量着,他难免会有些……嗯,腼腆。
雨化田勾唇,道:“进良既然开口了,我自然允了你。”
马进良喜上眉梢,道:“属下多谢大人!”
雨化田又道:“进良成婚,须得好好操办,你府上只有一个姜叔,怕是不够周全,那锦绣又与夫人交好,你们二人的婚事不如交由夫人去办。”
马进良听雨化田考虑的如此周全,心中很是感激,但又未免有些为难,道:“大人,如此怕是会辛苦夫人……”
雨化田略略挑眉,道:“她怕是巴不得操办你家锦绣的婚事……进良,你让那个叫湘荷的把帕子给本督拿进来。”
听到“你家锦绣”,马进良心中立即涌上难以言喻的喜悦,眼下立即领命出门去宣那湘荷。
湘荷跪了大半日,身子有些吃不消。听说雨化田要让她拿着帕子进屋,顿时眼睛一亮,她想,雨化田虽然是个太监,但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再加上雨化田的性子,怕是帕子上交之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等鸳鸯死了,自己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么一想,她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迅速站起来,即便踉跄了一下,也不曾停顿,直接往屋里去。
马进良接过帕子,见上面绣了“鸳鸯”二字,心中微微吃惊。
雨化田瞥了一眼放在书案上的手帕,问那湘荷:“这是怎么一回事?”
湘荷脸上一喜,也不加掩饰,兴冲冲地道:“大人!这是鸳……是夫人和她家表哥私相授受的证据呀!”
马进良一怔,立即去看那湘荷,眼底带着怒意。
雨化田倒是没什么反应,淡淡地道:“哦?是吗?”
“是呀大人!您不在府中的时候,有一名自称是夫人表兄的男子来寻夫人。正巧被奴婢遇见了。奴婢自然不能让一个外男入府的。”湘荷眼珠子一转,“岂料夫人的表兄死皮赖脸的一定要见到夫人为止!奴婢不让,他偏拉扯奴婢,奴婢不得已之下,只得听他说了来由,原他二人早有阴私,并有夫人亲手绣的手帕物件为定情信物。奴婢本不是长舌之人,然奴婢想着也不能将此事隐瞒了督主大人,否则岂不是背叛了大人?”
马进良走到湘荷身边,对雨化田道:“大人,事有蹊跷……”
雨化田一抬手,示意他别说话,又轻哦了一声,对湘荷道:“如此说来,你对本督倒是忠心的很。”
旋即他轻叩三下桌案。那湘荷还来不及高兴,一个人影一闪而入,转眼间,已见到一个蒙着面的人站到了书房之中。湘荷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面退了一小步。蒙面人对雨化田行礼,然后道:“督主有何吩咐?”
“前两日,府上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湘荷脸色一变,几乎惊恐地看着那蒙面人。蒙面人目不斜视,道:“禀大人,初九午时,夫人的表兄叶长生来府中求见夫人,门子回绝,叶长生不去,滞留后门,府中丫鬟湘荷到后街买甜食,叶长生拦下她说‘这位姐姐好,我是贵府夫人的表兄,有急事要寻她,还忘姐姐通报一声’。湘荷问道‘夫人?你是她的表兄?你找她何事’,叶长生面露难色,支吾不语,湘荷又道‘你且说来与我听听,你家表妹还未成为这府上的夫人之时,本与我同是府中丫鬟,共事一处,我们二人处的极好,你若有事,我能为你传达’。叶长生这才道‘你晓得我表妹原是府中丫鬟,果然是识得她的。我冒昧来此,只是想与她说一声,家中匆匆为我定下亲事,不日我便要迎娶她人’。湘荷道‘奇了怪了,你要娶妻,来和你嫁为人妇的表妹说什么’,叶长生脸红,表示见不到夫人他是不会离开的。湘荷便说‘我瞧你也是一片痴情,你晓得,我们夫人是嫁给了……你且给我一样信物,让她瞧了,便知道是你来寻她的,我给你捎了去,三日后,你还来这里,到时候有什么话却趁早说了’。叶长生闻言,就将一张浅紫色绣鸳鸯手帕交给了湘荷,并再三谢过湘荷。除却这件事情,余者一切正常。”
“手帕又是怎么回事?”
