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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做你的童养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蓠格
愿做你的童养媳
作者:蓠格

在生命随着鲜血逝去的霎那,周瑾在心里默默呼喊如果一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那样轻易的错过你……

童年版

“嘿,周瑾!洗衣服呢?猜,这是什么?”少年吴海顶着时下最流行的“郭富城头”,揪着鼓鼓的口袋,一脸得意。

少年版

充满困惑的吴大少显得良善可欺,眼巴巴的问“那什么,媳妇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

青年版

吴大少拉过媳妇儿的手指,一?节一节含在嘴里舔,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瞧,目光勾人,声音带着磁质“媳妇儿,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青梅绕竹马,一生永





愿做你的童养媳 章节1
1归去来兮
巨大的疼痛之后是身体的沉寂,我看着那个人抱着我的躯体哭泣,想对他说声再见,一道强大的磁力把我的灵魂吸走,我想或许这就是下地狱的入口,我原本以为死神会让我进天堂。别了,吴海,如果这一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那样轻易的错过你……
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明亮刺眼,我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挡住阳光,却在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胳膊细瘦短小,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摆设是我熟悉的屋子,恍惚回到多年前。再看看我的手掌,摸摸我的脸,我咚的一声跳下床,跑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前。呆了,镜子里那个黑瘦短小外加营养不良的小人是我!竟然是童年时的模样。转头,透过破裂的玻璃窗看到在院子里正在打水的女人,我忍不住仰头看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是上帝听到我的心声了么?
“周瑾,你站在那儿干什么?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我低头,看见张晓梅抄着手站在古井旁,腿边放着刚打上来的一桶水,水面犹在晃动,折射着白亮的阳光。我眯了眯眼,走了过去,从来没觉得张晓梅的刻薄这样让人愉快。
“把水提进去,别以为生个小病就能偷懒,门口的衣服给我洗干净!把桶提稳咯,看你洒了多少?……”
张晓梅,我的后妈,刻薄程度估计和灰姑娘的后妈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她没有大女儿、二女儿,只有我这个男方家的独生女儿。张晓梅还在不停唠叨,我挽着细胳膊一提一停地往屋里摞。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她刻薄的尖声叫骂中渡过的,偶尔也会觉得难过,想到妈妈。可是孩子直白的神经系统,还不足以区分是非曲直,只知道她离开了爸爸,抛弃了我。由此想到,我童年所承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她造成的,于是更加恨她。这是一种扭曲的逻辑,可那个时候我的确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张晓梅每给我一份疼痛,我讨厌她却不恨她,对那个抛弃我和爸爸的妈妈却更添一份恨。
有一段时间母亲常来看我,我从不理睬,我告诉她我不认识她,然后看她汹涌的眼泪,会觉得我所承受的悲苦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直到爸爸死后,我也情愿跟着张晓梅,直到她改嫁,才不得不去了母亲身边。在后来漫长的日子里,我才理解她的辛酸,慢慢的接受那些爱,融化了那些恨。
只是离开便意味着永远的告别这里的人,这里的物,还有留在这里的牵绊。那个时候,我从不曾想过自己在这里留下了什么,以为离开便是离开,从身到心的剥离。不知道它在我心底深埋了一样东西,就像紫霞留在至尊宝心底的东西,直到死亡我才看清那是一滴眼泪。
邻居李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我说张晓梅呀,小瑾那么小,还病着,你怎么能让她提那么重的桶?”
张晓梅顿住往外走的脚步,“哟,李大妈,我让我家闺女干活碍您什么事儿了?您看不惯,我可没待见您看!”
