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思迁

“我睡了多久？”
“大约一个小时。”
段彦宁起身就要出去，叶晨曦犹豫着还是喊住了他：“等一下。”
见他回头专注地看她，她别开视线，尴尬地说：“你坐下，我帮你擦点药。”
“……”
一秒。两秒。三秒。
他完全没动静。
叶晨曦本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顺口说下去：“你不愿意的话就……”
“算了”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段彦宁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
她从桌上找了些备用药，轻轻地给他擦上。
“你这会儿倒真像个助理了。”
他说话的瞬间，叶晨曦拿着棉签的手就忍不住一抖。
上完药，段彦宁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失笑：“你是故意的吗？”
叶晨曦：“……”
涂得是丑了一点，但她毕竟只是业余的。
“这样会不会影响一会儿的拍摄？要不让医护人员帮忙重新弄一下？”
“不必，正好也不需要通过化妆来制造伤痕，这样更逼真。”
三言两语之下，叶晨曦发现他似乎心情好了点，至少没那么压抑了。
“段彦宁。”她叫了他一声。
“嗯？”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要叫住他。
“没什么，我们出去吧。”
段彦宁休息的这一个多小时，导演先拍摄了男二林宇和女主沈沁的相关戏份。
见段彦宁过来了，才又重新回到男主和男二的拍摄场景。
林宇显得有些紧张，问他：“不碍事吧？”
“你下手不轻。”
林宇心里咯噔一声，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会不避开。”
知道的话可能下手更重了吧？
段彦宁什么也没说，调整了状态继续拍摄。
ken眼神看着不远处的段彦宁，问一旁的晨曦妹纸：“你进去跟他说了什么？”
“什么？”
“他看起来状态好多了。”
她什么也没说呀？
“可能是睡醒了。”
ken：“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粉丝的鼓励，晨曦妹纸，你做得对。”
叶晨曦：“……”
损他，她倒是在行。鼓励的话？她可说不出来。
过了会儿，见ken一直盯着手机，叶晨曦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
“喏，就是之前段彦宁关注的那个林寻的粉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突然把微博id改为‘怼段王日常’，难不成真跟段彦宁杠上了？”
叶晨曦：“……不是说她是段王的朋友吗？”
“朋友个毛线，那智障手滑关注的，还是我机智，给他想的借口。”
“……”还真是手滑。
“不过这个‘怼段王日常’也太没长眼了，长眼的怎么会喜欢林寻不喜欢段彦宁呢？”
“李大宝！”
叶晨曦这一声叫得分外响亮，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眼里都是不言而喻的笑意。
ken急了：“轻点儿声！”





见色思迁 15.单独相处
拍摄快要收工的时候，叶晨曦接到了于心的电话。
“听说我家段王被打了？怎么样？要不要紧？严重吗？”
叶晨曦：“……”
怎么被她说得好像是被小混混揍了一顿的感觉？
“单纯的拍摄需要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哼，网上照片都传出来了，林宇一定是故意的。”
身在拍摄现场的叶晨曦倒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明明就是段彦宁自己走神没及时避开，粉丝也太能加戏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有传言说林宇其实是林寻的哥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
于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亏你还说自己是林寻的粉丝，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呀？”
“……这种没经过事实求证的胡乱猜测，我怎么会知道。”
“总之林宇这次被段王粉丝骂惨了！”
“是段彦宁自己没避开。”叶晨曦陈述着事实。
“粉丝才不管这些呢，我家段王金贵着呢！谁也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头，更别说是拳头！”
“……”
心疼林宇一秒钟。
“都是你啦！当初写什么男二号把男主揍了的情节，我家段王必须揍回去！”
……怒火都迁怒到她身上来了，真是躺着也中枪。
“这事儿你得去找编剧。”
到底还是把于心的话放在了心上，回程的路上，叶晨曦状似无意地问：“林宇和段王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坐在副驾驶上的段彦宁闻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ken：“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随口问问，虽然下午拍戏的时候是段王没及时避开，但是林宇用的力度好像过头了。”
段彦宁嘴角弯了一下，笑声很轻。
他笑什么？