“禀大人,二月初十,夫人身体抱恙,在娘家静养,将原本绣给大人的帕子落在院子里,正巧叶长生在院子念书,拾去了帕子。夫人事后见帕子不见,又连夜给大人赶了一条。叶长生交给湘荷的手帕便是那日在金家院子拾到的。”
雨化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蒙面人一闪身便离开了。门窗纹丝未动。
可是,他刚刚模仿二人声音的话却还在耳边响起一般。
湘荷面无血色,瘫在地上——即便赵通一再提醒她,雨化田在厂督府里里外外都安插了眼线,但是她从未放在心上。直到今天,那个蒙面人用她的语气将她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她才真正地意识到雨化田的可怕……
雨化田道:“你说自己不是长舌之人,本督以为,你的舌头留着也是没有用。”
湘荷浑身哆嗦,如置冰窖,求道:“大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饶过奴婢吧!”
雨化田面淡如水,马进良看出他的神色,吩咐外面的人:“来人,把她押下去,听候大人发落!”
湘荷猛地意识到,清莲之前私下劝过她让她安分一点,说是贵妃娘娘的名头往后在厂督府可不好使了。她心中一急,叫道:“大人饶命!求大人看在四档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赵通?”雨化田挑眉,“看在赵通的份上?你是他什么人?”
湘荷已经顾不得脸面,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大人,奴婢早就是四档头的人了!四档头曾经许诺奴婢要向大人求了恩典娶奴婢过门的!奴婢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饶过我!”
看她哭的眼泪汪汪,将一脸胭脂都哭化了,雨化田心生厌恶,冷声道:“本督府上的丫鬟和本督的手下私通?哼……”
“将湘荷交给赵通处置。”雨化田对马进良吩咐,再不看湘荷一眼。
雨化田回到别苑已是深夜,鸳鸯早已歇下。原是她念着雨化田每晚都回府,昨儿愣是等了他大半宿,今日见他还不回来,以为他不方便来别苑,便自己歇了。忽然听到了动静,原本浅眠的她才悠悠转醒,但见烛火映出个风姿绰约的人,他坐在软榻上,身上的朝服尚未换下,一只脚搁在小杌上,他微微弯着身子,拿出一张浅紫色的帕子擦着锦缎鞋面……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58章
“……大人?您回来了?”鸳鸯赶紧从床上起来,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雨化田手中的帕子,慢慢走到雨化田身边,道:“大人,您还未用膳吧?妾身这就去厨房给您做。”
“不必了。”雨化田将帕子往边上一扔,“你可识得这手帕?”
鸳鸯心中咯噔一下,不知为何这事情都过去了,雨化田还揭开。她微微张嘴,道:“这不是妾身原本绣好要给大人,结果不慎丢了的帕子吗?”
雨化田轻轻挑眉,鸳鸯心道,雨化田看上去心情不算好,正巧这两日自己闲着无事,倒是给金鳞和小男孩儿各自绣了一条,因还有布料剩下来,索性随便给雨化田也绣了一条,就搁在床边的小桌上,不如拿去讨好讨好他……因莞尔一笑,道:“大人,妾身给您绣了一条帕子,原是打算昨儿就给大人的。”
说着,她便走到小桌前,弯腰去拿。忽的身后一暖,鸳鸯吓了一跳,整个人被挤在雨化田和那小桌之间,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鸳鸯弯着腰,小臀正翘着对着雨化田,一时涨红了脸,道:“大人,妾身起不来了。”
雨化田却取走了她手上拿着的帕子,道:“……绣艺尚可。”
“……多谢大人称赞。”鸳鸯颇有些郁闷,眼瞅着雨化田雪白的手指夹着那帕子,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然后他将帕子打了个旋儿,随即蒙上了鸳鸯的双眼……鸳鸯的脑袋往后退着,可身后就是紧紧挨着的雨化田,哪里能躲开?她不相信雨化田大半夜的会和她玩什么抓迷藏的把戏,直觉雨化田要怎么对付自己……
“大人你做什么?”
