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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打发点咯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苏盎
他对白晏沉说:“我在监视你。”继而便是不论昼夜的死盯,连上厕所拉屎都得守着。
然而连喻似乎并不拿白晏沉当回事,以至于刘凌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继续跟着这个成日哭啼吊嗓的东西。
这一日,白晏沉拿了一摞草纸从茅厕里出来,迎面就对上了刘凌胖成一条缝的眼睛。刘凌的眼睛不大,难得今日闪出一丝精光,沉下来的脸面看的人莫名心虚。
他对白晏沉说:“你最近是不是在便秘?本王听到茅坑里听到一个动静,像颗石头似的。”
白晏沉当场就哭了,甩着袖子抹眼泪。
“王爷,您若真怀疑下官,便将下官抓到大牢里关着去吧,您这见天的折磨,下官真的受不了了。再者,当初这花果村叛乱的事儿还是下官亲手写的折子送到京里去的,若是猫腻真是下官搞出来的,缘何要自找麻烦?”
“下官在这花果村也呆了十来年了,雁南的百姓都认识我。自从罗盘儿来了之后称王称霸的,下官也就成了过街的老鼠,怎么不可能帮着外人作乱呢。”
刘凌听后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重重点了一下头,伸手就去抠白晏沉的鼻孔,勾着鼻子往上翻。翻的对方嗷嗷乱叫,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确定那不是一张人皮,这才相信了这是他的脸,一面将手指在白晏沉的袍子上抹了抹一面道。
“恩,是真脸。你知道现在脸面都能骗人了。”
之后的几天,花果村又闹了一阵蛊虫,听说是很大的一个东西,直接爬到村民的院子里把人给咬了。青天白日的,用火烧都烧不尽。罗盘儿作死的作壁上观,看见连喻撒了一大把药粉把蛊虫给灭了,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接连三日,两人都如斗法一般。连喻能治的了蛊,罗盘儿下的了降,就在宫老爷子惴惴不安的担心罗盘儿会再放降头的时候,他竟是偃旗息了鼓,连门都不出了,那架势,更像是耗尽了心力需要休养生息,没了本事再放东西出来。
刘凌成日窝在连喻的宅子里看着,也搞不清楚他在弄什么名堂,及至那天看见白晏沉出来,脸上好似涂了层粉似的,一双眼睛更是犹如不能视物,眼珠子白的都快跟眼白混成一体了。
他对刘凌说自己近些天睡的不好,实是被那些东西吓着了,想要下山。况且他这个身子骨,也帮不上连大人什么忙,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拖累。
刘凌凭借自己战五渣的智商分析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很对,他也挺怕虫子的,一想都那个东西密密麻麻的爬到自己身上就犯膈应,便在次日晌午用膳时对连喻提出他们两个要下山。
摆着四菜一汤的小桌面上,是几样寻常的家常小炒,精致谈不上,菜色也一般,都是方大姑娘手艺。成日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连喻却跟吃不腻似的。
刘凌挑着盘子里的肥肉说:“山下的伙食好,本王在这儿都快瘦成一根柳条了,我得下去。”
桌上的人似乎没人认同他,因为没见过这么粗的柳条。只是趴在一旁啃瘦肉的王守财瞄了他一眼,其生无可恋的眼神,似乎很赞同他的意思。
它也觉得自己瘦成了一条闪电,但是方婉之还是觉得它胖。
赌气似的将脸埋到饭盆里,它把自己给卡住了,往后扯了好一会儿才将脑袋拔出来,挂了一脸肉渣和大米饭粒,心情差极了。
连大人是无法理解两个胖子的心情的,他一直觉得阿桃做的菜最好吃,放下手里的筷子舀了一勺羹汤。
