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他忽然搂她入怀,捏着她的脸蛋笑道:“好你个心狠的小娘,敢算计我?”昨晚太累把她放过了,今早可下把人逮到了,自然不能放过。她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一想到与这身子有肌肤之亲该是如何彻骨,便忍不住血脉喷张。但时辰不早,该去卫所了,失望之余,挑了下她的下巴,笑道:“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
“……”于是暇玉希望他晚上最好不要回来。但是如果他不回来,九姨娘那边,她没法自作主张的处置,可他似乎是睡了一夜把这件事完全忘在脑后了,要不要提醒他?还是他得意九姨娘,打算放她一马?
想不通,猜他的心思实在太难了。等穆锦麟用过早饭去了卫所,今天本应该是雨过天晴,享受平静无事的惬意,可她没一点心思,又想起昨晚他说的,要回吴家过寿的事情,心情更加郁闷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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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麟刚在卫所露面,李苒就跟了上来,在他身后赔不是:“大人,昨天的事情我越想越难受,我还是登门给夫人道个歉吧。”他间接得罪了吴暇玉,就算他和穆锦麟的关系再好,也怕天长日久的枕边风。
“那点小事,暇玉没放在心上,你走后,她提都没提。”
李苒松了口气,但毕竟出了事情,得尽量补救:“大人,这些天可忙坏咱们了,今天好不易闲下来,晚上我和其他几个弟兄做东,宴请大人,不知大人肯不肯赏脸?最近新开的歌翡楼,不仅有咱们中原的姑娘,还有色目歌姬在那里作陪……”
家里还有事没解决,还是推了这宴请罢。正要开口,就听身后有人说:“哈哈,李校尉,你和穆同知关系那么好,难道不知道穆同知自打娶了亲,可是不近荤腥,有日子没在以前常玩的地方见到穆同知了。”
李苒赶紧拱手作揖:“见过周大人。”
锦麟心说,自己成婚伊始就被外派,回来之后和暇玉也是聚少离多,怎么就变成因为她不近其他女色了?他的确没再见其他的侍妾,那是因为乏味了,跟娶了吴暇玉没关系。
“下官见过周大人。”锦麟回身拱手施礼,笑道:“原来大人是怪下官生疏了和兄弟们的关系。那今晚下官做东,请大人和各所的兄弟们吃酒赔罪。”
周聃假惺惺的说:“能那么快的审讯出姓季的两个儿子的下落,多亏了穆同知,是该我做这个做指挥使的谢谢你,怎么能叫你请客?”
“大人您就别推辞了。”锦麟诚恳的说:“就赏下官一次薄面吧。”
那周聃嗯哼了一声,啧啧嘴:“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上咱们就好好聚聚。”
能做到千户的人,肚子里都不缺油水,更别提指挥使周聃和同知穆锦麟了,酒菜自然没什么好期待的,能活络心思还在美色二字。但白天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酒过几巡,锦麟觉得酒劲上来了,便暂时离席准备去楼下透口气,眼见天色已晚,心想暇玉兴许还在等他回去。此念一出,自己连忙摇头否认,她等他是天经地义的,她一天天没事在家待着,多等他几个时辰怎么了?!
“……哎,你说穆大人他……”忽然耳朵里飘进来提及自己名字的只言片语,他本能的警觉,掩身贴着墙边站好,细听来人的对话。
“哎,你说穆大人他新娶的那位夫人,该是个什么样的国色天香的人物?能勾的穆大人一到时辰就准时回府,就说这几天穆大人在诏狱审讯那姓季的,之前还没什么,可就是周大人带回圣上的口谕,说问不出那两个儿子的下落,便不许当值的人员离开诏狱半步,哎呀呀,那就不得了了,穆大人突然就来劲了,硬是逼问出了那两人的下落。我看邀功请赏倒是其次,他就是想回家。”
另一人嘿嘿偷笑:“是啊,是啊,我还听说那位新夫人刚入府,就让穆大人把受宠的三姨娘给拔舌丢到乡下去了。要说那位姨奶奶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当年她入了教坊司,想去看她的人,差点把教坊胡同的墙给挤塌了,最终落到穆大人手里了,可惜,啧啧,遇到更厉害的夫人玩完了。”
“可不是,这位夫人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那迟家和吴家这门亲事定了多少年了。咱们家大人见了人家吴小姐一面就中意了,说什么也得让迟家退婚,迟家敢不答应吗?痛快的把没过门的准媳妇双手奉上。嘿嘿,吴家的嫡孙吴澄玉的死罪都给免了,那小子吃死了御史都没事。这位大舅哥以后不犯十恶不赦的大罪是死不了了。人家有好妹子,瞧瞧你我,自己模样不行,连个出挑的妹子都没有。”
两人呵呵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边走远了。待两人走了,早就气的浑身发抖的穆锦麟,吐出一口气,道:“镇抚孔钊,千户冯时黎,你们两个给老子等着!”
