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关雪燕
气愤、伤心、无助。
靠着门板的身子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对着一室的漆黑,怎么也止不住悲凉的哭泣。
一声一声,伤到心里。
那个人,他曾经有多爱。
无所顾忌地躺在他家沙发上,一遍遍唤他景安,支使一只胳膊的他做这做那。
那个人,伤他有多深。
吴景安,对着一个男人说爱,你可真够恶心的。记不记得我说过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为什么总记不住教训,还敢奢望我,你以为,你到底在哪一层
许辉……许辉……
他攥紧拳头,重重地捶向地面。感受不到疼痛般,一次次砸下去。
他好恨,恨这样的自己,明知那个人不可以,不行,可偏偏无所畏惧地去尝试。
尝试到满头满身的伤和血,才知道走回头。
回头的路上,他多想给自己几拳。
手上破了皮,出了血,骨头震得发麻,他还是机械地一次次捶向地面。
多一点痛,就可以把忘记加快一点。
许辉的眼神,许辉的笑容,许辉的声音,许辉的味道。
所有一切,一切,有关于他的,全都td见鬼去!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以为的那一丁点一点点,全都是假意,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明白了他为什么在众人面前叫他景安,明白了他为什么装作对他好在乎他,明白了他所给予的一切,全是精心设计的圈套。
让他爱上他的圈套。
而他,怎能逃离。
攥紧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他颓丧地拿后脑勺撞着门板,脆弱的眼泪滑下,滴落在满是血污的地板上。
牙齿咬烂下唇,无止尽的恨全数渲泄在凄厉的哭声中。
凌晨一点半,他把对许辉的所有感情交付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中。
以后,再没有以后。
有种掰直我 32生病
32生病
第二天,吴景安病得爬不起来。
一早值长就打来电话通知他两周休假结束了,今儿中班得来上。
他哑着嗓子说继续请,值长骂了他一通不准后,他也恼了,直接来一句,“老子就是不去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挂了电话往床尾一扔,继续蒙头养烧。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期间电话响了几次他也没劲起来接也不想接。
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反正他性向的事也就在这一两天曝光,开除是早晚的事,他还上个什么班啊!
往昔的这些同事、哥们估计也都拿他当洪水猛兽艾滋携带者了,他还应付个什么劲啊!
稍稍恢复点意识时,电话又来了,他蒙着头仍装听不见。只是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主人和他一样执着。
第七次响起来时,吴景安勉强爬到床尾摸起电话有气无力地接听。
蒋路打来的,问他在哪呢!
“我没空陪你打牙祭,改天再说啊!”
“honey,你不要我了”
吴景安烧得难受,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改天再要,没事我挂了,有事也改天再说。”
听他声音不对,蒋路收了玩笑的心思,“怎么了,死了半截似的”
“感冒,没事,我睡了。”
和蒋路又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后,吴景安干脆关机。
这下,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睡死过去也没关系吧,谁会在乎呢
断断续续睡了几觉,再醒来时口中干渴得要命,想起身倒杯水,却发觉浑身酸痛脑子发昏,一点劲也没有。
这时才深有体会那些年纪大的人说的话,“有个伴,最起码当你生病时,有个人能给你倒杯水。有的时候,人的命就差在这一杯水上。”
吴景安有些凄凉地想,他是等不到这一杯水了,也等不到,肯为他倒这杯水的人,就要离开了吗
脆弱的时候人就会胡思乱想,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如果他不是喜欢男人,也许,早就结了婚连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也许他父母还不会离婚,虽然貌合神离,总算维持着一个家。
也许他不会遇到许辉,不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被他伤得躺在家里烧到死也没人管。
那小小的一粒退烧药,不过几毛钱,可,有谁能拿给他
一声叹息后,他继续蒙被睡觉。
老天要收了他尽管收吧,三十岁的老男人,伴没伴,事业没事业,活着,都嫌糟践粮食。
只要临死之前还有口气能在器官捐赠书上签个名,也不算枉来人世一趟。
看吧,哥是一多伟大、多高尚,多有情操的人啊!
