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萍踪
东方泰嘿笑, 转头向墙壁, 心里惴惴, 紫儿扳起脸来比风更可怕, 要是被他知道带了宝宝来, 不知会念叨几天?
”雷前辈, 別来无恙?” 卫紫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宝宝的脸埋在手心不敢抬头。
雷大虎朗笑: “卫贤侄, 两年未见, 越发英挺俊朗了, 要找个女儿家与你匹配可难了。”
“雷前辈說笑了。这两位是”
雷大虎早得了东方泰吩咐, 不可泄露他身份, 当下道: “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师弟和徒弟, 喝了几杯已不胜酒力。”
再听卫紫衣寒暄几句, 过一会, 雷大虎小声道: “东方老弟, 你徒弟走了。”
东方泰和宝宝慢慢抬头, 同时拍了拍胸口。
宝宝湊过去在东方泰耳边道: “你說大哥可是认出我们了?”
雷大虎却又道: “东方老弟, 你做了什麼亏心事, 连自个徒弟也怕了?”
东方泰嘿嘿笑了笑, 揉了揉宝宝头顶。
雷大虎在宝宝未扮成他徒弟前已看出宝宝是个女孩子, 又听她喊东方泰师父, 心里便一直梗着疑问, 东方泰不是只有一个女徒弟, 还是镇国郡主, 何时又跑出另一个来了? 只是东方泰不說, 他也不便问。
门外一阵宣天鼓乐声, 新娘子的喜轿到了。一串鞭炮响后, 一身红袍的萧傲云扶着一身红褂的新娘子跨过火盆, 缓缓进厅。
喜乐声中, 一眾江湖客屏息噤声, 只盼着厅外的柳梢树头能吹来一阵风, 掀起新娘的红盖头, 看看底下那张脸是否便是那传說中的镇国郡主。
宝宝心中也嘀咕, 这新娘子是小棒头还是找了人假扮呢?
萧傲云的一张脸在和熙阳光下笑得甜蜜又满足, 大红衣袖随着清风徐徐摆动, 蓦然不知由哪吹来一阵疾风, 衣袂翻扬, 新娘子头上的红绸也飘飘落地。
四周抽气声顿起。
宝宝点了点头, 妆化得不错, 将自己的样貌更勾勒出几分精致。
雷大虎却有些挠头, 为何这新娘子的容貌跟眼前这冒牌徒弟易容前的脸十分的相似?
镇国郡主的模样在座为数不少的人在上次声讨大会时均已见过, 火云教教主和镇国郡主亲密相拥的那一幕至今也还难忘, 于是不少人对着新娘子呆了一呆后, 又转头去看卫紫衣。
卫紫衣淡然饮茶, 旁边的镇国候爷瞧了新娘子一眼, 也无甚表情。
捡起地上的红绸, 萧傲云轻手为新娘子盖上头顶。
喜娘唱诺一声“一拜天地”, 两袭红衣匍伏於地, 四周风寂, 声也寂寂, 眼光一致齐集於垂首喝茶的卫紫衣身上。
“二拜高堂!”, 高堂座上只有一个萧一杰, 大家疑惑的眼光再射向坐在贵客席上的镇国候。
“夫妻对拜!”后, 新郎新娘送入了洞房。
风声依然平靜, 预期中的波浪並未掀起, 那么新娘子並非镇国郡主了?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酒宴在大家的猜测噓唏声中开席了。
菜色很丰富, 宝宝肚子却有些饱, 刚才的酒水喝多了, 现在开始鬧革命, 想去小解。
小声向东方泰道: “二师父, 知道茅厕在哪儿吗?”
东方泰也小声道: “不知道, 师父带你去找。”
两人悄悄出了宴厅, 向庭中僻靜处摸去。摸了半天, 不但茅厕沒影, 连人也不见半个, 许是全到宴厅中去忙了。
宝宝捂着肚子咒罵: “这种大日子也不多备几个厕所? 想让人憋死吗?”
东方泰指着水池边树影下, 道: “宝宝, 要不就地解決吧? 师父帮你把风。”
宝宝搖头: “才不要, 要是到一半有人来, 可怎麼办?”
