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粟红尘
“南公子,今儿个皇后娘娘应我之邀,来罗府做客,现在正在罗府的后院赏雪景,若是南公子真的要在罗家吊了脖子,南公子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皇后娘娘想一下,这日后在皇室里,会怎么看皇后娘娘?”凌小小说这番话的时候,时高时低,让人云里雾罩的,不过就算耳朵不好,也听的到皇后娘娘这四个字,至于其他的话,就真的听不清了。
九贤王脸色是一阵青来一阵白,显得犹豫不已,好像不甘心,又好像在顾虑什么,凌小小也不催他,只是立在一边,静等着九贤王做下决定,很是沉稳的模样,倒是一旁的众人,脸色都有几分凝重,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罗氏的宗老瞧着这状况,觉得应该为罗氏一族加一把油,不能让罗海天这个蠢物毁了罗氏百年的基业,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九贤王,日后罗氏一族定然会好好管教罗氏族人,今儿个罗府之事,还请九贤王高抬贵手,罗氏一族会永远记着九贤王的大恩,感激不尽。”
凌小小又压低声音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疯掉的恶狗呢?南公子,皇后娘娘今儿个出现在罗府,只怕这笔账,有人不敢记在南公子的头上,只会记在皇后娘娘的头上。”声音已经时高时低,众人能够听到的也依旧只有皇后娘娘四个字。
九贤王脸色更是松动不少,却依旧挣扎了很久,久到众人满心绝望,以为无望的时候,他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好吧,好吧,既然罗夫人抬出皇后娘娘压着在下,那在下也只好给皇后娘娘三分面子,给罗夫人你一份面子,只是今天我这些护卫都受了惊吓,我更是受了重伤,这……”
凌小小笑道:“南公子请放心,罗家人行事鲁莽,自然会给南公子一个说法,小小也知道南公子,高风亮节,为人直爽,视钱财为粪土,只是那郊外的庄子是罗家对南公子的一点心意,还请南公子莫要推辞。”那庄子风景明媚,是一个很不错的去处,每年的夏日,罗老夫人都喜欢去避暑,今儿个她就做个好人,帮着送出去,明年罗老夫人也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罗氏的宗老瞧着凌小小的行事,眼底更是满意,若是庄子能让九贤王松口,不说是一个庄子,就是十个庄子也值得:又不是送他们的,有什么好心疼的。
九贤王为难了许久,最后才勉强自己点头:“罗夫人一番心意,在下也不好推迟,等一下将庄子的地契送到我的贤王府吧!”
九贤王看了扫了一眼厅上的众人:“今天的事情,我看在皇后娘娘,罗夫人以及诸位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只是日后让罗海天遇见我绕着走,让那黄家的衰人也绕着走,这两张脸,看了实在让人心情不爽,见一次我会打一次。”说完他转身就走,还不忘提醒阿青将那门扣上的腰带解下围在腰间。
虽然他在京城之中混世魔王的名头不弱,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一诺千金的名声,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今儿个这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凌小小也不去追九贤王,反而盈盈地对着罗氏宗老,族长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章节55
等长辈跪了下去:“小小私自许诺南公子庄子一事,还请各位长辈谅解,实在是事有缓急,小小权衡利弊,总觉得这一处庄子,比起罗氏一族的安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所以……”
族长点头,慈祥的说道:“你做的很对,也做的很好,起来吧!”其他宗老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族长更是示意族长夫人亲自扶起凌小小:他没错过凌小小话里再三提到皇后娘娘四字,也没有忘记九贤王说的话,是给皇后娘娘三分面子,凌小小一份面子——看来凌小小与皇后的情意非同一般,而且九贤王这样的怪人,似乎对凌小小还是没有生出厌恶之心,这些日后对罗氏子孙的仕途都是极其有利的:族长家里刚好这两年有两三位孙儿要出仕。
族长夫人有心扶起凌小小,但是凌小小压低身子不敢起身:“各位长辈能明白小小的心思,小小也就放心了,只是小小担心将军和老夫人会……责怪小小,还请各位长辈给小小做主。”