可惜,可惜了……
就在吴景安为要不要起床下楼买药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挣扎斗争时,门铃响了。
吴景安昏昏沉沉的脑子有了几分清醒,原来这世界还没把他遗忘,还有人惦记着他啊,只希望别是那催缴物业费或推销避孕套的就行。
“有人吗”
没人。
“还活着吗”
死了。
“吴景安!”
不在!
门铃顽固地响啊顽固地响,响响响响响不停。
吴景安败了,撑着最后一口气问候一遍蒋路他祖宗,才费力挪去开门。
顶着一张苍白的死人脸,他没好气地哑声问:“什么事”
蒋路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摸了摸他额头,“亲爱的,你真病了,我还以为你装呢!”
吴景安没劲跟他耍嘴皮子,转身进屋窝到沙发上靠着,“有事快说,我真没空陪你。”
蒋路真的担忧起来,“安子,不然咱去医院看看吧!我摸着你头真挺烫,你量体温了吗,多少度啊”
吴景安感叹一声,“真好,还有你给我收尸。”
蒋路进他卧室翻了半天也没找出过体温表来,干脆拿了件外套拎起人胳膊就往外架,“我那老爷车停楼下呢,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挂了两瓶点滴,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烧退了些的吴景安终于感觉到饿了。
肚子“咕噜”叫了好几声后,蒋路拍拍他那空瘪瘪的肚皮,“想吃什么”
一听到吃吴景安两眼泛红,“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蒋路到小区外买了两碗粥回来,递到他面前,“牛是没有,牛肉粥凑合着行不”
吴景安一个饿虎扑食,迅速解决了那两碗滚烫滚烫的粥。
肚里有货,人就精神多了。
吴景安感激地拍拍蒋路的肩,“所以说有朋友就是好呢,哥哥今儿记下你的好了,哪天报答啊!”
蒋路难得的没有跟他耍嘴皮,推倒他身子帮他盖上薄被,“吃饱喝足就好好养膘吧,医生也说了,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吴景安舒服地打了个饱嗝,“行啊,谢谢啦,走时帮我带上门。”
蒋路看了他一眼,笑笑关上房门。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落西山,吴景安摸摸冰凉的额头,汗涔涔的身子,庆幸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人哪,都是打不死的蟑螂,纵使前一晚要死要活地,睡一觉,嘿,忘了个七七八八。
饭照吃,水照喝,觉照睡,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
有时候想想,人真是世上最坚强的生物。
一个鱼跃从床上跳了起来,扒光汗透的衣服,开了房门,趿着塑料拖鞋往浴室走。
奇怪的是浴室竟然水声不断,靠,吴景安加快脚步,这个该死的蒋路,走时也不给他关水龙头,老天哪,一吨水好几块,他这睡了几个小时,得跑掉多少钱哪!
刚一冲进浴室,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张大嘴巴,好半天回不过神。
只见自家的淋浴喷头下站着一头顶泡沫身材标准的裸男。
裸男察觉到光线的变化,偏过头眯着眼看到一瞠目结舌身形完美的裸男。
裸男对裸男,“嘘”地一声惊响流氓哨。
吴景安吓得连退两步撞在门上,护住重要部位,声音哆嗦地说:“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裸男扯下毛巾擦了擦脸,对着他一脸猥琐的笑,“honey,看来你真是好了,用不用这么着急啊,怎么着也得等我洗好澡吧!”
吴景安又羞又恼,骂了句脏话后,横着螃蟹步逃出浴室。
又是一身汗,这下,真全好了。
擦了汗换了衣服,吴景安怒气未消地走到客厅想倒杯水喝。
客厅还是那个客厅,只不过----
桌子干净了,地也亮了,碗刷了,灰没了,鞋子清理了,衣服晾起来了。
包括那换下来的内裤也高高挂在阳台衣杆上。
吴景安红着脸朝浴室喊,“你干嘛动我家东西!”