雨化田给她绑好了手帕,便贴着她的耳朵,道:“你若是擅自拿下这帕子,本督便砍掉你的手。夫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鸳鸯感觉他不再贴着自己的后背,便稍稍站直了身子,但因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是以不敢妄动,沉默了一会儿,在原地道:“……那劳烦大人系的紧一点。”
身后忽然又传来雨化田的轻笑,鸳鸯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她看不见雨化田去做了什么,又要对她做什么,心中甚是惶恐。然而,她很快就知道了雨化田的意图……她只穿了亵衣亵裤,很快雨化田的手就伸入亵衣内,将那绣了梅花的肚兜扯下来……鸳鸯惊呼一声,几乎要扯掉眼上的帕子。雨化田适时提醒:“夫人千万记得本督说的话。你知道,本督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
翌日,鸳鸯未能起得床来,进来服侍她的依旧是那个面若冰霜的侍女。鸳鸯沐浴之时,她就收拾着房中的床单等物件,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鸳鸯沐浴之后便打算回屋里呆着,只让那侍女和金鳞二人说自己犯困,还要再歇一会儿。她这休息,便到了黄昏时分才悠悠转醒,醒来后,侍女来报,说是金鳞和那小公子在屋外等了有一会儿。
鸳鸯略略点头,穿戴整齐后便出去见了金鳞。金鳞不似初见时的病弱,一张小脸也有色泽。红扑扑的很是可爱。不过,这孩子原本就老成,今天早膳和午膳都不见鸳鸯见,以为鸳鸯是病了,这不就一直在屋外等着。小男孩儿一直粘着金鳞,几乎是金鳞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这时,见鸳鸯出来,神色也无异才稍稍放心下。
待到用晚膳的时候,雨化田也回来了。那小男孩儿多日没见雨化田,早就念叨着他,现在见他回来了,索性就坐到雨化田和金鳞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活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用过晚膳,金鳞与雨化田和鸳鸯二人道:“姐姐,姐夫,小弟来别苑打扰多日,打算明日便家去了。特与姐姐、姐夫作别。”
如果雨化田是单纯请小弟来做客的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为了掩饰小男孩的身份才请来的金鳞。鸳鸯心中虽不悦雨化田将弟弟牵扯进这件事情,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她是雨化田的夫人,而小弟是他的小舅子。不管牵扯深浅,祸福已是绑到一起。
雨化田问道:“可是别苑招待不周?鳞儿为何急着要走?”
小男孩索性拉住金鳞的袖子,道:“我不让鳞哥哥走,鳞哥哥家去,我也跟着去!”
金鳞先是回答雨化田:“姐夫,贵府上下招待十分周全,几令鳞儿受宠若惊。然则,鳞儿今日收到家书,家中表兄即日大婚,姑母家中人手不足,阿爹阿娘便让我也回去帮忙。”
雨化田道:“你表兄何日大婚?”
“信中所写乃是半月之后。”
雨化田用茶水漱过口,接过鸳鸯递来的帕子,道:“这些日子,鳞儿可去过别苑的藏书阁?”
“去过。”金鳞眼睛一亮,“姐夫学识渊博,藏书阁有许多珍本乃绝世流传。只可惜,鳞儿有诸多不解之处。至今方看了半本。”
雨化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相去半月之后尚有时日,鳞儿不如多留几日,将那书看完。”
金鳞便有些迟疑,抬头去看鸳鸯。却见鸳鸯蹙眉不知在想什么,边上的小男孩又拉着他的手道:“鳞哥哥,那你便听雨叔叔的,多留几日嘛。”
金鳞原也不是那么急着回去的,之所以请辞,还是因为雨化田虽说是姐夫,但自己长住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暗暗琢磨着早些看完那本书便是。因与雨化田又道了谢。鸳鸯不敢多问叶长生的事情,昨晚雨化田拿着那张手帕回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鸳鸯姐姐,那便麻烦你了。”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话,直到小男孩将一件划破了袖子的衣服交到鸳鸯手里,鸳鸯才恍惚回神。又听雨化田说:“既然划破了,那便扔了。不必缝补。”
这是雨化田前些日子给小男孩按照金鳞身高定做的衣服,用的料子极好。小男孩有些感叹,道:“雨叔叔,一针一线来之不易,这衣服缝缝还是可以穿的。”
鸳鸯看向雨化田——好吧,雨化田本就是骄奢惯了的人,他这么说无可厚非。但是被小男孩一顿抢白……她抿着唇,掩饰着笑意。没料到雨化田也面不改色,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亘古之言。”
“……什么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小男孩挠头。
雨化田就让金鳞去给他解释了,自己要先去沐浴。鸳鸯觉得,雨化田这话,“人不如故”方是重点。不过小男孩已经把衣服交给她了,等伺候雨化田沐浴之后,她还是挑灯给他缝起了衣服。雨化田忽然出声:“进良向本督讨了锦绣,他二人的婚事便由你来操办。”
鸳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回过味来,手上一个不慎,针便扎入了中指指腹。
雨化田瞥了她一眼,见她将受伤的手指放入嘴里含了一会儿,然后惊慌地道:“大人,锦绣不过是个孩子。与马大人年岁相去甚远。此事、此事怕是不妥。”
她以为是马进良单方面向雨化田要的人,故而心中直打鼓。
雨化田半阖着眼,道:“夫人认为,我的决定不妥?嗯?”