东方泰无奈何带着她继续寻找, 宝宝突然道: “我们去新房, 那里肯定有地方方便。”顺便还可以看看那个新娘是否小棒头本人。
新房在哪, 两人都沒谱, 直觉认为喜庆日子, 新房应该是灯火明耀, 便朝着最光亮的庭院走。
沒多久, 幸运地摸对了地方, 新房的环境清靜又华丽, 侧边还有好几间廂房, 估计是给丫环住的。
两人潜进其中一间, 东方泰眼睛较亮, 看到了床边半掀的布帘后有一便桶, 转过身道: “宝宝, 快点, 別憋坏了。”
宝宝放下布帘, 过一会, 转出来舒了口气。
东方泰道: “宝宝, 快走吧, 被人发现就糟了。”心里有点奇怪为何一路走来都沒人把守, 威远山庄的人口眾多, 不会全都到前面的宴厅去了吧? 莫非是要故意引人来劫新娘?
“二师父, 你說今天萧一杰会玩什么诡计来对付大哥和哥哥?” 宝宝悄声问。
“不知道, 紫儿自会有办法对付他。”东方泰对这个徒弟信心十足。
两人悄悄绕过新房窗侧, 宝宝忍不住捅破窗纸向內窥探, 虽也觉得这里气氛有点诡異, 但仗着有师父在身边,
《你叫卫紫衣》 章节90
胆子大了不少, 好奇心怎么着也得先满足一下。
东方泰走到墙根又转回, 搖搖头叹口气。
两个脑袋湊在一处向內好奇望去。
新娘顶着红盖头端坐床沿, 对面桌坐着一妇人, 宝宝认得她是小棒头的师父齐苗苗。
齐苗苗靜坐一会, 长叹了口气, 道: “菁儿, 你就不怕被他发现?”
原来她已知道是小棒头假扮我了, 宝宝心道。
小棒头身子轻颤, 默不作声。
门轻轻推开, 萧傲云走进, 见到齐苗苗, 一愣:“齐前辈也在?” 后一喜: “可否帮晚辈一个忙?”
齐苗苗站起注视他道: “庄主已吩咐不可找人顶替, 恕我无能为力。” 无视萧傲云满眼的祈求, 走出了门。
萧傲云恨恨地捶了下拳头。
“萧呆子, 还不过来帮我掀了它?”
宝宝差点嗑歪下巴, 这句话是小棒头說的?
沒听错, 确是坐在床上的小棒头讲的, 萧傲云听后, 拿起桌上的小棒子挑起她的红盖头, 两相痴望。
红烛噼啪一声, 芯开並蒂, 痴望的两人紧紧相拥。
红色喜帐轻盪, 相拥的两人缠绵互吻。
宝宝目瞪口呆, 该說小棒头的演技好或不好呢? 容貌像了十足, 声音也似了十分, 可这样和他做出两情相悅的动作萧傲云竟不会起疑吗?
东方泰轻扯她衣袖, 传音道: “宝宝, 別看了!”
宝宝却不动, 里面萧傲云說道: “宝儿, 我绝不会让爹拿你去冒险。”放开小棒头, “我再去求齐前辈, 让人假扮你。”
小棒头拉住他: “別去, 我亲自去了, 大哥他们才不会起疑心。”
萧傲云忽然抓住她的手: “你~~你是不是还~~对他尚未忘情?”
小棒头嬌羞的脸挂着委屈的泪: “我~~我的身子都交给你了, 你还这样问?”
原来如此! 宝宝恍然大悟, 小棒头是第一次, 萧傲云定是以为大哥从未碰过我, 于是以为他是那副身体的第一个男人, 再接着认为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总是难忘的, 因此便沒怀疑小棒头对他的态度了.
心里正在臆测, 身体已被东方泰抱起。
同时身后有人笑道: “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你们在这里。”
第76章 成亲
第76章那道声音极细, 是以传音入密的方式传来。
宝宝转头看去, 剎时呆楞。
冰火二雄站立墙根, 无声地望着他们。忽然, 双双转身跃出院墙。
宝宝尚未回神, 就听东方泰传音道: “宝宝, 一切听师父行事, 别妄动!”
接着身体腾飞, 东方泰抱着她跟在冰火二雄后面出了庭院, 来到一个偏僻处。
冰火二雄停步, 东方泰也跟着停下, 放下宝宝。
宝宝一路观察钟迅, 心里奇怪大哥明明在前厅坐着, 这人会是谁? 不过看他行为似无恶意, 倒也不大担心。
钟迅口唇微动, 宝宝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却见东方泰频频点头。
宝宝越看钟迅的眼神越觉得熟悉, 刚刚醒悟他是大师父时, 东方泰回头点向她睡穴, 嘿嘿一笑: “宝宝, 别怪师父……”
底下的话宝宝没听全, 便已沉入睡乡。
醒来时发现躺在床上, 卫紫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宝宝, 醒了?”
