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粟红尘
喜鹊僵笑了半响后,敛衣为礼:“婢子见过梅姨娘,恭喜梅姨娘。”喜鹊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尖深深的刺入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只是一心一意想着凌小小刚刚的话:这个姨娘的位置原本是她的,只是因为老夫人将她抬成了通房丫头,所以才给了梅婷——她是相信凌小小这话的,她知道凌小小没有必要骗她,而她也是有这个自信的,若是罗府里谁最有资格做姨娘,除了她不会有别人,而这个梅婷不管从姿色,还资历上面来说都是比不过她的。
此刻,喜鹊在心中怨了无数遍、恨了无数遍罗老夫人,要怪就怪这个死老太婆,竟然挡了她的路,若不是她,现在她喜鹊就是姨娘了,这让她怎么甘心?
要知道,通房丫头和姨娘那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呀,通房往日里可不是伺候将军的,只是在正室不便的时候,或者是正室默许的情况下才能去伺候将军,虽然现在凌小小默许她去了南院伺候罗渣男,可是那里多出一个梅姨娘来,那也是压在她头上的,往后日子里,她不但要伺候罗渣男,还要处处受制于梅婷,这不是她想过的日子。
直到此刻,喜鹊心里悔了,不但悔了,而且悔断了肠子:她压错宝了,跟错了主子,老夫人是个心狠面善,又小气的主子,她的老娘伺候了她大半辈子,都换不得半点情意,连个姨娘都舍不得的,也只是嘴里说的好听,而夫人却是实打实的,一下子就将一个小丫头抬成了姨娘,这样鲜明对比下,喜鹊的心里就跟无数只虫子在咬着,啃着一般。
喜鹊行过礼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满心都是悔恨不已的痛苦,她瞎了眼了,就是此刻,她知道她和她的老娘都是瞎了眼了,她错过了顶天的富贵,她很想回到昨天,若是老夫人再问她一句,她是否愿意做将军的通房丫头,她一定会坚定的摇头,然后安静的等着夫人将她抬成姨娘。
可是,时光从来都是不能倒流的,所以此刻她发现了一种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难耐的痛苦:悔不当初的恨,昨日她有多感激罗老夫人,今天她就多恨罗老夫人。
悔到恨时,那就不是简单的后悔,平淡的痛苦,而是一种自骨髓中蔓生而出的,纠缠着身体的每一块骨头的疼痛,喜鹊的胃因为这份悔恨的疼痛,痉挛了起来,她痛的嘴巴无法张开,气管堵塞起来,无法呼吸。
她想张开将这份悔恨叫出来,可是她说不出,也没脸说:她怎么说呀,昨天她可是高高兴兴的答应老夫人的呀,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后悔了,她错过了大好的机会,而且日后这样的机会也不太容易有了,因为凌小小说的清楚,她不会违背罗老夫人的安排,就这么轻轻的一句,就已经定下了她的身份,只能是个通房的丫头:老夫人,你口口声声疼我,为何不替我想一想?为何一个姨娘的身份都不愿意给我?
虚情假意的死老太婆!此刻在喜鹊的心里,昨日还是对她有再造之恩的罗老夫人,她想要好好报答的大恩人,今日就已经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阻碍她大好前途的拦路石。
而梅婷瞧着眼前面色如死灰般的喜鹊,却闪过一种类似胜利的微笑:这个往日里总是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对她喝来呼去,高高在上的喜鹊姐,终于被她踩在脚下了,等她们“好姐妹”回到南院,她会好好的照料她的喜鹊姐的,毕竟现在她们的身份不一样了,她是姨娘,而她不过是个通房的丫头,曾经她对自己的羞辱,自己一定会加倍的换回去。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可以让曾经错待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也不枉她一心想往上爬,梅婷觉得自己做的太对了,她选择了夫人,因为她最终看出来了,这罗府真正有手段的人是夫人,不是爷,更不是老夫人。
凌小小瞧着这二人之间的神色流动,神情更是平静无波:斗吧,狠狠的斗吧,罗家斗的越凶,对她越有利。
她想,或许罗老巫婆会很喜欢她的这个大礼,是不是这一次,她会夸奖自己的贤德了。
想想罗老太婆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脸,凌小小忍不住露出了牙齿:实在是太想知道罗老巫婆会不会再次气的喷出血来?可惜,她是不能亲眼看见了,因为她要去见皇后娘娘了,有些事情还是要皇后娘娘出手的,就像那黄小三的姐姐——黄淑妃,就不是她能动摇的。
今天,凌小小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将罗老巫婆费尽心机的安排给粉碎了,罗老巫婆一心想着培养一批和自己一条心的罗海天的女人,来笼络住儿子的心,只是她出师不利,喜鹊这个打头阵的,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就和她离心离德了,日后怕是她吩咐的事情阴奉阳违不说,暗地里第一个拖后腿的就是她:谁让她挡了人家喜鹊的姨娘路?