我放下桶,冲担忧的李奶奶笑笑,让她老人家安心。从小到大李奶奶对我最好,像对亲孙女一样的疼,自从十三岁和母亲离开,我就再没见过老人,重新看到熟悉的为我心疼的李奶奶,鼻子忍不住泛酸,努力忍着才没有掉下泪来。
李奶奶摇头叹气,进了屋。张晓梅又冲我说了几句洗完赶紧做饭之类,这才转身往外走。
我终于把水桶提进了厨房,揉揉酸痛的胳膊,走到门口把脏衣服拿到井边。九十年代的衣服还没有多少花哨,厚重的粗布磨得手生疼。但我的情绪却是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安然,一切重来,终于有机会弥补那些过失,终于有机会抓住幸福的尾巴,不做失败的自己。
“姥姥——”
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从院门外传来,我拽着衣服的手忍不住颤抖,吴海,是他来了。童年时的吴海虽然身材比同龄人高大,行事作风渐有老吴家的风范,但身上的稚气却没有完全脱落,偶尔也会犯傻,偶尔也会像个大孩子。李奶奶说,吴海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孩子的一面,可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样,爱犯傻的大孩子模样。
“嘿,周瑾!洗衣服呢?猜,这是什么?”少年吴海顶着当时流行的“郭富城头”,揪着鼓鼓的口袋,一脸得意。
我没说话,这么幼稚的竞猜游戏已经玩儿八百回了,每次他除了带几颗水果糖还能带什么。
“喂,周瑾,让你猜呢,猜对有奖。”吴海一脸兴奋地往我脸上贴。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我,估计早举起满手的泡泡拍开眼前晃眼的大头,如今我有些舍不得。不过对当年不待见这位小少爷的行为表示充分理解,正太时期的吴大少无疑是个磨人的小破孩。
“我正忙着呢,你快进屋去吧。”我已经听到李奶奶喊了好几声心肝儿宝贝儿了。
“那你洗完了来找我,我给你酥糖吃。”吴海像对宠物样的拍拍我的头,收到我气恼的目光,乐颠颠地转身,声音萌死人,“姥姥,我可想死您了唷!”
正要进屋的吴海听到门口的响动转身,“周叔叔!”浑身铺满尘土的父亲出现在院门口,吴海赶紧冲父亲招手。
我的心无比激动,多年后重新见到儿时的父亲,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埋下头,把眼泪偷偷掉进盆里,打散一团团细密的泡沫。
“小海来了?”父亲笑了笑,往里走。
“啊。”吴海点头,李奶奶在屋里叫了他一声,“周叔叔,吃完饭我去您家玩儿啊。”
“好。我把象棋摆好了等你。”
吴海应了声,扭头进了屋。父亲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声音带着疲累后的嘶哑,目光却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小瑾,感冒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看到憔悴的父亲,巨大的悲楚撞得我胸口一阵阵的痛,缓缓站起来,我想好好抱一抱父亲,蹲久了的双腿麻得迈不开腿,我只得垂下头,遮掩泛红的眼眶,低低的应了声。
“还没洗完?”张晓梅从外面回来,“赶紧洗完做饭。”
我唔了一声,埋头使劲搓,张晓梅进了屋,父亲就着水桶里的水洗了手和脸。
张晓梅从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件干净衣服,“把衣服脱在外面,别弄得家里到处是灰尘”
父亲以前是教师,因为出了教学事故离了岗,现在在建筑工地开挖土机。我一直知道父亲内心有着无法排遣的苦闷,就算娶了张晓梅,他的心还是高兴不起来。所以我一点也不怪张晓梅对我不好,她其实也很委屈,父亲对她不冷不热,她那样争强好胜的人怎么会受得了。有些时候,我甚至愿意做她的出气筒,只要,她不会像妈妈一样抛弃我们父女。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父亲会那样早地离开我,不是抛弃,是永远地离开。所以我更加仇恨母亲,父亲死的那段时间里,我不停地叫喊:宋雅兰,我恨你,我恨你!
我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一遍遍地思考,我该从哪里开始扭转命运的枷锁。
我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饭桌上,父亲和我都不是多话的人,张晓梅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段子。“我听说那个李大娘的女婿是部队里的大官,我今天在巷子口可看见了,送吴家小子过来的车可是一辆军车,好气派!老周,吴海他爸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知道什么了?要我知道我还问你?”
“是部队里的。”
张晓梅对父亲的态度不满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听到屋外的脚步声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周叔叔,吃完饭了吗?”吴海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看到屋里人都在吃饭,一点儿不拘谨,端过角落里的马扎坐在了饭桌前。“这是周瑾做的吧?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说完,眼巴巴地瞅着我看。
