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萍踪
宝宝瞧着非常好玩的样子, 便兴奋道: “咱们去那船上逛逛。”
唐卓嘻笑: “你确定要上去那种地方?”
宝宝兴致正高, 可没理会他的弦外之音, 答了句“当然”, 人已箭一般跃上了船。
高渐飞狐疑地看向唐卓, 唐卓却不理他, 也跟着上了船。
宝宝等进了船舱才知道这如意舫原来是个销金窝, 不由大喜地拍手, 太好了, 上次在洛阳烟红楼没逛成, 这次可得玩个够、看个透, 伸手向唐卓要来大锭黄金, 往老鸨面前一砸: “快叫上你们这里最红的美姑娘出来伺候!”
老鸨两眼发直,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尽遇上这些个神仙人物, 原以为里面那位公子是最俊的了, 想不到眼前这两位也是美得不相上下, 还碰巧都是大金主。香帕朝宝宝面前一挥, 嗲声道: “几位公子请随我来。”
宝宝皱眉避开三步, 才跟着她朝里步进, 高渐飞一个箭步挡在她跟前: “宝儿, 这个地方不正经, 咱们还是回去吧!” 宝宝拂袖道: “那你先回去吧!” 高渐飞求救地望着唐卓, 哪知唐卓笑吟吟地眨眼道: “对啊, 你先回去吧。” 说完拉起宝宝快步跟上老鸨, 留下他在那干瞪眼。高渐飞颇踌躇了一阵才抬脚跟去。
经过一个雅厅, 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伴随着悦耳的歌声缭绕而出, 宝宝好奇地向内张望, 想看看如此动听的歌声是出自于如何絶色的美人, 只见厅前一位盛装美人抚琴轻唱, 厅中酒席围坐着几个老爷们身边各伴着一个美人, 背对门口独坐着一个紫衣人, 那背影宝宝即使闭上眼也能描画出那肩有多宽、那腰有多直, 不敢置信地揉揉眼, 再细望, 真的还在, 不是梦。
正对门口坐着的一位老爷看见了宝宝, 哟, 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揩了把口水, 笑道: “想不到如意舫竟藏着这么个宝贝。”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瞧向门口。
卫紫衣本待不理, 却见熊峰睁圆了眼, 一脸奇怪的表情, 便也转身望去, 只这一望, 天地剎那凝顿, 身体也倏然僵住, 只有体内血液奔腾呼啸的声音在耳中回荡。
四目坚定互望, 眨也不敢眨上一眨, 仿佛只要一眨眼, 对面的那人便会化为云烟随着那缭绕的歌声飞出船舱、遁向天际。
这么两个人一个站立门口, 一个坐在椅上, 久久凝望, 分毫不动, 于他二人仿佛只是一瞬, 于他人却似已煎熬翻腾了千年万年。
唐卓怔怔站在宝宝身边, 遥望卫紫衣, 再近看宝宝, 那样牢不可破的连在一起的视线, 旁人再也插不进一丝一毫, 唐卓生平第一次思绪如此纷沓, 烦燥、郁闷、酸楚、不甘等等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理不清, 道不明。
高渐飞也看到了卫紫衣, 但他不认识卫紫衣, 也不知道宝宝和他的关系, 只以为宝宝是被他出色的外表所迷惑, 所以心中的感受不如唐卓那样深, 不过也嗅到了一点暧昧的气味, 正要开口, 却听到里面的那位老爷嘿嘿笑道: “想不到张教主谁也不要, 原来是看上这宝贝了。”
卫紫衣蓦地惊醒, 恍然起身唤道: “宝宝!” 不想宝宝却扭身向舱外跑去, 卫紫衣身形快得众人眼都来不及一眨, 已不见了。高渐飞一肚子困惑, 忙也跟上, 唐卓却只长叹一声, 倚在墙边, 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拨。
宝宝跑至船头, 正要腾身上岸, 在半空便让卫紫衣捉住了, 落地后将她搂紧了, 颤声问道: “宝宝不愿见到大哥吗?”
宝宝忍了半天的眼泪啪答直掉, 脸埋在他胸前哽声道: “宝宝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又, 又好想大哥……可大哥却跑到这地方好不风流快活……”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 卫紫衣失笑道: “大哥这是应酬, 逼不得已, 你没看到大哥身边没人作陪吗?”
宝宝回想刚才所看到的, 确实也对, 便抬起了泪水婆娑的脸: “真的, 没骗我?”