梅婷向来是个有眼色的,知道凌小小有事情和罗渣男谈,呆了片刻,就亲亲热热的拉起喜鹊离开大厅去了南院,临行时,很懂规矩的和凌小小这个正室告了退,让罗海天清楚的看出她是多么守礼,懂规矩的妇人,她是懂罗渣男的心的,在凌小小的嚣张之下,现在的罗海天只喜欢贤德的女子,而她也故意使出自己的必杀技——清脆而含有甜甜的味道的声音,果然甜腻的如同江南糯米粽子的声音,引得罗渣男一个失神注目,而她摇曳的身姿,旖旎的少女风情也让罗海天的心里掀起的水波:真是青春年少好滋味呀!
而喜鹊也同样知道罗海天的喜好,知道这时候,她也应该表现贤德了,于是也一步三摇,柔弱不堪的和梅婷离去,一时间,二位美人窈窕的身姿倒是分散罗海天不少的注意力。
凌小小在生意场上早就练就了一身观颜察色的好功夫,她知道现在是她出手的好机会,就在罗海天闪神的片刻,凌小小和凤阳侯交换了一个神色,二人的眼中都闪过笑意。
凌小小伸出一指,指了指门外,凤阳侯微微挑眉,然后点头。
凌小小眉眼含笑,心里定了三分,转头瞧了还在恍惚中的罗海天,恶寒了一把,有种呕吐的感觉,忍下心头那中像是吞了一千只苍蝇,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的反胃,不过心中冒出来的却是庆幸:好在她醒过来的早,若是七老八十的时候,才瞧清楚这渣男的真面目,她真的要买块豆腐撞死了算了。
“将军,时辰也不早,我去赴约了。”凌小小很是贤良淑德的轻声慢语:“至于那管理夫人汤药的丫头,我就交给侯爷好好的帮老夫人讨个清名,毕竟我是不相信老夫人会害我的,老夫人心慈面善,哪里会那般狠心,将军,你说好不好?”
“好!”罗渣男的脸色有些微红,他只顾着纠结今晚的销魂夜是让梅婷侍寝,还是让喜鹊守夜,或是这二人一起侍寝,而忘了现在身在大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凌小小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说了声好。
而他身边的小厮和管家却急的一头的汗:那管理汤药的丫头怎么可以交到凤阳侯的手里,那会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呀!
小厮和管家不停的给罗渣男使眼色,可是罗渣男显然还没有从美色中完全清醒过来,直到那管家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罗渣男这时也回过味来,惊的后背冒起冷汗,他也微微地咳嗽一声:“那丫头诬陷主子,罪大恶极,直接打杀了算了,哪里还需要劳动侯爷?至于母亲的清名,小小根本就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恶奴的话的。”
他直接给管家下了个命令:“去,将那丫头杖毙,看谁以后还敢诬陷主子!”
凌小小猛的站直身子,瞪着罗渣男:“将军,你这般三番五次的要打杀那丫头,不会是心虚吧!”想杀人灭口,也要看看她这个苦主乐意不乐意?
“心虚?你胡说什么?谁心虚了?”罗渣男跳了起来,整个人的声音都高了三分:“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慎言,懂不懂?”
“慎言我是不懂,想必将军一定懂吧!”凌小小扫过罗渣男过于激动的面孔:“那就请将军告诉我,若不是心虚,你叫什么?慌什么?为何一定执着要打杀了那丫头?”
凌小小一拍桌子:“罗海天,我告诉你,我就是不相信你了,我就是要将那丫头交给侯爷,我今儿个就直说了,我凌小小是悍妇,恶妇,妒妇,却不是蠢妇,那丫头还是留在侯爷的身边才让我放心,否则哪天我被害死了,却只能枉死!”不留下点把柄,日后怎么和罗府再谈条件,反正在罗渣男的心里,她早就是坏人一枚了,现在多一份狡诈也没啥了不起的。
“你……你……刚刚可是收了我的房契……”罗海天还以为这丫头的事情刚刚算是了啦,所以才不是太着急,谁知道凌小小现在又拿出来说事。
“刚刚,我只是答应不送官,可没说不将人交给侯爷审讯。”凌小小极其无辜的说道:“难道将军刚刚没听清楚吗?”