宝宝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已猜到令她昏睡的罪魁祸首是谁, 噘起了嘴, 翻身面壁, 对他来个不理不睬。
“好了, 别生气了! 大哥也是担心你才这么做。” 卫紫衣扳过她身子, 软声哄道: “热闹瞧不成, 由大哥来告诉你, 当故事听, 不是更有趣么?”
热闹看不成倒也罢了, 可老是被人不明不白地弄晕, 宝宝非常愤闷, 十分地愤闷, 细数两年来这样莫名其妙昏睡过去的次数, 十只手指都不够扳。
“宝宝, 起来吃饭, 吃完了, 大哥讲故事你听。” 脸上痒痒的似羽毛拂过。
眼闭得紧紧, 不睬就是不睬。
“不理大哥是吗? 呵呵……” 狡猾的笑声。
果然, 唇瓣被挑开, 舌头滑进, 胡搅蛮缠。
宝宝眼倏地睁开, 慌张四望, 两位师父靠门站着, 手挡在脸上, 指缝中露出一对眼。
扯过被盖住发烧的脸, 卫紫衣的声音隔着被, 低沉沙哑: “你是不是想要大哥也躺上床?”
宝宝掀开被子, 转头一看, 两位师父已出去了。
卫紫衣戏谑的笑: “这招还挺管用。”
宝宝嗔了他一眼, 打量房间, 问道: “这是哪里?”
“汾城分坛, 你睡了一天了。” 卫紫衣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才出门唤进丫环服侍她穿衣洗漱。
来到大厅, 火云教的几位护法已坐着等候, 雷大虎竟然也在。看到连袂走入的两人, 笑对东方泰道: “东方老弟好福气, 两个徒弟都壁人似的。真想抢一个来当媳妇或女婿。”
熊峰大着嗓门嚷嚷: “雷前辈, 这念头您快打消罢, 下个月初八, 他们两人就成亲了。”
卫紫衣瞟了他一眼, 本想私下跟宝宝讲, 让她惊喜一下, 却被这傻大个抢了先。
熊峰噤声傻笑。
一顿饭的话题都围绕着他们两人的亲事转, 宝宝的一张脸越埋越低, 只差用鼻子吃饭了, 匆匆用了一碗饭就回了房, 等到快瞌睡时, 卫紫衣端了个食盅推门进来。
宝宝一见那盅东西, 皱眉再叹气: “大哥, 能不能不吃?”
”不吃也可以, 故事就省了。”卫紫衣微笑着看她。
宝宝嘟嚷: “燕子的口水有什么好吃? 就不能换一样么? ” 不情不愿地吃一口, 搅几搅。
”要不要大哥帮你吃?” 卫紫衣挨到她身边。
“好!” 宝宝欢天喜地放下匙羹, 抬头看到他狡黠的笑, 后悔了。
这下倒好, 燕子的口水混了他的唾液哺进她的嘴里, 冰凉的水化作了滚烫的火。
一碗燕窝吃完, 火已蔓延全身, 衣服也快烧没了。
照这样蔓延下去, 宝宝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就得随那燕子的口水也化作水去了。
一手挡住他要落下来的唇, 再一手拨开在她胸前游移的手, 宝宝坚定地说: “大哥, 你的故事还没讲。”
卫紫衣的唇绕过她的手坚定地落下, 轻噬一口: ”等一下再讲。”
宝宝也咬一口: “不行, 现在就讲。”
“好吧, 去床上讲。”
到床上, 讲是讲了, 不过是用肢体在讲, 讲完了, 宝宝也累了, 软趴趴贴在他胸口, 强撑住眼皮再问: “大哥, 故事呢?”
卫紫衣拨开她额前微湿的秀发, 侧过身将她搂紧, 哄道: “累了就睡罢, 故事又不会自己跑掉, 明天再讲。”
宝宝不依地再趴上去: “不累, 快讲!”
“好罢, 不过 ──”卫紫衣故意停顿下来, 拿起她的手指含到嘴里细舔了一下。
柔软的唇舌裹住指尖, 温暖却麻痒, 宝宝咭地一笑, 随后又瞪起眼: “又想蒙混过去? 不过什么?”
“不过故事挺复杂, 不知由哪说起?”
“就从你们离开威远山庄要去京城说服白仲之的那件事开始。”
“其实我们去威远山庄之前已经跟高渐飞和白仲之商议好了, 说服白仲之不过是个幌子。我们佯装以意娘做要挟说服白仲之偷出皇帝留给高渐飞的玉壐和你哥哥的兵符, 萧傲云假冒三皇子恃着这两样东西发动政变,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但他倒也聪明, 未留下任何与威远山庄关联的线索, 三皇子做不成, 威远山庄的少庄主却在武林中树立威信, 带领各门派去剿灭无极门, 牺牲门主宣于这颗棋子。于是人人都当他是英雄, 却不知无极门其实是威远山庄所建。幸好宣于为我们所救……”
“萧一杰在婚宴中到底设下什么阴谋?”