卫紫衣竖起手道: “真的, 如果骗了宝宝, 那便让我……”
未等他说完, 宝宝已一把捉住他手, 连声道: “我信, 我信大哥。”
卫紫衣伸手抚上她的脸, 触到冰凉的泪水, 情难自禁地俯首细细吻去她的眼泪, 再情难自禁地滑到她的唇瓣。宝宝手搂住他腰, 闭目回应。
河水缓缓轻漾, 空中飘飘荡荡几片落叶, 没有狂风骤雪, 分明还只是秋天, 可那岸上拂落瑟瑟红叶的依依秋风吹了过来, 却化作了冬天冷洌的北风在高渐飞心中呼呼作响, 吹出了两道寒风, 一道告诉他“大哥”原来另有其人, 另一道告诉他这才是肌肤之亲。
“教主……” 见惯这种场面的熊峰再次大无畏地出现了, 身后还带着一票闲杂人等。
拥吻的二人倏地分开, 端着两张比那大红灯笼还艳丽的脸面向众人, 羞得手足无措, 却不知火云教的其他人比他二人更加手足无措, 堂堂一个教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断袖, 从此火云教在江湖上声名大噪的程度可望更上层楼。
卫紫衣咳了声, 讷讷道: “李大人……” 善于辞令的火云教教主终也有口窒的时候。
李大人心中感慨万千: 敢于漠视世俗, 公然断袖, 真乃我辈英雄啊, 幸好那大个子告之这宝贝原来是张教主的义弟, 否则棒打鸳鸯, 真是罪过啰。目光再逡巡于宝宝脸蛋, 真真是艳若桃李、丽如朝霞, 又有些不舍, 听得卫紫衣唤他, 心中暗叹一声: 君子不夺人所好, 罢了! 才笑眯眯道: “张教主真丈夫, 真性情也, 甚合我意, 我们入内再叙, 请!”
一行人再入席坐定, 卫紫衣和宝宝两张脸依旧红艳, 赛过桌上的红虾子, 眼光偶而碰撞, 脉脉含情。唐卓与高渐飞身在人间, 魂游太虚。火云教余人或端酒细啜, 或挟菜品尝, 只不敢望卫紫衣和宝宝, 其他闲杂人等, 如李大人, 对着眼前精彩纷呈的各个表情, 瞧得津津有味, 一回去便逼不及待地与同僚亲朋分享今日所见所闻。
曲终人散, 卫紫衣带着一行人返回东门客栈, 熊峰等火云教教众都耷拉下脑袋回房去睡了, 卫紫衣郑而重之地向唐卓和高渐飞谢了他们对宝宝的救助之情, 没等他们回几句客气话, 便被宝宝拉入她房间。
宝宝拉着卫紫衣坐到榻上, 倚在他怀中, 叽喳不停地一一细述别后遭遇, 卫紫衣脸带微笑默默听着, 等她讲完了才抚着她脸蛋, 心疼道: “宝宝吃苦了, 瘦了不少, 明天开始可得乖乖吃饭, 将瘦回去的补回来, 大哥再叫厨房多炖些补品……”
宝宝闭目享受着他的关爱, 频频点头, 待听到“补品”二字, 立即跳起叫道: “大哥别又叫我喝那劳什子的补汤。” 在薄扶林, 卫紫衣怜她在山洞几年营养吸收不足, 便天天逼她喝补汤, 喝得宝宝都怕了。
卫紫衣将她一把拖回, 按在怀中, 皱眉道: “这可由不得你。” 见她又把嘴撅得老高, 便把声音放柔: “好吧, 不用天天喝, 但起码也要两天喝一次。” 未待她张口, 又加上一句: “不准讨价还价。” 宝宝勉为其难地点头。
卫紫衣见她一脸疲色, 便道: “宝宝困了吧, 那睡吧。”
宝宝捉住他手: “不要, 我还要跟大哥多说一会。”
卫紫衣道: “那你躺着, 大哥坐着听你讲。” 帮她把鞋脱了, 盖上被子, 自己则坐在床边, 拉住她手。
宝宝道: “大哥要等我睡了才走哦。” 见他点头, 这才满足地闭上眼, 不一会又睁眼问: “大哥累不累?”
卫紫衣微笑摇头。
宝宝道: “那大哥也讲些事给我听。”
卫紫衣讲了些教务, 又讲师父和乐乐的现状, 讲了一阵, 见宝宝没有出声, 以为她睡着了, 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要离开, 不料宝宝突地睁眼, 卫紫衣吓了一跳。
宝宝“咭”地一笑: “大哥也会被我吓到。”
卫紫衣佯装生气, 拉下脸道: “又调皮, 要罚你。”
宝宝拉过被子盖住脸: “我睡了。”
卫紫衣拉下被子, 见她脸蛋红红地, 不由动情地凝视她, 柔声唤道: “宝宝……”
宝宝感应到他灼热的目光, 双颊红晕扩大: “嗯?”