听到凌小小再次提起罗海天那两个混账,众人的心里都是一肚子的火气,刚刚差点就为了罗海天这么个不成器的混账,毁了罗氏一族百年的基业,数千条的人命,他们的火气可行而知是怎样的旺盛,即使凌小小不提罗海天,回头他们也打算狠狠教训罗海天一顿:对罗海天的失望,当然就会对凌小小更有好感,今儿个可是凌小小力挽狂澜救了罗氏一族是性命:他们也清楚九贤王或许不过是惺惺作态,但是谁又能保证九贤王就真的不会吊住自己的脖子,这人做事向来没有章法,谁能担得起这样的风险。
罗老夫人刚刚醒来,听了九贤王终于走了,立马又来了精神,这里还想着法子怎么将这事儿推到凌小小的头上,那边又听闻凌小小嘴巴一张,就将她最喜欢的庄子送人了:这怎么可以?那可是她每年用来避暑的庄子,她体质偏热,一到夏天整个人就热的受不了,只有去那庄子才能好过点,现在凌小小将这庄子随手送给了九贤王,让她的心里犯起了嘀咕:要说这二人之间没什么,打死她也不信,九贤王不辞辛苦的来罗府闹事,而凌小小更是出手大方,这二人之间……
罗老夫人是越想越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她立马让身边的丫头婆子扶着她找到了罗海天,母子二人一起来到了大厅,刚好瞧着众人以满意的目光瞧着凌小小,更是一片赞扬之声,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罗老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而匆匆赶来的罗海天面色也是气得铁青,他虽然不相信罗老夫人所言,可是却因为黄明珠的事情,对这绿帽子极其的敏感,不管凌小小有没有失德,但是实在不该什么都不和他商量一声就将那处庄子给送了出去,这样做也难逃私相授受的罪名。
他忘了凌小小那庄子可不是私下里送的,人家不但不是私下里送的,是大庭广众之下,是正大光明的送的,而且还是为了他解决惹下的祸事送的。
罗老夫人进了大厅,收起了她刚刚满身的疲惫,也收起了她在九贤王面前的狼狈,指着凌小小对着罗海天道:“天儿,你这媳妇去了一趟黄府,就平白为你讨得七个小妾,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龌龊?如此不守妇道的妇人怎么配当我们罗府的正妻,就是凌家的人找上门来,我们罗府也不理亏……”
她的话还没说完,罗氏的族长就一掌击在了桌子上,顺手抓起了茶盏就要砸人,不过有人比他更早一步,罗氏的一位宗老,年纪虽老的,但是身手却矫健异常,他抓起茶盏就砸上了罗老夫人,好巧不巧的就砸中了罗老夫人的额头,谁让她浑身上下就是那额头最引人注目:“闭上你的脏嘴!”他这辈子最恨随口污人名节的人,这是要逼死人的呀,他们罗府自己没脑筋,没本事也不是天大的事情,可是不能因为有个能干的媳妇,就恨不得逼死她呀,要知道,这媳妇日后可是罗府的避雷针,这两个不长脑袋的竟然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将污水向她身上泼,他就不明白了,这等丑事,不说自家人不能开口,就是外人开口也要拼了命的维护。
罗老夫人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今天所受的委屈和侮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再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当下就瘫在地上,嚎嚎大哭了起来:“老爷,老爷……你怎么当初不带妾身一起去呀,你走的早,我们孤儿寡母的,谁来都能拍打一番,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她是越哭越伤心,原本也只是想要耍泼一番,谁知道说到自己的伤心事了,她再也忍不住了,那眼泪就跟瀑布似的倾泻而出。
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命太苦了,原本罗老将军在的时候,谁敢对她这样,不要说甩她茶盏了,就是脸子也没人敢给她一个,现在倒好,刚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砸了自己的院子不说,还要跪地求着人家砸了儿子的新房,本家的人不给撑脸,还用茶盏砸她,她忘了罗老将军在时,她也不敢如此耍泼。
她是宁肯不活了,也不要再受这样的委屈了,就是今儿个她活不下去,她也要拉着凌小小一起下去,都是这个蛇蝎女人,引得九贤王过来,让罗府的颜面扫地,可是她还没能嚎上两句,就被一块点心砸了过来,刚好堵住她的嘴巴,由于冲击力太大,那点心刚好卡住咽喉,一下子她的声音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凌小小和罗海天都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情形,他们都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形说什么是好了,只见那族长吹胡子瞪眼睛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点心,准备二次出击,看到一边的宗老傻兮兮的站在那里,就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指着罗老夫人道:“这样的妇人身为长辈,半点长辈的自觉都没有,一出口就是污言秽语,不但损了我们罗氏的声誉,更是累了九贤王的清明,若是传到九贤王的耳里,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族长这话真的是从心底冒出来的,他是真的从心底感到害怕,九贤王这人做事不问章法,也不在乎脸面,全凭自己儿高兴,罗老夫人这话传到他的耳里,若是真的兴起再来罗家寻死觅活,到时候怕是凌小小抬出皇后也劝不住他。