“你……”罗渣男气的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看起来甚是狰狞。
“好了,走了,可不能让凤阳侯的姐姐久等。”凌小小不再理会气的鼓鼓的罗渣男,转身就离去,反正从罗渣男嘴里吐出来的那个好字凤阳侯听得明明白白,大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她也算是尊夫命而为,贤良呀!
而凌小小身边的丫头将那管理汤药的丫头围在中间,也尾随着凌小小一同离去。
倒是凤阳侯反而很是有礼地对着罗渣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告辞,却依旧一副冷面君子的模样,然后才慢悠悠的一步步离去,他走的很慢,很慢,但是却始终和凌小小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有心想要拦着凌小小的下人都不自觉的退了下去,谁也不敢上前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凌小小一行人从他们的面前走过。
罗家的下人虽然很想遵从罗海天的眼色行事,只是不怒而威,气场超级强大的凤阳侯,让他们都从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怯意,谁也不敢动手:凤阳侯的威名,他们都听说过,年纪轻轻,位居高位,凭借的不是国舅的身份,而是累累战功,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还真的惹不起:虽然拦不下夫人和那丫头肯定会被爷责罚,但是一顿板子比起一条命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长脑袋的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虽然凤阳侯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慢慢的走着,可是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他的手紧握成拳,蓄势待发了:凤阳侯的拳头那可是一拳打死老虎过的,他们没人认为自己的骨头比老虎的硬。
凌小小在凤阳侯的一路别样的护卫下,很是顺利的出了罗府的大门,她回首瞧着不急不慢漫步而来的凤阳侯,灰色暗纹金丝柳叶团花箭袖长袍,锦面白底缎子朝靴,腰系同色玉纹腰带,凌小小只觉得迎面有一股肃杀之气扑来,忙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这是她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疯子,往日里她见过了嘻嘻哈哈的疯子,今儿个一本正经的疯子就让她极其的不习惯了,而现在这样肃杀的疯子更让她觉得陌生。
凤阳侯显然也注意到凌小小的注目,他嘴角弯弯,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将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弱了下去三分,那双黑白分明的宛如墨玉的眼睛,更是染上了一份柔和,整个人此刻不在让人觉得危险,反而觉得英气逼人,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凌小小不知怎么的,心中一跳,面上一热,她有些别扭的移开目光,视线也就落在了地上,再不敢去看凤阳侯了,转身就上了马车。
而凤阳侯自然也瞧见凌小小的异样,他一双深邃的黑眸微微一闪,散发出炫目的光彩,眉宇飞扬,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模样,弧形优美的唇也散发出淡淡的笑容……
第五十九章 睚眦必报
风府别院
凌小小进了别院,就被凤阳侯领着进了内院,虽说是别院,却也是用的上美轮美奂来形容了,雕梁画栋,气势非凡,同时也雅致到了极顶,比起罗府来,更是多了那份内敛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富贵到了顶天的人家该有的气韵。
凌小小跟在凤阳侯的后面,一路打量着风家别院的景致,虽然是冬日,但这里还是长着许多的耐寒松树,郁郁苍苍,而她也颇为喜爱脚下十丈宽度的鹅卵石铺成的道路,因为喜爱,她不免就多加了留心,这一留心,到让她见识到风府的富贵是怎样的极致顶天,这鹅卵石看起来不起眼,但若留心之下,就会发现不管是大小,还是色泽,或形状都十分的相似……不说这别院的亭台湖泊,假山流水,会花去多少的银钱,光是这么一条路,怕也是寻常人家望尘莫及的。
凌小小心里暗赞,到底是皇后的娘家,这手笔实在是惊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章节35
人呀!一个别院就是这般的奢华,那风府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情景?
进了内院,早有春桃热情的迎了出来:“侯爷来了,罗夫人来了,我家主子已经等很久了。”
凌小小也回以同样的热情,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家里遇到了事情,还是借着侯爷才能出府的。”
春桃听了,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看着凌小小的目光多了三分怜惜:这事情不用问,她也能猜得出一二,还不就是那么点事情吗?