“正好我也呆的腻了,一起回吧。”
白晏沉的筷子没拿住,从手上落了下来。筷身自桌面滑下,直滚到连喻的脚边。
他吓的一怔,旋即慌忙自座位上下来,拱手赔礼道。
“下官失态,实在是最近几日没有睡好,这才”
连喻似笑非笑,垂眸搅了两下碗里的汤。
“无妨,我累极了,也拿不稳筷子。”
而后吩咐婆子。
“给白大人换双新的。”
刘凌坐在他们两中间,觉得这话应该不止表面这一层意思那么简单,但是他听不明白,不过听不明白也不想猜了,反正连喻跟他们一起走,不怕有虫子咬他。
一顿午膳,除了白晏沉,余下的人状似都吃的有滋有味。
他的身子骨好像一直都不好,按照他本人的说法,他是被吓着了,那这惊吓的程度可着实有些大,大到险些呕了血,就那么硬生生的挺着,看的刘凌直咂舌。觉得白晏沉的胆子小透了,竟然被几只虫子吓吐了血。
然而一行几人要下山的消息,却是在片刻的功夫不胫而走。更有甚者,更传出了连喻是朝廷里的大官的消息,来这花果村就是为了抓他们的。村里立时惶恐一片,还没见到宅子里有人出来,就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宫老爷子得了消息,协同几个老东西一块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赶,在连喻面前哭了个老泪纵横。
如今他倒是已经不在乎连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只是担心他走了以后村子再出什么事儿没人能顶着。他如今彻底得罪了罗盘儿,给了银子他也不见得会管他了。
连喻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折腾不起来的,他累了。”
言罢看了一眼白晏沉。
看见他已经迈了一只脚出去,是个急着下山的架势。
他对连喻说。
“大人,宅子外头既然闹成这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难下去。不若让下官先行下山,也好为您安排晚膳这些。”
连喻扬脸看了看挂在中天的太阳。
“不急,今日天气不错,先把鬼拿出来晒一晒,我担心他们要长毛了。”
这般说着,却是转身坐在了院中的高脚椅子上,抬手拿起一旁小几上的毛尖缀了一口,模样挺悠闲,命人将后院那几口大缸都抬了出来。
宫老爷子一见到那个东西就吓的连连后退,对于在他家闹了小半个月的鬼魂实在是心有余悸。
但是那些东西既不叫和不哼哼,心思还算稍定。
宅子外头挤挤挨挨的村民还在抻着脖子等消息,不想那大门竟是大敞,一字排开的整整十二口大缸映入眼帘,他们认的清清楚楚。
那里面装的可全是鬼,连封印的符纸都没动过。
花果村的村民多年承受着这些东西带给他们的重创,看见了就怕,也不敢靠的太近。
连喻却在这时挥出一记掌风,袍袖轻扬间,十二口缸口全部打开,露出一张张狰狞而血腥的脸。
众所周知,鬼是不能见光的,即便再强大的鬼也断不敢在正午时分出来,那是会被晒化的,化到魂飞魄散。
然而这些个东西,在光照之下除了因为承受不住骤然的强光而眯起了眼睛,完全没有消散的痕迹。
脸,是很多故去的人的脸。宫老爷甚至看到了自家的大夫人和三姨太。但是她们脸上的皮似乎是在外翻,能撕下来似的。
连喻觉得他们很臭,拿着帕子捂住了口鼻,一张脸一张脸的看过去,挑了张相对干净的,伸手一扯,人皮落地。
再往上看去,一众哗然。
这人不正是罗盘儿身边长年跟他的护法肖二狗吗?再往后扯,连阁老爱干净,不耐烦伸手了,点了人群中胆子较大的几个壮汉进来撕,越撕议论之声越大,吵嚷到最后,有眼尖的指着地上投射出来的黑影道。
“他们是有影子的!!鬼怎么会有影子呢?他们是人!!”
他们当然是人。
没有这些人,罗盘儿怎么坑蒙拐骗呢。
连喻说:“这些都是人皮,从死人连上扒下来的,你们仔细想一想,家中闹的鬼,是不是全是新死没多久的人便突然回了魂?”
“人皮是会腐烂的,要趁早剥下来才能用药控制住腐烂的时限。近些天这些人的皮得不到保养,所以干枯卷曲,几乎要烂在脸上了。”
众人闻言一思,可不正是如此!