族长担心的事情,宗老们自然也很明白,这么一说就各自拿起桌上的点心砸向罗老夫人——大多数的点心并不能向族长那点心一样,砸的如此美妙,甚至连罗老夫人身体的边都靠不上,不过这无关紧要,因为点心砸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脸面。
罗海天终于回过味来,他脸色一沉,挡在罗老夫人的面前:“住手,给我住手。”他对着族长说道:“叔伯,不敢我母亲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她,随意的欺辱?大家都是罗氏一族,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是了,就是叔伯们真的不能谅解母亲,那么母亲的错由我担着就是了。”
他要是不说话,罗氏的长辈也就是掷几个点心发泄一下就好了,现在他这么一开口,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罗氏的族长第一个忍不住了,今天差点儿,罗氏一族数千条的性命就毁在这个蠢物的手里。
族长三两下就走到罗海天的前面,伸手一掌打在他的左脸,因为气恨,因为激动,族长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一下子就将罗海天给打的往左边退了几步,即使如此,族长依然不解气,伸手抓住罗海天,又在他的右脸颊上甩上一个巴掌,族长是真的恨上了罗海天,来来回回,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甩了他不知道多少个巴掌:“你这孽障,今天罗氏的百年基业就差毁在你的手上,竟然还如此不思悔改。”族里的子弟很少会被族长亲自动手打人,族规在那里,自有专门执行刑罚的族人,可是今天,族长实在的气到了极顶,这心情就跟做过山车一般,一颗心上上下下就差要蹦出胸腔了,自然顾不得自己尊贵的身子,也就不惜劳动自己尊贵的手掌,教训起罗海天。
凌小小目光闪闪,等到打的差不多了,才捂住自己的面孔,声音哽咽:“叔伯,叔伯,还请你手下留情,海天是个纯孝之人,自然见不得老夫人挨打,您就消消气,有什么不满的就对小小发,就不要为难将军了,将军怎么说也是罗府的顶梁柱,代表着罗府的颜面,还请叔伯手下留情。”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身体不停的抖动,众人都以为她这是在心疼罗海天,心疼的眼泪都落泪下来。
凌小小的眼泪是落了下来,只是不是心疼罗海天而落,而是她忍着笑,忍的难受,忍出了眼泪——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比看着薄情郎被打成沙包一般还令人开心呢,若是这动手的人是她自己就更让她开心了,这族长实在是太给力了。
族长听了凌小小的话,收住了自己的手臂,不住的点头:“是的,是的。”他气的忘了今天是罗海天的大喜日子,这么多耳光甩下去,罗海天都变成了猪头,实在也有些过分了。
罗老夫人瞧着凌小小惺惺作态,憋着一口气,将咽喉处的点心给咽了下去,万分的不服气:“凌小小,你给我跪下,你个妒妇,恶妇,悍妇,就知道挑拨离间,装腔作势,招蜂引蝶,不守妇道……”
“啪”的一声,罗老夫人的脸上也给甩了一个巴掌,她捂着热辣辣的脸颊,吓得不敢再骂下去了,抬起头来,看到满厅的众人都怒目相对,恨不得用眼光把她射成刺猬才好,她张口结舌:“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还有脸问人家做什么?众人此刻都恨不得学着罗氏的族长给她一巴掌,她这是存心要将他们往死路上推,污了凌小小的名节还好说,可是实在不该拖累九贤王呀!九贤王的手段,他们今儿个可都亲身感受了,实在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而这一次,凌小小也不笑了,她伸手就拿起族长面前装点心的碟子,砸在罗老夫人的脚边,倒是让口口声声要死要活的罗老夫人吓得不敢再嚎了,抬头瞧见掷碟子的人是凌小小,一阵心喜,面上去是恼怒之色:“各位族人看到没有,这凌小小就是悍妇,妒妇,无法无天,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对我动手,你们想想,若是没人,她是不是更嚣张?”罗老夫人声音都兴奋的尖锐三分,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拿捏住凌小小了,只要族里定下她的罪责,日后就不会再有翻身的可能。