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席上,锦麟尽情豪饮,几次周聃说时候不早了,要散席,都被他阻止了。一行人直喝到天边放光才作罢。锦麟拜别了喝的双腿打晃的周聃,黑着脸骑马往自家走。
他就奇怪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是打哪出去的,说他稀罕吴暇玉,恨不得天天腻着她?他们懂个屁,吴暇玉只不过是长的还凑合,恰好又是穆静宸心上人罢了。想到心上人三个字,心情更晦暗了。
敲开大门,怪府里的灯笼没全点亮,黑咕隆咚像进入了死宅子,把管家臭骂了一顿,便往上房走。对,他就是对她太好了,那帮人才会误会。他都想好了,她若是敢把上房的门插上,不让他进门,他就一脚踹开,给她点颜色看看。可谁知,那门他只一踢,就开了。
她伏在里间的桌子上,衣不解带,头枕着一条手臂,似是受到了惊吓,猛地抬头,看到是他,肩膀一松:“是你回来了。”
“哼,我回来还要跟你汇报吗?还有,谁叫你等我的,我在外面玩,几天不回来是常事儿,你还能几天不睡觉的等?”
暇玉不知他又抽哪股风,闻到空气中的酒味:“我去吩咐人,煮醒酒汤。”
“不用你假殷勤,我马上就走,去汀兰居找老十,在她那歇着。”示威似的提起眉梢,心说别以为我陪你是天经地义的。暇玉淡淡的哦了一声,默不做声的看着他。
锦麟哼道:“你看什么看?”
她半梦半醒间被他吓醒,这会脑子木讷,直接说:“我在等您走啊,您走了,我好歇会……”
“……”他窜起一股无名火,她到底想怎么样?既然想自己走的话,何必等他一夜?“你——”锦麟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你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她只觉得突然而来的刺痛感从下身直接窜到脑仁,疼的她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咬牙也没用,眼泪瞬间充满眼眶:“……你……你就不能轻点?别突然拽我起来……”
“不拽你起来,还供着你吗?”但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她疼的嘶嘶的抽冷气,慢慢推开他,向床边移步:“……不行了,我必须躺一会。”他愿意生气就生吧,就是他现在喷火,她亦无暇顾及了。这时浮香端着汤药打外面进来,见了穆锦麟,朝他恭敬的唤了声老爷后,便放下药碗,去扶暇玉:“您葵水来了,还冷冰冰坐了一夜,定是要发病的。”
暇玉这会疼的想死,无力的说:“……喝点热汤,暖暖身或许会好点,很久没犯了,犯起来简直要人命。”此时就听穆锦麟哼道:“娇贵,好好歇着罢!”接着门咣当一声,人不见了。穆锦麟出了屋,念起老九那贱人,正好一肚子气,便找她去了。
对现在的暇玉来说,比起下身的绞痛,穆锦麟的存在不值一提,心说滚了最好,千万别回来。喝了热汤药,捧着手炉,仍旧疼,一天没下床,有一阵实在疼的厉害,她忍不住心想,如果死于痛经的话,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蜷着身子,伸手摸了下床边的手炉,已经凉了:“绿影……你们谁去换个热的来……”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掌包住她的手:“你就这么躺了一天?连个大夫都没叫?”
“我比他们明白,用不着。”缩回手,把脸也缩进被子里,实在不想见他。锦麟却掀开她脚底的被角,探手进来摸她的小腿,再往下摸到她的脚:“你是死人啊,这么凉!”
“对不住,冰到大人您了。”暇玉想缩回腿脚,却被他按住:“我给你暖暖,别不知好歹。”
随便他吧,反正她没损失。
“你脚这么凉,怎么没叫丫鬟给你揣怀里暖暖。”
暇玉翻了个白眼,心说她可做不出来。锦麟见她缩着脑袋不说话,恨道:“你心慈手软,她们也看不见你的好。你对老九仁至义尽,可你知道她对我是怎么说你的吗?”