但凡家中死了新鬼,那都是要闹上一闹的。
再想到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竟然连死人都不放过,这是连张体面的全尸也不给留,全然的愤怒了。
连喻坐回高脚椅上,用婆子端上来的水净了净手,对于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倒是没那么多哀婉叹息。说白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心里没鬼,如何就能被死去的亲人骇破了胆。
那宫老爷子家死去的大夫人之所以能活活吓死个三姨太,也无非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凡事皆有因缘,平日不做亏心事,哪有那么多的鬼敲门。
只将一双手指他洗了又洗,皱着眉头对方婉之抱怨。
“他们臭死了。”
方大姑娘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突然很想捏一捏他的脸,只不过现下的人太多,得等回去之后关起门来再捏。
罗盘儿的下属本是为了煽动风声而来的,如今见了这样的场景,竟然有些无法控制了,慌忙潜了人回去通风报信。





尚书大人,打发点咯 第五十二章 老娘扒了你的皮
花果村统共就那么大,这厢人一过去报信,罗盘儿便踩着一双挺大的高跷走了过来。一身黑色斗篷遮的神情也看不见,但是猛然驻足的动作泄露了他的震惊。
想他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游街混混,不过就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意外,得以在花果村里顺风顺水称王称霸了这么多年。他没有本事,多数时间都是靠着些装神弄鬼混日子,而装神弄鬼的东西自来是不能被摆在台面上的。
如今连喻来了,将它摆出来了,他是万般的恨意,又是万般的不安。在村民愤愤将视线转向他的时候,怒声骂道。
“谁知道那缸里是否被你动过手脚了?你说这些是我的下属,没准再撕下一层人皮就变成了你的人,而且你别忘了,村里是闹了降头的。而这降头,只有我一个人能除!!”
而后对着村民一横眼。
“都看着我做什么?想造反啊?信不信我死了,拉着你们一起陪葬?!这个什么天尊明显就是朝廷的人,外头的传言都没听到吗?当年的大祭司是怎么死的?若不是朝廷的人砍了大祭司的脑袋,你们至于夜夜被折磨的夜不能寐吗?现在坐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个当官的,当官的!!”
其实,罗盘儿在村中的威望,十分之有九分是占着村民畏惧他的淫威。因为怕鬼,因为怕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死去活来他们才要供奉他。供奉到最后,不信也是信了。又有谁会不想过好日子的呢?
他这一翻威逼利诱,最终还是煽动了一些人站在他的那头,虽说人数不多,但聊胜于无,等同于垂死挣扎。连喻却根本不在乎,自去让仆从取了官印,一面低头把玩着,一面漫不经心的道。
“恩,我的官还不小呢,我还有禁卫,剩下那些不耐烦听我的,就全部弄死吧。”
而后想了想,拄着下巴又加了一句。
“我是连喻。”
连喻这两个字在上京可谓是恶名昭著的很,老百姓都怕他,觉得他不分青红皂白,是个位高权重的二世祖。当官的也怕,因为真惹恼了他,能被活活玩死。
如今二世祖到了雁南,自报家门的要‘弄死他们’,百姓们的反应却跟上京的截然不同。
且看那宫老爷子闻言怔了一下,旋即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过去,竟是在仔细端详那官印,越端详眼眶越濡湿,端到最后竟是哭了。
他对连喻说。
“您真的是连大人!户部尚书,连喻!!两年前,咱们雁南一带发了大水,正是您在朝堂之上貌似进谏才解了咱们的危难,还因此被禁了足。若不是您当年的劝谏,咱们雁南的百姓可是要活活饿死了啊。连大人,请您受老朽一拜!!!”
底下的众人也恍若醍醐灌顶,大多数人都跟着宫老爷子跪在了地上,口中称到。
“叩谢连大人,咱们雁南的百姓多亏了您才活到了今日,咱们心里都是记着您这份恩情的。”
“是啊,是啊,咱们只恨上京同雁南距离太远,未能当面谢您,如今竟是您亲自来了。”
“谢连大人救命之恩啊。”
连喻吓了一大跳,根本也忘记了自己在雁南一带还有这样的好官声。
眼见着那些人拜他,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方婉之,竟是难得的无措了。他本来是想吓唬他们的。
方大姑娘咬唇,觉得此时的他非常的傻,伸手一扯他的袖子道。
“还不让人都起来。”
他就很听话的说。
“啊,都起来吧。”
他实是不习惯这等追星捧月的拥护。
顶着救命恩人的闪亮光环,连天尊的形象又开始发光发热了。花果村的百姓,大半都跟着连喻下了山,留下小半冥顽不灵的,还在苦苦等待着他们的锹神给他们救赎。说的白了,也都是些愚昧无知的。
连喻最终没有对罗盘儿赶尽杀绝,似乎还不想把对方逼到穷途末路,甚至连禁卫也没留下一个。而这个对方,自然不是单指罗盘儿一人,而是他背后的那个天尊。
五毒蛊是否真的如书中所述,宿主死了全村的人便要一起陪葬。他暂时还不能冒这个险。
一行几人带着村民浩浩荡荡的下山,犹如带了一支不小的队伍。
晚间连喻在山下摆了宴席,算是为下山的百姓压惊。
席间他让刘凌上座主位,自己则是挨着方婉之坐下,推杯换盏之间,也不怎么会说客套话。旁人给他夹菜他便吃,有酒敬他便喝,对于村民们的热情,依旧很不自在。
他还是觉得自己适合当奸臣。
酒过三巡,他问宫老爷子:“可知道原先大祭司的坟头在哪里?”