ken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应该不至于，顶多就是嫉妒吧，毕竟之前在新闻发布会上段彦宁抢了他的风头。”
他这么一提，叶晨曦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儿。
那天林宇正在台上发言，段彦宁帮沈沁拧瓶盖的举动一下子吸引了媒体的注意。当时林宇的脸色是挺难看的，换了谁都会觉得难堪吧。
只是单纯嫉妒。
林宇应该和林寻无关。
还好，否则他还真是丢了林寻的脸。
ken为了多陪陪段彦宁，不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下午早早地就买好了火锅食材放在家里，等着收工回家一起吃夜宵。
晨曦妹纸也欣然同意。
ken忽然意识到，只有第一次约晨曦妹纸吃饭的时候她是拒绝的，其他时候都不是问题。
果然，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以煲好的骨头汤做火锅汤底，香味弥漫了整个客厅，引人垂涎。
羊肉卷、牛肉卷、虾饺、蛋饺、撒尿牛丸、油面筋、虾糕、虾滑、百叶、鸭血、藕片、冻豆腐、粉丝，都是火锅必备食材，让人不禁大快朵颐。
段彦宁和ken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大多还是工作上的事儿，叶晨曦只顾吃，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中途，ken接了个电话。
听起来是谁喝醉了，让他去接一下，ken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他一走，家里就剩下段彦宁和叶晨曦两个人。
没谁主动跟谁说话，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之下，除了埋头吃，叶晨曦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她刚刚就该和大宝哥一起走的啊啊啊！为了吃，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居然和段彦宁单独同处一个屋檐下。
“记起来了吗？”
叶晨曦筷子一顿，抬头：“什么？”
“就是在这儿，你撒着娇让我带你回家。”
撒娇？她？对他？
叶晨曦一阵恶寒。
“不记得。”
段王，咱能不提这事儿了吗？太丢脸了。现在想起来，脸上依旧火辣辣的。
“你撒起娇来挺可爱的。”
“……段王，求放过。”叶晨曦求饶。
段彦宁被她的模样逗笑。他说的是真的。
避免他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叶晨曦主动问起：“你为什么选择加入娱乐圈？”
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
段彦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ken的来电打断。
“他喝醉了，我现在带他回我家，你就带着晨曦妹纸赶紧撤呗。”
段彦宁：“……”
有异性，没人性。
不对，是同性。
“我们该走了。”
“不等大宝哥回来了吗？”
段彦宁晃了晃手机，说：“李大宝赶人了。”
叶晨曦：“……”
从他口中听到“李大宝”这三个字，画风太诡异了，就好像飘飘欲仙的上神突然接了地气。
ken这个司机不在，段彦宁开车，叶晨曦自然就坐到了副驾驶上。
“安全带系上。”
“哦。”
“去运河边上走走，消化消化？”
叶晨曦心里有一大堆疑惑，他刚刚的回答还被打断了，她应了声：“好。”
深夜十二点多，运河边上十分安静，点点灯光温柔地洒在湖面上。微风中似乎带着湖水湿润的清新气息，倒是个纳凉的好地方。
“进娱乐圈，是个意外。”
叶晨曦没有立即接话，等他慢慢地讲给她听。
“加入kg，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我并不能称得上是一位歌手，不是吗？”
是的。
段彦宁唱功平平，全靠颜值和极限特技圈粉无数。
但面对他不像疑问句似的自白，叶晨曦竟然不能心安理得地点头。
“其实……既然是组合，每个人都该有每个人的特色，并不是都要全面发展。”
如今那么多歌手组合，人数众多，但其中又能有几个是真正拥有唱功的呢？虽然看不惯，但俨然已是一种常态。
大道理，她会讲。但真正落在自己身上，叶晨曦还是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他拿走的，毕竟是林寻的位置。
“能走上演员这条道路，也是我运气好。”
叶晨曦摇头：“你演技确实好。”
见段彦宁忽然盯着她看，不说话，叶晨曦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你今天有点反常。”
“什么？”
“怎么处处帮着我说话？”
她有吗？
只是客观而言罢了。
还有，今天你本来心情就不好，我就厚道一点，不在你伤口上撒盐了。
叶晨曦默默地为自己找理由。
他们聊得入神，却没有注意到藏在暗处的镜头。




见色思迁 16.又上头条
清晨，叫醒叶晨曦的不是闹钟，更不是梦想，而是来自闺蜜于心的夺命连环call。
叶晨曦困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循着铃声，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枕边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手机，看都没看一眼就贴在了耳边：“喂？”
“晨曦！你上头条了！头条！”电话那头的于心听起来情绪异常激动。
说什么梦话呢？