凌小小自然也只是这么一说,也没有打算和春桃谈天说地,在春桃的热情引领下,和凤阳侯进了房门。
进了门后,就丝毫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室内中央靠墙壁处摆放这一张紫檀木的大案,雕刻这鲜活的图案,很是吉祥富贵,紫檀木的案上设这一个古铜大鼎,里面熏着异常珍贵的龙诞香,而左边却是乌木架子,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上面也放着一个官窑粉彩的盆盘,里面盛着娇小微黄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磐,而那洋漆架旁又是一个粉磁的大盘,里面燃着极其罕见的银霜炭,整个房间又舒服又温暖,洋溢着淡淡的香气。
凌小小不得不赞一声:这皇后还是真是个会享受的女子,也不枉嫁给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男人。
凌小小正在打量着的时候,内室的帘子被人打了起来,抬头看去,皇后娘娘一身华贵的红色绣着凤凰还巢图样的凤裙,头上插着八翅金凤钗,柔美而不失端庄,雍容而不失风情,仪态万千,被几个宫女簇拥着出来,只是神情颇为凝重,显然心情并不如她装扮的这般明朗。
凌小小赶忙敛了心神,吁了口气,低眉敛目,很是小心翼翼的立在那里。
“皇后娘娘,侯爷和罗夫人来了。”春桃对着皇后娘娘回话,神色恭敬。
凌小小听着春桃对皇后的称呼,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春桃的称呼一般。
皇后娘娘瞧着凌小小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面色不变,波澜不兴,也没有半点拘束惶恐,依旧是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只是垂着头淡淡的听着。
这气度,这做派倒是又得了皇后娘娘的一份好感,这行事作风很有大家闺秀的姿态,哪里如外面传言的那般彪悍,再回想那如意酒楼的事情,心里也就有了几分明白,怕是有心人故意败坏凌小小的名声吧!
待到皇后娘娘落座,凌小小规规矩矩的行了宫礼,这都是官宦人家从小就接受的教育,自然不会让她为难:“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事事顺心,福寿双全,美貌永存,年华永贵!”
皇后娘娘听了凌小小的话,掩着唇“咯咯”地笑了起来,“罗夫人到底是做生意的,这嘴巴可真甜,一句话就说的人本宫花怒放的。春桃,给罗夫人和侯爷沏茶,就将那今日皇上送来的大大红袍沏上来吧!”然后又挥手让凌小小起身,赐了坐,小小也不推辞,只是很是有礼的谢恩,落座。
心头却不由得一惊,这春桃一看就知道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女官,只怕往日里这沏茶的事情绝对不会落到她的头上,今儿个皇后娘娘亲口吩咐让春桃来沏茶,凌小小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使凤阳侯贵为侯爷,又是皇后的亲弟弟,但这特别吩咐春桃沏茶,怕也不是常见之事,而且这茶还是极其稀罕的大红袍,这就值得她深思了。
凌小小此刻很想抬起头来,瞧瞧凤阳侯,只是想到面对的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她压住了自己的冲动,若是现在她抬起头来得了凤阳侯的暗示,只怕等一下,不管她回答什么,皇后娘娘都不会再信她了:现在她绝对不能失了皇后娘娘的支持,和离之路,绝对不能少了皇后娘娘的助力。
凌小小心里暗自将今儿个进风府别院的情景再回忆一下:春桃这样得宠的女官亲自迎接,进屋后又是春桃亲自奉茶,而且这茶又是皇帝今日让人送来的大红袍。
她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盘算着自己对皇后娘娘有什么可用之处,想来想去,最后心中一动,有了点眉目,看来皇后娘娘是真的有求于她的。
想到皇后娘娘所求之事,凌小小暗暗叹息,原来不管地位多么的尊崇,姿态多么洒脱,到最后却还是俗人一枚,免不了红尘俗事的纷扰。
凌小小猜测,皇后昨日约她今日相见,说是对她的调香工厂好奇,不如说,是对她那款限量的助孕香料好奇,那助孕的香料原本在现代是促进夫妻房事和谐的,而她经过改良之后,还有助于怀孕,只是制作的原料异常罕见,所以她基本不对外出售,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皇后娘娘会知道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或许是疯子不经意间透露的消息,至于是有心无心,凌小小也不愿意深究:毕竟皇后若是生出了孩子,对风府也是一大助力。
果然,凤阳侯饮了茶后,就找来借口告退,离开前都没有再看凌小小一眼。
凌小小不动声色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刚刚还满堂围着皇后娘娘的宫女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就是最为得宠的春桃也消失了,皇宫的人果然做起事情来是滴水不漏。