最后一个“嗯”字真是,尾音微微上扬,仿佛萦在耳边,又带来丝丝雪水般的凉意。她咬了咬唇,道:“妾身不敢。妾身知晓马大人对您忠心耿耿,您也很是看重马大人。然则,锦绣与妾身共度患难,在妾身眼底,她并非一个丫鬟,妾身希望可以先问过锦绣自己的意思……”
“她的意思?重要吗?”雨化田眼尾微微上扬,眼底带了一丝嘲讽。鸳鸯整个人一懵,心底涌起一丝悲哀。若雨化田决定了,谁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当初她嫁给雨化田何尝不是……她低着脑袋:“妾身造次了。”
这些日子来,雨化田待她不错,她承认,自己渐渐忘却了那些可怕的事情。
想活下去,最好选择忘记一些事情。然而,又岂是想忘记就忘记的?它们总是会在某一个时机,猛地窜出来,让人猝不及防。不仅仅是锦绣在雨化田的眼底卑微如尘土——她也是。锦绣的意思不重要,她的也不重要。雨化田需要的只是一个把他的命令做好的人,而已。
可是对于鸳鸯来说。雨化田是如何看待她也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对于雨化田的一切命令,她只能被动地接受”的这个事实,让鸳鸯有些崩溃——以往冲着自己来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冲着她身边的人去了。她沉默地立在原地。雨化田见状,心中烦闷,冷声道:“过来伺候本督安寝。”
鸳鸯愣愣地回应了,褪去雨化田的衣物,自己却道:“大人,妾身白日睡过了,现下不困。先去缝衣服。”
她不打算和他躺在一起。
也不想看到他。
雨化田冷冷地凝视了她一会儿,指尖一弹,烛火顿时熄灭。
黑暗中,寂静无声。
鸳鸯起身,道:“妾身打扰大人了,这便出去绣。”
只听雨化田一声冷哼,鸳鸯直觉自己坐着的椅子一阵摇晃,而随机,身边的小桌子啪嗒一下碎成了粉末——上头放着搁针线的小竹筐,此刻已经滚到了地上。针针线线缠了一地。
“过来。别让本督说第二遍。”他的语气很差,让鸳鸯意识到自己若不照他的意思做,那么,自己的下场很可能和那竹筐一样。或者是已经碎成粉屑的小桌子。她咬了咬唇,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心思——明明从嫁给雨化田的那一日开始,便警告过自己动心忍性的。雨化田要弄死她,实在太容易了。
第二日,她借着拿私密之物回过一趟厂督府,亲口问起锦绣这些事情。
锦绣粉面含羞的模样,不需要任何言语便让鸳鸯知晓了她的心事。
鸳鸯无奈一笑,自己担心了一宿,没想到这妮子……罢了、原本她还愁如何解决这件不可能改变的事情。到如今,她要是再阻拦反倒是成了“棒打鸳鸯”的那根棒槌了。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声声的动静。鸳鸯蹙眉,起身到门外,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名仆从来报,说是抓到一个小偷。鸳鸯心中觉得纳闷,这光天化日的,谁敢来厂督府偷窃?




[综]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59章
厂督府的秘密也不是这么一个,鸳鸯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可以管,除去这些事情,别的最好管都不要管。因此便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喧嚣很快归于沉寂,鸳鸯起身正欲回别苑,却见不远处清莲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鸳鸯与锦绣对视一眼,眼底都露出一丝戒备。
清莲的脸色很差,她一见到鸳鸯就跪到地上,嘴里道:“夫人救我!”