没一会浴室门开了,先前的裸男套了件跨栏背心以及一条棉质短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没好气地说:“你这没良心的,我忙一下午你就这态度啊,难道不该是感动感激加感谢的吗”
吴景安别扭地别过脸,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回家找你小情感这感那去。”
蒋路轻叹两声,丢下毛巾去厨房端了两碗面出来,“饿了吧,快吃吧,做好一会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西红柿鸡蛋面,我手艺不好你可别嫌啊!”
一闻到面条的香气,吴景安才感觉到饿,趴坐在桌前慌着扒拉了两口,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埋头吃面的男人。
熟悉的洗发水味,熟悉又陌生的蒋路。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太饿的缘故,鼻子有几分酸酸的感觉。
他低下头,呜噜不清地说了句,“谢谢。”
有个人在他生病的时候不只是递了杯水,还坚持带他看病,为他做饭,打扫屋子。
这个人,他无论如何也要说声谢谢。
蒋路诧异地看了他好半天,最后笑笑低头继续吃面。
他和吴景安之间一直随意惯了,这样安静略带温馨的氛围,好像太少太少,少得他都说不出来。
吃了饭吴景安去洗澡,蒋路把碗刷了后打开电视打发时间。
吴景安从浴室出来看见一脸悠闲的蒋路,不免疑惑地问:“你还不回去啊”
蒋路看了他一眼便把视线移回电视上,“不走了,晚上在这睡,省得你半夜再起烧,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怎么办”
吴景安皱着眉看他,“我好了,不用担心,没事的,你回去吧!”
“你呀,就是太不注意自己,行了,你别在意我,我就睡沙发,有事叫我啊,我立马飞奔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吴景安也不便再多说,坐到沙发上陪他看了会电视。
二十分钟后,蒋路离开了一会,吴景安刚想舒服地躺一下,谁想那货就回来了。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装了药的瓶盖,递到他面前,“吃药时间到。”
吴景安为难地冲他眨眨眼,“我好了。”
蒋路笑,“你还小啊,要不要我下楼买两颗糖来哄你吃”
吴景安瞪他一眼接过药和水,苦着脸吃了下去。
蒋路爱看时下流行的相亲节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里面为数不多的帅男去的。
总之依蒋路的话说,挺佩服里面那些男男女女,面对自己的爱时,勇敢表达。
吴景安说你那是羡慕。
怎能不羡慕,对他们这些异类来说,爱只能是藏着掖着,好容易碰上个对眼的,也要小心求证,千辛万苦后,能在一起的,更是极少极少。
像他,就蠢得没治了,不管不顾的一头撞上去后,才发现前面是一堵墙,撞得头破血流连回头都难。
有种掰直我 33蒋路
33蒋路
蒋路诧异地看了他好半天,最后笑笑低头继续吃面。
他和吴景安之间一直随意惯了,这样安静略带温馨的氛围,好像太少太少,少得他都说不出来。
吃了饭吴景安去洗澡,蒋路把碗刷了后打开电视打发时间。
吴景安从浴室出来看见一脸悠闲的蒋路,不免疑惑地问:“你还不回去啊”
蒋路看了他一眼便把视线移回电视上,“不走了,晚上在这睡,省得你半夜再起烧,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怎么办”
吴景安皱着眉看他,“我好了,不用担心,没事的,你回去吧!”