“你去见她了?”她探出脑袋。
他哼:“事情到了这份上,她还敢说是你诬陷她的。不过你放心,我把她……”暂时放开暇玉的脚,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就要接着说。她这会病着,不想听血腥的内容,赶紧捂着耳朵说;“您定夺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他挑挑眉:“反正你以后是见不到她了,就算见到你也未必认得出来。”
“……”过了一会,她低声说:“下个月快点到吧,给祖父贺寿,我正好回家看看。”病了才知道家里的好。
“咱们一起回去,我一定要把寿宴办的风风光光的!”
“……你不用帮忙,要不然会有人说闲话……”
他道:“我既然娶了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反正我想通了,由他们去说吧!”想来奇怪,他以前欺男霸女都不怕别人议论,这次不过是几个手下嚼舌根说他中意的妻子,他就这般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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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宜之计
“以后我不回来,会派人回来告诉你,你不用等我。身子不好的话,就多养着,歇着总会罢。”
“最近太累,又着了凉,才犯了老毛病。其实我平时挺好的。”
他显然不同意,冷哼一声:“晚饭吃了吗?”暇玉如实说:“没胃口,不想吃。”锦麟道:“不吃饭,光吃药吗?”
暇玉心说你非得呛着我说话?!此时下腹一阵绞痛,疼的她抓住被子浑身直抖。 锦麟叹了声,起身去外间让丫鬟打水洗漱完了,回来脱衣陪她躺下。暇玉这会疼的没心思理他,只知道他上了床。
可这时就听他在头顶非常郁闷的说:“你把被子缠身上,我盖什么?”
暇玉这才发现自己霸占着被子,赶紧掀开一角,放了阎罗王进来,嘴上说:“对不起,我没留意。”他哼了声,挨着她躺好,把手探进她亵衣向下摸到小腹:“这里凉?”也不管她怎么回答,就覆盖上去给她暖着。过了一会,只觉得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颇有些意趣,把她往身边揽了揽,嗅着她身上的淡香,不觉动情,便哑声在她耳边说:“怎么办,暇玉,我想要你。”
暇玉悄悄握紧拳头,心说装睡装睡。锦麟见她不答,试探着吻了下她的嘴角。她便微微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看他:“……你刚才说什么?我太疼了,没听到……”
纵然他脸皮厚似城墙拐角,这会对方正病痛,也再重复不出刚才的话,清了清嗓子说:“没说什么,睡吧。”于是暇玉暗自舒了一口气,心说总算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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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诞的前一天,子女孙儿们先给老爷子暖寿的日子。得知穆锦麟也要来后,吴家提前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把他喜气洋洋的迎进来,安安全全的送出去。
吴敬仁携家带口亲自在家门口迎接女儿和女
嫡妻不好惹【全】 章节21
婿,在等待车队的时候,紧张的不停的做着握紧再放松拳头的动作。自女儿出嫁,再未见过,也不知她在那里过的好不好,受没受虐待。只知道刚成婚不几日,穆锦麟就撇下她远行,穆府又爆发了疫症,还叫来了侄子岚玉去看,而岚玉那个不省心的,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还把孟翔给带上了。
一想到这,他越加觉得焦头烂额了。
“来了,来了!”小厮眼尖,踮起脚看向胡同口。吴敬仁忙举目去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队锦衣卫,吓的他一个激灵,而女儿和女婿的车辇则在后面。这时马车停下来,车夫搬了踏脚石,穆锦麟先下车,接着抬手扶下自己的夫人。
“爹,娘。”
吴敬仁和方氏见女儿的模样和出嫁之前相比,并无太大不同。人还是好端端的,都松了一口气,应了女儿的呼唤。穆锦麟站在一旁,很外道的对吴敬仁和方氏道了声:“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两人干笑着哎哎的应着,迎了两人入宅,往吴再林的院子走去,拜见老爷子。吴再林对穆锦麟此人没有半点好印象,但他现在已经娶了自己的孙女,成了自己的孙女婿,虽看不顺眼,但碍于他的权势和气焰而自己的长辈身份,不得不努力装出一个和善老者的模样。
穆锦麟也很给对方面子,聆听长辈的教诲,不管吴再林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但暇玉看得出来,他分明没在听,嘴上说的全是诸如‘您说的是’‘小辈谨记在心。’这样的客套话。
见完吴再林出来,又去上房和吴敬仁、方氏以及家里的亲戚们说话。但吴敬仁没有父亲那份从容淡定,不敢指点女婿和女儿什么,几度冷场。最后还是方氏说:“你们累了,先去休憩吧,一会饭好了,招呼你们。”算是把人暂时遣散了。
吴家新盖了间屋子安置女儿女婿,本是好意,但穆锦麟一进屋,就蹙眉道:“这么潮,怎么住人?”吴敬仁便赶紧让人把暇玉以前的闺房收拾出来,让两人住。
锦麟一进暇玉的闺房,便好奇的左顾右盼,拍了拍床铺:“你出嫁之前就睡这儿?”