鸳鸯略略蹙眉,道:“你先起来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莲不敢起身,哽咽道:“夫人,奴婢在厂督府一年,绝无做过对不起大人和夫人的事情。还望夫人开恩,饶过奴婢一命……”
“你此话何意?难不成厂督府中还有人害你不成?”鸳鸯对她总是不喜的,她不会忘记那次蓝梦将自己推下江,清莲是帮凶。不过那件事情没有确凿证据并且也已经揭过了,她并不打算旧话重提。
“夫人……四婢已然死了三个,奴婢也怕……”
“我看你往昔不是个鲁莽之人。”鸳鸯略略一顿,刚刚锦绣和她说过湘荷的事情。她是不会对湘荷同情的,毕竟可是她要陷害自己在先。唯一让她觉得其可悲的不过是她对赵通的确是痴心一片,最后雨化田将她交给赵通处置,赵通为了给雨化田一个交代,也为了撇清自己和湘荷的关系,用了最为残酷的刑罚,弄死了湘荷——鸳鸯亲眼见过西厂的人是如何处置叛徒的,听说湘荷临死之前将那些酷刑都尝了一遍,而下令、执行的人都是赵通。
“大人并非黑白不分的人,你若安分守己,谁也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清莲哀戚地道:“奴婢斗胆……奴婢年纪也不小了,敢问夫人求个恩典,好脱籍归家。”
鸳鸯心中早有这个想法,实则清莲来到厂督府后,一直很低调。当然,蓝梦也低调,不过她的低调是为了将来便宜行事。对于清莲,鸳鸯虽不喜欢,但也没到弄死她的地步。那个管事嬷嬷后来回家去了照样过的不错,万贵妃那边也没动她。她想,不如就放清莲离开好了,往后老死不相见,也免去斗个你死我活。
毕竟,她们原本就无冤无仇。
“罢了,你的意思我晓得了。待大人回府,我便将此事禀告大人,再做定夺。”
清莲连连道谢,鸳鸯也留不住了,略略点头便告辞了。
待她们走远了,清莲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锦绣的背影上,温暖的明光折射之下,竟带着些些阴冷。
锦绣原本就对清莲没有印象,走远了也没想起来她是谁。
“夫人,你今日就要回别苑吗?”
鸳鸯道:“是呀,大人还没说让我回来呢。再说了,我回府就是来问问你……既然一切都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锦绣闷闷地点头,道:“你不知道,你不在府中的日子,我一个人多无趣了。对了,不然,你和督主大人说说,把我一起带到别苑去吧!”
锦绣哪里知道别苑的秘密?鸳鸯更是不会让身边的人再掺合进去,便道:“你如今都是订了亲的人,别整日贪玩。那马大人为人确实不错,也有前途,我听说他家中只剩一个老仆,人口倒也简单,你嫁去马家又是堂堂正正的夫人,一言一行都要自己注意些,别总和个孩子似得。”
锦绣羞红了脸,道:“我也不知道进良大人那么快就去……”
她已经将人送到了门口,却见外头进来了雨化田。雨化田身后还跟着四名档头。马进良走在最前头。马进良一眼就瞧见了穿着月牙白荷花百褶裙的锦绣,大概是想起彼此的名分,心中有了较以往不同的绮念,见锦绣都觉得赏心悦目。一时看愣了。
锦绣立即闭嘴,对雨化田行了礼,并不敢去看马进良。
倒是马进良边上的继学勇嚷嚷道:“大档头,你小媳妇还没娶进门呢,盯着人家多不好意思!以后娶进门了,你再仔细看个够呗!”
马进良被打趣,立即收回眼神,然后悄悄去看雨化田的神色——见雨化田眼神冰冷,不过这倒不是冲着他去的,顺着雨化田的目光看去,不难发现,他这是和夫人较劲。他心中奇怪,夫人看上去是个柔柔弱弱,千依百顺的女子,不知为何,总是能惹的督主动脾气。
雨化田没开口让鸳鸯起来,鸳鸯也只好一直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起初大家并未察觉异常,后来便发觉了气氛诡异。
继学勇赶紧闭嘴,规规矩矩地站好。生怕雨化田的怒火会波及自己。
雨化田走下台阶,经过鸳鸯身边的时候,道:“起吧。”
鸳鸯谢过雨化田,眼底一派温顺——这让人实在好奇,这么温顺的夫人怎么会惹到督主?鸳鸯福身道:“妾身告退。”
“晚间与本督一起回去。”雨化田不冷不淡地来了这么句,“先去给本督备茶。”
雨化田从未带政事回别苑,想来前几日也是在厂督府的书房内处理完的。
他和几个档头商议了一些事情,完事后,鸳鸯才与雨化田说了清莲的事情。雨化田道:“后院的事情,你看着办便是。”
鸳鸯低声应了,又道:“大人,妾身从未操办过婚事。锦绣与马大人的婚事,妾身想请教家母。不知是否合适?”
“此事不必劳累岳母,你让曹静给你安排个可靠年长的嬷嬷。”
鸳鸯微微一愣,她的印象里,雨化田从未喊过自己的父母为岳母、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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