想想看凌小小不但和九贤王之间的关系模糊,还当着族人对她这个婆母动手,就算走到了天边,这道理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百善孝为先,这次,凌小小不但要担上一个大不孝的罪名,还要背上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日后再罗家就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境遇,看她还敢不敢在张扬。
不过凌小小面色沉稳,丝毫看不出慌乱来,只是平静的道:“老夫人,你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轻轻松松的,可是你知道这话传到南公子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只怕我们罗氏一族数千条性命就要葬送在你这轻轻的一张一合之中了。我和南公子相识,还不是前两日,老夫人逼着我去给黄小姐赔罪,当时围观者数百人,谁看到我招蜂引蝶了?南公子人品方正,身份高贵,老夫人这番言论,污了小小的清明也无所谓,反正这三年来,小小的名声在老夫人的万般努力之下,也不剩什么了,妒妇,恶妇,悍妇,毒妇,现在就是再加一项荡妇,小小又能说什么?”凌小小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圈子更红了:“小小我以前不解释,是因为小小顾念着老夫人的脸面,可是今儿个这罪名,小小不敢不说话了,只怕要累了母亲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夫人即使想要小小的命,也用不着这般不着边际的玷污小小的名声。”
可是凌小小的话又让族长的怒气消停了不少,是呀,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能毁妇人的名声,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媳妇,当然,他不会因此就不计较凌小小的大逆不道,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凌小小抢先说话了。
凌小小抬起脸来盯着罗老夫人:“既然老夫人不相信南公子和小小之间的清白,小小别无他法,也只好请南公子前来对质,只是这一次,小小也不知道,抬出皇后娘娘还能不能让南公子息怒。”
凌小小转头,唤着身边的丫头:“如玉,你快去赶上南公子,请他速速回来。”她这么一句话,让大厅里的人都跳了起来,反抗:“不要!”
族长原本对凌小小用碟子掷罗老夫人的事情很恼火,很不满,他也是砸的,可是他是罗氏的族长,而凌小小却是罗老夫人的媳妇,天下哪有媳妇只婆母的道理,他原本已经打算和凌小小翻脸,虽然他也认为罗老夫人应该好好的被教训一次,省的日后带给罗府,罗氏更大的灾难,可是这出手的人绝对不该是凌小小,就如同他刚刚的决定一样,不能饶过凌小小的大逆不道,可是现在听到凌小小说追回九贤王,他忽然觉得凌小小的这点不敬实在不算什么了?
凌小小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能不要呢?这件事情,我凌小小对不起南公子的大恩大德,自然再不能让南公子担上这样的罪名,南公子对小小有仗义之恩,凌小小岂能让南公子的名声因为小小受损,所以小小想问一下,诸位都一个劲的反对,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章节56
可是认为小小行事不妥,还是认为老夫人之言不可信?”
大厅里的各位立马表明了自己立场,一致认为罗老夫人之言不可信,族长和几位宗老更是拿起各种东西向罗老夫人掷去:“胡言乱语,人人得而诛之!”这句话就奠定了凌小小清明的基调,日后不管谁都不能因此羞辱凌小小了。
被打成猪头的罗海天这时候又出来得瑟了,他上前一步抓起凌小小:“你这个恶妇,动手掷母亲不说,竟然还敢怂恿外人对母亲动手,你是不是真当罗家无人了?”
罗氏的族长听了一个外人,就气的脸红脖子粗了,难不成罗海天以为罗氏一族稀罕他这样的蠢材不成,若不是顾念这罗老将军对族里的大恩,现在就将这罗府从族谱里划去,省的日后行事牵累了族人。
族长狠狠的又给了罗海天两个巴掌:“我们是外人,很好,实在是太好了?既然我们是外人,那好,今儿个你就当我们这些老骨头没来过。”他一甩衣袖转身走了,族长这么一走,宗老们也走了,一时间,族里的人走的差不了啦。
罗海天一时间没了主意了,族里的宗老和族长都离开了,他这婚礼还举行什么,罗海天瞧着大厅里面人影稀少,知道今儿个这婚礼是彻底的冷清了,而罗老夫人也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族长等人说走就走,那现在婚礼还办不办?