卫紫衣见她一脸急巴巴的兴奋模样, 轻叹: “你要是习武也有听故事的这份热情, 大哥可就少操了好多心。”
宝宝搂上他的脖子, 嘿嘿一笑: “习武可以慢慢来, 故事却讲究连贯性, 停不得。”
卫紫衣叹口气, 拿过她的手在唇上蹭了蹭, 接着道: “萧一杰的计谋其实也挺简单, 先以你为饵, 诱我和你哥哥在婚礼上动手, 然后又在宴厅四周布下了许多火雷子, 等我们动手时就要引爆, 就算炸不死我们, 也会炸伤在场的其它人, 他就可乘机诬陷火雷子是我们布下的, 让我们凭白多出许多仇家。”
“难道他说了, 人家就会相信么?”
“你别忘了霹雳门的雷大虎是二师父的至交, 况且火雷子是霹雳门不外传的秘器, 旁人只会相信火雷子是雷大虎给火云教的, 却哪想得到是威远山庄偷取的。”
宝宝打了个哈欠:“那你们没有动手, 萧一杰又想出什么点子了?”
“下毒, 毒性跟二师父的毒药相似, 萧一杰下毒后又暗中帮在场的几大门派解了毒, 然后诬陷是我们下的毒,说火云教此举意欲统一江湖, 结果当然是诬陷不成。等宣于拿出萧一杰的秘密书信站出来指证后, 萧一杰见大势已去, 竟按下机关将宴厅困住, 叫齐苗苗施毒, 却被蓝白解了。最后萧一杰拿扮成你的小棒头来威胁我, 混战中萧傲云为救小棒头中了解仁一掌, 萧一杰也自尽了。” 卫紫衣见她眉眼略显疲态, 便三言两语概括了那天惊心动魄的几幕。
宝宝听到最后两句, 睡意醒了几分: “萧傲云中了一掌, 那小棒头呢?”
“萧傲云中解仁那掌虽未致命, 怕也会残废, 大家便由着小棒头扶他离开了。”
“离开? 小棒头没有武功, 萧傲云又残废了, 要是遇上仇家, 那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事, 你操这份心也是徒劳。”卫紫衣扶住她的头枕上胳膊, 吻了吻她的唇: “睡罢!”
宝宝好奇又问: “蓝白怎么会这么好心帮你们解毒?”
“不知道, 她没说, 我也没问。” 卫紫衣的吻向下来到她的颈间。
宝宝酸溜溜道: “不用问了, 她当然是舍不得你有事了。这下可好, 人家救了你, 不知要你拿什么去谢?”
卫紫衣翻身撑臂放在她头两侧, 俯首抵住她额头, 轻笑: “以身相许好不好?”
“好, 以后谁救了我, 我也以身相许。” 宝宝鼻子哼哼, 头歪向一侧。
“别人救了你就不要理了, 大哥救了你无数次, 你注定要许上一辈子了。” 扳过她的脑袋, 唇贴着唇, 谆谆诱哄: “宝宝, 看来你还不睏, 不如再相许一次, 好不好?”
说话时鼻息交融, 宝宝晕乎乎便要应好, 触到他微眯的眼, 忽然身子往下一滑, 从他臂下翻出去, 被子裹上身, 嘻嘻道: “不好!”
卫紫衣扯开被, 翻身覆上去: “好与不好都由不得你了。”
“可再下去天就要亮了, 让人看见……”
卫紫衣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宝宝的话渐被吞没……
------------------------------做人妻子要做些什么呢? 宝宝记得书中的秦宝宝这样问过。
同样的问题宝宝问卫紫衣, 得到的答案也是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又加上一句: 只除了 ── 不准偷偷一个人溜下山!