卫紫衣轻轻吻落, 唇舌交缠, 一诉浓浓的相思, 又诉别后的担忧, 再诉相逢的愉悦, 辗转又流连, 流连又辗转, 室内温度升高再升高, 体内血液流窜又流窜, 卫紫衣的唇越落越下, 拂过下巴, 扫过颈项, 滑到领口, 领口差点就敝开了, 却在那一瞬, 宝宝扑通的心跳剎停了卫紫衣往下滑落的唇舌, 抬起烫烫的脸, 急急放开宝宝, 惶惶扔下一句: “早点睡吧!”, 仓促夺门而出。
夜已深沉, 天上寥寥落落几颗星。客栈庭院内, 残风卷起秋叶。 两人对坐石桌旁, 一人望空兴叹: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人持酒独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原本望空兴叹的唐卓讶异: “咦, 高兄此句竟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真乃知己也。”
高渐飞慨叹: 昨日的红颜知己是他人的知己, 今日的知己是同病相怜的知己。罢了, 人生浮沉不过数十年, 转眼云烟, 红颜知己也罢, 同病相怜也罢, 日子总要过, 功名不能弃。倒下两杯酒, 大声道: “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 将昨日的、今日的全都醉了、忘了, 明日怎么开始, 明日再论。”
唐卓再次讶
《你叫卫紫衣》 章节30
异: “想不到高兄这话竟如此有哲理。好,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的事, 明日再论。”
第二十四章
次日清晨, 宝宝睡到日上三竿, 梳洗过后, 独自吃了早饭, 再独自坐在客栈大堂发愣。唐卓和高渐飞去了唐卓亲戚家。卫紫衣在他临时的书房埋头工作。
经过昨夜, 宝宝心里有些闹腾, 怕见大哥。在大堂和走廊来回转了几趟, 最后手还是往卫紫衣书房的门拍了下去, 一张脸从门帘缝露出, 宝宝眼明手快缩回了手, 拍着胸口道: “熊大个, 你想吓死我。”
熊峰嘿嘿笑, 大噪门再一嚷: “宝少爷, 早啊!” 宝宝瞪他一眼, 啥时候了, 还早?
门内飘来卫紫衣的声音: “宝宝, 进来!”
宝宝慢慢踱进门, 再慢慢踱到他书桌前, 眼望桌上的镇纸砚台。
卫紫衣轻咳一声: “宝宝, 用过早饭了?”
宝宝抬眼看过去, 卫紫衣也看过来, 似乎在对方眼里都瞧出了一分不自在, 气氛登时有点局促。
卫紫衣轻声道: “宝宝, 你, 你自个儿坐一会, 大哥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陪你吃午饭。”
宝宝应了声“哦”便转身去看书架上的书。要在往常, 宝宝怎么着也会过去赖在他身上磨上一阵, 如此乖乖的, 倒也少见。卫紫衣将目光温柔地停伫在宝宝背影: 宝宝真的长大了。感触一番后, 复又埋首工作中。
随便抽了本书, 宝宝倚在榻上越看越想瞌睡, 古文真难懂, 又去换了本, 没意思, 扔下也不想看了, 便去研究墙上的壁画, 人不像人, 山不似山, 水不是水, 还真是抽像画, 再摸上柜里的瓷器, 没花没草, 就这么个白玉瓶子也太单调了。
卫紫衣虽在工作, 还是留了份心思在宝宝身上, 见她像猴子似的腾来腾去, 知道她又坐不住了, 轻叹道: “宝宝, 是不是想到外面玩了?”
宝宝听了这话, 大喜之下, 终于蹦到卫紫衣身边, 拉着他胳膊道: “大哥要同我出去?”
卫紫衣苦笑道: “大哥事情还没处理完。”
宝宝失望道: “那我自己出去。”
卫紫衣柔声道: “宝宝, 张泛仁一直没有找到, 你现在一个人出去危险。”
“只出去一阵, 不会有事的。”
卫紫衣想了想, 缓缓点头: “叫谭恒和莫麒跟你去, 午饭之前一定要回来。”
宝宝带着跟俩木头似的谭恒和莫麒逛了一条街, 宝宝讲的话有一篓筐, 俩人就回那么一句: “是, 宝少爷。” 宝宝盯着他俩道: “除了这句, 别的话会讲不?” 俩人笑笑, 继续沉默。宝宝有点想念唐卓跟高渐飞了。
经过一间茶楼, 门口人潮如涌, 宝宝挤进去一看, 原来是位姑娘在说书, 还是位美貌姑娘, 怪不得挤得都能夹死苍蝇。正想找个位置好好听书, 门口传来一声大喝: “走开, 今天这场子我家少爷包了, 看热闹别处看去!”