“你呀,就是太不注意自己,行了,你别在意我,我就睡沙发,有事叫我啊,我立马飞奔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吴景安也不便再多说,坐到沙发上陪他看了会电视。
二十分钟后,蒋路离开了一会,吴景安刚想舒服地躺一下,谁想那货就回来了。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装了药的瓶盖,递到他面前,“吃药时间到。”
吴景安为难地冲他眨眨眼,“我好了。”
蒋路笑,“你还小啊,要不要我下楼买两颗糖来哄你吃”
吴景安瞪他一眼接过药和水,苦着脸吃了下去。
蒋路爱看时下流行的相亲节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里面为数不多的帅男去的。
总之依蒋路的话说,挺佩服里面那些男男女女,面对自己的爱时,勇敢表达。
吴景安说你那是羡慕。
怎能不羡慕,对他们这些异类来说,爱只能是藏着掖着,好容易碰上个对眼的,也要小心求证,千辛万苦后,能在一起的,更是极少极少。
像他,就蠢得没治了,不管不顾的一头撞上去后,才发现前面是一堵墙,撞得头破血流连回头都难。
回了屋吴景安看到床头柜上的灰尘没了,却多了体温计和、几板药、一杯冷水、以及一个水瓶。
看着看着,心里莫名就暖了。
蒋路,若能收收玩心,真算得是细心体贴的好男人。
半夜吴景安果然又起烧了,撑着劲喊了几声蒋路。
几秒钟后,卧室虚掩的门被打开,蒋路几步跳上床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脖子,骂了声后拿起备在床头后的体温计夹在他腋下,扶着他头枕在自己胳膊上,在他耳边轻声调侃。
“被我说中了吧,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啊”
吴景安烧得头脑不清醒,感觉他身上凉凉的很舒服,就闭着眼直往他怀里拱。
蒋路被他弄得痒极了直笑,看他那一脸孩童般的无赖样竟觉得可爱极了。
“好了,别闹了,醒醒,别睡,等会还得吃药呢,乖,吃完再睡啊,喂喂,说了别睡了,不然,我讲笑话给你听怎么样”
突然让他讲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干脆拿起床头的手机搜索糗百的新鲜事,一一读给他听。
读着读着,自己就乐得倒男人身上了。
吴景安始终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那些可乐的段子,嘴角却偶尔会弯一下。
蒋路看着他红扑扑的脸,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这可不是占便宜噢,是看你可爱,才奖赏你的。别想歪。”
三十九度,蒋路皱着眉准备好退烧药,扶他坐起来,将药喂到他嘴里。
躺下后,蒋路不敢离开,就睡在他身边。
说是睡,那一夜,他真没敢睡着,就着手机看了半小时后摸摸吴景安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于是跳下床从冰箱里拿出冻好的冰块,用塑料袋套着包了层毛巾,贴在他额头、腋下。
做完这一切,蒋路抱着手机继续看糗百,看不到十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
扔下手机,他跑到洗手间用凉水好好洗了洗脸,继续回来奋斗。
靠在床边,时不时摸摸吴景安脖颈身子,烧退得很慢,也不知道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能病得这么厉害。
移开冰袋,他扶起吴景安身子,强硬地喂了他一杯水,又端来温水给他擦了擦身。
又量了一次体温,还是有烧,人烧得迷迷糊糊地,问他什么也不答应。一小时后,他重新换了冰袋给他敷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吴景安醒了。
身子很乏,使不上力,烧应该是全退了,感觉浑身冰凉凉的很舒服。
转过头,蒋路憔悴的睡颜就近在眼前。
弓着身,眉头皱着,嘴巴微张,睡得很不安稳。
却应该是疲乏极了的。
这一夜,把他折腾得不轻。
虽无力回应,吴景安断断续续的意识里却也明白他为自己做了什么。
辛苦了一夜的男人,即使现在,一只手仍紧抓他胳膊,深怕他有什么动静,会错过一般。
这样的蒋路……
清晨的微光中,吴景安静静凝视着那张睡脸。
蒋路长得很好看,这也是他能玩得起来的主要原因,一张白净的美人脸为他惹来不少桃花,却没一朵开得长久。
三十岁的蒋路,虽注重保养,细细看去,仍能从眼尾发现一两条淡淡的岁月痕。
他们,都不年轻了。