我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不是才吃过饭吗?我是不会相信李奶奶不给他的宝贝孙子吃饱饭,没看见我们三个人才两个菜,我爸都还没怎么吃,要是被他这个大肚王挑上几口,还会有剩的份儿?于是我坚决不吭声,我更心疼我爸。
“小瑾,去给小海拿双筷子。”张晓梅冲我使眼色。
她的热情让我有点反感,看了眼爸爸,他笑着点了点头。记忆中的最后几年的父亲很少笑,不过他却很喜欢吴海。我只好去拿了副碗筷,放到吴海手里,不忘用眼神再次发出警告。吴海还是笑嘻嘻的看我,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神没能到位。
“小海,多吃点。”张晓梅热情地给吴海夹菜,“现在的小孩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要多吃,你看小瑾,就是不知道多吃点,长这么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后妈虐待她。”
吴海傻乐,嚼着菜,拿眼角瞅我,动着嘴型:真好吃。我默不作声埋头吃白饭,爸爸工作很辛苦,那些蛋花是给他补身体的。一筷子蛋花落在我碗里,我抬头看到支着筷子的吴海。
“我就是想尝尝小瑾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嗯,感觉还是那个味儿,不错不错。”吴海咂咂嘴,“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
“小海不吃啦?再吃点。”张晓梅说着把最后一点蛋花往吴海碗里放。
吴海用手盖住碗,“阿姨,我真吃饱了。你给小瑾吧,她也需要长身体。”
张晓梅的手一转扭落进了父亲碗里,“小瑾感冒了,可不能吃鸡蛋。”
“这样啊?”吴海偏头看我,“感冒好了吗?”
我斟酌了下,“还没有。”
“那是不能吃鸡蛋。”说完拿起筷子把我碗里的鸡蛋挑走,一连在我碗里夹了几筷子,连一点儿蛋渣也没放过。看他舔着筷子,吃得无比香甜的模样,我怎么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小瑾吃完了就去陪小海玩儿吧,小海难得来一趟。”张晓梅难得的通融让我有点不舒服。
“小瑾,去玩吧。”父亲也说。
我点点头,现在我还是做个“单纯”的孩子比较好。
从小院儿里出来,吴海把身上的糖果全揣我口袋里,然后拉着我跑,“赶紧着,我跟庞明他们约好了。”
我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他拉着快速奔跑,可怜我这大病初愈的小身板,跑路一段,我终于支撑不住了,冰凉的空气呼呼地灌进胸口,疼得我眼前泛黑,“吴……吴海……”我终于喊出声。
吴海发现了我异常,赶紧停下脚步。我再不能支撑,身体一软往下滑,口里冒酸水,想吐又不能吐。吴海一把抱住我,被吓得不轻,使劲摇我的肩:“小瑾,你怎么了?”
我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厉害,根本说不上话,手紧紧攥住吴海的胸前柔软的羽绒服,唯一的念头就是,老天爷是在耍我么?哪有刚重生就挂掉的人?
小媳妇梦话版:
周瑾:吴海,你在我碗里干嘛了?
舔着筷子,眨眼的吴大少:嘿嘿,挑蛋花儿。
周瑾:已经挑干净了。
吴大少继续刨了刨,夹起一颗米粒儿,放进嘴里,眯起眼:嗯,小瑾碗里的米粒儿跟蛋花儿一般儿香!
周瑾:……
2吴海
等我恢复意识,鼻息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我还没挂掉,重生之路还在继续。只是我以前可没犯过这种病,顶多就是感冒和严重感冒交替发作,难道是重生的副作用?身侧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我勉强睁开眼。
“小瑾,小瑾,你终于醒了!”吴海激动地抓着我的手摇晃,然后冲到病房门口朝外面大喊:“医生,吴海峰医生!快来呀,周瑾醒了!周瑾醒了!”
我皱了皱眉,不用这么激动吧,这么大声吼得我耳膜发疼,真想再晕过去。
一位年轻医生领着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对我摆弄了两下,然后严肃地对吴海说:“小海,你要是再这么大喊大叫,我就立马把你轰出去。我跟你说了这小姑娘没事儿,况且她现在是醒过来,不是醒不过来!”
吴海笑呵呵地挠头,“我这不是激动嘛。”然后做了个标准的立正,中气十足地说:“叔,我知道错了!”
我想起来了,似乎以前听吴海提过,他爸有个弟弟,是个医生,想来就是这位了。
“别在我面前摆弄你那一套,跟你爸一样贼。”医生转过来看我,声音顿时温柔无比,这才是真正的儿科医生:“小娘,感觉好些了吗?”我点点头。
“你这是血压低,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平时多吃肉,注意休息。”然后放低声音,脸上露出