门口人群哗拉一下散得好快, 一个瘦条儿少年带着四个手下摇摆着进来, 门内坐着的又哗拉一下散了一半。
宝宝寻了个空位坐下, 自语道: “什么来头? 这么拽!”
谭恒适时帮她解惑: “是当朝太师的小儿子。”
宝宝朝他挤挤眼: “原来你还会讲第二句话。”
瘦条儿往中间那么一坐, 手指再一勾: “嫣儿, 过来, 说了这半天, 也该歇歇了。”
说书姑娘咬着唇, 攥着手站了半晌, 才走过去施礼道: “见过传爷。”
瘦条儿站起来一手搭在她肩头, 一手挑起她下巴: “才几天没见, 又漂亮了。”
坐着的人又走了大半, 零零落落就只剩下两桌, 一桌是宝宝他们三个, 另一桌是两个青衣少年。
嫣儿退缩了几步, 瘦条儿再进几步: “嫣儿, 说一天书就赚那几个子儿, 你跟我回去, 你一家大小的生计以后就不用愁了。” 手又搭过去一揽, 嫣儿羞愤挣扎: “传爷, 您别这样!”
宝宝手还没拍上桌子, 就有人先拍了: “放开她!”
瘦条儿不怒反笑, 是谁这么大胆? 转头一看, 乖乖不得了, 絶色啊, 跟嫣儿一比, 一个是花, 一个是草。
一个青衣少年正横眉怒目扬着葱花玉指对着瘦条儿: “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目中还有王法吗?”
宝宝一看, 心里乐翻了天。只见她十五六岁年纪, 精致的脸蛋, 水嫰的皮肤, 丰满的身段, 偏偏那身衣服又太合身了, 一看就知道是个西贝货。
瘦条儿不退反进, 晃荡到青衣少年面前: “美人儿, 你也跟我回去吧。”
青衣少年身边的小厮怒喝: “放肆, 敢对我家公子无礼!”
瘦条儿眼前一花, 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
小厮得意洋洋地站在青衣少年身旁, 得到她嘉许的一颔首。
瘦条儿愤怒地一挥手: “给我抓起来带回去。”
一个手下朝青衣少年扑了过去, 被她闪身避过。
想不到还有两下子, 宝宝站起又坐下, 看一会, 又皱眉: 花拳绣腿。
在那青衣少年就要被擒住的那一刻, 宝宝及时出手了, 手一扬: “小心毒粉!” 那手下唬地跳出老远, 宝宝拉住青衣少年也退开几尺, 将她安顿在谭恒身边, 又转回去, 拍拍手: “一起上吧!”
瘦条儿两眼发直: 絶色中的絶色。手再一挥: “统统给我带回去!”
手下愣了: “少爷, 他是男的。”
“男女都要。”
宝宝呸了一声: “变态!”
四个手下一拥而上, 因忌惮她的毒粉不敢靠得太近, 但过了几招不见毒粉撒出, 胆子渐大, 出手也越狠, 身手竟不错。谭恒正准备出手, 只听宝宝又一声: “小心毒粉!” 四个手下一头一脸都是白色粉末, 宝宝却已飞身跳出老远。
那四人怒目瞪视, 宝宝笑道: “兵不厌诈! 回去用马尿洗脸, 一个时辰内兴许还有救。”
瘦条儿抖着手指问: “你是谁?”
宝宝咯咯一笑, 露出两个可爱梨涡: “本少爷便是天下无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絶后絶无仅有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没等她名号讲完, 那四个手下已呼拉全跑光了, 怕等她讲完命也没了, “俊美絶伦风流倜傥的盖世英雄青年才杰秦宝儿是也。” 瘦条儿扔下一句: “秦宝儿, 你等着瞧!”便也仓皇逃窜了。
宝宝拍拍手, 转身碰上一对亮晶晶的眸子, 灼热无比。宝宝迎上去笑道: “小~~公子没受伤吧?”
青衣少年拱手道: “在下于文凤, 谢谢秦兄拨刀相助。” 语气老气横秋, 宝宝忍不住噗嗤笑了, 再上下打量她, 于文凤双颊一赧, 低下了头。
店家跑出来对着满地的残桌败椅哭天抢地, 说各位侠士一番仗义, 可小店小本生意, 这下子叫小店如何经营下去。于文凤一张银票递过去, 店家欢天喜地连连道谢。
宝宝见她出手阔绰, 又见那嫣儿在旁泪珠涟涟, 便拉过于文凤到一边道: “于公子, 那坏蛋肯定会再来, 到时嫣儿可就遭殃了, 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救救她。”
“什么法子?”