火云教的几位护法夫人却认为教主夫人应该贤良淑德、知书识礼。于是婚前的半个月, 每位夫人轮流着今天女仪、明天女红、后天厨艺让宝宝吃足了大苦头, 然
《你叫卫紫衣》 章节91
后又规定这段时间不可以跟卫紫衣见面, 要她暂时搬到熊峰和倪秀云的家中住。
宝宝每天被逼着绣鸳鸯学礼仪, 无暇再想其它, 却苦了卫紫衣, 因为大婚在即, 大伙体恤教主应为新婚之夜养精蓄锐, 自动自觉将所有事务包揽了, 所以日子清闲得有点难过, 兼且看不到宝宝, 更难过。
东方泰和风先生说: “紫儿, 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 晚上做事才有精神。”
熊峰兴致勃勃孝敬他一本书: “教主, 趁这段时间好好研究。”
卫紫衣回房打开一看, 心跳耳热。图中两人姿势奇怪, 旁边加一注解: 五月初八亥时三刻按图行事, 得男。
往下再翻了数页, 一幅幅的图到了他眼中, 看到的全是宝宝的冰肌玉肤。合上书, 走到窗前望向熊峰家的方向, 堆积了几天的难过劲一下子如潮水般淹过来, 跃出窗, 一缕烟似地避开护卫, 飘上了熊峰家的屋顶, 向下探。
前厅, 熊峰抱着儿子, 朱楚拉着女儿, 在玩娃娃亲。
左边厢房内, 朱夫人和倪秀云手把手教着宝宝穿针引线。
卫紫衣蛰伏房瓦上, 等朱楚一家手牵手出了院门、熊峰一手儿子一手老婆进了房, 才跳下房顶, 站在宝宝房间的窗前, 望进去, 看到了一幅恬静的图画。
幽黄烛光中, 案上熏炉吐出丝丝烟缕, 宝宝手持绣花针, 凝神对着绣屏一穿一引。
这样的宝宝, 娴雅安静的宝宝!卫紫衣蓦然涌上一股诗意: “风来炉上香, 花在手中绣, 风语花儿娇, 花道人更娇。”
宝宝听到声音大喜, 丢下针线飞扑过去, 卫紫衣跳进窗抱住她, 一起坐到绣屏前。
看到她绣的东西, 卫紫衣胸臆一阵嗡动, 忍住笑, 问道: “宝宝, 你这绣的是什么?”
宝宝吞吐了好半晌, 嗫嚅道: “鸳鸯。”
“哦, 是鸳鸯, 我还以为是绣花呢。”卫紫衣再看了看屏上只有半个身子的鸳鸯, 点点头: ”这爪子确是像鸳鸯的爪子。”又看一眼, 无声的笑从嘴角延开。
宝宝脑袋往他胸口用力揉, 闷声道: “就知道笑, 为了绣这东西, 指头都戳了好几个洞。”
卫紫衣拿起她的手指一看, 果真是伤痕点点, 心疼地吮了吮, 道: “别绣了, 买的还不是一样。”
“朱嫂子说枕套一定要自己绣, 才能 ── ”宝宝忽然忸怩, 低下头: “才能白头到老, 永世相随。”
卫紫衣抬起她的脸, 道: “宝宝” 心头激荡, 言词也贫乏, 只能印上唇, 以热烈的交缠来抒怀心中的那份悸动。
许是吻得忘形, 声音大了点, 惊动了路过的熊峰, 敲门嚷道: “宝少爷, 你怎么了?”
宝宝慌里慌张推开卫紫衣, 边指了指窗口, 边应道: “没事, 外面那只猫跑了进来。”
卫紫衣反而抱紧她, 再亲上去, 深深吸吮了一口, 低笑: “跑了进来偷腥。”
熊峰绕到前院要捉那只嘈吵的猫, 寻来寻去寻不到, 心想这猫崽子不会是贪恋宝少爷身上的香气舍不得出来吧?走到宝宝窗户外向内瞄了一眼, 只见宝宝手抚红唇, 眸光潋艳, 挠了挠头, 忽又瞥见不远处房顶黑影一晃, 傻大个开窍了, 捂住嘴偷笑: 原来教主耐不住相思, 跑来做那偷腥的猫。边回房边喃喃自语: “五月初八啊, 快点到吧, 不然教主就要变成叫春的猫了。”
日子在他热切的盼头中嗖嗖地过了, 五月初八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地到了。
东方露白, 雄鸡啼了三声, 炮仗噼啪响了数串, 火云教寨门大开, 东方泰和风先生带领几位护法迎接四面八方而来的亲朋戚友。熊峰和朱楚东走西奔张罗婚宴细节。谭恒和莫麒小心为卫紫衣穿红袍戴红花。
宝宝暂栖了十几天的闺房内, 欧阳夫人身后跟了一串护法夫人指点丫环眉毛不能画得太粗, 粉不必敷得太厚……
乐乐蹲在案台上托腮与宝宝眼眨眼。
终于, 妆化好了, 凤冠也戴上了, 欧阳夫人满意地点头, 拉着宝宝站起来, 看到她打架的眼皮, 叹了口气: “小姑, 今天是大日子, 切记你这些天所学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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