老爷子将头点的很重。
“知道的,就在雁南镇后面的小阑山上。听说那大祭司的祖辈都葬在那里,是块了不得的风水宝地呢。”
连喻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反倒是白晏沉捏紧了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会儿,为连喻斟了一杯酒,陪着笑脸问说。
“大人找大祭司的坟头做什么?下官听说那地方也有些年头了,野草长的老高,进去里面又容易迷路。小阑山也是个邪门的地方呢。”
“哦。”
连喻应了一声,接过酒杯饮了一口。
“我打算挖他们家的祖坟。”
“”
连喻说挖大祭司的祖坟,这话可一点都不含糊,用过晚膳之后便将驻扎在山脚的禁卫全部调了上来。军营驻扎之后,连喻便进了军帐详细部署。
白晏沉是文臣,不在商讨之列,被张良带去后山抓鱼去了。
至于为什么抓鱼,连大人说了,他要给王守财打打牙祭,鱼个顶个都要肥的。
方婉之不参合朝堂的事儿,用过饭后便拖着王守财回了房里,不是不想抱它,是抱不动它。
连喻自军营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一灯如豆,窗影之下是一人一猫一坐一卧的剪影。他觉得王守财真肥,不仔细分辨甚至会将它当成一个圆形的木匣子。方婉之的身段很窈窕,是个垂头刺绣的秀气模样。
自从上次他嘲笑了她的绣工之后,她似乎就有些死心眼,非要秀出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据说是要绣八仙过海?他有点不敢想象那些神仙的模样,只是靠在院中的树下看着,看的有些着迷,嘴角上扬,莫名的暖。
连喻在朝为官也有十年了,自十七岁被封为侍郎开始便一直独来独往。他是不喜人靠近的性子,也有些冷情,能救的他会救,不能救的也不会自找麻烦。连家老爷子让他奉行中庸,那他也就无所谓当个清官了。
风过梢头,几片落叶随风而下,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屋里的窗户被推开了。方婉之站在窗前瞪他,一脸的俏模样,还挂着几分嗔怪。
“回来了也不进屋,想冷死啊。”
连喻浑身都有些犯懒,淡淡挑起一边眉梢,笑的很不正经。
“现下进去,不见得是件好事。”
低沉的声音如浓醇佳酿。
淡淡的酒香醉于风中,他嗅了嗅,好似还能闻到屋中的美人香,像是犯了酒气。
他其实是很少喝醉的,但是这样的夜,这样的人,无端让他觉得沉醉。并且不想醒,就这么醉着。再耍些无赖,方婉之会宠着他。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莫名的归属感了,上京的宅院,户部的衙门,关外的封地,,没有一处让他愿意驻足。
如今这个女人出现了,地点突然就变的不重要了,只要她呆在那里,他就愿意回家。
不大的小院,伴着些凉意的秋风中,是两颗心收拢靠近的温热。方大姑娘听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俏脸红的如染上了两朵海棠。
卷着手里的帕子,她嗔了连喻一眼。不经意间的娇憨,看的连喻心中一荡。
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但是静默着,方婉之瞧了瞧他身上单薄的衣裳,又‘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棂。
不多时披了身斗篷拿了件厚衣出来了。
湖蓝色的裙角划过,像是夜里翻起的浪花,不妖娆,但是很美,宜室宜家的美。
她想给连喻披上,然而对上他灼灼的眼睛,又有些莫名的紧张。便将袍子往他身上一推,横眉道。
“还不穿上。你今日跟皮皮睡去。”
连喻长臂一伸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额头抵上她的,声音都伴着沙哑:“谁要跟他睡。”
指尖抚上她娇嫩的脸颊,摸了一手的滑腻。
方婉之的脸滚烫,划过脸颊的指尖又有些凉。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香,丝丝缕缕,如入骨髓一般,饶的她心跳如鼓。
她应该是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双臂被他禁锢在怀里。可以挣脱,但是没力气挣脱,也并不想挣脱。