“拿点钱让她去别处谋生罢。”
“秦公子想得真周到, 这张银票够不够?”
一千两够不够做个小本经营? 宝宝心里没底, 不过看那嫣儿欢天喜地、千恩万谢的样子应该是够了。
跨出茶楼大门, 阳光普照, 宝宝的心情无比欢畅, 拿了人钱财, 也替了人消灾, 做好事的感觉还真是棒, 怪不得高渐飞老想做好事。
于文凤又拿亮晶晶的眼瞧着宝宝, 眼里多了一丝钦佩: “秦兄可是京城人士?” 见她摇头, 又问: “那现今落脚何处?”
宝宝抚着下巴, 琢磨着该不该告诉她, 这个小姑娘挺有趣, 家里又有钱, 以后出来玩就有伴了, 但住在哪又不能随便告诉人, 火云教的仇家不少哩, 想了想道: “明天早上咱们再到这里聚头, 好不好?”
于文凤高兴地点头, 宝宝挥手道: “那再见了, 明天见。” 没等她反应, 转身就走了。
于文凤望着宝宝的背影发了半晌呆。
“公~~公子, 咱们该回去了。”
于文凤悻悻转身。
唐卓和高渐飞迎面走来。
高渐飞目不斜视从她身旁走过, 唐卓走过了, 又再回头一笑, 于文凤的眼剎时又再亮晶晶, 犹如看到了自家园子里的莲花迎风绽放。
唐卓用折扇敲敲高渐飞肩头: “那姑娘在瞧你。”
高渐飞回头一看, “哪个姑娘?”
“穿青色衣服的假小子。”
高渐飞见是个青衣少年, 俊俏模样, 却一脸痴傻, 便友好地露齿一笑, 黑白分明的大眼, 雪白的牙齿, 竟比那日光还要灿烂, 刺得于文凤眯起了眼, 但眸光晶亮更甚。
等高渐飞再转头, 唐卓已走去老远, 正伴着一个人款款而行, 可不正是宝宝。高渐飞快步跟上, 正听到唐卓道: “……我那亲戚大官出门了, 明天再去拜访。不过却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高渐飞忙接口道: “听说朝廷今年特开武举科试, 已有十几年没举行过了, 这次竟然适逢其会, 下个月就要举行。”
宝宝瞧他眉飞色舞的样子, 好像武状元已是他的囊中物, 便取笑道: “高状元, 当了状元后可别忘了老朋友。”
高渐飞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宝儿, 别取笑我了, 这次科试有好几场要通过呢, 要赢可不容易。” 沿路滔滔不絶地讲起了关于科试的种种。
卫紫衣见午饭时间已过, 宝宝还没回来, 怕她出事, 正要出去寻找, 走至门口碰见了一个他料想终会遇见却又不想见到的人。
此人是欧阳静。一身便服, 身后跟了两个随从。一见卫紫衣, 万分欣喜道: “张教主, 咱们又见面了, 别来可好?”
卫紫衣万分无奈地请他进了书房。 一阵寒暄后, 欧阳静心不在焉, 四周张望, 卫紫衣正想说宝宝不在, 宝宝恰在这时蹦了进来: “大哥……” 看到欧阳静, 愣住。
欧阳静激动地握住她手: “姬儿……”
宝宝轻轻挣扎: “不是说你认错人了吗?”
“表哥, 你怎么找来了?” 唐卓惊喜道, 继又覤见他握着宝宝的手, 也愣住。
“唐表弟?” 欧阳静惊讶道。
听了这两声称呼宝宝再次愣住。
卫紫衣环顾众人表情, 知道叙来话长, 便道: “都坐下说吧。”
坐下了, 却都沉默, 还是欧阳静先道: “姬儿, 你先听我说完, 再论是否认错人。” 见她点头, 续道: “以前的事你可能都忘了, 十年前, 娘带着你回四川唐门娘家, 可这一去, 音讯全无, 既没有到唐门, 也再没有回家。这些年我明察暗访, 直到今年初才打探到你们当年是在流璃山失踪的。” 说到这里, 停了下来, 看了看宝宝和卫紫衣。
宝宝和卫紫衣心中俱是一惊, 互望一眼。
欧阳静看了他们脸上的表情, 心中更是肯定, 问道: “姬儿, 你当年可是在流璃山让张教主给救了?”
宝宝和卫紫衣心中再一惊, 这事他怎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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