愿做你的童养媳 章节2
出笑容来,“没少被这小子折腾吧?”
别说两叔侄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像,我还没说话便被吴大少抢了先。“吴海峰同志,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吴海竭力维护自己“高大”的形象,“我可是以爱护幼小为己任,从不欺负弱小!”
吴海峰根本不理会自家侄子,扔笑眯眯地对我说:“这小子就是毛躁得很,你也别怪他,要不是他及时把你送过来,估计也够呛。以后吃东西不能挑食,尽量多吃点,看你这细胳膊除了一层皮还有什么呀。”
还有血管和骨头,我心里答道。
“吊完这瓶水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好不容易到城里来一趟,就让小海陪你到处走走,要是走不动就让他背,这可是他自找的,大过年的还你住院,不用客气啊。”
“叔,你到底是不是我叔?”吴海从吴海峰背后探出头,转头看着我,“周瑾,我估计我就是被老吴家抱养的崽,从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我爹吴海山,这位吴海峰,我连第三个字都省了,直接叫了吴海。全国叫这名儿的不知道十几上百万……哎哟!”
吴海峰一掌拍在吴海头顶,“你小子想得倒挺多,你以为你的名字有多好听,现在的家长给孩子取名可都挑好名儿,你那种俗名儿就你爸那种缺根经的人才想得出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留吴海面目扭曲怒火中烧,“吴海峰,我要和你单挑!”
吴海峰医生华丽地转身,优雅地摆摆手,“小姑娘,要是有人打搅你休息就按床头的应急灯。”他身后的小护士捂着嘴笑,跟着出去了。
吴海回头看了看我,平静了一下,待面目基本恢复正常扑到床上,委屈地问我:“小瑾,我的名字真的很难听吗?”
以前吴海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很恶劣地说,是啊,跟“法海”样,让人讨厌。小时候喜欢看白娘子,法海作为反派自然成了小孩儿心中的一号恶人的代名词。似乎在前世的那一天里我们说了很多话,记不清了。那一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在后来的岁岁年年里都是我想要遗忘的疤痕,慢慢的遗忘,不再真切。只记得从那以后,吴海就很少回李奶奶家住了,连寒暑假也只待几天就走,以至于后来的我们只剩点头的交情。
即使他只是看我一眼,然后从我身边走过,我也忍不住心里的烦躁,只是讨厌他、讨厌他。其实是一直羡慕他有个完整的家,羡慕他有个疼爱他的外婆,羡慕他身边成群结队的哥们儿……可是他却对我越来越冷淡,看我的眼神里深沉,那种同情的眼神几乎把我逼疯,我不要他可怜我!
我想,我和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所以我也从不去奢求,那么也就不会产生依赖。
那个晚上,我被张晓梅绑在井边的梅树上使劲儿的抽,透过屋里明亮的灯,我看到了那个趴在窗口看我挨打的身影。那个时候我哭了,第一次在张晓梅的枝条下哭出了声。
而现在我要给他另一种答案:“很好听,‘海’很好听。”
吴海笑了,咧着嘴,露出八颗牙齿,“小瑾说好听就是真的好听,呵呵,我就暂时不逼我老子给我改名儿了。小瑾,你见过海吗?”
“没有”至少在我十岁以前是没有的。
“下星期,我带你去看海,好吗?”
我点头,这是我欠他的诚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的好,十三岁以前,所有笑我妈妈跟人跑了的人,所有嘲笑我穿的那双不合脚的大码破球鞋的人,所有给我写过情书递过纸条的人,都被他揍过。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后来的跌跌撞撞,我多希望自己不曾错过他。
直到多年后,一身军装的人朝我走来,他说:周瑾,好久不见。他说,我很早以前就把这个小院儿买了下来,这里有我们的童年,最不舍得割舍的记忆。那一瞬间,眼泪婆娑,视线里那个模糊的身影让我再不能面对。
吴海说他已经让李奶奶给我爸和后妈带了口信,传达我没大碍和晚上回家的消息。我没有意见,跟着他在城里瞎逛。吴海把我当老佛爷供着,生怕我被人撞着了,一直护着我插了针管的手背。
“这条围巾怎么样?”吴海拿着一条红色针织围巾问我。
我看了下,男孩子围红色的话,恐怕不怎么好看吧,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奶油小生型。刚想说,那条围巾就围在了我脖子上,吴海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旁边的售货员满脸是笑,“小姑娘带这条围巾可好看了。”
我努力从围满脖子的红色里露出下巴,我不觉得以我现在的“黑妹”模样有多适合这么艳丽的颜色。