蒋路也算找了个伴,虽差强人意,多少也能填补些空虚。
而他----
快三十了,还被个垃圾狠狠涮了一回。
这事说出去,只能当笑话听。可心里的憋屈和苦闷,又能说给谁听。
怨天怨地最后只能怨自己,硬是把自己憋出一场病来。
吴景安叹息着闭上双眼,趁着天未大亮,兴许,还能再睡一会。
再重的病几片药几瓶水也就扛过去了,过去后,他要彻底和那个影子,告别。
吴景安的这场病持续了三天,蒋路请了假一直陪着,三天后,吴景安瘦了四斤,蒋路瘦了五斤。
站在电子秤上,蒋路不满地抱怨,“你的病再不好我就熬成排骨了。”
吴景安也没想到这场病竟会如此汹涌,烧起了退退了起的整整折腾了三天,才终于有所好转。昨晚上终于不发烧了,吴景安看着蒋路那张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心里有小小的歉疚。
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世上,能这样对他的除了他娘也就这蒋路了。
这朋友交得,太值了。
以后就是要让他为蒋路两肋插刀,他也毫无怨言。
病情好转的吴景安和蒋路一同去了市场买了好些菜,回到家吴景安马力全开,眨眼间变出一桌子好菜慰劳快熬成病患的蒋路。
下午在他千保证万发誓的情况下终于赶走了那尽职尽责的陪护。
拿出关了四天的手机,开机后一连串冒出无数信息。
孔新、大刚、小乔……这些人的信息无非是关切的问候,他不用看也知道内容,其中有两条是值长发的,他心绪平静地打开来。
“行啊,你小子,不接电话是吧,以后都不用接了。”
“还真病了啊行,算你本事,我也不跟你计较,给你算年休假了,再休十五天吧,记着十五天以后说什么都得回来上班,否则别怪我真搞你难看!”
吴景安笑笑,这领导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啊!
转念一想,看来许辉还没把他以前的资料寄过去,这些人还不知道。
兴许是知道他没去上班,寄了也觉没意思吧!
扔了手机,吴景安躺回沙发上舒服地养膘。
快傍晚的时候,哑叔打来电话问他这两天怎么关机了,一直联络不上,今儿再打不过去的话,就打算和张叔来家看看了。
吴景安谎称手机出了毛病拿去修了,顺便说了自己打算出趟远门的事。
第二天,吴景安背着一大包坐上了开往c市的火车。
母亲张淑再嫁的男人住在县城里,吴景安下了火车转乘客车四十分钟后就到母亲的新家了。
要说他这次出来是有些心血来潮的意思,想想十几天的假期,他既不想窝在家里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加上也有些日子没来这儿了,于是没想太多给蒋路打了个电话后就直奔这里了。
一下车,老远就见方叔站在路口朝他招手,没等吴景安走过去,他就笑呵呵地跑了过来,抢过吴景安手里的包,“坐一路车累坏了吧,走,回家歇歇去,今早买的西瓜一直在冰箱里放着呢,就等你来了。”
吴景安伸手要去拿包,“方叔,您别客气了,包怪沉的,我来拎吧!”
方叔身子一侧躲开他的手,笑着说:“沉什么呀,别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结实着呢!”
吴景安也不跟他争,两人一路说笑着走回家。
一进门,放下包方叔就从冰箱里抱出西瓜来,拿了个勺子递给他,“快吃,热坏了吧!”
吴景安说:“切切吧,您也吃点。”
方叔摆手,“切什么呀,你就吃吧,平时我和你妈两个人吃不多,一个西瓜呀都能吃两三天,年纪大了就这样,凉的东西不太敢吃的。”说到这,方叔想起来,“你妈去老年表演队了,说是要彩排,今晚上有表演,一块看看去。”
“行。”吴景安也不客气,拿勺子挖下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一阵冰凉直达心肺,舒服的让他发出一声轻叹。
有种掰直我 34T县
34t县
中午吃过饭,张淑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后又赶去排练,方叔小睡一会后拿着小马扎到花园找他的棋搭子去了。
吴景安找一身汗杉短裤换了后也趿着拖鞋悠悠哒哒地出门了。
t县是个北方县城,拥有人口一百多万,这里的人们酷爱面食,到处都是一家家各具特色的面馆。
格拉条,热干面,板面这些他都吃过,要说味道嘛,还得全靠老板的汤料来衬。嘛糊,粉鸡这类的特色小吃也是随处可见,要说他这重口的人最爱的也就是街边打着“奥尔良烤翅”牌子的烤货小摊,每次去都会寻摸些面筋啦香菇啦烤翅啦之类的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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