罗海天也是个要强的,罗老夫人更是心心念念的期待着黄明珠进门,尤其是今天出来这么多的事情,这婚礼更要办下去了。
罗海天狠狠地瞪了凌小小几眼,他回身吩咐罗府的下人准备拜堂,虽然吉时早就过了。
罗海天这时候才想起被他遗忘在罗府门前的黄明珠。
黄明珠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尴尬过,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轿子里,耳边没有喜乐,只有窃窃私语,隐约间,她听见他们在议论着她的古怪婚礼:新郎竟然丢下新娘独自进府,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一开始,黄明珠还能强忍着,她安慰自己罗海天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才将她遗漏在府外的,等一下一定会过来接她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信念渐渐的被打破了,一直快到吉时,罗海天都没有想起她这个被遗忘的新娘子。
黄明珠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更又是围观的人毫不避讳的说道:“新郎一定是不满意新娘子,否则不会不闻不问的。”
黄明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想下轿冲进去看看,她也想找到罗海天,问一问,为什么要将她至于这样的境地。
可是,她也知道,今儿个这轿子她不能下,新娘子是要被抬进去的,不管是妾还是妻,断没有自己走进婆家的道理。
待到喜婆子的嘀咕声传来的时候,黄明珠一直强忍着的呜咽声终于传了出去,心里更是酸涩难忍,因为竟然过了吉时:女人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而她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在天朝的规矩中,若是过来吉时还新娘子还未被迎进府,那花轿是要被原路抬回去的,而抬回去的新娘子一般也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家族遗弃,一根白绫了结自己,二是绞了发做姑子。
黄明珠此刻是半点主张都没有了,感受这花轿起了,透过喜帕,看到罗府的大门正在远离自己,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坐在轿中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下来,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执意嫁给罗海天是不是正确的?为何这个一向对她柔情蜜意的男人,在他们大喜的日子里将她一人扔在喜轿里,忍受来自各方的指指点点,还有不怀好意的嗤笑,这在她的人生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而现在竟然让她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这让她以后如何是好?难不成他对自己说的那么多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不成,黄明珠很想冲下轿子闯进罗府去问一问,可是她的心头实在是太乱了,乱到只能一个劲的落泪了。
来的时候,花轿是吹吹打打,一路喜庆,可是回去的时候,鸦雀无声,就是连往日里舌灿莲花的喜婆子都耷拉着脑袋,她做了大半辈子的喜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何况这还不是普通人家,是黄家小姐成亲,是黄淑妃的妹子成亲,竟然被退了回来,这是在是闻所未闻,令人吃惊呀!
不过也不是无迹可寻,罗将军刚刚迎亲的表情就很不对劲,没有丝毫的喜色,估计对黄府的小姐定然是极不满意,喜婆子想到京城的那些流言,心里也有些明白罗将军为何要如此做了,想必是想给水性杨花的黄小姐一个教训吧!
原本还对黄明珠有些同情的喜婆子,自以为想通了罗府不让黄明珠进府的真相后,对黄明珠的同情也就烟消云散了:不守妇道的女子,哪个男人愿意迎娶呀!
花轿被抬到黄府的时候,听到消息迎出来的黄老将军和黄老夫人都傻了眼了:珠儿的花轿竟然被退了回来?这让他们黄府以后怎么见人?不说宫里的淑妃娘娘,就是他日后在朝中行走,只怕此事也要成为众人的话柄。
这一刻,黄老将军生出了将罗海天撕成碎片的冲动,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喜怒之色,只是惺惺作态了一番:“珠儿,你是不是因为听闻今儿个罗家那个恶妇为了打压你,一口气给罗海天纳了其为美妾才心生恼怒,不愿意进罗家的门呀?”黄老将军沉着一张脸道:“都跟你说过了,休要任性,怎么还是这般任性?”
说话间,让丫头扶珠儿进了黄府,断没有将自己的花轿抬进府的道理,黄老夫人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中了一番,失魂落魄的,还是身边的大丫头帮着赏了银钱,打发了喜婆子。
黄明珠进了自己的院子,就向是烧到屁股一样,快步跑进自己的闺房:现在她不想见任何人,因为太过狼狈了,她一向是高高在上的黄家小姐,淑妃的妹子,今天却栽了这么的大的跟头。
黄明珠想躲起来,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不得不说,黄明珠是个很具有战斗力的小三,在如此境地之下都没有生出一丝一毫想要了结残生或是绞了发做姑子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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