吴海啧啧两声,扒掉红围巾,“试试这一条。”说着又给我围了上来。
我很想说,你为什么非要选那么亮的色儿?还那么厚,分明不考虑我这条细脖子的承载空间。再说了,你试围巾,不能把旧围巾取下来你再试?
吴大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动手拿下我的旧围巾,“冷不冷?”
你在试围巾,我冷一下又能怎样。我还是没胆说,毕竟大少爷给咱买条围巾当新年礼物,咱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几乎把这家店的围巾都试了遍,吴大少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就买这条吧。”
我看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是条雪白色的粗线围巾,很厚,不长,挂在脖子上正好一圈。吴海把我拉到镜子前,“看看怎么样。”
我心说,你早让我照下镜子不久完了嘛,非要他看好了才轮到我最后看一眼。不过还真的挺好看,当然不是说我,是围巾。
终于出了店门,吴海又拉着我进了家名牌鞋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寒酸的破旧运动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双,因为它合脚,不是大码鞋,走在安静的教室里不会哐当作响,不会有同学偷偷的嘲笑,上体育课也不会被人踩掉或是一用力就飞出了老远。只不过我最好的鞋和这里最普通的一双鞋比起来,也只能被称作丑小鸭。
“我们要去海边,会很冷,我可不想你冻着。”吴海试图安抚我。老实说,他的话说跟没说一个样,如果是当年的我,肯定会赏他个耳光,然后愤愤地跑回镇上。可是现在我确信,身边这个人对我是真心的,他用他所有的尊严来爱我,而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他舍弃部分高傲的自尊?事实上,我正在这样做。
“我知道,不过我只穿便宜的鞋。”我说了只是部分舍弃。
“好。”吴海松了口气,一脸兴奋对店员说:“把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鞋拿出来!”
我晕,通常这有买最贵的人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吧?然后我顶着一张关公脸选了一双合脚的鞋,赶紧拉着他走人。吴大少还一脸笑呵呵的模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没心没肺,或者说没脸没皮……
吴海还要拉着我继续逛,我猜想他是想给我买全套,可是我们现在顶多算得上青梅竹马,还没到那种可以安心花他钱的程度。我赶紧装虚弱,吴大少果然乖乖地扶着“老佛爷”出了商场。
吴海的爸爸派了车来接我们,快到老吴家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见家长的感觉,不要怪我,我虽然是小孩儿的身躯,可再怎么着也有个成熟的心智是不?以前我只是远远地见过吴家的几个长辈,更别提到他们家来,这……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别怕,我爷爷奶奶都很慈祥,跟我姥姥一个样。”吴海拍着我的头,十二岁的少爷已经有了早熟的倾向。
前排的年轻司机笑起来,“吴海,你给小王叔叔说说,这个小妹妹是你什么人呀?”
吴海咧着嘴,侧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这是干什么?又开始没心没肺的笑……我很尴尬……尤其是那位自称小王叔叔的司机同志笑得更爽朗了之后。
小媳妇儿梦话版块:
吴大少:小瑾,你说我改什么名儿好?吴海龙?吴海虎?还是吴海豹?嗯,小瑾,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哪个?
周瑾心想,果然是属动物的:我觉得吴海挺好的。
吴大少:不行不行,吴海,吴海,一点儿都不霸气,哪有龙啊虎的有气魄!
吴爸爸隆重登场:你这臭小子,竟敢嫌弃老子取的名儿!
吴大少挤眉弄眼一通:老爹,要不我们换换怎样?
吴爸爸一掌拍在吴海脑门儿:不孝子,少做白日梦!
吴爷爷从书房里走出来:哼!我当年给你取吴海的时候你怎么就敢背着我改了?
吴爸爸赶紧讨好的笑:爸,当年那个“山”字可不是我添上去的。
吴爷爷冷哼一声,斜着眼珠问: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是谁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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