柔软的唇瓣侧头吻下来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眩晕,像是大海中的浮萍,晕乎乎的找不到一丝方向。
她觉得身上很热,双手又紧张的发凉,只能下意识的搂住连喻精壮的腰,随着他勾挑的动作,由着他。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但是今夜又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热烈的纠缠在两人的唇齿之间荡漾开来,还是淡淡的青涩,伴着浓重的喘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越发清晰的传入彼此的耳际。
她感受到连喻的手掌插入她的发间,单薄的衣物因为更为贴紧的拥抱而凌乱。她甚至能感受到面前的这副身躯拥有着多么健硕的胸膛。
一吻终了,连喻吻了吻她的额头,弯身将她抱起走进屋内。
精致的雕花大床上,还睡着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王守财。
连喻端看了一会儿方婉之紧张如小鹿一般的眼神,笑了,而后挥手熄灭屋中蜡烛,搂着她躺倒在床上,轻笑道。
“出息。今天不吃你。”
气的方婉之立时张牙舞爪,戳着他的胸口怒道。
“你倒是想吃,老娘让你吃,扒了你的皮!!”
连喻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前,觉得她可爱死了,顺毛似的将她搂回怀里,轻声道。
“嗯,下次给你扒。今晚有条大鱼要抓呢。”




尚书大人,打发点咯 第五十三章 兔死狗亨
午夜时分,人们自然都陷入了沉睡,青白的月光地下,树影落出好大一片阴影,斑斑驳驳的,总透着三分诡异。
晚间的一通夜宴,大家都多吃了几杯,因此睡的熟了也是必然的。然而今日竟是连打更的人都没有出现,安静的几乎没有了人气儿。
罗盘儿在屋子里转的跟陀螺一般,是个焦躁至极的模样。
连喻晌午的那一通晒鬼,将村里大半的村民都带了去,如今留在这花果村上的,数来数去不过那么几头蒜。
罗盘儿如今,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心思都没有了,没了无知村民的供奉,他一个光杆司令还能折腾到哪里去?
围着铁锹阁的院子转了两转,他的眼神不断朝着山下的位置看。右护法张二毛被他转的眼晕,实在忍不住道了一句。
“天尊不是给了咱们消息,说连喻晌午拖出来的鬼都被他事先下了药粉,太阳一晒气味就会散发出来,闻到的人不出半日就会昏死过去?介时再用放信号出去叫咱们接应,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有什么不放心的?
罗盘儿漆黑色的长袍在地上曳出一圈的灰尘。
他哪知道那个药粉到底好用还是不好用。
说将起来,他跟这个天尊的交情,数十年来也未见得多么亲密过。多数时间都是他在办事,他在后面给他坐镇,分的银子他一他九,除了坑些好用的吃穿,银子可全在那个半人不鬼的人手里攥着。
如今朝廷的人来了,他甚至觉得他是想扔下他直接跑路的。要不是连喻放了禁卫要挖他家的祖坟,谁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人头落地。
山下的红艳信号亮起来的时候,罗盘儿还窝在自己的院子里琢磨,到底要不要下去帮他的天尊。
他实是有些想要带着体己的东西逃跑的念头,但是脑中骤然闪出的那张半人半鬼的脸,又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是极怕他的,如同花果村的村民畏惧自己一样。如果他敢走,就一定会有比死还要痛苦万分的折磨在前头等着他。
张二毛说:“爷,咱们这便下山去吧。”
他未置可否的哼哼两声,卷着衣领子也跟着出去了。
今晚,管他成败与否,那都是得硬着头皮去的。
白府的大宅在雁南县城里是最不显眼的一处所在,因为小,因为里面的县令一味的胆怯,从来都是跟它的主人一样夹着尾巴做人的。
罗盘儿早前便是白府里的常客,因此一路走来十分的驾轻就熟。
白府的门口虽不体面,但是白晏沉想要撑□□父母官的架势,堪堪摆放了两座很小的石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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