凌小小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或许凤阳侯带皇后娘娘去午市的目的,皇后娘娘早就看穿,只不过为了结识自己,也就顺水推舟,毕竟那日成事太过容易了,而如意酒楼皇后娘娘的出言相助也来的有些突然,像皇后娘娘这样位居高位的人,应该不会轻易的开口才是。
一时间,室内只有凌小小和皇后娘娘二人。
皇后娘娘饮了一口茶,看着凌小小笑着开了口:“这大红袍,喝的可还习惯?若是不习惯的话,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茶盅,你可以挑选一种。”
凌小小心里一跳,但嘴里却立刻接口回答:“臣妇觉得这大红袍醇厚甘香,难得一品,今儿个在皇后娘娘这里得了恩典,才能有幸尝到这样珍贵的名茶,怎么敢再去挑剔。”大红袍在天朝这里可是个稀罕物,一年的产量也不过区区几斤,都是供应宫里那位天子的,寻常人家根本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皇后娘娘听着凌小小的赞言,越发笑的满意:“罗夫人果然是有颗七窍玲珑心,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舒服,难怪风扬对夫人赞誉有加。”
凌小小一时有点吃不准皇后这话的意思了,微微沉思了半刻才道:“臣妇惶恐,只是侯爷谬赞罢了!”妇道人家被不是自己丈夫的年轻男子赞誉有加,听起来总归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的,或许皇后真的没有恶意,但是她可不能落人把柄。
皇后的玉手一挥,脸上的笑容灿烂:“你就不要臣妇,臣妇的了,昨日在如意酒楼可是说好了以朋友相处,这般惶恐就不必了,你就自称小小吧!”
既然皇后都发话了,再推托下去,只怕会惹她不快,皇后可是日后自己最大的靠山,凌小小也只好打蛇上棍,硬着头皮说道:“既然皇后娘娘这般说道,那小小也就不客气了。”话虽是这般说道,只是凌小小的礼数却还是半分不少,她可不以为自己真的自来熟了,皇后会满意,人呀,有时候还是要学会掂量自己的分量的。
皇后瞧着很有分寸的凌小小,笑着点了点头:“小小,你和本宫既然是朋友,那本宫也就和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吧!”
说道此处,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显得有些黯然神伤:“你在罗家,想必也听到了风声,宫里的黄淑妃生了皇子,过些日子就会晋位为黄贵妃了,皇上今儿个让人送了不少的恩赏过来,就是怕本宫心里难受,本宫伺候皇上多年,虽然曾经有孕过,最后却滑了胎,自那以后,就再也未曾有孕过。不过,这些年皇宫里也只添了两位公主,却从未有过皇子,本宫的处境倒也不算艰难,只是此次,黄淑妃添了皇子,只怕本宫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皇后说道这里,又是深深的叹息一口:“再尊贵的女人,没有个孩子防身都是不行的,尤其是深宫大院里的女人,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那孩子才是真的。”
凌小小心里又是一颤,皇后的这番话有点情浅言深,太过于直白了,虽说道出深宫后院的难处,也道出皇后的心声,但是实在不该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说出来。
凌小小一时间不知道给如何接上皇后的话,说浅了,说深了,都会惹得皇后不开怀,所以只得装作口渴的模样,饮着茶暗自想着该说些什么哄皇后开心。
但是皇后并没有给机会让凌小小好好的思考,她的语气有些急迫,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顿:“小小,你可愿意帮我,只要我能生下皇子,还怕什么不能扭转乾坤的?”
凌小小闻言一滞,她没有想到皇后的心事还真的被她猜到了,只是皇后的话让她一时间为难了起来,她那助孕的香水是治好过几对夫妻,但是天下不孕的原因各不相同,对别人有效的,她又不敢保证对皇后有效,而且皇后娘娘嘴里说的是皇子,她又不是送子娘娘,怎么能保证皇后怀上了,就一定是皇子。
若是让皇后娘娘失望,那后果可是很可怕的,凌小小半点都不敢小看这笑的温和婉约的皇后,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否则怎么能在那吃人的皇宫里生存下来。
想到皇后失望的后果,凌小小不由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开始冒起了冷汗。
那后果她承担不起的。
凌小小正纠结着如何回答皇后娘娘的问题,却听见皇后娘娘下面的一句话:“若是本宫心想事成,那小小你就立了大功,本宫到时候自然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这么一句话,让凌小小眼前一亮,她终于知道疯子为何走的那么干脆,离开的时候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若是皇后能得偿所愿,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带着宝宝和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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