“……嗯。”
他眯起眼睛,朝她坏笑着招手:“你过来。”暇玉站着不动,瞧他那德就知道准没好事:“我去看看我娘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说着就要走,锦麟起身一把拽住她:“有你好几个婶母帮忙,你去凑什么热闹。”
这时就听门外绿影敲着门,低声禀告:“夫人,老爷叫您过去,说有事找您。”
暇玉便理直气壮的掰开他的手:“我爹有事找,我去看看。”
“记得早去早回,别让我去找你。”
摆脱了他,她出门往父亲的书房走去。她大概猜出父亲找自己何事,无碍乎是问一些当着穆锦麟的面,不方便问的问题。
书房门口的小厮见暇玉来了,把门推开:“老爷夫人在里面等您呢。”
她走进去,见父亲搓着手,在地中央走来走去,倒是母亲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
“暇玉来了,快过来,叫娘瞧瞧你。”方氏起身拽过女儿,让她挨着自己坐,细细打量她:“他有没有为难你?有人欺负你吗?我让你二婶打听,说他把两个小妾打的半死,赶出府了,可有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其实她嫁过去后,遇到的事情不少,但父母已是草木皆兵,自己如果照实说了,他们恐怕会更担心:“不关我的事,是她们两个自己惹恼了锦麟。受了惩罚。”
“和你没关就好。”方氏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我听说两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这太吓人了。他那么对别人,总有一天万一那么对你……”
暇玉苦笑:“不会的,他对我挺好的。您没看,他都肯陪我回来贺寿么,若是对我不好,他又那么忙,肯定置之不理了。”不想再谈论这个,便岔开话题:“我大哥呢?过寿不能把他放出来吗?”
“你还不知道吗?早放出来了。本来他今天刚该在家等你们,可钱庄的刘掌柜病了,刘家死活要咱们家派个人去看看,你爹就派你哥去了,估计快回了。”方氏又把话话题扯回到穆锦麟头上:“暇玉啊,正好你回来一趟不容易,等寿宴完了,娘带你去清泉寺,据说那里的送子观音可灵了……”
这时就听门口传来闷闷的一声:“您想要妹妹的命吗?”
一直没得空说话的吴敬仁便开口训道:“澄玉,你娘说话,不许打岔!进来不知打声招呼,开口便胡说!”
澄玉还是老样子,双目无光,眼神永远没有焦点。看谁都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拱手朝父亲躬身道:“孩儿错了,父亲教训的是。”声音平直,一听就是在敷衍。
暇玉起身,亲切的唤了一声:“哥——”
澄玉盯着妹妹,半晌仰头长叹道:“都是我的错。”
“……哥,其实,其实锦麟对我挺好的,你不用这样。”她赶紧解释。澄玉则冷漠的说:“哪里好?我听浮香说,你前几天老毛病又犯了,疼的下不来床,如果他对你好,你怎么会受冻着凉?”
方氏在脑海里瞬间勾勒出种种可能,指不定是穆锦麟让女儿罚跪,让她挨冻受凉了。暇玉心里埋怨浮香多嘴,虚弱的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他没关系。”
“好了,我给你看看吧。你跟我来。”澄玉道:“爹,娘,我想带暇玉下去,给她把把脉。”
吴敬仁道:“在这儿不行吗?带你妹妹下去想嘀咕什么?”
澄玉一默,直接说:“的确有好多事想跟妹妹讲。”
方氏瞪了眼丈夫,笑道:“知道你们兄妹有话说,快去吧。暇玉,你记得早点回去,你出来时间太久,他怕会起疑心。以为我们背着他和你叫什么秘密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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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原本是澄玉禁足的地方,可自打他住进了这里,发现这里比他原本住的地方舒坦多了,离祖父爹娘和宅子里的其他人远远的,分外清静。解除了禁闭后,把医书和起居用品搬到这里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这里。
兄妹两人到了静园里的卧室,澄玉拉开地板上一个吊环,露出几节石梯:“咱们下去说话。”
暇玉不知道静园里还有这等密室:“这是地窖改的?”