叶晨曦皱着眉，把手机放到面前，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时间显示才六点多钟。
这么早。
她随口嘟囔了一句：“心心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说完，她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试图继续入睡。那边，于心的声音还在叫嚣，停不下来似的。
好吵。叶晨曦干脆按了关机键。
终于安静了。她就再睡一个小时。
足足又睡了两个半小时，叶晨曦才清醒过来，头脑恢复了些意识。
她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心心是不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什么？
把手机重新开机，一堆未接来电和短信消息轰炸开来。
于心：“姑奶奶你快醒醒！你上头条了！段王的绯闻女友！”
大宝哥：“晨曦妹纸！你和段彦宁昨晚在运河边上被狗仔拍到了！”
段彦宁：“今天先在家休息，不用来片场。”
叶晨曦：“……”
她确确实实已经睡醒了，可是脑袋怎么突然间懵了。
一切信息汇成一句话——她和段彦宁被偷拍了。
消化了好一会儿这个事实，叶晨曦给于心回了个电话。
“你可总算睡醒了！”于心还是冷静不下来。
叶晨曦问：“你拍的？”
什么鬼？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于心听她提起这茬就更激动了：“还不如我拍呢！我拍至少还会给你打上马赛克！”
居然不是心心拍的。
“你太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了。”
不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吗？难得这么好的头条，她竟然都不好好把握。
于心：“……你睡醒了吗？”
“醒了啊。”
“还是说你受刺激过头了？”
“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于心简直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说着说着想到一种可能，直接拍桌而起：“你别跟我说这报道不是绯闻而是事实？”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看段彦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叶晨曦解释说：“我有什么好不淡定的，段彦宁肯定会站出来澄清，再说了，我哥会坐视不理？”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于心认同地点头。
“不跟你说了，我去微博看看热闹。”
看热闹？
被挂断电话，于心不禁开始担心，这娃是不是神经大条，又太天真乐观了？
和叶晨曦预料的一样，“段彦宁”、“段彦宁 绯闻女友”分别位列热搜榜单的第一第二名。
照片是微博一位百万级粉丝的知名娱乐八卦博主在凌晨直接发出来的，还好没折腾出什么“周一见”的花样。
也许是因为在深夜，照片拍得并不太清楚，但任谁都能一眼认出来照片中的男人是段彦宁。
叶晨曦所幸的是自己并没有被拍到正脸，而且她和段彦宁的行为看上去连一丝暧昧的气息都没有。
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能认出来这是她，她不担心。
其实早在叶晨曦答应做段彦宁的助理的时候，她就作好了被媒体拍到照片的准备，但是真正上了回头条，还是以段彦宁绯闻女友的身份，还真是活见久的一场笑话。
不对，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上热搜了。第一次也是和段彦宁扯在了一起，由于他手滑点赞了她的微博。
多少明星梦寐以求的头条，她倒是莫名其妙成为了常客。
幸好她从来没在“飘零叶”的微博上发过自己任何现实生活中的照片，否则要是被自家读者认出来，分分钟掉马甲暴露身份。
段彦宁方面目前还没有发布任何消息澄清这则绯闻，于是“怼段王日常”底下的评论也很快就被攻陷了。
粉丝还真当她是段彦宁的朋友，纷纷来问她寻求真相。
“全世界失恋？”
“段王恋爱了，我想去看看。——请假条。”
“段王为何还不出来澄清？”
“震惊！段王的绯闻女友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被八出身份！”
“细思极恐，非富即贵。”
叶晨曦翻了翻评论，还被逗得笑了好一会儿，才在键盘上编辑了文字，毫不犹豫地点了发送——
“目测不是段王女友，毕竟人家眼睛也没瞎呀！”
又怼了段彦宁一把，心情愉悦。
叶晨曦退出微博。
ken和段彦宁都让她暂时避避风头，她乖巧地答应下来，没去片场，趁机偷懒在家补觉。
睡一觉起来，这绯闻应该就散得差不多了。
直到日上三竿，叶晨曦再度醒来，依然没有在段彦宁的微博刷到关于澄清绯闻的声明，而世纪娱乐的官方微博也没有任何解释。
直觉告诉叶晨曦这不太对劲。怎么回事？
她直接打给了ken想问问清楚。
“大宝哥，为什么还不澄清我其实只是段彦宁助理的身份？”
ken心里也苦，段彦宁出道以来第一次有正儿八经被捕风捉影的绯闻，对象却是晨曦妹纸，他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看到报道的瞬间就准备发表立场声明了，但是却被段彦宁拦了下来。
“偶尔传一次绯闻，有助于打破我是gay的传言。”
ken：“……”
说的有点道理。
晨曦妹纸并没有被拍到正脸，看到照片也几乎认不出来是她。本着反正是自家人，不炒白不炒的心态，ken索性任由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没有哪个经纪人会嫌自家艺人话题度太高。
叶晨曦：“……”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先借此机会炒作，再找其他时间澄清？
贵圈太奸诈！
虽然她被认出来的概率很低，但是被段彦宁捆绑着炒作，她接受不了，叶晨曦只好打电话向哥哥求救。
叶扬：“不用急于澄清。”
哥哥居然也这样想！
叶晨曦不甘心地反问：“那上次段彦宁和沈沁的绯闻为什么那么快就澄清了？”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段彦宁和沈沁都是公众人物。”
叶晨曦：“……”
那她还是他妹妹呢！




见色思迁 17.公开声明
为什么忽然有种众叛亲离的背信感？
万万没想到剧情会是这种走向，起初根本就没当回事儿的叶晨曦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赶快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得赶去片场当面向大宝哥问清楚。
收拾完毕准备出门，叶晨曦又折返到穿衣镜面前，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如果就这么出现，难保不被外界媒体或者剧组的同事认出来。
万一一会儿在门口就直接被媒体堵住怎么办？
想了想，叶晨曦决定化个眼妆。
化眼妆实在太过麻烦，她平时就直接省略这一步，但其实眼妆才是脸部妆容的重点。
很久不用眼线液、卧蚕笔这些东西，她都生疏了，慢慢悠悠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涂好。从睫毛夹、睫毛膏再到眼影，干脆化了全套。
她又把扎好的马尾辫放了下来，用卷发棒将两边的几束头发微卷，整个人彰显出几分成熟妩媚的气质。
与平日的青春活泼风确实不太一样，武装好自己，叶晨曦这才出了门。
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勉强能对付媒体而已，一进入剧组，她的武装就好像完全失效了。
叶晨曦敏感地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打量的视线，眼神中充满了八卦的气息。
她不是第一次被他们这么关注，最初在得知她就是段彦宁千挑万选的助理的时候，他们就曾一脸羡慕地看着她。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她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目光不一般了。
段彦宁正在拍摄，叶晨曦直接找到了ken。
ken正悠闲地喝着奶茶，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
“大宝哥！”
“晨曦妹纸，你怎么跑来了？”
我能不来吗？再不来你们都联合起来把我给卖了数钱！
“大宝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兴师问罪来了。
其实ken也觉得对晨曦妹纸挺抱歉的，但是他盼了那么久才盼来一桩段彦宁的绯闻，真的不想再白白错过这次机会。
这不是没拍到晨曦妹纸的正脸嘛，单是让大家猜一猜她的身份这一点就已经是满满的话题了。
ken向她解释说并不是不去澄清，只是想先沾一沾热度，过一阵子再作出相应的解释。
叶晨曦：“……”
是谁口口声声说段彦宁不喜欢炒作的？是谁口口声声说段彦宁不需要炒作的？
真要如他说的话，那这段时间，剧组的人会怎么看她？
一定不会只把她当作段彦宁的助理那么简单，这种不作为的沉默和默认有什么区别？
叶晨曦沉声问：“段彦宁本人是什么态度？”
她就不信他不想澄清，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误会？
“他说偶尔传一次绯闻，可以打破他是gay的传言。”ken一字不落地转述。
叶晨曦：“……”
他是不是gay，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借她的手？再说了，是gay又怎么了？
等等，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段彦宁是gay的传言？难道是漏了？
ken见晨曦妹纸真的快生气了，赶紧安抚她：“晨曦妹纸，你就先忍几天，再说了，上面都没明确表态，我一个经纪人说了也不算数。”
上面？哥哥？
叶晨曦知道，哥哥不急于澄清这桩绯闻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段彦宁的话题度，二是为了《余生有你真欢喜》的话题度。不论哪一种，对于公司来说都是好事儿。
但是，拿自己的亲妹妹炒作可还行？
万一她的身份真的被扒出来了呢？现在的网民那么厉害，都能从一把勺子的反光中辨识出人脸。
二十多年来，叶晨曦第一次感觉到兄妹感情受到了挑战。
慢着……
当初是哥哥让她把影视版权卖给世纪娱乐，也是哥哥给她出主意当剧组助理，如今哥哥放任她和段彦宁的绯闻不管……
怎么感觉自己一步步跳进了哥哥挖好的坑？
不会吧，应该是她想多了，哥哥完全没理由坑她。
叶晨曦干等了半个多小时，段彦宁的这场戏份总算是拍完了。
段彦宁回到休息室，见她出现在剧组，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他对她的精心打扮发表了这样一句评价：“你倒不如素颜过来。”
又提这事儿！
叶晨曦压了压胸口的情绪，忍一忍，不能对他发脾气，她眼下还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