“我找人挖的。”澄玉扶着妹妹:“你注意点,别滑倒了。”她借着烛光下了石阶,发现里面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四壁整齐的罗着医书,中间的桌上摆着散落的纸张。
澄玉过去把零散的碎纸收拾好,吹掉桌上的药沫把灯烛挑亮:“这会好了,咱们可以随便说话了,不会被人听去了。”
“哥,你搞这么隐秘,在提防谁啊?”
“提防的人多了,有一个算一个。不过现在防的是穆锦麟的人。我敢保证,你刚才和爹娘谈话的内容,这会一个字不漏全汇报到他那去了,你信不信?”
对穆锦麟的为人没信心,暇玉哀叹一声,并不否认。
这时澄玉幽幽的说:“归根结底,这件事怪我。但至少我现在能帮你,暇玉,你把他变成废人吧,这样就免受其苦了。”
“嗯?”
澄玉耐心的解释:“让他不能折腾你,也不能沾别的女人。”
她听出来了,大哥的意思是要让穆锦麟不举:“这太危险了,被他发现了,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别人做,有可能被发现,但是有我帮你,你不用担心。”澄玉道:“齐御史之死,虽然结案了,但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这提醒了暇玉:“那他是怎么死的?”
他轻声说:“半年前他来找我,说可以出五百两叫我给他配一副类似‘七日一新方’的药,且只能更好。我欣然同意,可是把方子给他后,他只给我了五十两,剩下的银子全不作数了。 ”
“太不守信用了!”
“哎——”澄玉摆摆手:“其实我也没守信用。只给了他其中一副催情方子,配合使用的祛毒散没给他。七日一新方,听名字就知道是烈药,用完了,得点一炷静心凝神的香,让没耗完的药物失去效用,免得不纵欲的时候也动情。可他不知道,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洗之复起,永远行了呢。三个月后,才发现蹊跷,就算加大药量也不起作用了。他不知哪个庸医告诉他,说他是气火不旺,需要大补。正好听说咱家有满春丸,非要逼我偷出来给他补身,否则就要咱们家好看。唉,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暇玉惊道:“所以,不是他想御女纵欲,而是他一直吃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澄玉郑重其事的点头:“是这个道理,就算不举了,他仍然没法控制自己和女人欢好的冲动。加之服了满春丸,最忌讳纵情纵欲,便一命呜呼了。”
暇玉后背凉飕飕的:“你打算这么对穆锦麟?”
“齐霄用量太猛,三个月就掏空了身子。咱们可以慢慢来,用三年。他女人那么多,就算到时候出了问题,只会以为自己纵欲过盛,导致虚弱不举。”澄玉眨了眨眼睛:“这三年,我给你想办法避孕,再让个不受宠的姬妾生下孩子,养在你膝下。他不行了,你守着孩子,就有好日子过了。有我帮你,如果你不愿意,穆家可以永远没婴儿的哭声。”
暇玉干笑道:“一般人家或许还行的通,穆锦麟是做锦衣卫的,跟他玩心眼,无异于玩火。给他用药,一定会被发现。”
“不会。他带着锦衣卫去齐御史家搜了一通,不是也没发现媋药么。因为我给齐霄配的药,不是涂抹或者口服的,而是泡的。只要他沐浴,你就有的是机会。想想吧,三年后,他既不会出去花天酒地了,你也不用担心难产或者无子被休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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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是啊,如果他身体出了状况就不能出去花天酒地了。暇玉回过神来发现居然在认真的考虑这件事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她胆子小,历来没做过害人的事,自认为不具备过硬的心理素质忙道:“哥还是算了吧,不怕万一就一万,叫他知道了咱们全家都得死。”
澄玉嗤之以鼻:“你呀胆子太小了。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整强,你刚嫁过去,他的侍妾们就对下手了吧别否认我都听浮香说了。你得好好想想只有锦麟这个大家争夺的男人消失了后院才会彻底安宁。”
所谓的从源头切断矛盾的根源。
暇玉虽然不喜欢锦麟可也没想害他一辈子:“我身体不济陪不了他多少年。我走了他还年轻我不是毁人家一生了。他也蛮可怜的父母双亡……”不等她说完澄玉拉长声音哦了一声:“你倒是替他着想他替你着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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